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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闺-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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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不上孩子,不收一个人的事儿。这话搁别的成双成对的人身上兴许管用,说不定到香芹和洪诚这儿就不适用了。香芹隐约发觉出一些头绪,忽然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折磨得她心悸不安。
冥冥之中,她想到一种可能——
方才香芹还霞飞双颊,这会儿却是脸色苍白,如此异常的变化,让爱枝吓了一跳。
她伸手扶住香芹的胳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感受到从香芹身上传来的颤抖,让她的心随之咯噔一下。
爱枝凝住呼吸,紧张的问道:“香芹,你没事儿吧?”
她这一声,非但没有将香芹叫回神,却把附近的人引来。
洪诚察觉不对,撂下杜飞和段江,起身箭步上前,却见爱枝晃着香芹的膀子急得满头是汗。
再看香芹脸色惨白,双眼失神,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的一般,六神无主。
洪诚胸口一紧,忙抱着香芹的双肩蹲下身子,恐慌的目光对上香芹低垂失焦的双眼,他脸上竟也白了几分。
“香芹,香芹!?”洪诚叫了几声,始终不见香芹有反应。
段江和杜飞随后赶过来,洪福领着小宝儿搁后面跟着。万一真出了啥事儿,不能把小孩子卷进去。
段江一脸紧色,询问爱枝,“咋回事儿?”
爱枝长这么大,从来没遇着这样的情景,一时间仓皇无措,不知不觉两眼涌出眼泪,被段江牵住手,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她抹着眼泪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正说着话,香芹就成这样嘞!”
还是老人见多识广,洪福眼瞅着香芹没了魂儿一样,赶紧把小宝儿推给爱枝,“你赶紧带着孩子出去!”
爱枝把小宝儿抱起来,她哪里肯走,但为了怀里的孩子,不得不退出酒店,就站在大门口,观望着里头的动静。
小宝儿被场面吓坏,两条小臂紧紧的环着爱枝的颈子,小脸儿埋在爱枝的颈窝里。
里头,香芹始终坐在那把椅子上,浑身绵软无力,似只有一副骨头架子支撑着她的躯体,要不是洪诚将她扶着,只怕是要瘫软在地。
洪诚叫不醒魔怔了似的香芹,抬起右手拍打香芹的脸颊,让他心惊的是,触手一片冰凉,香芹的皮肤像是失去了温度。
洪诚的脸色不由又白了几分,刹那间竟也没有了半点主意,只有抱着怔怔出神的香芹,心慌意乱,大脑空白。
洪福拍了他一下,心急如焚,眼前已经有一个人魔怔了,再有一个人迷瞪起来,那还得了!
他大声对洪诚说:“接着叫!别听!”
洪诚神色一凛,看洪福满脸惊容却不见他自乱阵脚,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便忙又对着呆滞的香芹,连喊她的名字。
洪福推着杜飞,催促他,“赶紧去对面的香源饭馆,把祥子跟勇子叫过来!”
听这俩人的名字,杜飞觉得耳生,却不耳背。不管有没有祥子和勇子这两号人物,他只管跑去酒店对面的香源饭馆把人叫来。
杜飞跑去了,洪福一直对心里慌乱的洪诚耳提面命,“接着喊,一直喊,不要停——”
不大一会儿,段祥和段勇源就跟着杜飞跑来了。俩人将走到酒店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的嘶喊声,不约而同都是心惊肉跳,第一时间就想到是香芹出事儿。
还穿着围裙的段祥跟段勇源面面相觑一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在了杜飞前头。
一进去就看见洪诚抱着毫无反应的香芹,听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叫着香芹的名字,段江搁一旁立着,脸上是惊吓过后的愣然。L
☆、第289章 叫魂
洪福让爱枝抱孩子出去那会儿,段江原本是要陪着妻儿一块儿,却被洪福开口留住了。
他留在这儿有啥用?
