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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与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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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箴扯了扯唇,她说:“你放心吧,她今天穿了运动鞋。”
  说完,她脑海中古怪一闪而过。董甜约她在这么有格调的花园主题咖啡馆见面,按照裴和所说,她又这么爱穿高跟鞋,她没有道理要穿运动鞋。而且配上董甜今天与她相似的穿搭,怎么看怎么奇怪。
  裴和捋一把脸,手掌盖在脸上,长叹:“挺好的,运动鞋至少走路方便。”
  俞箴一顿,确实,运动鞋走路方便。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问:“董甜平时出门,你们不让人跟着?”
  裴和抬头看她,眼神一变,苦笑:“她不喜欢让人跟着,出门也是自己开车,开她自己赚钱买的那辆车。你说得对,我怎么就这么听她的话,不让人跟着她呢!”
  俞箴心里古怪之感又重了三分,按照董甜所说,分明是平时裴家有人跟着她,相当于变相监视她,所以她才没开车出来,希望俞箴能顺便送她回来。可是在裴和嘴里,又成了另一回事,董甜在裴家不要太自由。
  两人话里有出入。裴和是傻白甜证据确凿,可董甜……至今摆在她抽屉里那一堆关于董甜的资料,看了直让人背后生寒。
  俞箴不动声色,她和裴行简重回天下居已经是后半夜,裴行简停下车,按了按眉心,他转头看向绷着脸一路的俞箴,摸摸她的脸:“别担心,董甜不会有事的。”
  俞箴抬头,对上裴行简担心的眼神,好半晌,她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裴行简。
  裴行简眉间一皱:“你在怀疑这场绑架案,与董甜有关?”
  俞箴抓了把头发,头顶瞬间变得乱糟糟:“我也只是揣测,不能确定。”
  “董甜今天和我穿得很像,所以那群绑匪才会在抓人的时候犹豫,不确定哪个是我。可一切的前提是,我和董甜在一辆车里,才会让对方不能确定。”
  “董甜明明人身自由,却故意告诉我她因为被裴家变相监视,所以才没开车来。而且地点是她选的,在郊外那么偏僻的一家咖啡馆,她没开车来,那儿又根本打不到车,她的这一切理由,现在想想,听起来……难道不像是为了上我的车?”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俞箴想不明白。
  裴行简问她:“董甜找你,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相信,真的是为了一条手链,他从来就没听俞箴提起过。
  说到这个,俞箴犹豫几秒,将董甜告诉她的原原本本转述给了裴行简。听到裴煦做的一切,甚至于她曾经催眠过原仪,裴行简眼中杀意一闪而过,阴鸷顿生,久久难消。如何他也没想到,裴煦她怎么能……怎么敢……
  裴行简痛苦地闭上眼,不敢再深想,原仪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再睁开时,眼里布满猩红。
  眼前更重要的,是俞箴的事。裴行简回忆俞箴刚刚说的话,迅速捕捉到关键字:“你说,董甜想问你要五千万?”
  “是,怎么了?”
  裴行简凛目:“五千万人民币加上两千万美元,这个数字……恰巧是裴和在赌场欠下的赌债。”
  俞箴眉头紧皱,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难道还是巧合吗?
  但没有切实证据,一切只能推测:“董甜想要钱帮裴和还债?”
