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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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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杜流芳探出了脑袋,将自己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众人听后,也靠近那大佛身后的大洞仔细闻了闻。果然如杜流芳所说,由此观之,那大蛇在出没之前,确实是藏身于此的。
而且这屋子正对的便是偏院中杜流芳的屋子,这就不难说那蛇为什么直奔杜流芳的寝屋了,只怕这也是大夫人事先已经安排好了的。
大夫人藏匿毒蛇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杜伟更是气得脸上青筋一根根暴起,脸上被那难以压制的怒气胀得通红。此时此刻,在杜伟那张愤怒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丝毫的儒雅。
他死死咬住牙齿,“许君”两个字恶狠狠地从牙缝里蹦出来。随即他打了个转身,将急急往大夫人寝屋去。
藏在屋外偷听的小红见杜伟就要过来,赶忙纵身一跃,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杜伟,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大夫人寝屋直直奔去。听老爷那吃人的语气,只怕这回大夫人凶多吉少。她跟小紫是许老夫人派过来照顾大夫人的,若大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她们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好了,夫人,老爷已经知道了那尊大佛的秘密了,而且老爷已经追过来了!”事态紧急,小红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一进屋便在大夫人耳畔嚷嚷起来。
躺在床榻之上原本心头就七上八下的大夫人被小红这句话吓得更是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此时此刻,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越是到了紧急万分的时刻,她的脑子就越是一片空白,她根本想不出御敌之策。
见大夫人六神无主,一双失神的丹凤眼中透着绝望,小红心上亦是一沉。大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丫鬟,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大夫人精神恍惚、不知所措时,杜伟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见大夫人一副失魂落魄、三魂丢了七魄模样,杜伟心头却是泛不起半点的怜惜,涌动起得只有无限的恶心与后悔。“许君,你这毒妇!这回我看你还怎么叫屈!将毒蛇藏在佛像之中,将阿芳置之于死地,这就是你的反省,就是你的改过自新?”
杜伟望着如今形容枯槁的大夫人,却只剩下无限的怒气在肺腑之间游走。自己当初就不该心软将这人留下来,这样,也不会将阿芳至于危险之中!“来人,拿纸笔来,这样的毒妇,实在不配做我杜府的嫡妻!”
大夫人见杜伟眼里盛着满满的怒气,便有些后怕。这会儿听见杜伟这番话,脑子有一瞬间的呆滞,“你……你竟然要休妻?”
杜伟还她以残忍的眼神,“有何不可,像你这样恶毒之人,根本就不配呆在杜府。我是心慈才会放过你一回,可是这次,我不会再退缩!”此时,底下丫鬟已经将纸笔递给了杜伟,杜伟很快接了过来,也不用什么东西垫着,就那样挥动着手中毛笔。“唰唰”半会儿,一封休书就已经写成。见休书已成,杜伟看也不再看一眼,将休书直接扔到了大夫人的脸上,怒道:“现在你可以滚了,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大夫人我们杜府攀不起。看在阿溪阿雪的份儿上,我不会直接取你的性命,但是从此之后,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情绪杀了你!
杜流芳见那锦云彩鸟已经飞走,也并不在意。懒懒地靠在软枕上,手捧了一本从自己院子里带来的书籍在看。没翻多少页,便听见五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姐,李大夫来了。”

第157章 落井下石

杜伟眼神之中带着坚决和残忍,这是大夫人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有那么一瞬间,大夫人忽然感觉到,完了完了,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她的人生一切都没有……
大夫人的丹凤眼死死地睁着,晶莹的泪珠不断地往下掉。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眼泪对于杜伟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杜伟紧抿着双唇,冰冷的话语从牙缝里蹦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再没有任何的关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不……”在那一刻,大夫人紧绷起的神经终于断裂。她无助地躺在床榻上厉声嘶叫着,像是一只失去了利爪的困兽。
她原本饱满丰腴的脸颊如今瘦骨嶙峋,此时此刻正纠结在一起,十分难看。眼泪像垮下来的雨,不停地掉,“这……这件事情是……母亲安排的,妾身以前丝毫不知情。正如众人所知,这佛像是母亲遣人送进府的,根本与妾身无关啊!”
无关?这大夫人的脸可真是比城墙还厚!这件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怕她不仅知道,而且还参与其中!杜流芳深若幽月的眼又是一沉,一抹幽光从里泻出。
对于大夫人的说辞,杜伟一个字都不信!经过这么多事情,杜伟也终于明白了之前大夫人那贤良淑德的只是伪装出来的,阴狠毒辣才是她的本性!
