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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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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延莫名其妙的这句话使得在做的人摸不着头脑,还是顾老反应快,赶紧喊骆沅:
“有热水吗?”
骆沅平日里在乔景延身侧跑上跑下习惯了,是真正的从基层爬上来的,马上就倒了热水递给乔景延,一如既往的提醒了一句:
“有点烫。”
这点小插曲并未对会议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到了会议后段,骆沅突然间站起来,提了一个建议:
“既然都在提议经理备用人选,我提议在乔氏任职多年的策划部部长乔馨女士。”乔馨在乔氏任职多年,从一开始就在策划部任职,从未有过变动。
骆沅突然间提了个意料之外的问题,突然间引得在场股东纷纷把目光落到了乔景延哪里,所有人都看到,选择默默旁听的乔景延把热水弄到了桌子上,脸色惨白。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替骆沅铺了那么多的路,不过是为乔馨做了一件嫁衣。
骆沅选择了更有光明钱途的乔馨,背叛了他。
乔景延把水杯哐的一声放到桌子上:
“既然骆先生觉得乔馨女士贡献突出,顾老为乔氏打拼了那么多年,难道不是更应该接替总经理职位?”
骆沅脸色冷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早已准备许久,把乔馨这些年的贡献和业绩做了PPT,直接在会议上讲述了一遍。
而脾气一向不好的乔景延,直接在延长股东会议的最后半个小时提前离场。
于是这场会议刚刚结束,乔景延和骆沅之间闹崩的关系早已传的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
云暖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情并不知情。她还在为自己帮乔景延找到弟弟而开心,在心里计划怎么给两兄弟安排见面,刚刚在电话里听乔景延胸有成竹的说起周承天今天便会调职,甚至也想过乔景延是不是准备为乔奕泽争取一点什么。
直到童佳音把电话打来云暖这里,她才听闻童佳音怒气冲冲的说:
“我再也不想喜欢骆沅了。”
云暖以为两个人闹了矛盾,哟了一声:
“你们这都还没表白呢,就说这种话,人家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前几天还说他像只忠犬?”
童佳音便把这件事情和云暖说了:
“我今天去公司找骆沅,才听到他们公司的员工说骆沅利用了乔景延的信任,临时改变主意,提议乔馨接替周承天的位置。”
云暖从未想过骆沅会背叛乔景延,直到听到童佳音那么说,才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正因为现在乔景延身上毫无股份,没有了利用价值,骆沅才敢变卦,选择了钱途光明的那一方,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云暖挂断之后,马上给骆沅打了个电话,那端直接挂断,早已不愿意接她的电话,再打过去,那边已经把她拖进了黑名单。云暖气的脸红脖子粗,和童佳音达成一致,若是改天能把骆沅这个见利忘义的人约出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良心会不会痛。
云暖思前想后,干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乔妈妈,乔妈妈在电话里愣了半响,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就差没把骆沅这个见利忘义的人扒了皮。
后来云暖挂断电话没有多久,乔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是让云暖收拾收拾,今晚去乔宅拜访,乔妈妈因为这件事情气的不轻:
“我嫁到乔氏那么多年,忍气吞声了那么久,我都没要过什么,我就不信了,我爸真能让乔馨参与候选!”
云暖第一个想起这件事情的是乔景延,和乔妈妈订好了时间,索性直接请假半天,给乔景延打了电话,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喊他:
“亲爱的乔先生,我发现市区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布丁,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尝一尝?”
