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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并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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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究竟如何。杜流芳错过一场好戏,瞧着面前的越发的不顺眼。
听着杜流芳怒火冲天的话语,柳意潇有一瞬间的呆滞。有道是一片好心却做了坏事,一股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在他心间眉上,柳意潇皱了皱长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杜流芳气鼓鼓打断他的话,“还说!”她顺着石凳坐下,又往那坟茔处瞧去,依旧不见半个人影,杜流芳越发气恼。既然这个柳意潇坏她好事,她也不必再顾及什么了。当即拉出怀中一根手帕,而此时,柳意潇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三表妹,你……”一股奇异的花香钻进他的鼻孔,这花香很熟悉很刺鼻……很快,一种想要打喷嚏的冲动汇聚过来,一股酥麻麻的感觉齐聚在鼻尖,令他分外难受,而此时此刻,他也终于知晓了,这股香味究竟是何香气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一个无比响亮的喷嚏在空中响起。
接连着,便是数不清的喷嚏声在空中传响。柳意潇张大了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明明之前就没有闻到这股刺鼻的香味,直到杜流芳从怀里掏出那张浅粉色手帕时,看来这问题就出在这张手帕上。柳意潇别过脸去,那股难闻的味道终于减少了些,他也终于缓了一口气,半死不活地嚷嚷,“快将这手帕丢开,我对这花香过敏啊!”
已经被熏得有些支持不住的柳意潇哪里晓得这是杜流芳专程为他制定的,所以这会儿还天真地希望杜流芳能将这手帕丢开,令他不至于受太大的伤害。
哪知杜流芳非但不听柳意潇的话,反而将那罗帕拿到柳意潇面前一扬,那罗帕上的花香顿时随着杜流芳的动作而四溢。“是这个么?”她睁大眼睛瞅着柳意潇,那眼眸里分明写着真挚。柳意潇的喷嚏声在杜流芳挥起罗帕之时,打得越发响亮。声声喷嚏声,惊起无数鸟雀。
柳意潇一张俊脸咳得通红,尤其是鼻尖,短短的时间内,他的鼻子已经肿成了大葱鼻,又红又大。杜流芳瞧着柳意潇的狼狈模样,没差点儿笑出了声。但是她又极力忍了下来,故作小白地拿着手帕替柳意潇擦了擦额头冒起的冷汗,一副誓要将柳意潇放倒的模样。嘴里还咋咋呼呼着:“哎哟,柳表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柳意潇被杜流芳这一番折腾,连挣扎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努力动了动嘴,却只有微弱的声音吐出。杜流芳将耳朵凑到柳意潇嘴边,故意问着,“柳表哥,你在说什么,流芳听不清楚。”事实上,不用听柳意潇说甚,杜流芳也能猜到他要所甚。不过这一番戏弄,让她觉得心头分外欢畅,谁让他喜欢多管闲事,总是搅她好事。这一回,也该让他尝尝惹上她的滋味了。
柳意潇已经被折磨地呼吸一深一浅,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杜流芳终于决定不再折磨他,毕竟待会儿若是将柳意潇真给放倒,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她还得费尽心力将柳意潇弄下山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向来不干。见好就收,杜流芳这时才装作听懂了柳意潇的话,朝手中罗帕瞧了几眼,这才丢开。
没有了那袅袅的香气进鼻,柳意潇总算是好受些了。原先一个接一个的喷嚏也渐渐变得稀疏起来,迷糊的神智也清醒了几分。杜流芳凑在柳意潇跟前一直唤着,“柳表哥,你感觉怎么样,流芳已经把手帕丢开了,你快些起来吧……”
良久之后,柳意潇总算能动动嘴皮子,声音犹如蚊嗡,“还好。”他薄薄的嘴唇微张,吐出来两个字。天知道他说出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困难。只是看杜流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柳意潇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挣扎着说道。

第七十八章情愫

听着柳意潇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杜流芳简直高兴极了。谁让他屡屡破坏她的计划,这次也终于尝到苦果了吧。只是她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很是担心的模样,“真的没事?”