“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跟你无关,那蛇能顺利地运进府,还有被放出来?这屋中定是有接洽的人!而你,作为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我……”大夫人的眼一下子黯淡下去,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杜伟对她哪儿还有半点儿情意可言,他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说辞?
“老爷,妾身自从中风之后,就已经想通,只有家和才能万事兴。妾身也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罪孽深重,也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不容饶恕。所以妾身怎么可能害去害阿芳呢,这件事情真的与妾身无关。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情却是是母亲为了妾身,才会伤害到阿芳。阿芳,母亲在这里替外祖母向你道歉。熟话说知错能改,老爷又何必揪着妾身以前的错事不放?”
听了大夫人都的话,杜流芳不禁冷笑出声。大夫人是当他们是个傻瓜还是怎么,以为这样说从前的事情果真可以一笔勾销?这大夫人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母亲这声道歉流芳可是担待不起!母亲说流芳这种忤逆不孝的女儿令母亲寒心,可是母亲这种肆意诋毁女儿、纵容院中奴仆对女儿下毒手,这样的做法,才叫女儿感到彻骨的寒啊!”
杜流芳说着话的时候,目不斜视地盯着大夫人,又长又密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面容沉静,却给人一种逼视之感。
杜伟听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明显感觉到这些日子府上的不安生都与这个女儿有关,就连许君此次中风也是太过蹊跷。但是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大夫人的伪善和恶毒,如若不是大夫人太善于伪装,阿芳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失去了母亲。
“许君,你为人自私狠辣,无容人之量,善嫉成性,早已犯了七出之条。休书已下,从此之后咱们再无半点儿瓜葛。明日一早,我会遣人去通知许家来接人。从此之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杜府没有半点关系!阿溪和阿雪也没有你这种恶毒的母亲!”
大夫人见杜伟态度如此坚决,尤其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里漫过深深的绝望。“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会改的,绝对不再害人。阿溪和阿雪都还那么小,她们不能失去我这个母亲啊。阿逸和阿芳从小丧娘,莫非你也要让阿溪和阿雪重蹈覆辙?”
若是被休弃,她往后的日子只怕更难熬。一个遭夫家休妻的女子,就算有母亲的体恤,回到娘家也会遭人白眼。如今母亲还在世,她的日子尚且好过一些。可是往后呢,一旦母亲百年之后,她的日子只怕更加难过。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杜府!
杜伟在听见“重蹈覆辙”的时候,身形颤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如常。
杜伟背过脸去,不再看大夫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残忍的话语很快说出:“我相信,若是阿溪和阿雪知道她们有你这样恶毒伪善的母亲,只会甚以为耻!”
“无论何如,如今我们是桥归桥路归路,今生也再无瓜葛!”杜伟又强调了一句,然后再也不理会大夫人,抬脚就往屋外走去。他的步子迈地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闪出了帘外。
大夫人望着那还在晃动的帘子,眼底的落寞渐渐演变成了绝望和憎恨。
“杜流芳,你这个小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大夫人的眼狠狠地盯着杜流芳,目不转睛,好像是要将杜流芳的脸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八姨娘年纪小,不知轻重,见大夫人被夫家休弃还嚣张跋扈成这般,又想起大夫人平日里的装模作样,忍不住讥笑道:“不得好死,恐怕这句话应该送给姐姐……哦,不对,如今你已经被老爷休弃了,只是个可怜的弃妇,恐怕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这个弃妇才是……”
谁都看得出来芸娘留下的一双儿女是老爷的心肝宝贝,这个大夫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果真是不想活了。
宅门后院之中,从来都缺少真情实意的真姐妹,而不乏落井下石的假姐妹。如今最得宠的八姨娘一开口,立马得到了七姨娘的附合。

第158章 初生乳犊

姨娘丝毫不将大夫人的话放在眼里,稍稍一愣之后妩媚多娇的脸上随即浮出一抹嘲讽,“哎哟,这人老了,记性就跟着不好,姐姐说来说去就这几句骂话,姐姐说的不嫌烦,妹妹我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大夫人咬牙切齿,裹在身上的软被也随着她怒波汹涌的胸腔而起伏不定。“小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教你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几个在府中待得久的姨娘见状,却并没有对大夫人落井下石。大夫人虽然被老爷休弃了,但她还是许府的小姐,许府并不是她们这些姨娘能够招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了好了,老六老七,你们这嘴巴子都消停些。让大夫人好生歇息,大夫人,咱们就不打扰了,你自己好生歇息。”二姨娘如今掌管着杜府的事务,这样的圆场自然由她来打。二姨娘扫了一眼六姨娘和七姨娘,眼里有警告之意。
但是年轻气盛的两个姨娘根本没有读懂,见二姨娘为着这个被休弃的弃妇说话,皆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六姨娘相比七姨娘,性子更加泼辣一些。这会儿只见她纤眉一挑,露出如讥似嘲的笑容来,“怎么,二姨娘胆子这么小,连一个被老爷休掉的弃妇都怕?”
