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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祁医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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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仪不明所以,愣了愣才道:“……还早着呢,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也是我听说来的。”护士长凑近了过来,压低声音八卦道,“我昨天听心内的一个实习生说,她同学喜欢神内的祁老师,打算去追他,我一听就知道是说你家祁医生,这事年年都有,除了祁医生出国那两年。要我说,你俩还是赶紧结婚吧,好断了那些小姑娘的想头。”
顾双仪闻言苦笑了一声,“护长,你当我不晓得他是块肥肉么,可是有什么办法,说句心里话,男人要是想偷腥,结婚证是绑不住的对不对?”
“也是,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护士长想了想就不再掰扯这些事了。
办公室里静了几分钟,外头的护士大喊了一声道:“值班医生,收新收!”
顾双仪忙不迭的起身出去,一面交代身旁的纪念道:“差点忘了,一会儿你给给6床请个神内的会诊,就请……祁承淮医生罢。”
“老师,祁医生什么职称?”纪念忙问道,她才来针灸,又还没去过神内实习,不知道祁承淮的职称是哪个级别,只知道他和自己的老师是一对儿。
“副主任医师。”顾双仪一面快步走一面应道。
走近了之后,她先对病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顾双仪,是你的主管医生,你可以叫我顾医生,请问哪里不舒服?”
面前是一男一女,看起来是夫妻,面目俊挺的男人坐着,手腕上别着信息带,女人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十分的担心,纵然他们的神色并不算很好,但看起来和谐而登对。顾双仪后来才知道人家还未领证,但这都是后话。
“前几天扭了腰,本来已经不痛了,但是这两天又开始痛了。”男人缓声陈述着自己的不适,又将刚在门诊拍的片子递给她。
因为在门诊已经做了检查,病历本上记录详备,顾双仪很快就下了腰肌劳损的诊断,然后让连丹带人去病房,自己则转身回办公室去开医嘱了。
开了医嘱之后她又去病房给病人做了详细的查体,再回到办公室时纪念已经将检查单开好,她便道:“纪念,去问问病人的信息,回来将入院记录写了罢。”
纪念应了声好便出去了,过了一阵她回来,第一时间便是问她:“老师,叶韬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
“啊?哪个韬,韬光养晦那个韬?”顾双仪愣了愣,反问道。
纪念便点了点头,顾双仪哦了一声道:“这个字很常用啊,重名很正常的。”
“也对哦。”纪念挠了挠头,又坐回了位子前啪啪的敲起键盘来,顾双仪则又埋头继续写着首程。
等到了中午冯舸他们回来,几个人坐在一处闲话,顾双仪说起今天收了个腰肌劳损的新收,一面说一面打开系统检查纪念写的入院记录和大病历首页。
她从上往下看,才看了几行字就愣住了,伸手推了推一旁的冯舸,“冯哥,陇西路那边住着的,原先外交部的那位老领导,是叫叶韬吧?”
冯舸愣了半天没想起来,符云溪倒是记起来了,点头肯定道:“是,就是这位,我听我家那个说过,怎么问起这个?”
符云溪的老公在省委上班,这些事情知道得比顾双仪和冯舸都要多些,于是顾双仪便继续道:“我今天新收的那个病人,好似是他孙子呀……”
“……啥?”众人都愣了愣,半晌后田蕤拍着额头道,“虽说管过不少领导和他们家属,但……”
“但真的不想管,因为得罪不起。”顾双仪撇了撇嘴,接过了她的话。
冯舸正起身往阳台去,闻言就笑:“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家祁承淮放出去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了,人家指不定还要讨好你呢。”
顾双仪又撇了撇嘴,“冯哥你就会乱说。”
“今天抽查病历吧?”符云溪伸了个懒腰,问道,“交上去了么?”
