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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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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陈、紫地丁花……嗯?还有条蛇?”孙掌柜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表情。“药材一共十五文,蛇三百文,一共三百一十五文钱。”
站在若汐身后的虎子正看着孙掌柜后面的药柜,听到有三百文,虎子收回目光,咧嘴笑着摸了摸头,看的出他很开心,若汐曾跟他说药材没有处理过,所以都卖的都很便宜,却没有想到一条蛇这么贵,心里想着下次去山里可以抓些蛇来卖。
“好一条竹叶青”刘大夫听说有蛇,赶着过来拿在手上看,少有皱纹的脸舒展开来“嗯,不错,蛇皮也没有破损。”说罢放下蛇,冲着若汐咳了一声,转头看向铺子外面“看起来明天的天气不会很好啊”
“哦,是么?”虎子也转头看向外面,太阳正好,天上没什么云彩,天蓝的似乎能挤出水来,虎子不解的看着刘大夫。若汐也扭头看了看,转回头微微一笑,冲着孙掌柜说“掌柜的,这蛇我不卖了”
孙掌柜刚拿了三吊半钱,听了赶忙把蛇抓到似鸡爪似的手里,唯恐若汐把蛇拿走“你这个小闺女,说不卖就不卖了,逗我玩呢?”
“孙掌柜说笑了,这蛇得来不易,小女想卖个好价钱。”凌虎听了奇怪,刚想上前说话,若汐连忙跟他使了个眼色,凌虎便没出声。
“好,你说多少银子?”孙掌柜心里想着小看了这个小孩,便装作大主的让若汐开价。
若汐想了想,伸出小手指比划了个三“三两银子”
“你这是蛇,又不是灵芝。”孙掌柜很气愤,却也心虚,一般的蛇的确也就五、六百钱,可是这条是毒蛇,又是有名的竹叶青,如果是收别人的的,三两银子的确有些多,不过一两半还是差不多的。孙掌柜想了想,还是很想做成这笔生意,便伸出一个指头“一两银子”,
“好,一两就一两,成交”若汐微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坐下的刘大夫,刘大夫嘴角微翘,眼睛含笑的望着这边。
孙掌柜收了药材,又将竹叶青蛇抓到后堂,取了一两银子一十五文钱给若汐,若汐数了数,向孙掌柜道了谢,临出门转身走到刘大夫面前,盈盈一蹲。〖TXT小说下载:。。〗
“小女谢过刘大夫”
刘大夫急忙站起身,冲着若汐摆手“谢我做什么?”
“小女前段时间多亏刘大夫诊治,一直未曾向您道谢”若汐直起身,冲着刘大夫眨了眨眼睛,拉着发呆的凌虎走出了药铺。孙掌柜看了一眼,虽然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噼啪的打着算盘。刘大夫长嘘一口气,轻轻坐下。
太阳已经偏西,若汐一边往西城门走,一边跟虎子算了算今天的收入,加上虎子卖柴的钱,竟然有一两三十五文,两人很是高兴,虎子便嚷嚷着要去抓蛇,被若汐说了一顿。
“被蛇咬了的药钱可不止这一两银子以后去砍柴要小心点了,这里竟然有竹叶青……”若汐一路啰嗦着两人沿着富贵街一路出了登州城,路过董大的肉铺,胖丫却不在铺子里,只冲着卖肉的董大打了个招呼。
出了城门,若汐看时辰还早,便跟虎子便在城门口等宝良。虎子忍不住取出月落留给他的书来翻看,若汐想起月落和灵芝来,便跟虎子商量要不要把这事保密。
“虎子哥,你拜师的事情暂时不要对别人说。”
“好,我不跟保良说”
“连娘也不要说”
“这是为何?”虎子很实在,没有什么秘密,更何况,他和宋嫂子相依为命,一向是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宋嫂子。
“嗯,你想,也不知道姨母是不是同意你拜师,万一她不同意怎么办呢,等有机会先试探她的口气再说吧。何况你现在还没有入师门,算不得他们的弟子,就算姨母很高兴,可万一有什么变故,比如说,你那个月落师傅把你给忘了,岂不是让姨母空欢喜一场。”
