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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罢不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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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手下滑到陈思蕊暴露了近一半的双峰之上,几乎是粗鲁地搓揉开来。升腾的漩涡没给她留下多少思考的间隙,却还是忍不住感叹这陈思蕊,个儿这么高不说,该肥的地方手感柔软,该瘦的地方又线条精练,难怪小P喜欢。
  这么想着,庄瑶双目微睁瞥了一眼小P,小P端着酒杯倚着沙发,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眼色中充满了玩味。在这对视中,庄瑶忽然尝到一丝乐趣。 
  庄瑶刚收回眼,就被陈思蕊抱着三两步跌坐在左侧的长条沙发上。陈思蕊压在庄瑶身上,再次急不可耐地吻上她的嘴,手覆上她的胸,隔着裙子捏揉。
  漩涡在扩大。
  身体在渴求。
  庄瑶弓着身子迎合着陈思蕊的抚弄,感觉她的舌头从嘴中脱离,直接来到了胸上。庄瑶的裙子是背心式的,陈思蕊拉下一边的肩带,黑色印花内衣跳露出来。还没来得及让观众欣赏得更久,陈思蕊已经麻利地伸手在庄瑶的后背解开内衣扣,顺势将黑色内衣推高,换来了一副更加香艳的图景。
  包间里的歌声早已停止,负责唱歌的年轻人只怕也没见过这等场面,握着话筒站在一边看得那叫津津有味。主座上的三个男人虽然各有想法,仍然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好秀。
  陈思蕊看着眼前这小小一颗蓓蕾,真心觉得可爱,舌头立马包覆上去,把它卷进嘴里,细细允吸。庄瑶难过地扭动着身子,直到陈思蕊光滑的大腿抵上自己的下。体,漩涡才似落了实处,忍不住上下磨蹭起来。
  陈思蕊撕咬着庄瑶的乳。头,庄瑶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叫出来,让他们听见。”陈思蕊耳语道。
  迷茫中庄瑶抬眼看了一眼小P,表情挣扎,为这无止境的空虚感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小P喉头滚动,换了个坐姿。他看了看秦宣,秦宣明显也蠢蠢欲动起来,见小P看过来,说:“裴总,总统套间现在可以给我开了。”
  宋启越笑,“两个一起吧,秦总?”
  秦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小P走到那两具曼妙交缠的身肢旁边,一手拉起陈思蕊,说:“乖,去陪秦总。”
  陈思蕊轻轻喘息着看了眼小P,起身去了秦宣那边。躺在沙发上香乳半露的庄瑶坐起来,胡乱地把内衣扣上。小P伸手帮她把裙子肩带拉起来,整理了一下。庄瑶抬起头,眼色中的情/欲还未完全褪去。
  小P摸了摸她绯红的脸,哑声说:“别这样看我。”
  庄瑶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作势整理衣服,只听小P低声说:“秦总要你出台。”
  庄瑶惊恐地抬起眼,“裴总,我不出台的。”
  小P对庄瑶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抚了下她的脸,又去了秦宣那边。
  庄瑶不知道裴磊怎么跟秦宣说的,只是秦宣一直看着她。一会功夫,秦宣就起身搂着陈思蕊往外走,小P和宋启越跟着后面,庄瑶也跟上了。
  目送着秦宣和陈思蕊进了电梯,庄瑶长长地呼了口气。宋启越转身看了看庄瑶,从包里抽出十张人民币递给她,“表演很精彩。”


☆、设防太多

  “你去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小P转身对庄瑶说。 
  庄瑶原本想拒绝,她一向是等着杜琳琳下班一起。只是她看着小P没有情绪的脸,想到他刚才出面帮自己斡旋,关于拒绝的客气字眼就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庄瑶去了梳化间,杜琳琳不在,应该是正在坐台,就给她发了个信息告知自己先走。庄瑶又给莫子玉打了个电话。
  她坐在梳妆镜前,用手托住自己的头,感觉有千斤重。她抬眼看了看镜中人,面色潮红,眼妆微晕,嘴也被吻得模糊了唇线。她闭上眼,脑中还在回荡着宋启越唱《喜欢你》,却难以看清杯觥交错中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她草草地卸了个妆,拎着外套和包,出了裴达。秋天入夜的风一下侵来,光着胳膊和大腿的庄瑶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承前广场最终还是清静了,夜空中隐约回荡着KTV包房的嘶吼。今夜是个满月,亮堂堂的,果真像小学作文中的形容“鸡蛋黄似的”。澄澄的月光洒在庒瑶裸。露的皮肤上,形成一层淡淡的雾霭,在夜色中幻化为一抹宁谧的惊艳。
  小P的紫色卡宴横在广场口。庄瑶上了车,车内的暖气涌来,像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刚坐定,小P就递过来一盒酸奶,“解酒。喝那么急,还说学聪明了。”
  庄瑶接过酸奶,看了看他,“宋大哥走了?” 
