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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那个转校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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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接么?”
他死死盯着她,何小叶突然怕了,往后缩了一点,“我先进去拿东西。”
丁固没再逼她,点点头,问:“我可以一起吗?”
“嗯。”
两人一道走在校园里,放了假的校园在黑沉沉的阴云下显得空旷而荒芜。又起了风,一蓬枯黄的草被风卵着从两人脚边滚过。
丁固很自然地挡在她身侧,替她遮住了一些风。
“快下雨了。”何小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无话找话。
“嗯,一会儿送你回去。”丁固微侧过头,突然笑了,“应该不会害怕我知道你家住址吧?”
“没,”何小叶慌忙解释,“学长没问过,所以……并不是不告诉学长。”
丁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两人拿了东西,出了学校回到车上。
何小叶边系安全带边问,“这么远,学长开车来的吗?”
丁固还没发动汽车,双手握着方向盘,上下动了一下,嘴角勾了勾,“嗯。”
何小叶动作顿下了,瞪大眼看他,“一千多公里?!”
丁固依旧勾着嘴角嗯了一声。
“开一天一夜?”
丁固这次没说话,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何小叶仍自顾自感叹,“怪不得刚见你觉得瘦了,也憔悴了好多。”
丁固听着她的话,稍怔了片刻,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沉声问:“憔悴么?”
何小叶认真地点点头。
丁固笑了,“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天气越来越阴沉,眼见着大雨将至,两人也没再耽误,何小叶指路,丁固开车。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而且害怕丁固听不清,特地将字咬得很清晰,听得丁固心里有些飘。
何小叶特认真地为丁固指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种东西叫手机导航。
汽车在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灯,何小叶有些无聊,随意往窗外扫了一眼,她看着前面停着的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和车牌,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扭过头,侧着身子,严肃地盯着丁固。
丁固感受到她的目光,单手扶着方向盘,回过头来,疑惑道:“啊?”
“学长,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从a市开来的车,为什么是晋南的车牌?”
丁固舔舔嘴唇,忍不住笑了。
“严肃点,不许笑!”
“行,我不笑。”丁固强忍着笑,摸了摸鼻子,“我错了,不该骗你。”
何小叶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她。
绿灯刚好亮起,前面的车缓缓动了起来,丁固也敛了笑,踩油门发动汽车。
在汽车开动的瞬间,何小叶听见低低沉沉的一句话:“我想让你心疼我。”
何小叶低下头,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尴尬地咳了一下,没话找话道:“那个,学长,你吃饭了吗?”
丁固看着她的模样,心情颇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对他的抗拒和漠然似乎没那么明显了。
大概跟她心底的那个人有关?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丁固下意识就皱了皱眉。
“学长,你怎么了?”
“啊,”丁固回过神,冲她淡淡笑了一下,“还没吃饭,所以不高兴。”
“那你……”
“回酒店吃吧”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丁固打断了。
“东道主,打算请我吃点什么?”
*
两人一同进了商场,丁固边走边向她解释车的事,他来晋南确实有点事,他合伙人原本是晋南一个县城的人,所以现在想要开发晋南这边的市场,他就跟着他的合伙人一起来做市场调查。两人当然是坐飞机来的,车是合伙人朋友借的。
听到他的这些解释,何小叶多少松口气,她真怕丁固说是为了找她才专门来晋南的,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不太想那么快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心情轻松了一些,何小叶也起了玩心,扭头瞪着他,“你们男人说起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丁固轻轻地笑了,“心跳着呢,你没认真听。”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商场里走,走到大厅处,何小叶正准备拐弯去坐电梯,脚步去突然顿住了。
一楼厕所方向走来一个身材火辣长相美艳的姑娘,这么冷的天,她就穿着牛仔热裤,露出一双大长腿,格外吸睛,脚下穿了一双运动鞋,上半身是一件宽大的连帽长袖卫衣,衣摆很长,遮住屁股,只露出一点裤边,一双大长腿被衬托得更为显眼。
女孩儿边走边扭头跟身后的人说话,高高的马尾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线。
她整个人明媚而浓烈,青春的朝气呼之欲出。跟何小叶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手机,一直垂头看手机,走路也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女孩儿似乎发现了何小叶的目光,脚步也随着停了一下,同时望了过去。
正在看她的姑娘白嫩小巧,穿着一件薄款海马毛高领毛衣,衬得她的下巴更尖细白皙,整个人软软的暖暖的。她穿了一件短裙,刚到膝盖处,露出一截白嫩的腿和小巧的脚踝。
女孩儿忍不住挑眉,怎么这么嫩,这腿他妈踩得晃眼,水做的姑娘,男人看了得放在心尖儿上疼着的主儿。
她又看了看何小叶身后的男人,高大挺拔,五官清俊气质略冷,穿一身合体的西装,整个人存在感越发的强烈。
典型的霸道总裁小白花cp,怪不得吸引了那么多目光。
姜恒一心扑在手机上,没提防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差点撞上。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蹙着眉抬起头来。
一句“你他妈怎么回事儿”还没吼出来,整个人就跟被点了穴似的愣在了原地,他维持着微皱着眉,举着个手机的姿势就那么定在了商场大厅中。
两人目光不期然相遇,有那么一瞬,所有人群和喧嚣都成了背景,两人就那么定定望着对方,无话可说,却又谁也不肯挪开。
“阿恒!”
