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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侵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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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到底是想确认些什么呢。明知道他是多么认真的一个人，明知道这种事情他不可能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到底在自欺欺人什么呢。
宁萱的思绪百转千回，对面的乔安柠看她静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看了看表，开口问道：“请问宁小姐找我来，是什么事啊？”
宁萱闻声抬起头，眼前的女人朝自己礼貌地笑着，笑意柔和却异常刺眼。
她的视线在那个笑容上停了停，随即转向窗外的人行道，过了会儿才笑着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次的案子，我想跟乔小姐商量一下，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和解？
乔安柠握着杯子喝了口水，笑意不变：“和解的可能当然有，不过我想，这件事交给我们双方的律师来处理是不是会更好些？”
“说起暻熠，我跟他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碰了个软钉子，宁萱毫不介意，依旧笑着，“昨天去看叔叔阿姨的时候碰到他也在家，我们还说起这件事来着。其实他工作那么忙，还让他来操心这件事，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说我公司的商标图案是盗用了别人的作品，我也真的有点冤枉，所以就只能希望他能念着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别怪我给他添了麻烦了。”
女人的嘴角微微弯着，精致的眉目间萦绕着一抹不可言说的柔情。尤其说到“他”的时候，眼神里的温柔简直像是掺了蜜，又甜又腻。
眼见她一脸“忆我们那些年美好时光”的沉醉表情，乔安柠眉头微微动了下，笑着，没出声。
一句话拐八十个弯，大概说的就是宁萱这样子的说话方式了。
短短几句话，除了言明她和陆暻熠亲近的关系，还暗示了乔安柠作为陆暻熠的女朋友，不但不顾及他繁忙的工作，还给他添这些所谓乱七八糟的麻烦是多么的不懂事。
宁萱见乔安柠没什么反应，交叠着搭在桌边的手换了下位置，又继续说：“乔小姐，你也知道，暻熠是个很好的人。很多事情即使打扰到了他，但是为了朋友为了家人，他也总会尽心尽力。
“乔小姐，让他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这样太辛苦了。不如你说个数字，我买你的画好不好？虽然我不清楚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们公司侵犯了你的著作权，但是既然你觉得委屈，我愿意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也让暻熠少些负担。毕竟前阵子才有个大客户因为他的一些不好的传闻，跟他们律所解除了合约，还是让他专心在其他更重要的案子上吧，你说呢？”
如果说宁萱的前半段话乔安柠都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微微直起身子，目光思索着晃过宁萱的表情，有点认真起来。
……不好的传闻？
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无奈现在并不是求证的好时候。乔安柠压下心底的疑惑，笑了笑道：“宁小姐，这件事我回去和暻熠商量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你看好不好？”她顿了下，开玩笑似地又说了句：“你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肯定也知道，他这个人啊，大男子主义，在家里，这些大事小事我向来都做不了主的。”
“呵呵，是么，”这话落在宁萱耳朵里，怎么听都是在秀恩爱，她面色僵了僵，敷衍地笑了两声，随后说：“好啊，你们商量一下，有结果了让他给我打电话吧。乔小姐，我是为了你们好才这样说的，希望你别介意。暻熠能做到今天的成就，中间经历了什么，我跟他认识的这些年，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这行本就容易得罪人，稍有不慎落下把柄，被人抓着不放可就不好了。你是他的女朋友，相信你自然是要为他好，就算平常帮不到他太多，也不能成为他的弱点，你说是不是？”
这话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乔安柠微笑着点点头，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宁小姐说得对。不过这些话，等我真的成为他的弱点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你说是吧？”
眼前的女人一直笑眯眯的，不气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跟她说着话，宁萱虽然面上没露出来，心下却已经生出了几分恼意。
听到她淡淡地反问自己，她终是忍不住，目光里掺了丝冷意，嘴角挂着的笑意越发讥诮起来：“乔小姐这话说得倒是轻松，等到你真成了他弱点的那一天，你觉得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我这人向来心直口快，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乔小姐见谅。倒是乔小姐，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暻熠的一片心意，不然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可是会替他不值的。”