回答她问话的不是柳意潇的声音,而是柳意潇摆手的姿势。他保持这个姿势良久,这会儿终于垂下手来,稍稍喘息,嘴巴子张开,“我先歇会儿……”他从小都就这种并蒂莲的花香有着一股天然的排斥。只要他一闻到这种花香,就会鼻尖发痒,紧接着就是数不清的喷嚏纷至沓来。今天被这么折腾了一番,偏生这个三表妹又不知他对这花香过敏,在他面前晃了几次手帕。怎么分析怎么觉得,这小妮子是故意的呢?
柳意潇敛声屏气,装作一副睡过去的模样。杜流芳见他这副德行,还以为他真的就睡下去了,嘴角的笑容再也遏制不住,笑得分外灿烂。殊不知,这一切都一分不落地落入柳意潇的眼中。他依旧不动声色地闭好了双眼,心中一股灼热的气流在翻滚在汹涌。感情这小妮子真是故意整他的!
什么向他表白,什么还暗恋着他的话全是假话,将他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山上,撇开众仆整蛊他才是真。忽然,柳意潇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又有些酸溜溜的味道。他不知自己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压制下去之后,心头涌起了对杜流芳满满的不满之意。这小妮子,铁定是在报复她屡屡坏她好事!
杜流芳哪里晓得自己的计谋已经被柳意潇勘破,她陪在柳意潇身边陪着他坐了一阵。无聊得紧,她索性观察起身边这俊秀的男子来。虽说他的鼻子因为花香过敏已经肿的像只大葱,面色也因为无数喷嚏还未退去潮红,但无可否认的是,柳意潇的长眉入鬓,睫毛又密又长,俊秀地有些不像话。盯着柳意潇的眉睫,杜流芳自然而然想到柳意潇睁开眸子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中潋滟起的水光,简直可以能无数女子疯狂折腰。杜流芳的指甲无意识地划过柳意潇那菱角分明的唇。因着刚才的喷嚏不断,他的嘴唇也添了一抹煞白,瞧在杜流芳的眼里,竟然有一丝的疼惜。
这男人,对别人没有防备,所以前世才会客死异乡,说来倒也是可怜人。今生,只要让哥哥跟他不去前世所去的那个地方,说不定能帮他躲过这一劫。须臾间,杜流芳的心中已有了计较。柳意潇固然讨厌,但是他那纯真善良的心性使然。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他,怪只怪大夫人跟杜云溪伪善的嘴脸太过隐蔽。
柳意潇只是闭着眼,并没有完全睡着,谁知道若他这样睡过去,这个女人会不会将他大卸八块,然后抛尸?谁知他忽然觉得眼前有一道极为热忱的目光打量着他,正当他觉得浑身不适应之时,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唇上,那异样的触感令他几乎一下子就睁开了眼。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被杜流芳发现异样来。那东西顺着自己的唇角,徐徐打着圈儿,许久之后,柳意潇才晓得,那是一根手指头。那温热的触感,令他心中又激荡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来。令他整颗心酥麻麻的,几乎有些克制不住地轻颤。
杜流芳见他还昏昏沉沉着,一时之间,自己也觉得疲劳。走了这么大一段路,她的腿早已没有了力气,有了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眼皮子都快撑不起了。遂扶住柳意潇,给他寻了个安稳的位置将他靠好,自己则重新坐回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睡去。
等她睡了过去,柳意潇这才睁开了双眼,朝那厢趴在石桌上睡着的少女瞧去。那丫头梳着漂亮的双丫髻,髻上绕了一圈儿璎珞,几只明珠钗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上所着衣裳是浅浅的粉色。这副打扮,显然是因为出府才特意装扮的。
柳意潇忽然想起杜流芳以前的品味来,身上衣服不是大红就是大紫,鬓上饰物繁多而且沉重。他有时候就在担心,这么一颗小脑袋,怎么将那么沉重的金银顶起的。那时候的杜流芳,整个人带着浓重的世俗气息,令人着实不敢恭维。但不知何时起,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娃一改风格,变得有些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清新淡然好似空谷幽兰,而且,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总是缠着自己,即便是捣蛋做坏事也要引起自己注意的那个少女了。不知不觉中,柳意潇浓浓地叹出一口气。或许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就连他也跟前世有很大不同。
周遭寂静一片,只能听见声声鸟啁和风拂过耳之声。柳意潇静静闻着,没有一点儿睡意。此刻他的鼻子已经得到了缓和,但还是像个葱头一样红肿着。他实在有些不明白杜流芳的心思,将他约到这里来,就是想用并蒂莲将他弄得狼狈不堪,余下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杜流芳的举动就像是恶作剧一样,但是真的就这般简单?
