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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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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走上前,将李浩宇手中的锦云彩鸟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捉住它的双脚,轻步往屋外走。
李浩宇走了之后,杜流芳见锦绣迟迟不醒。便打发下人好生照顾,醒来之后便通知她。吩咐完毕之后,杜流芳就出门往柴房那边行去。
若水知道小姐要去审问那个黑衣女子,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主仆俩绕过走廊,走向后院之中最为杂乱的一间房。屋子外锦慧抱剑而立,长长的墨发随风而舞,裙裾也在风中摇曳不定。她面色冷凝,带着某种不安和担忧。这会儿见小姐正往这边行来,锦慧刚才跟杜流芳行了礼。“小姐。”
“嗯,”杜流芳走到锦慧跟前来,知她此刻所担忧的是甚,便道:“锦慧不必担忧,刚才李大夫已经来过了,说你姐姐并无大碍,也开了药方,五月跟着李大夫抓药去了。想必半月之后便可痊愈。”
锦慧闻言,果然大松了一口气,朝杜流芳递过感激的眼神,抱拳道:“多谢小姐。”
杜流芳见她终于舒心下来,推开她的手,“锦慧还记得你们进府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们说的么?”
锦慧陷入迷茫之中,回忆一阵,遂道:“小姐那时对奴婢姐妹俩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锦慧平稳的声线在此刻显得有些波动,好似再说下去,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原来当初那刀光剑影、喋血场面真的已经远离自己。直到此刻,她都犹如身处梦中。
杜流芳没有瞧出锦慧的异样,只当她是因为感动。“所以,你小姐受伤,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屋中的那贼人如何?”
锦慧将自己的心绪一收,往破旧的柴门一瞧,颇有些愤然地道:“这人真是厉害得很,无论奴婢怎么威逼利诱,她都是那样一副嘴脸,丝毫不肯妥协,也不知道被大夫人灌了什么**汤。”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瞧便是大夫人整出来的。真是黔驴技穷,连刺杀这样的手段都用上了。
杜流芳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冷眼瞧了瞧那紧闭的柴门,里面黯淡无光、一片漆黑。杜流芳淡淡说道:“将门打开吧。”
“是。”锦慧取下灯笼,走在杜流芳两人前头,将柴门打开之后,将灯转交给若水,自己则警惕地注视着那瘫坐在稻草堆里一动不动的黑衣女子。“起来,小姐问你话呢!”对于伤害小姐之人,锦慧半点不怜惜。一脚狠狠揣在了那黑衣女子的心窝。
锦绣得令,提了黑衣女子的肩膀健步如飞朝柴房而去。而杜流芳则疾步往锦绣屋子里去,屋中点了一盏昏黄黯淡的烛火,映的锦绣那张苍白的脸毫无生机。杜流芳心间一沉,如若不是锦绣适时赶来,只怕她早已成为那人的剑下亡魂了吧!
