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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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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盛怒的许大老爷,杜流芳对答如流,“大舅这话可是说错了,流芳还是那句话,流芳只是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至于量刑,那是由律令所规定的,并非我杜流芳胡诌。”
“你……”许大老爷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口齿伶俐的丫头,就连自己这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也会被她给忽悠下来,真真气死他了,“该死的丫头,你的心肠怎就这么狠?”如今对方证据确凿,他又无计可施,莫非真要送母亲去坐牢?就母亲那身子骨,不出半个月,只怕母亲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杜流芳看着气得恼羞成怒的许大老爷,冷笑出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莫非只许你们许家步步想必,而我们杜家就只有退让的份儿么?”
事到如今,杜伟也不可能一退再退,此时他也寒着声音道:“并非我们杜家不近人情,而是岳母做事实在太糊涂了,这件事,我们不可能再退让了。大舅子家中还有丧事,就请回吧!”
听这二人坚决的语气,许大老爷便是此事并无转圜的余地。若再留在跟他们软磨硬泡最后答案也是一样,倒叫杜家人小瞧了他们许家!可是那京兆府的京兆尹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毫不讲求情面。此事若是状告到京兆尹那里,哪里还有什么指望?
许大老爷此时如那在热锅上急得乱蹦乱跳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杜家父女二人皆是冷着脸,留在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许大老爷登时面色一寒,“你们给我小心点儿!”丢下一句疑似威胁的话,许大老爷大步流星往屋子外去。
杜流芳在其身后不痛不痒地补了一句,“大舅好走,回去告诉外祖母,牢房可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闻言,许大老爷的心里就跟吞下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他如今才晓得,这杜府之中最厉害非这杜流芳莫属!
守在许府外的婆子见着自家大老爷在门口冒了头,赶紧笑呵呵迎了上去。“大老爷,老夫人还在府中等着呢,快些进屋吧。”
看着那婆子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许大老爷想起刚刚在杜府那杜家父女俩所说的一番话,登时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他很快闪进了屋,就直接往母亲的院子去了。
那婆子察言观色,见着大老爷面色如此难看,莫非大老爷去杜府吃了闭门羹?见大老爷已经闪进屋去,那婆子也手脚轻快地进了大门,紧随其后。
许大老爷进了门,就将刚才在杜府听来的一番话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众人。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许老夫人也变得神色晦暗起来。
“什么,杜流芳这贱人竟然要去状告母亲?”半响之后,守在许老夫人床前的二夫人站起身来,有些不可思议地问着许大老爷。这杜流芳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去京兆府状告母亲?!
许大老爷艰难地点了点头,看着这会儿面色惨白的母亲,微微吸了口气,“而且他们证据确凿,而京兆府的京兆尹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只怕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许大老爷的话就如一只长长的箭矢插在了众人的心房,良久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那这可怎么办,蓄意谋杀可是死罪,咱们总不能让母亲就这样去死吧?”
许大老爷剜了眼自己的妻子,气得七窍生烟,“你怎么说话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就好了!”她这番话不是纯粹咒母亲去死么?
被许大老爷骂了的许大夫人微微红了眼圈,垂下一双眼睑。
“这杜流芳若真敢去京兆府,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他们杜府,让他们无家可归!”许家二老爷是位莽夫,说出这番话来也并不觉得奇怪。
良久没有反应的许老夫人十分不满地瞧了眼许二老爷,“这小妮子最会钻空子,你若烧了她房子,她岂会善罢甘休!”
“那怎么办,难道由着她这样胡来,将您送去牢房不成?”许二老爷急了,真不知道他们许家是撞了什么邪,之前一直顺风顺水,可一下子不光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死了,自己的女儿脸被毁容,就连自己的母亲也面临着牢狱之灾!
