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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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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时候,她再次瞧见海棠的时候,心里的疙瘩总是会冒出来。让她谈不上悲痛,却多少像是牢牢绑在心里的一个结,令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这一夜,杜流芳貌似失眠了。脑子总是安分不下来,闭上眼就会东想西想,迷迷糊糊睡下,梦里又会出现光怪陆离的场景。更有甚者,在梦里面,她又回到了那年海棠花烂漫的时节,只是朝她迎面走过来的不再是一张冷脸的安采辰,而是笑容如狐狸,长着一双桃花眼的柳意潇。
第二日清晨,对着梳妆的菱花镜,隐隐约约看着自己眼皮下两只黑眼圈,杜流芳确凿自己是失眠了。今日早早的,父亲就派人过来通知她用了早膳便去书房一趟。
不能让父亲瞧见自己这副模样,所以杜流芳就在自己白皙如雪的脸上抹了一层粉。将那黑乎乎的一团遮住之后,杜流芳才有了一丝力气,将脑子里各种念头纷纷摇走,用过了早膳,杜流芳也不敢耽搁,便直杀向书房了。
杜流芳到达书房门口之时,却正好瞧见伤势还未痊愈的柳意潇从书房里退出来。见他神采熠熠、容光满面,笑得跟狐狸似的,一看就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
杜流芳疑惑地凑了上去,泼冷水的声音冷不丁从柳意潇背后响起:“表哥,你这是捡了金子还是怎的,这么高兴?”
柳意潇哪里晓得这背后还有一个人钻出来,高挑的身子明显一抖,那脸上的笑容也有了一丝凝固。转过头来,正好瞧见杜流芳正端着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柳意潇缩回的笑容似乎绽放的越发蛊惑诱人了。“自然是比捡到金子更高兴的事儿。阿芳,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就不再府上多叨扰了。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一定不要外出,街上不安全。”
哦,杜流芳点了点头表示明晓,原来是他要回府了,那么高兴的人应该是她吧!自从柳意潇将话说开了之后,每每见他,她的心头多少有些愧疚,对于柳意潇,是自己迈不过去心头的那道坎,自己无法说服自己。这下他终于要打道回府了,在接下来的短时间内自己也不用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这样她也多了时间来仔细考虑柳意潇的那番话了。心里虽这样想,杜流芳面上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表哥身子真的大好了么,日后要常来杜府走动走动才是啊!”
柳意潇见杜流芳口不对心,狭促地笑开:“这个自然,到时候阿芳不要不欢迎就是了。”他原本还琢磨着怎么才能将阿芳这看似好相处实则冰山一座给融化掉,没想到姑父却早一步做打算,这样的结局还真让他省力不少。
杜流芳笑呵呵道:“当然不会,表妹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如今朝堂风云变幻,朝堂上的百官们也不敢四下走动,这样的僵局恐怕还要持续一段时日,所以等到柳意潇再来杜府,也不知猴年马月了,杜流芳当然对柳意潇表示欢迎。
柳意潇走后,杜流芳笑得那叫春风得意马蹄疾,那久未绽放的笑颜终于回到了她的脸上,可是进了书房,父亲那一席意味深长的话,却如一道平地惊雷带着所向披靡的闪电,在一瞬间击中了她。杜流芳脑袋懵懵地连带着身子猛地晃了两下,半响才嚅着嘴问道:“您刚刚说甚?”不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第284章 心意已决
坐在书桌前的杜伟身穿墨色玄文袍服,慢条斯理将手里握住的茶盏移至唇边,唇角微动,已然啜了两口热茶。深眸一转瞥向一旁惊诧之极的杜流芳,转而又慢慢将茶盏从唇边移开,却也没就此搁下。语重心长道:“那日你和意潇消失了一夜,这孤男寡女共处同一处,未免别人诟病,如今也只有让意潇娶你了。幸得意潇那孩子不是甚纨绔子弟,做事稳重踏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父亲今日已经问过他的想法了,他说等这阵子风波平息之后,便请媒婆上门提亲。”