不过他想他的作用大概是跟洪福让杜飞叫来的段祥和段勇源是一样的。
果然,在段勇源和段祥赶来以后,洪福没跟他们解释啥,就让他们一前一后的站香芹前后两边,连带着杜飞一块儿用上,让他站在香芹左手边,让段江站在右手边。
在洪福安排的过程中,洪诚目不斜视,只看着香芹,嘴上更是不停得在喊香芹的名字。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酒店里的几个员工闻声而来,却被洪福招手给撵走了,留下了香芹的弟弟李宝裕。
就连香源饭馆的其他人也被惊动,以段文为首,后头跟着薛丹凤和段秋萍,让刘玲在馆子里留守。
到了酒店门口,段文一听里头的动静,心叫不妙,立时止步,神色凝重,转身对薛丹凤和段秋萍说:“你俩别跟着嘞!”
薛丹凤着急的很,看一眼同在门外的爱枝,随后冲段文点点头。
放心薛丹凤,段文可知道段秋萍不会是个安分的主儿,见她不断抻着脖子伸头往里头猛瞅,抬手呼了她一个耳刮子,又蹬了她一脚。
要不是段文挡在前头,段秋萍可不就是要身先士卒的往里头冲。
段秋萍被段文打懵了,捂着脸茫然又委屈的看着他。薛丹凤也被段文突如其来的一举吓了一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爱枝按住小宝儿的脑袋,让孩子错过视线,避开了这暴力的一幕。
段文凶神恶煞,瞪圆了老眼。指着段秋萍得鼻子,恶狠狠的继续他的下马威,“你只要敢进来,看我咋扇烂你的脸!”
段秋萍畏畏缩缩,心里的好奇心被吓得嗖的一下无影无踪,挨了一顿,这下本本分分的了。
段文调身往酒店里走。还时不时的回头虎视眈眈的瞪住段秋萍。走了一顿路,回头览见洪家酒店左右敞开的两扇玻璃大门,眼露犹豫之色。心里一动,便转身去把大门关住,将段秋萍等人屏蔽在外。
见段文这般郑重,爱枝也不敢伸头观望里头的动静了。
大厅里头。洪诚喊香芹的名字没有一刻钟,也有十分钟了。听得出他的声音不如一开始那么清亮,却有些沙哑,还有愈来愈重的惊恐和担忧。
段文快步走来,沉脸仔细端详香芹面色惨白和表情空白的脸孔。一眼就断定香芹魔怔的原因,“这是丢了魂儿嘞!”
旁边的一干人一听都不免心惊,尤其是面面相觑的那些年轻人。都觉得“丢魂儿”一说既熟悉又陌生。
丢魂儿是当地的土话,也叫走魂。
有一种说法。说人就是“灵”的聚合体,本身就像是一个容器,盛有三魂七魄。人有七魄,越少越弱,难免恶疾缠身。人有三魂,少一魂呆滞,少二魂难醒,三魂具散其人亡也。
由此看来,丢魂的人,轻则精神恍惚,重则可失去性命!
通常情况下,走魂发生在小孩子身上,成人走魂很稀少。发生走魂的原因,最常见的就是受到了过度惊吓。
这样的说法,年轻人不以为然,可思想封建的老人对此的看法大不同。
白天邪秽不敢作怪,就是因为见不得光,害怕阳气。而男人跟女人比起来,身上的阳气重,最能把“三魂七魄”给固定住,是以洪福让杜飞去多叫了两个帮手,一看到女人露头就心急火燎的吆喝起来让人把女性从场子里清走,只留下走魂的香芹。
段文一看香芹走了魂,就说:“香芹的魂跑嘞,光对着她喊没用!”
