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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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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苏平安的无理取闹,他不生气么?怎么可能!他都要气炸了!
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她到底想做什么?怎么越像人越不好了?
还糟蹋粮食!她是忘了自己吃不饱的日子了?
这个可恨又可恶的东西!
但他还是满心欢喜!欢喜她的活力与生气,欢喜她现在能对他无理取闹,欢喜她已经脱离饥饿困苦,可以糟蹋粮食。
他越欢喜,她就越占据他的心灵。
他早就说过,她是一个欠缺教养的孩子。
他爱她,包容她,但并不代表她真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她是属于他的。他是否可以好好教育她一番?如果,能让她改变一二,那么她就更令人喜爱有加了。
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喜悦和冲动让唐唯宗心情荡漾,令人生气的苏平安给了他新的启发和灵感。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此时此刻的苏平安是混沌的,心智未开的,如同孩童一般,幼兽一般,那么,是不是就有管教的可能?
也许这一次,他可以改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苏平安。
他在楼下盘算自己的主意,楼上苏平安的脑子也没有停歇,也在打算她的主意。
苏平安乘胜追击,对唐唯宗发出连续攻势,然而所有攻击都如同打在棉花上,对方照单全收,毫无反抗。窝囊吗?不是!
她毫无喜悦,反而从最初的窃喜和得意慢慢变成了担忧和恼怒。
他很生气,眉毛眼睛都飞起来,有一次手都抬起来,要打她。但到底,还是没落下来。她给他受得气,他都咽了。
这一点也不好!
一个太能忍的男人,很危险!
何况他不打她,并不代表软弱,恰恰代表强大。在对方眼里,她的举动虽然可恶,但也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可以包容除了因为喜爱,更因为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弱者。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通过折磨弱者来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强大,相反是通过同情和包容弱者,来彰显自己的力量。
她越是作弄对方,就越是显得软弱。他越是无动于衷毫无原则的包容,就越显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这样的男人,令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塞到嘴巴里,咬一口。但在咬之前,她还是先逃跑吧。因为本能告诉她,这样的男人很危险。
他有自信,她有狡诈。他再厉害也不过活了三十年,能是千年老妖的对手?趁着对方还没有真成气候,捏住她的命门,赶紧溜之大吉!
第372章沐猴而冠
唐唯宗在楼下把 自己收拾了一下,白建国做事仔细,把他留在酒店的行李一起搬到了别墅,他总算有了替换的衣服。把脏衣服换了,他自觉由内而外从生理到心理都做好了一番建设,这才信心十足实的上楼。脚步越走越是轻快,他怀着一种学生时代去实验室做有趣试验的心情,跃跃欲试的想要试一试苏平安。
轻轻打开 门,扑鼻就是一股成分复杂的气息。香粉香脂夹杂着糖醋葱姜,到是地道的红尘食色。
美食,美色!缺一不可!
他推开门,面沉似水,目光沉静,双眼落在中央的铁笼子上。
笼子里,吃饱喝足的大猴子依偎在角落,脏兮兮的羽绒被已经被她推到了外面。
她也晓得脏啊!也不想想是谁弄的!
皱起眉,他像一个受了儿女气的老父亲一般,哼了一声,从鼻孔冒出两道热气。因为所要教训的乃是自家女儿,故而走上前去步伐稳健,问心无愧。
地板好,皮鞋敲在上面,清脆嘀呱响。
苏平安毛茸茸的耳朵动了一下。
假睡!你就装吧!
他拎起地上脏兮兮的羽绒被,走到笼子边,一手提着被子,一手指着苏平安,张口骂了一句。
“Bad girl!”
白狗?苏平安耳朵又动一下,随即脑子就反应过来。
他骂我!而且骂的是洋文!嗬,他还讲洋文!洋鬼子!不对,是二鬼子!
谁要理这种假模假式的二鬼子!她哼一声,腰肢一扭,屁股一撅,听不见,看不见!
