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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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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酒楼老板听得争执的声音走了过来,刚想开口,就被这个华丽丽的主母一抬手给堵住了。几个仆妇看若汐不过是个弱质女流,便上前抓住若汐的手和肩,若汐力气太小,只挣扎了几下就被制住。
“放开我”若汐的声音恼怒而焦急。
花枝一脸的得意,冲着若汐的脸微微一笑“我看今天你怎么办,还敢不敢威胁我。”随即又靠近了若汐低低的道“进了府,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带下去”那马夫人狠狠的道,又对着花枝说“先让她去柴房呆着,等我们回府再收拾不迟。”
二人瞥了一眼若汐,便要上楼。那几个仆妇抓住若汐,往外拖着,若汐不肯,又叫嚷起来。花枝回头瞪了一眼众仆妇“不会把她的嘴给我塞上”
“若汐姑娘,怎么还不上楼。”李戟不知为何下了楼来,依然是一身深紫色的云雁细锦衣,手提一把黑漆铁剑,一副冷俊的面容,使得脸上的棱角格外分明。
看到李戟,若汐的脸上出现惊喜的神情,众仆妇都不屑的看了一眼,等着自家夫人发话。马夫人却皱了皱眉头,觉得有意异样。而花枝却呆住了,她的眼睛粘住了李戟,竟不自知。
“少爷听到楼下有争执的声音,便让我下楼来看,这是怎么了?”李戟的脸色本就冰冷,看到若汐被抓住,眼神更带了凌厉,扫了一众仆妇,仆妇们不由紧开了手,若汐顺势闪了开来,几步跑上楼梯,站到了李戟的身后。
☆、第十三章 宴请
李戟的目光扫到花枝和马夫人的身上,那马夫人心头一颤,忙上前福了福身“这位公子,我家侄女跟这位姑娘有些误会,因而想带姑娘回府说个清楚。”
说着马夫人看了看花枝,却不想花枝盯着李戟的脸,径自微笑,没有查觉。马夫人咳嗽了一声,花枝这才惊觉,看着李戟身后气恼的若汐皱了下眉头,一面盈盈拜下,一面嘴里说着“这位公子请了,不过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若不是李统领下来,恐怕我就要被带到柴房去了,是生是死还指不定呢”刚刚的境遇让若汐一改往日的温婉,少见的发了火。
看着花枝一下弱了声势,还给这男子行礼,马夫人不免有皱起眉头,但听了若汐的话,眼睛亮了起来。“原来是李统领,妾身无礼了。”
此时就见一个胖子穿着一身缠枝宝相花纹织锦袍,头戴四方平定巾,一拽一拽的走进了酒楼,胖子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和家仆。
听到马夫人的话,胖子忙走了过来,上前对着李戟行礼“济南知府马文才见过李大人。”
原来这个马家老爷竟然是马知府,倒是有趣,想来他也明白,直说是济南知府,李戟必然不会同意见他,用了这马家老爷的名号,李戟就算不见他也会有几分好奇。
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一招让李戟十分厌恶。只听李戟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若汐看着忙跟了上去。花枝看着李统领径自走了,也不自觉的跟上了去,只撇下马知府夫妻二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这下却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马夫人有些懊恼,瞪了一眼自家丈夫“跑哪去了,这么晚才来,差点冲撞了贵人。”
酒楼老板看了忙上来解围,“马大人,人齐了的话要不要上菜?”