女孩儿突然回过头喊了姜恒一声,姜恒猛地回过神,眉目渐渐舒展,目光轻飘飘扫了扫何小叶身后的人,然后舔舔脸颊,垂头应了一声,“嗯。”
丁固也察觉异样,若有似无地看了对面的姜恒一样,然后轻轻扶了何小叶肩膀一下,低头,面色平静道:“怎么了?”
何小叶猛地吓了一跳,抖了抖,回过头,露出一个极勉强的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何小叶说完,像没看见或不认识姜恒般,率先拐过转角,上了手扶电梯。丁固跟在她身后,临走前,深深望了他一眼。
“阿恒,”女孩儿回过头,扬起眉看他,“我怎么觉得那个霸道总裁对你有敌意?”
“大概嫉妒我长得帅吧。”姜恒说完,舔舔脸颊,扯着嘴角嘲讽地笑了笑。
“德性。”女孩儿娇俏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踢踢他,“走吧。”
姜恒闷闷地嗯一声,继续低下头,边走边看手机。
两人走到某家餐厅门口,女孩儿停下脚步,等姜恒走到身边,很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两人一同推门,进了店里。
何小叶站在手扶梯上,刚好往下看见这一幕。
似乎不是照片上的姑娘了,但更好看,更般配。
何小叶想着,无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丁固跟在她身后,将她眼角眉梢的神色变化都收进了眼底,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他大概就是姜恒,跟何小叶分手三年,仍然不肯从她心里出去的人。
自从遇见姜恒之后,何小叶的状态明显差了很多,吃饭也心不在焉的,话也不怎么说了,更没什么心思开玩笑了。
好在丁固挺理解她,没有多问什么,只当什么都没看出来,安静陪着她。
吃完饭,两人开车继续往别墅区去。
开车没一会儿,丁固电话响了。
车里十分安静,隐约能听见对面在说话,似乎让丁固拿一个什么档案去湘阳街去。
丁固想都没想,道:“晚点我再拿过去,现在有事。”
何小叶扯了扯他的衣服,压低声说:“湘阳街离我家不远,你可以顺道拿过去。”
丁固扬了一下眉,对那头说道:“行,你一会儿把具体地址发我手机上。”
挂了电话,丁固侧头看她,“那我先去酒店拿资料。不远,就前面一点。”
“我反正一天都没事,你先忙,不用理我。”何小叶说着,似乎是怕丁固过意不去,她特别善解人意的,冲着他甜甜笑了一下。
自从巧遇姜恒之后,到现在,她才第一次笑。丁固愣了一下,心里暗骂那个叫姜恒的家伙,真他妈艹蛋,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狠得下心伤她。
两人到了酒店外,车必须停在地下车库,丁固怕何小叶自己在地下车库害怕,便让她跟着自己一起上去。
两人坐电梯上了11楼,电梯叮咚一声响,门打开了,两人一起走出电梯,向着1127走去。
就在电梯门开的瞬间,右边走廊拐过来一个人,一眼就看见了何小叶。但何小叶没看见他,跟着丁固转身往走向了左边走廊。
孔训站在转弯处揉了揉眼,确定那就是何小叶,他抬手刚想喊她,转念又改了主意,站在窗边等了片刻后,拨通了姜恒的电话。
“我操,恒哥,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那头接通了电话,却没人出声,孔训也不管他,自顾自说得起劲,“我看见你媳妇儿了!在晋南大酒店,跟一大boss级别的男人,上十一楼,开房!”