此时派去请李浩宇的丫鬟还没回来,杜流芳心中甚为焦急,正行至门前往外探之时,便见一丫鬟领着李浩宇疾步跨进了院子。见状,杜流芳赶紧迎了上去,“李大夫,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来一趟,院里丫头受了内伤,本你爷爷已经给开过药方,但是今晚有贼人夜闯烟霞阁,那丫鬟为保我之性命,便强撑着与她人一起制服贼人,激战之后,她便昏迷不醒,还望李大夫好生为我家丫头瞧瞧。”知道此事不宜拖沓,杜流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来时那将他请来的丫鬟也做了一番交代,他自然晓得是个什么事儿。李浩宇缓缓一笑,白皙的脸庞泛着银色的月辉,“杜二小姐不必忧心,想必你家丫鬟是真气不足,本就身体虚弱又如此激战,才会导致昏迷。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浩宇先进去瞧瞧。”
第128章 严逼
锦慧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可换来的却是那女子冷漠冰冷的眼神,呻吟声卡在喉头,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锦慧见那女子这样一副德性,更是气急败坏,又准备上前揍那黑衣女子几拳,却被杜流芳给喝止住,“锦慧,让开,我来问她。”
小姐发了话,锦慧自然照做,不情不愿地退闪到一旁,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那面色苍白的黑衣女子,手扣着软剑,一副蓄势待发模样。
那黑衣女子瞪了杜流芳一眼,冷道:“别期望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消息,我是不会说的!”说完一口血水喷到了杜流芳的绣花鞋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红梅。
“你!”锦慧气得不耐烦,想来之前就已经被这黑衣女子不肯低头的性格给折磨了跳脚了。她气呼呼拔剑,只听“唰”一声,一道白练已经架在了黑衣女子的脖子上,白光一闪,薄翼的剑身已经在她细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是么?”杜流芳又上前一步,越发靠近那黑衣女子。她不顾那绣花鞋上沾着令人不舒服的鲜血,蹲下身子,一脸好笑地瞧着那倔强的女子,幽幽自语,“在我这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而且,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么?是大夫人对不对?”杜流芳见那女子依旧神色不改,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心中暗道,果然是大夫人请来的专业杀手,情绪竟然能够控制得这般好。“不知姑娘来之前有没有听过大夫人的一些光荣事迹呢?她亲自请进府上的罗大夫给抛尸荒野、她身边最为亲近的老妈子、为她奔走效力之人,不是被弃尸于湖中,便是葬身豺狼腹内,莫非姑娘也想落得同样的下场?”
那黑衣女子依旧神色不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要想从我嘴里套出东西来,休想!”
杜流芳依旧冷笑着,以为这样死不承认她就没办法对付她了么?“这些为她奔走的奴婢,当事情被识破之后,其实大夫人是最想他们死的那一个。所以她会迫不及待将他们拖去杖毙,恨不得亲手送他们下地狱!姑娘以为你这样的做法对大夫人来说有意义么?只怕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只怕现在最想你死的便是大夫人吧!”
那黑衣女子依旧一副老神在在模样,好似无论杜流芳说什么,她就不会动摇自己心头的决定。杜流芳见她如此油盐不进模样,心下一沉,也不再跟她多费唇舌,吩咐道:“锦慧,你先将她武功废了!”
“是!”其实锦慧早就想将这人的武功给废了,如若不是她,也不会令姐姐陷入昏迷状态。只是没有小姐的吩咐,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做些骇人的场面吓唬吓唬她,可是这人压根就将她的吓唬看在眼里。见小姐终于吩咐她前去废除那黑衣女子的武功,锦慧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比这个还重要。果然,那黑衣女子再听闻杜流芳竟然要将她武功废去的时候,那女子脸色大变。原来沉重平静的一张脸只剩下惊骇和害怕,努力扎挣着将她紧紧捆绑着的粗绳,嘴里大声叫嚷着,“你敢!”
锦慧恶趣味地笑开,“我有什么不敢的,小姐既然吩咐了,锦慧便照做了!”话毕,她便抽出软剑,朝那黑衣女子的琵琶骨挥过来。速度之快、用力之猛,都令那名黑衣女子瞠目结舌。眼看那软剑迅疾若闪电朝自己刺来,她一双眼睛瞪得死大。她黑衣女子迅疾往旁一偏,堪堪避过了那刺过来的剑。她努力平复着乱跳的心,惊悸地瞧着锦慧。
锦慧见她闪开,双眉一凛,手挽一个剑花,又继续朝那黑衣女子刺来。黑衣女子喘了一口气,又飞快躲闪,此时却听见冷眼旁观的杜流芳说道:“锦慧,住手。”
锦慧眼见要刺到那黑衣女子的琵琶骨,却陡然听见小姐的声音。锦慧只要将剑势收回,安静地站在杜流芳的身侧。
杜流芳静静瞧着那个重新坐回原处的黑衣女子,“不知姑娘是否想通,是否愿意告知流芳究竟是何人派你过来的?”
