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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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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滋味。宋之言这一走,只怕此生,她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就这样,宋之言换了一身行头,跟在杜流芳身后扮起了杜流芳的丫鬟来。高柔婉走在前面,杜流芳跟在其后,众人走到了宫门外,高柔婉瞧了眼身后那几个低头不语的宫女,双眸寒光瞟过,“今日之事,若是有半点儿风声走漏,仔细掂量你们的脑袋!”
经过她这样一番恐吓,本就胆小怕事的宫女哪儿能跟她唱反调,一个个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谨遵娘娘教诲。”
见那些宫女们个个脸色已变,神色不定,高柔婉这才缓缓收回了自己凌厉的眼神。将杜流芳一行人等送到了宫门外,依依不舍道:“本宫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宋公子,希望你日后顺顺利利,能与……她白头偕老,心想事成。”高柔婉驻了足,含情脉脉地瞧着宋之言,心头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最终化为了对心爱之人的祝福。
“承娘娘吉言,娘娘保重。”宋之言拱了拱手,对高柔婉微微一笑。倘若这时候他还瞧不出来高柔婉的用心良苦他就是傻瓜。但是他的心如今已经交付给了另外一个人,对于高柔婉这份深情厚谊,他也只能辜负了。
高柔婉的眼中已然泛着点点泪光,却依旧笑着,“祝宋公子一路顺风。阿芳,你们走吧。”
杜流芳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宋之言,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走吧。”
宋之言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向前的脚步来回应杜流芳的话。高柔婉目光灼灼注视着宋之言远去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亭台楼阁之中。她眼里的微光很快沉了下去,一抹离愁浮上心头。只怕从此之后,她便再也见不到他了吧。不知怎的,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起她第一次遇见宋之言的情形。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柔可亲,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好似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剔除。
“娘娘,您怎么哭了,可是有哪里不适?”身边的小宫女见自己的主子泪流满面,心头陡然一紧。皇上如今对自家主子越发宠爱,倘若知晓她有个病痛什么的,只怕遭殃的便是她们这群小宫女了。
高柔婉摆了摆手,含着泪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沙子进眼睛了而已。这里风大,霓裳,扶本宫回屋吧。”再见之言,再见那个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人间温暖的男人。
那小宫女本就是个思想单纯的女子,这会儿自家主子这样说来,她不疑有它,点了点头,将手中捧着的斗篷替高柔婉披上。这才搀了高柔婉的手,扶着她进屋。
与高柔婉分别之后,杜流芳一行人等便马不停蹄往皇宫外走去。刚走到宫门口,两个虎背熊腰的带刀侍卫却堵住了杜流芳的去路,两双眼睛不住地在杜流芳一行人身上打转,面色凝重带着几分起疑。“站住,这位小姐,近日皇宫之中混进了刺客,是以出宫之人都必须好好盘查。还请小姐配合。”
宋之言见状,心头早已沉不住气,藏于衣袖之中的手紧捏成拳,一股担忧和心虚窜上心头来。
杜流芳却是漫不经心地一笑,“各位侍卫哥哥要查,流芳自然不能阻止。只是身后这些丫鬟都是跟在流芳左右这么久的,决计不是什么刺客。”当危险来临的时候,越是要镇定自若,才不会露出破绽。
那侍卫分明不买账,冷道:“是不是刺客,要等验明正身才知道。来人,将她们几个带下去,好好盘查一番。”
