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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百无聊赖,我正美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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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小池咬牙切齿,脸色涨红又带青,修长的双脚时而夹紧,一副他很急很忙却又不是该如何消停的狼狈模样。
  他念念有词,细细碎碎的发出一些杂音,但速度太快了,路人根本来不及细听。
  只见他一路跑进海洋大宅不顾一地的洋紫荆花——是否疼痛,踩踏而行,两步带三地跳上了二楼。
  他气喘吁吁地来到自己的房门前,嘴巴细碎的叨念仍旧未停,仿佛这样会让他分心。
  第一个动作先把鱼缸丢在门边,再伸手摸出钥匙,垂眼一瞧——
  握紧钥匙想了一秒,猛地转过脚跟来到对面的房门前,熟练地挑起一把梅花样式的钥匙往前一按。
  “卡嚓”的一声,门开了——
  他以光速蹿了进门,直奔入浴室,对准打开的马桶尽情地释放:哗啦啦……
  他只觉浑身舒畅,脸部松垮,快乐的要吹起口哨来了。
  偏偏有些事情就算你是地球上一万年一遇的天才也无法应付或忍耐。
  譬如是内急。
  又譬如是内急时突然出现了一名观众。
  而你却不知观众是人,还是鬼魅?
  不大的浴室,拉紧的浴帘后突然探出一只白皙的小手,猛地绕上帘子,因紧张而拉紧一角,连带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
  不管是再微弱的声音,对于一向过分敏感的施小池来讲是足已致命。
  施小池的脑中发出“嗡”的地一声巨响,震得他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他害怕。
  这股害怕之寒气从头直灌入脚底一直往上窜流,他只觉遍体生寒,一头亚麻的发根直竖起。
  但害怕的心理,却比不上好奇心或探究欲。
  他颤颤地偏过脸,说是偏过脸,其实只是眼睛往右边视线范围不断地扩至最大……
  他的心底直打鼓,整个人悬了起来。
  他看到什么呢?
  热气熏着窄小的浴室,那道浅蓝色的帘子撩起小小一角。
  那一小小的一角露出一张通红的脸蛋儿,好看的凤眼瞪直,瞳孔里满布惊涛骇浪,却圈在这片死水般的眼眸内不敢溢出。
  她显然是吓坏了!
  施小池想。
  他保持着那尴尬的姿势,头偏向她,同样大眼不敢眨。
  两人四目相接,却因惊吓竟忘了言语,就这样坦坦荡荡地你眼看我眼,不知该如何收场。
  虽然很想拉上裤链马上走人,但那路神仙大侠可以告诉他“小解”解到一半,可以中途停止?
  尤其是他憋了这么久之后。
  哗啦啦……的声音如一首乐曲持续演奏约二十秒,施小池却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完了,前路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此时深刻地体会到国语的精髓所在。
  “欲哭无泪” 啊无泪,想哭却没有泪水、哭不出来呀!它代表了一种焦急、忧虑而又无法溢于言表的复杂感受。
  正中他此刻的心情。
  虽然他一直是思想独立,行为怪异的怪胎,就算是生在施家这样怪胎屡出的大家族,但他却是这个怪胎家族之中公认的怪人。
  如今遭遇此等尴尬之事,也让他这位怪人无力承受。他只想惊叫,狂叫,尖叫……然后马上找一座最高最高的大楼拾个台阶才能走下来。
  这是施小池头一回碰上了连自己也没辙的事情。
  这对号称任何麻烦事都可以解决的施小池来讲,这会是多大的打击啊!一如歌者没了嗓音……
  显然施小施此时无法想得太长远。
  他的脸从红转青又转绿再转黑,走马灯般转换……
  等“哗啦啦”的声音一停,他抖了一下,马上拉起裤链,穿好裤子,按下冲水马桶,再拧开一旁的水喉咙洗净双手,在空中甩干水珠。
  这一连串的动作竟不用花一秒钟,流畅利落……施小池甚至不敢扭头再看一眼帘后吓呆的女子。
  他大步生风地走出浴室,出了房门,“砰”的一声随之响起,房门又关上了。他假装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施小池机械地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之上,眼前就是自己的房间。他为何跑到别处去处理人生大事?!