杜流芳只觉自己脑袋里好似有好几种声音在叫嚣,有欣喜有感动但是却有掺杂着令人不能忽视的痛处和难,一时之间,杜流芳只觉得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自己女儿依旧惊诧地说不出话,一张白皙的脸庞上糅杂了多种情愫。他重重叹息,“平日里父亲忙于公务,疏于对你和阿逸的管教。如今也竟不知你究竟是何想法。只是如今出了这等事儿,你也只能嫁给意潇了。意潇那孩子对你有情,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的。”
杜流芳这几天忙这忙那,倒是将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闺阁女子女儿家的声誉是最重要的,倘若当着众人的面被个男子抱了,那这女子便只能嫁给那名男子了。倘若那男子不肯娶,这女子的命运便只能沦为别人的续弦和妾室了。而她跟男子一夜未归,那就更加严重了。倘若柳意潇不肯要她,恐怕去给别人当妾室都会遭人嫌弃。她脑袋发着懵瞥了一眼眸光深邃的父亲,此时才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嫁给柳意潇会是最好的选择。许家和杜家两家知根知底,柳意潇对自己也有情,所以自然不会亏待。可是这世间最飘渺无依的便是这情之一字。或许柳意潇的确对她动过情,至今也欢喜可是谁能保证这种情会持续一辈子?她不想等到自己再一次完完全全陷进去之后,那人却无比潇洒地转身离开。那样的痛侧心扉,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父亲,阿芳这辈子不想嫁人,这辈子能够陪在你们身边就好。”左右权衡,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与其到头来痛苦,那不如从一开始她就断掉这样的想法。这样说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子,但是她却竭力将这股疼痛之感压制下去。长痛不如短痛。
“胡闹,哪儿女儿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不嫁人的。意潇这孩子父亲从小看着长大,性子不轻浮,对你也格外上心。意潇从小跟他姑姑亲,你们从小也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彼此了解。这次他为什么受伤,你是最清楚的。而且这次的婚事也是他先提出来的,这样的好女婿,父亲可不想错过了。”杜伟素来对杜流芳很是包容,可是这一次,杜伟对自己的爱女却板起脸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柳意潇绝对是最佳人选,所以杜伟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看来父亲这次也跟她倔起了,杜流芳忽然有种无力感。她的心头也是百感交集,脑子里有千百个声音在叫嚣,答应吧,正如父亲所说错过了估计就再也找不到这样适合她的人了。可是理智却又在此时跳出来,她不想刚从一团泥淖中出来又陷入另一团泥淖里。“父亲,阿芳还小,要议亲也得等几年啊,莫非父亲想让阿芳这么早就嫁出去?”看来父亲是铁了心,自己与他硬碰硬讨不到什么话,杜流芳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向另一方面去。她如今不过才十三四岁,并不急着嫁人。
杜伟略微思索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这亲可以先订着,等过两年你大些了,再嫁过去,也不迟。”这样体贴自己女儿又知根知底的女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所以要先将亲事定下来才保险。
杜流芳彻底败了,看来父亲果真是心意已决啊。不过定亲归定亲,两年之后嫁不嫁倒是个未知数了。而在这段期间,她也可以考察柳意潇对自己的情谊,倘若柳意潇对她不好,父亲也铁定不会让自己嫁过去的。这样一想,杜流芳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两年之后是什么情形也无人知晓。思及此,杜流芳小鸡啄米般点头:“那就依父亲的。”
屋外,春光正好,悦耳的鸟声阵阵传响,杜流芳怀揣着心思慢慢走下石阶,兜头迎上来一个着粉衣罗裙的小姑娘。只见她头上的发髻梳的一丝不紊,两只珠钗各插在圆髻上,齐耳的流苏垂下,微风轻抚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她正双手交叠在原处站定,沉静如水的眸子里瞧不出别样的情绪,只见那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脸若桃杏,有一股自然娴静之美。只是那张脸上泛着点儿冷意,不苟言笑。