那头继续沉默着。
孔训终于按捺不住了,吼道:“你他妈倒是给点反应啊。老子说的是何小叶,不是点儿。”
“我知道,”那头终于有了回应,声音又低又沙哑,含糊不清,“帮我祝他们早生贵子。”
“姜恒!”孔训忍不住爆怒,“我、日、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恒崽过来,咱娘俩蹲墙根抽支烟谈谈心。
老宸:现在大家都觉得你挺渣呀,不跟人姑娘搞对象,还老跟人姑娘面前撩拨,还他妈有别的对象,妥妥的渣男了啊。是不是上了大火,十箱王老吉都救不了你狗命了?还有,霸道总裁有点厉害啊,追了一千多公里追过来啊,就问你怕不怕!崽崽你可长点心吧,别他妈一会儿领盒饭了。
姜恒:呵呵,拜谁所赐?
老宸:崽,你别上火,亲娘来了,我来帮你洗白!
姜恒:你?可拉倒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老宸:崽崽,别啊,相信妈妈,我可以的!!
第91章
下午四点左右,酒吧还不到营业时间; 加上暴雨欲来; 就更是门庭冷落了。
“快”酒吧霓虹灯灭了; 卷帘门拉着; 只打开了一条半人高的缝; 在阴沉狂风中,完全没了晚上灯红酒绿的喧嚣,倒添了几分冷寂。
孔训把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 立马裹近了夹克服,嘚嘚瑟瑟走到了卷帘门边。
他弯腰想进去; 但发现腰弯得太低,移动起来有些困难。他直起身,踢了卷帘门一脚,骂骂咧咧道:“苏老板,你他妈把门开大点会怎么样?钱会漏出去是怎么滴?”
“哐当”一声; 应该是屋内有人拿东西砸了一下卷帘门; 接着响起了一阵叫骂:“傻逼; 你他妈用手抬一下门会死啊?你抬门试试; 死了老子给你敛葬。”
孔训无趣地扬扬眉,伸手将卷帘门抬高了点,然后一猫腰钻了进去。
酒吧里光线暗,孔训乍一进去,还没适应光线; 差点一鼻子撞灯柱上。
苏哲为了省钱,只开了一盏暗淡的落地灯,自己窝在灯下喝红酒。
孔训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远远看了苏哲一眼,忍不住抖了一下,真他妈妖孽,穿着白衬衣,带着金丝边眼镜,骚气都止不住地往外冒,不知道他男朋友怎么受得了他。
“艹,挺他妈享受。恒哥呢?”
苏哲举着红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然后朝地下室入口努努嘴,“下面呢。”
“你他妈怎么不陪着他啊?”
“我得有那个胆儿啊,回来就跟得了疯牛病似的,一顿地砸,然后白酒哐哐往下灌,跟他妈喝矿泉水似的,谁敢过去啊。”
“那可不是,你他妈一弱质女流是吧。”孔训挺欠地损了他一句。
“滚!”苏哲的酒瓶紧跟着就砸了过来。
孔训也不跟他闹了,躲开酒瓶,直接蹿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门没关,他刚下了楼道,就差点被浓烈的酒气熏一跟斗。
孔训皱起眉,下意识骂了句脏话,“这他妈是打翻酒缸子了吧。”
孔训踢了踢虚掩的门,入眼便是满地的空酒瓶,白的、红的、啤的,只要是酒,就没逃过姜恒的魔爪。
他粗粗看一眼地上的空酒瓶,估了下姜恒喝了多少,暗暗咋舌,这他妈没喝死,也算是个人才了。
不过这几年,姜恒的酒量猛长,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是靠着喝酒度过的。
姜恒坐在墙边,一只腿直直伸在地上,一只腿曲起来,手放在上面,还捏着一瓶酒。他仰头闭眼靠在墙上,估计也醉得不轻了。
孔训踢开面前的瓶子,走过去又踢开了几个瓶子,在他身边坐下,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死了吗?”
姜恒的头扭了扭,低了下来,微掀开眼皮,通红的眼斜看着他,嗤笑一声,“你死我也不死。”
“没错,咱恒哥生猛得一逼。”孔训边说着,边拿过了他手上那瓶酒,对着口灌了一口,“不过咱话说回来,平日里生猛得跟条龙似的恒哥,这会儿怎么蔫巴了?”