怎么办,她怎么知道怎么办?这小妮子委实可恶,没想到她会这样倒打一耙!许老夫人双眸一转,吩咐道:“老二,你去将杜流芳请来,就说外祖母找她过府一叙。如若不肯,你就是押也要将她给我押到许府来!”如今,她只有想出这个法子了。许老夫人暗自一叹,紧绷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放松。
状告到京兆府,看来杜流芳是存心要置她于死地。她如今本就已经是半截入土之人,又何惧生死?只是这一大家子的人,她委实不放心。况且还有杜流芳这颗毒瘤一直缠着许府,老大老二如何应付得了这小贱人的毒招?
“是的,母亲,儿子就算是用绑的也要将这个小贱人绑到你跟前来!”许二老爷生得虎背熊腰,一双乱眉下黑黝黝的眸子圆睁,凶行毕现。说完这句保证的话语,许二老爷随即打了个转身,“腾腾”往屋外去了。
许老夫人望着二儿子渐渐的远去,不知怎的落下泪来。
屋中众人瞧了,以为老夫人是在担忧杜流芳状告一事,忙不迭七嘴八舌过来安慰。许老夫人微微一笑,屏退了那些下人,又叫走了自己的大儿子,此时才伸出双手来拉着自己的两个儿媳,对着眸光含泪的她们轻柔说道:“这么多年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亏待了你们,真是对不住了!”
许大夫人跟许二夫人掩面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愣住。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强势干练的母亲会给她们道歉?
最先反应过来的许大夫人,她将另一只手搭在许老夫人手背上,含泪带笑地说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许家并没有亏待咱们,母亲,这次你不会有事儿的!”
许二夫人也符合着说道:“嫂嫂说的对,母亲您一定不会有事儿的。”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道理会在这小阴沟里翻船!
许老夫人对两个儿媳的话不置可否,冲着她们微微一笑,神情之中竟然带着继续和睦慈祥,“我晓得,你们俩都是我孝顺的儿媳。好了,你们过去将柜子里第二格中一件月白色绸裙拿来给我吧。”
许大夫人跟许二夫人闻言,擦了擦眼泪,过去开了柜子门,从里取出了许老夫人所说的那件绸裙。那衣衫虽然洗的白净,但有些地方已经滑了,看得出来,这件衣服有些年岁了。
许老夫人目光轻柔地看着那件绸裙,声音顿时变得无比轻柔,“帮我换上吧。”
许大夫人跟许二夫人又面面相觑一阵,但随即又收回了眼。两人各自心底都有些疑惑,今天的母亲瞧起来很是怪异。算了,或许是她们自己太过敏感了吧。两位许夫人收回自己的思绪,捧着那件半旧的绸裙过来。
许大夫人不免问道:“母亲,这衣裳都有些旧,您为何还保留着?”而且,从色泽和触感来看,这件衣裳的质地也并不是很好。一向追求奢华的母亲居然保留着这样一件半旧的绸裙,许大夫人心头难免会有疑惑。
许老夫人伸出手来,轻轻地在那件衣衫上来回抚摸,就连平日里不威自怒的目光也变得柔情起来。许大夫人跟许二夫人皆是瞪直了眼,莫非这衣裳对母亲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第187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
许老夫人的手在这衣裳上面摸了良久,她手下得极轻,好似怕将它弄坏了一般。她兀自笑了笑,“这件衣裳是你们的父亲当时送给我的,他说我就跟这件衣裳一般冰清玉洁,这么多年来,我时时想起他的话,想着这件衣裳。一回首早已百年身。”许老夫人的眸子变得迷离起来,一双老眼氤氲起一层水雾。
两个许家儿媳听得眼皮一跳,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听母亲说起父亲,她的目光是那么柔和,温声细语之中无不带着浓浓的眷念之意。这与他们平日里从外面听来的闲话大相径庭。她们原本以为母亲恨透了父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心里却还念着他,莫非当初他们之间也有过一段深厚的感情?