“妹子你说的也对,好,那我就先不说。”虎子摸了摸头,同意的若汐的意见。
“虎子哥,虽然不说出去,不过你还是要每天练功的,洛公子说,柴可以送到醉仙居去,这样可以省下很多时间。”若汐一直想跟虎子说这件事情,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虎子一向不爱麻烦别人,更别说这种富家子弟,想想自己也觉得不好,可是不说也不行。
“那不行,怎么可以麻烦洛公子。”果然,虎子直接拒绝了,其实他是担心洛彦不是好人,想着占了人家便宜,少不得哪天把妹子搭进去。
“这个,洛公子说明天让我帮他母亲看一下病,怕耽误时间,你明天去他那里送一次试试吧。”若汐劝到。
“嗯,好吧,就听妹子你的。”虎子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等价交换还是可以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子的医术如何。“不过,他母亲不知道是什么病,你看不了就直说,别耽误了人家的病。”
若汐看着虎子一脸严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嗔笑道“哥,人家知道了。”
“虎子,汐姐儿,你们到的真早”保良背着一个深灰色的粗布包袱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宝良哥,你猜我们今天赚了多少钱?”若汐一步跳过去,笑嘻嘻的看着宝良。
“嗯,我猜猜……”
三人并肩而行,若汐叽叽喳喳的跟宝良说着今天发生的故事,讲了采药,讲了捡蛇,还讲了花二公子和洛彦,却唯独没有提月落和灵芝,虎子想着心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一个绿色的身影,又连着想到木香,神色怏怏的,无语的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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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城西的官道上,距登州城还有三、五里的地方,一辆明黄色的马车由西向东快速的向前行驶着,马车装饰的豪华而绚丽,两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扬着四蹄,车帘被风吹起,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从窗口探出头来,露出胖呼呼的小脸。马车的四周围绕着数十个身着黑色盔甲的骑兵,每个骑兵的腰间都有一把黑铁佩剑,骑兵队列整齐,阵形严密,紧紧的围在马车的周围。
只听有个年轻的男声响起:“慢”只见每个骑兵都轻轻夹了马腹,后勒一下缰绳,而马车前方的两匹马,被坐在马车前的士兵“吁”了一声,整个队伍便慢了下来。
发出声音的是队伍前方的一个约十五、六岁的男孩,男孩神色坚毅,跟其它人一样,身穿黑色盔甲,手里拿着一把黑铁佩剑,不同的是,男孩的腰间挂了一个长方形的黑铁鎏金令牌,露出的牌面上有一个隶书的“御”字。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十四章 青溪
出了登州城就是官道,沿着官道,一路往西大约不到一里地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从烟台山流下,一直到官道北侧不远处,折而向西流去,溪水一眼见底,深约有半人高,宽不过五步,水中偶有鱼儿游过,待到春夏时节,成群结队也有。此溪流并不可考,宝良说,从他记事起,这条溪就在这里了,名曰“青溪”,具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说曾有青蛇在此修练成仙的,也有说烟台山很久以前叫青山,所以此溪叫青溪的。宝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切不管叫什么名,若汐很高兴有这么一条可以捞鱼嘻水的地方。