“嗯,上菜上菜”说着一拽一拽的上了楼,嘴里埋怨着夫人,“怎么就把贵人得罪了……”
进了包间,若汐眼前豁然开朗,此酒楼临湖而建,包间的另一面便是冲着湖面,由木制的栅栏简单围起,栅栏上又有镂空的雕花,乍看去,好似那飘窗一般。
包间很宽敞,布置的也够雅致,除了一个圆桌,还有一个木台,想来是听曲助兴之地。
宴席的菜色很是丰盛。鲜嫩爽口的湖菜鸡块、酸甜微咸,蒜香浓郁的糖醋鲤鱼,最奇特的是一道奶汤蒲菜,蒲菜是大明湖的特产,只是并非此季所有,想来价格应该是奇贵的。马大人取了一坛绍兴女儿红,被李戟以公务在身为名拦下了。
一席饭若汐吃的很高兴,连李平也连连点头,虎子更是一味的低头吃饭,半个字也不说。只是马大人却吃的很无味,因为李戟一直冷着脸,随便进了点饭菜就撂了筷子。若汐不由心里奇怪,按理说,这个马大人应该巴结李平才是,但现在看来,似乎他对李戟更为重视,这个李戟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一地府台巴结如此。
正想着,却见花枝离了席。马大人一脸笑容的对李戟说道“枝枝虽然不是绝色,却能歌善舞,今日就为大人献上一场。”
李戟抬了抬眼皮,看一旁的李平吃的开心,便也不好离席,只点了头,并不言语。
不多时,花枝便穿了一身红色的纱衣上了木台,轻提长长的纱衣,冲着众人盈盈一拜。花枝本就漂亮,如果之前可以打上五分,如此装扮倒可以打上八分了,若汐觉得晃了眼睛。
随着花枝进来的,还有几位乐师,乐师一起,花枝便在台上舞动起来,红纱飘过,凌虎抬起头来,轻轻抹了抹嘴,连李平都放下了筷子。若汐撇了一眼李戟,李戟依然是冷着脸,眼睛冲着台上,却面无表情,实看不出喜怒。
一曲终了,花枝便退了下去,看李平又拿起筷子,若汐不由气结,照这样吃下去,李平又会胖起来。马大人又跟李戟说了几句,李戟似不耐烦,对李平说了句“出去透透气”,转身离了包间。
马大人无语,又跟李平寒暄起来,正好上了一碗“砸鱼汤”,马大人眉飞色舞的给李平介绍着“这个汤是刚才咱们吃的‘糖醋鲤鱼’剩下的,酸、甜、香、咸、辣五味均粘,清口润肠……”
看着马大人的胖脸上露出献媚的神情,若汐便喝不下去了,也撂了筷子出去透风。凌虎见了也不以为意,盛了一碗砸鱼汤,径自喝着。
出了包间,若汐下楼,因已经过了午,酒楼里的人并不多。若汐看着有一小门通往后院,便推门出去,此处竟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园子里有一石台通于湖中的亭子,石台旁有一石碑,上书“大明湖”,只是“大明湖”中的明字,是“目月”而不是“日月”。
湖水已化冰,此时正是午后,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水清盈,其中似有鱼儿游动,若汐心情大好,正欲移步上台,却听到有一女声从小门处传来。
正想着会是谁,又听到一男子的声音。“姑娘请自重”
若汐心道不好,听此声音,不是李戟又是谁,只是李戟的声音里带了怒气,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参合为好。若汐看了看,没有其它路,只好转身躲在了那块“大明湖”的石碑之后。
果不其然,若汐偷偷瞧去,李戟急步匆匆的从小门走过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李公子……”李戟的身后追来一个红色的身影,竟然是花枝,花枝没有卸妆,依然是一身的红纱,只是娇艳的脸上带着泪痕。
李戟缓缓叹了口气,不觉放慢了语气,低声道“姑娘请自重,李某不过是个侍卫,对于马大人并没有什么用处,还望姑娘告诉马大人。”
花枝听了这话,使劲摇了摇头,“李公子,姑丈说,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是跟着靖王爷平过西北的,以后不是王爷也是侯爷。但花枝对这些并无贪图,花枝只是,只是对李公子……”
若汐站的腿有些麻,一时听的认真,无意动了动脚,不想踩到了碎石,发出咯吱的响声,李戟歪头一吼,“什么人”吓的若汐心下一颤,就要站出来。
☆、第十四章 偷听