  “嗯,替他叫了代驾。”
  “你不也喝酒了,还开车?”
  “这么晚交警都睡觉了。回学校?”
  “到T大旁边的欧典小区,我去同学那儿睡。”
  这是庄瑶第二次坐小P的车。上礼拜也坐过,和其他两个公关一起。裴达虽然就像小P的后宫似的,坊间有句传言:没有小P上不了的女人。但是对这么一个主动接送员工、懂得体恤的君王,裴达上下表现出难得一致的赞许,这也是为什么小P花心淫。乱却仍然口碑良好的原因。
  喝完酸奶,庄瑶把头枕在靠背上,以减缓后脑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眩晕。只听见小P问:“你想不想搬出来?我小区里有一套房子要出租,房东我认识。”
  庄瑶看了看他,“你小区在哪儿?”
  “锦绣城知道吗?在江边。”
  “那得多贵。”
  “现在两居室是什么行情?”
  “一两千吧,我也不大清楚。我一个人住两居室也有点浪费资源。你先帮我问问价钱,我再决定行吗?”
  “好。”
  “谢谢。”
  庄瑶把头转向窗外,城市只剩下路灯整齐地挨个站着,却因无法相互触拥而显得更加形影相吊。它们俯视道路上晚归的人们,显得包容却又欲言又止。
  庄瑶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在裴达上班不过两周时间,却觉得对这样的深夜早已熟识。区区半月,内容却过于丰富。它能改变什么?往往难以预料。
  “你那个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庄瑶偏过头看了看小P,“女的。我同班同学。”
  “她怎么搬出学校住了?”
  “在准备考研,搬出来住清静一些。”
  “你大四了?”
  “恩。”
  “有什么打算?”
  庄瑶看着前方将要转进隧道,没说话。
  “想不想在裴达转成正式?”
  她转头看小P,小P专心地看着前方。庄瑶发现他的侧脸比正面更好看,眉峰高挑,鼻梁英挺得不至霸气外露,厚厚的黑发精短而茂密,不知用手抚摸是什么样的触觉。
  小P接着介绍,“裴达正式职工每个月加了保低工资,年终奖按你一年收入最高的那个月发。怎么样?”
