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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罢不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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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那年五月份我在杂志社实习,暑假也不打算回家。史穆任那时候临近毕业,在一家公司做市场,为了每天可以见到我,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找了个单间。我实习没有工资,一个月只有几百块生活补贴,家里已经没有再给我生活费了。也就是说,史穆任刚开始工作的那一点微薄的工资要负担房租和我俩的生活开销,几乎没有剩余。后来他工作上出了一点问题,工作没了,我跟琳琳姐借了钱。再后来经常吵架,就分开了。”
  这是庄瑶跟史穆任分手一年多后第一次跟莫子玉说明原因,即使如此轻描淡写。
  莫子玉一脸不可思议,“就这样?后来呢?他找我都找了那么多次。”
  庄瑶笑笑,“事实上他一次都没找过我。他可能比较喜欢你。”
  莫子玉手快往庄瑶头上一拍,“你也太没心没肺了。”
  庄瑶捂着头没说话,赔笑着给莫子玉夹了一夹菜,心里却紧了一下。
  那个暑假开始的时候其实是美好的。史穆任对庄瑶浓厚的保护欲让他在经济压力前显得从容不迫。有时候他看见庄瑶在网上查兼职信息,就把她拉到怀里,细细跟她算,他现在的收入是完全可以负担他们目前的生活,等工作转正,庄瑶下个学期的学费也不是问题。
  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那个暑假发生的。像两个稚嫩的小孩,做了很多摸索,光是“进去”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尝试了好几次。他们并未等到完全熟悉和享受彼此,一切戛然而止。
  导火线是史穆任工作上出了问题。
  史穆任那时候在一家烟草广告公司做市场推广。他那段时间的工作就是每天拿着样烟大街小巷地跟零售商宣传这烟有多好,希望增加香烟的订货量。跑市场自然免不了风吹日晒,但推广又比不上销售,业绩不入自己口袋,员工多少有些怠惰。史穆任当时带着一个大三的男生,是做兼职的,个头小、脑子很滑,私下把公司给的样烟贩卖给零售商,每条烟比从烟草局进货便宜将近二十块钱。史穆任当然有所察觉,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那男生一个月悄无声息就赚了两千的外快,史穆任有些心动。
  这个推广活动为期一个季度,史穆任在第二个月开始加大样烟索求量。事实上,公司对香烟数量的统计并不像史穆任所想的那样无谓,公司非常忌讳员工贩卖香烟。尤其是这么大的项目,公司得来不易,监督更是严密。之前那男生做了一个月,公司发现片区的订货数量无增反而小幅减少,就已经开始检讨工作策略和方法。本来准备把问题查明后给大家敲个警钟,没想到史穆任忽然动作大起来,公司怕别的员工也跟着效仿,便直接报了案,以儆效尤。
  史穆任就去派出所睡了一夜。
  到底是初犯,涉案金额也小,拘留两天,罚款五千就了事了。
  庄瑶长这么大没有遇过这种事。史穆任打电话给她,说在派出所。她心急火燎地赶到派出所,人都不让见,只说拘留48小时,明天带罚款来领人。庄瑶从派出所出来,拿着电话一个一个联系人地翻,不知该找谁借这钱。看到“杜琳琳学姐”的时候庄瑶犹豫了一下。她和杜琳琳都是学校礼仪队的,并不相熟,只是感觉她平时大方阔绰,人也热心,她就开了这个口。
  史穆任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胡子拉碴,顶着两个黑眼圈,很是憔悴。
  庄瑶跟史穆任说钱是她跟家里要的。然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件事的讨论。
  史穆任从小跟庄瑶通信,听庄瑶说的最多的就是冯琪兰和冯跃寺。庄瑶家里的财政大权是冯琪兰掌管,但是庄瑶从来不开口跟冯琪兰要钱。小时候哪怕是要一块钱,她也打电话给爸爸,去爸爸店上拿。后来庄瑶发现,一遇到她需要用钱的时候,冯琪兰就会跟她爸吵架。有一次他们吵得很厉害,关着房门,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庄瑶在客厅很安静地听,听到最后以一巴掌和冯琪兰哭喊着“离婚”作为吵架的结束。当天晚上庄俞生给了她两千块钱。那是庄瑶PK掉全校去上海参加全国英语竞赛的车旅费。
