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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重生:心机总裁套路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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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手指灵活,匕锋耀出寒芒,凌厉肃杀。
  “……”
  林宜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把玩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
  这动作她太熟悉了。
  熟悉得就像刻在她的骨头上一般,他手指一动,她的骨就连肉带血地疼。
  “……”
  牧羡枫也发现了这男人手上的匕首就是刚刚电视屏幕上出现的,这人就是杀手,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握住轮椅的扶手,抬眸望向最前面的老人,脸上温和。牧子良坐在那里,清咳两声,一双眼凉凉地望向牧羡枫,“有人告诉我,今天我会连着收到惊喜的新年礼物,我的儿媳、孙子会杀我,我的长孙会不顾我的危险,静静看戏
  ,直到最后才出来。”
  凌晨两点,安保森严的牧家居然任由这人如入无人之境,就这么到了他的床前,告诉他今天会上演的大戏。
  而他,直到顾若进卧室之前,都不肯相信他的儿孙们已经荒唐到这种程度。
  到他被牧羡枫救下,这人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拿着匕首逼他进会议室,用网络连线看到禁闭室的那一幕……
  牧家的人都看到了。
  牧羡枫坐在那里,覆着眼眸的睫毛狠颤两下,“爷爷,我没有不顾您的危险。”
  “羡枫,原来连我都看轻了你,我喜欢你们这些小辈对权利有欲望,可你这份心现在让我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牧子良说着,脸色冰冷。
  若是换作从前,牧子良已经让人家法处置。
  争归争,自相残杀都杀到他头上来,他是绝不能忍的,这个家还是他在做主。
  “爷爷……”牧羡枫一手按着轮椅想要站起来,肩膀上的伤口牵扯,让他痛得身子轻晃,他坐在那里,目光投向牧子良,一字一字道,“爷爷,我承认,我算计了三房,我恨他们,我不
  后悔今天所做,但我并不是不顾您的危险,我一直控制事态发展,不会让他们伤到您分毫。”
  说着,他又疼得捂向自己的肩膀,俊庞上满是冷汗。
  牧子良见他这样,眉头皱了皱。
  这孩子确实是受了伤,牧羡枫扑出来挡箭的一刻,牧子良还是感动的。
  他们说了什么,林宜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左首位置上的男人身上。
  这时,他突然停下把玩手中匕首的动作,低着头讽刺地轻笑一声,“这么说,大少爷是百分之百能掌握事态的,今天的安保由大少爷负责,怎么我还能出入自由呢?”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旁边的人都没有听出异样。
  可林宜听出来了。
  听出来的一瞬间,她的世界惊天动地。
  眼泪淌落下来,她双手捂上唇,站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无声颤抖。
  牧羡枫坐在轮椅上了,抬眸看向那个男人,冷声道,“你怎么不认为你的出现也在我的掌控之内?”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并不能完全肯定。
  从禁闭室出现电视画面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极为强烈,可他只能撑着。
  “是么?那大少爷以为我是谁?”
  男人压低声线问道,头也不抬。
  “……”
  牧羡枫的目光凝住,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忽然,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道,“大少爷认为坐在那里的是为寒哥报仇的我,姜祈星吧?”
  所有人都望过去,一脸诧异。
  闻言,牧羡枫的身体一僵,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姜祈星,脸色大变,直接朝左首位置的男人看去,“你是谁?”
  “怎么,大少爷还猜不出来么?”
  男人慢慢抬起脸,抬起手掀开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双犹如鹰隼般的眼。
  会议室里安静如死。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将口罩摘下,露出一张英俊到极至的脸庞,深邃的轮廓,突出的五官,几乎没有一处不是精雕细琢出来的,他左眼眼角有着一道两公分长的伤痕,几
  乎长进眼睛里,为他绝美的脸上添上轻狂。
  口罩摘下来后,那一张脸不是已经死在雪风崖的应寒年又是谁。
  “……”
  牧羡枫惊呆地睁大眼,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一直沉默的牧羡光和牧夏汐也都站起来,满脸不敢置信。
  牧夏汐惊呆地睁大一双美目,猛地就朝他跑去,直直扑进应寒年的怀中,哭着喊出来,“你没死,你没死!”