她现在脑子是越来越灵活,新鲜奇怪的词冒个不停。
脾气很大嘛!唐唯宗不以为然,逼近一步,喉咙压低,做出威势。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不许哪样?挠他?还是那汤水砸他?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凭什么不许?苏平安眼皮掀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看他,看扁他。
凭什么?唐唯宗哼一声。
“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吃饭!”
嗬,这真是翻天了!苏平安蹭一下坐起,瞪圆了眼睛。
不给我吃饭?你敢!能奉养本大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咦,她是大仙?
对,她是神仙!
莫名其妙的自信让她胸脯一挺,对着唐唯宗裂开嘴,叽呱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把她自己和唐唯宗都吓了一跳。
唐唯宗向后退了一步,神情诡异。没想到苏平安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青蛙叫。真是……很难听啊。
苏平安自己也很沮丧。哪个大仙是公鸭嗓子青蛙嘴巴的?何况,神仙都要有神通。她有什么神通?
她还自信满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爱自己。现在好了,哪个男人会爱雷公和青蛙?
方才抖起的威风被烟消云散,她颓然倒地,缩成一团,从大仙跌落神坛成了野兽。
心里,很受伤呢。
缩成一团,双臂抱膝,大脑袋搭在膝盖上,埋葬下巴鼻子,只露出两只委屈的眼。
很得人心!
唐唯宗哎了一声,满心爱怜。
规矩和管教立即抛到脑后,他扔下手里的羽绒被,蹲在笼子边,挤出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和善笑容,轻言细语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跟我说说。”
谁要跟你说?骗她再张嘴吗?
苏平安别开头,两只眼睛浮起水汽。
唐唯宗的心都要软了。
“你不想说就不说。肚皮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能吃的都已经被她吃光了,但冰箱里还有一大瓶浓缩果子露,兑点热水就能喝。他把她当成小儿女,认定她一定会喜欢这种甜蜜蜜的饮料。
但苏平安已经吃饱了,有足够的力气去哀愁自己的嗓子。
这不该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应该是很美的,就如同她的样子!
连吃的都引诱不动,可见十分伤心。唐唯宗搓手顿足,一筹莫展。但他终归是一个聪明的人,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你……要不要看电视?”
电视?苏平安抬了抬点,然后点了点。
“要看?你等着,我去给你搬过来!”只要她高兴,他就高兴。唐唯宗兴冲冲的下楼去,早已经忘记自己上楼的初衷。
这个时代的电视机虽然稀罕,但个头都不大,唐唯宗一人搬一台毫无苦难。他又是理工科出身,摆弄起电器头头是道。不多时就在房间里装好,连天线都接上。
插上点,扭开开关,电视机就亮了。
刚亮起来的时候,苏平安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安安静静的等待雪花过去。
唐唯宗给她找频道,换一个看她一眼。
“这个?这个?”
她眯着眼老神在在的审视,摇摇头,再摇摇头,最后选了一个正在播放时装秀的频道。
小盒子里,一班浓妆艳抹的女子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衣服,在一条长长的走道上来回穿梭。
这场面太美,苏平安看得都醉了!
看着看着她就从笼子的角落爬出,双手扒在铁条上,整张小脸都凑在笼子边。两只眼睛看得如饥似渴,小盒子里的五光十色倒影在她漆黑的眼珠上,比屏幕里的更光彩耀眼。
香衣云鬓,红粉佳人!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不,她一定能这样。不但能,而且会更好,更美。
见她一腔爱美之心,唐唯宗心头一热,凑趣讨巧。
“你也想穿漂亮衣服?”
漂亮?衣服?想!当然想!
她一下跳起来,抓着栏杆,情不自禁又叫了一声。
“叽呱!”