他见过杜流芳对付杜云溪的模样,出手狠辣,绝不留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之间有甚深仇大恨一般。这次,杜流芳仅仅是这样小儿科地惩治他?柳意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暗自猜想,杜流芳一定还有别的后招。他不动声色地重新闭上了眼,佯装出还没从刚才的磨难中挣脱出来的模样,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靠在杜流芳给他寻得位置上。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趴在一旁沉沉睡着的杜流芳终于转醒,柳意潇也在这一刻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用自己敏锐的双耳仔细辨析着杜流芳那厢传来的声响。、杜流芳揉了揉惺忪的眼,见柳意潇还靠在原处,双眸紧闭一动不动。鼻头已经又红又肿,脸色略微有些白,见他还没醒来,杜流芳有些慌了。莫非是柳意潇对并蒂莲过敏太严重,就这么会儿功夫就翘辫子?杜流芳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这个想法像是醒脑剂一样,她只觉自己刚才的昏昏沉沉完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地一股隐隐约约地担忧和后怕。
她“霍”的一声站起身来,双目灼灼瞧着那厢的柳意潇,迈着微微发颤的双腿,小碎步朝柳意潇靠近。
听着那小碎步离自己越来越近,柳意潇一颗心被提了起来。杜流芳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明明只是几步远的距离,杜流芳却几乎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柳意潇跟前来。她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子,抽出右手食指,慢吞吞朝柳意潇鼻尖移去。柳意潇感受到了鼻尖的暖意,也终于晓得杜流芳是个什么心思了,感情她是来查看自己有气没气。
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至自己之间流淌,杜流芳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安安稳稳落了地。感觉到了柳意潇的呼吸,杜流芳大呼一口凉气,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着:“幸好没事儿,倒是白担心一场了。”忽然,她又想起,柳意潇可是在几年之后才会死,她刚才就怎么会笨到以为他会挂掉呢?再说,柳意潇可是被大夫人害死的,又不是被她的并蒂莲给熏死的。心中将自己骂了个遍,怎么遇到柳意潇自己就没有了对付大夫人和杜云溪的那股从容淡定呢?
杜流芳正暗自恼着,却不料那旁的柳意潇见杜流芳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才确定了杜流芳根本就没有加害与他的心思,只不过是恶作剧罢了。此时,柳意潇已经睁开了双眼,既然确定了杜流芳的心思,他也没必要再装睡,他轻悄悄起了身,凑到杜流芳跟前来,在她耳畔小声说着:“三表妹发什么呆呢?”看来杜流芳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坏,可是她对付起自己的继母和姐姐来,又怎么会不择手段呢?在自己的印象中,杜流芳的继母和杜云溪都是善良温惠的人物啊!柳意潇的心头被两种互为对立的思想给搅着,他真的难以判断杜流芳究竟是何心思。
杜流芳正陷入自己的思量之中,哪里晓得柳意潇会突然醒来,而且这样无声无息走到自己跟前来,那一声在平日里听着或许平淡无奇的问话却在此时着实将杜流芳吓了一大跳。但见她小脸一白,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你干什么啊,吓人啊!”杜流芳摸着自己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对着柳意潇翻了个白眼。
柳意潇还是第一次瞧着杜流芳在他的面前如此失态,以前就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她的阴谋,她都会敛下所有的情绪,装作此事与她无关的模样。柳意潇有些想笑,但是见着杜流芳苍白的脸颊,他却有些笑不出声。
柳意潇的心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干扰着,半响之后,他才平复下来,闷闷地说:“是你自己不知道在这里盘算什么,才会被我吓着。平日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副咋咋呼呼的反应,是不是又在想着做什么坏事啊?”