  太好了。
  太好了。
  应寒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牧夏汐抱着。
  林宜一步都没有动,就这么看着那一张朝思暮想的俊庞,白净的脸上早已经布满泪痕,隔着眼中的水雾,她贪婪地望着他,一处都不肯放过。
  他真的还活着……
  真好。
  真的很好。
  “你没死?”
  牧羡枫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呼吸的节奏都变了。“怎么,大少爷很吃惊么?”


第338章 应寒年归来(3)

  应寒年站在那里,怀中还有一个女孩在哭,他嘲讽地勾唇,“大少爷不是说所有的事态都掌控在你手里,今天要是我真想杀了牧老爷子,你能阻止?”
  言下之意,牧羡枫根本没有他说自己说的那么有本事,他不过是在拿老爷子的生死在赌。
  林宜望着他,为什么感觉他今天是冲牧羡枫而来?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须臾。
  “啪啪啪。”
  一阵掌声突兀地响起。
  牧华弘坐在一张沙发上扬起手拍了几下,脸上露出冷笑,“原来如此,局中局,黄雀在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玩了。”
  到这一刻,牧华弘大约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一个小年,他的妻儿被牧羡枫算计,牧羡枫本想趁机赢得老爷子所有的信任,偏偏又被应寒年算计,所有隐藏在后面的阴谋诡计全浮出水面。
  牧子良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承认,他也没有认出应寒年,还在想是谁对牧家大屋的地形如此了解,身手又好到能出入自由。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牧羡光白天喝了不少酒,可这一刹全醒了。
  他呆呆地看着应寒年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无法相信,当时在雪风崖,他根本就没看到降落伞被打开过……
  “死而复生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应寒年凉凉地道,看着牧羡枫道,“大少爷的手段才高呢,不废一兵一卒,手上不沾一滴血,放着旁人来杀老爷子就行了,能救呢,你是大孝,救不到,你也有能力揭穿阴
  谋,稳打稳算的局。”
  说完,他又回眸睨一眼牧子良,嘲弄地道,“不过老爷子,您现在看到了,您的牧家确实多的是人想要,不过,您的命其实没什么人想留。”
  “……”
  牧子良坐在那里,脸色更难看了。
  “活到您这份上,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替您悲哀。”应寒年嘲笑着道。
  “寒年……”
  牧夏汐流着泪从他怀中站直,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这样的话。
  “爷爷,您别听他胡说。”
  牧羡枫站在那里,只觉得肩上的伤口更疼了,原来今天那一箭,他是被应寒年刺伤的。
  蓦地,他转头看向身后,就看到无声无息的林宜,她站在那里,脸上的泪痕太过明显,魂魄早已经被勾走……
  一刹那间,牧羡枫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输了。
  他从少年时期隐忍这么多年,暗中蛰伏,好不容易扳倒三房,赢尽爷爷的心,却突然冒出一个死而复生的应寒年,他的人设就这么崩了。
  牧子良坐在那里,背后是一幅气息沉重的油画,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一双眼沉沉地看向应寒年,决定先处理这人的事情,家中的事他自有安排
  “应寒年,你做这么多总有你的理由,都在这了,还是说清楚吧。”老爷子开口道。
  这个小年夜注定是不会过的平静了。
  应寒年站在那里,轻挑地笑了一声,“老爷子,我这是给您拨乱反正,您得感谢我。”
  “你觉得我会信么?”
  牧子良道。
  “因为他是应咏希的儿子!”
  牧羡枫的声音紧跟在他后,如平地一声惊雷,炸醒不少人。
  这一天,信息量来得又密又集,如雨点子般疯狂地砸向牧家。
  牧夏汐还站在应寒年的身旁,闻言,她僵硬地退后两步,呆呆地看着应寒年英俊的脸庞,面无血色。
  应咏希的儿子?
  就是她妈妈恨的那个应咏希么?
  “你说什么?”
  一直像个旁观者的牧华康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震惊地看向牧羡枫,“你说他是咏希的儿子?”
  咏希还有儿子?