日头刚刚偏西,虎子和宝良说差不多申时了,三人商量在溪边玩半个时辰,捕几条鱼回去加菜。若汐看着虎子和宝良脱了鞋袜在河边捉鱼,便独自沿着小溪边走边看,寻找草药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这位姐姐,你丢了什么东西?”若汐抬头,一个身穿明黄色衣衫,外罩黑色兔绒披风的小男孩站在她的面前,男孩胖呼呼的,不知道是不是穿多了的原因,看起来显得臃肿,圆呼呼的小脸有些惨白,一双细长的单凤眼长在这样胖的一张脸上,似乎有些委屈。
“我没丢什么东西,小dd,你怎么一个人坐这里?”若汐看了看男孩的衣衫,衣料华贵,肯定是贵家子弟走丢了吧。
“我,我在找我的狗。”男孩说着,突然剧烈的咳起来,胖胖的小手连忙用一条黄色绢帕捂了嘴,直咳的脸色泛红。
若汐把药锄丢在地上,扶着男孩坐在溪边长着青苔的石头上,用手在溪中取了水喂给男孩喝。喝了水,男孩渐渐停止了干咳。“多谢姐姐。”男孩的声音略显幼稚,举止却彬彬有礼,看起来像是书香人家的子弟。
“你没有家人跟着么?”没有诊脉,看不出是什么病,若汐只好用水给其解除咳嗽的症状,不过病的如此严重,竟然放他一个人跑出来,古代条件这么差,有个万一,这孩子说没就没了。
“我,我……”男孩脸色一暗,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如果为难就别说了,只是天色渐晚,你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么?”若汐皱了皱眉头,今天刚把花二公子给得罪了,明天能不能进城都是这个问题,千万别再出其它什么事情了。
男孩依旧不说话,只是可怜巴巴望着若汐,一双小小的单凤眼看的若汐浑身不自在。
“你不说话,那我走了?”若汐叹了口气,实在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只好吓一吓他,说着捡起药锄,丢到背后的药蒌里,在溪中洗净了手,又理了理头发,做势要走。
“姐姐,怎么才能回京城?”男孩似乎下了决心,站起身走到若汐面前,口词清楚的说:“我想回京城。”
京城,我从来到这里,连登州城都没去过几回,还京城,若汐自嘲的笑了笑“你要去京城?我不知道京城在哪,不过挺远的,你可以去登州城里的罗家车行雇辆车送你去。”
“我没有钱……”男孩低了头,脸色泛红。
老娘也没钱,若汐腹诽着,却不能说出口,只好装作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去京城?你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男孩看着若汐白皙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彷徨“我有病,母亲送我来祖母这养病,我娘去求了我爹,让我留在她身边,我爹不允,还训斥了我娘。我、我想我娘,想回京城。”说着,眼睛便红了起来,却又不想别人看到,便低下头去。
若汐有些困惑,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妻妾之争,这男孩是姨娘生的,嫡妻看着不顺眼,借口养病就把他送出京城,姨娘心疼孩子小去求老爷,老爷不听,坚持给他送了过来,他想娘亲,偷偷跑了出来。若汐心里叹气,想起自己前世的母亲,母亲病逝时,父亲和哥哥都没有从国外回来,说是没有条件,可如果真的想回来,怎么不能回来呢。这样想着便有些心疼这孩子,将药蒌取下放到地上,把男孩扶到石头上坐下,若汐蹲在男孩的面前
“你母亲对你好不好?”
