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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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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您回来了!”那管家赶紧迎了上来,一张干瘦的老脸上写满了关切。
杜流芳来不及理会这些,一见管家就直接劈头盖脸问:“刘叔,父亲呢,府上可还好?”她真怕继母趁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兴风作浪,父亲和哥哥也都是那种老实本分的人,自然不是继母的敌手,所以她怎能不担心?
那管家一叠声地回答:“回三小姐的话,老爷在大夫人院子里,正在审讯大夫人呢!”
第269章 上吊自杀
杜流芳闻言,心道果然是出事儿了。不过这审讯的却是大夫人,莫非大夫人露出了什么把柄?这内宅只是如今是嫂子在当家,莫不是嫂子发现了大夫人动向不对,所以这会儿子父亲才会去祥瑞院审讯大夫人?杜流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赶紧跟管家一道往祥瑞院去了。
那管家一边提了灯笼给杜流芳照亮一边跟杜流芳哭诉道:“这回要不是少夫人,只怕老爷又给那狠心的妇人给害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杜流芳眼里氤氲起冷凝的光来,心里一阵发寒。她刨根究底继续追问下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一边问着,不由得加快了脚程。
管家亦步亦趋在后面紧紧跟着,然后跟杜流芳解释道:“这回大夫人故技重施,想给老爷下药。可是这日常的膳食都是经过少夫人亲手打理之后才端去各院子的。这晚上九姨娘去厨房给老爷参茶,少夫人见她神情恍惚,有些不对劲儿。少夫人当时并没有做声,待九姨娘走后,便指使了人尾随着她,却没想这贼心的姨娘到了偏僻之处,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粉来。掺在参茶之中,便端去给老爷喝。少夫人连忙赶到老爷院子里,制止了九姨娘的阴谋,恩威并施下,九姨娘才道出这其中缘由,原来这一切都是大夫人干的好事!”管家说道最后很有义愤填膺之感。
这管家在杜府一干就是一二十年,自然跟主子家有些情意了。记得前世大夫人一得势之后,便将这管家赶出了府,后来便也不知所踪了。杜流芳在心底凉凉一叹,这些个狠心的人,迟早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问清缘由之后,杜流芳不禁加快了脚步,恨不得能从背后生出一双翅膀来,只飞到祥瑞院去。
半盏茶功夫过后,杜流芳终于赶到了祥瑞院,这才到大门口,一个鬓发打着霜的中年男子就冲出门槛,老泪纵横地将杜流芳抱紧怀里,“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回来了。父亲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杜伟紧紧抱着杜流芳哭哭啼啼起来,将自己平日里的尊严的严肃全都抛到一边。他真怕阿芳有个什么闪失,那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芸娘?杜伟此时此刻紧紧地抓住杜流芳不松手,好似他一松手,眼前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而眼前的阿芳也会化作泡沫消失。
杜云逸也搂着娇妻出门,见果真是自家妹妹回来了,也跟着父亲一般拥了上去,双手搭在杜流芳的肩膀上,一双琉璃眼中已经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下来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阿芳,如今京城里这么乱,你怎么还敢出城去!你知不知道爹爹这两天为了你的事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杜云逸顾不得抹眼泪就开始一叠声的数落杜流芳的不是。
哭肿了眼睛的陈妈、若水、五月也过来将杜流芳围住,更尖更厉的哭声在祥瑞院的上空久久不散。
杜流芳的情绪被众人带动起来,一想起自己这两天来所遭受的苦难,也抱着父亲和哥哥痛哭起来。“父亲、哥哥,流芳以后一定好好听你们的话,一定不会让你们为流芳担心。”杜流芳自重生以来,就不想让父亲和哥哥为她担心,也不想让他们卷入后宅的这些事情之中,可是显然自己做的还不够,自己的彻夜未归显然令他们太过情绪失控了。
大家抱在一起哭了好半会儿,这才渐渐收了哭声。贺氏站在门口,眼里也噙着泪花,就那样看着。杜云逸见了赶紧过去给她抹眼泪,温声道:“你这还怀着身孕呢,哭啥,对孩子不好!”