  “为什么裴和不直接问孙怡要?”她又问。
  “因为他不敢。孙怡向来强势,裴和违背她的意思想娶董甜已经是触及她的底线,再让孙怡知道,他没听话还再和曲振来往,还惹下这一堆烂摊子,求到她面前,裴和……就彻底在孙怡面前抬不起头了。而且,孙怡很厌恶别人骗她。”
  裴行简冷笑:“如果这一切都是董甜在背后算计,那不得不说,她真是好手段。”
  假装代替俞箴被绑,不仅能在道德上陷裴行简和俞箴于不义,以后可以大作新闻;还能不让二房花一分钱,由裴行简替裴和的赌债买单。
  俞箴不愿意再想,她累了,歪头靠在裴行简的肩上,闭起眼:“我有认识的人在N城混黑,或许能帮上忙。”
  一切,就等明天交赎金以后验证。
  …
  孙怡今晚头疼,留在裴和那过夜。裴和又问裴煦要不要留下来,还有客房能住,裴煦拒绝了,深夜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打开门,一副占满整面墙的水彩画映入视线,画中人于高楼顶端一寸之地起舞,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刀山火海,而那在跳舞的人,脸上空白没有五官。她记得江飞帆画时,还说她心思太重。她让他画上她的五官,他怎么也不肯。
  一个不听甲方话的乙方。
  他回国那天,裴煦甚至没有去机场送他,听助理说,他等了好久。
  裴煦低头笑了笑,她泡了杯红茶,到沙发上坐下,浅啜一口,拿出手机拨通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对方没有接听。
  裴煦没有再打,至少这证明手机没有关机,她给这个号码发送短信:董甜,如果你不想回裴家,大可以不接电话。
  没多久,裴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正是刚才那串号码打回来的电话。
  裴煦第一个没接,到第二次打过来时她才接通电话,她笑:“董甜,你越来越会演戏了。”
  说董甜代替俞箴被人绑走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按照她对董甜的了解,哪怕对方要绑的是她本人,她也有能力让对方把俞箴绑走。
  现在应该被“绑架”的董甜在电话那头不慌不忙笑了下:“裴小姐过誉了。”
  裴煦拿起面前的文件,是她的人今天发来的资料,裴和近期发生的全部事都记载在纸上,包括他欠的赌债、包括他和董甜被堵在停车场。裴煦问:“董甜,你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
  董甜还没说话,裴煦又轻笑:“你最好别骗我。”
  “我本来想真绑了俞箴,因为她在查我。但是没想到出了岔子,变成这样我干脆将计就计。”
  很好,董甜当着她的面撒谎了。
  裴煦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记得当年,她之所以会找董甜帮她监视裴和,是因为董甜说,她保证绝对忠心,永远也不会骗她。
  挂断与董甜的电话,裴煦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窗外晨光熹微,她依然坐着。直到早上七点钟,她的闹钟响了。
  裴煦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串号码。对面人声音迷迷糊糊,听起来也还在睡梦中。裴煦说:“蒋峰,你想知道当年蒋纯的事吗?”
  曲振骗裴和去赌钱,背后出主意的正是蒋峰。裴煦花了好大一番功夫让人调查,这才知道,原来蒋峰居然是蒋纯的亲哥……这就能解释他做的一切了。
  …
  裴行简按照约定让人将钱丢进指定的地方,裴和收到对面人发来的一张照片,董甜被绑的死死的蜷缩在一个漆黑角落里,眼中满是恐惧。
  对方说,晚上七点放人,地点在海城南山公园的小山坡后。
  裴和这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终于快到晚上七点,他急急忙忙准备要去接人,便衣警察代替了他的司机,还有一队便衣警察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警察让他先按兵不动,快到七点时,才让他上山,便衣警察则在他身后假装游客。
  南山公园的小山坡名字里带个“小”,爬起来可一点都不小。裴和平日本来就疏于锻炼,今天这么突然一爬,他气喘吁吁半天,再加上一天没胃口,没有吃饭,整个人差点低血糖昏过去了。幸好一个从山上下来的清洁人员扶住了他,那清洁人员身量高大,虽然戴着口罩,但感觉年龄不算大,他另一只手还推着个大垃圾箱,裴和累得也不管脏了,抓着他垃圾箱边缘缓过气来,跟对方说了谢谢,又咬牙继续上山。
  到山上时,七点过五分,山后一片树木,什么动静也没有。一开始,裴和还试探性地喊:“董甜,董甜你在哪?我是裴和。”
  一圈绕下来,屁都没有一个。裴和慌神了,央求躲在暗处的便衣警察帮他一起找人,又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裴和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打电话过去,还没接通,他已经破口大骂。没一会儿,对面传来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第三圈时,范围已经不止在山后,整个小山坡都被翻过来找了,还是没看到董甜的身影。
  莫大的恐惧袭上裴和心头,难道,对方拿钱撕票了?裴和不敢深想,拉着一队人陪他继续找。
  …
  董甜醒来时,头痛得要炸了,她四周环视,环境陌生。
  这是在哪儿?她为什么在这?裴和呢?
  瞬间千万问题涌入她脑中。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接着门外的光,董甜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那人的穿着一身清洁工的衣服,再走进,她又有些眼熟,董甜不确定的喊出一个名字:“蒋峰?”
  “嗯。”男人应下,看来她没认错。
  董甜掀开被子想下床,这才发现膝盖以下痛得没知觉了,根本动不了,她咬牙:“我怎么在这?”
  蒋峰笑了:“我接你来的。”
  “裴和让你来接我的?”
  蒋峰意味不明地笑了,他越发逼近,董甜没由来心里一怵,她强自镇定:“你要干什么?快送我回去!”