杜流芳颇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害怕什么鬼不鬼的,对于柳意潇的危言耸听,杜流芳哪里放在心上。她嗤嗤一笑,颇有些不在意地说着:“我的事情就不用麻烦柳表哥操心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下山吧,山下有座水月庵,正好供我们歇息。”说罢,她也不必理会柳意潇的反应,提了步子就直接往山下走。杜流芳前世来过一次,如今依然记得去水月庵的路。柳意潇见杜流芳行得极快,收了心绪,紧随杜流芳而去。

第七十九章 遇险

上山的时候都是陡峭绝立的石阶,下来则是一阵缓坡。那是一条很少人走的小径,窄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小径两边长着齐人腰身高的蒿草,风一吹来,便奏出哗哗啦啦的响声。虽说这小路已经比来时的石阶好走多了,但是杜流芳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腿肚子软得很,走下坡路更是觉得自己的腿软得都快要跌倒似的。面对这长长的小径,杜流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时之间,她竟然觉得,走这条小径,竟比走那石阶还要累人。不过一会儿工夫,她的腿已经在打颤了。杜流芳有些支持不住,索性也不走了,干脆一屁股坐下,对紧随其后的柳意潇大刺刺地抱怨道:“哎,这路太难走了,还是歇会儿再走吧。”
柳意潇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顺势坐下,离杜流芳不过半尺的距离。他一双长长的剑眉悠悠地舒展着,一双桃花眼正凝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杜流芳也懒得搭理他,遂垂了眸,手指戳着地上一截倒地的蒿草。
正在这时,柳意潇却突然转过头来,手猛然朝杜流芳这边过来,整个身子倾斜,基本挂在了杜流芳的身上。最最重要的是,柳意潇那菱角分明、灿然欲滴的唇竟然刚好擦过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印上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啊!杜流芳脑子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似的。色若梨花的脸一下子就胀了起来,红的跟火烧云似的。等杜流芳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旁的柳意潇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双目灼灼瞧着她的左侧。杜流芳想要站起身来,摆脱这样暧昧的姿势。她刚刚一动,便被柳意潇给阻止了,“别动!”他僵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命令的口气。
杜流芳听着这样僵硬的语气,心中更加不爽,犹如怒火中烧。“你凭什么让我别动!”杜流芳火气上来了,跟柳意潇对着干。他让她别动,她就不动啊,她干嘛听他话?