二姨娘挑眉瞧了瞧六姨娘,最后却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冷道:“好了,大伙儿都散了吧,大夫人需要休息。”
这六姨娘这样的性子,只怕将来真会招来什么祸事而不自知。而且,正如大夫人所说,六姨娘身边没有一子半女,等到父亲百年归老之后,她的日子恐怕也会难熬。杜流芳默不作声,跟着二姨娘走出屋去。
其余几个在杜府中呆得日子久些的姨娘听了二姨娘的话就乖乖跟去了。毕竟这大夫人被休,无论如何,府上还是需要一位打理上下的主母。
这二姨娘是当今丞相的妹妹,虽然只是庶出,但地位仍旧不凡。况且自大夫人生病以来,家中大小事务也是由二姨娘在打理。这些个姨娘看的很明白,只怕大夫人这一休,二姨娘便会被扶正,做大夫人吧。
唯有底下两个年轻的姨娘想不透这点,跟着二姨娘唱反调。但此时见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形容枯槁的大夫人,两人面面相觑,赶紧闪了出来。
“回来,你们都给我回来,我才是这杜府的当家主母,你们都听谁的!柳含笑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见屋中又是空空如也,大夫人陡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助感。
想起刚才二姨娘在屋中如当家主母一般命令着众人,大夫人气得简直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她柳含笑凭什么,她才是当家主母,这些人都应该听她的差遣才是!
听见大夫人近乎疯狂的咆哮声,六姨娘和七姨娘二人简直要捂着肚子笑了。
“当你是谁?还是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大夫人么?可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曾经的大夫人……”六姨娘声若黄莺、极为婉转悦耳,好听的声音里面却带着浓浓的嘲讽味,听在大夫人而立却是极为刺耳的噪音。
“就是,别理她,咱们走!一个过气了的大夫人,竟然还敢对她们横眉毛竖眼睛的,真是不知所谓!”七姨娘将眼睛瞪回去。
见大夫人眼里划过浓浓的伤痛,七姨娘这才收回了眼神,拉了六姨娘的水袖,就往外走。
“回来,回来,你们给我回来,我才是大夫人,我才是大夫人……”她们刚走出内屋便听见大夫人更大声的咆哮在耳边炸开,两姨娘走得越发急快。
屋外,一股夹杂着冷腥味的凉风迎面打来,一想起之前在祥瑞院偏院所目睹的一幕,在听着大夫人杀鸡似的咆哮,在这夜深雾重的夜里,显得越发诡谲阴森。两个胆小的姨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瞥见石阶下站着的几个垂着而立的丫头,忍不住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看见咱们都出来啦,还不快举灯,让主子们早些离开这阴森的鬼地方!”