  只见他从怀中又摸出了那一串钥匙,大概有十来把,他闭上眼一把接一把地打开,额头的青筋一条接一条的冒起,动作利索地开了门,反手甩门,跨进房间。
  他站在玄关处怔了两秒,马上转身推开房门,将留在门边的鱼缸搬回房间,随手搁在桌面之上。
  神仙鱼儿暗地抹去一把冷汗,他们一家子差一点就变成真正的“神仙鱼”了。
  脑袋一片空白之后,施小池开始在房间里来回地转圈,猛地他停下脚步,低下头骂道:很爽是不是?随便跑出来跟陌生人打招呼。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这下丢脸都丢到海洋大宅来了。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忍一下会死啊!非要在这种时刻。这太下流了!比下流还要下流……
  施小池胡言乱语地教训了自己一回,但心口那堵闷气仍旧无法消散……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情景越来越清晰,他更越觉得丢人。
  如常地坐在电脑前准备开始工作,却只打开了画面,双眼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双眼像点了两把火焰,一直在燃烧。
  他浮躁不安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仍是没办法消气。
  最后牙一咬,他猛地又打开房门,大步冲到对门前,用力敲门。
  “叩叩!”
  他的耐性只充许自己等了一秒钟,见没有人回应又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似乎已经忘了刚才那一幕“深刻”的教训。
  房门被他大力推开——
  立于门外的施小池一抬眼,便见浴室里那位吓得僵化的女人已经着装整齐地站在门内,那头乌黑的长发仍湿淋淋,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掉落在木质的地板,发出一串串诡异的声响。
  只是房间内的两人都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情。
  他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便直接踏入别人的房间,还不忘反手关上房门。只见他又一脸怒气冲冲地跳到窗边,大手一捞“趴”的一声关上了窗子,最后还不忘顺手拉上窗帘,将光明彻彻底底地赶出房间。
  此事若是被第三者知道了。他施小池真的,真的没有脸面再活了,估计得变成方小池或李小池。但他是施家人,不论如何姓氏不能丢弃。
  施小池浑身颤抖,嘴唇开始又发白,指着夏余厉声质问:“你——你是不是看见了啊?”
  看见了?!
  夏余刚经历那尴尬的一幕,吓得她赶紧起身穿好衣服。这会头发还湿着,没有来得及抹干。这人又硬闯入室!
  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想干什么呢?
  她明明记得自己有锁门再去洗澡的啊!为什么这人能出入自如呢?见对方一脸凶狠,现在也不容她多想。
  施小池张扬着凶恶的脸孔逼问,她下意识地轻摇头。
  “没看见?!你那角度这么完美。你居然睁眼说瞎话,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啊!如果你是瞎子,我就相信你的话。但很明显,小姐你不是。”施小池张嘴骂了一顿,又眯起眼晴,吊起嗓子质问:“你说……你说啊!老实点,到底看见了没有?”
  被他这一闹,夏余早已昏头转向,吓得又忙点头。
  又摇头又点头,这是闹哪样呀!
  施小池见此气得七窍生烟,直跺脚,欺压上前,阴狠着一张俊脸恼问:“你那是什么意思?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回一句话啊,又摇头又点头算什么呀?我是你肚皮里的蛔虫,天天啃你那花花肠子呀?哪知道你脑袋里装了是草,还是泥?你摇个屁啊!别摇!”
  猛地止住动作,夏余抖着声音说道:“……我……我看……看……”看不见啊!
  施小池一听,直觉被人当头泼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直接将他淹没了。他的脸色又一阵青一阵白,不断地转换。
  “你看到了!你……你居然……然看到……了……”
  断章取义,说得就是他。并没有给人好好解释的机会,自己却在那胡乱编剧又演戏。
  妈的,他不用活了!
  他拿什么脸活下去啊!
  天啊!快,快……下一道响雷将我劈死吧!
  呜……我的……我的妈呀!
  施小池脆弱的心灵就在这一秒被夏余狠狠捏碎了。碎了一地的心,再也无法缝补,连同那春光已泄,无法回首,也不堪回首中。
  他这是什么?
  不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死有余辜吗!
  她是女生都没有追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好意思上门质问这种事啊!
  “那个……我……我眼睛不太好,雾茫茫的,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当时发现有人都吓得她魂都掉了,哪还有心思看什么。夏余小声地补充,以为这样可以安慰在大暴走中的施小池。
  只可惜施小池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不断地在夏余的房间内上蹿下跳,痛苦不已,哪听得见她的喃喃低语。
  给他放大喇叭,估计以他现在的心情都听不进去。
  夏余退到安全的距离偏首瞧他,一会凶狠地扯着自己头发像拔草般,一会像闹着吃糖果孩子般在地上打滚。
  看得她一个心惊又胆跳哪,又见他上唇含着下唇,慢慢地发青转紫,瞳孔转灰……怔忡了一会,她壮起胆子缓缓地靠近……抖着声音询问:“这位先生你,你……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头脑有问题的人吧!