杜流芳这才擦干了眼泪,惊喜地道:“嫂嫂怀了小宝宝了?”贺氏嫁过来也有好几个月了,怀上宝宝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杜流芳笑眯眯地瞅着哥哥和嫂嫂,心道他们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晶了。
贺氏摸了眼泪,对着杜云逸娇声道:“才没有的事儿,三妹能回来,嫂嫂这是开心。三妹,你受苦了。”
杜流芳摇了摇脑袋,这嫂嫂可真是哥哥的贤内助,看来当初订下这门亲事当真是没有走错路。
“啊……”正当一家子人和乐融融时,忽然听见一个分外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侧目,往那黑影幢幢的祥瑞院瞧过去。
于是众人从院子门口鱼贯而入,去祥瑞院一探究竟。
一个婆子面如死灰地从东厢的屋子里跑出,吓得腿脚发软地一跟头栽倒在石板上。不顾自己膝盖腿儿的伤势,摇摇欲坠站起身跌跌撞撞到院子里去,扯着破嗓子哭天抢地:“来人啊,快来人啊!”
杜伟众人意识到东厢房安置的正是被自家儿媳当场捉住现形的九姨娘,这会儿这婆子吓成这副模样,莫不是出了甚事儿?那婆子见有人来,像是忽然之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飞奔似的朝这边来,到了杜伟跟前,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一张苍老的脸早已泪痕遍布,满是惊惧和骇人。“老爷,老爷!姨娘她……”话不成句,又是一阵哭起,叫人委实摸不着头脑。
杜伟瞅了那哭泣不止的婆子一眼,板着脸问:“到底怎么了?”
许是被杜伟的话给镇住,那跪在杜伟跟前的婆子双肩一抖,哭泣也跟断声儿了一样噎住。她重重吸了鼻子,这才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却又有些忐忑地垂下眼眸:“姨娘上吊了……”她咬着牙重重吐着字音,心里满是惶恐不安。
一石激起千层浪,婆子这几个字像是块块石头重重敲击众人的心间。怎么这才一会儿工夫,她就上吊了?
杜伟气得青筋暴起,对着那表情有些木讷的婆子大吼:“你们是怎么伺候姨娘的,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九姨娘本身心地不坏,不过是受了大夫人的牵制。这会儿听闻她上吊的消息,杜伟心头除了惊讶还有些惋惜。他踢开了还掉着眼泪的婆子,踢踏着沉重的步子直奔东厢房而去。
刚刚婆子慌不择路,出门时并没有关上门。那敞开的一扇儿门在凉风之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响声,像是寒夜里躲在草垛里磨牙的老鼠的发出的声音。一盏烛火被灌进屋的冷风吹得将息未息,在这暗光的照映下,众人但见东厢房的房梁上悬着荀白色的布巾,一个圆木黑漆凳子被踹翻在地,布巾下,九姨娘衣衫端正、鬓发梳的纹丝不乱,整个脑袋往下沉着,一双星眸早已闭上,面色青白交加,脖颈上并没有留下挣扎的红印,双手自然下垂。倘若不是因为脸色太过灰白,看上去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样的场面早把府上那些胆儿小的姨娘丫鬟吓得够呛,有的捂着嘴巴厉声尖叫,有的双腿儿一软就要往地上跌去,有的双目瞪直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祥瑞院的东厢之中众人乱作一团,各种声音杂陈其间,像是煮沸的油锅里被洒进了水,沸腾起来。
杜云逸在进屋之前,就想了随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早有准备,进屋之后就捂了贺氏的眼睛,所以贺氏并没有瞧见这令人惊恐的一幕。
饶是杜伟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但这上吊还是头一遭遇到。见着面前的惨状,他的心也猛地抖了两下,哆嗦着唇道:“你们还不将九姨娘放下来!”