突然的热情让唐唯宗又吓了一跳,但这一次他没有退缩,而是看着苏平安的脸,点了点头。
现买是来不及了,他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这本来就是一个爱美少女的房间,那就不缺漂亮的衣服。
起身打开衣柜,果然满满一柜子各式各样的裙子。依着唐唯宗的审美,这些裙子每一条都很漂亮,因为即大方又正派,而且款式和眼色都是青春靓丽。
想起苏平安常穿的那些丝绸大褂,他就眼睛骨头痛。不是不美,是太老气。明明都是七老八股老人家才穿的样式,偏偏她就喜欢穿。穿就穿吧,偏偏又总挑粉嫩粉绿的眼色,裁剪又做的掐腰掐臀。穿在她身上,有一种老玉成精的错觉。
润,艳,妖,老!
如今在他手里,就该青春朝气。
想到这里,他伸手摘了一件粉色圆点子泡泡纱的长裙,拿给苏平安。
笼子里的她欣喜接过,像捧着珍宝一样,长着白毛的小手轻轻拂过裙子上的缎带蝴蝶结,笑容又甜又美。
“你穿上试试!”唐唯宗鼓励道。
她又白又美,十四五岁的大好年华,穿上这样的裙子,一定美不胜收。
听了这话,苏平安难能可贵的抬头对他笑了一笑。然后欢天喜地的把裙子往头上套!她心急,手乱,裙子腰上有裁剪,她套出了头就伸不出手。
还是唐唯宗伸手进去,帮她拉开腰里的拉链,总算解放了她的双手。
等她穿好了,他伸回手,才觉得后怕。
她没挠他,没咬他。是不是,对他有了信任?
裙子是穿好了,但笼子小,施展不开。苏平安在笼子里扭来扭去,两只手抚个不停,自己给自己整理裙摆。整理好了,就蹲在里面,仰头对着唐唯宗咧嘴一笑。
她的本意是叫他看看自己的美丽,但唐唯宗被伤到了,回给她一个五味杂陈的苦笑。
笼子里,一只白毛大猴子穿着一条粉红点子泡泡纱长裙,对着他笑。他只能给出一个评价。
沐猴而冠!
穿上漂亮衣服之后,苏平安最大的改变就是不在摔盘子砸菜汤了。她珍稀衣服,舍不得弄脏。唐唯宗便举得她这是受到了良好的管教,自己初试成功。
介于接下来三天平静顺当的喂食,他内心有了不小的动摇,想要放她出笼。
她吃得好,长得快,笼子越来越显得小了。
最终让他下定决心放她出来的原因,是苏平安褪毛了。
其实早一天他就察觉到,她原本柔软蓬松的一身白毛突然变得干涩苦败,一摸就掉一把。他还以为是喂错了东西,害她中毒,所以脱毛了。但见她精神和食欲都很旺盛,眼睛也发亮,大概是自然现象。
到第二天,这褪毛的现象就更严重了。灰败干枯的白毛成片成片的落下,粘在裙子里,收拾下来足能放一团毛线。而且褪毛她自己也不舒服,总是抓挠个不停,一抓一把,满天乱飞,房间怎么收拾都干净不了。
他心想该给她洗个澡,像褪鸭毛似的褪一褪。
为了以防万一,他从充物店里买了一条结实的锁链,据店主说,这东西锁一只黑背大狼狗都有余,没有两百斤的力道,逃不出的。
放开笼子之前,他坐在地板上和苏平安交涉了一番。她虽然还不会讲话,但显然已经能够听懂人话,而且脑子很灵活。
听说要放自己出笼子,苏平安双眼一亮。但看到男人脚边的锁链,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不过出笼也是一种进步,她很识时务,对方开出的条件,照单全收。
老老实实伸脖子,让男人给自己套上精铁铸就的项圈。
重!坠得她脖子都要断了。
套上了项圈,唐唯宗这才打开笼子,牵出一只穿红戴绿的赖皮猴子。
一出笼,这猴子就要四脚着地走。唐唯宗顿了顿脚,瞪起眼喝了一声。
“站直!”
苏平安就跟被人在脊梁骨上抽了一鞭似的,挺直了腰板。
笼子小,她一直蜷着腿,如今站直了,一时就迈不开脚步。直到唐唯宗拉了拉链条,她才情不自禁的向前迈了两步。
好么,这一走,更像猴子了。
唐唯宗低下头,都不忍看!