“好了,将这件衣裳于我穿好吧。”许老夫人渐渐从回忆之中走出来,对着两位儿媳淡淡说道。
许大夫人点下头来,与许二夫人一同为许老夫人换好了这身衣裳。由于许老夫人脚被摔断了,她们花了很大一会儿功夫才替许老夫人换好。换好衣裳之后,许老夫人又对两位儿媳吩咐道:“去把罗嫂叫来,你们两个且先出去吧!”
“是,母亲,那您好生歇息。”见许老夫人下了逐客令,两位儿媳也不再多呆,近日府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们也是身心俱乏,此刻,他们还要去灵堂守灵。
从老夫人屋子里退出来,许大老爷还在屋外头等着,见她二人出来,忙不迭过去问:“母亲给你们说什么了?”
许大夫人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并没有说什么,就是让换了件衣裳,还有叫罗嫂前去。好了,我们先去灵堂吧,让母亲好生歇会儿。”连着几日的折腾,许大夫人已经有两天没有合眼了,眼皮子底下泛着青光。许二夫人更是,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连目光都变得有些呆滞。
许大老爷脸上忧虑重重,满脑子想着杜流芳那件事,“嗯,先回灵堂守着吧。”再次看了一眼已经合上了房门,许大老爷阔步朝灵堂走去。许大夫人跟许二夫人也跟着上前。
许大老爷从杜府走了之后,杜伟回到书房写好一纸状纸。将许老夫人的罪状一一列举在状纸之上,本欲唤名小厮送去京兆府,但又觉不够诚挚。遂换下一声衣裳,自己领了个小厮到门口乘一辆青油小轿往京兆府去了。
杜流芳则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她心中想的除了许老夫人这件事情,更重要的是那杀手阁的事情。如今那伙人不仅晓得了锦绣锦慧的藏身之处,而自己也折损了他这么多杀手,于情于理,杀手阁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所以她想请李浩宇前来配些毒药,撒在空气之中,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身亡。
杜流芳刚回自己的院子坐了一会儿,便听见五月的声音自屋外响起,“小姐,李大夫来了。”
听见五月的话,杜流芳七上八下的心有了一丝缓和,她忙站起身来,往外屋走去,“五月,快让李大夫进屋吧。”
打帘间,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走进屋外,一袭皓月色长衫加身,更显俊逸出尘。李浩宇举着清步过来,“不知杜三小姐匆忙唤在下过来,可是有甚事儿?”说话间,李浩宇已经从衣袖中捉出了那只色彩鲜艳的鸟,含笑地将其放到了杜流芳的手中。
杜流芳瞧了瞧手里面还算安分的鸟儿,心头微微一笑,越发觉得这小东西可爱起来。将鸟儿交给若水之后,杜流芳对着李浩宇说道:“李大夫,请坐。五月,去泡壶茶来。”
“是,小姐。”五月恭顺地点了头,便往厨房走去。
待李浩宇坐下之后,杜流芳这才说道:“今日请李大夫过来,是想跟李大夫要一样见血封侯的毒药,其毒散在空气之中无色无味,能令吸入此毒药者顷刻间身亡。”杜流芳并不介意在李浩宇面前坦诚以待,因为她知道他会帮她的。
闻言,李浩宇一双狭长的细眉蹙了起来,饶是如此,也美得好似一副山水画卷。他的眼里透着深光,疑虑道:“不知小姐要这等毒药是为何?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无事,李大夫来杜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也晓得这府上的一些人并不安生。流芳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若真将实话告诉给他,难保这位俊逸出尘的男子不会谈虎变色。若日后他不再来府上来该如何是好,实话当然不能说给他听。
李浩宇淡淡一笑,眼里蕴含着笑意。“未雨绸缪也是好的。浩宇这里正好有一味药,是无色无味的穿肠毒药。”李浩宇往兜里一探,摸出一只白色瓷瓶来,递到了杜流芳手心之后又从兜里摸了另一只棕色瓷瓶。见杜流芳眼底有些疑惑,李浩宇缓缓说道:“这瓶是解药,在先前半个时辰服下,便不会受此毒危害。”
想不到这李浩宇做事如此谨慎,杜流芳眸光一闪,不客气地接了过来,“那就谢谢李大夫如此未雨绸缪了。”感激之余,杜流芳眼里又藏了一丝疑惑,怎么李浩宇好像知道她要这样的毒药一般?