手臂护着的女子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柳意潇狠狠盯着那只在自己手中不停地扭动、挣扎的小黑蛇,平日里镇定自若的桃花眼里闪出一丝慌乱。眼见着那小黑蛇的血口就要凑上杜流芳的后背,柳意潇猛然将手缩回,那小黑蛇顺着柳意潇的手被带离杜流芳的后背。那小黑蛇被猛地一甩,自然受了惊吓,扭过身子刚好咬到了柳意潇的手臂。
小黑蛇尖锐无比的牙齿透过薄薄的一层单衣死死咬了柳意潇的手臂一口,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柳意潇被咬,紧紧咬住牙齿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抓住了蛇尾,朝小径上一块大石子狠狠摔去。那蛇被利石伤到了要害,奄奄一息地软在小径上,不敢再胡乱动了。
柳意潇的手本是背对着杜流芳,杜流芳自然没有目睹到刚才那惊人的一幕。只是她从柳意潇变化的表情上,隐隐觉得出了什么事情。顺着柳意潇的目光,杜流芳将她扭转过去,恰好瞧见那条小黑蛇趴在小径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杜流芳也跟众多女子一样,怕这种软体动物,这会儿见着那条小黑蛇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自然是害怕极了,虽然那已经是一条没有攻击性的小黑蛇。“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尖叫起来。
柳意潇被蛇咬伤之后,感觉到伤口一阵疼痛。幸好这蛇只是寻常的小黑蛇,并没有多大的毒性。要不然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恐怕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没事儿了……”柳意潇将杜流芳拥进怀里,将她的视线跟那黑蛇之间隔绝开来,同时,他将自己受伤的地方掩了起来。他回想起刚才那黑蛇凑近杜流芳后背的时候,他脑子想的竟然是宁愿那黑蛇咬的是他,也不愿它去伤害杜流芳。他的脑子里,怎么会生出这样舍己救人的思绪?他有些困惑。
杜流芳也不是那种娇弱到瞧到这样可怕的东西之后就会大哭不止或大哭大闹的人,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她还有些难以缓解心头的惧怕。她慢慢从柳意潇怀里抽出身子来,此时一种旖旎的暧昧取代了刚才心头的恐惧,除了父亲哥哥、安采辰以外,她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的这样亲近。杜流芳煞白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云,就连她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发柔软了。“那个,谢谢你。”一想起刚才自己对柳意潇的横眉冷对,杜流芳真像自己挖个坑,然后跳下去。要不是刚才柳意潇扑过来,那蛇铁定咬上她了。杜流芳回想起刚才柳意潇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和恐惧感,那是为了她么?“你没事儿吧?”杜流芳忽又想起刚才柳意潇的右手一只挡在自己背后,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柳意潇将杜流芳托起,手脚麻利地起了身。“你以为我是你这笨蛋,那么容易就让蛇给咬了?”说话间,还横眉怒目瞪了杜流芳一眼。
杜流芳有些憋屈,小声咕噜着:“不是还没有被咬到么。”
柳意潇继续瞪她,“还说,还不快些走,莫非你想要惹来更多的蛇啊!”
杜流芳瘪了瘪嘴,走就走,那么凶干嘛!可是她一转头就瞧见那条细细长长的小黑蛇软在小径上,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杜流芳心头落了半拍,她可不敢上前。
柳意潇率先走到杜流芳面前,一脚将那条黑蛇踢飞,嘴里还颇为不屑地说道:“女人就是麻烦。”
杜流芳心中怒火膨胀,扭过了头大步朝前走。这人怎么那么毒舌,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不损她么?杜流芳一边走,一边折过路旁一株野花,辣手摧花似的将那花花瓣给捏得稀巴烂。
柳意潇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离他越走越远的杜流芳,他努力晃了晃自己发沉的脑袋,顺着那条小径,移着步子朝前走去。他的腿现在软极了,轻一脚重一脚像是落在棉花上一般。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凭着一股毅力随着杜流芳的脚步走。此时,他已经落后杜流芳一大截。
杜流芳被气得够呛,压根儿不想回眸去多看柳意潇一眼,生怕他那吐不出象牙来的嘴又把她给胡乱批一顿。杜流芳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将路旁的一些蒿草野花摧残了大半,心中的怒气这才平复了些许。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莽莽榛榛的树林中走了许久,这才见着红墙绿瓦、楼脚翘起的水月庵。杜流芳不知怎的,刚才被柳意潇那么一说,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双腿一点儿都不发软了。但是现在瞧见水月庵,那股软绵绵无力之感又回到了自己身体内,杜流芳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拿手摸了摸额上汗水,稍作歇息,又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走去。一条较为宽阔的大道在杜流芳脚下蜿蜒,一直通到十几米以外的水月庵。
不多时,杜流芳已经到水月庵门口了,门口处正有一个小尼姑拖着扫把慢悠悠扫着地上的尘土落叶。见到有人来,那小尼姑抬起头来,倒是眉目清秀。瞧着面前的小姑娘不过十来岁,扎着包子头,简单的装束却难掩这女娃高贵的气质。一双深沉若幽水的眼此时此刻也锁着她,明明只是个小女娃,神色却是如此从容镇定。小尼姑心头微微一凛,丢了扫帚双手合十,语气分外谦和,“这位施主,可是要进水月庵里作息?”