洪诚不看他,固执的对着香芹喊她的名字。
段文似乎懂得不少名堂,他满大厅转圈,对着天上对着地下,扯着嗓子开喊:“香芹,香芹,回来吧,回来吧——”
不多会儿,段勇源也跟着喊起来,对着四面八方,一声接一声的喊着,“香芹,回来吧,香芹,回来吧——”
李宝裕紧随其后,“姐,回来吧,姐,回来吧——”
段祥和段江,还有杜飞,也一个接一个得连忙开口。
他们的声音加在一块儿,始终埋没不了洪诚的嘶喊声。
别人都没有洪诚清楚香芹的秘密,知道她是重生以后,兴许就是这个原因,洪诚觉得她与常人不同——三魂七魄脆弱的很,很容易走丢。
二十分钟过去,所有人的嗓子有感又哑,还不见有啥成效。
洪诚眼里渐渐有了湿意,眼眶早已泛红,他害怕极了,紧抱着香芹的身子,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
人明明就在跟前,洪诚却有种错觉,好像会永远失去她一样。胸口窒息的难受,心脏也狠狠地绞痛着,他牙一咬心一横,推开香芹些许,抬起右手,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瞬间就把香芹半边脸给打得红肿。
落下手之后,洪诚就紧紧攥起了拳头,可见他这一巴掌打上去要下多大的决心。
那一记响亮的耳光过后,周围一片寂静。
香芹的双眼瞬间恢复神采,整个人猛然回神,原本表情空白的脸上弥漫着茫然的神态。
她缓缓抬手,想要摸摸肿胀疼痛的脸颊是咋回事儿,然而手还没摸到地方,她眼前一话,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摁进了一个怀抱。
香芹愣住,这个怀抱她太熟悉了,隐约闻到肥皂的气息。说也奇怪,她洗澡的时候用的是跟洪诚用的一模一样的肥皂,她却觉得肥皂打在她身上远不如洪诚身上的清香。
耳朵贴在他起伏剧烈的胸膛,听着“砰砰”一下紧接着一下就快要失去节奏的心跳声,香芹迷茫不已,想要抬头望一望洪诚的脸,然而后脑上的那只手却不轻松,她只能听到来自头顶上方的粗重急促的喘息,让她心疼。
“洪诚,咋回事儿?”香芹一回神就被洪诚的怀抱困住,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周围还多出了一些人。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四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色慢慢松弛下来,除了洪诚——
刚才洪诚差点儿以为,他会永远失去香芹,陪伴在他身旁的是一具躯壳。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不知如何是好,方佛看不到光明一半,周遭的所有都失去了颜色。
他猛地推开香芹,却还是紧抓着她的臂膀,满眼都是担惊受怕后的余韵,开口没有安慰,反而净是严厉的控诉,“问我咋回事儿,我还想问你嘞!”
听他声音沙哑,香芹着实一惊,退出洪诚得怀抱,方才看清周围的清醒,稍微恢复血色的脸上不禁又白了几分。她竟没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情。
李宝裕最没有骨气,却也是担心香芹,叫魂叫到中途就哭起来,倒是忘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给香芹收住惊,他两眼还是泪汪汪的,方才紧张过度,这会儿危机解除已经是虚脱的坐在地上,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对着香芹的方向,抽抽搭搭的说:“姐,我们可是把你喊回来嘞!”
香芹回过神,到底是他们叫魂起了作用,还是全托洪诚那一巴掌的福,那还有的一说。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没事。
走魂的事情,香芹没有多大感觉,就像是睡了一个无梦的觉,周围有多声音,她没有听见丝毫。
之后听人绘声绘色的说起来,她才觉得后怕不已。
事后,洪诚问她,“你到底咋回事儿,跟爱枝说着说着,整个人咋就中了魔怔?”
香芹抬眼看他,轻易就能看出他眼里的担心,顿时心情复杂,含含糊糊得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洪诚没放过她,“那你跟爱枝都说啥咯?”
香芹知道瞒不住他,洪诚要是打她这儿问不出所以然来,回头他就能从爱枝那里知道。她也就没有打算隐瞒,支支吾吾的说了当时她跟爱枝的悄悄话。
洪诚听了之后,谁成想他却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好似恨不得在香芹另一边脸上掴一巴掌。
洪诚从来没有跟香芹真正急眼过,这次却是个例外,他狠狠地把香芹数落了一通,“你倒是上心的狠啊,我爸想抱孙子,想了多少年嘞都没见他魔怔,他要是跟你一样发疯,那不早拿刀架我脖子上让我给他生个娃出来!你倒好——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生不出来孩子有啥可怕的嘞!”