李浩宇笑的恍若一道清风拂过,“不必客气。”他屋子喝了一口茶,然后站起身来,“若小姐无别事,浩宇就先告辞了。”
杜流芳也跟着站起身来,“如此,李大夫就恕不远送了,五月,替我将李大夫送到门口。”
“不必麻烦了,浩宇自己回去就行了,杜小姐保重。”李浩宇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五月不必相送。与杜流芳道了别,便朝屋外行去。银白色的外袍迎着风展开,不多时,已经出了屋门。
杜流芳望着李浩宇离去的身影有些发呆,脑子里却是想着另一抹蓝色的身影。为什么每次他都那么笃定是她要害人而不是自保呢,每次都是那样一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人么?
杜流芳抚了抚脑门,算了,她又何苦这样自讨没趣呢?
刚才将神色一敛,准备回房等京兆府那边的消息。乍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大喊大叫,“杜流芳,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快给我死出来!”
杜流芳一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哪家的狗,跑到她院子来乱吠!
若水跟五月两丫头赶紧探出头去,但见院门外几个丫鬟极力拦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见他一身素衣,便晓得他是从许府过来的。于是赶紧回禀道:“小姐,是许家的人来了,瞧他一脸凶神恶煞,小姐要不要进屋避避?”
杜流芳摇了脑袋,“不必了,他既然寻上门来,若是见不到我,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若水,你去将他请到屋里来。五月,你去倒杯茶来。”听这人如此粗里粗气的言语,应该就是许家在外当将军的那位。
若水闻话,很快出了屋子,跟那大汉交涉一番之后,将其带进了烟霞阁的花厅。彼时五月已经泡好一杯茶,双手给那许二老爷奉上。
许二老爷看也不看一眼,大手一挥,茶杯一歪,滚烫的茶水从里洒出。饶是五月很快撒手,但难免被溅出来的茶水给烫着手,低头一瞧,手背已经红了一大片。
杜流芳看着许二老爷满是横肉的脸,沉声道:“不知二舅来府上,流芳有失远迎,倒是流芳的错。只是二舅也不须这样胡乱发脾气,对流芳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也不放过。”
“杜流芳,别在这儿乱认亲戚,老子可不是你劳什子二舅!”许二老爷见一上门来,这杜流芳就给他胡乱安了个罪名,气得七窍生烟,更没有什么好声气了。“若非母亲非要见你一面,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你自己去换一身衣裳,就跟我一起去许府!”
言语之中充斥着命令和不容拒绝的口吻,这是许家人惯有的说话方式。杜流芳不由得冷笑,还当真以为你们许家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么?别人怕许家,她可不怕!
杜流芳慢悠悠瞧了许二老爷一眼,好笑道:“若流芳不肯呢?”这许老夫人唤她前去,绝对不是打得什么好主意。她让她前去,她就非得要听话,去许府送死么?
许二老爷的两只眼如金鱼一般鼓胀起来,“就算是抓也要将你抓去。”这许二老爷是个性子急的,一听杜流芳拒绝的话,登时胸中火气窜涌。他不分三七二十一,这会儿已经窜到了杜流芳面前。大手一伸,将杜流芳的胳膊狠狠捏住。其用力程度,简直想要将杜流芳的胳膊给捏断!
杜流芳被捏的一阵吃疼,连面色都苍白上几分。若水跟五月见状,赶紧凑了过来。许二老爷则拉了杜流芳的胳膊就往屋外拽,“你们两个不必跟来,只是请你家小姐到许府做客而已!”