杜流芳笑了一笑,答了话,便要提步朝庵堂里去,这时她才想起身后的尾巴,不等回头,却见那双手合十的小尼姑脸色一变,双目瞪若铜铃,脸色苍白若纸,张大了嘴巴想要叫唤,却又觉那声音被卡在喉咙里,这样想叫又叫不出声的感觉折磨冷汗淋漓。杜流芳见状,赶紧朝那小尼姑目光所及的地方瞧去。正好瞧见蓝色锦袍的男子倒在了几十米之外的小径上,不正是柳意潇!
杜流芳眼皮一跳,心头一种难言的恐惧感聚拢,远山眉发紧,脑子里霎时跳出刚才她问柳意潇是否被那蛇给咬到的场景,柳意潇恶毒的语气让她忽略了当时他的眉间一闪。莫非柳意潇给蛇咬到了!
杜流芳一个箭步冲到了柳意潇跟前,望着柳意潇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整个人无比安静地躺在草丛之中,她的心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一同撕咬一般。蹲身下去,用力唤了唤柳意潇的名字,可是回答她的是无休无止地沉默。杜流芳托起柳意潇的双臂,让他整个人枕在她的肩头,这时,她轻而易举瞧见了柳意潇的右手臂上一个极小的牙齿印,周遭是一滩早已干涸模糊了的血迹。
杜流芳突地心头一酸,柳意潇肯定是不想拖累自己,才会说那些话让她心头添堵,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气呼呼地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如若她回头,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杜流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水月庵离城中至少还有两个时辰距离,况且这里又没有马车之类的,她该怎么办?

第八十章 卖乖

扫地的尼姑虽还是心有余悸,但还是凑上前来,怯生生地杜流芳面前说着:“贫尼的师傅会些岐黄之术,不如将这施主送至庵堂,让贫尼的师傅为他治疗吧。”
闻言,杜流芳眼里蹦出一丝光亮,“真的?”
扫地小尼姑缓缓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施主请随贫尼来吧。”
杜流芳大喜过望,赶紧架住了柳意潇的身子就往大道上拖。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将柳意潇拖进水月庵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于是将主意打到小尼姑身上。“小师太,你能不能过来扶住他的肩头,我们一同将他送到水月庵去找你师傅?”
那小尼姑闻言,像是遇到毒蛇猛兽一样跳开,双眸一闭双手合十,一脸惶恐模样,嘴里还神神叨叨念着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施主万万不可啊,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如此亲密……的当众……拥抱呢?”
感情这小尼姑不但不上前帮忙,连她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男子搂搂抱抱,她都横加指责了。杜流芳被这小尼姑搅得火气又上来了,“小师太,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佛祖不是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这里就有一个人等着你去救,你怎么就退缩了呢?再说,如今你已削发为尼,红尘俗世纷纷扰扰对你来说又有何关系?眼前这人是男是女对你来说又有何干系?难倒小师太出家之后,也还拘泥于红尘规矩?”