一番谈话进行到此已经没什么意义，乔安柠喝掉杯子里最后的一口水，目光落向宁萱，嘴边的弧度依旧开朗自在，“宁小姐，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暻熠。他不会随随便便让谁成为他的弱点，除非他情愿。有些事情，若非亲身经历，评论起来难免会有失偏颇。你刚才的那些话，还是等有机会成为他弱点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不再浪费时间，乔安柠拿起桌上的手机，从钱包里抽了两张钞票放在桌上：“我这个人也是直性子，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宁小姐多担待。我上班时间到了，就先回去了，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见。”
看着那道身影穿过马路，走进对面的大楼，宁萱半晌才收回目光，扣在咖啡杯上的手指因为用力，纤细的骨节隐隐泛着青白的颜色。
她抓起桌上留下的那两张钞票，恨恨地撕碎，团成一团，狠狠丢到了一边。
纸团落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停在了一双黑色皮鞋前。
皮鞋的主人弯身捡起纸团，走过来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笑着把纸团递到她眼前：“下次再想扔钱的时候，可以直接丢给我，不用撕得这么彻底，多让人心疼。”
宁萱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语气带上了一丝戒备：“你怎么在这儿？”
“喝咖啡啊，”容则笑着，把手收了回去，两臂环在胸前靠向沙发靠背，“萱萱，你别太紧张了，我只是碰巧在这里而已。”
然后又很碰巧地，听到了刚刚结束的一番谈话。
“呵。”
宁萱轻哼了声，没答话，抬手招呼服务生买单。
“萱萱，官司的事，需要我帮忙吗？”容则不介意她不理不睬的态度，笑着又问。
这时服务生走到桌前，送来了单子，宁萱边把卡递过去，边睨了眼容则：“怎么，利用我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容则，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
“都这么多年了，你不还是一样喜欢他？”容则的眸光暗了暗，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寡淡又凉薄，“人生中能遇到一个优秀的对手，是件幸运的事。萱萱，我从没有想过利用你，我们是你情我愿，这件事，你心知肚明。”
——
晚上下了班，陆暻熠接了乔安柠，两人买了晚餐，就开车回了陆暻熠的住处。
吃完饭，乔安柠收拾碗筷进了厨房，陆暻熠跟在她后面走过去，一声不响地站在她旁边，看她把盘子一个一个清洗干净，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
身边的视线热烈又深沉，还有种莫名的诡异，乔安柠看他一眼，抬起湿漉漉的手就朝他脸上弹去几朵水花：“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去客厅看电视去。”
“比起电视，我还是更喜欢看你。”陆暻熠弯着嘴角凑过去，脸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把刚刚她甩过来的水又蹭了回去，“我老婆最好看了。”
自从那天戴了戒指，他就很自然地改了称呼，一直叫她“老婆”，乔安柠脸一红，低头把最后一个碗洗干净，小声嘀咕着：“谁是你老婆啊，别占我便宜。”
婚都没求呢就改了口，她可是个很矜持的人好么。
陆暻熠听她自顾自念叨着，只笑了笑，也不答话。看她洗完手，才又慢悠悠问了句：“老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咳……”他问话的语气和问出的问题实在是太少女了，乔安柠一个不小心呛了口气，顺了半天才回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他答得很简短，弯身贴近她，放低声音诱哄道：“什么时候，嗯？”
虽然已经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但是对着这张脸，她的抵抗力依然只有那么点儿可怜的负数。
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她勉强移开目光，手扶在水池边上，反问了句：“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第一眼见到你开始。”
……！！！
乔安柠目瞪口呆了——这么一本正经地胡扯真的没关系咩！
“油腔滑调，”她努努嘴，“我才不信……啊！”
话音未落，她腰上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他举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流理台上。
“你干嘛？！”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的坐姿，脸上顿时烧成一片，好想把头扎进水池里冷静一下啊……
“我说完了，”他倾身靠过来，手臂支在她身侧，把她圈进自己身前狭小的空间里，幽黑的双眸平视她：“老婆，该你了。”
“陆暻熠，你先让我下来好不好，”他目光里的某种信号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危险，乔安柠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袖口，扯了扯，软软地笑着，“我们不是还要讨论微博的事么，先说那个，然后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那些事情我来解决，你专心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他不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举到她面前，“是这个时候么，老婆？”
乔安柠下意识把目光移到他的手机屏幕上，看清楚那张照片，整个人顿时懵住了——
“你去看了我微博？！”
她又羞又窘，伸手就去抢他手机。天呐她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把照片的事忘得这么干净了！
陆暻熠手一抬，轻而易举就躲了过去，晃了晃手机，重新放回了裤子口袋里。
其实照片不是他自己看到的，是陆寒昨天发给他的，发来以后还一直追问，照片里的那扇门看着怎么那么像他家厨房的门。
那天他在里面专心做饭，没想到她就在外面，对着他的影子，拍下了这么一张照片。还发在了微博上，配了个句号。
所以句号是什么意思？圆满，还是……终结？
他的目光专注，平静，却又好似暗藏汹涌，乔安柠低了低头，犹豫了下，答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不到说什么话，就随便发了个句号。”
那个时候，她渐渐开始清楚自己的心意，却又想逃避，所以那个句号其实是意味着……结束。