乔景延欣然允诺,一听到云暖的声音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能遇到这样温暖的姑娘,大概就叫三生有幸吧。
第47章
云暖不会让乔景延太难过的。
所以一见面就主动提出了今天在会议上发生的事情; 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说了骆沅一整条街,给乔景延手里塞满了各种吃的; 玩的,觉得不够,路过花店又买了风信子; 说是要换换家里花瓶里的花。
乔景延一只手上拎满了云暖买的东西; 另一只手则是被云暖紧紧握住,已经快到夏季; 云暖的手掌心总是很干燥,不知道今天研究了什么香水; 身上又是杂七杂八的香料味,但是他并不讨厌,手背被她细腻的手掌心搓着; 连心也温暖起来; 和她说:
“我并没有生骆沅的气; 他在我身边确实做不了什么; 也得不到重用和高升的机会; 我那时候念着他陪在我身侧那么多年; 和乔老爷子提议把抽走的股份转给,类似于保管一样签了个时间年限; 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报酬了,但比起金钱,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是男人向往的东西。”
云暖知道乔景延淡泊名利; 从小就在钱堆里长大,哪里会在乎这些东西,他在乎的是乔馨之后的一举一动。
云暖呸了一声:“童佳音刚刚还打电话给我哭的难过又伤心,说是看错了人,两个人你追我跑那么久,眼看就要修成正果,被骆沅这一棒打的晕头晕脑。”
说起来云暖又替童佳音心疼,紧了紧乔景延的手:“我想想啊,明天我带你去重庆见你弟弟,后天吧,我得约佳音出去走走,她肯定难过死了。”
乔景延知道她这人对待私事就是喜欢随心所欲,但关于他弟弟的事情倒是上心,那时候宫允是忙着去送乔奕泽去机场,有重要的事情要赶回去,明天便是周末,去重庆见面不仅仅安全,还保密。
有云暖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在身边,乔景延又怎么会寂寞,说起晚上要去吃家宴,云暖回了家还帮他打扮了一番,心里和乔妈妈一样,愤愤不平:
“我是还未过门的媳妇儿~,没有话语权,但是你妈妈有话语权啊,不能真的就让你被人欺负了。”
乔景延第一次听到她说起“媳妇儿”这个词,末尾的“儿”字拖得长长的,还挺可爱,他心里一暖,低着头亲了一下她的唇,搂着她往自己怀里靠,恨不得揉到骨子里,问她:
“谁是我媳妇儿?”
云暖脸红了,打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突然间看到他唇上沾着口红,干脆又捧着亲了一口:
“我呀,我是你媳妇儿~”
“那到底是媳妇还是女儿~”
云暖转身要走:“你讨不讨厌?”结果一下子就被他抵到墙上,来了个摸头杀:
“乖女儿。”
云暖最难得见到他微微笑起来,唇角勾人的模样,脸红脖子粗的看着他,又羞又臊,喊了一声:
“我叫你爸爸,行了吧。”
乔景延这才放开她,勾着唇角笑的更欢,眯着眼睛点头:
“嗯,没有你在床上叫的好听。”
云暖:(*/ω╲*)
——
乔妈妈要去乔宅的事情是临时通知了乔爸爸的,乔爸爸之前并未知情,听闻妻子说起这次吃饭是为了给乔景延出气,便不太想去,被乔妈妈眼泪婆娑的说了一路:
“你就那么一个亲生的心肝宝贝,等以后我们夫妻两死了,不给他安置好后路,难免要被乔馨轰走,流落接头,我可不希望我儿子以后过这种生活。那一次抽走股份的事情你一言不发,才导致股份落入了骆沅那只走狗手里,现在想想真是可惜。”
“你别忘了云家家境也不错。”
“你想什么呢,男人要比女人有骨气才行。”
妻管严乔爸爸的默默的抽了口烟,瞥见倒车镜里司机先生笑起来的模样,吐槽了一句:
“我要有骨气,还受得了你这脾气,孩子长大了自己会闯。”
“闯什么啊,景延是盲人,是盲人你懂不懂。”乔妈妈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画家的画都是死了以后……呸,画画就是他随便玩玩的,你以为能当成职业,那不得把我们的儿媳妇孙子都饿死了。”
乔妈妈说到心头上,一把把丈夫手里的烟抢过来灭掉丢到垃圾桶里:
“别抽了别抽了,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乔爸爸呵了一声:“你这性子活成千年老妖也可以的。”
乔妈妈:O__O