  “咳。”
  牧羡枫想说什么,伤口的痛感传来,让他体力不支地又跌坐回轮椅上。
  林宜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唇轻抿着,没有太大的意外。
  原来,他真的知晓应寒年的一切。
  所以,她从踏入帝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牧羡枫的一颗棋子,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和应寒年的关系吧?他居然能够一直装不知情。
  他太可怕了。
  她转眸忧心忡忡地看向应寒年,应寒年却是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勾唇邪笑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冲牧羡枫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我等你讲。
  “咳咳。”
  牧羡枫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加上受伤受刺激,人一下子变得虚弱无比。
  管家方铭递上水。他接过管家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抬起眸阴冷地扫了应寒年一眼,开口讲述,“应咏希死的那一年,我去了一趟生死街,我知道我母亲有秘密瞒着我,所以想去那里找
  寻究竟是什么人让母亲耿耿于怀那么多年,然后就目睹了一场血战。”
  这场血战指的什么,大概只有应寒年和姜祈星能第一时间反应到。
  提及生死街,应寒年的眼里泛起森冷的寒意,“所以,那些人来杀我们母子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暗中看着。”
  “是。”到这一刻,牧羡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白直言,“包括你让姜祈星掉包,包括你们藏起来直到坐船离开,我都看在眼里。”
  应寒年目光如杀地看向他,“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你的眼里吧?”
  牧羡枫尽是病色的脸上露出冷冽的笑容,“我在生死街就见过你那种眼神了,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牧家寻仇的。”
  “把我应寒年当成棋子的滋味如何?”
  应寒年冷冷地问道。
  整个会议室仿佛变成应寒年和牧羡枫两个人之间的战场,一来一往,针锋相对,刀光剑影。
  林宜渐渐也明白过来,牧羡枫一直躲在暗处,就等着应寒年将牧家搅个天翻地覆,他好趁机上位。“还不错。”牧羡枫轻飘飘地道出一句,又转眸看向听得完全懵逼的牧羡光,“羡光,你母亲会自杀,也是他应寒年一手促成的,什么贫困山区之行,什么死人之物、鬼魅之
  舞,全是他闹出来的。”
  “什么?”牧羡光呆滞地站在那里,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


第339章 应寒年归来(4)

  “砰。”
  牧夏汐倒是听懂了,人完全惊呆住,往旁边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身上泛起一阵阵的寒意,像被人用刀刮过皮肤。
  她母亲的死……是应寒年造成的?
  他就是来牧家寻仇的?所以,他才会对她一直不冷不淡……
  怎么会这样呢?
  牧夏汐接受不了,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除了这些,二房三房互相残杀,将牧家在国内的风评打得一团乱,致牧家经济一落千丈,也都是应寒年的手笔。”牧羡枫坐在那里,抬眸看向牧子良,“爷爷,我承认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制止过,我有我的谋算,不管您如何惩治我,我都心服,但应寒年这个人不能再留,今天绝不能放他
  出牧家。”
  “……”
  “爷爷,他的目的就是为母报仇,他要让整个牧家为他母亲陪葬!”牧羡枫发声用力地道,耗掉不少心力。
  闻言,林宜的心脏一颤,她看向牧羡枫,往日如和暖阳光的一张脸上此刻只剩下赶尽杀绝的狠意。
  他把应寒年的价值利用得一干二净后,就起了杀意。
  她连忙看向应寒年,贝齿咬唇,他怎么会这么傻,就这样只身进牧家,还被牧羡枫揭了身份。
  牧老爷子再恨自己的子孙,也不可能放过他的,他只是个外人。
  他再狂也不能这样……
  果然,牧子良目光凉薄地睨向应寒年,“你真是应咏希的儿子?”
