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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缭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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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若将我的身份说出去,也未必不可。可是我敢保证孙子殷一定会马上知道你就是诸葛均!”

“你在威胁我?”

“我可不敢!你花了这么多心血才在江东站稳了脚跟,为的不就是以一个新身份留在孙子殷身边吗?要是……让她知道你骗了她……”

陆逊手中的剑不再颤抖,没有开口,沉默。

忽而,刘忆寒冷冷的道:“二位有空再这里同我闲话,还不如去孙府看看宴会开始了么?”

子凝猛地一惊,糟了,若是宴会开始了,那这一切就都挽不回了。不行,不能让宴会举行!

子凝望了一眼陆逊,陆逊向子凝略一颔首,两人匆忙离开陆府。

几乎是竭尽了全力赶回了孙府。

可,还是晚了一步。孙府上下已挂满了红罗帐。

子凝木讷地站在原地,身子有些僵硬,陆逊看眼前之景,道:“别冲动。”

子凝已无力点头,忽然,面前出现一张苍老而又极为熟悉的脸庞。

“子殷,你来啦。”是恩师。慈爱的声音让子凝心中一团苦涩涌上。顾雍身旁,是一脸喜悦的念遥。

“郡主,你们去那儿了,宴会快开始了!”完全不知情的念遥神采奕奕。

“老师。”子凝迟疑地开口,正踌躇是否要将原委说出,让顾雍有所戒备好,还是任凭二哥杀了他时,余光看到陆逊紧缩的眉头,陆逊轻摇头,子凝还是楞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吗?”顾雍喜笑颜开,今日事念碧的大喜之日,他的眼底有藏匿不住的喜悦。

声音有些许颤抖,苦涩的笑了笑:“没事。老师和念遥先进去吧。”

“好。”顾笑道,“念遥我们走。”

念遥幸福地跟在顾雍身后离开。

别过头,再次望向陆逊,声音有些牵强:“真的不告诉他吗?”

陆逊要显得沉静的多:“现在和他们说什么也无益,反而会起了争执。”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吗?”苦涩的问,眼神凄凉。

“静观其变吧。”陆逊道。

夜幕下的江东不复往日般宁静,笙歌萧曲伴随着长江的巨浪一夜升平。孙府内。红罗素帐,满盈惷光。

宴席一开始,子凝惴惴不安,终究还是忐忑的来到席上,子凝坐于南侧,身旁是大嫂乔夫人。

“子殷方才去哪儿了,怎么才到?”大乔的声音很舒心,让子凝提着的心也安了下来。

子凝整理好衣容坐于大乔的身旁,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只是出去了一下。大嫂,你身子一直欠佳,今日怎出来了?”

“今日是你二哥大婚的日子,”大乔美丽的脸上有一丝苍白,“我是做嫂嫂的,说来也是长辈,怎可不来。”

子凝听得大桥的一番话,看着她瘦削又病态的脸庞,心中不免生起一团苦涩,自从孙策死后,大乔日日相思,再者因为早年分娩时落下了病根,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子凝从案几上拿了一盏茶,一边喝着,一边打量起了四周宾客。

今日宴会之大是子凝没有想到的,除面南而坐的孙氏家戚外,面北而坐的则有顾氏外戚以及朝中众臣。忽然,目光在人群中逗留,迎上他的目光,眉目微微锁住。向陆逊颔首,子凝看得出,陆逊此时的忧虑不亚于自己。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宾客已至齐,周瑜偕小乔也来到了殿中。随后,孔明作为友使也来到群臣之间。10sp9。

正思量着,一个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姑姑!在想什么呢?”

侧过脸,对上一张极为可爱娇俏的清俊脸庞,子凝会心一笑,这是她的小侄女——孙以蕊。以蕊是大乔同孙策之女,只与子凝相差四岁,故自小与子凝如姐妹般相待。14885527

以蕊不顾礼节地将手臂环绕在子凝脖子上,笑道:“姑姑,你前阵子出去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来?”

“蕊儿,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大乔的话语中含有意思愠意。

以蕊听罢立刻放下手臂,嘟着嘴坐在子凝身旁。

子凝见以蕊生气的模样,便打趣地说:“你若再气,我便不予你了!”

“予我什么?”以蕊立刻喜笑颜开,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我就知道,姑姑待以蕊最好了,姑姑快给我嘛!”