第226章 欠下人情
“是。”那侍卫话音落地,自他身后并排走出来六个腰圆臂阔的侍卫,将杜流芳一行人等团团包围。那双双猿臂就要伸过来,扣住众人的双臂。
眼见跟前侍卫的手就要朝自己伸过来,宋之言更是吓得六魂无主。神色开始凄惶,面色煞白,连那瘦弱的身躯都有些打颤。就在此时,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股邪魅,隐隐之中还有些怒意。此时众人皆愣住,侧头往那声源处瞧去。但见一着淡紫色衣裳的男子步履不急不缓地望着过来。那人身形修长、黑发如墨,举手投足间带着股难以言说的贵气和俊逸,叫人不禁心生感慨。又见那人眉目如画,含情的双眸间带着股邪魅,嫣红的唇微微勾起,牵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众人皆看痴了,连那些侍卫也愣在原处,伸出去的手将落未落,表情呆滞,模样十分古怪。
“参见三殿下。”良久之后,众人才缓过神来,陆陆续续跪在地上跟君白羽见礼。
这会儿君白羽已经走到众人跟前来,瞧了瞧一脸镇定自若的杜流芳,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了,“起吧。杜小姐是本殿下的客人,岂容你们这般盘问?放她几人出宫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本殿下担着就是!”君白羽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有种慵懒的意味。
“可是,这是皇上吩咐下来,臣不敢违背。”当首那人抱拳朝君白羽作偮,犹豫一番之后,仍旧这样说来。倘若这几人之中真藏了皇上要捉拿的要犯,到时候他们也会受到牵连。丢了这乌纱帽不说,就是性命也堪忧啊。
“放肆!这杜小姐乃本殿下之红颜,莫非她的一言一行,本殿下还不清楚么?既然杜小姐如此说,那便是实情。你们几个倘若再对杜小姐心生怀疑,便是对本殿下不满!你们几个赶快让开,别挡了杜小姐的路。”君白羽双眸一沉,那邪魅的眼神之中更蕴了一层薄怒,霎时之间,有股君临天下的意蕴。
见君白羽发了怒,那些侍卫哪里还敢说出反驳的话来?如今皇储未立,这三殿下可是呼声最高的,他们哪里还敢惹他生气?一个个颤着声音跟他赔罪,“不敢不敢,三殿下多虑了,既然这杜小姐是三殿下的红粉知己,小的们又怎敢心生怀疑?杜小姐,刚才真是多有得罪,请杜小姐原谅。”说话的那人急急忙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跟君白羽赔礼之后,又对杜流芳点头哈腰一阵,哪里还敢提及刚才之事?
另一个侍卫头目却并不想就此罢手,本欲上前争辩一番,却被刚才说话的那侍卫拉住了手,也便僵了下来。
宋之言也在此时松了一大口气,正准备擦擦额头的薄汗,却被杜流芳以眼神示意,他也只好僵在原处不动。
“诸位大哥也是职责所在,流芳岂敢指责?三殿下,今日流芳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殿下若是有事相求,流芳定不会推辞。好了,这天色不早了,流芳就告辞了。三殿下保重。”杜流芳目光淡淡扫了君白羽一眼,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直到走出宫门,宋之言心头依旧很是紧张,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连面色都白了几分。心有余悸地朝那守卫森严的皇宫瞧去,想起那还被关在冷宫的心上人,心头陡然转凉,兀自一叹。
杜流芳扫了一眼一脸哀伤的宋之言,道:“宋公子不必如此,有婉妃娘娘在宫中照应,想必婷妃娘娘不会受苦的。”
宋之言听了杜流芳的安慰之语,面色稍缓。“但愿如此。”他颔首道,只愿婉妃能早日救出婷婷,让他二人长相厮守。
如今宋氏一门皆被发配到苦寒之地,早已没了宋之言的落脚之地。又恐被人发现暗中高告密,杜流芳索性将宋之言安顿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这样一来,婉妃倘若救出了婷妃,也能在最短的时候通知宋之言,让二人远走高飞。
马车随着车夫的长吁声而缓了脚程,最后在杜府大门口停下。见马车停在了大门口,杜府那两个守门小厮赶紧凑了过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带着些急促,“三小姐,大夫人传话说让您去祥瑞院一趟。”