孔训说着,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操。”姜恒没回答他,抢过那瓶被他拿走的酒,还没来得及喝,又被孔训劈手夺过去了。
“你他妈少喝点。”孔训说着,又喝了一口,然后往后一仰,靠在墙上,单手拎着半瓶酒靠在曲起的膝盖上,晃啊晃。他敛了嬉笑的神情,难得严肃,“恒哥,我他妈就问你累不累?”
姜恒微微侧头,看了看他手上的那半瓶酒,才稍稍抬头,半睁着眼斜他,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累啊,累得都他妈不想活了。”
他说着话,曲着的腿用了些力,在地上蹭了一下,坐直了身体,两条腿一起曲了起来,大咧咧打开着,然后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磕了一支出来,低头咬在嘴里。
“哎,我今儿真看见何小叶了,真跟一男人在一起。”
姜恒动作顿一下,才继续掏出打火机,侧头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眯着眼吐出一团白烟,淡淡道:“嗯。”
“我操,你他妈真不喜欢她了?”
姜恒把烟拿下来,抖了抖并没有的烟灰,将烟夹在手上,一字一顿道:“她要让我死,我连眼都不带眨的。”
“那你他妈……”
“那男人看着挺好的,”姜恒将烟咬回嘴里,打断了孔训,见孔训望着他,才继续道,“今天在商场遇见了。”
孔训故意拉长了音“哦”了一声,才戏谑道:“怪不得咱戒了酒的恒哥,又他妈泡酒坛子里了。你要觉得不爽,你他妈就刚起来,追啊。我觉得吧,我妹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姜恒再次打断他,“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但至少该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吧?”
“这……”孔训一时居然语塞,看着他,半天不知怎么回答了。
姜恒勾起嘴角,自嘲似地笑了笑,看着他,“如果是你闺女儿,你肯让她跟着我吗?”
孔训一下子愣了,靠在墙上看了他很久,终于艰难地摇了摇头,“人都是自私的。”
“嗯,”姜恒往后一靠,仰头倚着墙,盯着远处的天花板,天花板有点漏水,墙角有片霉湿的印记,不说别的,单想着让何小叶跟他住在这种满是霉湿味儿的地下室里他就受不了,“而且如果我爱她,我又怎么可能让她受罪?”
孔训咬咬牙,心里莫名就有些难受,他又灌了一口酒,拍了拍姜恒的肩膀,“不能放弃吗?”
姜恒侧头,垂眼看他,舔舔唇,笑了,看起来脆弱又无望,透着垂死挣扎的凄凉,“你说呢?”
孔训已经不忍心再说什么了,责备不忍心,劝解太苍白,语言在现实面前终究是无力的。
高中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孔训留在了晋南,姜恒的事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只知道个大概的原因和结尾,而他,是亲眼看着姜恒这几年怎么过的,亲眼看着他受了多少折磨。
一年前,姜恒酒精成瘾,手抖得厉害,连车都不能摸了。他能成功戒瘾,再次摸车,全靠了那股力量支撑,他怎么可能放弃?
经历那么多事,姜恒没成个报社的滚蛋已经算他扛造了,还怎么劝他?劝他淡定如佛,慈悲为怀?孔训想想都要笑,什么屁话,那些事儿要放他身上,他估计比姜恒还不淡定。
但是想想,又不甘心,“你真的可以放弃何小叶?”
姜恒眉头微皱了起来,看傻逼似地看着他,“我他妈指不准哪天就横尸街头了,有人能给我捡个尸老子就知足了,下辈子给他当牛做马,还能奢望什么?祸祸人姑娘干什么呢?”
孔训又被他噎了一下,骂道:“你他妈不能说点吉利的?指不准过几天就成事儿了呢?我恒哥多他妈猛啊,哪儿那么容易死。而且俗话不是说得好吗,祸害遗千年,你他妈还有得活呢。”
姜恒笑了一下,没说话,脑袋靠着墙,缓缓转向另一侧,长手一伸,从身边那箱啤酒里抽出了一瓶,用牙咬开,吨吨吨就往嘴里灌。
孔训看着他那样,心里实在难受,一大老爷都想哭。
“省人大选举还三个月就开始了。”
“嗯。”姜恒淡淡应了一声,表情没有什么波澜。
“你要是真出事儿,兄弟给你收尸去。”孔训半真半假地说着。
姜恒愣了一下,舔着嘴唇笑了,“行,老子下辈子……”
“停,别他妈说下辈子,你最好这辈子对我好点,别他妈出事。你不惜命,老子还惜命呢。”
“行吧,”姜恒看着他,挑挑眉,“咱俩一起遗害千年。”
孔训突然惊恐地捂住胸,“我怎么觉着你看我的眼神要弯啊,跟苏老板待久了,受影响吧?”