杜流芳平日里跟杜美菱这样私下见面的机会是极少的,她此时才注意到这个被人忽略的妹妹原来也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了。“四妹。”杜流芳率先走上前,对杜美菱露出柔和的笑容。毕竟前世杜美菱是被自己毁掉的,所以每次见到杜美菱,杜流芳心头总有些愧疚感。
杜美菱仍立在原处没有动,一双如水的眼眸幽幽望着杜流芳。她那色若梨花的脸上泛起点点笑意,却是笑不达眼。“恭喜三姐了,听说要与表哥定亲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姐妹总围着表哥一个人转,人人都说长大之后要嫁给他,可是没想到最后要嫁给他的却是你。”杜美菱张张嘴,一番不知是何意的话就这么吐出来。
杜流芳有些莫名其妙,小时候真有这么一遭么,她怎么没有了半点儿印象?或许是太过久远,久得她都想不起了。只是杜美菱怎会提及这么一段,当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呵呵,当年姐妹之间的玩笑话罢了,难为四妹记得住。”杜流芳随口打了哈哈,便与杜美菱擦肩而过往自己院子去了。
第285章 自作多情
贺氏如今是怀孕的头几个月,整日的嗜睡。这家中的大事儿小事儿少了管事的主母,变得散乱了。上头没个人盯着,下头的丫鬟婆子便敷衍了事。二夫人见状,自以为是自己起死回生的机会到了。安分了几天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
可是一连几天没个音讯,也没见杜伟发个什么话下来。二夫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朝杜伟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看着自家大伯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二夫人楞了一会儿后,眼巴巴贴了上去,笑眯眯道:“大伯啊,你家儿媳怀了身孕,这本是好事。”可是她立马话锋一转,露出些许的愁容来,“只是这府上少了个管事儿的人,府里的大小事务由着底下那些婆子丫鬟折腾去,指不定要闹出甚幺蛾子来。这府上如何也得有个管事之人啊!”二夫人一副以杜府之忧而忧的模样,话毕之后,脸上的愁容更添了些。
杜伟这才停下手中的笔,将狼毫搁在砚台上,慢慢抬起头来,眼里有不散的迷雾。“那弟妹的意思是?”
二夫人一见有戏,心头欢喜,但强压住这股欢喜劲儿,自艾自怜道:“他大伯,上次是弟妹做事太不欠思考了,在院子里反省了这么久,弟妹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本早想来跟你赔个罪,只是又怕惹得你不快,到时候只怕是弄巧成拙。近日因为你儿媳怀孕,府上又少了管事之人,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赶不上从前。这贺氏怀得可是大房里的头胎,更得细心照料,哪里容得底下那些见识短的婆子丫鬟瞎折腾?弟妹如今只想将功赎罪,将这一大家子照顾好,以前的错误决计不会再犯,希望大伯能够慎重考虑。”这番话来时二夫人已经琢磨了好几遍,自认为自己说得面面俱到。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例举了府上的现状,还牵扯到了他大伯关心的长孙,这番话她说的请辞恳切,料想杜伟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应承下来吧。
杜伟脸上露出不着痕迹的冷笑,二夫人是个什么心思他会不明白?府上如今是跟散沙一般模样,儿媳怀有身孕,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操劳了。可是这管理杜府事务的担子无论如何落不到二夫人头上去。“难为弟妹在闭门思过之时还能惦记起家中琐事,弟妹不必忧心,这些琐事也烦不到弟妹头上去。你也别操心了。”
二夫人张了张嘴,对于杜伟的一番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自以为一番话说得圆不溜秋,谁晓得杜伟竟也不多考虑就拒绝了?二夫人有些傻眼了,不知该如何接杜伟的话。她瞠目结舌老半响,才略微回了神。“看来是弟妹我自作多情了,不知他大伯将这事儿交给何人打理呢?”如今大夫人已死,贺氏又怀有身孕,杜伟还能用什么人来打理府上事务?突然,一个想法从她脑子里冒出来,莫不是杜伟打算娶填房!