乔景延爸妈抵达乔宅的时候并未先进去,在门后等到乔景延和云暖才一家人挽着手进去,打的是来看望和吃饭,但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为了乔景延的事情合计着来商量的。
饭桌上并未有什么严肃的话题,反倒是乔爷爷问起了云暖家里的情况,云暖如实作答,问道小妈会不会再给她生个弟弟,云暖脸都笑僵了,说道:
“我爷爷告诉我,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我想我爸爸也是这么考虑的。”
实际上,云暖可都让妹妹陈奚妍盯着的,若是小妈的肚子有什么动静,就先把云氏瓜分走,留现金给小妈。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分得清楚什么时候要怎么对待,甚至也想过,完全可以趁着结婚的名义鼓动爷爷把家产给分了。
云暖平日里陪在爷爷身边习惯了,知道怎么哄老人开心,一顿饭的功夫就把乔爷爷哄的眉开眼笑,连家里的人都不得不帮着她说话,说她家教好,大方又健谈。
晚饭以后,云暖借口跑去厨房收拾的空荡,躲在门背后听耳根子,乔妈妈憋了一晚上的怒气这才得意说出来,直接和云老爷子提:
“爸,我嫁到乔家那么多年,从未和你提过什么要求,但是今天……”
乔老爷子会精打细算,知道乔妈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也心疼现在连骆沅这个忠诚也没有的乔景延,摸着茶杯考虑:
“我不会让乔馨升职了,心胸狭隘又太贪心,就这样就行了。”乔老爷子趁机说教起了乔妈妈:“女人呐,别妄想当武则天,这个世界还是男人才合适执掌大权……”
乔妈妈知道乔爷爷就这点旧思想上面说不通,一边低三下四的点头,一边默默在心里难过,谁知道又听到乔爷爷说:
“我看呐……把你的股份抽给景延也是一样的。”
乔妈妈一愣,脸都白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往乔爸爸那边看了一眼,拼命的挤眼睛给暗示,乔爸爸装作看不懂,低着头抽烟,过了一会儿瞥见妻子眼睛里有泪光,马上心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赶紧发话:
“爸,这哪能,孩子妈的股份是聘礼,不妥。”
所以后来,结了婚以后,乔爸爸给乔景延说了那么一番话:
“你也别觉得你看不见有什么不妥,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泪眼汪汪,心一软就什么都依了,你这样还不会影响你判断。”
乔景延只是勾着唇角笑了笑,他是看不见,但是他听觉灵敏,云暖要是说话声音带着哭腔,他不用多想便也什么都依了。
这种宠爱,也恐怕只有乔景延自己感同身后,因为爱这个人,摘星星也在所不辞。
乔妈妈在乔爷爷的眼里还是当年那个企图要把小侄子扶正的心机妇人,再回来乔妈妈就学聪明了,一言不发的坐在丈夫身旁,看丈夫怎么替儿子争取权益。
乔爷爷被骆沅在会议上当场翻脸的举动气的不轻,说起来还提到了骆沅: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景延的股份合同签了时间,我就把他的还给景延!”
当初认为乔景延一无所有更安全的爷爷,反倒是开始后悔乔景延一无所有,又被乔馨夺了权之后流落街头的日子,思来想去没个定数,反倒是乔爸爸大胆的一句话,把全家人都愣住了:
“要是这样的话,把承天的给景延吧,承天这次惹怒了不少股东,以后股东大会又要天天见面,难免旧事重提,干脆让承天锻炼锻炼,要是乔馨不愿意,那更好办,那乔馨的给承天。”
乔妈妈自结婚以来,鲜少问过自己丈夫决策方面的问题,这下子终于见识到自己丈夫的厉害,今晚从乔氏回去的路上,上了车就往自己丈夫怀里缩:
“反正要么给承天,要么给景延,你到底还是向着你亲生儿子的。”
乔爸爸耳根子软,看到妻子高兴自己就高兴:
“我没向着景延,我只是向着你。”
一把年纪的乔妈妈耳根子红通通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笑的像花儿一样,乔爸爸没少因为妻子偶尔的少女心怦然心动,想起初恋时的种种,这么些年这个女人为了把乔景延的人生打理的开阔明亮,吃了不少冷眼,一下子更心疼,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搂住她,像是初恋时那样说了一句情话:
“谈恋爱时就说过要一辈子忠于你,这时候我也没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叫爸爸”
“不叫”
“嗯?”