“滚。”姜恒吐出一个简单有力的字,然后笑了起来。
两人很有默契地举起酒瓶碰了碰,然后对瓶吹了。
*
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寒风一阵阵的刮,又干又冷,吹得脸都疼。
这段时间何小叶忙得脚打后脑勺,又是期中考试,又是家长会运动会,试卷刚批完,又开始写评语准备家长会。
连着几天,何小叶都近七点才从学校出去。到了深秋,五点左右天就开始黑了,七点已经黑透,海叔每天都来接她,今天是个例外,海叔家里有点急事,临时回去了,何小叶便准备自己打车回去。
从温暖的教学楼里出来,冷空气毫不留情地袭过来。何小叶不由打了个哆嗦,退回屋里,将围巾系密实了一些,然后拉拉围巾边缘,将嘴和鼻子遮住,只留一双大眼在外面,这才再次走进了冷风中。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有不短的一段距离,路上,何小叶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丁固发的微信。
丁固:又加班?回去了吗?
手指露在寒风中,只片刻,就冻得有些僵了,何小叶将手机揣回兜里,搓了搓手,将手也放进了口袋里。
那边丁固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等了很久没有回信,他垂着眼,盯着黑了屏的手机陷入沉思。
自从那次见了姜恒,何小叶对他稍有松动的态度又变得跟从前一样冷淡了。丁固捏着手机,在等待中煎熬着,杀了姜恒的心都有了。
何小叶走到了校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不太想接,继续往地铁站走。
丁固这次意外的执着,他从来不会打扰她也不会逼她,但这次,手机铃声不断,响了一次又一次。
何小叶到了地铁站外,终于停下来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愣了愣,立刻接通了。
那端传来的声音干哑,鼻音浓重,“小叶子,我回来了,能出来喝一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恒崽洗白了吗?#
老宸:没有!
姜恒: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_→
第92章
何小叶按着宋迪给的地址,到了酒店里。她敲响了807的门; 没多久; 门打开了; 跟着宋迪一起出来的还有汹涌的酒气; 何小叶被熏得皱起了眉头。
屋里没开灯; 窗帘也关着,一片黑暗。何小叶进了屋,手脚麻利地开了灯,拉开窗帘; 看着满地的空酒瓶,忍不住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宋迪没有说话; 何小叶一边捡着地上的瓶子,一边回过了头。
她看清宋迪的瞬间,动作不由停顿了一下。
这还是她认识的宋迪吗?这还是她认识的宋迪!
她从没见过这么憔悴的宋迪,不过两个多月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圈; 她以前老嚷嚷着减肥; 现在好了; 不用减了; 只是模样憔悴得让人心疼,眼神空洞洞的,好像没了惊魂。
但她跟以前又有了几分相似,一头长发被她剪短了,短到跟男生的板寸有一拼; 她换下了长裙高跟鞋,再次穿上大卫衣破洞牛仔裤和帆布鞋,耳朵上戴着一排耳钉,装扮仍然酷得谁都瞧不上的样子。但她的装扮配上她满脸的憔悴,就越发让人心疼。
她喝得有些多了,有些站不稳了,倚着墙,半抬着眼看何小叶。
何小叶心里莫名被揪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空酒瓶,走过去抱住了宋迪,手在她背后安抚似地一下下拍着,低声说:“回来就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宋迪刚开始还有些愣,大概喝了酒,反应比较迟钝,过了几秒后,才伸手紧紧抱住何小叶,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趴在何小叶肩头失声痛哭。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撑得太久了,没有肩膀没有依靠没有朋友,她连哭都不敢哭。
现在她回来了,她的朋友在这里,跟她说回来就好。憋了两个多月的眼泪瞬间就决了堤。
现实比她想得要残酷,人心比她想得还冷漠,感情比她想得更伤人。大概是对池磊的爱,让她变得又戳又幼稚,固执的相信浪子回头,固执的相应自己可以融化一颗不爱她的心,这些都是童话里的故事,她却固执地信以为真,并且义无反顾地撞了南墙,现在头破血流地回来痛哭流涕。
宋迪抱着何小叶哭了半夜,两人都喝了些酒,何小叶酒量很差,没喝多少便醉倒了。