这骂得半点儿不含糊的声音自然是出自六姨娘之口。
那边的丫鬟挨了骂,却又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过来为两位姨娘照亮。圆圆的脸上陪着满满的讨好和谄媚。
杜流芳暂住的偏院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多呆。是以让锦慧留下来整理东西,自己则让若水和五月陪着回烟霞阁。
到了院子门口,那个守门丫头探了脑袋出来,见是自家小姐,赶紧叫嚷起来,“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刚才祥瑞院中那么大的动静,烟霞阁这边也是有所耳闻的。一听见守门丫鬟叫唤着,陈妈跟着一众丫鬟奴仆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儿吧?”陈妈很快凑到杜流芳面前来,将她四周打量了一边。见她身上泥垢血污遍布,发髻也紊乱不堪,陈妈的眉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陈妈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杜流芳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儿。”今天有事儿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虽听杜流芳如此说,但杜流芳衣裳的血污却是令人触目惊心。陈妈仍旧不放心,“果真没事儿,那这血是怎么回事儿?”早知道这大夫人中风之后还这样不安生,她说什么也不让小姐去祥瑞院侍疾。这个大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血不是我的,是刚才那条蛇的。”杜流芳低头一瞧,难怪陈妈会不放心,只见自己身上原本的银白色中衣上染满了血污和泥垢,瞧起来果真狼狈不堪。她这副模样,说没有事儿还真是没几个人相信。
“蛇,什么蛇?”听着杜流芳风轻云淡的回答,陈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对她而言,蛇并非什么善类,特别是那种有毒的蛇,更是让人谈虎色变。
杜流芳不想让陈妈担心,只是淡淡回道:“不过就是一条普通的蛇而已,现在已经被制服了,没什么事儿了。”
若水见小姐避重就轻,不服气地说道:“才不是小姐说的那样,那个大夫人跟大夫人的母亲实在是太狠毒了!那条蛇是大夫人的母亲特地从滇南那一带运过来的。蛇身有碗口粗大,身长四米有余。而且它的脑袋呈倒三角形,通身色彩鲜艳,这样的蛇绝对是具有很大毒性的。他们将蛇藏于大佛之中运进祥瑞院中,然后又支走了偏院的丫鬟,若不是锦慧及时醒来,只怕小姐就在劫难逃了!”若水一想起大夫人的残忍手段,就义愤填膺。
陈妈听后,吓得面色霎时变得苍白,双目瞪圆,“什么,这大夫人竟然还敢在府上惹是生非,置小姐于死地!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大夫人那么坏的人怎么可能变好!原来侍疾是假,是想害小姐才是真!”陈妈的眼里泛出汹涌的怒光,一想起小姐的母亲就是死在这个伪善的人手中,陈妈心头更是升腾起恨不得亲手杀了大夫人的怒气。
“哈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若水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不过明天过后,这个害人精就要回她的许府了,因为老爷已经把她给休了!”从此以后,大夫人这个害人精就再也害不到小姐了。
杜流芳看着幸灾乐祸的若水,不由得摇了摇头。若水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最是得罪人。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之人搬弄,落入大夫人耳里。依着大夫人眼里不含沙子的性子,只怕若水会吃她的暗亏。
“好了,若水。时辰不早了,大伙儿都早些去歇息吧。”杜流芳瞥了若水一眼,又瞧了瞧陈妈,语气平淡地说道:“陈妈,你也早些去歇息吧。”说完,这才朝自己寝屋过去。
第二日,许府的人很早就来了。杜流芳刚到大厅,就瞧见许老夫人坐在大厅正中,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瞧着就叫人反胃。
许老夫人的厚脸皮可真不是盖的,自己的女儿几次三番被夫家休弃,她还敢高坐杜府高堂,真不知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还没走进大厅,就听见许老夫人粗嘎着嗓音对父亲说着:“我好话说尽,你都依然坚持要休妻么?”许老夫人神情肃穆,脸色泛着淡淡的苍白,鬓角的白发又密了一些。看来这些日子为她这个女儿的事操碎了心。
许老夫人言语之中带着浓浓威胁的味道,一双历经沧桑的老眼目光如炬,叫人心生几丝畏惧之感。
杜伟这次是铁了心要休妻,他也给过许家一次面子,只是他们自己不珍惜而已。若再将许君留在府上,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当初,他就不应该心软,像这样无情无义、残忍恶毒之人,实在不配当这杜府的主母,也实在不配当芸娘的好姐妹。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心软又将阿芳至于危险的境地!“是,许老夫人。”这一次,杜伟无比坚定地回答。
“对啊,我说您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少动些气比较好,免得被气死了可就划不来了,呵呵……”七姨娘捂着嘴,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屋中漾起,听在大夫人耳中简直气得她浑身快要爆炸了一般。“住口,住口,两个小贱人,你们得意什么,生不出来儿子的东西,你们通通不得好死!”此时的大夫人早就气急败坏,平日里的端庄贤惠早已被她抛至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她与泼妇骂街没有什么分别。

第159章 赶出杜府

许老夫人紧紧咬住腮帮子,气得快要跺脚。但见她黑眸一沉,冷冰冰的言语从牙缝里挤出,“杜伟,得罪了许府,对你们杜府来说并没有好处,你确定要这么做么?”这个杜伟实在太可恶了,冥顽不化得很!
杜伟默默瞧了许老夫人一眼,道:“不是我要得罪许府,而是你们许府我实在是高攀不上!”
“你……”许老夫人被杜伟这话激得喘气连连,死死咬住牙齿,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抬眼刚好瞧见毫发未损的杜流芳,许老夫人气得拍案而起。指着杜伟的脑袋大声呵斥,“好,这个是你说的,总有一天,你会求着将君儿接回来!”