两个婆子抖着肩膀从杜伟身后闪出,搭了凳子一人拖了九姨娘的身体,一人战战兢兢将要条勒死人的布巾从九姨娘脖子间取下。将那布巾取下之后,那人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真是拍着自己的胸给自己顺气之时,只见九姨娘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盯着那两只紧闭的眼,那婆子吓得呼吸一滞,趴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跌得她屁股开花。
九姨娘从梁下取下来之后,杜伟又差人上前探了她的鼻息,果然是气息全无,不过她的身体还有些余热,身体也并不算僵硬,看来九姨娘的死绝不超过半柱香的时辰。
待九姨娘跟贺氏交代了这一切,杜伟就将其领到了祥瑞院的东厢。等着跟大夫人分辨的时候再请她过去,可是哪里会想的到,这好好的,九姨娘却自个儿上吊了?吩咐人将九姨娘抬下去之后,杜伟心头也是不舒坦,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九姨娘平日里也不是多坏的人。便吩咐管家好生将九姨娘安葬,管家应了之后,他这才觉得心安。
九姨娘的死,大夫人无论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想起之前大夫人在这府上兴风作雨,如今又趁着阿芳失踪想趁机死灰复燃。这么多年来,大夫人在府上做过多少的坏事儿,将他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家不成家?杜伟登时气得暴跳如雷,“走,去主院!”这一次,他一定不要再心软,该是找许氏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第270章 护主婆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夫人此时让婆子扶了身子,背靠着一只玫红色大引枕,正襟危坐于床榻间。她那双倒挂三角丹凤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不威自怒,只余下无尽的荒芜和空洞。没有悲伤没有后悔,相反倒有那么一丝平静。那历经沧桑的容颜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皱纹,鬓角早已花白,瞧起来跟个六旬老妇别无二致。只是那习惯皱起的眉头如今却是松开,面色沉静,倒也没有了往日尖刻之感。
守在大夫人身旁的刘嫂见着榻上的妇人面如死灰,心头漫过一丝心疼。大夫人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些,不过是想改变自己的生存条件,可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倒叫人嘘唏。她守在一旁兀自抹了眼泪,心疼地说道:“夫人,您还是歇一会儿吧。老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自从宫里传来五小姐横死的消息,大夫人好久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瞧着眼前面色发白、眼皮发黑的大夫人,刘嫂又禁不住要流下眼泪了。
大夫人没有回应她,而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原本杜伟是过来审讯她的,可是没想到刚进了屋就传来消息说三小姐回来了。那一刻她真不知道是杜流芳受老天眷顾还是自己遭老天恨,为什么每次杜流芳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而每次倒霉的都是她自己呢?大夫人深知这次杜伟是不会再放过她了,这一刻她反倒是沉静下来了。这件事总要有个尘埃落定的结局,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罢了,她如今已是一无所有,还能拿什么去跟杜流芳斗?她心头虽有万分无奈,但也只好认输。
这时,原本宁静的祥瑞院中忽然传来令人听了耳背发麻的尖叫声,她像是被什么给骇着,心头猛一哆嗦,抬起一双无望的眼来,往那声源处瞧去。那处好似东厢房。
刘嫂也听见了那令人心头莫名发紧的声音,见自家夫人抬起眼来,她赶紧忙活着安慰。“夫人别急,奴婢这就过去问问。”