子凝不禁失声浅笑,道:“待会宴席散后,我让念遥送到你房里去。我从外边回来,给你带了很多步摇。”

以蕊一听,便开心的几乎要起身跳起来,道:“太好了,姑姑!”

大摸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乐师的笙箫又开始吹奏起来,又是一片歌舞升平。

子凝朝着顾雍的方向望去,他苍老的脸上正有着一股难耐的喜悦。

“请新郎新娘入室!”主婚者是二乔的父亲乔国老。

乔国老刚说完,孙权便牵着念碧从后厅缓步来到殿中。孙权一身红袍,紫色的双瞳与这一身红色显得极为不协调,仿佛有一股的怒火要直冲上来。

他的脸上一贯没有多少起伏,但此刻,却是威严的可怕。子凝的心不禁一个冷颤。

“你怎么了?子殷。”大乔关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子凝猛的回神,满脸尴尬:“呃,没事。”

“没事就好,若是累了,先回去歇着罢。”大乔待自己一向如生母般疼爱。子凝摇头道:“不累。”

以蕊忽而从身侧冒出来,一脸欣喜地道:“姑姑,那是谁啊?”≮我们备用网址:。。≯

子凝顺着以蕊的手指方向望去,一惊,她问的,竟是陆逊!

“是二哥新封的将军,陆逊。”子凝平和地道,只见陆逊的目光并没有向她这投来,而是一直望着正在拜堂的新人。他的眉宇,似乎还蹙着。

“陆逊?”以蕊撑起下巴,道:“姑姑,可是前几日大破蛮军的陆伯言?”

子凝略一点头,心思完全不在这,她担心,宴会的下一刻,就会有变故……

而以蕊依旧像只小麻雀一样一直询问:“姑姑你认识他吗?姑姑他是哪儿的人?姑姑他今年有几了?可有家室?姑姑他……”

正当以蕊滔滔不绝的一直询问子凝陆逊的情况时,只听的一直玉杯摔地,“呯”的一声,忽而大门被撬开,几百个精武士兵突然冲进了殿中,士兵手中都手持长矛。

子凝和众人一样,猛然起身,望向孙权。

方才破碎的玉杯正是孙权手里那一只,这么说,这些士兵也是早已埋伏好的,只等孙权击碎玉杯,他们便破门而入!

子凝不禁走了神,神色有些恍惚,看到对面的陆逊仍坐在案前,不动神色,极为平静。陆逊用眼神示意子凝不要轻举妄动,子凝的心随着孙权的开口愈发紧张。

“全部给我拿下!”君主的一声令下,士兵无人不从,立即手持长矛,迅速冲到北侧顾氏外戚的案几之前,将长矛置于顾氏一行人几十人的脖下。

子凝几乎是站不住了,目光投向陆逊,此时,能让自己信任的,只有他了……

而陆逊似乎并没有要阻止孙权的意思。毕竟,他是主!

念碧忽然毫无预兆的疯狂般冲到顾家几十人面前,展开双臂似乎是要保护这一家人。他面对孙权,大声质问:“仲谋!你这是做什么?”声音大得几乎于歇斯底里。

孙权的眼神极为冰凉,是独属于君王的冰冷:“滚!”

念碧听罢脸色霎白,大叫:“不,不,这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仲谋你怎么可以……”两行泪从念碧眼侧落下,可这怎么可能打动孙权,孙权的声音近乎绝情:“杀,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士兵们的长矛刺进了顾家上下几十口人的胸膛之中,血溅当场。

子凝的叫声几乎和念碧一同发出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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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痴情总被无情误,血染宴场人分离。(2)

子凝分明地看到顾雍在那长矛之下的死状,满脸惊恐与害怕,渐渐地,那张苍老的脸上没有了血色。

子凝只觉得胸口一闷,脑中莫名地闪现出往昔一个个画面:

8岁,父亲第一次把她带到顾雍面前,“以后这就是你师父了。”

“郡主天生聪颖,老夫一定悉心教导。”顾雍的声音第一次出现。

12岁,她决绝的对顾雍说:“师傅,我不要学文了。我要习武!”还记得那时顾雍一脸诧异和颤抖的声音:“可……可为师不会武啊!”原以为他会阻止自己,没想到他竟担心这个。

14岁,父亲去世,她独自一人抽泣,顾雍没有说一句话,陪她哭了一日。“没有安慰,便是最好的安慰。”这,是他教的。

16岁,顾雍对正在园中舞剑的她大叫:“我的小祖宗,你快消停些吧。别练剑了,方才张愠张大人的宝贝孙子来和主公告状,说你打伤了他。这吴会的公子可都要做你的剑下魂了。”

“谁叫他出言不逊,说什么女子比不过男儿的!师傅你说,该不该打!”