“爸爸……我投降,投降,别挠我痒痒了。”
第48章
幸好这次云暖把面见弟弟乔奕泽的事情安排在外地; 对于最近事态频发的乔氏来说,再合适不过。
可怜的乔爸爸被儿子和妻子瞒在了鼓里,直到上了飞机; 他还一直以为只是乔景延所讲那样,来这边踏春和散心。
毕竟乔妈妈从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告诉乔爸爸,想到昨天他终于为乔景延说了话; 心里一高兴; 就把一头雾水的乔爸爸给带上了。
这是一家四口第一次外出旅游,乔妈妈在飞机上提起了他们的婚事; 问云暖: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云暖是个姑娘家,这种事情提起来自然害羞; 往乔景延那边看了一眼,只见那个人默默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这个我们会回去商量的。”
乔景延没提过结婚的事情,但对于婚后生活却是和云暖提过的; 他不准备呆在乔氏; 只想开一家小小的画室。
比起两个人细水长流; 不急不躁的爱情; 乔妈妈有些心急了; 和乔景延说:
“早点结婚还是有好处的; 早点生个孩子,丢给我养就好。”
乔爸爸差点就被果汁呛到; 眉头紧皱:
“你不是准备晚年去旅游?”
说实话乔爸爸并不太想带孙子孙女,和太太结婚几十年,不是在为公司就是在为乔奕泽乔景延两兄弟; 就是谈恋爱的时候浪漫一些,结了婚便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一切只等乔景延安稳下来,什么时候没有牵挂才能带着妻子出去看一看。
眼看面前这对产生了分歧的中年夫妻,云暖笑了起来,解围:
“我有经验,我自己来就好,我妹妹就是我带大的。”
云暖不讨厌小孩子,甚至因为乔妈妈的一番说辞,把未来想要和乔景延生孩子的计划放在了心上,于是一下飞机,云暖落后在乔妈妈身后,挽着乔景延的手问他:
“乔景延,我也想生个孩子玩玩。”
乔景延一个头两个大,想当初,说生孩子玩玩的乔妈妈,早就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在把这个观念传给云暖,她以后要操多少心,他问云暖:
“你的工作呢,梦想呢?”
“一起啊。”
“那会很累的。”
乔景延草草敷衍,云暖已经很辛苦,还要照顾他,怎么能给她压力。
两个人只提了几句这个话题,便被亲自来接机的乔奕泽打断,乔妈妈和乔爸爸是走在两个人前方的,乔爸爸还在问妻子准备去什么地方游玩,一抬眼就见到站在接机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第一眼他以为看错了,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看到那个年轻的男人朝他挥了挥手。
他不知道,他是来这边见小儿子乔奕泽的。
他至今还能记得很清楚,最开始这孩子是怎么成为他儿子的,被乔妈妈自作主张从医院抱回来的当晚,夫妻两大吵了一架,她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不留就离婚,带着表兄弟俩远走高飞。
后来纸包不住火,本以为把这孩子的年龄和出生更改过,隐瞒出生,便能瞒天过海,这孩子是乔爷爷对他失去重用的重要□□,他不是没有厌烦过,却在后来越来越熟悉的相处中渐渐把这个人当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索性妥协,用心的去教导他,接纳他。
后来得知这个孩子“死亡”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悔过,直到突然间看到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很快就听到身旁妻子哭泣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一下子跑过去拥抱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团圆重聚的时刻更加值得开心。
命运时常捉弄人,常常在你以为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光明和转机。
乔爸爸走过去,仔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记忆中稚气未脱的男孩子早就成长为大人的模样,看得出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头,俨然就是一副在努力生存和拼搏的模样,父子俩的目光长长的对望了一眼,还是乔爸爸主动开了口:
“什么时候和你哥哥有联系的?”