顾双仪就点了点头,冯舸刚出去洗了个手,进门后听见符云溪的那句话,一面反手关门,一面将湿漉漉的手在白大褂后头擦了擦,“哎呀,抽查病历了,估计你今天收了领导家属的事要被上头知道了,按着那位老爷子的身份,你等着吧,很快就有领导大驾光临了。”
众人见惯了医院里的这些事,知道有领导或者某个重要人物来住院的话,院领导都要走个过场来问候一下的,哪怕这个人物可能只是某位领导在乡下住着的老父亲。
冯舸说的话在下一个周一应验,但那时她更加关心的并不是这件事了,而是祁承淮被病人家属录了又传播到网上去的一段视频。
视频是一位门诊病人的家属在等候时从诊室门口往里录的,起先顾双仪并不知情,是连丹发了信息告诉她,她又在中午时爬上微博去搜到的。
视频里的祁承淮面对着门口,他对面坐着一个病人,另有一个头发全都白了的耄耋老人在一旁站着,拄着拐棍,问道:“你是祁医生不啦”
祁承淮应道:“哎,对啊。”
老人又道:“我再问一遍,你是祁医生不”
祁承淮就应道:“是的,我是祁医生。”
“你说你是祁医生”老人似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祁承淮仍旧很耐心的点点头,“我是祁医生。”
一段两分钟左右的视频,前后一共十七句话,全都是在核对身份,视频里的老人仿佛精神有些不对,顾双仪看到评论里有人调侃:“医生表示已经崩溃[笑哭]”、“坐诊的医生已疯666”云云。
顾双仪顾不得要去休息,忙打电话去给祁承淮,却没人接,等到晚上才知道那时他去准备下午的手术去了。
于是晚间的餐桌上她再提起这件事,祁承淮就苦笑连连,“我下午下了手术,坐在办公室里已经接到了几个采访电话,说得我都快要吐了。”
“那你再和我说一遍。”顾双仪笑得肩膀乱颤,筷子都险些掉到了地上去。
祁承淮不想说,她就一直揪着不放,直到他将洗好的碗从洗碗机里拿出来擦干放好后被她堵在厨房门口。
“好好好,我说行了吧,不过你想知道什么?”祁承淮无奈的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你问罢,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顾双仪转了转眼珠子,问道:“那个老人是不是精神有些不妥当?”
“嗯是,这几年他得了健忘症,偶尔会发作,视频里拍的那天他就是健忘症发作了,才一直反复确认我的身份。”祁承淮一面应一面盯着电视看。
“老病号了?”顾双仪又问道。
祁承淮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道:“他八年前脑出血在我这里住过院,出院后也是一直在我这里复查和拿药的,上周他的药吃完了过来开,来了医院恰好突然发作,所以他拿了药出门之后又回头来确认我的身份,视频拍的就是这一段。”
顾双仪这就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歪着头看了他半晌,撑着手臂倾过身响亮的在他脸上“叭”了一口,然后咯咯的笑道:“我们家祁医生真是耐心又好人,要夸一夸。”
祁承淮先是愣了愣,回过神后忍不住勾了勾嘴唇,强忍着笑装正经,拍了拍她的背嗔了句:“小马屁精。”
第六十四章
祁承淮想不起这些年来什么时候是清闲的; 自从他被人喊一句祁医生开始,忙碌就成了常态,变的似乎只有在医院里别人对他的称呼。
“刚进医院是叫我小祁或者承淮,现在除了卢主任他们这些前辈还喊一声承淮,林光峰他们都喊我老祁喽。”祁承淮在某个夜晚临睡前枕着手臂对顾双仪感慨。
那时顾双仪正坐在床边抹乳液,满手都是粘腻; 闻言嗤了一声,“说明你老了。”
他笑着用脚挨了挨她的手臂; 调侃道:“听你这口气,仿佛很嫌弃?”