  “很诱人,没有几个工作比得上在裴达的收入。”
  “但是?”小P转头看了一眼庄瑶。
  庄瑶笑笑,“但是,我不喜欢。”
  小P没说话,他甚至没有看庄瑶,似乎对这个答案也像是意料之中。
  “你今晚做得不错。”
  庄瑶吓了一跳,她以为小P不会提。刚刚在裴达的那一场就像是幻境,甚至梦境,那个若有似无的漩涡奇异地混合着陌生感与羞耻感一同涌上庄瑶的脑中。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跟你说过什么?”小P问。
  庄瑶当然记得,那个时候她做着两份兼职,背着外债,跟着杜琳琳去裴达面试的时候感觉自己连笑都笑不完全。小P那天事情很多,在文件堆中腾出眼打量了一番庄瑶,说:“外形还不错。别想任何跟道德有关的事就行了。”
  庄瑶轻笑一下,道德么?这种东西其实不用去想,它根植于骨髓,成为你体内的一部分。像一个独立存在的器官,只有在病痛的时候,你才会真切地感觉到它的存在。
  “很难。”
  小P看向她,亮亮的黑瞳太大一颗,反而显得没有焦点,黑压压地侵进她的眼,沉甸甸的,压得她心口有些憋闷,喘不过气来。
  “我收回之前在办公室跟你说的话。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我,仍然觉得你今晚很性感。”
  庄瑶把头转向窗外,努力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弱化掉。
  小P嘴角上翘。坦白说,今晚的庄瑶确实让他惊喜。若有似无的挑逗,对欲望的顺从,那种想要更多的朦胧表情,那个要却不可得的可怜眼神。如果换成另外的女人,小P觉得自己没准立马就换地方上了她。
  庄瑶毕竟不是陈思蕊。小P从她今晚的表现判断她肯定有经验,所以攻克的过程不会太长。她只是内心设防太多。小P自信地笑了笑,没关系,对女人他有的是耐心。只要对准一处一点一点地敲,一旦有一点缝隙,推倒心墙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小时候肯定是个乖小孩。”
  “这你又看得出来?”
  “一定有个严厉的爸或妈,从小就灌输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一看就是规则中长大的小孩。”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自由都是相对的。”
  “对,我们按照规则去做事,社会再以这套规则去评判你的好坏、左右你的喜乐。但是你知道,人性很复杂,复杂到用规则去限定只会显出规则的可笑。”
  “我太渺小,挑战不了规则。”
  小P笑笑,“那自然,它存活几千年,根基巨大,我们都是凡人,撼动不了是理所当然。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规则不能帮助你生存,又何必被它压制?有时候自由是自己给自己松绑。”
  庄瑶看着他说话不紧不慢的样子,忽然内心略过一丝不舍,如果以后不在裴达做了,还不知道去哪找这样养眼的男人。
  “庄瑶,我希望你在裴达赚钱的同时也可以开心。”
  庄瑶到的时候,莫子玉已经又做着一个梦了,她骂骂咧咧地开了门:“要不以后配把钥匙给你。”
  莫子玉租的房子是学校附近小区的一个简装单间,跟别人合租,一月六百。庄瑶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莫子玉,“今晚的住宿费。”
  莫子玉愣了一愣,正准备再次开骂,庄瑶笑着搂住她,“今晚客人小费给得多,给你发零用钱。”
  莫子玉听闻才作罢,倒也没客气,接过钱挽着庄瑶进了房间。庄瑶见她新贴了满墙豪言壮语,失笑,“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你每隔两天问一次,要我怎么答你?两天能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看来是不怎么样了,这么急躁,像吃了枪子。”
  莫子玉没接话,却说:“今天史穆任在QQ上找我了。”
  庄瑶脸上的笑笑到一半僵住,转身脱外套没说话。
  莫子玉接过她的外套,说:“看你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酒味的,你一会洗了澡就把裙子丢这儿吧,我明天开洗衣机帮你洗了。”
  “好,那你找件衣服给我换。”
  莫子玉打开自己的衣柜开始窸窸窣窣地找衣服,听见庄瑶问:“他说什么了吗?”
  “谁?”莫子玉直起身子,又立马反应过来,“他问你过得好不好。”
  “你怎么说?”
  “我问他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莫子玉得意地说,“我是不是很犀利?” 
  “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之前工作不是一直不大顺利么?他今天说他九月份又换了个工作,在一家大公司跑市场,感觉还挺好的。对了,他又说要给你钱的事了。”
  庄瑶警觉地看了看莫子玉,莫子玉连忙说:“放心,按照你的交代,我说你现在一点儿都不缺钱。不过庄瑶,话说回来,你们现在搞成这样是为什么?没有第三者,他工作稳定了,能减轻你的经济负担,何况你也还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我还喜欢他?”
  “好,我不知道,那你跟我说说,你还喜不喜欢他?”