“好”男孩点点头,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我娘对我很温柔,不像母亲,总是冷冷的,也不像父亲,总是很严厉。”
“那你是不是应该孝顺你母亲?”若汐摸了摸男孩束发的金色发冠,看着男孩的眼睛。
“嗯,我知道的。”男孩不明白若汐为什么问这个,一边答应着一边奇怪的看着若汐。
“你既然孝顺你母亲,就不应该回京城。”若汐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男孩慢慢说道,。
在这个时代,妾是没有地位可言的,说卖就卖了,说打死就打死,一切都是大妇一句话的事情,老爷再怎么也管不着内院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跑去京城,不说被老爷惩罚,连小妾也会被连累,说不准就是一个挑啜的罪名,最后小孩子还被送回来不说,小妾的处境也可想而知。
“……你想清楚了,你还要回京城么?”若汐分析完,看男孩的脸上露出迷茫,就知道男孩已经被自己说动,下一步就是帮他找到家人,以后的事情就跟自己无关了。“你最好尽快回家,不然如果你失踪的消息到了京城,你母亲知道会担心的,知道你在这儿过的好,她才会放心。”转过身,看着一脸低着头沮丧的男孩,若汐不禁有些惭愧,不过是个想娘的孩子,自己何必说这些大道理,转而又想,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祖母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还是早点长大比较好。
过了半晌,男孩抬起头,虽然还是一脸的沮丧,眼睛却不似刚才的茫然。“谢谢姐姐,是我任性了,我这就回家。”
“我今日说的这些话,你心里明白就好,不管是谁,都不要说起,你可记住了。”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大妇估计连这孩子都容不得了。
男孩点了头,表示明白。“我姓李,叫李平。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柳若汐。”李平很聪明,一点就透,若汐没有费什么口舌,这让若汐很高兴。
“李平谢过姐姐的点拨,姐姐的恩情,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报了。”拱了拱手,李平站了起来。
“施恩不忘报,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事情。”若汐向着李平福了福。
这边正说着,只听得远远的有人在喊“二公子……”
李平知道这是有人来找他了,便向若汐告辞。远远的,一个的十五六岁的男孩,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黑铁佩剑拱着手向若汐行礼,若汐隐约看到男孩的腰间挂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东西,貌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第十五章 决定
走在回家的路上,若汐一直闷闷的,惹的宝良一直追问出了什么事情。若汐的解释是自己累到了,关于李平的事情,没有被提起,若汐不知道怎么跟虎子说。这个男孩可能是官家子弟,而那个前来寻找的官爷,身上挂着的跟木香姑娘留下的牌子应该是一样的。在虎子的眼中,木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只要有一丝线索,自己就应该去寻找,可不管是木香,还是自己的身世,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待解的谜,这一点自己没有办法跟虎子解释。而自己的身世是不是会给自己给虎子他们带来任何的危险都是未知的。若汐不敢,不敢轻易的打破这平静的生活。
到得家里,若汐和虎子准备做饭,若汐把捞来的一条鱼收拾了,虎子从保良家的菜地里摘了几棵青菜,等菜做好宋嫂子回来了。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在小院吃了晚饭,天色便黑了下来。虎子收拾碗筷,若汐坐在自己屋的炕上认真的跟宋嫂子学绣花。女孩子哪有不会绣花的,多少得学着点。在宋嫂子的坚持下,若汐每晚便跟着学绣花。若汐前世倒也绣过十字绣,只是那个比这个不知简单到哪里去。只是宋嫂子本来绣的就好,对若汐要求也严,来来去去,虽说若汐抱着混日子的心思,但多少也学到了一些本事,绣个荷包什么的倒也还过去的,若汐拿着绣的好的给虎子显摆,虎子看了直撇嘴,被若汐好一顿唠叨。
虎子收拾完,也到若汐屋里,陪着宋嫂子说话。不多时有人敲门,虎子开了门,原来是胖婶家的宝珠,宝珠跟宝良是双胞胎,看起来跟宝良很像,只是个子没有宝良高。宝珠是来跟宋嫂子学绣花的,几乎每天晚上都过来。据说宝珠跟登州城里一家姓卢的已经定了亲,胖婶说过两年就完婚,趁着现在好好学学绣花,免得嫁过去让人小瞧了。若汐不明白为什么不会绣花就会被小瞧了,不过看着保珠认真的样子,自己也收起混日子的心思来。