  史穆任在中学时代看着庄瑶那些或直接或隐忍的语句时,就在心里下决心,要帮她远离这种尴尬的家庭关系。所以此刻他觉得自己很窝囊,因为一点小便宜,又将庄瑶推回到那个让她难以启齿的家庭里面。
  第二天史穆任开始早出晚归地重新找工作。
  碰了好几次壁,他仍然努力表现出一如既往的生活热忱。只不过,就像一块处理不当的伤口,被胡乱包扎一通,表面上看没什么大碍,轻轻一揭开,就可以窥见潺潺的脓水。
  第一次争吵是因为庄瑶把出租房的钥匙搞掉了。
  第二次争吵是因为庄瑶不回来吃饭,又没有及时跟史穆任打电话。
  史穆任在一点一点地丧失耐性。外债在身的庄瑶觉得无心无力。庄瑶开始不想回住处,史穆任开始学会抽烟,这一切都在短短一月间发生了。
  终有一晚庄瑶洗完澡出来,面对史穆任的求欢,冷冷地说了一句:请你别碰我。
  那晚庄瑶很快睡着了,史穆任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庄瑶下班回来,史穆任不在,房间里他的东西也都没了。庄瑶给史穆任打电话,关机。打一夜,关机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史穆任没有找庄瑶,庄瑶也不再给史穆任打电话。那个周末她把租的房子退了,搬回了学校,尽管浪费了小半个月的房租。接着她把杂志社的工作也辞了,去找了一个工资日结的超市促销的兼职。
  大三开学时,庄瑶第二次跟杜琳琳开口借钱,又是五千,学费加住宿费。冯琪兰没有按时把这笔钱打过来。
  杜琳琳那时已经毕业,买了一个甲壳虫,在裴达转成了全职,有年终奖分。她对庄瑶说:“我做的工作挺赚钱,你要不要来试一下?”


☆、看房

  小P打电话来的时候庄瑶正在寝室上网。她看了一下周末的两场招聘会,自己专业相关的职位挺多。她把那几个有意向的公司点开,又叉了,又点开,心里空空的。
  大四了,身边的人早都开始考虑考研与否、公务员与否,庄瑶满脑子却只有钱钱钱。小时候,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吃穿不愁,也没吃过什么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欠债,并第一次体会到无力偿还的压郁。对生活一旦失去控制力,不安全感便开始如影随形,难以逃窜。当大四的学费像把利剑一样横在她眉前的时候,她想起冯琪兰那张显得很有涵养的脸,忽然开始在脑子里强化去裴达陪酒的正常性和合理性。这个想法并没有困扰她很久,她很快思考,很快决定,不轻易给别人、给自己留后路。
  庄瑶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的那张证件照上,大一的时候照的,那时的自己还是个清汤挂面式的直发,跟现在比,只是换了发型,却连眼中的神采都不一样了。庄瑶有些出神,大一延续着高三拼命的劲头,以为人生都要像高三那样争分夺秒才不枉此生。尽管生活机械无趣,却怀抱着此后慢慢淡忘并放弃的叫做“梦”的东西。庄瑶听说,一个人一生中最想做的事,就是他17岁时的那个梦想。自己17岁时的梦想是什么?庄瑶使劲想了想,她喜欢英语,想去留学,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电话响的时候,庄瑶正在做简历,时间五点整。她收拾收拾出了门,小P的车一刻钟后准时停在了T大门口。
  庄瑶第一次在白天见到这辆卡宴,暗紫色不算十分高调,仍免不了骚包的嫌疑。她钻进车里,看到小P,想起这也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这个帅气逼人的男人。
  小P只穿着一件条纹衬衣,外套丢在后座,面带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看着她。
  这个表情好熟悉……庄瑶愣了愣,忽然脸庞通红。她低下头,不敢抬眼看他,轻呼一声“裴总”,只觉得脸上的高温灼烧着皮肤。
  小P嘴角的笑意在扩大,他发动车,说:“我好久没看到过女人脸红了。最近两次看到的都是你。”
  此话一出,庄瑶估摸自己连脖子都红了。她对自己的反应颇为不适,明明一刻钟前还沉浸在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中,怎么转眼见到小P就这般不镇定。
  她暗骂自己:“不就是梦到他了?弗洛伊德怎么说的,梦中的材料,日常生活中信手捻来罢了!”一个弱弱的声音回应道:“弗氏还说梦是愿望的达成呢。你梦到人家爬在你的两腿之间算怎么回事?”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滚烫无比,想象自己的窘样只觉得天崩地裂。她索性豁出去,有序地深呼吸起来,引得小P惊讶地看过来,“你怎么了?”