好像许久不见的人拉起了家常,乔爸爸并未问起过他这些年的经历,男人之间的对话似乎一直都很简单,却能通过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个中滋味。
“是云暖联系上的。”
乔景延在云暖的搀扶下走的很缓慢,不忘提一提大功臣云暖,等到激动的乔妈妈把人放开,他才走过去抬起手,如同小时候那样用指尖抚摸他的脸,从额头一路到眼睛和鼻梁,一点一点在心里刻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模样。
乔景延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此时完全长开的五官越发俊朗,不用多想便知道一定有许多女孩子追求,甚至也许还结婚了,七年的时光,把一个小男孩子磨砺成了成熟稳重的大男人,也让他的心越来越坚强,这时候还不忘安慰自己的妈妈:
“我过的很好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乔妈妈因为这件事情,一路上都在问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不愿意父母太担心,说的很简单,提起婚姻乔奕泽沉默了许久,只是说了一句:
“我还年轻,事业为重。”
云暖或许毫无察觉,乔景延却因为这句话沉默了许久。
一家人远在异地的小聚,行程匆忙,走的时候乔爸爸第一次拥抱了自己的小儿子乔奕泽:“过段时间过来那边看看。”
乔奕泽这些年选择不回去,不暴露行踪,无非是想起这些年总是针对自己的姑妈乔馨和表弟周承天,以及当年因为一纸亲子鉴定就把自己的赶走的乔爷爷。
那个城市对于他来说,留下来的并不是温暖的回忆,所以哪怕面见了父母,短期之内他也没有回去的想法,更别说,临走时乔景延说想让他回乔氏的打算。
他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有了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不愿意再踏进那个漩涡里。
——
这一次保密又低调的出游计划回来没有多久,周一早上,关于周承天调任的事情已成板上钉钉的事实,可事实并不如乔馨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周承天不仅仅失去了总经理一职,连带着名下的股份,也遵从乔爷爷的意思抽给了乔景延。
乔馨没想到乔爷爷只过了一个周末就把这种事情私自敲定下来,会议结束之后便在董事长室大闹:
“爸,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承天,他可是你唯一的外孙。”
乔爷爷最近因周承天的事情被各大股东轮番轰炸,早已失去了耐心,听不得乔馨总是嚷嚷着直呼要这要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大声说话的乔馨吓了一跳,握着面巾纸不知所措,乔爷爷问她:
“那你的给他,你愿意吗?”
乔馨连犹豫也没有,直接摇头,乔爷爷失望之极,摇头叹息:
“这么多年,我对承天一直抱有一丝希望,但他自己没有本事,不能怪我,没有谁要去陷害他,对于处理事情和突发状况处理的一塌糊涂,景延虽然没有眼睛,但至少曾经骆沅还忠于他的时候,他的决策没出过什么错误,现在骆沅这个傀儡自由了,想着要怎么爬到景延头上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得为景延争取些权益。”
“他是个瞎子,什么也做不了,你百年以后他一定需要我们去帮助他的。”
乔馨知道乔爷爷是个明智的人,决策一旦下来就不轻易更改,怒气冲冲的出了门,恰好在门口撞见抱着资料的骆沅,两个人停在门口对望了一眼,反倒是骆沅先开了口:
“还挺遗憾的,没想到乔董没有同意你入选经理候选人。”
乔馨这个人防备心很重,不知道骆沅此番和乔景延闹僵,是演戏给她看,还是真情实意的投靠她,抱着双手喝了一声,笑道:
“一只会背叛主人的狗,我不需要。”
此时的乔馨身侧再也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自从发生了周承天调职的事件,这一次被乔爷爷暗自在背后把她竞选的事情压下来,谁都知道她只能在这个职位屈身,不敢继续支持她,世态炎凉,身后早已摇摇欲坠,可是骆沅这支橄榄条,乔馨思考再三,不敢拉住。
哪里知道,更加令乔馨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两天以后,乔爷爷单独找周承天谈话,不知道给了周承天什么好处,希望他主动把股权无条件转给乔景延。
乔馨崩溃至极,像只急躁的小猫一样在办公室发了一早上的火,轮番把员工骂了一遍,她想到了骆沅,干脆把电话打了过去,开口问:
“骆先生,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老爷子正在找理由把你从乔氏辞退。”乔馨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咬了咬牙:
“有没有兴趣合作?”
第49章
乔馨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 乔老爷子还是不同意她参与候选,她知道在自己身上,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于是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和骆沅说道:
“我会找我的人提名你担任总经理候选人,想办法帮你争取到支持权。”
骆沅这几日没事情就在乔馨这边冒头,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闻言; 勾了勾唇角:
“乔小姐终于想通了?”