虎子跟若汐都没有提花二公子的事情,怕宋嫂子担心,反正家里的钱现在是若汐在管,多一点少一点宋嫂子并不在意。
“娘,今天看城门贴告示,说是有新的县令要来,是今年新中的探花。”虎子抱着一本从保良那里借来的《三国志》对着油灯看。
“哦,那马县令是调任了么?”宋嫂子一边指点保珠,一边看了看已经绣的不耐烦的若汐。
“布告上没写,那马县令这几年也没有做什么好事,不会高升的吧。”虎子放下《三国志》,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这可不一定,那得看上面有没有人。”若汐也停下手中的绣活,趁机偷懒,看虎子看着他,便冲着虎子伸了伸舌头。
宋嫂子没有抬头,接过宝珠的绣活给宝珠做示范,“若汐说的对,以前老爷在县衙做文书时,没有少受他的气,不过是不学无术的草包,就是因为跟徐阁老的夫人是远方亲戚,便得了这个县令之职,老爷病故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帮忙,还交待县衙里的人不许插手。”说到故去的凌秉正,宋嫂子有些唏嘘。原来这徐阁老是二朝老臣,长女淑香是当今皇后,朝堂之上,除了方贵妃的哥哥方尚书能略与之抗衡之外,还没有什么人能撼动他。
从宋嫂子的说法来看,这马县令,怎么说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能给发配到登州这个小城,如果不是徐阁老还算清明,那就是这个亲戚攀的太远了。只是奇怪,这个马县令已经在登州城呆了五、六年,一直没有被调任过,突然从外面调来个新县令,还是探花,不知京城又出了什么事情。若汐摇了摇头,谁是皇亲,谁是国戚,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好好想想明天还要不要进城是正经,得罪了花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二天一早若汐一再嘱咐虎子将柴送至醉仙楼就回,便留在了家中。虎子也觉得若汐不要出门的好,花二公子不止是有钱,听说还跟马县令有些关系,如此还是躲着点好。若汐呆在家中也没闲着,喂完鸡,又跟二狗逗了会,便干起活来。烟台山的药材有些奇怪,经常偶见一些不应该生长在这里的草药。若汐将小院整理了一下,隔出块地,准备从山中移植些药材,也不知种不种的活,只想着可以一试。
若汐住的这个地方叫吴家庄,曾经是个热闹的村子,后来因为倭寇来犯,没留下几户人家,除了离登州城比较近,离最近的村子石桥村也有五里。现在这里只有胖婶和吴大家娘二户人家,若汐的房子还是跟吴大娘买的,吴大娘的儿子在城里开了个铺子,已经搬过去住了,这边的两个院子,一个卖给了若汐,一个空着,胖婶早先也想搬到城里,婆婆不愿意,只好做罢,后来婆婆过世了,保良保珠也大了,保良要上学,保珠要出嫁,正是钱紧的时候,便又做罢。隔壁的胖婶今天带着宝珠进城,若汐一个人在家有些怕,还好有二狗陪着她,想着什么时候也能搬到城里住就好了,不禁自嘲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想当城里人了。
忙碌碌的一天很快过去了,虎子今天回来的特别早,宝良没有跟着一起回,若汐知道虎子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家,有些小小的感动,就这样吧,努力赚钱,让虎子和宋嫂子过上好日子,有机会搬到城里去住,关于木香,总是感觉有着未知的危险,若汐想着包袱里的令牌,还有金子做的小算盘,决定不再追寻。
虎子看着一脸的兴奋,没来及洗脸就交了二十文钱给若汐,醉仙楼的伙计一听说是洛公子让送的,立刻把柴收下了,还给了二十文钱,比在集市上卖的价还高,说着还拿出一个纸包,说是胖丫给的,现在董大已经开始给醉仙楼送肉了,胖丫说是托了若汐的福,董大硬是给虎子拿了一大块炖好的油旺旺的酱猪肉。若汐微笑的看着虎子手上的猎肉,想起那个国字脸的少年来。
☆、第十六章 新官
正隆七年的春天很短,特别是对于登州城的老百姓来说,一夜的雷雨过后,古老的烟台山绿树葱葱,满山的青翠越发的浓重,山下的青溪依然清澈见底,顺着城西的官道一路流淌着奔流而去。
远远的,一抬青纱小轿一路摇晃着向东而来,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轿夫不时的擦拭着额角,一边吃力的抬着轿子。轿帘揭开,一个小眼睛的男子露出半个脸来,乍一看是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再仔细看,圆圆的脸略略发红,一双小眼睛,跟英俊实在沾不上边,只是看向远方的时候眼神透着清明,显出一丝与众不同。
“澄心,咱们到哪儿了?”小眼睛男人看向帘子外面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从轿子后面半跑着到帘子前面
“少爷,已经看到登州城门了,估摸着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进城了。”说着,看了看天上有些晃眼的太阳又道“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进城去衙门报个信?”