见杜伟压根没有挽回的余地,许老夫人气得跺了跺脚,气呼呼走到大厅门口,两眼炯炯有神地瞪着杜流芳,用着一种吃人的口气对杜流芳说道:“你等着,杜流芳,你不可能永远这么走运的。”
杜流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色若梨花的脸蛋儿渐渐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近乎调侃的语气说着:“那就祝愿许老夫人能有好运气了。”,许老夫人本就是个易于动怒的老妇人,这会儿被杜流芳这么一激,更觉得自己浑身被一股难以平息的怒气充斥着。面对杜流芳的得意洋洋,许老夫人真想挥拳打掉她脸上那讨人厌恶的笑容。“哼,别得意得太早!”知道面前这丫头嘴皮子功夫厉害,许老夫人也懒得跟她废话,狠狠剜了杜流芳一眼之后,就率着一众婆子丫鬟风风火火朝院子外走去。
那个神气的模样,就好像这杜府是她家的一样。
大夫人终于就这样接走了,杜伟屏退了府上的姨娘丫鬟,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的红木椅上。他此时此刻,除了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之外,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和难受笼罩着他。他与许君毕竟夫妻一场,已经这么多年了。虽然她坏事做尽、十恶不赦,但终归是有些感情的。另外,刚才许老夫人离去时的那番话,想来许家的人是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可是又不知道他们究竟会想出什么样的花招来对付他们呢?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罢了,或许许老夫人也只是说说而已。
杜流芳知道,这次杜府让许府出了这么大的丑,依着许老夫人有仇必报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刚才对于父亲的威胁也是空穴来风,只怕她将大夫人接回去之后,就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打击杜府。许老夫人是个性急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根本就不适合她。她若是要动手,只怕会在近期内就会动手。许老夫人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个文官,地位不比父亲低;二儿子在外面带兵打仗,是位将军。再加上他们府上还出了一个妃子,自然是要比杜府更有权有势。若许老夫人要动手,肯定会借助这两位儿子的权势。可许家的二老爷许如海常年在外,虽是军功卓著,但远水不解近渴,所以许老夫人也只能利用大儿子在朝堂的权势对父亲加以打压。
想到这里,杜流芳觉得有必要对父亲叮嘱一番。于是朝正厅走去,见父亲正坐在红木椅上,心思重重。正欲开口,却见杜伟抬起头来,对着杜流芳勉强一笑,“阿芳,你怎么还在这儿,有什么事儿么?”
见父亲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惆怅,杜流芳的话像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想必休妻这件事情对父亲的打击很大,毕竟大夫人跟父亲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如果现在又对他这样的事情,只怕他也无暇顾及。想了一想,杜流芳眼神一黯,安慰道:“无事,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木已成舟,您也不必多想了。”
杜伟神色又是一黯,双眸之中透着迷蒙,“父亲知道,父亲只是觉得亏欠你跟阿逸很多。若是父亲早日识破这毒妇的伪善,你们的母亲也不至于就那样离开了我们。至于许老夫人的威胁,阿芳你不用怕。许君的事情就有的她呛得,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嗯,女儿知道。”杜流芳虽这样说,心头却并不这样想。许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忍耐。许老夫人做事有股狠劲儿,但却没有可以忍耐的心。
大夫人被赶出杜府后,杜流芳的日子陷入一片平静之中。炎炎夏日已经进入到了尾声,京城里陷入秋高气爽的时节中。
这天,杜流芳正坐在院子外的小榻上,品着新采摘的桂花做成的桂花糕。那软软糯糯的桂花糕口感酥软细腻,又甜而不腻,凑在鼻尖便有一股幽幽的桂花香味钻进鼻孔。那股香甜的味道,霎煞是好闻。
此时一个身着粉衫的丫鬟疾步走了过来,到了杜流芳跟前福了一礼,道:“小姐,高小姐来了,正在院门外,要不要请她进来?”