  “回去?”蒋峰已经走到他面前,他将董甜打横抱起,董甜惊慌得怎么挣都挣扎不了。
  蒋峰一直以来,都是个绅士。他将董甜放到轮椅上,推着她往外走,声音温和:“送你回去之前,先见一个人吧。”
  “什么人?”董甜心中一紧。
  这应该是蒋峰的家。她看到蒋峰走到一闪紧闭的门前,掏出钥匙,旋转一下将门打开,他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蒋峰转身看向她笑了笑:“在这,进来吧。”
  巨大的恐惧从背脊往上爬,一直到天灵盖,董甜人生在风浪中走过大半,但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害怕过。那扇漆黑的门后,好像有鬼魅伸出白骨,要拖她入深渊。
  “不,我不进去!”董甜从轮椅上摔下来,钝钝坐在地上,她肚子痛极了,甚至快要无法呼吸。
  蒋峰折身在她面前蹲下,在董甜惊怖的眼神中,他重新将人抱回轮椅上,笑声温和:“听话,不然,就不是被我打断腿这么简单了。”
  …
  “啊——!”
  半夜,一道女声尖锐的惊叫划破小区的安静,她声音听起来害怕极了,好像见到了什么惊骇恐怖的东西。
  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再没有一点声音。
  …
  裴和一整晚都是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他根本睡不着,到后半夜时,他突然感觉如坠深渊,瞬间从床上惊醒,他靠在床头,再也没有合上眼睛。
  天亮了,窗外又下起了雪。
  模模糊糊中,裴和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是他的手机铃声。他有点感冒,头痛的厉害,咬牙强撑着下床,走到桌子上拿手机。
  是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的警察打来的。裴和疲惫的双眼闪过一抹亮光,难道是董甜有消息了?
  他接起电话:“是不是我老婆孩子有消息了?”
  对面一顿,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裴先生,今天有人在春晖巷里发现一具怀孕女尸,经过血型对比,是裴太太。”
  “哐当”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裴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这件事的发展出乎任何人的预料,俞箴知道董甜被人杀死时,正在吃早饭,她手中牛奶摔在地上,白色液体蔓延一地。
  她还没调查清楚这一切是不是董甜设计的……
  以及,她终于有眉目,董甜确实和连安宁的事有关,但尚还没有查清……
  董甜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前几天还活生生在她面前的人,一身谜团没解开的人,就这么死了?
  俞箴不敢去看,裴行简告诉她,董甜死不瞑目,她眼睛睁得极大,张着嘴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但没说出口的话,终成遗憾。最后,是裴和帮她把眼睛闭上的。
  她最后的遗言是想告诉谁?告诉她爱着的裴和?还是告诉一直被她丢在孤儿院不闻不问的有有?
  没有人知道。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刚开始着手查董甜一案,马上有人自首了。这个人,居然是蒋峰!
  他承认,是他杀了董甜,目的是为他当年枉死的妹妹蒋纯报仇。
  听裴行简说,裴和知道蒋峰自首时,拖着病体的他再次晕了过去。
  俞箴再一次见到裴和,是在董甜的葬礼上。董甜是以裴和妻子的名义下葬的,俞箴第一反应是,董甜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她以前笑裴和傻白甜,这次见到他,裴和脸上只有沉痛过后的麻木,他曾经喜形于色的脸,好像干涸的井,再也不会出现鲜活涌动的情绪。在阳光下她才看到,裴和居然生出了小半白发。
  她抬头看向裴行简,他的发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银灰。
  这对年少时要好的兄弟,终于在这年冬天,同样的大雪里,一个送走了孺慕的母亲,另一个送走了羁绊的妻儿。
  离开前,裴行简拍了拍裴和的肩,没有多说什么。擦肩而过时,他听到裴和说:“谢谢你,哥。”
  他知道,裴行简一直抓着他的把柄,譬如他挪用的公款、他欠下的赌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些来击垮他。
  裴行简扯唇笑了下,握拳轻击在他左肩上,就像年少时那样,他说:“臭小子,振作点。”
  “好。”裴和也跟着他笑了下,他转过头,裴行简已经挽着俞箴走远。他回过头,墓碑上董甜笑得灿烂又遥远。
  裴和扫开雪,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他环着膝,埋着头,肩膀阵阵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啦啦~!


第60章 
  董甜去世后; 裴和蔫儿了; 却又终于长大了。他去监狱想见蒋峰,但蒋峰不愿意见他,他只托狱警告诉裴和:董甜死有余辜; 但你是个好人。
  他是个好人?