“是是是,该打,该打!”顾雍一脸宠溺。

17岁“子殷你已及笄年了,别整日舞刀弄枪了,为师替你中了个好人家,他是……”

“师傅你再说,我就把你的胡子割下来!”

19岁,如今,师傅竟死在他的面前,他脸上的惶恐久久无法抹去。

“孙权!”念碧歇斯底里的叫声让子凝回神,“你不是答应我,绝不杀我爹妈?”念碧额上的青筋已跳出,满脸通红。

“是你太蠢!”孙权的声音没有意思怜悯,拂袖坐于高高的君椅上,一脸坦然。

念碧踉踉跄跄地跑到殿中央,头发散乱,大声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帮你的吗?你知不知道有人让我接近你,从你身上获取战报,可就算她威胁我我也没有透露半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我并没有逼你!”孙权竟拿起一壶酒,慢慢地啜饮了起来,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念碧似乎是疯了,开始大声吼叫,忽然,她冲到了子凝面前,捏起子凝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放手!”子凝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疯了。

忽然念碧从头上取下了一根簪子,要刺向子凝,一边还大声哗道:“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爹,刘忆寒说是你告发我爹的,对不对,是你!”

念碧正要刺来,一道剑光闪过,剑很快。立即将念碧手中的凶器打下。

子凝抬头。双目对上陆逊的眼。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安定。

刘忆寒,又是刘忆寒。她竟然告诉念碧这一切都是子凝所为,她要离间他们!

“孙权,没想到你的妹妹和你一样冷血无情。我爹得可是她的老师。”念碧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哈哈,孙子殷,你以为你借孙权的手杀了我爹,你以前和我爹做过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吗?”

子凝一惊,自己和顾雍做了什么?!念碧怎么会这么说?

“怎么,装傻?”念碧衣衫不整,但神色却极为骄傲,“让我告诉大家。你,孙子殷曾帮助我爹和曹操通信,而且有很多信还是出于你的笔下!”

“这……”顿时群臣一片议论。

这时,陆逊忽然来到念碧面前。剑未出鞘,却已渗满寒意:“你若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念碧的脸上依旧是诡异的笑:“哈哈,杀我,你敢吗?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孙权的孩子!”

众人再次陷入一阵议论。

子凝站于原地不得动弹,只是苦笑,呵,顾念碧真的是愚笨之极,像孙权这样一个冷血的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完全是在利用她,又怎么会来怜惜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要孩子,他殿中哪一个美姬不可为他生,又何必一定要你顾念碧的呢!这个女人,同时被孙权和刘忆寒掌控着,自己却浑然不知,竟蠢到作垂死挣扎时还要将子凝一同拉上,方才那番话,定是刘忆寒教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孙权和江东群臣不信任子凝。

可惜,刘忆寒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该让一个垂死之人说这番话,因为孙权对顾念碧厌恶至极,又怎么会信她的话。

“孩子?”孙权略一停顿,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我们的孩子?”

念碧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欣喜若狂:“对,是我们的孩子!”

这个痴情的女子,至此仍以为孙权对她是真心的。

“一个至蠢的人,和一个冷血的人生出的孩子,”酒杯慢慢靠近唇,“你说,留着又有何用?”

念碧听闻,痴了片刻后,疯子一般冲上台阶,来到孙权面前,问:“你是说,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孙权仍然静静地喝着酒,不语。

子凝眉皱了起来,她担心,念碧离孙权那么近,若是说了什么重话,后果……

这时,陆逊轻轻地在子凝耳边道:“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原地不要动!”

子凝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陆逊站于她的身侧,仿佛就是一个屏障,任何伤害也无法入侵。

“仲谋,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我……我可以把他拿掉!”念碧的话语中仍有那么一丝希望,“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念碧的眼神中有一丝乞求,是一种绝望的乞求。她的目光对上孙权的紫目的那一刹那,她后悔了!这样的乞求只会让孙权更加厌恶她。

念碧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仲谋,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消一消对顾家的气?”

孙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许。”

子凝望了一眼陆逊,低声道:“顾念碧她要做什么?”