她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发现自己会直立走路了,很兴奋,叽呱叽呱叫了两声。叫的唐唯宗眼泪都要留下来。
不行,再不能把她关笼子里了。再关下去,就算变好了,她也还是一只猴子。
下定决心,改变策略,他要教苏平安做人!
第373章猴子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唐 唯宗挺直胸膛,步伐坚定的牵着他的大猴子进浴室。
一进浴室 ,苏平安就啊的一声大叫!唐唯宗被她吓了一跳,差点脚打滑摔出去。
“叫什么叫?!”恼恨回头骂了一声。
苏平安瞪眼张嘴,也不理他,只是伸手指着前方。
前方是一面大镜子,镜子里一只歪头歪脑的赖皮猴子,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叉着腿,弓着背,左扭扭,右挠挠,活脱脱像是从马戏团逃出来的。
他顿时没了底气,低下头。
苏平安也瘪了气,跟着低下头。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美,结果是如此一个美,真当没脸见人!
一人一猴黯然伤神一阵,人先振作过来。
唐唯宗抬起头,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把锁链绕在水管上,末端挂上一把两斤重的铁锁。确定万无一失,就指了指灌满热水的浴缸,说道。
“把裙子脱了,进去。”
苏平安羞羞答答,扭扭捏捏。这幅样子,大姑娘小媳妇做起来还值得一看,赖皮猴子东施效颦,好不害臊!
唐唯宗又气又恼,瞪起眼喝道。
“磨蹭什么!快脱!”
不光说,他还动手,亲自帮她把裙子剥掉。
这一剥掉,又带出漫天白毛,直迷人眼。等他把裙子甩开,赶走白毛,定眼一看,又是吐血。
苏平安光溜溜站在哪里,一身花里斑斓可比地图。灰的是毛,白的是皮,红的是肉,大一块小一块,东一块西一块,上一块下一块,遍布全身。
她真是越变越难看,比当初白毛猴子都不如了!
好在他理智尚存,学识丰富,知道这属于黎明前的黑暗,最后的变太。等过了这一阵,她就真要**了。
叹一口气,他拉一把锁链。
“进去!”
苏平安看他一眼,伸手试了试浴缸里的水。
烫的!他这是要把她杀掉褪毛么?不对,是洗澡!
她身上还残存着兽性,野兽都是惧怕热水的,面对这一缸热气腾腾的水,她心里犯怵。但人性越来越多,使她知道洗澡是为了她好。褪毛太难过了,洗一洗她会觉得舒服。
人性最终毫无悬念的击败兽性,她抬脚跨进浴缸,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沉进去。热水将她吞没,整个沉进去之后,她在热水里打了一个寒颤。
见她进去了,唐唯宗就卷起衣袖裤脚,拿起刷子,大刀阔斧的开工。
他没有养过儿女,也没有养过动物,所以这是第一次给一只花季猴子洗澡。但没有经验并不妨碍他办事,工科男从来不怕遇到难题。拿出对待未知试验的劲头,他决定一边摸索一边前进。
苏平安人不人鬼不鬼的在工地里混了两个多月,被抓到之后也一直关在笼子里,照道理已经是脏透了,甚至可能发臭。但实际情况远好得多,她是有一点脏,但并不臭。打过一边肥皂之后,蒙着灰尘和死皮的皮肤就透出健康的光泽。指甲有一点长了,但洗过以后是粉红色的,很可爱。真想不到这么可爱的指甲曾经把他的脸挠出过血。
把浴缸里的肥皂水放掉,他重新开热水,准备对付她的赖皮白毛。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揪着她身上的白毛。都说从头到尾,就从脑袋开始。泡了热水之后,那些灰败的白毛很容易就被拔下来,但也有顽固的。他一揪,她就叫痛,晃着脑袋不肯给他拔。看来这工程不能一撅而就,得分步走。
把她的脑袋拔成了一个莫西干头,他开始转战脖子。脖子上的毛尤其浓密,他连拔带搓,一团一团的揪下来,揪出一条纤细皎洁的脖子。他下手重,揪得她叽叽呱呱叫个不停,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但他毫无怜惜,因为心中自有分寸。能拔掉的都要拔掉,怕痛就做不**。
洁白光滑的皮肤谁不爱,虽然痛得令人委屈,但摸到光滑的脖子,苏平安虽痛尤喜。
唐唯宗一路往下,信心十足,干劲饱满,手到之处,寸草不生。
揪着拔着,突然苏平安捂着胸口哎哟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很不寻常,不光叫的响,而且格外真。
唐唯宗连忙停手。
她仰起脸,顶着莫西干头,眼泪汪汪的看他,委委屈屈的吐出一句人话。
“痛!”