宋之言不晓这杜府之事,此时闻了话也没多大动静,面沉如水。只是与他相对而坐的若水却是立马蹬鼻子上脸,“这大夫人又再搞什么鬼名堂!”这大夫人,自杜若雪当了二殿下的妾室,如今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只是这阵子她也并未来找小姐的麻烦,只当她如今是懂了安分守己,可是这会儿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宋之言闻言,心头咯噔一声,听这丫鬟话来,只怕这杜小姐与府上的大夫人关系并不融洽啊!心头虽有疑虑,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双清澈的眼脉脉凝着前方。
杜流芳直起身子来,冷冷回道:“晓得了。”遂由宋之言与若水两人将她扶下了车厢。
下了马车之后,众人便往大夫人的祥瑞院走去。
想起以前大夫人对付小姐的那些花招,若水就感觉到一阵后怕。尤其是想到那夜里被砍断身子的蛇头,双目狰狞,死状可怖,她就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她平日里做什么事儿要路过祥瑞院,她连眼睛都不敢往院子瞟去。来者不善,只怕大夫人这次让小姐过去,又是想对小姐使什么绊子了!想到这里,若水既是恐惧又是后怕地伸手拽住了自家小姐的衣袖,慌慌张张说道:“小姐,咱们还是不去了。那大夫人心思诡谲,又多谋算,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杜流芳却是镇定自若,“她又不是虎,若水你何苦怕她?”她淡淡一笑,神情举止中没有半点儿的惧意。迈着从容地步伐依旧往祥瑞院行去。
杜流芳执意前去,若水见状,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跺了跺脚跟上前去。
到了祥瑞院,便有一个腰圆臂阔的老妇迎了出来,那妇人五十岁年纪,皱纹深深,满脸笑容,却又让人觉得时雾里看花,倒瞧不出她几分真意。“三小姐来了,老奴给三小姐请安。”她规规矩矩跟杜流芳见了礼,一双冰冷的眸子里却没有半点儿真意。
杜流芳淡淡道:“起来吧。”
那妇人赶紧支起身来,对着杜流芳一行人等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依旧春风满面。“三小姐,夫人在屋里已经等候多时了,三小姐快些进屋吧,莫让夫人久等。”
杜流芳慢慢走上前去,只见此时的祥瑞院恍若焕然一新,令人眼前一亮。冬日里的枯枝败叶已被人清理干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的灌木也被人修建得整整齐齐,新绿点缀其间倒也可爱。如今正是早春,院子里开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儿,红的、黄的、紫的、白的……一股浓郁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枝头鸟儿阵阵高歌,令人只觉心旷神怡、精神振越。那原本掉漆的红木柱子新刷上了漆,红墙绿瓦,杨柳依依。竟叫人瞧不出之前的颓废来了。
那妇人领着杜流芳一路穿花拂柳,行到了大夫人的寝屋前,轻轻叩了门扉,朗声道:“夫人,三小姐到了。”
等了一会儿,便有个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来。“让她进来吧。”
杜流芳这才被那妇人领进了屋,大夫人这屋中添置了好些家具,焕然一新。屋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侧过头瞧了那搁在案台上的香炉,瞧着那袅袅升腾的烟雾。看来这香味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若水轻盈走了过去,一手撩了帷幕,迎了自家小姐进屋。进了内屋之后,只见那屋中摆设更是奢华。地上铺着猩红洋地毯,博古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珍宝,令人眼前一亮。那床幔也是焕然一新,就连那斜靠在引枕上面的大夫人也是面色红润,带着几分难得的喜色。
“三小姐,请坐。”领杜流芳进屋的妇人笑盈盈过来,给杜流芳拉开了一张座椅。
杜流芳施施然坐下,这时便听见榻上大夫人的声音响起,“阿芳,这些日子母亲病了,对你也疏于管家。只是你如今这样明目张胆在大街上游走,未免也太不顾及一个女儿家的声誉和颜面了?”
看来她是闷在祥瑞院中太久了,如今借着杜若雪的声势想要在这杜府之中翻身了?杜流芳冷冷一笑,幽幽答道:“母亲多虑了,不过是婉妃娘娘召见,流芳岂有不去之理。倒是没想到,母亲身患重病,不好好自己降息,反而为流芳的声誉着想,真真让流芳汗颜啊!”她想翻身,她就会让她得逞么?