三两步拐出了屋,刘嫂下了青石阶,灯笼甚的也不拿上,便脚下生风地往东厢房那边去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府上的九姨娘自己找了条白布上吊自杀了。刘嫂听了心头一紧,赶紧脚底抹油从东厢房溜进了主屋来。还没有闪进内屋,刘嫂喘口气道:“夫人,那个九姨娘自己上吊死了,老爷和府上的主子们正聚在东厢房!”刘嫂隐约觉得这对大夫人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所以还没进屋就一股脑跌声跟大夫人嚷起来。
大夫人原本心如死灰,觉得自己的败局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证据铁证如山,她也没有辩解的份儿。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那个给他们作证的证人自个儿上吊自杀了,证人没有了,那么他们凭什么指证她?好似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之中抓住了一点儿浮木,大夫人冰冻的心又翻腾了一下子,她猛然抬了眼,朝进屋的刘嫂瞧去,眼里的无望和空洞一点儿一点儿淡去,进而燃起一丝希望。
刘嫂瞧着大夫人这副模样,知晓她心头所想跟自己没有多大出入,赶紧到了大夫人跟前喋喋不休:“夫人,如今九姨娘这个证人已经死了,只要您死咬着不松口,老爷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将您如何?”凡事都讲求证据确凿,老爷是朝廷为官的,讲究的就是证据确凿。在刘嫂的理解当中,只要大夫人死咬着不认罪,老爷也对她没有法子的。
大夫人眼里的无助和迷茫由着刘嫂的话渐渐扫空,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希望越来越浓。不管这法子是不是对症下药,但是目前为止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了。
祥瑞院主屋之中大夫人主仆俩刚住了话头,那厢杜伟将九姨娘的丧事吩咐之后便带了人风风火火往这边赶来。杜伟率先踏进了屋,见大夫人的寝屋里还亮着灯,他丝毫不给大夫人面子,一把挥开上来阻拦的刘嫂,就往内屋去了。
府上的老爷少爷小姐姨娘并着婆子丫鬟的将大夫人的寝屋挤了个满满当当。刘嫂后知后觉跟着进屋,见了这屋里的阵势,见针插缝挤了进去,不安地守在大夫人跟前。强提起勇气来将一张老脸抹了个谄媚的笑容,“老爷这是作甚,夫人这会儿要歇息了呢?”
杜流芳看着刘嫂那不住颤抖的双手,冷冷一嗤。这婆子倒是个忠心的,只可惜跟错了主子。
杜伟不以为然地将那硬生生挤在自己跟大夫人之间的刘嫂老鹰提小鸡一般捉离了大夫人的床榻边沿,一边不顺气地骂着:“快些走开,这没你的什么事儿!”
刘嫂被家中老爷这么一呵斥,既是想要帮大夫人,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好垂了手退闪到一边,一双贼溜溜的眼不住地在大夫人跟老爷之间转换,蜡黄色的脸紧紧绷着。之前那谄媚的假笑一收,苍老的面容中带了几丝忐忑和紧张,双手交叠不住地搓了起来。
杜伟轰开了刘嫂,毫不客气地朝大夫人冲了过去。如今见着大夫人这张脸,他就觉得无比厌恶。杜伟想也没想,凑过去便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双目赤红瞪若铜铃,“许君,你这贱人,不在家里掀点儿风浪你就不安生是吧!”一想起府上那么多人葬身在这毒妇的手中,杜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直接伸手掐死这妇人!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屋子里因为杜伟这个响亮的耳光登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地可以听见针落的声音的屋子里面,一个个的眼睛都自然瞪大,连呼吸都变得静止下来。
刘嫂吓得浑身一哆嗦,跌跌撞撞跪了下去,一抹眼泪道:“老爷,您消消气儿,有什么事情跟夫人好生说。夫人这病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杜流芳的目光再次投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刘嫂,大夫人身边如今也只有这么个婆子供使唤着,想来大夫人所做的这些坏事,也少不得这婆子在其间奔走。这狗腿子倒是护主,真不晓得继母究竟给了这婆子什么好处!