他又惊又喜!
她会说人话了?
她的变化又快又猛,令人应接不暇,时时刻刻都有惊喜。
“哪里痛?我看看!”他拉开她的手。
她的胸口浮着一层白毛,灰败之间有一粒殷红色的小疹子。
什么东西?唐唯宗皱眉。
是不是一直被毛捂着,天又热,起皮疹了?
他连忙低下头,凑近看,还用手指刮了刮。
“啊!叽!呱呱!”苏平安叫起来。
怎么回事?叫的都越来越古怪了!
“痛?”他又伸手刮了刮。
苏平安憋着嘴,点了点,又摇了摇头。
“到底什么?痛还是不痛?”
她也不知道啊!痛,但也不痛!
鸡同鸭讲,真叫人懊恼。跟她讲不通,唐唯宗自己上手,翻开她的白毛寻找,也不知她身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疹子。
翻遍全身,只找到两颗,都在胸口。那是……她的……唐唯宗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整张脸顿时烧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红。
无地自容!
老天开眼,楼下一阵电话铃声,给他解围。
他火烧屁股,落荒而逃。
浴室里,苏平安探了探脑袋,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见他被楼下电话缠住,不是片刻就能脱身的样子。于是翻身爬起,跨出浴缸,从梳妆架上摸了一枚发夹,三下五下就把脖子上的项圈捅开了。
小心翼翼的把项圈摘下,她抓过浴巾擦干身,打开窗子,翻出去。
赖皮猴子身姿矫健,手脚灵活,攀住外墙的空调主机,沿着外墙跐溜一下就蹿出去。
唐唯宗就在客厅,忽而眼前花里斑斓一闪而过,定眼一瞧,心如擂鼓。
“平安!”大喊一声,他扔下电话,飞奔而出。
“喂喂,唐先生,唐先生?”电话那头,白建国被他突然爆喊震得耳朵都要出血了,又听他叫平安,心慌意乱。
想来想去,觉得心中不安,生怕出事,连忙放下电话就叫车,直奔别墅。
而这一边,唐唯宗追出门外,眼睁睁看着苏平安爬上三下两下爬上树,隐身在浓密的树冠之中。
树冠呼啦一阵摇摆,是她,跳出去了。
第374章一锅人肉汤
苏平安一飞冲天 ,跳出牢笼,挣脱锁链,海阔天空,好不自由。
然而,自由却不快活。
这天地间 ,青的山,绿的水,红的花,黑的瓦,白的云,蓝的天,处处都是美,唯独她狼狈不堪!
没衣,少食,赖皮,秃毛!
当人,算不得美人。做兽,亦不是美兽!十足一只长歪了的倭瓜,秃毛了的猴子。
真叫人丧气!
然而外面虽然没吃没喝,缺衣少穿,但她却也立志不回唐唯宗那儿去。至少现在不!
一天天吃,一天天长,长到如今,她的头脑已经十分全面,已经可以老谋深算。
这个男人,不管为了什么,给她吃穿,总是有一份情。然而男人重色,色衰爱弛。她越长越难看,他的爱他的情还能保持多久?不堪设想!