黑衣女子眸子冰冷地瞧着杜流芳,刚才眼里的害怕和惊悸好似只是错觉。此时她又完全沉静了下去,眸子里波澜不惊,双唇紧绷,一个字也不吐出。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锦慧,继续!”既然她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又何必为她着想。杜流芳想到这里,干脆往后退了大步,给锦慧更大的施展空间。
锦慧得令,又重新挽起剑花,朝那黑衣女子刺来。知那女子身手敏捷,锦慧这次也投了机,朝偏离那女子琵琶骨的地方刺过去。很快,就有薄剑刺透衣帛****骨肉里传来的“嘶啦”声,正中那女子的琵琶骨。
“嘶……”黑衣女子顿时觉得痛苦难当,颓然地瘫坐到稻草堆里。
锦慧见状并不怜惜,又狠狠往前一刺,直至将她的整个琵琶骨刺了个对穿,她才抽出剑来。黑衣女子又隐忍着呻吟了一声,愤恨难当地剜着锦慧。由于她身穿一声黑衣,衣上瞧不出血迹,可是锦慧将那剑取出来之时,上面却落满了淋漓的鲜血。
“姑娘,你还不说么?”杜流芳轻轻巧巧的问着,眼睛却望向了那黑衣女子左边的臂膀,眼神幽幽,平静无波,但是落在黑衣女子眼中却是异样的可怖。
杜流芳的意思她如何不懂,如若她再不说实话,她左边的琵琶骨也会被这个该死的丫鬟给刺穿,到时候她的双手就跟废了没什么两样!连吃饭穿衣这样普通的事情只怕她都做不来,更何况是提剑?女子苍白的脸颊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滚落着大滴大滴汗珠,一双黑眸不住地躲闪,早已失去血色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一脸戒备地瞧着杜流芳,但是半响却没有吐露出一个字。
既然如此……“锦慧,继续。”杜流芳冷漠地瞧着那黑衣女子纠结的白脸,冷冷吩咐着。既然如此冥顽不化,她也就别怪她手段残忍,毁掉她的武功了!
锦慧早就候在一旁蓄势待发,等到杜流芳吩咐之时,她早已按捺不住,长剑一舞,当空刺来,又一次将那黑衣女子原先完好无损左边的琵琶骨刺了个对穿。那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凄厉地惨叫出声来,声音凄厉哀转、久久不绝于耳。滂沱的眼泪簌簌而落,很快她坚毅的小脸上布满了泪花。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若是早说出来,不就没事儿了?
杜流芳走上前去,“你当真要为了大夫人豁出这条命了,也不知大夫人是用什么收买你的?”杜流芳状似无心地叹着。此时那本在惨叫的女子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了。见状,杜流芳瞥了锦慧一眼,道:“去厨房取一些热水和食盐来。”
锦慧点了点头,提剑匆匆出了门,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帘。
自那女子将那凄惨的叫声压制下去之后,屋中又陷入一片宁静之中。偶尔有蝉声传入耳中,有着清风刮着窗柩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还有灯笼中的火苗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响。这些细微的声音,更显现出此刻的宁静。那黑衣女子曲着腿坐着,她将脑袋埋进膝盖里面,令人瞧不见她此刻脸上痛苦的表情。被废掉的双手不听使唤地垂下,女子的黑衣已被锦慧的软剑挑破,露出里面血肉模糊,隐可见骨,瞧起来极为骇人。
胆小的若水一直低垂着头,压根不敢往那边瞧去。
很快,锦慧又重新见到屋来,手中俨然多了一壶正冒着热气的茶水和一碟食盐。“小姐,东西已经取来。”锦慧将茶壶和食盐放到柴房中一个破旧的案板上,等待着杜流芳的指示。
杜流芳挑了挑眉,“很好,锦慧先将热水泼到她身上。”她神色淡然地瞧着那一旁瑟缩成一团的黑衣女子,她就不信她不会开口!