矫子里的男人正是新上任的知县徐治清,按理,徐治清应该乘马车上任,而后在到达登州之前派人前去衙门报信,前任知县马文正率众官官前来相迎,一同进驻县衙,马文正再摆了接风酒席,徐治清再与众人共饮,而马文正是调到济南做知府,算是高升了,又是徐治清的直接上司,徐治清再怎么样也应该表示表示,送些礼品向其示好,这才是正经为官的路子。
只是徐治清的实在是囊中羞涩,他没有雇马车,带着书童澄心步行了许久,一直到了莱州,才雇了顶小轿赶路。这也怨不得徐治清,实在是出不起银子。
“不用报信了,咱们到前面的茶棚休息一下,直接进城吧。”徐治清说罢放下了帘子。
不多时,到了茶棚外,轿子停了下来,徐治清从青纱小轿走出,眯着眼睛远远的向登州城门望去,古老的登州城门在这空旷的官道上略显高大,但跟京城的城门相比,却破旧的厉害,甚至连箭楼都少了几个角。徐治清看了半晌,脸色由平和转为肃穆,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想着这里将是他第一个为官之地,这里的老百姓会称他为大老爷、父母官,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份自豪之情,又想着金殿上那深沉的声音“每个刚上任的人都想做个好官,真的能成为一个好官的又有多少,大部分的不是随波逐流,便是被砍了脑袋”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待到澄心提醒,徐治清这才跟着澄心走进茶棚,澄心招呼店家上了些茶和点心,又向着小二吩咐道:
“茶水里加些盐巴。”
小二略显差异,却没有多问,只拿了个粗陶小碟装了少许粗盐上来,登州城的官道虽说不是繁华之地,但往来不是客商就是官家,像这等怪异要求却也不是没有过。
澄心捏了少许粗盐放到茶壶中,轻轻晃了晃,给徐治清倒了杯水,徐治清喝了一口,点点头,道:
“淡了,不过还好”便又招呼轿夫过来一同食用,两个轿夫却很腼腆,也不进茶棚,各拿了一些红薯,蹲在路边啃着。澄心另给轿夫备了茶水,便坐下与徐治清一同喝茶吃点心。
徐治清吃了些茶点,到轿子里换了青色的七品官袍,却没有立即进城,而是回到茶棚坐了下来。澄心看着有些着急
“少爷,咱什么时候进城啊?”