与其等别人看厌看透,不如早点逃出**。
何况,她想做人,做人上人。可他……从来只把她当成一只野兽。不然,怎么会有笼子?怎么会有锁链?
然而这世上有晴人难得,哪怕是个把她当成野兽的有晴人。这一份情意,值得利用一番。再说,他看起来有钱的很,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值得争取的条件了。
她出场亮相不佳,给他落了一个不好的印象。眼看这个印象要越来越糟,她不得不当机立断,溜之大吉。出去躲一阵,等长好了,她要重新亮相,震他一个心悦诚服。
只是外面的日子不好混呐。
若是凭着她长好的样子,自然是哪里都能吃饭,可谁让她还没长好呢。只能偷鸡摸狗,艰难维生。好在这一片属于富人区,多的是小别墅大公寓,人多屋多,吃的穿的自然也有。只要她多加小心,避开人群,多少总能谋得一天吃食。
中午,她在一间别墅里偷到了一盘贡品和一身衣裳。
贡品是供在佛堂菩萨前的,是她最不喜欢的素油做的。佛龛里的菩萨看着她偷贡品,低眉垂目,似笑非笑。
小小妖孽,也敢现形!
苏平安朝菩萨咧嘴呲牙,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若不是饿急了,谁要吃你的贡品。一点油水都没有!
临走顺了一件衣裳,包点心。
躲在树上,把点心吃了,抖开衣裳,发现是一件黑绸褂子。老太太的颜色,老太太的样式。然而这位老太太身量娇小,正适合她穿。
只有衣裳,没有裤子,终归是不像样子。她舔了舔手指头,蹲在树杈上,心想等下还去了就配一条裤子。
素油的点心虽然不好吃,但反正那泥菩萨又吃不了,还不如给她吃!
蹲在树上吃饱喝足,她闲着无事就揪身上的白毛,这关系到她是不是能早日做人。自己揪总有些地方摸得着却看不见,她盲抓盲挠,也不知道弄清爽没有。有时揪得急了,揪痛了,她就抓耳挠腮十分不爽。
揪得烦了,她就看脚下这一片繁华热闹。
这一片已经算是富人区,衣食无忧,小有享受。但在她眼里却还不是最好。
抬头眺望,在那远处,翡翠一般苍翠碧绿的山腰间,一栋栋白墙红瓦的大别墅。
那才是真正的富贵!
她的记忆时有时无,其中就有这样一座真正富贵的别墅。
但她记不清那究竟是她的期望,还是她真的拥有,或许,又是另外一个男人。
想不起来了!
把远处的大别墅也当成食物,她如饥似渴的看了一个饱,这才恋恋不舍的又低下头揪毛毛。
她一边揪,一边想,一边看,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天色暗沉。
忍痛就下脚底心一撮白毛,苏平安含着一包热泪抬头看天边渐沉的夕阳。血红色的大圆盘好似一颗腌得正好会冒油热乎乎的咸蛋黄,能下一大碗白米饭!
想到白米饭,她就叹了口气,肚皮又饿了。维生艰难,她还真有点想念做野兽时的日子,至少那时候有吃有喝。
要不,她还是回去吧,回去吃牛排喝果汁穿花裙子。
去之前,先把裤子弄来。她走的时候是兽,回去应该要是个人。虽然还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至少也要有七八分的美丽才够。
都说三分天长,七分打扮。她现在就需要打扮,不是沐猴而冠的打扮,而是真真正正的打扮。
想到这里,她翻身下树,手脚并用蹿出去,熟门熟路。窗前撒着一小撮玉米粒,是老太太布施给过路小鸟吃的。
老太太对畜生比对人好,家里的菲佣多吃一碗饭,她就要骂上半天。
捻了一粒玉米塞进嘴里,苏平安百无聊赖的嚼着,唇齿间沁出一点清甜。用指甲挑开插销,拉开窗户翻身跃入。
一进屋,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她脚步一顿,停住。
这味道……是人血!屋里,出事了!