此时,他已大步流星,步出屋外。杜流芳被他拖着强迫性地快走,她试着挣扎一番,但许二老爷的手就跟铁爪一般死死扣住她的胳膊,令她根本动弹不得。
一柄明晃晃的剑破空刺来,带着十二分的力气朝着许二老爷的面门一下子劈将过来。那许二老爷哪里料得有此变化,却也手疾眼快将杜流芳推到自己面前做肉盾。
第188章 人之将死
眼瞧着那剑要刺到杜流芳身上,锦绣吓得赶紧收住剑势,急急朝身后撤去。饶是如此,那来势汹汹的剑气还是划开了杜流芳的衣襟,打在了她的左肩上。一霎时,便有一股鲜红的血迹将周遭的衣襟也润湿了。
锦绣见还是将自家小姐给伤到了,神色之中有些懊恼。举着剑却又不敢如刚才一般轻举妄动,她瞧着那虎背熊腰的大汉,怒道:“快放开我家小姐!”
许二老爷哪里听锦绣的话,他反而得寸进尺地一把扣住了杜流芳的脉门,低沉着嗓音道:“给老子滚开,若再前来,小心你家小姐性命不保!”许二老爷可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这会儿捏着杜流芳的脖子丝毫不手软,其用力之狠,但见杜流芳的脖子间隐隐有了殷红的血迹。
屋中的几位小丫鬟见了血迹,都给吓了一跳,哪里还有人敢上前来。这会儿锦绣也不知如何是好,踌躇间,许二老爷捏着杜流芳的脖子就快步往院子外走。“谁都别跟上来,谁若跟上来,老夫就杀了你家小姐!”反正如今许杜两家已经彻底闹翻,这小妮子都要到京兆府去告他母亲了,他怎么会对她手软?
杜流芳被许二老爷一双铁打的手捏得脖子胳膊一阵巨痛,在许二老爷的强拖硬拽下,她不得不跟上许二老爷的步调。她瞧了两眼身后本欲上前却又因为许二老爷的话给喝止住的丫鬟们,想要让她们别再跟过来,但脖子被许家二老爷死死捏住,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就这样许二老爷一直将杜流芳拖到了杜家大门口,然后押着杜流芳上了一顶停在杜府门口的轿子。坐到了车厢,许二老爷这才松开了掐在杜流芳脖子上的手才松开。
脖子上的手一松,杜流芳瞬间感觉能够呼吸的感觉真好。刚深深吸了两口气,这边的许二老爷虎视眈眈地瞅着她,冷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老实点儿!”
杜流芳看了看许二老爷的神色,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二舅这功夫倒是了得,这京城之中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及的。不过,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娃,这算什么本事?”
杜流芳的前一句话还较为中听,许二老爷听得心头一喜。可是听了杜流芳后面那一句话,心头涌起的喜悦感瞬间转变为了难堪。肉色的脸庞青一阵白一阵,“呸,你个死丫头片子,你如果配合,省得我也费这一番功夫!”许二老爷对着杜流芳吹胡子瞪眼睛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的马车,终于到了许府大门口。许二老爷下了车,这边早有两个婆子过来押了杜流芳的手就往许府走。
杜流芳跟着那两个婆子往前走,许府的正厅里传来一阵哀乐,杜流芳顺着往里瞧去,有好些中年男子往这边瞧来。杜流芳晓得那是许家在官场上结识的,个个非富即贵。她也不作多想,随着婆子转过小院,往树影深深的花径小道而去。
如今已是深秋,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堆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一位扫地婆子正在清扫小道上的落叶。此时已离正厅有一段距离,走在这花径小道上,只能听见扫帚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音还有绣花鞋踩在落叶上面的吱吱声。
这样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一处院子。两婆子将杜流芳领了进去,杜流芳这才了然,这正是许老夫人的住处。