若汐低下头,叹了口气,心下道,这下完了,被两人逮个正着,以后不止花枝会恨上自己,李戟也大概对自己不善了。想着便要站出来,却听到“扑棱棱”的几声响,一只灰色的水鸟从湖边飞起,水花微荡,引起片片涟漪。
水鸟飞上天,在空中滑翔了一周,才慢慢离去。李戟的眼睛一转却没有说话,却看了一眼石碑,把若汐吓的一缩脑袋。倒是花枝松了口气,这个年代,跟陌生男子私下言语,被人知道了传出去,可是要毁名节的。
大明湖的风略有些凉,花枝只穿了件薄纱,吹了这半天,开始有些冷,她轻轻紧了紧缠在肩上的红色长纱带,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跟李戟说道。
“姑丈确是想把我献给公子,以攀龙附凤,但枝枝并不作此想,自打刚刚第一眼见到公子,枝枝就明白,公子是侯爷还是侍卫对枝枝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能……”
“姑娘误会了,像我这种人,每天出生入死,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没命了,实不想耽误姑娘。”李戟听着这位娇小姐越说越不像话,忙开口拦住,见花枝依然垂泪,默然不语,便一甩长袍,转身走了回去。
小门“吱呀”一声响,只留得花枝在园中暗自神伤。
听得小门响,若汐不由露了半边的头来看,眼睛一抬,却看到花枝泪眼婆娑的转过身去,看着李戟消失在小门,才“呜呜”哭出声来。
这回是丢人丢到家了,若汐心下暗道,却不敢动,花枝还没有回去,只得缩回脑袋,以防被花枝发现。
又过了好一会,花枝的哭声渐止。水面有风吹过,湖水荡漾,送来丝丝凉意,连若汐都觉得有些冷了,这才听得门响,这位娇小姐终于回去。
若汐偷偷抬头观看,园子里已经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几步走回小门,轻轻的推门而出。
酒楼的老板正站在铜鼎前,听得小门作响,便回头看了看。不巧若汐也抬头,两眼一对,若汐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奇怪的是酒楼老板却面露诧异的看向了一旁,若汐见了心道不好,李戟也正在站铜鼎的一旁,往这边看来,只是离的稍远了些,若汐没有看到。
想来连着从小门出来一男二女,这酒楼老板猜也猜到了几分,说不定想的更多。若汐一下苦了脸,只是却不好走开,便走近铜鼎,跟老板搭讪。
“老人家这铜鼎看起来不是俗物啊。”其实若汐并不懂这些,只是随口一说。
却不料那老板听了却两眼放光,“这位姑娘真是奇人,刚刚一眼就道出我这‘金蟾’的名号,如今又能看出这铜鼎有蹊跷。”
这话倒把若汐说的不好意思了,便作势福了福身道“老人家过奖了。”
“这个铜鼎可不是一般的鼎,这是开元寺里的卧云和尚用过的。我从一个落魄子弟手中买入,先前用作香炉。后来还是一位自称是铁算王家的后人指点,才用来养鱼,说来也怪,这铜鼎养的花草从未枯过……”酒楼老板说的开心,若汐却听的不耐烦,看了一眼站在门内看风景的李戟,不觉头大起来。
“若汐姑娘懂的还真多,不知师从何人?”李戟似想起了什么,转身插了句嘴,倒问的若汐一愣。
听的话里似有刺,若汐心下略恼,自己又不是有意偷听,但想着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若汐不才,只是瞎猜罢了,这不知晓之事,是不会乱说的。”
李戟对这话似乎比较满意,略点了点头,却听若汐又道“若汐懂的也不多,既长的不好看,又不会跳舞,让李统领见笑了。”
说着若汐莞尔一笑,对着酒楼老板和李戟福了福身,才走回了楼上,留得面露诧异的酒楼老板,和脸色阴沉的李戟愣在了原地。
从小门出来,花枝就再也没有露面,一直到酒席结束上了马车,若汐也没有看到那个娇娇的小姐,这倒让她松了口气。自己不是有意偷听,但总不是好事。事关花大小姐的名声,若不小心露了端倪,说不定会惹来什么事端。
回了客栈自有春分给李平打理事物,若汐便不用操心,只需将自己的床铺收拾好就是。
期间,若汐找机会问了李平,靖王爷是什么人。
“他是父皇的表兄,从小便一同玩耍,后来便做了父皇的陪读,小时候父皇身体不好,疏于练字,常被太傅训斥,为这,靖王爷不知道替父皇挨了多少打。十多年前,他助父皇登基,先后帮着父皇平定了西北,又将清国拒于关外,功劳不小。不知道姐姐为何问起他?”离了登州,即将回京,李平便又改了称谓,将父亲改为父皇,免得让人觉得不敬。