  她自顾自地摇摇头,并不搭话。十几个深呼吸之后,她艰难地开了口:“不好意思,我有哮喘……”
  小P狐疑地看着她,伸手去抚她的背,她一边躲开一边补充:“轻度的,不是很严重。”
  “好吧,以后你每次脸红都可以这么告诉我了。”小P伸回手。
  庄瑶并不接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全当没听见,心里却道:你还能再丢脸一点。
  车已经驶入市区,这个点儿有点堵车。庄瑶经过刚刚那一折腾,倒放松下来,反正最坏的都经历了,还能更糟么?
  “有男朋友吗?”
  听见小P问话,庄瑶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口反问:“你呢?”
  “我也没有男朋友。”
  话音刚落,小P电话响起,很经典的简洁铃声。他瞥了一眼,按了一下,铃声停止,然后不再理会。
  庄瑶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陈思蕊那张充满媚惑的脸在屏幕上闪动,来电还在继续,只是小P摁了静音。
  “没有男朋友,倒是有女朋友呢。”庄瑶调侃道。
  小P不可置否地笑笑并不搭话。
  庄瑶又看了一眼来电,屏幕上的陈思蕊是素颜,比带妆的时候看着小很多,清新可人的模样。
  庄瑶听闻陈思蕊在裴达做了三个多月了,上小P的床则是一个月前的事。那晚陈思蕊已经陪了两场,喝得很嗨,跟同是公关的何苏在五楼吵吵闹闹地疯跑。小P那时候在他的御用卧房里假寐,被她们在走廊上一吵,就醒了。打开房门,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们闹,脸上的笑很包容。
  陈思蕊看到这个俊朗的脸就跑过来,拉住小P的衬衫,“裴总在睡觉么?”
  小P摸了摸她红彤彤的脸,说:“是啊。今晚喝得很多?”
  “不多,”陈思蕊性格虽然豪放,声音却是细细的,喝了酒总是嗲嗲的,“我们打算一会下班去吃宵夜,你跟我们一起去嘛。”
  “你们玩,买单算我的。我就不去了,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
  “去嘛去嘛,你这一走不是好多天都见不到你了啊。”
  小P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思蕊笑着摇摇头。那眼神温柔,让人忘了背后的拒绝意图,陈思蕊凑上去在他嘴上点了一下,小P接过她的嘴唇回吻她,两条舌头就交缠在一起。陈思蕊先前被那眼神融化,当下被这热吻融化,双手圈住小P的脖子,穿着单薄的身子早就贴了上去。小P拦腰抱起陈思蕊进了房,关上房门,留下在走廊上一早等着看好戏的何苏。
  这一夜风流经过何苏的宣传很快传遍了裴达上下。大家打趣叫陈思蕊老板娘,陈思蕊也笑笑受了。
  只是欢场情爱怎么能当真?