到了院子门口,一个老婆子迎了出来,瞧了杜流芳一眼,眼神之中分明带着愤恨和心悸,最后压下了所有情绪,对着两个婆子淡淡说道:“老夫人说将杜流芳交给老身即可,你们也累了,先下去吧。”
闻言,那两婆子跟这打院子里迎出来的婆子回了礼,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那老婆子低下眉去,言语之中却并没有带着恭顺,甚至还有点儿不耐烦,“杜小姐快随老奴来吧,老夫人在屋中等着你。”
都已经进了这里,再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这个许大夫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样!这样一想,杜流芳脸上旋出了一抹笑容,对着那领路的婆子笑道:“那就麻烦婆子领路了。”
一路上,彼此无话。那婆子将杜流芳领进到了一个屋子门口,对着屋中轻声一唤:“老夫人,杜小姐带到。”
紧接着,一个悠远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让她进来吧。”
“是,”那婆子应承之后,又对杜流芳说道:“老夫人让杜小姐进去,杜小姐快些进屋吧。”
甫一走进屋中,但见地上铺着猩红色花纹地毯,黄梨木做成的博古架上摆放着书籍、器物,旁的书桌上放着一只翠玉色大插瓶,里面放置着一些杜流芳叫不出名儿来的花。右墙的正中间摆着一副百鸟朝凤图,打了用珠玉串成了珠帘,杜流芳施施然进了屋。
彼时,瞧见许老夫人正坐在床榻上,背靠在一只大引枕上。双目含光朝她射来,但一霎时,她眼神中的凶光又缓了下来。好似刚才的怒光只是杜流芳的错觉而已。
“阿芳,你来了。”许老夫人神色淡然,但眼下的淡青让她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不知道许老夫人这是在唱哪一出,杜流芳缓缓走到许老夫人跟前来,望着床榻上那早已鬓生华发的老人,心中有什么东西很快滑过。但见她面色清冷如玉,冰冷的声音里也没有夹杂半点儿情绪。“不知外祖母急哄哄唤流芳前来所谓何事?就算是要流芳前来做客,也不必用这样强行掳人的手段吧!”
许老夫人神色未变,好似没听见杜流芳的话一般。紧接着她露出一副懊悔的神情来,好似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低低诉说着:“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若非我女儿先做出那样的事儿来,你也不会揪着她不放,也跟不会与许家势同水火。你要将我这个早已是半截入土之人告到衙门去,我这老婆子也认了。可是,我希望咱们两家的恩怨就此结束。毕竟是姻亲,又何必闹成现在这般模样?”
杜流芳快速插了一句嘴,“这些事情应该跟我父亲说去,流芳不过是个女娃,家中大事如何做主?”
许老夫人凝了她一眼,轻道:“如若我如今还看不透,那我这些年算是白活了!杜伟之所以这样仇视许家,只怕阿芳你是居功至伟吧?但愿我的死可以平息你心头的怒气,不再跟许家为敌。就算我如何害你,你这还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杜流芳好似听见什么笑话,兀自一笑,“外祖母的意思是流芳应该顺了你的意,就那么死去?”
许老夫人一顿,“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但愿我的死能是一个终结。”
杜流芳心头很是疑惑,像许老夫人这样高傲自满的人怎么可能这样类似于低三下四地来求她?她站在原处,不动声色。
许老夫人又道:“许家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真正想要害你,如今你心腹大患将除,又何必牵连无辜?我知道阿芳你恨得是我,我这老婆子也顺了你的意将赴黄泉。难道我老婆子临死前的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么?”
若苦肉计在她面前行得通的话,她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听许老夫人一席话了。杜流芳双眸一沉,闷声道:“倘若他们不再找流芳的麻烦,流芳又何必去招惹他们?”但是事实上,他们已经惹到她了!