“是。”锦慧提了茶壶,就直径朝黑衣女子走过来,那茶壶至壶口处升起一阵袅娜的白雾,那温度显然非常之烫。锦慧眯了眯眼,将壶口对准那黑衣女子被刺穿的双肩就开始倒水。
“啊……”那茶壶之中的茶水顺着壶口缓缓流出,滚烫的热水落到了黑衣女子受伤的肩头,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和疼痛感袭遍女子全身,她再也压制不住,叫声越发凄厉痛苦。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蹦出凛冽嗜血的光芒,这样的场面瞧起来极为可怖。若水丢下灯笼跳到一边,她刚才看到那黑衣女肩头的皮肉外翻,这会儿又被滚烫的热水淋了下去,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这样诡谲的场面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若水实在是看不下去,将头别到了一边。
第129章 招供
“锦慧继续,那什么时候说,你就什么时候停!”杜流芳寒着声音说道。此时那女子的衣衫已经被热水浸透,那套在身上的黑衣升腾起袅袅的热气,可想而知衣下的身体也绝无半点完好。热水还在不停地至她的肩头顺着前胸后背滚滚而下,女子的惨叫片刻没有停歇,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厉害。她惨叫之余,免不得咒骂杜流芳一番,“杜流芳,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你生死不能!”她的眼如深夜中深邃阴冷的毒蛇之眼,显得格外阴森,令人毛骨悚然。她紧紧咬着双唇,一阵袅袅的白烟至她嘴里冒出,字字珠玑,声音低沉沙哑,却令人感到无限的害怕。
她这样如同发誓赌咒般的言辞落到杜流芳耳里,得来的却是杜流芳淡淡的一笑,那笑容极清极雅,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小雏菊,那摇摆的身姿在不知不觉中就轻而易举吸引了别人眼球。她咧开唇,淡淡说着:“那就等你有本事反抗之后再说吧。”
“我都说了,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是大夫人派你来的,你如今遭受的这些痛苦对于我和大夫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受苦的只有你自己,若是你愿意坦白,又何必遭受这些痛苦?”
“贱人,你不得好死!”那黑衣女子压根不理会杜流芳的劝语,嘴里吞吐地除开惨叫声,便是对杜流芳的咒骂。杜流芳拂了拂额头,全是这些陈词滥调,她都听腻了。
“锦慧,停下。现在将她衣裳去掉!”既然她仍旧不肯开口,她只好加大戏码。
锦慧依言将那女子的外衫用剑剥开,最后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亵裤。那女子单薄的身子不住地发抖,“贱人,你想做什么!”
被脱下衣服的女子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印,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开了皮,露出猩红的血肉,上面还在冒着白烟,这些伤显然是刚才用热水烫过之后的效果。对于这样的效果,杜流芳觉得甚为满意,“锦慧,往这些伤口上撒盐,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撒盐!黑衣女子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一张瓜子脸此时惨白的近乎透明。她的贝齿不住地打颤,嗫嚅地说道:“你这贱人怎么这么心狠,你不得好死,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杜流芳对于那女子这样的骂话置之不理,冷眼睥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此时她的神情之中含着满满的惧意,连眼神都变得慌乱,不知道该落在哪里。眼瞧着锦慧一步一步靠近,那黑衣女子越发不安分,左右闪躲想要逃开。可是她的脚已经被严严实实绑着,她任何的动作在此时都显得多余。白花花的盐顺着她被刺透的琵琶骨撒去,很快就被浸润出来的血水给淹没。女子皱着脸颊发出更加凄惨诡谲的叫声,这凄厉的惨叫划破宁静的夜空,在烟霞阁的上空久久不散。
盐浸润在温热的血水之中很快融化,痛得那黑衣女子在原地痛苦地打着滚儿。身体不住地撞击着墙面,很快被撞击的地方就流出鲜浓的血水,好似只有这样自虐的行为才能缓解她的痛苦。她呻吟了好一半天,眼见着锦慧又要撒一把盐过来,她早已吓得抖如糟糠,面色死寂,“我招,我招,我招……”这样的痛苦,她不想再来第二次,实在是太可怕了。
杜流芳依旧淡淡笑着,“若水,去取清水来替她清洗伤口。”
“唉!”吓得早已魂不附体的若水闻言恍若大梦初醒,微微点了点头,头重脚轻地窜出了屋子。夜里顺着脸颊刮过的凉风让她清醒了些。一想起刚才那血肉模糊一团,她的眼前又是黑乎乎一片,那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此时一股恶心的感觉窜上心头,她捂着胸口,勉强压制那股恶心感。大夫人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个鸭子死了硬嘴巴之人,害得小姐折腾了那么会儿功夫,那人才肯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若水此时总算是好过些,这才提步袅袅朝厨房行去。