“哪里有; 你听错了!”顾双仪立刻否认; 之后却又极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一眼; “但是你身体情况已经不及二十郎当岁的时候了,这是事实。”
祁承淮于是叹了口气,“……我晓得的; 不过不是还有你嘛。”
忙碌的工作给了他晋升的资本,同时也给他带来了疾病,尤其是他的肠胃在这几年里愈发的不好了; 时不时就要犯一下胃病,办公室里常备着胃药,吸收功能也不大好,一忙起来就要掉体重; 若不是有常锻炼的习惯,恐怕真的会变做被顾双仪嘲笑的白斩鸡。
这天早饭顾双仪照例熬了粥; 一小碗熬得米开了花的米粥,上头一层浓浓的白米浆,祁承淮从前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也交代过病人吃些清淡的粥品,但轮到自己却总是觉得太麻烦。
顾双仪却是宁愿早起半个小时也要煮粥的,用砂锅仔细的熬了,入口就是一股米香,她拿了个包子递过去给祁承淮,“喏,吃个包子呀,光喝粥要肚子饿的。”
祁承淮接过来,一面咬一面在饭桌上望了两圈,然后又抬眼看向了顾双仪,目带询问。
“咖啡在煮了,不会忘了的。”顾双仪知道他要问什么,一面低头舀粥一面应。
等俩人吃完早饭,一道出门去上班,一路上谁的话都不多,偶尔出声,都是些极琐碎的生活琐事,诸如晚上吃什么啊昨天在超市看到牛肉涨价了等等,默契的不谈工作。
这天恰好是三九天灸的第一贴,顾双仪照例忙得脚跟碰脚跟,匆匆忙忙的查完房就带着纪念大步流星进了诊室。
与此同时,十七楼的神内办公室里还在进行每周一次的病历讨论,这次是两例帕金森病人的病历,主管医生都是容秉,他将病人的病史资料和治疗方案说得极详细。
陈琪看了一眼挂钟,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便压低了声音对祁承淮道:“老祁,我先去门诊了,等会儿散了你帮我再去看看我那36床,他明天要做造影,今天再密切观察一下。”
祁承淮点头应了声,等他走了之后就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容秉的解说上,尽管知道这样的解说多数是说给实习生和规培生们听的,但他每次都尽量认真的听清每一句话,希望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等早会散了之后,祁承淮竟一时没急着去查房,而是拉了这个月才带的叫路文奇的学生来另外给他补课,“小路,帕金森病不等于帕金森综合征你一定要记住,另外它们和其他疾病之间的相互鉴别也一定要搞清楚,我们以前有过一个患者,因右手不自主震颤就诊。血液化验及头颅磁共振检查未见明显异常,诊断为帕金森病,口服多巴丝肼片、盐酸普拉克索治疗,症状改善不明显,渐出现肢体僵硬、行走不稳、小便失禁。两年后有一个月出现数次晕厥,赶紧来医院,查了之后发现他存在直立性低血压,复查头颅磁共振提示脑桥、小脑萎缩明显,最终诊断为多系统萎缩……”
祁承淮又画图又举例的说了好一阵,见路文奇真的记得了才松了口气,起身带了人去查房,近一个小时后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想起了陈琪托给他的事,于是又转了个身,“真是昏了头了,差点忘了老陈那个36床。”
说罢就要走,林光峰正好查完房回来,见他又要出门,一时纳闷道:“这是还没查完?”
“我的查完了,现在去看看老陈的36床。”说完他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等他再次回来坐下,林光峰隔着办公桌的桌面问道:“36床是明天要做造影的那个吧?”
祁承淮点了点头,又示意路文奇将新开的医嘱打印出来,林光峰又问:“老陈上还是谁上?”
“当然是他自己……”祁承淮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容秉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谁有胃药?给我一颗啊……”
众人闻言都往他那里望过去,只见他倚着门站在门口处,面色有些发白,肩膀垂着,似是十分不适,祁承淮看了一眼路文奇,路文奇便抢在林光峰前头走过去将他扶过来坐下。
“你怎么还没下班?”林光峰摸着下巴一脸疑惑问道,容秉昨天上24,现在班也交了房也查了,合该下班回去了,怎么倒成了这副模样在这里。
“……你当我不想走,偏偏有个老病人约了今天来开药,我不得等着啊。”容秉捂着腹部朝天花板叹了口气道。
祁承淮拉开抽屉,翻了盒新的胃药出来递给他,“你回去罢,等他来了我给他开,你告诉我给他开什么药就行。”
容秉点了点头,将背靠向了后面,仰着脖子看也不看就拍了拍隔壁人的肩膀,“好兄弟!”
“……容老师,你拍错人了,我不是祁老师……”被拍的那人似是憋了一会儿才出声,容秉一惊,低下头一看,见是路文奇顿时就一囧,忙讪笑着道了句歉。
对面的林光峰笑了几下,突然问祁承淮道:“老祁,我看你近段时间身体不错啊,你看连容秉都这样了,你还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咱们顾医生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嗯?”