洪诚就是不希望香芹在这事儿上心存压力,他们年轻,感情又好,生孩子的事儿急不了眼下这一时半会儿,来日方长。
香芹低头不语,神情扑朔,没敢把心里的想法全都告诉他。
她小心翼翼的拉着洪诚的手,轻晃了两下。
这亲昵的举止过后,洪诚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到底还是心疼香芹的,这才出言安慰,“我都不着急,你着急啥嘞。你也别钻牛角尖,今儿这事儿过后,他肯定不敢搁你我跟前再提生小孩儿的事嘞。”
想想洪福会憋屈,洪诚就发笑起来。
耳根清静,没啥不好。
香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轻松。L
☆、第290章 去菜市场
丢魂一事过后,香芹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洪诚不但对她耳提面命让她暂时不要去香源饭馆干活儿,他自己更是放下手里的工作恨不得时刻守着她。
只要发现香芹一走神儿,他就吓得脸色发白,急慌慌的叫一声香芹的名字,把她喊回神来,脸色才恢复正常。
李宝裕也因为担心香芹,开工两天,还迟迟没有上工,见香芹没事了,才主动提出来到东原岭去。
见他这么积极,洪诚少不了对他刮目相看。
李宝裕一说走,可忙坏了香芹,又是给他准备吃的,又是给他准备喝的,恨不能把家迁到东原岭去。
东原岭离这儿路不算近,打个出租车一趟回来,路上就要花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要不是这样,香芹就让李宝裕天天回来了。
东原岭那边有两幢房子竣工,李宝裕去了不是没有地方住,可他搁香芹这儿,别的不敢说,香芹起码能保证他吃好住好休息好。
香芹盘点着大包小包里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对李宝裕说:“快看看还有啥没带的,这会儿想不起来也不打紧,啥时候想起来就打个电话过来,回头我就让你姐夫给你带过去。”
李宝裕懂得事了,知道香芹是打心眼儿对他好,感动的同时还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好姐姐还认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香芹又说:“我搁这个包里给你装的都是吃的,眼看天暖和嘞,有些东西放不住,你就赶紧吃掉。吃不完就分给你的同事,别叫东西放坏咯。”
“这包里是换洗的衣裳,我知道你干的活儿又脏又累,也别舍不得换,你那边不方便,回头让人把换下来的脏衣裳让人捎过来,我给你洗。再让人给你带过去。”
李宝裕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默默地记在心里。
倒是洪诚不胜其烦,见不惯香芹对旁的人好,连连撵着小舅子往外走。“行嘞,把东西拿上,赶紧走,车还搁外头等着嘞!”
酒店门口停了一辆熄火的拖拉机。拉了一车的水泥袋,是往东原岭去的。正好把李宝裕捎带过去。
把大包小包装车后与水泥袋为伍,李宝裕坐上车前头,与开拖机的司机并排。
于道别声中,拖拉机突突突的响起。缓缓驶动,伴随着黑烟扬长而去。
李宝裕坐在拖拉机上,扭着身子挥着手。依依不舍自然不必说。
直到载着李宝裕的拖拉机沿着笔直的街道完全消失在视野中,香芹才收回视线。清楚的感受到了肩膀上的重量。
洪诚仅用半个臂弯就能全部揽住她的肩膀,轻叹一声她孱弱的身子骨,目光中流露着难掩的怜惜,顺手拢了一下她的耳鬓,后轻声说道:“进去吧。”
其实他很小心眼儿,容不得香芹心里多一个在乎的人,却不会在亲情方面约束她,毕竟血浓于水。况且,香芹又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该与谁保持亲疏远近,她不用人教。
趁着清闲的时候,香芹想去菜市场转转,最近这段时间,没咋她自己动手做过饭,就前几天下厨给李宝裕做了一顿好吃的。李宝裕跟洪诚一样,都特别喜欢吃她做的辣椒酱和凉菜。
洪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香芹不胜其烦,“你跟着我弄啥,我又不是小孩儿!”