许老夫人哪里晓得杜流芳心头的弯弯绕绕,以为她答应下来。不知她是喜还是忧的,一双老眼竟然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她的眼随着案台上放置的一杯茶水瞧去,声音轻得恍若一滴滴到了池子中,泛起微微的波澜。“阿芳,我渴了,你将那杯茶端过来给我好不好?就算是杯水释恩怨吧。”眼神之中含着一种哀求。
杜流芳站在原地未动,“外祖母要喝茶何不自己动手,又何必经过流芳这一道?流芳还真怕您在这茶水里下毒,到时候流芳就是许家的千古罪人了。”杜流芳沉着眼眸淡淡说道,神情之中好似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许老夫人苦苦一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阿芳认为事到如今,我还在茶水中下毒?”
杜流芳仍旧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许老夫人缩回了手,笑了笑,“倘若不是你在院子里说那番话,我又怎会被那些夫人们绊倒,以至于将腿摔断了。如若不是这样,我又何苦让你亲自动手?”
杜流芳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双眸幽幽似古井。“外祖母院子里有那么多可以供使唤的丫头婆子,又何必让流芳端这被茶水?外祖母的意思流芳已经知晓了,流芳还是那句话,若他们不来招惹流芳,流芳是不会动他们的。是福是祸,全凭自己。流芳的话已经说完了,再留下来也是无益,外祖母好自为之,流芳先告退了!”一番话说完,杜流芳也不等许老夫人回话,便不由分说往屋外走。
第189章 命丧黄泉
老夫人想要唤住杜流芳,可是任凭她怎么喊,杜流芳也没停下脚步。许老夫人被杜流芳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吐血,她皱起的脸上青紫交加,此时一股血气上涌,喷涌而出。一股巨痛侵袭着她的四肢,眼皮如有千斤重,变得越来越沉。许老夫人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抹笑容来,在沉入黑暗的那一刹那,许老夫人好似瞧见了杜流芳尾随而来。
杜流芳一个箭步冲出了屋门,屋前守着的婆子赶紧凑了过来,对杜流芳福了一礼,“杜小姐好走。”
杜流芳神色淡然道:“你家老夫人想要喝茶,你既然在此,便去屋里伺候她吧。”说完,她提起自己素白色的裙裾,就往石阶而去。
那婆子神色黯然,好像刚哭过一样,这会儿听了杜流芳的话,步伐凌乱地走进了屋子。才进到屋子中,便瞧见许老夫人死尸一样躺在床榻上没有了半点儿动静。她的嘴上还淌着鲜红的血迹,这一切瞧起来都令人触目惊心。
罗嫂见到眼前这样的场景,吓得双脚发软,猛地朝身后跌去。最后如一团烂泥软在地上,沙哑着声音哭天抢地,“快来人来,老夫人……老夫人!快来人啊……”
很快,屋中便聚集了很多丫鬟婆子,看见屋中的惨景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另一些丫鬟婆子则奔走呼号老夫人去了的消息,霎时之间,许府之中满是一片哀声。
杜流芳正往前院走去,突然从身后冲过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婆子丫鬟,为首的婆子更是恶狠狠捉了她的双手,就往身后拖去。“杜流芳,你个小贱人,竟敢谋害我们的老夫人,杀人偿命,你今天休想出这许府!”恶毒的语气带着吃人怨气,在这清冷诡谲的水榭之上,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杜流芳双目若箭,瞪着为首的婆子,“放开,我自己走!”
那几个婆子那里肯放,架着杜流芳的胳膊将往许老夫人的院子里去。混乱间,这几个婆子还在杜流芳身上使劲儿乱掐,好似这样才能泄他们心头之恨。
杜流芳忍受着这些婆子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双眸变得越发冰冷。大约行了一炷香的时辰,众人已经到了院子里。此时许老夫人的院子中各种吵闹声、哭喊声混作一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力的噪音。尤其听在杜流芳的耳朵里极为反感。
但见院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人,底下的丫鬟婆子急忙奔跑,不知在忙些什么。哭声是从许老夫人的寝屋传出来的,杜流芳被几个婆子带到了许老夫人的寝屋之中,她甫一进屋,就遭到满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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