杜流芳思绪一顿,正欲问是哪家的高小姐,这是只听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耳朵。杜流芳方抬眼,便见那齐人高的桂花树边走出一个珠玉美人。那女子巧笑倩兮、清纯可人,巴掌大的瓜子脸背对着阳光,更显得其一双眸子乌黑发亮。
见是她,杜流芳也是眼前一亮。来人便是上次与她一同遭人怀疑偷了玉贵妃佛珠的高柔婉。
“流芳妹妹这儿的桂花好香,倒是比别处的香不同哩。”高柔婉也不等那丫鬟通报,便直径往院中而来。她向来不喜这些规矩,如今要见她早已视为恩人的杜流芳,她的一颗心早已雀跃。等不及那丫鬟过来通报,她便尾随而至。而且,举止神情之中,没有丝毫的拘束和尴尬。
高柔婉这样的性子,在这历来讲究规矩的大家闺秀之中倒是少见。可是这样的性子却给人一阵坦诚直率之感。杜流芳也并非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对前世与自己争锋相对的高柔婉有一种亲切之感。杜流芳投之以柔和的微笑,“原来是高姐姐来了,快些到屋子里坐吧。”杜流芳起了身,旁边的丫鬟忙将周遭的小塌、小几一类撤去。
高柔婉自来熟地挽起了杜流芳的胳膊,笑嘻嘻的往前走。杜流芳瞧着高柔婉坦然自在开怀的模样,心中不禁想真的很难相信她们两个争锋相对之人,竟然有一天会这样有说有笑。若在前世,这是她想都不会想的事情,而且她也不会这样做。

第160章 狩猎

重生之后,或许心态也不同了,看人做事也与前世不同。
进了屋中,高柔婉双眸就咕噜地到处转溜。见杜流芳正瞧着她,高柔婉并无尴尬之感,反而指着墙上一幅画由衷地赞叹着:“杜妹妹这幅远山图画工精湛、意境悠远,看来这作画之人是个意境开阔、不受世俗拘束之人啊!这样的手法柔婉以前也见过,这幅画怕是出自当世俊杰素有巧手之称的宋之言之手吧。”
经高柔婉这样一说,杜流芳这才想起高柔婉性子虽然跋扈了些,却对作画情有独钟,小小年纪,对这作画一事也是颇有造诣。此时杜流芳又瞧了瞧高柔婉所指的远山图,她虽不知这画有怎样的艺术价值。但也晓得这画线条流畅、一排排大雁排云直上,面画中的留白给人以很大的想象空间。整个画面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
而且那宋之言的大名她在前世多少也是听过一些的。此人年纪轻轻,但作画却是一绝。其人亦是相貌堂堂、系世家名门出身。据说他的画价值千金。若不是哥哥素来与这些名门公子交好,她这屋里头也不会有这样名贵的画卷吧。
杜流芳指了一处坐处于高柔婉,这才说道:“妹妹不懂得赏画,却也晓得这画给人以博大祥和之感。这画的确是出自宋之言公子之手。高姐姐真是好眼力。”
高柔婉见杜流芳夸她,喜上眉梢,一点儿也不谦逊,“那是自然,他的画姐姐也是瞧过几幅的。且不说他画功,便是这心中辽阔的意境,当世便是无人企及的。”说到自己擅长的一方面,高柔婉自信满满,眼里更是透着神采奕奕的光,令人瞧得有些移不开眼。
杜流芳瞧着高柔婉自信过头的笑容,并不觉反感。见高柔婉脸上还有点点红晕浮动,女儿家心思溢于言表。杜流芳不由得揶揄道:“噫,只怕高姐姐欣赏的不光光是宋公子的画吧。”见高柔婉对她如此友善,杜流芳不由得开起玩笑来。
高柔婉像是一下子被人戳重了心事,脸上原本的红晕顿化作片片桃花,一种尴尬之感由心底直往上窜。她竖着细眉瞧了杜流芳一眼,嗔怪道:“杜妹妹在说什么呢,柔婉只是单纯的欣赏……他这个人而已。”高柔婉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更是咬若蚊嗡。话说到一半,她对上杜流芳一双波澜不惊的琉璃眼,那双眼睛像是一下子就看透了她藏在心尖的秘密。高柔婉很快垂下眸去,企图用长而密的睫毛将自己的心事重重掩下。但是腮边的彤云却怎么也藏不住。
想不到平日里大大咧咧、嚣张霸道的高柔婉却也有这样一副女儿心态,杜流芳的心头由不得重重一叹。见她脸色通红,只怕她再说下去,那两腮的红云都可以滴血了。
杜流芳止住了这个话题,此时若水双手捧了木托盘进屋。两人呷了一口茶之后,杜流芳这才问道:“不晓得高姐姐今日来是所谓何事?”
经杜流芳这么一提醒,高柔婉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懊恼着说:“瞧姐姐这记性!”骂了一句,她忙不迭丢下茶盏,从怀里摸出一张帖子来,见杜流芳面色一疑,高柔婉很快将那裹着金边的帖子递了过去。笑吟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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