  昨晚看小P没有丝毫犹豫就让陈思蕊去陪秦总,现在又搁着陈思蕊的来电不接也不挂断,不是上完床就不认人又是什么?
  庄瑶偷瞄一眼小P,见他只是淡定地开着车,那闪动着的媚脸似乎没有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这个男人真可怕。 
  前面就是长江大桥,庄瑶不再想小P的那些破事,专心看江去了。
  下了桥拐两个弯就看到了“锦绣城”,进了大门沿着人工湖又开了五分钟才到停车场。对庄瑶这样的大学生来说,城市的楼盘并不在关注范围,所以她并不知道小P所住的“锦绣城”在H市这个二线城市属精品楼盘,好几年前就已经售价上万了。
  进了电梯,小P说:“给你找的房子在21栋19层C座。”
  “你自己的房子在哪?”
  “我在11栋。”
  出了电梯,有一个大大的阳台,摆着两盆大铁树,周围栽种着花花草草,有两条石头凳子横在一边可以歇息。
  “呵,这是吸烟区吧?”
  “是啊,经常看到老公被老婆赶出来抽烟,身影很寂寞。”
  庄瑶笑,“你是不是也被赶出来过?”
  “暂时还没有。我一个人住,把屋子抽得乌烟瘴气也没问题。”
  庄瑶皱眉,想象小P蓬头垢面地在脏乱的屋子里颓废地抽烟,是文艺又颓废的范儿么?
  “房东在办移民,租得急。我把钥匙要过来了。”小P开了门,庄瑶刚想趁机再压个价什么的,被骤然出现的一室亮堂吸引得没了话,走了进去。
  如果这也只能算简装房的话,庄瑶觉得自己以前住的都是民工房了。复古的欧式装修基调,深棕色的木地板,浅咖色的吊顶简约而富有层次,看得出房主的品味。进门是饭厅连客厅,外接一条长阳台,将19层的辽阔视野引入。庄瑶跑到阳台,才知道这锦绣城这么大,一条蜿蜒的人工湖恬静地缠绕在小区里;远处与天相接的就是哗哗晃荡的长江,这景观也太棒了。
  庄瑶又跑进卧房,布置倒是简洁,飘窗旁边横着榻榻米,把本来狭小的空间节约了出来。书房里书桌、书柜一应俱全,还有一张折叠式的沙发。
  “真好。”庄瑶忍不住感慨,这房子就算是闹鬼她也认了。
  小P说:“满意的话就租个一年吧。”
  庄瑶在屋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圈,觉得简直不能用“满意”来形容。重要的是基础生活设施齐全,完全达到拎包入住的标准,不需要再额外添置什么东西。
  “连厨具都这么齐全,你确定八百是整套的价格?”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房东就想找个爱干净的女孩子住着有点人气。”
  “房东是不是欠你人情,这么便宜租给你?”
  小P不置可否地说:“如今你也欠我一个人情了。”
  庄瑶忽然回嘴:“别指望我以身相报。”
  小P眼中果然露出一丝意外,“不错嘛,直戳我心事。”会调情是一个好的开始。
  庄瑶到底功力太浅,被小P这么一丢回来,全无招架之力。只当没听见,东看看西看看掩饰窘态。
  “要一次性租一年么?”
  “怎么?你不想长住?”
  “倒不是。需要缴多少押金呢?”
  小P顿了顿,“押金倒不需要,我把我人押这儿了。要不这样,你要觉得这房子达到你的要求,一年的租金我先帮你垫付着,你按月给我,行吗?”