“哪用什么好东西,家里有女人和没女人,根本就是两种生活好伐。”容秉抢先道,一副苦大仇深又羡慕的表情。
林光峰拖长了声调哦了老长一声,挤了挤眼道:“我懂我懂。”
祁承淮皱着眉在心里骂了一句你懂个屁,嘴上却解释道:“别乱猜,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喝了几个月的粥,肠胃好了许多。”
容秉和林光峰就疑惑的追问到怎么回事,于是他便将顾双仪值班时会交代他的事说了出来,提到有时要往里头加盐时容秉有些茫然,林光峰的目光却闪烁起来。
等他说完,容秉表示自己也要这么做,林光峰似有话要说,但又死命忍着,等容秉不那么难受了下班之后,他才按捺不住着拉了椅子坐过来,神经兮兮的问道:“老祁,你家顾医生……是不是嫌弃你啊?”
祁承淮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他哎呀了一声,瞟了一眼他被桌子挡住的下头,压低了声音道:“我前些日子看书,《紫林单方》里有一句说,‘煮米粥滚锅中面上米沫浮面者,取起加炼过食盐少许,空心服下,其精自浓’,你确定你家那位不是在隐晦的表示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样东西就不能有其他功用了?”祁承淮心里一哽,捡起桌上的病历夹就要往他那里拍过去。
林光峰忙伸手接住了,嬉皮笑脸道:“别别别,打坏了要扣钱的,这个月我药占比估计要被批,你可给我省点吧!”
祁承淮嗤了一声,又瞪了他一眼,直接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强行与他讨论起病人的事来。
但林光峰的话到底还是存在了他的心里,晚上下了班回去,憋了一路直到顾双仪开始做饭,他才期期艾艾的说出口,然后问道:“弯弯,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
“……你听林光峰那个半吊子糊弄你做什么?”顾双仪握着锅铲,扭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你还真被他唬住了?”
“他说的有模有样的,连文献都拎出来了。”祁承淮摸了摸下巴,目光难得不那么自信和肯定。
顾双仪叹了口气,心道从医这一行果真不用隔行如隔山,是隔个科室就隔了几座山。
“他晓得《紫林单方》讲粥油加盐能治精清不孕,那他知不知道《纲目拾遗》说它能滋阴长力,肥五脏百窍,利小便通淋,《随息居饮食谱》里亦载有‘补液填精,有裨羸老’的功效?”顾双仪立在炉灶前,不忙着点火,反倒先紧着给他解释,“你的肠胃这些年都搞坏了,再不养就来不及了,真要等哪年体检查出了个一二三四来你才知道后悔?”
祁承淮见她说着说着又担心上了,忙道:“我知道的,以前也跟病人讲过多吃粥这类的清淡饮食,我也没全信他,这不还是来问你了么。”
顾双仪心道你来问的重点根本不是粥油的功效好吗,你是来我这里挽尊的罢,哼,男人嘛,说他哪里不好都不要紧,说他那个不好就要翻脸了。
但她想归想,面上却不敢露出痕迹来让祁承淮发现,有的话没说开就当没有,说开了恐怕后头牵连出一堆事来,还很可能是她消受不起的,比如床笫之事,绝对是她能避则避的。
哦,你问原因啊,顾双仪只有一句话,往事太残酷,说多了都是泪。
顾双仪掩下心里的那些小心思,用锅铲拍了拍锅沿,回头望着他道:“虽然你做介入会有辐射对身体不好,但也听闻你们都尽量让已婚已育的上,所以你不用太担心那什么……嗯,以后这些事直接回来问我就好了。”
祁承淮闻言愣了愣,然后抬手虚握成拳抵着唇咳了两声,略有些赧然的草草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厨房,顾双仪看着他的背影,竟莫名的觉得他是在落荒而逃。
顿时便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新奇,多新鲜呐,惯来云淡风轻稳如泰山的祁医生竟也有这情境的时候!