“阿芳你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也没个避讳。”大夫人深深皱起了眉头,这杜流芳还真是难以对付。
杜流芳对答如流,“这个倒不用母亲劳心了,五妹的教训母亲还记忆深刻吧?”如愿见到大夫人脸色已变,杜流芳勾唇,露出一抹浅笑。
第227章 阴阳怪气
大夫人闻言,脸色一变,渐有愠色。那谢家小公子原本是为杜流芳准备的,可是哪里晓得这贱人竟然将阿雪拖下了水。
倘若阿雪不是遇上了二殿下,这婚事只怕已是铁板钉钉。只怕到阿雪嫁过去,她都还被蒙在鼓里。大夫人登时被气得脸色发青,但转念一想,阿雪也算是因祸得福。倘若不是出了这么个事儿,阿雪又怎么会遇上二殿下?大夫人脸色一转,斜眼瞧了杜流芳,阴阳怪气地道:“有些人就是没有这命啊,是羡慕不来的。阿雪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如今我这妇人也算是享了女儿的福。”
杜流芳想起自己那早死的母亲,心头一凉。倘若不是这恶毒的大夫人,母亲又何至于与她阴阳两隔,又何至于将来享不了她的福?杜流芳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母亲这话说得即是,这世上的事情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别人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母亲如今这病,也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大夫人心头猛地一震,敢情这杜流芳是拐着弯骂她得病是自找的!
“母亲可还有别的事儿,倘若无事,流芳这就退下了。”见大夫人面色已变,杜流芳慢悠悠站起身来,斜眼朝大夫人瞧去。
大夫人慢慢将心头的气恼压下,堪堪一笑,“今日阿雪差人送了请帖来,说是明日宫中有个诗会。如今已是早春,宫中的娘娘也想找点儿乐子活动活动筋骨。阿雪说你如今也大了,带去给那些贵妇们瞧瞧。能在这皇家中的诗会出彩、脱颖而出,那些贵妇们一定会对你青眼相加。将来你也好嫁个好夫婿。”女儿家所想的,无非便是嫁个好夫婿。杜流芳就算再要强,相信也不会例外的。
大夫人跟杜若雪真会这样为她着想,真是天上下红雨了!杜流芳应了声,“流芳晓得了,女儿先告退了。”
退出屋后,守在屋外的若水很快凑过来。“小姐,大夫人跟您说什么了?”小姐在大夫人屋子里呆了那么久的时间,她在屋外等得着急得很。如今见小姐出来,自然是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杜流芳身上打转。
宋之言也两三步过来,紧张地瞧着杜流芳。见若水这样紧张的模样,宋之言越发觉得杜府的这大夫人跟杜三小姐不对付。
杜流芳扫了若水一眼,遂沉下眼来,“无事,不过是五妹邀请我去宫中参加诗会而已。”
若水双眉一挑,这五小姐向来跟杜流芳闹矛盾。如今邀请小姐去皇宫只怕又是在打什么歪主意,若水这样一想,心头越是担忧。急哄哄说道:“那小姐您答应了没有,小姐您可千万不能答应啊,五小姐并不是好对付之人啊!”况且到了皇宫之中,规矩甚多,只怕出了一点儿差错,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若水心头怎能不担忧?