“没有什么,只是听说李统领是靖王爷府里出来的,所以问一问。”想着李戟似乎对这个比较排斥,若汐心下有些奇怪,靖王爷既然如此显赫,他又为何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的话。
“确是如此,是靖王爷推荐给父皇,只是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我也是听我娘提起过。”李平显然也不怎么了解,若汐只得作罢,为李平铺路还早了些,但这些人际关系却是早些了解才有利。晚饭过后,众人便歇息了,若汐对李戟仍然疏离而敬畏,但心里却不怎么怕了。
其实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五月,李平想着在济南住上两日,逛逛趵突泉和千佛洞。但李戟却说出了济南府,这路就不太好走了。山东和直隶交界路况太差,又不太平,还是早早的往前赶为是。于是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早起出发。
因着李戟昨日嘱咐过,马知府便没有前来,只是送来一车礼物,更被李戟以路上不方便为由给退回去了。
出了济南城,又行了数日,四周便日渐荒凉起来。镇子渐少,只好借住在村子里的农家中,虽然条件和环境差很多,但村民纯朴,倒也安全。
待出了济南府的地界,李戟便吩咐下去,多加防备,尽可能的赶路,可是这一日还是没在落山前到得前一个村子,只好宿于荒野之中。
☆、第十五章 暧昧
“这个地方,土匪太多。只是我并不怕土匪,真是土匪,怎么样都能打发,只怕是别有用心的人冒充土匪来惹事。”李戟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只是气氛却有些紧张。
此地离直隶的地界不远,一般来说,较山东而言,直隶应该更加繁华,但这交界之地,却是爷爷不管,舅舅不爱的,不但人烟稀少,还不甚安全。
出来这么久,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连一向稳重的若汐都有些担心,倒是李平还算乐观,安慰着道“几年前来登州的时候也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事情,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了。”
李戟撇了一眼李平,紧紧的握了握剑柄,摇摇头,低声道“那是不同,上回出来,有云衣卫相随,又打了皇家的旗号,虽然扎眼,但路途各处都有接应。这一次不但皇上没有动用云衣卫,还让低调行事,想来京里的局势并不算好。”
心下一动,若汐抬起头看着李戟,这个男子终于透露出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京中的局势并不算好,这是什么意思呢?说明李平回去并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皇上让低调行事,说到底还是为了李平的安全。如果说李平在登州呆着,借了倭寇的名义杀了李平,是皇后的意思。那现在如此低调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皇后有什么样的势力,或是有什么样的把柄被皇后握在了手里,才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如此的嚣张。
若汐收回思绪,重新看向李戟,这个冷俊的男子没有什么表情,依然观看着周围的情况,盘算着怎么宿营才最安全。
天色已暗,李戟转了又转,才找了一块平坦的土地,吩咐下去扎营休息。这个地方地势平坦,四处空旷,不怕有敌人埋伏,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如今已是三月下旬,但北方本就入春较晚,而且今年较往年冷了许多,树芽草叶还没怎么见着。此地的不远处有一棵光秃秃的槐树,孤单的立在溪水的旁边,溪水缓缓流淌,干净清澈,正好补充水源。