  庄瑶没说话,又跑到卧房往榻榻米上一坐。本来只想简单找个晚上落脚睡觉的地方,结果是这样的意外惊喜。 
  小P走到房门口,看她一脸喜不自禁,笑了笑,“看好了吗?看好了去吃饭。”
  本来躺在榻榻米上的庄瑶一下坐起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
  “那可不行,太便宜你。今天我请客,人情累计。”


☆、调情

  小P带着庄瑶下了电梯。行走在小区里,庄瑶才发现这是个复合型小区。她的21栋属于C区,全部是电梯公寓。垫脚看了看,15栋以前都在西面,房子矮矮的一片,像是花园洋房。
  “在看什么?”
  “你家在哪儿?”
  小P果然指着那一片,庄瑶问:“是一层还是一栋?”
  小P比出四根手指,“四层。”
  “都是你的?”
  “嗯,可以开派对。”
  庄瑶内心哗然,私家派对么?是不是跟电影里一样,有吃、有喝、有歌、有舞、有乱性?……好疯狂。
  走了大约十分钟,到了锦绣城A区和C区之间的一间门面前,朴实的红色砖瓦墙面,深红色的门和窗户,像是一家咖啡馆,却没有店名。门开得很低,小P弯腰走进去,有服务员过来招呼:“裴老板,今天几位?”
  “两位。”
  服务员把他们引到内里靠窗的雅座。木质地板,座位都是半圆掏空的绒布沙发斜倚在地上,很别致。庄瑶坐下后隔着落地的大玻璃往外打量,发现正好可以看到她的租房所在的21栋。
  “这里看上去的19层是我要租的房子吗?”
  小P顺着庄瑶的目光望上去,“是啊,那间窗户就是卧室。小区内很安静,临街也不吵。”
  “你帮我约房东见一面吧,签租房协议什么的。”
  小P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桌上推到庄瑶面前,“这些程序都是过场。我晚上跟他打电话说一下就行了。钥匙你拿着,哪天有时间就把东西搬过来吧。”
  庄瑶捏着钥匙,看着小P茂密的短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P看着庄瑶亮亮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段弧度,建议道:“可以考虑以身相报。”
  庄瑶被看穿,脸微红,低头把钥匙收进包里,问:“这地方怎么没名字?”
  “算是私房菜馆吧,什么都在做。喝咖啡、吃饭都可以。”
  “你经常来?”
  “我是这儿的股东。”
  庄瑶作出一个“哦”的表情,“裴总业务好多。”
  “只是兴趣广泛罢了。我在这边股份少,另一个股东管理在。这管理层人一多,就容易掐架。何况大家相互信得过。”
  “裴达也是你一个人在管理。”
  小P点点头。裴达是他创业经验中最让他满意的,因为正好契合了他喜好新鲜刺激的性格,他愿意花时间亲力亲为,在张弛有度中享受成就与女人带来的快感。这种甘愿并享受是他名下其他产业暂时无法给予的。
  “这儿做的是什么菜?”庄瑶转头打量了一下餐厅,环境倒是清雅,只是客人不多。
  “泰国菜,也做西餐,大厨是新加坡人。”
  庄瑶点点头,她没吃过泰国菜,西餐也就只吃过豪客来。
  “你喜不喜欢吃?”
  庄瑶愣了愣,“泰国菜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平时爱不爱吃?”
  “我曾经为了一碗牛肉面坐了一个钟头的车,算不算爱吃?”
  “你信不信?作为人的最本能欲望,食欲和情。欲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是想说‘胃’和‘阴。道’理论么?”
  “好聪明。”
  小P的眸子里渐渐蒙上暧昧的神色,看得庄瑶脸又有些发烫。这次她没躲,直视着小P,“那你爱吃吗,裴老板?”
  “爱吃啊,各种菜色,从泰国菜到川菜,从西餐到火锅。”
  小P的眼神直直地回视着庄瑶,吐出的话本来很正常,却因为他眼色中的玩味而让人想入非非,像一朵拥有引力的食人花,诱惑又暗藏杀机。感到心脏不规律地乱跳起来,庄瑶抓起桌上的菜单,率先把眼神撤下来,放在了菜单上。
  “这儿的特色菜是什么?”