  庄瑶顿了顿:“我早把他忘了你信吗?”
  庄瑶洗完澡出来,莫子玉已经睡着了。庄瑶爬进被窝里,松散的骨架终于找到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实处完全塌陷下来。只是脑子却乱轰轰的,她正在逐渐适应这样的酒后症状:困,又睡不着;脑子沉,思维却出奇地清晰。那些一天里本没有过多在意的细节纷纷跳在脑门前,跟电影回放似的,一幕一幕,独立地表现。
  庄瑶并不常想起史穆任,今天却想起他很多次。史穆任像是一个与过去相关的按钮,想起他,就很容易想起曾经的自己。尽管她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什么本质上的改变,却依然无法否认今日的所作所为多么被曾经的自己鄙视。现在她最不愿想起的就是他,她无法想象史穆任看到那样的场景之后,还会不会对她表现出这样的余情未了。
  庄瑶把手臂压在眼皮上,还不如想想P,虽然有点自以为是,说的都是大实话;虽然不无私心,但他要告诉的本来就是人的欲望,又怎能不自私?
  性感?
  好露骨。
  身经百战?
  坏人这么坦率,倒不忍怪罪了。
  庄瑶笑笑,在胡思乱想中浅浅睡去。


☆、那些曾经

  庄瑶和史穆任相识于微时。
  庒瑶七岁的时候,父母闹离婚,家里整日弥漫着不是歇斯底里就是沉默致死的极端气氛。小庒瑶只要看到爸妈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心里就止不住恐惧。她太小,什么都不会,只会哭。庄瑶常常觉得她所有的眼泪在儿时都流干了,长大后不会哭了。
  一段婚姻的结束总是比开始的时候复杂,小庄瑶还不懂得凡事有因有果。她无止境的哭号让父母终于觉察到有人比他们自己更为这段残破的婚姻所累,于是协商把庒瑶送到乡下外婆家。这是他们婚姻中最后一件意见统一的事情。
  庒瑶就是在乡下认识史穆任的。
  史穆任是镇上茶馆家的儿子。庒瑶外婆住的村子在镇上五里开外,每天早上一大亮,庒瑶就跟随着外公去镇上赶集。外公是老式的读书人,走起路来双手总是背在背后,上半身笔直地端着,不因为踱着的大步而改变一丝形态。有时也停下来转身看看在后面小跑着的小庒瑶,不过这样的时候是极少的。外公不喜欢女孩,觉得女孩难成大事,但也忍不住跟庒瑶叨念两句:“走路要挺,迈步要实”、“多读书好,书中自有黄金屋”。到了茶馆里,外公叫上一杯茶开始跟别人讨论时政,一天就开始了。庒瑶小时候总觉得外公又会挖花生又会念诗,是个全能手。但是这些她都不感兴趣,她每天清晨就跟着外公到镇上只因为史穆任会带她疯跑一整天。
  史穆任比庒瑶大四岁,皮肤黑黑,眼睛小小,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这哪儿有清泉有沟壑、哪座山上有几个坟堆他了如指掌,每天变着法子带庄瑶到处玩儿。庒瑶对那山那水充满好奇,大大弥补了史穆任在这城市小女孩面前的自卑。他对着山川田野指手画脚时甚至感觉到了身侧臂膀处一道仰慕的视线,这让他满足不已。
  11岁的史穆任带着7岁的庄瑶满山疯跑了大半个月,史穆任像个称职的哥哥般给予了庄瑶满满的关爱。临回城前,史穆任去送庄瑶,庄瑶抱着外婆哭得稀里哗啦的,无数次哽咽着仰起头对外婆说:“外婆,我不走嘛。外婆我不走嘛……”
  庄瑶回城时,父母已经将离婚办妥,庄瑶被判给了庄俞生。林敏丽再婚,庄瑶去她那儿的次数就少了,更别说回乡下外婆家了。
  史穆任却一直记得小庄瑶。高中有一年过年,林敏丽回乡下,史穆任管她要了庄瑶学校的地址。