一边用溪水洗了手,一边将水取来嗅了嗅,又从头上拔了银针来试,若汐眼看着银针没有变色,才回头跟看风景的李平说“看起来没事,少爷仔细着些,别掉进水里,这水冷着呢。”山间的溪水确是很凉,李平也不疑有他,只是微笑着,却离那溪水远了些。李戟过来看了一眼,便去准备扎营的事务。
若汐还是不放心的低头轻尝,却被春分看到,忙过来劝着若汐“姑娘别喝,这水不干净,小心肚子疼。”以往住在登州城外的时候,若汐和凌虎都常喝凉水。自入了府,便改了规矩,要煮沸过的水才能喝,这倒是让若汐想起前世来,只是现在却是有钱人的奢侈了。
对着春分笑了笑,让她放心,自己不是真喝,这才仔细观察起来。溪水乍看很干净,但捧到手里看却略有些细微的颗粒浮在水上,喝着还有些发苦,不禁有些生疑。
若汐叫来凌虎,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凌虎看了半晌,又尝了又尝,才叫了李戟来看。“济南府的水都是泉水,因而喝起来口感很好。这里的水跟西北的有些想像,水质不好,有些发苦倒是正常的。”李戟虽然这样说,但为了安全,还是决定用自己携带的水做饭,只是有些侍卫已经在溪水里洗手或取了饮用。
不多时,平地上就冒出炊烟,凌虎带着众人忙伙扎营做饭,李戟又带了人在周围巡视了一翻;安排了值夜的侍卫,这才同众人用了饭。
营房扎成了一圈,凌虎同李平住最中间的一个帐篷里,若汐便同春分住在旁边,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应。李戟独自在营房最外处住,若汐看着这样安排也算安全。
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候,众人已用了饭,点起篝火。没有什么好打发的,又有任务在身,不能划拳赌钱,侍卫们大都回了帐篷歇息,有几个值夜的围着营地巡视着。李平也由春分服侍着进了帐篷。喝了溪水的侍卫并没有什么不适,这让若汐放下心来。她起身在周边慢慢的散步,用了晚饭要走一走,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四周黑漆漆的,沿着篝火,能看到不远处光秃秃的槐树,隐约的还能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和虫子们窃窃爬动的声音。
“怎么还没有歇息?”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若汐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李戟。
“李统领不是也没有歇息。”若汐继续向前走,本是围着营地转圈的,却无意中向着溪边的槐树走去。
“我一向睡的少,总是感觉有些不对,这一路太平静了。”李戟跟着若汐的后面行走,慢慢的搭着话。
“精神紧张才会失眠,看李统领的脸色,应该是操心太多了,有些事情应该来的,自然就会来。”说着若汐又顿了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有些事情操心也没有用,不过留着精神来应付那些人那些事。”
这是规劝了,若汐也是好意,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夫,有些话当然要告诫自己的病人,显然若汐把李戟当成了病人。话说出口,若汐就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个李统领会不会再“哼”上一声,对自己的话以不屑,却没有想到李戟竟然对这个说法有赞同之意。
“姑娘还懂兵法。”李戟难得的有些轻松“确是如此,有些事情盘算了千日,如若无缘,也是做不成的。李某多谢姑娘指点。”说着李戟一抬手,冲着若汐拱手。
若汐掩嘴轻笑,却还是给李戟回了个礼“李统领言重了。”抬起头来,却看到李戟看着自己,脸色仍是冷俊,但透过莹莹的篝火,能看到他亮闪闪的双眸。
“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李戟的地方,不妨来找我,李某虽然人轻言微,却还是愿还姑娘一个人情。”李戟的话郑重而清晰,似有一言九鼎之意。