陆逊没有回答子凝的话,只是淡淡地说:“管好你自己。”14885527

念碧的声音很弱很弱,眼角有一丝期盼:“那若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又是一样的问题……

孙权依旧平静,但这平静的声线正是压垮念碧的最后一根稻草:“伤心?帝王是没有心的。”

念碧忽然大笑起来,几乎是旋转着身子来到台下,大声道:“哈哈!那好,仲谋,我就依你,我和孩子在地下等你!”

子凝惊呼:“不要!”

一身红衣,击撞于同色的朱色的木柱上,斑斑血迹染红了朱红的柱子,血已慢慢渗入柱内,二者仿佛融为一体。红衣倒下,身体逐渐冷却,嘴角仍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子凝分明看到,那安然坐于君椅上的君王,在红衣倒地的那一刹那,眉心似乎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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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凉,已是阳春的江东仍有阵阵寒意,这股寒意似乎要将人吞噬,容不得片刻的温存。

刚才还是歌舞开乎,现在却已是曲终人散。

血戮后的孙府有一种不同往日的寂静,在这样的乱世,安宁似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多希望有一日能安宁下来,子凝的身子缩了缩,心中思量着,面朝月色,神色莫名。

“更深露重,在这做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责备,似乎永远是命令般的口吻。

子凝的脸上已是无法再表示出任何表情,心也是凉了一半:“让风吹吹,清醒些。”

陆逊来到子凝身旁,站定,目光望向子凝的侧脸,她,似乎是要将悲伤藏在最心底。

“有些事,清醒地看未必是好事。”陆逊乎淡地道。

侧过脸,苦涩地一笑:“呵,没错,就像顾家的事。”

陆逊没有继续开口,神色有些漠然,良久……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伯言?”再一次这般称呼他,仿佛是将信任全部交给了他,心底不再有一丝戒备。

陆逊没有记者安慰,只是淡淡地道:“在这乱世之中,孰是孰非本就没有意义。”

“可若我早些告诉师傅,让他有所准备,他就不会。。。。。。”子凝的胸口一阵苦涩,极力克制泪水。

“不会?不会怎样?“陆逊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动,”就算你告诉了他,他也未必信你。“

子凝的目光一直不离陆逊,眼前的人,竟冷静至此,是该说他无情,还是该说他忠心?

“你同刘忆寒熟识多久了?“子凝小心试问陆逊。

陆逊的反应出乎意料,仍旧十分淡定:“见过几面而已。”

“我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她设的局,她才是这盘棋的掌控者。我们,包括我二哥,都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子凝略微蹙眉,神色复杂,“而她的最终对手,却是我”

陆逊平静的目光中掠过一丝诧异,道:“就这般确认?”

“嗯”子凝点头,“可我不明白的是,她,到底是谁?”

语气中有一丝迫急之感,陆逊的神色没有一丝起伏,反而是极为平静地道:“以你的聪颖,怕是早想到了,又何来问我?”

子凝的心一沉,果然是她……

“夏侯墨夷!”子凝念着四个字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初救她时,无非觉得她只是个弱女子,虽知她有些心计,可绝没想到她用心却如此狠毒,竟能将江东的运势玩弄于股掌之中!

“也许有一个对手也未必是坏事。”专属于陆逊的平淡声线响起。

苦笑:“呵,若对手太强,那可是自找苦吃。”

“你从来不惧怕任何对手。”陆逊如是道。

子凝的心一紧,一种,莫名之感涌上心头,正如当日在雪地中的那一刹心悸:“伯言似乎很了解我?”

“你并没有伪装,我无须深究就可了解你。”

是呵,在他面前,似乎可以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完全撕去虚伪的装束,永远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醉酒的样子,与敌相执的样子,雪地落魄的样子,还有如今无主的样子,一览无余……也许,是因为他和那个人太像了。在诸葛均面前,子凝也是最坦诚的,该打就打,绝不忍气。这些,是在孔明身边无法做到的,在孔明之侧,永远只能展现最美好的一面。

“我想,我终其一生也没办法忘记今夜,原谅今夜的自己。”子凝的忽然开口与其说是在同陆逊讲话大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这一切都与你无关。”陆逊似乎有些怒意,一番话下来,竟又绕到了这个问题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让我情何以堪?”子凝的心百感交集。顾雍这件事,仍挥之不去。

“顾雍的死是夏侯墨夷造成的,你不必自责。”语气中竟有一丝关怀。

“可夏侯墨夷最终目的是我!”子凝的语气有些冲,“她借二哥的手杀了顾雍,就是为了让二哥怀疑我也有通敌的嫌疑,从而离间我们,师傅是为我枉死的!”