二夫人被脑子里窜出来的想法惊得一身冷汗,她被大夫人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她死了,原以为她翻身的机会就来了,可若是他大伯娶了填房,那自己又不得让一个大夫人给压着,她惊悸地开始浑身发颤,莫非她就是一个千年老二的命?
杜伟见二夫人被自个儿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不明所以。“弟妹这是怎么了,怎么惊出了这一身的汗?”
二夫人勉强将自己的心悸压制住,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身子不适,没事儿的。”二夫人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回事儿。
“那就好,弟妹还是回院子里呆着吧,这府上的事儿,自然有人管理,不必让你多费心思了。”杜伟不咸不淡地说道。
二夫人见在杜伟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再呆下去也是无益。她额叹一声,拂面而去。出了书房,看着外面明媚的天气,二夫人心头跟堵了团棉花似的。看来因着上回的事儿,他大伯对她成见忒深啊。这主母的位置恐怕是没有她的份儿,二夫人一脸气愤,跺着脚往自家院子里走。
杜如笙正在院子里给那些开得馥郁芳香的栀子花浇水,只见她桃红色拖地烟罗裙,着一身紫蓝色绣芙蓉上衣,大开的领口露出素白色绣红梅抹胸,腰间高束起粉色丝绦,衬得其人身段袅娜、身子曼妙。头梳着圆髻,插着几只镶着红宝石的簪子,几条粉色丝带缠绕发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飘飞,很是讨人喜欢。杜如笙就这样拿着花洒游走在一片玉白相间的花丛之中,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在花丛之中快乐地飞舞着。一会儿嗅嗅这朵儿,一会儿瞧瞧那朵儿……杜如笙如今已经十四了,如今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小脸白皙透红,雪白色的皮肤就跟新剥开的荔枝一样,眉目弯弯,笑起来的时候,一对梨涡便在脸上深荡,举手投足竟有着说不出的青春活力。
二夫人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女儿,站在自己的院子前,不由得看痴了。
对,阿笙如今已经有了十四了,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上回那徐家真是不识货,自己好端端的闺女竟然就因为自己的缘故,将这门要说拢的亲事给蹦了。不过,二夫人又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还没跟那徐家定亲,不然一个被退了亲事的女儿家,要想再找家与自家门当户对的可就难了。
杜如笙给栀子花浇完了水,便将花洒交给了下人,回头一瞧却见自己母亲硬生生站在院子前目光幽幽瞧着自己。不知怎的,杜如笙瞧见母亲的目光,心头竟然兀自一凉,她怎么有种全身发麻之感?杜如笙拍了拍衣裳沾惹上的尘垢和水珠,笑嘻嘻迎了上来。“母亲,这大清早的,您这是去哪儿了?”
二夫人想起今天在杜伟面前碰钉子的时候,将自己的神色一收,露出一张苦瓜脸来,“哎,别提了。”叹了一口气之后,她又忽的换了脸色抬起头来问:“阿笙,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无缘无故,怎将话题扯到了自己头上了?自己今年年龄几何,母亲不是比自己更清楚?杜如笙眼神一闪,也不知自己母亲是个什么心思,但还是楞着点了点头。
二夫人突然横眉怒目道,“阿笙,那徐家人不知好歹,竟将这婚事给推了!如今,就算他家再回来央求,我也不会应承了。我家好生生的闺女,可不能送到他们家去糟践!”