“若汐不过是个孤儿,从前依附姨母过活。如今跟着少爷,做个医官,已经很好。既不求富贵,也不求权势,想来也没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何况刚刚不过是几句话罢了,算不上指点,李统领大可当成朋友聊天,不必介怀。”若汐嘴里说着,就见李戟猛的把自己拉到了身后。
“谁”李戟将剑横在身前,一手拦着,以护住若汐,剑眉微蹙,冷俊的面容上散发出丝丝凉意。
若汐抬头看去,却没见半个人影,只是那槐树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树上的枝条晃了又晃。
☆、第十六章 遇袭
空旷的原野里一片寂静,只有不远处营地里的篝火发出“噼啪”的燃烧声。营地外值班巡逻的侍卫们听到李戟的喊声,禁不住都望了过来。
若汐站在李戟的身后,透过莹莹的篝火,隐约看着前方轻晃的槐树,以及漆黑的夜色,心里暗暗奇怪。除了这棵树晃了晃,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怎么李戟的反映如此强烈。北方的春天来的太晚,原野中的风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没有树丛的遮挡,吹的人脸冰冷而生疼。若汐躲在李戟的身后,也能感受到风沙的侵袭。
半晌,李戟放下手中横着的铁剑,和护住若汐的手,回看了一眼紧张的众人和满脸不解的若汐,才朗声道“没事了,今天晚上当值的人注意,保持警醒”
“有人跟着我们。”见众人都回归了本位,李戟低低的对着若汐道“刚刚似乎只有一个人,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不寻常。”
“的确不寻常,此时惊蛰已过了半个月,为何虫蚁都不曾见到,连溪水里都干净的很,半条小鱼都没有。”若汐看着溪边的槐树,想起日落前的所见,不由接了嘴。
虫蚁不见,鱼虾不见,甚至连飞鸟麻雀都没有一只,怎能不奇怪。只是既已扎了营,断不能立即启程,浓黑的夜色中,两人回了营地。
若汐进帐篷时,春分已经睡下,听着有动静,只是换了个姿势,便又沉沉睡去。真是个不知愁的丫头,躺下过了许久,若汐才渐渐睡着,不知为何,离登州越远,越不踏实。惦记着凌夫人和大宛,惦记着京城,也不知道罗家车行的令牌是不是管用,到了京城,又要做怎样的打算。一整夜都在各种梦境中度过,直到梦到自己被人推下悬崖,这才惊恐的醒了过来。
天色微微发白,朦胧看到远方的树林里浓浓的白雾,四周也是有着淡淡的雾气,似有似无,原来野外的清晨是这样的。若汐走出帐篷,到溪边洗了脸,收拾了凌乱的头发,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起的真早。”李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若汐转头去看,好似没睡一般,李戟的衣服干净而平整,束起的发髻也无一丝凌乱,不像自己,衣服都有了褶皱,连头发也散了下来。
“李统领也起的早啊”若汐低头给李戟见了礼,却听到另一个声音道,“哪里是起的早,头儿根本就没睡。”凌虎一脸精神的走过来,也低下头洗了一把脸,将有些散乱的头发随意的束起。
“头儿,少爷还没醒,你去休息一会吧,这边交给我就行。”看起来凌虎昨夜睡的不错,见李戟应了,便准备去做早饭。
李戟还没待转身,就似听到了异动,抬手挥起黑色的铁剑。剑在空中划了半个圆,只听得“当”的一声,若汐还没看到是什么,只觉得一根白色的东西直直的插入到地上,几乎全没了下去,只留几根白色的羽毛壮的物事,才能大概分辨出,是一支羽箭。
“少爷”凌虎一惊,立即明白遇到了敌人,忙往营地中间跑去,却不想李平已经醒了,听到动静,便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李平不解的看着远处的李戟,以及急急冲自己跑来的凌虎,却没有看到任何危险。
又是一根白色的羽箭飞了过来,看方向是远处的树林,树林离这里也不过百步,但雾气太浓,视程只有一半,根本看不清状况。