“不用着急,稍等一会。”徐治清坐在登州城西的茶棚里悠然的喝着茶,不时的对着登州城门的方向发呆,澄心招呼店家续着茶水,看起来没有很奇怪,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家少爷的这种发呆的行为。两个轿夫蹲在路边,其中一个已经掏出了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一刻钟过后,徐治清才从茶棚出来,上了小轿,由着二人人向登州城门行去,澄心跟在轿子旁边,一路唠叨着店家因为粗盐多收了一文钱,又因为被徐治清嘱咐过不可与人争执而没有跟其理论,只好多付了一文。两个轿夫偷偷乐着,徐治清却没有制止,任由澄心唠叨着。
眼看着城门慢慢的近了,轿子却停了下来,登州人口不多,每日里进出城的人流并不是很多,大顺朝的税负并不重,对于一般进出城的百姓没有任何的费用,但对商人和车马却要根据人数和货物收取相于税钱。说白了,来做生意的就要收钱,货物也要收钱,只是区分起来却没有这么清楚,你带着一篮子鸡蛋说来走亲戚,却也不是不可以,收不收钱主要是看城门官的心情了,一不小心,哪怕你只是手里拿件因为天热脱下的外衣,也会被以衣料的名义收取进城税。
此时的城门口只有几个百姓进城,一个布衣的书生撑着把伞,一边一步一挪的向前,一边轻轻的擦着额角的汗,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细布蓝衫的小媳妇,只见她挎着个青紫色的包袱,挽着的发髻上,插着朵拳头大的黄花,小媳妇走过城门,瞥了一眼城门口立着的小兵,不禁微微一笑,只见布衣书生回头,连忙低下头,收拾心神跟上去。站在城门口站岗的是戴着一顶破旧头盔的雷昌,雷昌不过十多岁,瘦瘦的身子顶着硕大的头盔,像雨后冒出的菌菇,头盔上的盔缨是被染红的羽毛,如今已经破损不堪,衬的盔缨下一脸愁容的雷昌更显苦闷。
雷昌抬头看看了天色,日头正旺,已近正午,摸了摸咕噜直叫的肚子,吞了吞口水。雷昌本是县衙一个衙役,只因为人耿直得罪了马知县,被派到这城门口站岗,一同站岗的马通是马知县的远房亲戚,虽然没什么本事,却自以为有关系,经常的欺负雷昌,这不,马通说回家吃饭,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雷昌又热又饿,却又不愿意像马通一样坐下,站岗当然要站着,雷昌正想着,却看到远远的晃来了一顶青纱小轿。
“站住,马车一辆五文,小轿俩文。”雷昌伸出握着的已经快要生绣的铁头木枪,没有表情的冲着小轿说道。
“进门也要钱啊?”澄心从轿子的另一侧探出头来,苦着脸幽幽的叹道。
“嗯,车马税,朝廷定的。”雷昌依然没有表情,一本正经的回答澄心的报怨。
“那,他们也交钱么?我记得还有行商税呢。”小轿的窗帘被挑开,露出一对小眼睛,徐治清伸出右手,指向小轿的后面。
小轿的后面,一个浓眉的少年挑着一担木柴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吓了一跳,少年脸色黑红,一对剑眉下,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少年的身边,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少女用白色的娟纱蒙了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娟纱呈半透明状,衬的少女的脸色更加白晳。
☆、第十七章 交税
在登州最繁华的富贵街上,一座装饰奢华的三层酒楼鹤立鸡群的矗立在各色饭店之间,此时刚刚正午,酒楼的第三层刚开始上人,这一层都是包间,每个包间都临窗,酒楼的楼层间距很高,在登州城是最高的建筑之一,因而东面、南面和北面的包间都可以看到远方蓝色的海景,西面的包间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烟台山,本月的包间基本已经定满,如今能在这里订的上包间,已是富人们比拼实力的一种方式。这就是登州今年才开业,却已大大有名的醉仙楼。
其实,醉酒楼并非完全在富贵街上,它的具体位置是在富贵街和元宝街的交汇处,在富贵街和元宝街都有一个门脸,虽说少了一些桌台,却多了不少人气。就人气而言,富贵街的人流比元宝街要旺的多,可是元宝街进的顾客却相比贵气很多。富贵街主要以铺面为主,人流以买卖人和商人居多,而元宝街南部是县衙等行政机构,书院和文庙也在此处,北部是官员、富人的居所,自然以官员和富翁居多。只是这样一条充满贵气和文雅的道路,却起了一条如此俗气的名字,据说曾有书院的秀才向衙门提议给元宝街改名,却被衙门以小题大作驳了回去。也不知道那些自命清高的贵人和书生们每日里来来回回的踩在这条不够繁华却相对洁净的路上,是否也因厌弃铜臭而想着绕道而行。
初夏正午的阳光还是令人有些畏惧,元宝街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此时更是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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