杜如笙被二夫人一番话说的有些恍惚,她这会儿越发不懂自己母亲是个什么心思了。“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母亲还提它作甚?”杜如笙忽的就沉下脸来,莫非这徐家又上门来议着婚事?当初她本就不愿跟徐家公子扯到一起,后来这还未谈拢的婚事就不了了之,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如今母亲旧事重提?杜如笙越发觉得这事儿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
“阿笙如今也大了,是该找门婚事先订着了。我家阿笙生得这般如花似玉,定能找户好人家。”二夫人满脸堆笑地说道。她仔仔细细将杜如笙的脸打量了一番,女儿皮肤白皙,俊眉修目,顾盼神飞,当真是俊俏。可是比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杜如笙眼神一闪,原来母亲盘算的就是将自己嫁出去!“阿笙还小,还想多在母亲身边呆几年呢。”杜如笙连忙拒绝了,她可不想这样盲婚哑嫁,男女双方都没见过面,就定下亲事。而且自打她第一次见到温文儒雅的李浩宇,她的心就被栓在他身上了。只是李浩宇是商人出身,母亲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的。杜如笙眼神一黯,不知如何是好。
二夫人双眼瞪若铜铃,发出火炬一般的光,声大如钟道:“还小?你如今都十四岁了,若是再等两年议亲,那好门第的公子都已经娶了妻子或者是有了未婚妻了,等那时候,莫非你要嫁过去当别人的妾室或者填房?”对于杜如笙不情不愿的态度,二夫人恨铁不成钢。
杜如笙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将头重重地垂下。
二夫人意犹未尽地继续怒骂,“别以为老娘不晓得你那点儿心思,老娘告诉你,李家那大夫,你想都不要想!他家是商人,自古商都是最末等的。我是指望你去当官太太而不是给商人当妻子的!而且,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父亲在外地,你的婚姻大事我全权做主!”二夫人强势地跟杜如笙宣告了自己的权利,将杜如笙过几年再议亲的想法完全置之不理。
杜如笙几乎快哭出声来,她也晓得自己跟李浩宇是不可能的。除开这自古以来深入人心的观念,李浩宇也是不会娶她的。她看得出来,李浩宇对堂妹的情意,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霎时,她强忍住的泪水再也没有憋住,夺眶而出。
二夫人见自家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愤怒,“哭什么哭,咱们在这家就快没地位了。你要是再不听话,让我们睡大街喝西北风啊!”
第286章 有何吩咐
二夫人是个心里有事就藏不出的人,当晚就派人过去给城里最富盛名的媒婆打了招呼。第二天,那穿的一身喜气洋洋、浑身散发出浓郁脂粉香的赵媒婆就光顾了杜府。
二夫人亲自去大门口将这谈笑风生的赵媒婆迎进了屋,又赶紧地赔罪道:“真是难为赵媒婆走这一趟了。”
赵媒婆如今已经是四十开外,做这媒婆已经有二十余年,又专门是给这些达官显贵做媒,自然是八面玲珑。这会儿只见她咧着嘴笑开:“哪儿能,左右不过跑趟路。算个啥?”
二夫人与赵媒婆两人一前一后,往自家院子去了。先将赵媒婆安顿到花厅,又让人热茶点心地伺候着。便打发了下人叫自家女儿过来。等了一会儿,左右不见自家女儿的影子,二夫人暗自跺了跺脚,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厢跟赵媒婆告了罪,便要往杜如笙闺房去。
赵媒婆轻轻呷了口茶,看着白瓷茶盏里一点儿碧色沉浮,笑着点头应承。
二夫人一去,这才晓得杜如笙气若游丝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昨日那如花的容颜恍若顷刻间凋零,那紧绷的纤眉紧紧皱着,大滴大滴汗水从额头滚落下来。二夫人吓得一大跳,凑上前去摸了摸杜如笙的额头,滚烫滚烫。二夫人心里怦怦作跳,再也按捺不住,赶紧指使了手脚利索的丫鬟去府外请大夫去了。
“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都杵在这里作甚?”二夫人看着杵在一旁的丫鬟,心头就来气,这些人是怎么照顾阿笙的,竟然发起烧来!