杜流芳看了周遭过往的丫鬟婢子,一把拉住了若水便往默不作声往院子外走。走出院子之后,走到一处清幽之地,又顾盼一阵,见没了人影,这才瞧了这会儿不知所措的若水,道:“有道是祸从口出,这番话若是落入大夫人的耳力,有你好受的。”杜流芳瞪了瞪眼,吓了吓若水。
若水睁大双眸,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勉强定了定神,“不会吧……”若水本就畏惧大夫人,如今闻了杜流芳的话,更是吓得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怎么不可能?她本来就是那斤斤计较的人。”一直以来,杜流芳心中虽对若水这有话直说的性子有些不满,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这样明着说出来过。可是这次不同,若水这口无遮拦的性子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了,竟然在人家的院子里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倘若这话落在大夫人耳朵里,依着大夫人锱铢必较的性子,自然不会让若水吃什么好果子的。
见自家小姐一脸肯定,若水一下子慌了神,有些六神无主,怯怯道:“那怎么办啊?”想起大夫人对付小姐的那些招数,若水一阵头皮发麻。
杜流芳见若水果真被她吓坏了,只怕再说下去,只怕若水都快哭出来了。遂道:“当着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不然总有一天会祸从口出的。”杜流芳所要达到的目的无非是要给若水提个醒,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自然不会再说下去。
听小姐这样一说,若水当即明白小姐只是给她提个醒而已,她稍稍稳了稳心神,答道:“是,小姐。若水以后不会再这样口无遮拦了。”若水其实自己也晓得自己有这么个毛病,但就是改不了,如今被小姐这样一提醒,自己以后也要多留个心眼,想必日后不会再这样口无遮拦、落人口实了。
见若水已然明白,杜流芳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匆匆往烟霞阁而去。
杜流芳将宋之言安排在五月的房间,未免招来不必要的口舌,宋之言还是一身女装打扮。他本生得俊俏,到了烟霞阁竟然没有一人发现他的男儿之身。不过毕竟男女有别,杜流芳的闺房,是不让宋之言进的。官宦之家自来管教森严,倘若真出了甚差错,到时候杜流芳的声誉岂不是毁于一旦。杜流芳犯不着为了宋之言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到了第二日,一大清早若水就开始在屋里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平日里做事有五月帮衬着,如今五月到了宫中,宋之言有不便出入小姐闺房,是以屋子里的琐事也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嗯,”一大早杜流芳就发现若水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没有点透。这会儿正是梳头之时,若水下手不知深浅,扯着了杜流芳的头皮。借着这个机会,杜流芳呻吟了一声。
听见小姐的呻吟声,若水吓得赶紧将手里的木梳丢开,慌里慌张道:“小姐,您没事儿吧?”
杜流芳摇了摇头,然后缓缓侧过头来,瞧向若水,眼里漫过一丝疑虑。“若水,今儿一早就见你魂不守舍,可是有甚事儿?”
若水脸色忽的白了一下,拿了木梳继续为杜流芳打理一头青丝。“若水只是担心五月在皇宫里过得好不好,这么久以来,若水把五月当做是亲妹妹一样,心头自然担忧。”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杜流芳点了点头。“不必忧心,若水放在婉妃身边,我放心。好了,你也别苦着张脸了,待会儿我们收拾妥当之后便去皇宫,多少还是能见上一面的。”
若水笑了笑,“若水也是瞎操心而已,婉妃娘娘是个好人,五月不会受什么委屈的。”只是这么久她跟五月都是同进同出,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人,心头难免有些孤寂。
待杜流芳收拾妥当之后,便打发若水下去吩咐下人准备一辆马车。这才一个人从闺房走出往外院去了。
“小姐。”宋之言此时站在外院门口,唤了一声。因顾及这院子里出入的丫鬟,宋之言也便只唤了声小姐。
杜流芳抬眼只见门口站着的宋之言一脸急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步走了过去,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往越过了他,往院子外走去。
宋之言没有法子,只有跟上去。走出院子之后,也不见杜流芳说话。只她心思缜密,宋之言又朝四周瞧了瞧,并没有瞧见人影,遂快走几步到了杜流芳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急哄哄说道:“杜小姐,今日是后宫嫔妃们举办诗会,只怕到时候不止后宫里的娘娘会来参加,那些有头有脸的豪门贵妇也会到场。到时候的场面可能是热闹非凡的,这时候,又有谁会注意到冷宫会有嫔妃逃走呢?”