第271章 拔出毒瘤
杜伟见这婆子屡次三番阻挠自己,心头的火气跟油锅里掺水般更加沸腾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赎身的赎身、去别院子的去别院子,早就没留下几个了。许君如今瘫痪在床,心底有个什么毒计也得让什么的婆子丫鬟走动。这婆子一叠声地阻拦自己,平日里定也帮着许君干过不少坏事。
杜伟眼神如火地瞅着跪在地上磕头的婆子,眼里的厌烦和憎恶一一闪过,他挥了挥手,扬声道:“来人,将这婆子拖下去乱棍打死!”除了这祸害,内宅铁定要安宁许多。既然决定到拔出许君这颗毒瘤了,那他就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刘嫂哪里想的自己只不过动动嘴皮子替大夫人说几句劝却得来这么个结果,当即两眼翻白,眼前黑乎乎一片。四肢无力地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架着。屋子里原本聚拢的那些小姐姨娘纷纷朝两边退去,给他们腾出一条道来。那两个婆子拖着刘嫂就往屋外走。
此时刘嫂才从杜伟的话语中缓过神来,见人已经被拖到了大门口,内心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立马甩动自己的胳膊蹬起自己的腿来,一边挣脱一边大嚎:“夫人,救救老奴啊,夫人……”
屋子里的大夫人却是无动于衷,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抬眼看了处于盛怒当中的杜伟,冷冷一笑:“不知夫君因何发怒,竟如此劳师动众?我这祥瑞院好些时候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大夫人眼睛眯了起来,眼底一片迷茫,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想当初,她这祥瑞院是府上主子往来最多的院子。姨娘们的每日过来请安,女儿们时不时过来转悠。酷暑时候全府上就数她这里最阴凉,孩子们少不得往她这儿跑避暑。可是如今,两个女儿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这祥瑞院也再也不见当年的胜景,而这一切都是拜杜流芳所赐!想起杜流芳,大夫人眼前浮起的那些温馨美好的画面登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眼前。她猛一抬头用豺狼一般凶恶的眼神看向杜流芳,一股滔天火气在胸口郁结,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还想逞强?府上姨娘素来晓得这大夫人跟三小姐之间的恩怨。如今见这落了势的大夫人还敢对三小姐横眉怒目,还当着老爷的面,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八姨娘向来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儿,而且也喜欢做那落井下石档子事儿。这会儿自然是好不吝啬地用帕子捂了嘴儿笑开,一双杏眼星光点点,青春气息尽显。“大夫人,这火都烧到屁股上了,您还有兴趣在这儿划太极,妹妹我可是敬佩得很啊!”
“大夫人,您就别装了,八妹虽然话说得不雅,但却是也是这个理儿。您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儿,还不乖乖认罪么?”捧高踩低的七姨娘也随声附和起来,对于那厢强装硬气的大夫人少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大夫人气得牙痒,但也只得受着。她将眼里的怒光敛去,最终沉下眸子去,一张沧桑之感的老脸面沉如水。
杜伟也没有反驳身后两个姨娘的冷嘲热讽,见大夫人在他们面前吃了鳖,他心里总算顺溜一些。瞅着那厢垂下眸子的大夫人冷道:“你这蛇蝎妇人,趁着阿芳出城之际,暗中雇佣杀手,想要刺杀阿芳,事后你又要挟九姨娘让她往我的参茶里投毒!许君,这谋杀夫君暗害嫡女之罪,你究竟认是不认?”杜伟也懒得跟大夫人耍花枪,直接跟大夫人挑明了话,开门见山。如今他对这许氏是深恶痛绝,感觉多见她几次面,自己就要折多少年寿似的。
大夫人依旧静静地坐在榻上,瘦的颧骨尽显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夫君,您太抬举妾身了,我如今身体瘫痪,平日里连这大门都没出过,又怎么有本事做出这些事情来?”
大祸临头,许氏居然还能扯出这些有的无的。杜流芳登时意识到铁定是她认为作为证人的九姨娘一死,他们就没了证人,要想铁证如山地将她咬住,怕是不易。是以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许氏这算盘空打得响,只怕父亲会不会买她的账就是说不清了。
杜伟气得面色发青,事到如今,这贱妇还在这里推脱!他咬了咬牙,哼声道:“许氏,你自己不去做,也有人替你跑腿儿,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成了!九姨娘已经悉数交代,这些事就是你挑起的。如今你想赖也赖不掉!”