柴房之中,烛火发出橘黄色的淡光,映的那只剩下内衣亵裤的女子脸色更加苍白。直到此刻她浑身都还不停地颤抖着,神色局促不安。她害怕地瞧了一眼一旁沉着的杜流芳,怯怯道:“杜三小姐,确实是杜家大夫人派我过来的。但是目的并不是在于您,而是在于你身边会武功的丫头锦绣。”说到此处,或许是因为牵动了伤口,她嘤咛了一声,这才说道:“可是哪知您院子里竟然是有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大夫人失算,这才导致我功败垂成,落到如斯境地。”如若当初不是有个人冒了出来,这锦慧早已成了她剑下亡魂,哪里轮得到她来审讯自己!想到此处,那女子又忍不住朝锦慧丢过一记刀眼。锦慧更加厉害,抓了把盐在手,作势要撒向她。那女子见状,吓得连连往后一缩,果真安分地垂下眸子。
杜流芳听后问道:“她欲除去锦绣作甚?”她有些莫名不解,这样好的机会,大夫人不是应该派人来刺杀她么?结果她只是刺杀她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委实令人有些不解。
那黑衣女子经过这般一吓,也知杜流芳心思玲珑,哪里还敢在她前面撒谎,忙不迭从实招来。“因为杀掉一个丫鬟,不会引起府上太大的动静。而且那丫鬟武艺不凡,除去了她,就等于断了您的左膀右臂,日后大夫人对您下手也就越发容易了。可若是直接将您除去,定会惹来风波,到时候查到大夫人的头上便不好说,于是大夫人就派我过来先杀掉锦绣。”
原来如此,杜流芳茅塞顿开。她不由得在心中冷冷一笑,这次大夫人终于学聪明了,知道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可是她千算万算,并没有料想到烟霞阁院子里是有两位会武功之人。明日便是去皇宫赴宴的日子,大夫人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只怕明日的赏花宴会也是危机四伏。杜流芳正思考间,锦慧走到她跟前来小声问着,“小姐,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杜流芳双眼一眯,这女子刚才都喊出那样的话来,留下来只怕是个祸害。杜流芳绝不允许自己身边起伏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如此一想,她心头也有了主意。她朝锦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顺势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慢慢往屋外走。这件事情也便抛诸脑后,只是明日也不知大夫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她。
那里是皇宫,容不得她造次。而且那玉贵妃本就是许家之人,自然不会帮着自己。明日的宴会对她来说,绝对是万分不利的。但是帖子已下,容不得她开口拒绝。明日,无论如何,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大夫人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第130章 高柔婉
这天夜里,四下俱静,唯有烟霞阁中时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祥瑞院中,大夫人对着昏黄的烛火坐着,一脸心事重重。
她万万没有想到杜流芳竟然如此奸狡巨滑,她的院子中竟然会有两名武艺高强的婢女,真真将她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女子是她在外面用重金请来刺杀锦绣的杀手,出手快准狠,没想到在那两个婢女面前竟然会一败涂地。
她倒不担心那人会将自己给暴露,因为做他们这一行的,不会轻易暴露主人。就算杜流芳心思过人,只怕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怕日后行动要更加小心才行。
“夜深了,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参加皇家的赏花会呢。”一旁伺候的老妈子见她一脸沉思,本不忍打断,但见天色已晚,夫人又是带病之身,她不得不这样劝慰着。
“嗯。”大夫人点了点头,由着那妈子将外衣脱去,缓缓上了床榻。那老妈子见大夫人已经入睡,便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退出帘外。
第二日晨光熹微中,杜流芳就被若水唤醒。这日是去参加皇家的赏花会,自然不敢怠慢。若水早早替杜流芳绞了面,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杏色锦绣云烟衫,与杜流芳换上,下身着荀白色撒杏花百褶裙,腰间用一条繁复华丽的云纹软烟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杜流芳自重生以来很少穿这样艳丽的衣裳,颇有些不喜欢。若水却在一旁称好,“小姐这样打扮,可把府上那些个小姐都比下去了呢!”