坚实的手臂忽然轻轻抚上子凝的双肩,一种莫名的舒适感遍布全身,立即放松下来。

“你看待事情,一定要那么透吗?”深邃的眸子竟有一丝玩趣的意味,“你不去做幕僚谋士,真是太可惜了!”

子凝对上陆逊的眼,不知是喜是忧,他竟然调侃自己!

刚欲开口说话,脑中浮现出昔日与诸葛均相执的画面,若此刻眼前的人不叫陆逊,那子凝真当心甘情愿地和他一直吵下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不好啦,郡主,不好啦!”

回头一看,是青巧。

青巧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神色极为慌张,似是刚刚受了什么惊吓。

“青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子凝忙问。

“不好了,郡主!念遥她……她……“青巧上气不接下气。

子凝猛地一惊,忙拉着青巧的臂道:“念遥她怎么啦?”很害怕青巧的回答。

“她……她被士兵带走了。”青巧有些着急,“他们说,说念遥是顾家的人,必须处刑,一个也不放过!”

早该想到了,夏侯墨夷竟然利用念遥妄图来伤害自己!

“念遥现在在哪?快带我去!”子凝沉下心来,问青巧。

“已被押去了前殿。”青巧仍是很着急。

凝子老渐在。子凝方欲离开,便听得陆逊不急不慢地道:“她是以念遥为诱饵在引你上钩。”

回头,目光交织。“那我该怎么办?不去救念遥吗?”子凝眉目紧锁。她做不到这般无情。

陆逊的冷静超出了子凝的想象:“若你信我,就由我来解决。”

一愣,眼睛眯了一下,没有怀疑,只是有些迟疑,信他?自己同他相识还不足一月。不信他,却不是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容不得犹豫了,轻点头:“我信你。”

前殿的舞宴已经散尽,却仍旧是灯火通明。

华殿上,这位江东的君者一直缄默着,紫色的双瞳折射出一种可怕的东西,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再次踏入前殿,血腥味仍旧十分刺鼻,和殿中烈酒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十分呛人。

子凝一直跟在陆逊身后,陆逊面对孙权只是简单行了一个君臣之礼,便不顾群臣议论道:“主公,今日杀戮太多,不知主公将如何处置这个丫鬟。”

子凝向跪在地上的念遥望去,她的发丝完全垂落,衣衫也极为破烂,而她的脸上已是泪痕满满。

念遥无辜的眼神一直望着子凝,却一直紧紧呡着双唇,不发一言,子凝叶落下了泪,面对念遥,开始不知所措。她的心现在一定很痛很痛,刚刚才尝到了有亲人的温暖,却又再一次面临生离死别。

君椅上的孙权冷漠地道:“顾家的人,一个不留。”

帝王的话往往都是这样,话语极少,却有一种逼迫的威势。

“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主公何必在意。”陆逊道。

孙权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满眼泪痕的念遥,才缓缓开口:“呵,伯言,你难道是想为一个丫鬟求情?”

子凝为陆逊捏了一把冷汗,孙权的冷笑不是一个好兆头。

“臣不敢。”陆逊又做了一个揖,“臣只是认为顾雍都已经死了,留她一个顾念遥也没有什么威胁。况且她本是孙府的下人,自小受孙府食禄,定不会有异心。”

阶上的孙权目光有些异样,始终停留在念遥身上,念遥胆怯的低着头。忽然,孙权开口:“你认为呢?子殷?”

子凝猛地抬头,一直默不作声的她着实吃了一惊,看了一眼陆逊,陆逊依旧平静,开口道:“念遥是我的丫鬟,自幼同我一起长大,与顾家人也没有什么接触,还请二哥放过念遥。”

子凝“扑”的一声突然跪下,两颊还有湿润的泪痕。念遥忙哭着来到子凝身边道:“郡主,快起来,郡主;您……您是千金之躯,为了念遥不值得。”念遥泪水澎湃。

“郡主!”念遥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有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位于君椅上的孙权把玩着手中的金樽,虽面无怒色,却有一种无形的威严。

忽然,人群中有人出列:“主公,依老臣认为,顾念遥几人已经是顾家宗室之人,那就理应受罚。不能因为他是郡主的婢女而徇私匿罪,否则怎立我东吴君威?”