杜流芳一连几个问题问下来,那小尼姑有些懵了,杜流芳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她也不能突破啊,小尼姑楞在原处,双眸睁开,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这样一幅呆呆傻傻模样,杜流芳摇了摇头,大不了她就自己一个人将柳意潇送到庵堂里去。本来是想借力使力,只是这小尼姑不通点化,指望不上。与其在这里跟她浪费唇舌,还不如她自己竭尽全力,送柳意潇进庵堂。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杜流芳小胳膊小腿,当柳意潇的身子重重压在杜流芳身上之时,她几乎有些承载不住,往下闪了一下。而此时,柳意潇的身子没有继续压下来,杜流芳心头一疑,偏头一瞧,却是那小尼姑一张别扭尴尬的脸。“那个,施主说得对,倒是贫尼为红尘俗事所限。施主一番金玉良言,令贫尼顿觉醐醍灌顶、恍然若悟。”
杜流芳见她终于过来帮忙,瞧瞧松下一口气,“不必多言,先送他去找你师傅吧。”
小尼姑点了点头,两人合力将柳意潇托起,往水月庵去。有了小尼姑的帮忙,杜流芳果然轻松了许多。两人很快将柳意潇扶进了水月庵,进了庵中,早有两个丫头凑了过来,真是若水跟五月。她们自从到了水月庵,便候在门前等待杜流芳的到来。这会儿见到了杜流芳,便疾走过来,又见柳意潇一副死气沉沉模样,两人俱惊,“小姐,柳公子怎么了?”
“快,快过来将他扶进屋去。”杜流芳见若水五月前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水从杜流芳手里接过柳意潇,那小尼姑这时也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手,让一旁的五月顶替着。“多谢施主了。”小尼姑的脸一红,却也还没忘记礼数。
杜流芳赶紧催促她,“小师太,快去将你师傅请来吧。”能够能柳意潇昏倒,说明那蛇是有毒的。杜流芳这会儿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希望柳意潇不要出事才好。
小尼姑闻言,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再扭扭捏捏磨蹭时间。赶紧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去,走到廊下一拐,人影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时,庵中又有另外的尼姑过来帮忙,将柳意潇安排在了最近的一间禅房。又有人急忙忙打了热水端进屋来,交给若水五月两个丫头,便退了出去。杜流芳留意到庵堂中的另一侧,候着数十个守卫,想来那旁便是安采辰的住所。
庵堂里来了个受伤的男人的消息在庵中传遍,杜云溪为了表示自己一片仁义之心,也理所应当过来瞧瞧。“三妹?”一进门,杜云溪就轻易辨认出那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椅上的女子正是杜流芳。见了她,杜云溪眼里闪过一抹骇人的愠色,但是很快她垂下了双眸,等再抬眼时,早已换上了一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的表情。
这贱人,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来看她笑话不成。杜云溪面上虽然保持着合体谦逊的微笑,但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跟在一旁的安采辰闻话,也循着杜云溪的目光瞧见了那个清新淡雅的女子,她好似一朵开在尘埃中的空谷幽兰,举手投足都带着淡淡的芳香。安采辰眼睛微微一眯,脑中不由自主地将杜云溪和面前这气质若兰的女子相比较,一时半会儿,他竟然不知谁略逊一筹。
杜流芳早就猜到杜云溪会前来,所以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从椅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杜云溪面前,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二姐,这些日子在这水月庵里可还好?”
杜云溪眼神一闪,这穷山恶水,好什么好!这才来没几天,都快将她的性子全磨光了。幸好母亲央求外祖母,在父亲面前求了情,那她出这尼姑庵便是指日可待。母亲早派了丫鬟过来,说就是这些天,她就会被重新接回去了。到时候,她一定要杜流芳好看!“还好,这里的师太对我都很照顾,并没受苦。”她不动声色的回应着,表情既不太过亲密也并无疏离,那厌恶之情被她深深藏在心底。
见杜云溪盘算了一会儿才答话,杜流芳顿时了然杜云溪在想些甚,怕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说外祖母给她求了情,她在这水月庵呆不了多少时日了吧。不然的话,这次她来,杜云溪为了能出这水月庵绝对会讨好她。杜流芳倒是不在意。她倒要瞧瞧,她是如何出这水月庵的大门的!
“二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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