杜流芳轻轻一笑,“快些梳妆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经杜流芳这样一提醒,若水赶紧回过神来。将杜流芳扶到梳妆台前坐好,打散了她的发髻,给她梳妆。杜流芳的头发黑浓如泼墨、直泄腰间,瞧起来好似上好的绸缎,触手丝滑,令人爱不释手。若水手握檀香木梳,双手飞快地在杜流芳的青丝间游走,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很快一个好看的双丫髻就已经梳成。杜流芳如今还没及笄,只能梳些简单的发髻。但要去参加皇家的宴会,也不可太过寡淡,是以若水只取了一半的青丝盘作的双丫髻,剩下的青丝分作小股编成小辫,小部分缠在髻上,令一部分则垂将下来,披散于胸前后背。再用银白色的珍珠小簪插入梳好的发髻之中,收拾妥当之后,若水又取来两只淡紫色串珠玲珑流苏,于双髻上插好,各垂于耳鬓之侧。
这一番打扮之后,原来那清冷如月的女子添了几分娇俏,若水看得有些痴,“小姐这样打扮真美。”
“不过是因为我没有这样打扮过而已,若是我常日这般打扮,若水还会觉得美么?”杜流芳不以为然,在杜府之中,她的容貌并不出众,先有美轮美奂的杜云溪一枝独秀、倾城之貌自小被京城之人赞叹;后又有杜若雪、杜如笙小家碧玉、模样娇美,而她若不是顶着嫡女的称号,又是那样子的性格,不然便是这府上最不出众的女子吧。杜流芳将心事一掩,纵使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又能如何,若是空有美貌,只会是祸害!“好了,我们出门吧,别让她等急了。”免得继母还以为她不敢前去呢!
若水还在思索着杜流芳的话,好像也是这个理,不过在她心目中,小姐无论怎样装扮,都是美的。
收拾一番后,杜流芳主仆三人便急急往杜府大门口行去。杜云溪如今落下残疾,这样的宴会自然不能去;杜若雪被罚去了田庄,自然也不能去;而杜美菱又是庶女,不再邀请之列。是以同行之人便只有许老夫人、大夫人和她自己。杜流芳到达门口之时,许老夫人跟大夫人也是刚到,这样便不至于被外人诟病,还要长辈等她。
“外祖母、母亲。”杜流芳朝那两繁鬓华服的妇人福了一礼,余光瞥见大夫人眼角藏起的一抹喜色,杜流芳不动声色地起了身,瞧了瞧门前停着的三辆布置奢华的马车。
大夫人见杜流芳如此守时,礼仪周全,又无可挑剔之处,只好哑声道:“好了,上车吧。待会儿到了皇宫之后,照着母亲的吩咐行事便好。”
“是,母亲。”晨光熹微中,衣着华丽的小姑娘又朝那盛装打扮一脸不快的妇人福了一礼,这才领着两个丫头往停在门口处的最后一辆马车行去。她自然知晓皇宫并非别处,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身在皇宫之人性命犹如蝼蚁,曾经盛宠荣华转眼却化为泡影,皇宫是最光鲜最残忍,也是变数最大的地方,她自然晓得。
待众人上车之后,车夫驾着马车陆续向皇城疾驰而去。若水抱着一团东西咽了咽口水,道:“小姐,奴婢瞧着今日大夫人脸色不善,不会是她又想出什么花招来了吧?”这大夫人也不嫌折腾,屡屡想要陷害小姐,每次却都是她自己遭殃,也不知道学乖。
“怕什么,小姐才不怕她。”五月撅了撅嘴,一脸的不担忧。大夫人屡屡遭殃,在小姐面前大夫人还能翻身么?