  疯疯癫癫的不像样。
  他若是精神有问题,夏余心想:她会好过些。起码比较容易释怀刚刚浴室的那一幕“祼/裎相见”。
  “你……你别碰我——”
  夏余的小手还没有碰到他,施小池便跳起来怪叫:“别碰我!别碰我……”像似她身上有传染病似地跳开。
  施小池如秋风里那枯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儿,他瑟瑟缩缩地越过夏余,直冲回自己的房间,动作速度地锁上房门。
  他一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痒,痒到不行。这股奇怪的痒,让他没心情哀怨,骂天跺地……他慌忙入浴室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个干干净净。
  施小池自小有洁癖,这洁癖症状也很特别。他对某些人或物件,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会产生某种致命的反感,令他不愿与其接近。
  而这类人一靠近他身体便会过敏,生痒长红斑。无疑海洋大宅这位新来的女住客正是这一类人。而且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毒性,让他连碰都没碰着,只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便发作。
  他浑身泛红,像一只煮熟的大虾在浴室里疯狂尖叫……
  “啊!啊——”
  海洋大宅内其他住客仿佛已经习惯了他三不五时疯叫,以为他又养死了哪条鱼,正在给它念经超度吧!
  唯独对门新来的女住客硬生生地又被吓了一回。
  她怔忡了好一会,方提步走到门边,慎重地锁上了门并扣上安全锁,这才放心地转回。
  她顺手在打开的箱子里随手拿起一本书,半躺在床上翻开书本。一时之间并没有认真细读内容。
  关于刚才的惊遇,她实在找不着形容词去形容这诡异的情况,最后她安慰自己: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人或许也是一奇人吧!
  搬家的头一天,不到四小时的时间就在自己的房间碰上了怪人。不知道这次搬家是幸,还是不幸啊?
  一向习惯安慰自己的夏余,也只能继续安慰了!

  ☆、第三章:施十三婆

  习惯是可怕的,饿肚子是会出人命的。
  有些人会因为习惯而搞出命案。
  施小池偶尔会爆发这种倾向。
  夏余则不会。
  她性子温顺,从小街坊邻居都说她是乖女孩,做事认真且好说话,为人善良又懂为别人着想。
  她不习惯和陌生人一块用餐,但她的肚子比她人诚实。
  大概五点四十分左右,她鼓起勇气下了楼,来到一楼客厅。
  傍晚时分,红霞从窗边浸入,半室的霞光静静铺在木质的家具、暗红的地砖泛起一室的寂静,像定格的老照片般沉湎着昔日风貌。
  岁月早已停摆,静静地被主人搁置一旁。夏余像无意闯入的外来者,不知该站在何处,方不显突兀。
  此时,在霞光够不到的角落,突然有人出声唤道:“小夏!”
  夏余循声探首,只见一名两鬓斑白,着深蓝传统旗袍的老太太坐在一张圈椅之上带笑看她。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有种美人迟暮的感觉,尤可见当年的风韵。
  她上前几步,来到老太太面前唤了声:“十三婆!”
  施十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问:“行李都整理好吗?”
  这女娃长得好,性子也好,就是……太过死心眼了!
  那件事估计就是令她改变的导火线,清清浅浅的好人儿。她瞧着都觉揪心,怎会有人舍得伤害她呢!
  “房间很干净。不用费什么心思,很快整理好了。”
  “那就好!”屋主对住客说。
  住客忙谢谢她的厚意。
  屋主突然说:“你哥中午来了通电话。他那狂小子居然会为了你对我低声下气的,也倒难得。十三婆真是羡慕你啊!你有一名好哥哥!”