第六十五章
周末是个很不错的天气; 十二月中旬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轻松下来。
顾双仪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窗帘往下看,楼下那片她叫不出品种名的山茶花已经有些开了花,花复色; 白底间桃红条点,偶有桃红色花在其中; 从她所在的八楼看过去很是好看。
花刚开的时候顾双仪就跟祁承淮说想要嫁接几株回家来,祁承淮应了; 却又忙忙碌碌; 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都还没实现。
她叹了口气; 扭头环视了一周室内,床尾的沙发上扔了一套暗蓝色的睡衣,祁承淮睡的那边床旁的床头柜上那个水杯已经空了; 安静的空气里有细微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声响。
顾双仪立在原地看了半晌,突然想起祁承淮今天值班,一早就已经离开了家门。
这个想法冲进她的脑子里; 似乎一个信号,让她立刻就活动了起来。她叠好被子,洗漱,吃早饭; 打扫卫生,然后出门去买菜。
早上的菜市场人头攒动; 小菜都水灵灵的,上头看得见晶亮的水珠,四周都是菜贩一声接一声招徕顾客的喊声,好似一首此起彼伏相互应和的多重奏,还有主妇和摊贩主讨价还价的你来我往。
不过是几毛一块钱的事,但似乎人人都乐此不疲,顾双仪挑着刚到的菜心,听见旁边一个阿姨跟摊主说:“啊哟,就两毛钱,我又没有零钱,便宜一点啦。”
摊主似是有些无奈,半晌才挥挥手将装了菜的袋子递过去,“好啦好啦,不收就不收了,我亏本点啦,下次再来光顾我啊!”
“好好好,多谢啦。”阿姨笑呵呵的拎着菜走了,顾双仪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望见她乐呵呵的笑脸。
买了菜后回去,好似也没什么事可做,顾双仪抱了书本和草稿纸坐在了茶几前的地板上开始背书和做题。
那些曾经为了考试背过的方歌和药物有些已经记得模糊不清,顾双仪望着面前的复习资料,不停的背,又不停的叹气,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就读了这个专业,从此考试要考到老。
直到下午,方蘅打电话来邀她去逛街,她没有任何犹豫就跑了出去,将复习的事抛到了脑后。
她们在一家宠物咖啡店见面,每人对着一杯咖啡一碟点心,一面聊天一面逗弄跑来跑去的猫,后来方蘅说要去买衣服,她们便结账出了门。
才出门方蘅就晃了晃,顾双仪眼疾手快的托了她一把,“怎、怎么了?”
她仔细的看了眼方蘅的面色,见并无异常,心下大安,笑着继续问道:“是不是坐太久了,一下起来有点不舒服?”
方蘅摇了摇头,顾双仪便问:“那你要不要紧?”
“双仪,我……”方蘅抓住她的手臂,回过头来看着她,“我想去趟附近的医院。”
顾双仪一愣,“嗯?不是说没事么?”
“我……”方蘅舔了舔嘴唇,面色变得有些红,看着顾双仪的眼睛有些闪烁,“我、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怀孕了……”
“哦……”顾双仪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又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啥?你怀孕了?”
她的声音扬了起来,吓得方蘅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喊,别喊……”
顾双仪忙点点头,示意她放开自己,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多久了?”
“大概一个月?”方蘅有些不确定,“还是快两个月,不太确定。”
“你自己就是妇产科的呀,上班的时候没抽血查一查么?”顾双仪眨了眨眼疑惑道。
方蘅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老黄还不知道呢,我想给他个惊喜来着。”
顾双仪闻言就翻了个白眼,“真讨厌你们这种秀恩爱的。”
方蘅愣了愣,看见她撅起的嘴唇,笑了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拉了她道:“陪我去做个检查吧?”
“好啊。”顾双仪高高兴兴的,也是替她开心,陪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挂了号然后去抽血,HCG结果出来之后,顾双仪望着上头的结果,感叹了一声,“倩倩要做小姐姐了哎!”
方蘅笑着点点头,转头看见她仍旧低着头在看验单,先前没说出来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双仪,你……你有没有想过,早点要个孩子?”
顾双仪愣了愣,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方蘅一眼,“怎么突然提这个?”