大夫人嗤嗤冷笑起来,“笑话,九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她分明是心中有愧,畏罪自杀。如今她人都已经死了,如今是死无对证,你们说什么都可以!”
好个死无对证,这大夫人就是抓着证人已死这才敢跟老爷叫嚣啊!可是老爷又岂是那种三番四次容忍别人之人?
杜伟哪里晓得大夫人还钻这样的空子,登时气得面色非常不好看。“许君,别以为没有了证人,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之前你在府上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念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没有将你赶出府去。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思悔改,继续在杜府里翻云覆雨。如今这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来人,去将书房你的休书拿来,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毒妇休掉!”其实休书早已写下,只不过他心头始终顾念着那点儿情分,还有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没有将休书交给她。可是如今她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来,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大夫人一听,面色早已大变。这时才意识到杜伟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自己赶出府去了。娘家那边的两个哥哥早已不管她,倘若出了府,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大夫人的脸登时跟霜打了的茄子,焉巴下去。
可是杜伟眼里再也不会顾念半分,吩咐完之后,就指使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帮着大夫人收拾东西,让她卷铺盖滚人!
“杜伟,你既然那么喜欢芸娘,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倘若当初他没有娶她过门,她怎么会这样一步步滑向深渊,迈进这十恶不赦的坎?她有什么错,不过是想为孩子们争取更多的东西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有谁愿意新婚燕尔,而自家夫君却很少留在她房里。更多的时候,便是跟自己称为姐妹的芸娘的房中,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恼?对,这一切都是给他们逼出来的!大夫人不知是给气的还是心头觉得酸楚,那晶莹的眼泪一下子滴落下来,重重砸到锦被里面,湿了一大片。
杜伟抬起眼来,幽幽望着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大夫人。当年他与芸娘举案齐眉,常常逗留于闺房之乐、寄情山水,每每与琴声为伴。母亲不喜芸娘,认为她妨碍自己的仕途,原本是要让他将她休掉。可是他哪里舍得,跟母亲苦苦哀求了好几日,母亲才打消了念头,但却又逼着他纳妾。是以这才将许君娶进了门。说到底,许君也是个可怜人。当初若不是母亲,她或许也用不着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隐约之中,杜伟脑海之中浮现出许君初进门时那畏手畏脚的模样,不知何时起,她当初的娇憨全然不见,哎,到底是自家害了她。
杜伟顿了顿,开口道:“当初是我家对不起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走了邪路,多少的生灵葬身在你的手里,这么多年来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反而还变本加厉!难道你夜里就没有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纠缠于你么,你就睡得那么心安理得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饶是当初许氏可怜,但回想如今她的所作所为,怎能不让人觉得可恨?
大夫人重重吸了吸鼻子,双目瞠大望向杜伟。她怎么会安生呢?每每夜里,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冤魂就苦苦缠着她,一个个对她龇牙咧嘴诅咒着她!可是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若想自己在这个杜府里顺风顺水,自己就必须为前进的路扫清障碍。午夜梦回,她衣衫湿透,心里的挣扎谁人能懂?每次被梦境打倒之后她又一次次自己重新站起来,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而她所谓的丈夫何曾关心过她一点儿半点儿?