  史穆任去的第一封信很简单,一张信纸才写了一半,问候近况。庄瑶很快回了信,她在信中大吐苦水,老师怎么变态,学习怎么困苦。她还说:“冯琪兰给我爸生了个儿子,她要儿子跟着她姓,说我爸已经有个跟着自己姓的女儿了。你说她搞笑吗?我觉得挺搞笑的。更搞笑的是我爸居然同意了,所以他们的儿子叫冯跃寺。”
  史穆任对于庄瑶毫不生分的回信很感动,他看信的时候总是可以想象那个表情丰富的女孩叽叽喳喳地对着自己说着这些离她最近的事儿。史穆任的信不长,说说自己的近况,问庄瑶几个问题,通常就够庄瑶回复好几页了。
  庄瑶说:“冯跃寺两岁,说话很溜了。他叫爸爸的时候前面喜欢加个‘我’,‘我爸爸回来没有’‘我爸爸在哪’。我知道他是你爸爸啊,真是搞笑。”
  “我爸和冯琪兰开了家饭店,叫庄冯饭庄。你觉得搞笑吗?装疯饭庄,谁敢来吃饭?更搞笑的是冯琪兰从一无业的家庭主妇跃升为饭店的财政总监,现在家里店里的财政大权归她管,我得跟她要零用钱,我真觉得挺搞笑的。”
  庄瑶上高中后,在信里说家里的事情就说得少多了。她毅然选择了住校,每天都为考上一个外地的好大学集中精力学习。庄瑶和史穆任保持通信了很多年,一直到庄瑶高三,那年史穆任大二。
  庒瑶高考分数刚刚过一本线。填自愿的时候,史穆任没少出主意,不知查阅了多少资料数据,比自己填志愿那会还紧张。史穆任当然有私心,他给庒瑶“量身订做”的志愿选择五个有四个都是H市的,其中两个就直接是自己学校的两个不同专业。庒瑶最后没有跟史穆任一个学校,她的学校在城南郊区,史穆任的学校在市中心。但史穆任已经相当满足了,比起以往每隔几年庒瑶回乡下他们才能见见面,现在他只要想起她笑起来那满口漏风的小牙齿、想起她吐字不清地叫他史穆任,他就可以立马去见她。尽管要转一次车,要历经一个多小时。
  庄瑶上高中后就没回过乡下了,算起来他们也有三四年没见。史穆任在火车站接庄瑶时,看着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出现在出站口,背着一个大背包、拖着一个大箱子、拎着一个旅行包。刘海被汗水打湿,耷拉在额头上,行李太多架在她单薄的身肢上,显得有些狼狈。尽管如此,史穆任仍然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多年的认知一直被蒙在了鼓里。史穆任知道庄瑶好看,极其理所当然的,就像一件事先存在的事情,你不会去思考它的合理性。但是22岁的史穆任在他乡再一次看到庄瑶时,他生平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一个女子来。那女子的好看让他陌生,陌生化的效果让他竭尽所能地调动所有怠惰的神经去重新认识。而重新认识的结果让史穆任有些许的受挫,这感觉就像是,你以为自己独具慧眼发掘了一样宝物,却发现这件宝物的价值早就被昭告天下,于是你的喜欢似乎也沾染了一丝势利般的俗气。
  史穆任把庄瑶的行李全部移到自己身上,问:“叔叔他们没来送你?”
  庄瑶点点头,“我爸店里忙,走不开。冯琪兰说要送我,你知道,她有多真心。”庄瑶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抬手擦擦汗,她眼睛飞快地扫射了车站广场一圈,说:“之前听你说H市多好多好呢,倒是没发现。”
  “慢慢就会发现了。好久没见你,好像长高了很多。”
  “你才高呢,你有180没有?”庄瑶用手比了比俩人的头。
  “差不多。”
  庄瑶忽然转过脸对着史穆任狡黠地笑了笑,“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Rain啊?”