  “鲜虾刺身。”
  庄瑶抬起头,见小P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只好又低下头,却感到那道目光像是有温度一般,隔着张桌子也足以灼到自己的皮肤。
  庄瑶胡乱地翻着菜单,对面一直没有动静,菜单翻到底又倒过来翻了一遍,才听见对面悠悠地开了口:“想好吃什么了吗?”
  庄瑶把菜单放在桌上,“不知道,裴总拿主意吧。”
  呼来服务员,小P没看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对庄瑶说:“我点的菜很少有人觉得不好吃。”
  这句话庄瑶却自顾自地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挑挑眉,“上次秦总跟我说过一句话有很有趣,变一变用在这儿可以说成是:有时候谁是吃客、谁是菜,并不总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闻言小P笑了笑,“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倒很像是秦宣说出来的。”说着他身子往前倾了倾,看紧庄瑶,“不过你说得对,但我就喜欢潜在的变化,探着探着,才会有惊喜。”
  庄瑶看着小P对着自己眯缝着双眼邪笑的模样,禁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她的生活中完全没有这等段数的男人,即便是史穆任,也不曾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注视过自己。这个披着一张香艳画皮的裴磊就是个会行走的□,要命的是,他那个风度涵养的皮相下又时不时露出一副性感得不得了的表情,难怪那么多女子前赴后继,为求死在他的大雕之下。
  ……等一下,你从哪里看出来是大雕的?
  这自说自话的心理活动让没用的庄瑶又红了脸。还没等小P反应,她“腾”地站起来,嘟嚷了一句“去洗手间”,就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小P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的背影。有点纤细呢,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
  好一会儿庄瑶才磨磨蹭蹭地回到座位,坐定后倒是从容很多,看着满桌的菜,也不客气动起筷子来。
  小P注意到她今天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领口处横着两根纤细的锁骨,细长的脖子线条很漂亮;枚红色小外套简单而修身;还有,素颜。
  “吃了饭你还回学校吗?”小P问。
  庄瑶“啊”了一声,“裴总我忘了,一直想跟你请假来着。我这周末白天有事,这三天晚上都不能上班了,请您批准。”
  小P瞪了她一眼,“下次请假趁早。”
  “嗯!谢谢裴总!”
  小P看她一脸谄媚的笑,问:“周末有什么事儿?”
  庄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裴总,我准备去跑招聘会。”
  小P愣了一下,“看来我昨晚的提议你是不会考虑了。”
  庄瑶点点头,“谢谢裴总提供一个这么人性化的制度,我觉得有您做老板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以后就算到了别的公司,还是会时刻惦念着您。”
  小P不悦地皱皱眉,“这才来多久,就想着走了。我的管理是不是得改进一下?让你们别太随意了。”
  “别啊,裴总,我也不是马上就走。现在招聘会都是招明年入职的,我在裴达最少也要做到年底的。”
  小P抬头看了她一眼,“缺钱?”
  庄瑶愣了愣,这个问句句尾疑问语气上扬得不明显,听起来像是一个陈述句。
  小P见庄瑶并不回答,“不是我马后炮,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没打算在裴达长做。你就是过来赚个快钱,一有转机你马上就会走。”
  庄瑶后悔自己太实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底给交了,让老板落了口实。
  现在没办法了,只好一个劲地拍马屁:“裴总厉害,一叶知秋,我等小丫头不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庄瑶的刻意讨好让小P心生一丝嫌恶。她之前也是一口一个“裴总”,小P把这理解为客气,拉开距离;眼下这频频出现的“裴总”带着一丝套近乎的谄谀,却远不如她之前那副青涩含羞的样子来得讨喜。
  盖过那短短一瞬的不悦,小P问:“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庄瑶见小P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放下心来,答道:“周末估计没时间,周一吧。”
  “我有时间的话过来接你。”
  庄瑶抬头看了看小P,觉得他实在没有理由对自己这么上心,客气推辞的话到了嗓子眼,打了几个弯又咽了下去。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没想法。看吧,哪个公司要我我就去啊。”庄瑶一口一只鲜虾,觉得真好吃,“对了,那个秦总是什么公司的总啊?”