  还是被他猜中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点解决这个年轻人,而不是拖到现在,弄得牧家上下不得安宁。
  应寒年坐在那里,薄唇勾起一抹再邪气不过的弧度,高傲承认,“不错,我就是应咏希的儿子应寒年。”
  从未改名,从未改姓。
  “……”
  牧华康站在中央看着他,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激动。
  咏希竟然还有后代……
  牧子良见应寒年脸上尽是狂意,没有一丝惧怕,不禁沉声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承认这个身份的时候,你在牧家已经是个死人了。”
  话落,大门被推开,保镖们鱼贯而入,将整个会议室围得水泄不通。
  姜祈星一个箭步冲到应寒年身边,形成防备姿势。
  林宜脸色白了白,这可不比之前大厅里保镖们毫无防范,这会应寒年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
  她低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牧羡枫,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或许,她可以试试挟持受了伤的他……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牧羡枫忽然回眸对上她的视线,眼中有着失望和痛楚。
  “……”
  林宜沉默,唇抿得很紧。
  她转眸看向应寒年,应寒年仍是没有看她。
  他坐在那里,慵懒恣意、怡然自得,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一样,对整个会议室的保镖视若无睹。
  “父亲,您不能杀他。”牧华康站出来焦急地道,“他不过是为母报仇,情有可原,何况连蔓是自杀的,与他无关。”
  他急着想要保住应咏希的血脉。
  牧家人中,这一刻,大概也只有他是真心想要保应寒年的命。
  牧华弘冷眼看着这一幕,今天的事成了一锅乱炖,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下着一手的好棋。
  牧子良只当没听到这个儿子的话,坐在首位上看向应寒年,轻描淡写地道,“应寒年,牧家落至今天,你已经算是报了仇,可以去了。”
  今晚这一出之后,牧家就更乱。
  二房三房他没了指望,连唯一可以信任的牧羡枫也不过是拿着他这条老命玩心机,应寒年能在死之前做到这些,已经是死得瞑目。
  应寒年笑笑,人顺势往后一靠,更显慵懒,“行,你们牧家人都想我死,我也活不出这个门口,不过我死之前,我有个答案要知道。”
  “什么答案?”
  “是谁杀了我母亲?当初生死街的那些地痞流氓是谁雇的?”应寒年一边问,一边用狠厉的眼神扫过全场,“是大房,还是老爷子……或者是,三房?”
  苏美宁因为牧羡枫中箭伤晕倒还没醒过来,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牧子良的脸色沉了沉。
  牧华弘见应寒年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禁嗤笑一声,“与我们三房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什么应咏希。”
  他也是今年才听人提起当年有个女的搅在大哥二哥之间。
  “是么?”
  应寒年冷冷地睨着他。
  牧羡枫坐在轮椅上,冷漠地看向应寒年,“都到这一步了,知不知道凶手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应寒年正视向他,问,“你杀的?”
  当年,牧羡枫也有十七、八岁了。
  “不是我。”牧羡枫道,“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在这里大开杀界么?”
  他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牧家,他能进得自由,出却不能自由。
  应寒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地缓缓转上一圈,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一张脸孔,林宜看着他的眼里逐渐迸射出恨意和阴鸷。
  他的脸色一寸寸地冷下来,猛地咬牙吼出来,“怎么,有脸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却没脸承认?牧家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更虚伪!”
  “……”
  全场静默。
  牧子良的脸色越来越差,正要开口,就见应寒年再度语气痛恨地开口,“杀我母亲的时候不是很痛快么?现在又能杀她的儿子了,不是应该更高兴?躲在背后干什么呢?”
  林宜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这个时候拼命地想问出杀人凶手是为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他怎么全身而退。
  他的身份被揭露了,牧家人不可能放过他的,就像当年没有放过应咏希一样。
  “出来!”应寒年厉声吼道,望着牧家众人,“是谁杀了我母亲,站出来!”
  “……”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他,都以为他是在死前发疯。
  牧子良拧眉,“行了,把他带下去,老冯,你去处置,弄得干净些。”
  冯管家点点头,道,“他本来就是个已死之人,不会惹人怀疑的。”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再死一遍,谁都不会在意。


第340章 他右肩下的青杉纹(1)

  林宜紧张地看着应寒年高大的背影,拳头越握越紧,她不会让他死在她眼前的,她绝对不要再体验一遍失去他的痛苦……
  这一次,不管怎样,她都要和他共进退。
  她一点点靠近牧羡枫,慢慢解下脖子上的酒红色围巾,决定赌一把。
  保镖们朝应寒年涌过去,姜祈星立刻不顾一切地同他们厮打起来,林宜手中的围巾落到牧羡枫面前,双手收紧刚准备行动,就听到应寒年冷冷地道,“老爷子,你不能杀我。”
  她往前望去,只见应寒年过了刚刚的那股子恨意,又变得冷静下来。
  她完全不知道他脑袋里卖的什么。
  “是么,你带了大量的人手在外面埋伏?”