被二夫人这么一骂,那些丫鬟也赶紧醒悟过来,忙不迭作小碎步跑出屋外,张罗着热水去了。
“阿笙,阿笙!”二夫人打发下人之后,急哄哄凑到床榻边来,看着床上的阿笙的小脸儿毫无血色,心头又急又怜。这一急一痛之下,她竟红着眼挤出豆大的珠子来。
而在花厅里喝茶的赵媒婆,起初还只当主人家有了急事是以才会怠慢了她。等她将热茶饮尽,丫鬟们端上来的茶点也吃了七七八八,左右却还不见杜二夫人的身影。赵媒婆有些坐不住了,这杜二夫人是怎么回事儿,将自己请来之后又将她晾在这里。敢情当她没事儿做啊!赵媒婆脸色一沉,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大半个时辰,可这会儿不见连杜二夫人没有见到,就是连个丫鬟的影子也瞅不见,赵媒婆心头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气冲冲见茶盏重重搁到案桌上,气愤难当地拔然而起。
就算是那些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妇们见了她,谁不知笑呵呵客气招待,她活了这把年纪,何曾被人这样给晾着不搭理?这杜二夫人摆明就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赵媒婆越想越气,抬脚就往院子去。
而正在杜如笙闺房前前后后奔波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档子事儿。众人在二夫人的骂声之中,又不断拧了帕子敷在杜如笙额头上,又不停地换水换帕子。一时之间,杜府二房中鸡飞狗跳。
“怎么又是你?”待底下丫鬟禀告说大夫过来之后,二夫人片刻不耽搁,赶紧让那丫鬟将大夫带过来,但是等她瞧清楚那人时,二夫人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李浩宇的性子倒是极好,闻言他仍旧笑盈盈道:“杜二夫人,有礼了。”一张面若桃瓣的脸上流露出丝丝的笑意,没有半点儿的怒意。
二夫人心头本就有气,见了这李浩宇心头越发不利爽。但是阿笙的病比较重要,要再去找大夫这一去一来不知又得耗上多少时辰,左思右想一番,二夫人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道:“李大夫,阿笙发烧了,快帮她瞧瞧吧。”
李浩宇清一色地笑着,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药箱,坐在了床榻边放着的木椅。见床榻上的小姑娘身子被被子严严实实捂住,只露出一张苍白若纸的脸。额头上还敷着热帕子,气若游丝。李浩宇替杜如笙把了脉,对杜如笙的病情了若指掌。他正欲缩回手,哪儿知杜如笙却反手将他抓住。李浩宇越往外缩,杜如笙就抓得越牢实。“不要走,不要走……”杜如笙恍恍惚惚地念叨着,干裂地泛着死皮的嘴不停地开合着。
李浩宇试着又缩了缩,却惹来了杜如笙更抓得紧。李浩宇无可奈何,只好由着杜如笙握住,看着杜如笙越来越纠结的小脸儿,他心一动,不由得安慰道:“不走,我不走。”
二夫人见自己女儿当着下人的面死死抓住一个大男人的手,那张抹了不少胭脂水粉的脸很快就绿起来了。这个死丫头,就不能消停点儿!
陷入昏迷之中的杜如笙却好似能听懂李浩宇的安慰一样,她的情绪慢慢消停了下去,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松了下来,继而陷入完全的昏睡之中。李浩宇这才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转头瞧着二夫人一张阴沉冰冷的脸,表情一僵,道:“二夫人,杜小姐烧得厉害,在下开了药让丫鬟跟着在下取来,就给杜小姐熬上吧。”
谈及女儿病情,二夫人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她淡淡答道:“那就辛苦李大夫了。”
李浩宇很快将写了方子,重新挎了药箱,领着二夫人派去拿药的丫鬟提步就要往屋外去。二夫人却在此时唤住了李浩宇,对周遭的婆子丫鬟使了脸色,让他们先下去。一屋子的婆子丫鬟心领神会,朝二夫人福了礼,便掀帘子退出去了。
李浩宇重新将药箱放下,温和地问道:“不知二夫人还有何吩咐?”