屋里出事,与她无干。多管闲事多吃屁,她还是管自己要紧。
但是菩萨面前空荡荡,既没有吃食,也没有香火,空荡荡。她皱眉,瞪一眼菩萨。
你那多行善事多积福的老太太呢?
菩萨回给她一个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苦瓜脸。
看看,还说四大皆空。结果少了一顿吃食和香火,脸色就这么难看了。可见身在红尘,哪一个真能四大皆空。
要吃要穿要用,要爱要恨要怨!
抛下假清高的泥菩萨,苏平安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拉开门。
扑鼻一阵复杂的气息,人血的腥臭夹着炖肉的香气,直扑而来。
腥臭盖过肉香,拔得头筹。她皱了皱眉,这么臭十之**是死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她下意识的闭起眼,忍着腥臭吸了一口气。
怪哉!怎么一个鬼都看不到,嗅不着?
这一手本事无师自通,属于本能。既然是本能,她就用得心安,使得娴熟。
死了人,却没有鬼,真奇怪。
身体里残存的兽性都化成好奇心,她小心翼翼探头出去,看了看前后左右。
外面是一条走廊,空荡荡悄无声息。
她推大点门,慢慢探出身,左右看了看,再吸了一口气。
好了,可以断定,事情出在楼下。楼上虽然气息也很浓郁,但根源在楼下。
那就下楼去看看吧。
这别墅不大,上下两层,楼下是餐厅客厅厨房杂物间,楼上有卧室书房佛堂,顶上还有一间阁楼,堆杂物用。
家里住着三世同堂,老太太带着儿子媳妇外加一个读国中的少爷。老太太信佛,平时除了吃饭在餐厅,睡觉在卧室,其余时间都在佛堂礼佛。儿子媳妇则都是摩登人士,喜好应酬,不到深更半夜绝不回家。读国中的小少爷平时在学校住宿,周末回来住。屋里还雇了一个烧饭的老妈子和一个打杂的菲佣。
今日正是小少爷回来的日子,故而老太太上午就不在佛堂忙,而是在楼下厨房指使老妈子安排吃食,好犒劳孙子。
所以,人应该都在下面。
她轻手轻脚下楼,下了楼梯便是客厅。客厅并不算大,中央摆着沙发茶几,靠墙是一张条桌,放着水壶茶杯,茶叶罐子咖啡瓶。
客厅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她眼珠子一转,转身向餐厅去。
餐厅就在客厅旁边,穿过一个月亮门,当中摆着一张西式餐桌,六把椅子。餐桌上有一只果盘,紫的葡萄红的苹果黄的香蕉绿的梨,鲜艳饱满十分诱人。
苏平安却一眼都不要看,因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透这不过是廉价的塑料制品,样子货。
由此可见,这一家子不过是小康之家,远不是富贵人家。
餐厅了也没人,桌子椅子都摆的整齐,无人动过的样子。
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在厨房?
厨房在餐厅背后,隔着一扇小木门。
苏平安推开门,探头。
这厨房很小,而且不干不净。相比外面雪白的墙壁,这里到处都是油烟的污迹。可见这家里不仅烧饭妇邋遢,菲佣也懒惰。
灶上有火,是最新最时髦的煤气。火上坐着一只硕大的汤锅,汤锅里炖着肉汤,扑鼻一阵肉香。
原来在这里啊!是嘞,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吃了几顿素油点心正觉得难过,这一下可以开荤了。
苏平安心情小小雀跃,踮着脚窜到灶前,伸手捏住柄头,掀起锅盖。
一阵芬芳水汽溢出,朦胧了她的眼。
她抽着鼻子饱吸了几口肉香,用锅盖赶了赶水汽,伸长脖子踮脚一看。
好啊!满满一大锅的肉!
有手,有脚,还有心肝脾肺肾!一锅人肉!
咂了咂嘴,她叹息着合上锅盖,揉了揉肚皮。
换成一个多月前,这一锅人肉汤她就不浪费了。但现在……她已经吃不下了。
就不知,是哪一位,在这里开斋?
想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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