子凝的心一沉,说话之人竟是老臣陆绩、孙权一向对陆绩敬重有加,如今陆绩开口,那念遥……

正踌躇,忽然身旁的陆逊开口,神色坦荡至极,仿若胸有成竹:“陆大人所言甚是。但依臣之言,若杀了这个婢女,不久之后传到东吴百万军士耳中,又或者传到刘备军营中,将士们定当认为主公已经杀了顾雍一家,又不顾郡主之面杀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军心必摇。”

孙权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开口,手中的金樽折射出耀眼之光,令人眩目。

陆绩咄咄逼人,话语尽露锋芒:“伯言此言差矣。主公下令杀一个婢女又怎会传到刘军帐中。再者说,以刑树君威自古以来都是治国之本。况且这只是区区一个婢女,伯言如此上心,是否……”陆绩的眼角有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似是挑弄。

“陆大人言重了。逊是郡主之友,一面是怕郡主因为此事伤神;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主公因怒而滥刑。”陆逊神色清明,不见一丝波澜。

孙权的神情依旧如是,问陆逊:“伯言,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陆逊将目光望向子凝,子凝嘴角的含笑仍淡淡地挂着。陆逊见子凝如此坦荡,便道:“依臣看来,不如先将顾念遥押入禁室,待战争结束之后再彻查也不迟。”

“那陆大人,你的意思呢?”孙权转而问陆绩。

陆绩也是见好就收,道:“老臣没有异议。“

“那好,来人,将顾念遥押入禁室,不准重责。”孙权忽而放下金樽。

念遥被士兵带了下去,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幽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杀戮过后,宴会照旧举行,孙权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仿佛这一切血腥与他无关。

晚宴一直延续到了子时,夜很深,曲终人亦散。

子凝和以蕊一同走出殿门,以蕊一直吵着今晚要同子凝睡,“姑姑,今晚我可以去你房间睡吗?”以蕊水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子凝,话语却极为小心,生怕子凝拒绝。

子凝一愣,这丫头,今日怎么有些奇怪。

“呃?为什么?”子凝不解的问以蕊。

以蕊笑了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呵,没什么。只是……只是想问你些事。”

子凝忽然想起了方才在宴席上以蕊问她的那些话,竟“扑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以蕊故作生气状。

“呵呵,你要问的,是不是关于陆将军的事啊?”子凝故意扬高了声调,将脸凑到以蕊面前,笑哈哈地道。

谁知这一问竟让以蕊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忙转过身去,摸了摸滚烫的脸,道:“没……没有。”

“是吗?”子凝又笑了,来到以蕊面前,继续道:“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

“问什么?”以蕊有些尴尬,眼神一直闪躲。

“当然是问陆将军有没有心仪之人了!”子凝故意调侃她。

以蕊急的竟踱气了步来:“姑姑,你取笑我。”

“再不然,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子凝含笑道。

“自己问?怎么问?”以蕊的语气中有些欣喜。

子凝笑的更欢了,将手指了指以蕊的背后,笑道:“喏,他就在你身后。”

以蕊一听,猛地转过身去,对上陆逊没有丝毫波澜的双眸,两片红晕又爬上了双颊。

子凝见以蕊的样子好笑,便道:“怎么了,不说话了?”

以蕊一听,脸涨得更红了,即使是在深夜下也很清晰。

“伯言,这是我的侄女,孙以蕊”子凝含笑,用手指戳了戳呆住的以蕊,以蕊这才反应过来:“呃……陆将军。”

陆逊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浅笑,道:“侄女?”神色有些不解。

“以蕊已经十五了。”子凝看了一眼头低的下下的以蕊,又觉得有趣,“他是我大哥的孩子,自然是我的侄女。”10sp9。

陆逊会意的笑了笑,转而望向以蕊,问:“你,怎么啦?”

以蕊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竟是这般滚烫,失态的笑了笑,道:“呃……没事,太……太热了。”

子凝再一次失笑,这明明是初春,余寒未尽,她却说热。

“那个,姑姑,陆将军”以蕊接着道,“我……我回房了。”

以蕊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福了一个礼,便急欲离开。转身时竟还踩住了裙摆,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子凝吟吟含笑,转眼望向陆逊,他竟也是满脸笑意。

“陆将军找我有事吗?”子凝含笑问陆逊。方才还多亏了他帮忙。“那打算怎样就她?”伯言问道,有些许担忧之色。

子凝笑道:“既然夏侯墨夷希望我这么做,我何不顺水推舟呢?”

陆逊的眉宇微微皱在了一起:“你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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