乔馨实在是不喜欢自己有求于人的这种感觉,直接和骆沅长话短说:
“骆沅; 你得保证我应有的权益。”
“那是自然的。”自从和乔景延闹翻,骆沅这边早已不经手任何事情; 乔老爷子对他处处施压,现在正是需要支持者的时候,他笑着回应: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和周先生的权益我……”
“你不用管我儿子; 只需要保证我在乔氏有上升的机会。”乔馨的算盘精打细算; 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索性转变了对策; 只要骆沅在乔氏站稳脚跟; 那时候乔氏自然会有自己的上升机会,等到时机成熟; 再和骆沅慢慢算这笔继承人的到底谁合适的账。
现在乔景延身上没有一分股份,眼睁睁的盯着周承天的股份,迟早有一天也会把自己身上的股份瓜分走; 既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近来每一次乔氏的股东大会都没有安安稳稳的度过一天,大家都知道今年是多事之秋,亲孙子被抽走了股份,新任总经理不作为,新涉及产业连连亏损,这一系列变故,使得乔氏内部摇摇欲坠,四分五裂,正需要一个能掌的了大事的人。
原本属于被动位置的乔馨连连受挫,只得选择投靠骆沅,在周五的股东大会上提出了让骆沅参与候选的事情,此举一出,引起不少股东的哗然,骆沅这人,谈不上到底是坏是好,若是说这些年有些什么作为,那自然就是陪伴在乔景延身侧的时候,做过不少果断干脆的决策,但因为乔爷爷暗中因为乔景延的事情压着,不少人对于这个建议只是棱模两可,不敢惹怒董事长乔老爷子。
后来这个建议,直到下了班之后,才因为票数的原因,使得骆沅获得了竞选资格。
而另一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的云暖早已对自己一直在调制的画家香水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眼看马上就要到提交毕业作品的日子,见乔景延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画廊装修的事情,便把这件事情放到了身后,直至今日中午,她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去乔景延找的画廊送水果茶,才听到乔氏的员工在议论最近骆沅和乔馨早已混成一派的事情。
云暖见乔景延不为所动,往他手上递了一杯茶水,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骆沅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乔景延摇头,知道云暖心里在担心什么,便说:“他虽然提议乔馨担任候选人,但毕竟没有通过投票,这才有了和乔馨同流合污的事情,他并不坏,只是选择了一条好走一些的路。”
若是此次乔馨因为骆沅的原因获得了入选,那他和骆沅之间便真的隔着深仇大恨了,骆沅这人太会算计,不仅仅猜到乔馨没有上升空间,还把乔馨会投靠他的事情规划到了计划内,一旦他入选的票数足够多,那新一任总经理,必定是他了。
云暖越想越觉得骆沅这人心机重,不曾想乔景延好像一切都能想得通,不在骆沅获得入选权这件事情上面多纠结和气愤,晚上两个人回了屋里,云暖才忍不住说了一句:
“乔景延,我不想你一无所有。”
云暖知道乔景延淡泊名利,这件事情上面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可是她一旦想到他今后失去了那些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便会替他感到难过。
乔景延听到小丫头说话时哑哑的声音,低着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如果我一无所有……”
云暖最不喜欢他说这种话,马上拥吻他:“如果你这样想我,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不在乎他拥有多少钱财富贵,如果真的在乎,那便不会不离不弃的爱到现在,乔景延笑了笑,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上:“你在我的世界里,唯一的你。”
云暖被他一句话感动的一塌糊涂,替他担心的忧虑马上一消而散,大姐姐一样的搂着他的肩膀:
“那以后,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人了。”
“好,我发誓,甘愿成为你的人。”
乔景延举手发誓,笑的像个小孩子,眼睛也眯起来,月眉弯弯,像是一幅温柔的画,云暖搂着她的脖子咬了一口这人下巴,趁着他皱眉头的空荡,笑的咯咯咯的,被那个人壁咚在厨房里,低着头印上一吻……
——
骆沅通过入选的第二个周五,正式迎来总经理候选人投票选举。
关于这场投票选举,云暖陪同着乔景延一起去了,他们是最后到场的两位旁观者(无股份人员),乔老爷子这几日睡的并不好,一大早就到了大会议室。
乔景延一家人坐在一个位置,因为同是乔家人而备受各大股东的瞩目,有资格参与总经理候选的人,大多都在乔氏有过十几年的就职经验,而骆沅,则是这次入选里最年轻和最没有家庭背景的一位。
惯例做完竞争演讲,轮到投票环节时,骆沅的投票反而成了整个会议室最引人注目的,乔馨那一派的人早早就把投票呈交,最后只剩下乔景延的父母,和一些原本就向着乔景延和乔老爷子的人,乔景延一家人似乎是早有商量,到了最后一刻,乔景延才说了一句:
“就写骆沅吧。”
乔景延的话说的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安静如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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