  裴和听完; 低头苦笑两声; 他还一直觉得自己挺坏的呢。
  他和曲振终于彻底断了来往; 每天公司和家两点一线; 活了半辈子就没这么乖过。裴煦几次三番亲自上门来找他; 安慰他逝者已矣,让他振作起来,裴和终于忍不住在自己亲姐姐面前放声大哭。逝者已矣; 这四个字说得轻巧。
  裴煦眉间轻皱; 精致的面容上浮着一层轻巧的哀伤,一动作起来,就斑驳的往下掉,露出长在她皮肤上,溶于她骨血里的冷漠。她轻叹一声:“我还帮小侄子买了一堆小衣裳,放在家里……如果裴行简没有在外面惹了一堆仇人,董甜去找俞箴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估计现在还好好呆在家里吧。”
  她目光落在裴和脸上:“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夫妻俩。”
  裴和不知道整个绑架案是董甜自导自演; 他只知道对方想绑俞箴,出了意外才导致董甜被绑走。裴煦之所以这么说,因为她想点醒裴和,现在谁才是他们的仇人; 她想要裴和与她同仇敌忾。
  裴煦注视着裴和的反应。
  裴和哭笑了下,他看向裴煦,目光穿透她仿佛又像在看别人:“那些衣服……都烧了吧。”
  “我不怪裴行简,姐,是董甜犯错了,才会受到惩罚。”说完,他手盖在脸上,仰天长叹。
  裴煦又激了裴和几次,她恍然发现,他是真的变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一激即怒,他变得平淡,变得愿意粉饰太平。裴和言语中透露出自己对未来的安排,他想出国,近几年都不会回国,这里留给他的悲伤太多太多。
  “不行,我不同意。”裴煦当即反对,裴和心性单纯,根本照顾不了自己,他在国内,她尚且能照顾,他一旦出国,她就鞭长莫及了。
  裴和看向她,表情分明心意已决,他说:“姐,我已经和哥说过了,他会安排我去海外分公司。”
  他为了表明立场,居然管裴行简叫了“哥”,裴煦神情一滞,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背叛。
  她回神,将脸上的慌乱收进优雅皮囊里,目光凝在裴和的脸上,但话音里分明还能听出她的咬牙切齿和不可置信:“裴和,你不要姐姐了吗?你小时候不是说,不管姐姐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姐姐吗?你骗我?”
  她的手在发抖。
  “姐,我没有骗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但是你依然要出国,让姐姐一个人呆在海城?”
  “对不起,姐。”
  裴煦摔门而去,裴和第一次见到裴煦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赶紧跟在后面追,没有追上她,给裴煦打电话过去,对方也不接。
  …
  裴越是在裴和准备出国前醒的,他醒那天,裴家上下轰动,但医生说他身体太虚,现在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不过两三日,撑不了太久,不适合大规模探望。因此大多数人只能在ICU外看他最后一面。
  裴越知道俞箴是裴行简的妻子,抬了抬手,连连轻声说好。
  严格来说,这是俞箴第一次见到醒着的、能说话的裴越,他说的话不多,寥寥几句,却让人感觉温和有礼,与俞箴心中先入为主的狼子野心大相径庭。
  没人敢告诉裴越,他的准儿媳在半个月之前刚下葬,他的嫂子在不久之前也已经离世。大家都挑着好的、喜庆的话说。
  裴行简坐在床旁边跟裴越说话,完成他上任前裴家最后的权力交接。
  气氛终于在孙怡匆匆赶来时发生改变,她喘着粗气从外面进来,额前发丝凌乱。在俞箴的记忆里,向来端得一丝不苟、连衣摆上一条褶子都力求完美的孙怡,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状况。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孙怡自己也在住院调养身体,看这架势,明显是精心打扮过才来的。
  众人识趣的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夫妻两人。
  …
  司机坐在前排开车,俞箴和裴行简坐在后排,她伸手,扣住裴行简的手指,脑海中莫名又想起了孙怡:“可惜了。”
  她低叹。
  裴行简低头看到她的表情,笑了下:“你说孙怡?确实可惜了。”
  俞箴扯了扯唇角:“她分明被小叔吃得死死的,连他躺在床上这三年,她也在尽心帮他管理裴氏,维持他的名声。他居然还怀疑她想改裴姓孙,眼瞎了。”
  多好的女人,自己顶门立户绝对不成问题,偏偏栽在裴越身上。恩爱易消,红颜易老。
  裴行简笑了笑,不置可否。
  俞箴说的没错,大家都以为二房跟大房争权,是因为孙怡想当裴氏的“武则天”,实则呢,是孙怡想帮裴越稳固地位,时刻为他回归裴氏做准备。但这一切落在裴越眼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自己想要“篡位”的证据,她真心实意的话都成了对他的虚情假意。
  这就是裴家人。裴行简唇边挂起冷笑。
  俞箴用胳膊肘戳他:“喂,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恐怖?”