  牧子良凉凉地反问。
  即使有在外面埋伏,也休想从这里带走一个活人。
  “再多也多不过牧家的保镖。”
  应寒年挑眉。
  “那你凭什么说我不能杀你?”
  一个将牧家弄得翻天覆地的人,他非杀不可。
  “我可是为您着想。”应寒年勾着唇凉笑一声,眼角的疤痕令他显得越发邪佞,他一字一字轻挑狂妄,“毕竟您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背个杀血亲的罪孽怕是只能下地狱了。”
  闻言,牧子良惊得眼角的皱纹都在颤动,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栽下去,“你说什么?”
  杀血亲?
  林宜呆住,难道说……
  她还没能往深里想,就见应寒年站在那里,灯光落在他颀长的身上,黑色皮衣上的金属链折射出森冷的光,如同来自地狱,他微抬下巴,迎上牧子良的视线,微张薄唇,“老爷子,您敢不敢和我做血缘关系的鉴定?”
  “……”
  牧子良站在那里,骨瘦的手抖了下,一旁的冯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爷子转动着一双浑浊的眼,回想着从前的过往,震惊之色越发显于脸上。
  应寒年却不再看他,慢慢转过身,一双眼凌厉地看向冷眼观战的牧华弘,“三爷,你的三房,你的一双儿子都已经废了,还不想和我做亲子鉴定?”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所有人都惊呆地看看应寒年,又看向牧华弘。
  林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她从来没听应寒年提起过?
  牧羡枫坐在轮椅上,手按着肩膀的伤口,眉头蹙得厉害,不可能的……
  应寒年不可能是牧家的血脉。
  “你在说什么?”牧华弘坐在沙发上跷起一腿,不屑地冷嗤一声,“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是我的儿子吧?想活想疯了?”
  以老爷子的脾气,他今天必须得交待在牧家,怎么可能活。
  应寒年冷冷地对上他的视线,“三爷右肩肩下两寸是不是有个青杉纹?”
  “那又怎样?”
  牧华弘觉得他真是疯了。
  青杉纹是自己的一个胎记,虽然是隐秘,但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冲着这个就想攀血亲?
  听到青杉纹的瞬间,林宜已经知道应寒年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更加吃惊。
  应寒年站在那里,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身上的黑衣皮衣砸到地上,摘下手套,指骨分明的手指抓住自己的衣领领口就往右肩一侧拉下,露出突出性感的锁骨。
  而他右肩肩下两寸的地方,有一个不到一厘米的青色印记,仔细看去,形状就如同一棵郁郁苍苍的杉树。
  林宜见过,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以至于一点小小的胎记根本不被她记在心上。
  牧华康看过去,不敢置信地看向牧华弘,“华弘,你和咏希……”
  怎么会连三弟也……
  “……”
  牧华弘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满不在乎变了,变得震惊,他放下跷起的腿,按着沙发两边站起来,“这怎么可能,你自己纹的?”
  怎么会有人和他拥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还是在同一个位置。
  坐在轮椅上的牧羡枫看向牧子良,只见牧子良眼神震动,那个模样仿佛已经信了什么,不禁道,“爷爷,他不可能是牧家的人,当初母亲她们查过,应咏希被赶出牧家以后,没有和别的牧家人接触过,他母亲本来就是个……”
  牧羡枫说到一半顿住,他高高在上的修养没有让他说出更肮脏的字眼。
  “大少爷急什么?”
  应寒年放下手,慢慢朝牧羡枫走去,猛地低下身子,双手用力地按在他的轮椅两侧,低眸阴鸷地盯着他,“这么怕杀不了我,嗯?”
  林宜就站在旁边,看着应寒年活生生地站在那里,离得自己那么近,她几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她真的很想碰碰他……
  这样的姿势令牧羡枫只能仰视他,搁在腿上的手死死地握紧,“你在说什么?”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应寒年盯着他,勾唇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牧子良,道,“没错,我应寒年就是舞女的儿子,老爷子,那您敢不敢做鉴定?”