洪诚还怕她走丢了不成?
他倒是不怕香芹迷路,就怕她身上再发生走魂的事情。
人要是走魂,就没有意识了,尤其不在熟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果比迷路可怕的多。
洪诚不想让香芹知道他总是为她担惊受怕的,便掩饰道:“我跟你一块儿去,你要是买东西,我就帮你提东西。”
香芹嗔他一眼,即便他们只是有实无名的夫妻,也是心意相通心有灵犀,她咋会不知道洪诚的那点儿心思!
洪诚这苦力当得太便宜了,用护花使者形容他还差不多。
洪家酒店南边五百米处有个十字路口,每天都车水马龙,路口却没有红绿灯。不过香芹知道,一年过后,这路口该有的都会有。沿着十字路口往东的那条马路走千八百米,往左手边看,有个菜市场。
这一路上,香芹绘声绘色的给洪诚讲这附近接下来一年的变化,洪诚也听的津津有味。
菜市场内,熙熙攘攘,叫卖与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
水泥砌的长台鳞次栉比,形成了一个个摊位,每个摊位都很丰富充实,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肉的,卖水产的,无一不有。
香源饭馆的食材,就是打这个菜市场里面来的。
买了三斤桔子,洪诚剥了一个与香芹分吃。
香芹刻意嘱咐他,“桔子皮别扔了,回去我晒干泡茶喝。”
桔子皮不是啥稀罕的东西,不过既然是香芹要求的,洪诚就把剥下来的桔子皮顺手丢进了挂在胳膊上的塑料袋里。
“还买啥?”向来饭来张口的洪诚,买菜的时候最没有主意。
“家里的辣子没有嘞,你想吃油泼辣子,还是辣椒酱?”
洪诚想了想,“油泼辣子吧。”
其实他心里是想选择辣椒酱的,但是油泼辣子做起来省事儿。
先前家里的那罐辣椒酱,是洪诚商店里买的,味道确实够辣,吃起来却不香。香芹就想趁着偷闲的时间,做一些拌饭的酱出来。
油泼辣子做起来简单,备一碗辣椒面,里头放些盐和味精,浇上热油就妥嘞。
辣椒酱讲究的很,做起来也比较麻烦。
香芹看了几家平台上陈列的辣椒面,都不觉得满意。兴许是那些辣椒面敞着口放的时间长了,摸起来潮得很,闻还来还略有一股子霉味儿。
这样的辣椒面,做出来的油泼辣子,吃着能香吗?
不远处有个中年小贩扯亮了嗓子费力叫卖,“喜欢吃辣椒的都过来看一看咯,四川那边拉过来的红辣椒,不辣不要钱,就卖这一回,明天可就不来了啊——”
估计这人是临时租了人家的一个平台,台子上只卖一种蔬菜,就是他口口声声喊的红辣椒。
有人闻声而去,然而见了那红辣椒的模样,都不禁失望的走开。渐渐的这个平台跟前就无人问津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人卖的要真是好东西,就算他不吆喝,自然有人到他跟前问价钱。
但是他卖的红辣椒并不新鲜——
平台上的红辣椒被分成了两堆,跟两座小山一样。中年小贩左手边上的那一堆是坏的,没有一个不是烂口子缺一角的,他右手边的那一堆也稍微好一些。
香芹和洪诚经过这个摊子,不难闻见一股腐烂的气味,气味不是很浓烈。
洪诚侧目,带着香芹往前走,不想搁这儿做停留。
香芹却停下脚步,走上前分别看了那两堆辣椒,然后问那愁眉苦脸的中年小贩,“你这辣椒咋卖的?”