二夫人瞧了眼陷入昏迷的女儿,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这玉树临风的男子,的确是生得风神玉貌,风流倜傥。这男子性子温和,秉性不坏,只可惜不是官家公子哥儿,不然……倒是可惜了。二夫人在心头一叹,这才正色道:“李大夫,你来往我杜府这么多次,想必也瞧出了我家阿笙对你的情意。”
李浩宇偷偷瞄了眼那厢陷入昏迷之中的杜如笙,后知后觉点了点头。他不是不明白杜如笙对自己的情意,只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罢了。
见状,二夫人也晓得李浩宇是个知进退的,只是仍放心不下地敲打道:“既然李大夫明白,这杜府大门日后还请李大夫少进了。”见面的机会少了,日子一长,阿笙也就会自然而然地忘记了。
二夫人是个心里有事就藏不出的人,当晚就派人过去给城里最富盛名的媒婆打了招呼。第二天,那穿的一身喜气洋洋、浑身散发出浓郁脂粉香的赵媒婆就光顾了杜府。
二夫人亲自去大门口将这谈笑风生的赵媒婆迎进了屋,又赶紧地赔罪道:“真是难为赵媒婆走这一趟了。”
赵媒婆如今已经是四十开外,做这媒婆已经有二十余年,又专门是给这些达官显贵做媒,自然是八面玲珑。这会儿只见她咧着嘴笑开:“哪儿能,左右不过跑趟路。算个啥?”
二夫人与赵媒婆两人一前一后,往自家院子去了。先将赵媒婆安顿到花厅,又让人热茶点心地伺候着。便打发了下人叫自家女儿过来。等了一会儿,左右不见自家女儿的影子,二夫人暗自跺了跺脚,关键时候掉链子,这厢跟赵媒婆告了罪,便要往杜如笙闺房去。
赵媒婆轻轻呷了口茶,看着白瓷茶盏里一点儿碧色沉浮,笑着点头应承。
二夫人一去,这才晓得杜如笙气若游丝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昨日那如花的容颜恍若顷刻间凋零,那紧绷的纤眉紧紧皱着,大滴大滴汗水从额头滚落下来。二夫人吓得一大跳,凑上前去摸了摸杜如笙的额头,滚烫滚烫。二夫人心里怦怦作跳,再也按捺不住,赶紧指使了手脚利索的丫鬟去府外请大夫去了。
“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都杵在这里作甚?”二夫人看着杵在一旁的丫鬟,心头就来气,这些人是怎么照顾阿笙的,竟然发起烧来!
被二夫人这么一骂,那些丫鬟也赶紧醒悟过来,忙不迭作小碎步跑出屋外,张罗着热水去了。
“阿笙,阿笙!”二夫人打发下人之后,急哄哄凑到床榻边来,看着床上的阿笙的小脸儿毫无血色,心头又急又怜。这一急一痛之下,她竟红着眼挤出豆大的珠子来。
而在花厅里喝茶的赵媒婆,起初还只当主人家有了急事是以才会怠慢了她。等她将热茶饮尽,丫鬟们端上来的茶点也吃了七七八八,左右却还不见杜二夫人的身影。赵媒婆有些坐不住了,这杜二夫人是怎么回事儿,将自己请来之后又将她晾在这里。敢情当她没事儿做啊!赵媒婆脸色一沉,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大半个时辰,可这会儿不见连杜二夫人没有见到,就是连个丫鬟的影子也瞅不见,赵媒婆心头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气冲冲见茶盏重重搁到案桌上,气愤难当地拔然而起。
就算是那些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妇们见了她,谁不知笑呵呵客气招待,她活了这把年纪,何曾被人这样给晾着不搭理?这杜二夫人摆明就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赵媒婆越想越气,抬脚就往院子去。
而正在杜如笙闺房前前后后奔波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档子事儿。众人在二夫人的骂声之中,又不断拧了帕子敷在杜如笙额头上,又不停地换水换帕子。一时之间,杜府二房中鸡飞狗跳。
“怎么又是你?”待底下丫鬟禀告说大夫过来之后,二夫人片刻不耽搁,赶紧让那丫鬟将大夫带过来,但是等她瞧清楚那人时,二夫人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李浩宇的性子倒是极好,闻言他仍旧笑盈盈道:“杜二夫人,有礼了。”一张面若桃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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