何小叶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屋内亮着暗淡的睡眠灯,窗帘没拉,从床上侧头就可以看见外面沉睡在灯火中的大楼。街灯、彩灯、霓虹灯都还亮着,只是没了喧腾的人声。
何小叶头疼得厉害,喉咙又干又痒,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下床,从茶几边倒了杯温水喝了。温热的液体从口腔滑进喉咙,嗓子处那股着了火般的燥痒才缓解了不少,脑袋的疼痛也跟着轻了些。
身后有窸窣的响动,应该是宋迪醒了。何小叶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杯温水捧在手里,这才转身。
宋迪大概还没回过神,她坐在床上,双腿曲着,大咧咧张开,神情有些呆滞,双眼迷茫地望着远方。过了片刻,她用手掌锤了锤太阳穴处,然后低低骂了一句:“操。”
何小叶捧着水杯走到她身边,坐在床沿上,将杯子递了过去:“喝点温水会舒服点。”
宋迪估计还是半迷糊状态,机械地接过水杯,咕咚一口干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把杯子递给何小叶。
何小叶放好杯子,爬上床,掀开被子,坐在了宋迪身边。
“聊聊吗?”何小叶将头发束起,侧头看她。
宋迪没说话,侧过身从床头柜上将烟盒拿过来,对着何小叶晃了一下。
“抽吧。”
宋迪拿出一支烟点燃,长长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他有很多女朋友,我见过的就有两个。我在上海一家纹身店工作,试用期,一个月两千,还得给他,不够花,跟家里要。我们一个月能花两万多,我除了上班就是回出租屋,从不逛街买衣服,我也不知道花哪儿去了。”
宋迪说着顿了一下,眯起眼吸了口烟,然后拿下嘴里的烟,侧身将烟灰弹进身边的烟灰缸里,模样很淡然,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大概他买装备了,买限量版鞋子了,给别的女人了,我不知道,也懒得管。后来我撞见他跟别的女人上床,就在我们出租屋,我上班的时候。我那天烧到三十九度,就那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我在小区花园里坐着,希望他会来找我,会认错,我一直等到天黑,他也没来找我。”
宋迪把烟抽完了,摁灭在烟灰缸里,侧头看着何小叶,自嘲地笑了,“我他妈是不是特贱?喂了半晚上的蚊子,又自己去医院吊了半晚上的水。第二天早上,那孙子终于找我了,他若无其事地给我发微信,说媳妇儿,在哪儿?一会儿回来给我带灌汤包。当时我就气笑了,我跟自己说,宋迪你他妈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然后我就给他回了一句:你他妈去吃屎吧。之后我就回来了。”
宋迪说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肩膀一抖一抖的,应该是哭了。
何小叶轻轻搂着她的肩头,安抚似地拍了拍。
“哈哈哈哈哈,我操,好搞笑……”宋迪突然抬起头来,笑得难以抑制,“我他妈是不是傻逼啊?最后我还是挺酷的对不对?”
宋迪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何小叶用力抱着她,附和道:“迪哥最酷了。”
*
宋迪属于人来疯,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那天从上海回来,闹过那么一次之后,整个人就消停了,从此池磊好像对她的生活没有任何一点影响了。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疯就去疯,开着小polo大街小巷的转悠,又成了晋南一小霸。
许安安当初知道宋迪自己跑上海去了,气得要打飞的过去揍她,被顾学霸死活摁住了,原本该打在宋迪脸上的拳头打在了顾学霸脸上,颧骨处青了一块儿,那段时间顾学霸每天去公司都是沉着一张脸的。
现在宋迪回来了,许姑奶奶的脾气还没消,追着宋迪骂了好几天,然后让宋迪包了她一个月的零食,这才勉强原谅了宋迪。
宋迪没跟她说池磊的事,只说跟宋磊玩儿够了,踹了他了。怕她姑奶奶脾气发作,跑上海闹事去。
大学期间,宋迪学的工商管理,但基本上也是跟着校外的一群混子四处玩儿,那会儿她认识一做纹身的哥们儿,跟人学了些技术,没事儿就在人纹身店泡着。这次去上海,倒还算有个一技之长,勉强能糊口。
宋迪回来后,撒了一段时间的欢,发现以前的朋友们都有各自的工作事业了,就连以前十二班最欠揍那逼蔡诚,也他妈弄了个律师事务所,穿上西装戴上眼镜也是人模狗样的了,很有上流精英的架势了。
宋迪琢磨着这么混下去不行,便想着开个纹身店,但是她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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