见有顾客上门,中年小贩的脸上堆了些许笑容,接近讨好的说:“别人家的辣椒都是一块五一斤,我卖你一块五一公斤!我这辣椒是从四川那边拉过来的,比咱们这儿的辣椒不知道辣上多少倍!”
香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这辣椒要是新鲜的,我两块钱买你一斤都无所谓,你看看你这辣椒,一点儿卖相都没有,买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坏肚子嘞!”
香无的放矢,无非就是想把价钱压下来。
听她的意思是要买,洪诚心里不愿意,却不好把话当着中年小贩的面明着说,“走吧,香芹,咱们去那边看看。”
放眼整个菜市场,哪一家的辣椒不比这边的新鲜?不能只图东西卖的便宜,就买些放坏的辣椒回去吃坏肚子吧。
中年小贩着急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顾客,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把他们放走。他急忙抓了一把辣椒,在香芹面前摊开,慌张却不失自信的说:
“我的辣椒是不新鲜,你抠一粒辣椒子出来,试试辣不辣手!”他赔着笑解释,“我也想卖新鲜的,就是货车搁路上耽误了几天,好些辣椒坏在路上了。眼瞅着天气转暖,我怕放不住,一个礼拜前就开始到处拉着卖,剩这最后一些,卖完就没有嘞。”
这人大有“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意思。
香芹照他说的,从他撕开辣椒皮里抠了一些辣椒子出来,果然辣手的很,这要是做成辣椒酱,肯定会辣得让人吸溜嘴。
香芹来回瞅着两堆辣椒,心思活络起来。这些辣椒是不新鲜,但也不至于坏到不能吃,买回去收拾收拾,还是能挑拣出来好的,起码能做一罐头瓶子的辣椒酱。
上回洪诚搁商店买的那辣椒酱,包装瓶远不如罐头瓶那么大。
见她蠢蠢欲动,洪诚心叫不好,强把香芹拉到一旁,得好好的教教她省吃俭用也不带这样的。
“你没看见那些辣椒都坏啦!”洪诚声音虽小,却不失严厉,还故意板着脸。
香芹不以为意,“又没有长虫子,把坏的部分抠掉,剩下的都是好的!”
听她这话,洪诚禁不住翻了个白眼。L
☆、第291章 便宜就买
甭管那些辣椒的品质有多好,只要坏掉一点点,就入不了洪诚的眼。
他这人有个毛病,多少带点洁癖,别说他嫌弃那些坏辣椒,就是平常苹果掉在地上,洗干净削了皮给他都不吃。
洪诚知道香芹的脾气又倔又犟,多少受她那位油盐不进的亲娘影响,通常情况下她打定啥主意,多少匹马栓她鼻子上都拉她不回来。偏偏她有时候又软硬不吃,才在有些人嘴里落了个“不好相处”的评价。
洪诚的脸皮厚实的能当磨刀石,不然也牵不住香芹这头倔驴。他指着靠近菜市场门口的那一排蔬菜摊子,多是卖新鲜蔬菜的,当然也是有卖辣椒的。“咱们去那边看看,我看那边的辣椒都挺好的。”
香芹嗔眼看他,戏谑道:“没下地干过活儿的人,知道啥样的菜是好啥样的菜是坏啊?”
这话说的好像洪诚多么娇气一样,他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委屈的同时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总比这边烂坏的菜好吧!”尔后又小声为自己正名,“谁说我没下地干过活儿!有一年咱们家地里的菜央子都是我插的!”
香芹娇斥他,“除了吃饱不饿,你还知道啥!”望了一眼将才洪诚手指的方向,然后解释,“你看看那边哪有卖红椒的,就算有也都是甜椒,做成辣椒酱,吃到嘴里一点儿也不香。那青椒都是自产自销的,就那么一点点辣味儿,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嘛,那一点点辣味儿能符合你的口味儿?”