  史穆任在这个笑容里找到了记忆中的凭证。他高兴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庄瑶介绍起这座城和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庄瑶很认真地听,一直问问题。史穆任从初见庄瑶的挫败感中解脱出来,全身心地投入到让庄瑶开怀大笑的事业中。和所有的事情一样,开始总是艰难一些,但是上了轨道,就好了。
  史穆任在对待庄瑶的事务上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耐心和细致。在庄瑶到大学报到之前他就率先去T大踩过点儿,所以他从火车站接到庄瑶后,非常娴熟地带领庄瑶去新寝室、缴学杂费、买生活用品。史穆任列了一张很长的清单,上面是他为初到H市的庄瑶安排的连续几周的周末节目,包括去步行街逛街、游植物园、坐轮渡、看电影、吃必胜客。庄瑶并不知道史穆任为了迎接这一切暑假里打了两份工。
  跟儿时一样,史穆任带着庄瑶满城跑,他对庄瑶说:“人跟城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你爱它,它就会回报你。”
  庄瑶听了,笑他文艺,低头看脚下浑浊的滚滚长江。
  那一天他们去坐轮渡过长江。结束的时候,如往常一般,史穆任将庄瑶送到寝室楼下,目送她上楼。庄瑶走到二楼的时候,忽然驻足在楼梯间,看到史穆任还站在原处;走到三楼的时候,看到史穆任在一旁的花坛边坐下;走到四楼的时候,看到史穆任抬起头静静地往她寝室方向望去。庄瑶那一刻心跳快起来,她就在那一瞬间触到了这个单纯的大男生内心里的柔软,如他凝视她的目光一般沉静而深邃。庄瑶往楼下小跑去,出现在史穆任视线中的时候微微喘息。史穆任一脸疑惑地迎过来,以为她忘了什么东西。
  庄瑶踮起脚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等史穆任惊完,庄瑶在他耳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史穆任又一次愣住。这次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回搂住庄瑶,头埋进她的肩窝里。他尽量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喜欢,喜欢,喜欢……”
  庄瑶经常回想起那晚史穆任的喃喃耳语,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再不会遇到那样情深绵绵的告白,再也不会遇到那样一个如此如此珍视自己的人。即使后来史穆任沉默而坚决地离开,依然没有改变那一夜给庄瑶内心带来的正能量。


☆、春梦

  暗黑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点点星光透过淡紫色丝滑窗帘斑驳地落在大床上的两具缠绵的胴体上。
  “嗯啊……”她低呼出声,下。体中本来搅弄着的手指忽然多了一个同伴,顶端的米粒也被指腹恶意按住,小弧度地震动起来。
  酸涨感升腾,燥热传到面颊,将她整张圆脸逼得通红。她闭上眼,咬住下嘴唇堵住口中的呻。吟,却只觉那手似精细的仪器,时快时慢,刺激太过强烈,让她忍不住蹬脚把身子往上挪。那手忽然停止了工作,一把勾住她的双腿,将她拉近固定住,用力之大让她知道所有挣扎都是无谓的。
  她不满地睁开眼,撑起头看爬在她双腿中的人。
  那拥有着粗密短发的头也抬起眼来,神色中的霸道通过黑瞳射杀过来,嘴角微微上翘,浮出一丝隐约的笑意,磁性的声音响起:
  “叫出来,让他们听见……”
  猛地睁开眼,满目的阳光让庄瑶有些许的不适应,下意识地又往被窝里钻。
  在书桌前翻看着试卷的莫子玉一张严肃的脸望过来,“醒了?正好出去吃饭。”
  庄瑶把头重新探出来,“几点了?”
  “快一点了。”
  庄瑶起身套上莫子玉给她找的短袖T恤去了厕所。她站在镜前,从梦中延续下的急速心跳还未完全平复,方才那真实而大胆的画面又跃入脑海。庄瑶低呼一声“天啦”,径自红了脸。
  洗漱完毕,庄瑶回到房内。大中午明晃晃的太阳都照进来了,自己竟然在做春梦,她脸又燥热起来,看到莫子玉也有些心虚。
  “你几点起来的?”她走到莫子玉的桌前。
  “七点,刚刚做完一套英语模拟题。”莫子玉还沉浸做题没有达到自我要求的挫败之中,倒是没注意到庄瑶的那点小心思。
  庄瑶笑笑,“英语专业的还怕英语不成?”