去取休书的小厮很快重新回到了主屋,杜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将休书扔到了大夫人身上,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今生咱们夫妻情分已尽,而后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遇见你!来人,叫辆马车将许家小姐送到许家去。倘若许家不应门,便将许小姐放在他家门口,不必接回来了!”这一次,杜伟是下了实打实的决心。吩咐完毕,他昂首阔步以十二分的决心打了帘子出去,那重重的脚步声一遍又一遍地在大伙儿耳畔响起,继而渐渐消散。
老爷都走了,其他人留下来也无益。是以对着大夫人翻了几下白眼甩了脸子,便三三两两离去了。杜流芳扭过头瞧了榻上表情木讷的许氏,心头一股郁气重重的吐了出来,如今这颗毒瘤总算是拔了出来。她再也别想祸害他们杜家人了。
她笑盈盈跟许氏打了招呼:“好走,恕不远送。”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提脚走人,当听见屋子传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杜流芳只是脚步一滞,继而脸上露出抹淡笑来。今天,她心情好极了。
第272章 憋死她了
刘嫂被杖毙之后,许氏身边再也没有个安慰她的人。听了杜流芳话,她在黑影幢幢的屋子里发了一会儿狂,气息还没稳定下来,便从屋外闪进两个小厮。捉了她的胳膊腿也不顾她是否穿戴整齐,便要往屋外拖去。
大夫人吓得惨叫连连,惊恐地道:“你们这些贼子,快些个住手!本夫人是杜府的大夫人,你们这些个脏手也配碰本夫人,本夫人将你们……一个个杖毙,然后将你们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让你们到了黄泉之下连你们父母都认不出你们来!”
两个小厮皱着眉头对望一样,这婆娘怎的这么厉害?“你以为你还是大夫人么,我呸,老爷刚刚都休了你了,别再摆什么大夫人的架子了!”其中一个小厮不胜其烦,扬手就是给许氏一个响亮的巴掌。
那人用了十分的力气打下去,瞬间许氏被打的左脸就立马的红肿起来。偏生她全身除了嘴皮子其他都无法动弹,不能反手扇那个人的耳光,许氏嘴巴子骂得越发厉害了。将那两个小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每当许氏骂一回,那两小厮就左右开弓给许氏扇耳刮子一回。饶是许氏被打得面色红肿不堪,嘴角都挂上了血丝,她还是不肯朝那两人低头,那张嘴含着血泡子,依旧没完没了。那两小厮打得手也累了,看着许氏这半死不活的样,再打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了。是以只得找了个布团子塞到许氏嘴巴里,这时他们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下来。
到了许府大门,一个小厮率先下去敲门。大约半刻钟的时辰,终于有了人应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里探出了头,往外张望了声,不情不愿地问道:“找谁?”
那送大夫人回许家的小厮冷淡的回道:“你们小姐心肠歹毒,现已经被我们杜老爷休了,快去差人前去禀告,将人给接你们府上去!”
那守门的眼睛咕噜噜一转,望着那厢的马车,应该就是他家小姐了。他磨蹭一句道;“且稍等,我先去问问大老爷的意思。”然后嘭一声合上了门。
可是自打那人合上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门,任凭两小厮拳打脚踢,硬是没有人过来。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许府不愿意接手着已经出过嫁的小姐,所以连门也不应了。老爷在来时就吩咐过,倘若许府的人不愿意接手,将许氏扔在许家大门口也是一样的。两小厮合计了一下,便将许氏从马车里挪了出来,直接放到许家大门口,便上了车挥舞了鞭子扬长而去。
可怜许氏如今嘴巴里还被堵着布团,想叫不能叫,想动不能动。她身上穿着单衣,夜里的冷风一遍一遍地袭来,那股寒冷好似能透过单薄的衣裳侵入骨子里去。
许府正屋中,许大老爷看着过来回话的守门小厮,问:“情况怎么样了?”
那守门的心头忐忑,“杜府的小厮已经走了,但是把小姐留在了……大门口。”那守门的脑袋低下一寸去,生怕大老爷赏他一记爆栗。自从府上接连出事以来,府上的主子们是越发难得伺候,一个个脾气古怪得很。幸好自己不过是个守门的,平日里倒也跟他们没有多少接触,可是这会儿回话,他心里就想跟猫在抓一样,怕得要死。
许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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