只要是喜欢吃的,洪诚动起嘴来就不知道忌口。要不然过年的时候他痔疮是咋来的,可不就是吃出来的吗。自从得了这个病,他才多少收敛一些。
他拿自己的病当理由,看样子是要彻底让香芹打消买那些坏掉的红椒的念头,“我病还没好,吃不了辣的,咱们买别的吧。”
香芹斜眼看他正儿八经的脸孔。咋会不知道洪诚正经起来说的十有*都是不正经的话。除了这一点。她有的是办法来堵住他的嘴。
香芹双眸里噙笑,水盈盈的会放电似的颇为动人,尤其是一对杏眼的眼梢得意的时候会微微上挑。跟调皮的小海豚的尾巴一样可会撩人。
“昨天是谁拽着我去隔壁街上吃的麻辣粉和麻辣烫?前天吃牛肉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狠劲往碗里扙辣椒。”不顾洪诚越来越窘迫的神色,香芹继续拆他的台,“还有前些天。谁跟一大帮子人吃香的喝辣的,不让他喝酒他偏往嘴里灌!”
洪诚气乐了。笑骂了一句粗话,尔后无奈的对香芹道:“你就不能依我一回啊?”
“你屁股上长疮,吃不了辣椒,那我做出来我自己吃总行吧!”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口人。
“夫唱妇随。知道不?”
香芹故作茫然,装起傻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别跟我说文绉绉的话,你不知道我没上过学啊。我可不懂夫唱妇随是啥意思。”
洪诚抬手拧她的脸,这时候对眼前的人又爱又恨,恨不得咬她一口才解气,略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你总懂得吧!”
香芹“噗嗤”一下娇笑出声,察觉到周遭的人纷纷侧目,她忙捂着嘴抑制住笑声。
洪诚又拧了拧她如花的笑靥,大有爱不释手的意思。毕竟是搁菜市场,他不好旁若无人的对香芹做出得寸进尺的举动。
洪诚眸子黑亮,满是宠溺,一声无奈的轻叹后紧跟着心软,于是做出了退让,“要不然这样吧,咱们去跟老板讲讲价,要是能把价钱讲下来,咱们就买。”
香芹点头,捉住他在她脸上作祟的手,往那中年小贩的摊位前去。
中年小贩依旧是笑脸迎人,客客气气的让人心生好感。
香芹接下来一句话,让洪诚翻白眼,差点儿厥过去——
“老板,你这辣椒能不能再便宜点儿,便宜的话,我全都要嘞!”
“你——”洪诚对她吹胡子瞪眼,气的说不出话来。
香芹仰脸儿,眼神玩味儿,挑眉不张口却似在无声的说:“这话可是你说的。”
洪诚咬牙切齿,当然不会真的跟香芹置气。他承认是说过东西便宜就买的话,可啥时候说过让她把便宜的东西一口气买完啦?
这妮子——
等回去以后再治她!
洪诚凌厉的目光一转,恶狠狠的瞪住中年小饭。
中年小贩要是有些眼色,就能看得出洪诚眼里的警告,可是他一听香芹说要把他的红椒全部买下,顿时乐开怀,一双笑弯的眼睛压根儿没往洪诚身上瞅。
中年小贩笑呵呵的对香芹说:“我这些红椒差不多有七十多斤,你要是都要,就五十块钱全拿走!”他怕是空欢喜一场,就极尽办法做好人,让旁人不好意思开口说反悔的话,“正好我车子都搁这儿嘞,你要是住得远,我就把东西装车上,给你送货上门,你看咋样?”
中年小贩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香芹也不好再把价钱压得更低了。
“那就这样吧。十字路口南边那条街上有个洪家酒店,你帮我把东西送过去吧。我现在把钱给你——”说着,香芹抬起胳膊肘,撞了一下旁边没脾气的洪诚,“快掏钱。”
洪诚彻底无语,他不愿意要的东西,还得他掏钱买,这叫个什么事儿……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他还是交了钱。
拿到整五十的钞票以后,中年小贩对着太阳验了真伪,尔后把钱揣兜里,开始不慌不忙的把平摊上的两堆红椒兜起来装三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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