  莫子玉瘫在椅子上,备考很苦逼,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一直嚷着要减肥的她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这周末有两场招聘会,你去不去?”
  “在哪儿?”
  “会展中心一场,C大一场。”
  C大是史穆任的学校,莫子玉看了看庄瑶,那个名字就跳跃在彼此的眼睛中间,心照不宣。
  “到时候看吧。走,出去吃饭。”
  二人找了家学校附近的中餐馆。刚坐下来,电话就震动起来,庄瑶瞥了一眼,拿起电话出了餐厅。
  几乎是深吸一口气,庄瑶才开口:“裴总。”
  “起来了?睡得好吗?”小P饱满的声音传来,也不像刚起床。庄瑶脑子里陡然蹦出“叫出来,让他们听见”的台词,配着这把声音实在有些太销魂。
  心里已经蹦蹦乱跳,声音还是镇定,“睡得挺好的。裴总找我有事?”
  “昨晚跟你提的我小区的房子,我帮你问了房东,简装,有基本的家具,八百一月。”
  庄瑶从慌乱的情绪中正常回来,皱皱眉,“这么便宜?”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便宜,你要觉得价钱合适可以过来看房子。”
  庄瑶仍然觉得太便宜,连莫子玉那只有基础配备的小单间都要六百,江边的两居室怎么可能才八百?又不是毛坯房。尽管脑中充满种种关于房子的诡异猜测,庄瑶还是觉得至少应该去看看这不知是福是禍的房子,于是问道:“房东什么时候方便呢?”
  “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
  “有。”
  “那五点左右我到你学校来接你。”
  庄瑶本来纠结在房子上的思维又被迫拉回,平复的心跳又快了两拍。她现在简直怕见到小P,犹豫了一秒,想不到理由推脱,还是说:“谢谢裴总。”
  “电话联系。”
  小P收了线,庄瑶站在原地没动。夜场的疯狂果然带来后续效应,昨晚她在裴达做了什么?今天那个梦又算什么?她轻叹一口气,等一下,用手指?这是从哪里来的间接经验?
  庄瑶发了半会呆,才往回走。回到座位,菜已经上了。莫子玉问:“谁的电话,还不能当着我的面接。”
  “我老板。”随口一提的事情,小P倒是上心,不知道跟自己昨晚的工作表现有没有关系。
  “找你什么事?”
  庄瑶犹豫了一下,“前两天晚上,裴达缺人,十一点给我打电话叫我上班。那时候寝室都熄灯了,我换了衣服、蹬了高跟鞋就往外跑,还不敢化妆,估计蔡维和姜玉媛觉得诡异得很。我想还是搬出来方便一些。”
  “那关你们老板什么事?”
  “他知道有便宜房子出租。”
  莫子玉看了看她,问:“庄瑶,你还差多少钱?”
  庄瑶回看莫子玉。她刚去裴达上班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莫子玉。莫子玉了解一些庄瑶家里的情况,知道她从大二开始经济就比较紧张,对于去裴达上班这事也没说什么,只说不方便的时候到她那儿住。这种不作评判的态度让庄瑶很感动,很多事不是非黑即白,别人的处境你又了解多少?
  “还差一些,大四的学费还没缴。”
  “你大三一年打两份工,钱都去哪儿了?”
  “还琳琳姐了。”
  “你借了她多少钱?”
  “前后将近一万吧。”
  服务员倒茶,打断了莫子玉的继续发问。待服务员走开,庄瑶说:“昨晚你不是问我和史穆任为什么分手么?”
  “大二那年五月份我在杂志社实习,暑假也不打算回家。史穆任那时候临近毕业,在一家公司做市场,为了每天可以见到我,就在我们学校附近找了个单间。我实习没有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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