“你和老祁年纪都不小了,尤其是老祁,要不是你,估计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你们现在难道就不觉得平时少了点什么?”方蘅循循善诱的欲要开始劝说。
顾双仪却道:“没有啊,我们挺好的呀,轻松快乐的,再说了,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要孩子,孩子那么好要的?后面一大堆事我听你们说着就怕。”
“……难道还怪起我们来了?”方蘅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
顾双仪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难道不是?什么学区房多贵啦,奶粉要代购啦,幼儿园要排队啦,小升初太闹心啦,吓都吓死了。”
方蘅叹了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你也不要这么……”
“最重要的是,我和祁承淮才在一起半年都不到吧?”顾双仪摸了摸鼻子,“这么快就提孩子,这也太快了。”
方蘅闻言不再劝,转而向顾双仪咨询了许多孕期食补的方子,也因为这件事,她们约好的逛街很快就不了了之,随便逛了逛就各自回家去了。
这件事对顾双仪来讲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与己无甚关系的喜事,她陪着方蘅高兴一下也就算了,但她却不知祁承淮却不如她这般想的开。
祁承淮白天值班,搭班的一线跟以往一样是容秉,当值班护士来喊医生收病人时容秉已经被其他病人叫去了病房,他便带了路文奇去收新来的那个。
患者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性,祁承淮带着路文奇去到病房的时候他刚躺下,陪同他来的是个老阿姨,应是他的老伴儿。
祁承淮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问道:“阿伯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他今天早晨突然头晕啊,然后就砰的摔倒,就在那个厨房里头啊,哎哟吓坏我了,我们家孩子都不在家的呀,我拿药给他吃啊,过了十来分钟他就慢悠悠的醒了,我听人讲老人家这种时候很多都是脑出血的啊,我就带他医院了。”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又抓住了祁承淮的手,一脸希冀的表情。
祁承淮耐着性子听她讲完,继续问道:“那阿伯醒了之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讲话不太好咯,好像含含糊糊的,听不清他说什么,又有点困难,不大利索。”老太太想了想,然后应道。
祁承淮又问了些诸如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啊之类的问题,老太太都一一的应了,又紧着追问:“祁医生,我家老头子没事吧?”
他将问到的情况示意路文奇记下来,然后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安慰道:“阿姨先别着急,我们给阿伯做个检查就清楚了。”
说着他就轻轻抽出手来,走过去要给一直静静躺在那里的阿伯做查体,他弯下腰去问了句:“阿伯你哪里不好啦?”
对方哆哆嗦嗦的想开口,却只发得出呜呜呜的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老脸立刻就涨得通红,有些凹陷的眼里流出了一串串的眼泪,面上的表情极度痛苦。
祁承淮和路文奇此时才看出异常来,刚才无论问什么问题都是老太太在回答,他只是在床上听着,祁承淮听说他言语不利,开始也只以为是常见的脑出血伴随而来的后遗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他的心里有什么闪过,却来不及细想,只能忙忙的安抚对方的情绪,“没事没事,咱们不着急,慢慢来,说不出来也不要着急。”
老人依旧是呜呜的哭,老太太似是没料到这样的情况,先是被吓得愣住,回过神后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跺着脚,哎呀的叹气声不知响起了多少次,着急起来还要骂:“你这个死老头子,那么大年纪了还哭,丢不丢人,让人家看笑话,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没事没事,阿姨别生气,阿伯他也不想这样的,您别怪他,消消气,消消气啊。”路文奇忙不迭的去安抚老太太,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祁承淮有些抽搐的眼角,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神内的病区一间病房住三个人,同病房的另两个,一个是脑出血进来的,已经快要出院了,另一个是偏头痛查因进来的,结果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但住在医院他觉得没工作压力很是轻松,也没犯过了,再观察两天就要出院了,于是两个人镇日都凑在一起聊天。
此刻见到有新的病友住进来,本来都还挺开心,准备等医生走了来慰问一下,结果却看见了这样一幕,不由得都有呆滞。
但彼此都是病人,多少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见老人家哭得凄凉,于是便叹着气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又劝他道:“怕什么,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来到这里找到那么好的医生就很不错了,人呐,要放宽点心嘛,说不定过段时间好了咧。”
祁承淮退后一步站到床尾去,和之前就站在那里的路文奇相视苦笑,病房门口已经渐渐有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围了过来。
第六十六章
新收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病人; 查体都还没做就哭成了泪人,同病房的病友又发扬风格去安慰,祁承淮这个主治医生只好暂时退居一旁。
所幸是周末,事情并不多也不急,祁承淮尚且有耐心在一旁等着。
但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祁承淮便又同老太太交谈起来; “阿姨,阿伯说话有问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今天才有的; 还是有一段时间了?”
“嗯……我想想……”老太太低着头做苦思冥想状,半晌才拍了拍手掌道; “我想起来了; 上个月他就这样了; 说话变慢,但还是可以的,后来呢; 就慢慢的话变少了,不过他以前也不爱说话啊。”
“在那之前他有什么特殊表现,跟家里说过吗?”祁承淮又问。
老太太又想了想才道:“好像他说过几次头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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