  “……”
  “要不您直接杀了我得了,反正我母亲在牧家的时候,您也没留情过。”
  “……”
  所有人都看向牧子良。
  牧子良站在那里,看一眼应寒年,又看向牧华弘,面对死亡都不惧的老人这一刻明显流露出不安。
  如果他真是应咏希的儿子,那简直就是冤孽。
  太多的目光在他身上。
  “老冯,去问下黄医生,做亲子鉴定最快要多久?”他忽然开口。
  这一声仿佛无形中证明了什么,众人更加惊愕。
  冯管家也愣了一下,而后低头,“我马上去问,那是让谁和谁……”
  “直接让他和华弘抽血!”
  牧子良几乎是咬着牙丢下一句,抬起腿往会议室的大门走去。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应寒年邪气地勾唇,他这条命没那么好拿走的。
  “父亲?”
  牧华弘错愕,站在那里看着牧子良从自己眼前走过,想问话,牧子良却是理都不理他。
  这太可笑了。
  他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多出一个儿子?
  应咏希,那不是搅在大哥二哥中间的女人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冯管家走到应寒年的身边,“应先生,请吧。”


第341章 他右肩下的青杉纹(2)

  应寒年提了提自己的衣领,迈开长腿往外走去,背脊挺直,在两边人惊愕的目光下一步步向前。
  “……”
  林宜站在那里,看着他从面前缓缓走过,他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
  她看着他凌厉冷漠的眉眼,看着他眼角的伤痕,再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她就这么看着,像在一场梦境里。
  梦里的人不肯施舍一点眼神给她。
  应寒年……
  消失的日子里,你到底都在做什么?
  一直到人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她还在梦境里没有醒过来。
  ……
  这注定是牧家有史以来最不平静的小年夜。
  牧家的宾客被通知离开,小年热闹地开始,悄无声息地结束,连烟花都没有燃放。
  暮气沉沉的牧子良坐在窗前,盯着外面的黑夜,一双手牢牢地握住龙头拐,脸上的皱纹条条刻着故事。
  牧羡枫带伤跪在老爷子的卧室门口,请求原谅。
  不管应寒年最后的结局如何,他在老爷子这里的形象已经好不起来,今天应寒年要是想狠手,老爷子已经死了,这个假设他知道,老爷子更知道。
  所以,此刻他眼前的房门关得紧紧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因为如今的牧家已经没人立得起来了。
  二房中,这时也没有人能睡一个安稳觉。
  “黄医生那边一出结果,就立刻告诉我。”
  牧华康吩咐一个佣人,然后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心下焦急紧张。
  如果应寒年真是咏希的儿子,那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人,这是他们夫妻欠咏希的,他要赎罪。
  牧华康的身影来回晃着,牧夏汐面如纸色地坐在那里,怎么都接受不了连续的打击。
  她眼中空洞得厉害,转头看向牧羡光,伸手去握住他的,“哥,应寒年是我的堂哥?和大哥、三哥、四哥一样?”
  刚刚在会议室里讨论半天,是讨论的这个吗?
  应寒年是她的堂哥,她喜欢上……自己的堂哥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不知道,我不知道。”
  牧羡光坐在一旁,手按着额头,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应寒年不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应咏希的儿子,又可能是他的堂兄弟?
  所以,他从一开始借他进入牧家,就是在复仇?
  从头到尾,他都跟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他的妻子白书雅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
  厅里,气氛压抑到极点。
  另一边的医务室外,姜祈星和牧家的一群保镖站在那里。
  而里边,应寒年刚刚抽完血,他从舒适的躺椅上坐起来,拉下袖子,英俊的面上透着冷漠。
  一旁,牧华弘也从躺椅上坐起,任由旁边的管家替他用棉签按住针眼,双眸探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些年下来,牧华弘外面断断续续也有些女人,场面上的事男人没有理由拒绝,顾若知道,她生气归生气,但也知道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和他还是一条心将三房推到最巅峰。
  他有分寸,尽管激过顾若,但他不会真纵容自己在外面有私生子,以顾若的性格也容忍不到这种程度,她还是有她刚烈的一面。
  所以,他实在不懂应寒年怎么有底气说是他儿子的。
  而且那个舞女应咏希,他压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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