  夏余心中一暖,忙碌的哥哥,在外面总是对人冷冰冰的哥哥,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哥哥,独独对她,对她余下一片温情。
  夏余记得母亲说过哥哥五岁才会说话,害她们以为他是自闭儿童四处访寻名医,对谁都不理会孩子,张嘴唤得第一声,不是妈,而是妹。
  “是。哥哥对我很好。”
  “他只对你好,对旁人就不是这模样了。想当年我风华正茂之时有多少男人奉承拍马屁呀!你哥却跟我说什么人老了就是一张干脸皮,美与丑又有啥不同!”施十三心想:我一直想挫一挫他的锐气,娃儿你来得正好!这狂小子就得找个人治一治他的目中无人,目空一切的王子病。
  夏余听了,浅笑在瓜子脸上微荡。“十三婆你别怪哥哥。哥哥他一向不重外貌,只看重个人能力。他向来不爱别人用他的脸作文章下批注。”
  “得了,你别帮他说好话。那小子身边的人都哄着、拱着、捧着他,像寺庙里的山神大仙,只差没为他塑金身再点上几柱清香。”
  住客一听,扑噗一声笑开了。
  “住在我十三婆这儿他还不放心,一天来了好几通电话。小夏呀!你就安心地住下来,住多久都没关系。”
  住客心中一暖,笑意满脸。
  此时有人从内室走了出来说道:“哟!还想上去唤你呢!”随即沉着脸对椅子上主子恼斥:“十三小姐快起来,别装死了!每天只顾着睡觉。别人老了想睡都不行,你呀越老越爱睡。快起来吃饭,别老找借口不吃。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姐,还想学人家减肥呢!”张姨边说边上前扶起施十三。
  “啊!阿苹你就别再叨念我了。你一张嘴,我就头疼。”
  “怕我说呀!我以为我们的十三小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怕我区区一个阿苹呢!你别撒娇,我可不吃这一套。”
  一主一仆在两步之隔吵闹,虽则事小,心口却有一股暖流轻轻地流动。夏余默默地看着,眼内满是温柔。
  张姨扭头对她说:“小夏快跟上来。呆着做什么?要开饭了。快进来!”一边又小心地扶着施十三。
  这时夏余才发现施十三的左脚有些不大利索,似乎是年轻时受过重伤,走起路来明显有些缺憾。
  夏余没有多想,轻点头,跟在她俩身后,缓缓了步进饭厅。
  饭厅又大又明亮,左边靠院子的是一排敞开的旧式木框窗户,彩霞直晃晃地溜进饭厅内游玩,染着满室的明亮。右边大概用来悠闲娱乐的场地,摆着一套藤椅,茶几上整齐地放着各式的游戏牌。
  张姨扶着施十三坐在首席,左一有一名带着干净气息的男子正低头摆着碗筷,见有人进来,忙抬起头,对着众人微微一笑。
  当视线确及夏余的脸,他微惊,却没有作过多的停留便匆忙移开了。
  看来这一回张姨的确没有夸大其词,的确是一位又年轻又漂亮的小姐。
  张姨安顿好了施十三,忙把夏余领到左二的位置上作介绍。
  “小夏啊这位是十五。”
  夏余笑着点头。
  “你好。”
  “你好!”
  两人打过招呼后便无语了,施十三瞄了张姨一眼,暗恼她又乱做媒人胡拉线。
  小夏她根本不适合施十五这老实孩子。若是夫妻二人都如此忠厚老实,肯定会任人欺负,日子难熬。
  更何况小夏是那狂小子最宝贝的妹妹啊!要拎走不是易事。
  张姨回眼,似乎在对主子说:你别管,这是我的乐趣!
  施十三耸耸肩膀,没有再理会她。
  任她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住客纷纷入席,周氏姐妹结伴前来。
  妹妹周言在前,一见多了一名陌生人,便挂着调皮的笑意说:“啊!今天多了一位美女呢!”话毕,对着施十五挤眉弄眼,意味深长。
  施十五假装没看见,看了姐姐周善一眼,周善暗地里拉了拉妹妹的衣角,并没有注意施十五。
  张姨斥了周言一句:“没礼貌!”又对大家介绍。“这位是小夏,今天刚搬进来。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周善忙对夏余说:“你好!我是周善”指着妹妹说:“她是我妹妹,周言”
  妹妹挑眼说了声:“嗨!美女!”
  夏余回复她们的好意,而姐姐甜笑,妹妹则甩甩手,然后两人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言刚坐下,往桌上一瞧。
  小白脸出差了,神秘女不是坐上客,而那死养鱼的……还没有出现呢!
  她猛地出声问:“张姨我们的养鱼先生又想减肥吗?”
  “啊!”
  张姨摸着脸叹道:“我怎么老是把他给忘了?或许还在睡觉吧!我去唤唤他。周善周言你们先去端菜上桌。”
  姐妹俩应声,刚起身,不料张姨便在门前惊叫一声:“哎哟!”
  “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失鬼XXX……”紧接着是一连串不用费任何心思的粗话,而张姨原先已是一惊,现在又被某人流利的粗话惊飞了。
  只见她捂住胸口,玉掌一拍。“妈什么妈啊?你妈不是你在家吗?要找妈妈回家找,别在我这儿喊妈叫爸的,污了我们的空气。”
  施小池看清来人是张姨,马上噤声。
  “不喊爸,不呼妈?”