李戟依然是一挥铁剑,把空中的羽箭打入了地下,朗声说道“有敌人,保护好少爷”
话音没落,却听到“嗖”的一声,一只黑色的羽箭从同一个方向射来,只是瞬间飞过李戟的身旁,李戟抬起手臂,却还是晚了。若汐不过眨了下眼睛,已经冲李平而去。
“不好”李戟抬脚狂奔而去,只是人脚哪有箭快,一只脚还没有落下,羽箭已经到了李平的眼前。
“不要”若汐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做了一夜的恶梦,醒来却是这样一个梦,难道自己的梦还没有醒?如果李平死了,她的一切努力将化为泡影,她的自由,她的人生,还有姨母,还有凌虎,都跟这个小小的少年绑在一起,若汐心里不自觉的哀叹,这是对李平的,也是对自己或是所有人的哀叹。
只是在若汐哀叹的同时,发出惨叫的是一个女声“啊……”声音凄惨而犀利,让若汐的心神一颤,却明白了这女声的来源。
跟着李戟一同冲到了营地的正中,春分正扑在李平的怀里,背上,一支黑色的羽箭直直的露出大半,只插入不过一指。
“别随便拔”一边吩咐,一边扶了春分进帐篷,让春分轻趴在床单上。帐篷的门敞开着,李平站在帐篷的门口,皱眉看着春分痛苦的面容,脸上的怒容隐现。
四周的羽箭不时射进营地,侍卫们围着营地,挥动已经出鞘的刀剑,将羽箭打落,凌虎站在李平的旁边,随时注意着周边的动向,将偶然射进来的羽箭挡下。
“嗖、嗖”的声音在若汐耳边响起,时有羽箭射到帐篷附近的地上,她却无暇顾及这些。取出帐篷里的药箱,将春分背上的羽箭剪断,又轻剪开春分背部的衣衫,查看了伤势,好在春分帮李平挡箭时角度倾斜,伤了皮肉,却没有伤筋骨。但若汐看到春分流出的血迹,却不觉呆住了。
黑色的血迹从羽箭周围流出,将背部的衣衫染的黑红。正常的血不是这个颜色的,这只能说明一点,这箭上有毒。抬头看了看门外的李平,若汐却没有说话,现在这种形势,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要看李戟他们能不能撑过去。
天色渐渐亮起,四周的雾似有所消散,一群穿着各色粗布衣衫的人出现在李戟的眼前。前面一排的人手持弓箭,后面的人手里分别拿了刀剑。
“我们是土匪,快把值钱的拿出来”走在中间的一个壮汉朗声嚷道。
冷冷的哼了一声,李戟的脸色很是难看,“你们这样武器良好的土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十七章 误杀
人群中为首的那个壮汉听了李戟的话,并没有多言,而是将右手的大刀往前一挥,众匪徒也没有犹豫,呈包围式把整个营地围了起来,李戟等人好似瓮中之鳖,不管是形势上还是人数上,都不占优势。
方府的侍卫们似乎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境,但受过训练也知道临威不乱的道理,各自紧张面对着敌人,把李平等人围在了中间。王妈妈和罗纹缩在帐篷里,害怕的瑟瑟发抖,大宝趴在白露的怀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上”一声厉喝,若汐在帐篷里只听得刀剑的碰撞声和喊杀声,她正全神贯注的给春分喂药,自小雁中毒的事情发生,若汐便找来草药,简单制了常用的解毒药丸,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可以使春分不致于立时毙命。
半晌过去,春分的毒还没有解,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若汐这才放下心,伸头看看帐篷外的局势。双方各有死伤,李戟确是高手,身旁已经躺了十数个尸首,但对方人数更多,现在的情形不过是打了个平手。凌虎紧张的护卫着李平,想着要不要出手,却不想李戟一刀杀掉身前的匪徒,快走几步一个腾空便冲着为首的壮汉而去。
凌虎看了暗自点头,又对着伸出头来的若汐道“妹妹别怕,有头儿在定然无事。”
果然,李戟几个回合便将漆黑的铁剑横到了匪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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