杜流芳扫了一眼若水和五月,道:“这里距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你们有心思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养精蓄锐,看看待会儿大夫人如何出手!”话毕,她也不理会两个小丫头之话,闭上了双眼养神。
若水五月见杜流芳如此,也只好闭口不再说话。这会儿天色还早,街上行人甚少,马车在道路上四平八稳地奔跑着,在这轻轻的摇晃之中,她们两个顿觉睡意袭来,也头挨着头,合上了眼。车内一下沉静下来,杜流芳只是眯着眼,并未睡去,她在心间细数着那哒哒马蹄声,这样数着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她的整个身子往前一倾。额头差点撞上了轿门。透过那飞起的轿帘,杜流芳瞧见一辆装扮华丽的马车从其后直奔而来,抢了道之后,便急急朝前驶去。此时那车帘也被疾风撩起,露出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来。
若水五月两个人从梦中惊醒,瞧见有人抢道,若水登时愤愤不平,“这什么人,这么嚣张,竟敢抢去皇城的道!”若水气得牙痒痒。
杜流芳的心微沉,这人跟她在前世颇有渊源,两人视若仇敌。上次的流觞曲水会不知怎的她没去,却是在这里遇上了。“罢了,我们跟在后面便是。”毕竟是天子脚下,她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这样想,可是某人并不这样想。
等马车到了宫门前,若水五月将杜流芳扶下了车,还不等跟大夫人她们汇合。当前袅袅娜娜过来一个云鬓华衫的貌美女子。那女子生就一张鹅蛋脸,肌肤****,双目含春,好似会说话一般。光洁的额头贴着精致的华胜,一张樱桃小嘴半张半合,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饶是讥讽,举手投足却也紧紧吸人眼球。那女子不过与她一般年岁,身穿一件玫红色广袖留仙裙,胸前衣领半敞,露出一截细白如玉的脖颈,裙裾款摆间,显出别样的恣意风流。
杜流芳眼神一黯,她本不想多事,可是这事就越是往她身上缠。看着那张越来越逼近自己的脸,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前世她们俩的性格都是那种爱出风头,嚣张跋扈的丫头,一旦撞在了一起,就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那段青葱岁月,如今想来恍若隔世。杜流芳心神一动,作为争斗多年的对头,她已经完全摸透了眼前这个空有美貌而无才德女子的性格。遇强则强,不过强也不过是纸老虎罢了。若是跟她软下性子,她便不会再处处针对。想到这里,杜流芳笑了一笑,笑容诚挚干净,好似没有半点儿杂质。“原来是高家姐姐,流芳刚才没有瞧见,真是失礼。”说起来这高家跟自己颇有些渊源。
这高家是二婶娘家的表亲,说起来还得唤她一声表姐。
高柔婉被杜流芳这突然的礼貌给吓得干瞪了两眼,“这……这……”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杜流芳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懂规矩,还知道给自己行礼了。而且,她的表情并不做作,自然而真实。可是这一切瞧在她的眼里却又是那样的怪异。“你的脑门是不是被门给夹了?”高柔婉本就是那种不拘小节之人,说起话来也丝毫不顾及对方感受,直来直往,这样的性格自然不招人喜欢,却给人感觉很真实。
“以前是妹妹不懂事,老跟你唱反调,这些日子以来,流芳在家也反省过了。说起来,高家是二婶娘家的表亲,咱们还沾亲带故,不该见面就红眉毛绿眼睛的。”杜流芳无视高柔婉的脏话,用着平淡的语气诉说着。
没有生气?高柔婉眼中继续升腾起怀疑的目光,但是正如她所见一般,面前的杜流芳没有丝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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