  裴行简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你说我恐怖?”
  前面司机被他吓得浑身一震。
  俞箴现学现卖,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裴行简同款冷笑表情”。
  裴行简淡定给出了反馈:“挺好看的。”
  俞箴噗地笑出声,她手指轻挑起裴行简的下巴,啧啧说:“让我看看,嗯,好像是挺好看的。”
  她手指一路跟着声音走:“看看这睫毛,像把扇子似的;看看这眉毛,看看这水泥鼻梁……真俊。”
  她一望进他眼里。
  俞箴覆上他的唇瓣,轻吮了下,舌尖流连:“真甜。”
  裴行简一把揽住她的腰,加深这个吻。他停了下,食指放在唇间,俞箴还没弄明白,他又铺天盖地吻了上来,只不过腰际上的手偷偷钻进了衣摆,一路向上。
  嘶。
  俞箴胸口一凉,差点发出声音。
  她突然笑了,在裴行简不知不觉中伸出手,朝目的地悄悄摸索去,找到目标,一把紧握住。
  “咳咳、咳咳……”
  车厢里回荡着裴行简的咳嗽声。
  前排司机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眼,对上俞箴笑眯眯的脸,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俞箴轻附在裴行简耳旁,她调笑:“不是说好,不出声的么?”
  车没有开回天下居,而是回了泊澜湾。到车库里,裴行简直接让司机下班了。司机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坐的挺直。
  俞箴伸手开车门,被身后人一把抓住。他将她手臂交叠在一起按在车窗上,俞箴朝他一笑,媚眼如丝。
  裴行简沿着她的肩线吻下去:“比比谁先出声。”
  …
  俞箴是被裴行简从车上抱下来的,她瘫软在他怀里,披着裴行简的羽绒服,宽大的连帽遮住她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红唇上满是牙印,她自己咬的。
  裴行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还好吗?”
  俞箴哑声一笑:“你先出声,你输了。”
  裴行简鼻腔里发出轻笑,他又轻轻吮了吮被她咬紧的唇,坦然认输:“嗯,我输了。”
  “没想到俞大小姐这么强,等我回去再修炼修炼,下次再战。”
  俞箴闭着眼,胳膊软得懒得抽他:“……滚。”
  作者有话要说:  开。黑。车(嘻。嘻嘻嘻……


第61章 
  ICU里。
  门“吱呀”被推开; 一道阴影从门口进来; 裴越艰难地睁了睁眼皮,喉咙干涸沙哑:“行简。”
  病房里没有开灯,裴行简坐在病床旁; 晦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将手里的平板递到裴越面前。裴越睁大眼睛; 将平板上的字一个一个读完; 他仿佛被什么扼住喉咙; 好半晌; 才缓缓喘过一口气。他眼睛还死死盯着平板上,氧气罩下,他半边嘴角在冷笑。
  窗外; 又开始稀稀拉拉落起雪来。
  …
  裴越是在醒来后第三天的凌晨去世的; 他走的很安详,去世时所有家人都在身旁,只不过各人表现不一。旁支人脸上浮着哀伤,眼中精明却若隐若现,上任家主一死,他们该如何从下一任家主手里捞到好处呢?裴行简站在床旁,默哀着没说话; 俞箴侧头,轻扣住裴行简的手。裴和跪在床前,他再也挤不出眼泪了,双眼红得几乎要滴血;裴煦表情平淡; 她轻轻安慰着弟弟,姐弟俩之间的隔阂仿佛又消失了;孙怡则坐在床旁,握着裴越已经冷却的手,眉间涌动着淡淡的不舍。
  她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捧着他的手,坐在床旁了。上一次是他三年前生病时,这一次,是他离世时。
  孙怡低着头,静静看着裴越毫无生气的脸,伸手轻轻地拨正他额前的头发,比起刚结婚那时候,他这些年真的老了不少,孙怡唇角笑了笑,两行泪从眼底夺眶而出,走了也好,他们错开死,下辈子就别再遇到了。
  耳边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只有孙怡没动,众人循声望去,门口男人穿着一身深棕色西装,五十岁出头的模样,手里提着公文包,还在喘着气,发觉大家都在看他时,他一边矫正系歪了的领带,一边努力笑的得体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他说:“我是裴越先生的律师,根据他生前交代,我将在他死后马上宣读遗嘱。”
  旁支人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点点头,裴和跟孙怡沉浸在悲痛中,裴煦却眉间轻微皱了皱,她爸三年前病倒时律师已经宣读过遗嘱,而刚刚律师说,是听了裴越的吩咐,在他死后马上宣读遗嘱,难道他醒来这几天重新改了遗嘱?