杜流芳见四下无人,便也消了顾虑,反问道:“宋公子的意思是,让婉妃娘娘提前动手,将婷妃接出冷宫?”宋之言的意思杜流芳怎会不明白,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宫中如今正在大肆搜寻宋之言的藏身之处。如今却突然冒出个什么诗会,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
宋之言激动地说道:“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何不可?”只要将婷婷从皇宫之中带出,他们二人就远走高飞,再找个机会将他那发配边疆之地的父母营救出来,也算功德圆满了。宋之言这样一想,心头就越是急切。
“可是宋公子想过没有,如今皇宫之中正在大肆搜寻宋公子的下落,又怎会在这个时候举办劳什子诗会,这其中,定然有蹊跷。”杜流芳当然也能够理解宋之言迫切的心情,但是还是那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而会让自己撞在枪口上。
宋之言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于杜流芳的劝半点儿听不进去。“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只怕是杜小姐怕受到连累,不愿意代在下传这个话罢了。”平日里温和的宋之言却在此时冷哼一声,眼里净是对杜流芳的不屑一顾。
杜流芳气极反笑,“随宋公子怎么想,反正这话流芳是不会帮宋公子传达的。你若是愿意等,就继续在杜府呆下去。倘若等不及,那就自己去想办法!”他以为她愿意碰这趟浑事儿,倘若不是看在高柔婉的情面上,她才不会搭理这人。
第228章 他山之石
宋之言听了杜流芳这掷地有声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越发觉得这杜流芳小肚鸡肠,可是偏生自己除了她这杜府又哪里也不能去。一时之间,宋之言埋怨上自己的无用来。他苦着一张脸,纠结的眉头皱得老深。紧抿着的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好了,宋公子放心,婉妃娘娘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你切安心在这杜府等着,只有耐得住性子,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堵住了宋之言的话,杜流芳也缓了一口气,这样劝慰着宋之言。
万般无奈,宋之言只好点了点头,一脸苦闷。“好,在下姑且信杜小姐一回。”
正值早春,皇宫御花园有一处叫做十里桃花之地,如今那树树桃花正你推我搡地开着。远远地瞧过去,云蒸霞蔚的一片,叫人只觉好似那一整个冬天压抑在心间的烦闷登时一扫而空。皇家的诗会也恰好选在里这处繁花似锦的十里桃花举办。
杜流芳到的时候,这十里桃花中已经挤了好些衣香鬓影的丽人。言笑晏晏、好不热闹,这样的场面真是那如火如荼盛开的繁华,叫人流连忘返、不忍别去。
“哟,这可是杜三小姐啊。”刚走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却陡然闻见这样一声问候,如讥似嘲,绝对没有半分的好意。
对于这样的人,杜流芳一向不愿意多搭理。抬眼瞟了过去,竟然是多日不曾谋面的许家大小姐许苏林。如今她脸上的疤痕早已结了痂,只余下淡淡的一道粉红的印子。许苏林为了掩盖这道印子,在脸上抹了好些香粉,此时整张脸就跟猴子的屁股一样红,配上她装模作样的表情,倒有几分滑稽。
杜流芳哪里料想这许苏林如今还敢在公众场合蹦跶,面上已然浮出了一抹冷笑。“表姐好。”看来这许苏林果真是死性不改啊!