  施小池直垂下头,很是委曲地说:“张姨我肚子饿了……”
  张姨冷哼一声,转回走,施小池如获大释。而周家姐姐掩脸偷笑,妹妹则是不客气地笑翻了。
  姐姐为防妹妹把唾沫笑喷到菜上,忙拉着妹妹继续端盘子。
  施小池一进饭厅便狠瞪着在厨房与饭厅忙碌的周言,而当他的目光刚沾到夏余的脸,他反射性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冲到施十三的身旁,一把抱住她恼问:“她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他午后的一个噩梦吗?
  怎么会安然地坐在饭桌前?
  施十三扫了他一眼,自己一把年纪了差点给他吓出心脏来。“小池,这位是夏余。今天刚搬海洋大宅,住在二八五,往后——”
  “啊!”
  施小池夸张地尖叫质问:“她到底是谁?是谁?凭什么让她住二八五?她与我们施家有什么关系?”
  二八五号房是海洋大宅的禁地,一直不对外开放。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施十三暗地掐了他一把,施小池揉着大腿痛叫一声,忙从施十三身上退开。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施十三说:“海洋大宅是我的家,不是施家的。你这小子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啊!不高兴就搬回你家去,这儿没人留你!”
  施小池一米七九的身高马上缩到一米三九。
  他这不是无家可归,走投无路才躲到海洋大宅避难的嘛!
  在这节骨眼上撞回施家,那叫自投罗网。
  准死。
  十三婆,你未免太狠了!
  好歹我也是你的亲侄孙儿啊!相煎何太急!
  人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施小池忍,他嘟起小嘴,一跳两蹿地直奔到饭桌最后的位置,一边扬声对张姨说:“张姨我要饭……我要饭……饿死人了,我要饭……”
  张姨应声:“哟!有力气叫喊。还死不了呢!”这边骂着,手也没有闲着为我们施家少爷布施好饭菜,给他端了过去。
  厅桌可容纳二十人,可见施十三家食客的鼎盛。
  施小池虽则坐在未端与夏余有一段无法触碰的距离,只是敏感多疑的施家少爷总觉得对方那些粉红光线会染指了他的清白。
  他端起碗筷,狠吞虎咽没两下便吃干抹净。
  一股不知名的骚痒从脚板底一直痒到头顶,施小池刚吃完一碗饭便匆匆丢下碗筷冲回房间将一身的红痒冲走。
  饭桌上其他食客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是熟悉施小池的她们都有这样的认识:千万别跟施小池这只怪胎较真。
  此人疯言疯语,疯癫成性,偶尔正常,定是有谋划,所以基本可以选择忽略他的存在。
  张姨是这样跟夏余评注的。
  夏余点头,保持着她一贯轻浅的沉默。
  反正最不正常最尴尬的时候,她也碰见着。眼前这些真是小儿科,第一次见面已打下了强心针,已经不见怪了。

  ☆、第四章:次日的她

  夜,寂静。
  潜伏如一条海蛇般以极缓慢的姿态爬行,带着一身致命毒汁侵入……
  而我们却对它一无所知。
  夏余先是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再搁下手中的书本。她瘫躺在床上,瞪大双眼看着陌生的房间。灰暗角落隐现的黑影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不得不马上闭上双眼。
  安静了片刻,夏余的肚子又开始呼叫了……
  饥饿感得到了升华,而夏余无奈地翻身起床,任由床边的小灯亮着。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往前一看,走廊上亮着一盏暗黄小灯,散发着幽幽的光亮像航海者的灯塔。
  灯虽小,光虽寸,偏偏能照亮你心。
  后来夏余才知道,在每条走廊上亮起一盏小灯是施十三的坚持。她的一生都在等待,等待自己就是那一盏明灯,照亮心爱的男人回家。
  她的坚持也是张姨眼中的痛,施家子孙永远的痛。
  因为这一盏亮起的灯,一寸小小的柔光。
  夏余鼓足勇气踏出房门,缓缓地沿着楼梯下楼。木制楼梯每行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踩痛了它。
  夏余准确无误地来到厨房,只因她刚才吃过晚饭后,主动留下来帮忙洗碗收拾饭桌。张姨见了,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当下暗自发誓非要把她留在海洋大宅不可。
  虽然跟张姨报备过,夏余也不敢乱用厨房丰富的材料,只煮了面条,打了两只鸡蛋。
  一室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夏余吃了一碗,余下一小碗,她盛了起来放进了冰柜,等明儿再处理。
  将厨房清理干净,她满意地回到房间继续看书,直到眼睛再也打不开,已是一片迷朦,她才迷糊地睡去。
  这是她在海洋大宅渡过的第一天。
  表面是水过无痕般的安静,暗地隐藏的水怪仍未露出水面。有一只称作施小池的小鸟出来溜达了一回。
  水仍旧很深,天仍旧很蓝,而人仍旧满是伤痕。
  不管是你,还是我。
  黑夜还没有过去。
  海洋大宅里还有一位住客同样是饿着肚子,偷偷摸摸地下楼,见夏余在厨房煮面,马上躲起来,等她回房间这才蹿进了厨房。
  施小池当然找不到别的可以即食的食物,除了刚冰在冰柜里的那一碗仍有余温的面条。
  常言道:饿肚子是会出人命的。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方吞了一口,他便停不下来。若不是面已冷了些,那滋味该是多么美好啊!