  而没有人敢相信,接下来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裴越居然将手里全部的裴氏股份,百分之九十给了裴行简,另外百分之十对半给了一双儿女,而身为妻子孙怡,半点股份都没分到,只是得了几套房产和一笔巨额存款。
  大家目光在一刻之间刷地聚到孙怡身上,这说明什么已经很明显了,裴越没给孙怡股份,连自己的儿女都只给了那么点,他明显是怕孙怡成了裴氏的“武则天”。他敢做的这么绝,怕也是想在人死了,孙怡就算想找他翻脸也没办法了。
  其中自然有想看孙怡笑话的,但悄悄盯了许久,孙怡神情举止几乎没怎么变过,一如过去三十多年的优雅,在礼仪方面从来让人挑不出错来。
  饶是跪在地上的裴和也怔住了,律师宣读完遗嘱后离开,他起身追了出去,怎么可能,三年前裴越的遗嘱里,孙怡还能分到裴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这几年来孙怡过得有多累他不是不知道,遗嘱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律师却坚定地告诉他,遗嘱全部是裴越先生的原话。
  裴和失魂落魄地走回病房,他并不想追问,为什么要把大部分股份给裴行简,他只想问问裴越,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结发妻子这么狠……
  走廊前传来裴家人的声音——
  “不好了,婶婶吐血了。”
  裴和撒腿往前跑,一阵混乱中,裴煦从急诊室门前悄然退离,接过助理递给她的笔记本电脑,画面上,是裴越醒来这几天出入病房的监控视频。
  裴越躺了三年,不可能醒过来以后就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有人在里面动手脚。她目光紧锁在电脑屏幕上,一秒一秒快速看过去,终于,在前天傍晚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一道可疑的身影,裴行简从画面边缘走进监控摄像范围内,进门前,他还抬头看了眼监控,脸上似笑非笑。
  裴煦一拳垂在桌面上,她手边水杯里的水面剧烈摇晃,溢在桌面。
  一旁的助理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裴煦放下电脑,深吸口气,走到窗边,将窗户一把推开。
  …
  从医院出来,裴行简看了眼表,让俞箴上车,他先送她回天下居。
  俞箴双手插兜,被寒风吹得缩起脖子:“你直接去公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裴行简要忙交接事宜和临近的股东大会,而且裴越去世,他更要出力。
  裴行简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盯着俞箴看,没过三秒,俞箴噗地笑一声,她将脸颊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一边点头一边往车上走:“别这么委屈巴巴盯着我了裴大总裁,先送我回天下居,你再去公司。”
  裴行简声音并不小的嘀咕:“我哪里‘委屈巴巴’了?把我说得像墩墩那条傻狗。”
  俞箴转身轻弹他脑门,警告说:“不准你这么说我儿子。”
  裴行简顺势揽着她的腰,话题无缝衔接:“既然有儿子了,我们生个女儿吧?小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喵喵。”
  那样,他就有猫有狗有老婆了,人生美满。
  俞箴哼哼两声,伸手掐他腰:“美得你。”
  裴行简点头:“如果真的有喵喵,那我确实很美。”
  他抵着额头靠近俞箴,在她唇边一寸寸轻吻,她稍微偏了偏,两人唇正好碰上,他起初轻吮的动作温柔,没一会儿,他伸手将人扣住,像个吸人精气的男妖,从俞箴身上深深攫取力量和元气,一吻毕,俞箴几近脱氧地靠在他怀里,裴行简轻松将人抱上了车。
  “老婆,你肺活量不行。”
  俞箴将被男妖吸食完精气后的倦懒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疲乏得眼皮都没掀一下:“用来接吻刚刚好。”
  开车前,裴行简蓦然将手伸到俞箴肚皮上摸了摸:“什么时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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