正在这时,却从道上冲过来一个披着火红斗篷的俏皮小姐,急哄哄凑了过来,拉住许苏林的手,一张小嘴絮絮叨叨道:“许姐姐,你这时要去哪里啊,别丢了萍儿啊!”只见那冲过来的女娃神色呆滞、瞳孔涣散,一副痴痴傻傻模样。
许苏林这时也没空搭理杜流芳,而是侧过脸去,满脸堆笑,“哎哟,我的小公主呢,咱们是不再玩捉迷藏么,你还是快些去躲好,等你躲好了,许姐姐来找你成不?”许苏林笑的时候,脸上那道浅疤会凸显起来,像是一条难看的蜈蚣爬在她的脸上。偏生她自己好似并没有发觉一般,笑得越发灿烂。
许苏林的话印证了杜流芳的想法,看来这个小女娃真的是心智有问题。而又听许苏林唤她公主,杜流芳很快明白过来,眼前这小娃正是当今的五公主。因小时候发烧没有及时医治,导致其心智一定停在八岁左右。本朝皇帝虽然极爱美色,但是子嗣却是单薄。统共就只有五个孩子,三位皇子两位公主。是以皇帝也甚爱之,自打这五公主得了这病之后,皇帝气得暴跳如雷,不仅将那些照看五公主的宫女们统统砍了脑袋,就连五公主的生母也未能幸免。而后却对这五公主加倍的补偿,吃穿用度也达到了一个皇贵妃的水准。
如今皇帝的几个孩子都大了,皆与他不太亲近。唯有这个缺了心智的五公主,总是围在皇帝身边转。如今这皇帝对五公主更是嘘寒问暖,捧在手心里疼了。
杜流芳很快意会到了许苏林的意图,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意来,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在这乱花渐欲迷人眼之中显得越发发亮了。
“这人是谁?”君如萍正欢欢喜喜拉着许苏林要往林子里去时,却突然发现了许苏林旁边站着的一位姐姐。她差不多跟许姐姐一般高矮,但是那张脸瞧起来却比许姐姐漂亮上好几倍,她的身上虽然只穿了一件浅色的裙衫,并不吸人眼球,但是却让人感觉很舒服、一点也不突兀。君如萍拍了拍自己的手,笑呵呵地瞧着杜流芳。乌黑亮丽的眼中带着几许怯意。
其实君如萍如今跟许苏林一般年纪,说起来倒还比杜流芳大上一两岁。杜流芳却见眼见的君如萍痴痴傻傻望着自己,眸中带着几许崇拜,不由有些哑然失笑。“臣女杜流芳见过五公主。”
杜流芳,君如萍仔细琢磨了一下,只觉得这个名字倒是分外熟悉,但偏生她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了。登时只觉自己手背一疼,她兀自嘤咛一声,低头只见许苏林的手正轻轻掐在她的手背上。君如萍抬头一瞧许苏林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一霎时便晓得了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了,因为许姐姐常常在她的耳边念叨啊!君如萍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一步跳开,“你是个大坏蛋,你欺负许姐姐,快点儿走,萍儿不喜欢你……”原本还和颜悦色的君如萍却突然脸色一变,圆润的脸上浮起了两抹红晕,气鼓鼓地嘟起了腮帮子,双手插在腰上,一点儿也没有掩饰自己对杜流芳的厌恶之情。
许苏林却在这时笑弯了嘴角,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杜流芳,我虽然不能对付你,但是自有人会收拾你,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个道理,当真是如此!许苏林捂着嘴道:“杜流芳,你听见了没有,五公主不喜欢你,要你快点走啊,还不快滚!”许苏林叫的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大,已将母亲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她满心的都是将杜流芳的尊严踩在脚下的快感。这种滋味,实在是令人精神振越。
君如萍听见许苏林的鬼叫,心头突然涌动起一抹惧惮之意。满心已是疑惑,怎么平日里一团和气的许姐姐,这会儿赶起人来却是半点儿也不含糊。
许苏林本就是个自傲自大的千金小姐,此时此刻哪里想得到君如萍对自己前后态度的转变感到疑惑?见杜流芳依旧愣着不走,又瞪了瞪眼,恶狠狠说道:“还不快滚!”
杜流芳却是客客气气笑了起来,举止很是有礼,“既然五公主并不想见到流芳,流芳便不再这里打扰五公主吟诗赏花的雅兴了。五公主,流芳告退了。”说完,便拉着若水择了另一条小道而去。
君如萍盯着杜流芳纤瘦的背影,一阵失神。
许苏林这会儿还沉浸在侮辱杜流芳的快感之中,转头一瞧,却见君如萍一脸疑惑地盯着杜流芳的背影,不由得问道:“五公主,您在瞧什么呢?像那样的人,根本用不着您出手,自有老天收了她!”
君如萍转过头来,迷茫的眼神之中泛出一缕薄光,“许姐姐,萍儿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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