  施小池舔了舔碗内,竟意犹未尽,恨不得再吞三大碗。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住在二八五的女人是他的克星,专门来挑战他滑嫩的皮肤。
  唉,她到底是哪一种病变的病菌?
  为什么他连碰都没碰上便浑身发痒、全身泛红?
  当然施小池苦寻之下没有结果,随手丢下空碗,垂头丧气地爬回房间,抱着“神仙鱼”阿明一家三口,吐了一小时的苦水,才肯入睡。
  可怜的阿明一家今天准是他们的受难日。
  先是遭受水弹攻击,后半夜又不能安眠。
  阿明抱着吓哭的儿子小明,语重深长地训示:这就是跟错主人的后果。儿子你往后要带眼识人哪!
  次日,秋阳如常带着金灿洒遍海洋大宅每个角落。
  海洋大宅如常运作,最早起床的人准是张姨,她开始在厨房张罗早餐,施十五便起来了洗漱,出去晨跑半小时,然后是念高中的周善,身后是一脸没有睡醒连眼睛懒得睁开的周言,周氏姐妹花是学生。
  上学不迟到早退是幼儿园开始学会的事情。
  只是除了幼儿园那会,人们越长便越忘了守时的重要性。
  学生吃过早餐便赶着上学,而施十五回来冲了个澡,吃过早饭也忙着上班了。
  敞大的海洋大宅只剩下张姨一人。
  施十三想醒便醒,想睡便睡,从来没有人在早上九点前见过她的影子。而她的好侄孙继承了她们施家人的习惯,只有饿肚子的时候才会出现。
  至于昨晚刚搬来的新住客,大概是累了,所以会晚点起床。
  张姨为夏余找借口。
  她整理了一下厨房,便出门采购生活用品,顺道与老朋友聊聊天,打发时间。
  夏余醒来大概是十点左右,张姨正提着满满的一蓝子菜回大宅。
  她瞪大眼睛,盯着灰白的天花板,久久方忆起自己的所在地。
  她醒了,只是睁开眼。
  眼内是白茫茫一片,如清晨未散的浓雾。
  她只是静静瞪大双眼,净之为此还曾对她戏言:你的眼睛似乎要将世间的一切看透。太可怕了。
  她还住在夏家时,夏家妈妈总爱找各种借口,偷偷地回家走一趟,及时唤醒她,不让她陷在迷雾中。
  如扇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积极往上飘移……直到眼内那一片迷蒙消散,她方能看清眼前的景物。
  如此简单的过程,夏余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完成。
  她着装下楼之时,已是十一时二十分了!
  脚板刚踩到大厅的红砖之际,背后扬起凉风一阵,一道白影掠过。
  夏余微抬首,施小池已蹿进了饭厅,来到饭厅坐下,他还独个嘀咕:刚刚好像看见了隔壁的小鱼。
  该不会是我饿过头了吧!
  噩梦啊噩梦!
  他这头沉思着,张姨摆着碗筷,边瞄了他一眼,大白天见到他顿觉得晦气。
  海洋大宅本来是街坊邻居人人羡慕的理想居所,偏偏呀来了一位神秘诡异的女娃,总像带着“兄弟姐妹”回家的模样,现在又添了个小疯子正经事不做,光会养鱼兼发神经。
  唉!难怪月老不来光顾我们大宅了,准是被这些怪人给吓跑了!
  这时,夏余走了进来。
  施小池又开始鸡飞狗跳要弄个鸡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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