  小P睨了她一眼,“怎么,后悔昨天晚上没去陪?”
  庄瑶吃了瘪,一副“好吧,我不该问”的表情低头继续吃。
  “下次他再来,你就别自己送上门了。”
  这是什么意思?都是客人点公关,公关哪有资格自动送上门?而且,看昨晚小P把陈思蕊送出去的那个干脆劲儿,更让庄瑶不解了:陈思蕊好歹算是他的女人,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倒是顿号都不打一个,反而对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照顾有加,生怕被占了便宜,这是个什么逻辑?
  “还有,以后不想做的事情就直接跟客人说,撒娇总会吧?男人都吃这一套。”
  “恩,知道了,谢谢裴总指点。” 
  作者有话要说:西方谚语说过:“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歌德的名言是:“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还大的是人类的心灵,其中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阴。道。”


☆、接吻

  整个周末,庄瑶都在忙找工作的事儿。她和蔡维、姜玉媛一起紧张又兴奋地化了淡妆、穿了正装。为了避免排太久的队,她们天蒙蒙亮就出门搭公交去招聘现场,带着一大摞简历拥挤在人群之中,为各路公司对大学生开出的价码唏嘘不已。
  这样苦逼的折腾却意外地让庄瑶获得了久违的安心。在坐着两块钱的公交、喝着三块钱的奶茶、回答着提供一份三千块钱工作的用人单位的专业提问时,她恍然觉得自己仍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大学生了,还在追求着曾经和史穆任一起向往的那种自由而平凡的生活。那种生活是踏实的,看得见轨道、摸得到去路的。而裴达的一切,却像在云端。就似好色猥琐的客人把手抚上赤。裸的大腿,触觉明明清晰可感,大脑却分明充满着不真实的迟钝。
  庄瑶很庆幸在经历了裴达的高薪后,自己的价值观仍算正常。那一份份两三千块钱的工作无数人削尖了头往里钻,她除了觉得形势严峻,并未意识到自己在晦暝的包间里表演不到半个钟头就能赚足半月薪水。
  她记得有一部探讨人生意义的电影,叫《搏击俱乐部》,布莱德·皮特和爱德华·诺顿演的。很神经质的一部影片,她却非常喜欢。她时常想起里面的一句台词:我们相遇的时候,正是我人生中最诡异的一段。
  她以此自勉。
  她在等这一切过去,等生活回复踏实的常态。那时候裴达会变成人生一段过往,一段甚至不算可耻的经历,而裴磊也只会存活在她的“一生见过的最帅男人”的榜单上,供她向她以后的朋友、老公炫耀。
  两天下来她一共投了五份简历。
  周日回学校,庄瑶见还有时间,就准备去锦绣城收拾收拾。她为自己搬出去找了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理由。
  “庄瑶你姑妈帮你找的实习单位在哪?”姜玉媛问。
  “经贸大厦,她那儿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这个并不存在的姑妈帮助庄瑶掩饰了很多不便说出口的事。她不愿成为人们在背后指手画脚的目标;何况,她也明确知道自己正在做的并非光彩之事。
  *
  晚上,小P回锦绣城已经快两点了。他没开车,走到私房菜馆的时候,忽然抬头望了望,深夜中万籁俱静,黑暗中那一点灯光便是如此显眼。
  门铃响的时候庄瑶吓了一跳,看时间,已经两点了。她抓起外套穿在睡衣外,把室内大灯都关了,只留着走廊上的壁灯,蹑手蹑脚地跳到门前,看猫眼外的人。
  小P一开始本来是站在门侧的,按门铃按了两声都没人应门,才忽然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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