结束那段心动，结束和他莫名却频繁的交集，结束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无力。
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一点一点，侵入了她的世界。
她心虚得太明显，陆暻熠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幽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了笑：“所以是那个时候喜欢上的？”
“嗯……”她无处可躲，只得轻应了声，点点头。
手重新落回她的腿边，陆暻熠靠过去，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声音微哑：“那你知道，上次在这里，我想做什么么？”
男人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萦绕在鼻间，乔安柠暗暗吸了口气，满足地笑笑，额头抵着他蹭了蹭：“什么啊？”
声音轻落落地飘进空气里，他含糊地应了声，低头吻上她的唇，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
☆、Chapter 44。 全凭你决定
做完这个，又做完那个，乔安柠窝在沙发上，咬了块陆暻熠喂过来的芒果。香香甜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溢开来，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刚把嘴里的芒果咽下去，他就又送过来一块，如此往复，不知不觉间，一盘芒果就被她消灭了大半。
“不要光顾着喂我，你也吃啊。”
乔安柠终于发现不对劲，摸了摸圆溜溜鼓起来的肚子，伸手也插起块芒果递到他嘴边：“啊……”
陆暻熠笑笑，配合地张口把芒果咬进嘴里，顺势牵过她的手，让她枕到自己腿上。
乔安柠挣扎着想坐起来：“吃饱了就躺着会长好多肉的……”
“你又不怕，”陆暻熠好笑地看她在旁边翻来滚去，按着她的头让她躺下，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躺好。”
脑袋被压着，她动了两下，最后到底还是放弃了挣扎，乖乖枕在他腿上，仰头看他。
“跟你说件事儿啊。”
陆暻熠正摆弄着她的耳垂儿，闻言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什么事？”
“关露露给我打电话了，说想让我帮她出庭作证，”耳朵被他弄得痒痒的，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笑着拉住他的手，“先别闹，说正经的呢。辰华真的要起诉她吗？”
“她给你打电话？”陆暻熠反手勾住她的手指，垂下眼睛看她，“什么时候？”
“就是去机场接歆愿的时候。我当时没回复她，跟她约了见面谈。”她一瞬不瞬盯着他，“如果辰华起诉她，你会作为辰华的律师出庭吗？”
“会，”陆暻熠笑着，简洁明了地给了答案，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过老婆请放心，为夫不会为难你的。”
什么跟什么啊……
乔安柠已经懒得再说他的称呼问题了，见他笑得云淡风轻的，心里忍不住嘀咕，自己这是白纠结了？
“我也没有不放心，就是觉得要跟你站在对立的两面，有点别扭罢了……”她说得很慢，说完又抬起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又问了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帮她，没关系？”
她的表情谨慎又纠结，陆暻熠扬了扬唇角，忍不住屈起食指在她脑门儿上轻轻叩了下：“老婆，想不想帮她，全凭你决定，不用顾及我，没关系的。”
他墨黑沉亮的瞳眸里蕴着层温和的光，似是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好像在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担心，也不用有任何顾虑，只管放心地去顺从自己的想法就好。
心底不经意地漫过一阵暖意，乔安柠坐起身，搂住陆暻熠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嗒吧嗒亲了两口，感动地说：“你真好。”
难得她能这么主动地投怀送福利，陆暻熠把人抱到腿上，搂紧，又在她唇上吻了吻，这才满意地应了声：“知道自己幸运之至了吧。”
看把他得意的。乔安柠靠在他肩膀上，无声地笑着，过了会儿，心里却又生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她想起中午和宁萱见面时听到的那番话，嘴角一抿，笑意有些淡下来。
“陆暻熠，”安静了几秒，她犹豫地开了口，“之前因为我们俩的那个传闻，你是不是受了些不好的影响？”
陆暻熠低头看她，目光平静里带着淡淡的疑惑：“怎么这么问？”
“就是好奇啊，”她下意识地不想告诉他宁萱来找她的事，随便掰了个理由，“就像我们公司那阵子也有同事说些不好听的话，你应该……也受了些影响吧？”
“我还好，”陆暻熠笑笑，搂在她肩上的手安抚地摩挲着，“只是委屈你了，抱歉。”
没想到他会再跟她道歉，乔安柠愣了下，低了低头：“又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的样子明显就是有心事。陆暻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刚想抬起她的脸好好问问，就见她仰起头，一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表情说：“因为绯闻的事，你们律所流失了一个大客户，是么？”
这件事……
沉默了下，陆暻熠凝视着她，笑得很轻松：“你怎么知道？”
“所以是真的？”
乔安柠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沉了沉。
之前和宁萱见面的时候，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被她的话影响，不要被那些负面的情绪左右，所以整场谈话下来，也算是能心平气和。
但是一个人回去之后，再想起那些话，她心里难免还是有了些不舒服。
只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种不舒服除了对陆暻熠的心疼之外，还掺着某些其他的更加私人化的情绪在里面，比如：吃醋。
什么十几年的交情啊，什么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她看得最清楚不过啊……乔安柠耷拉着眼皮，手无意识地抠着陆暻熠胸前衬衫的扣子，心里的郁气一缕一缕地绕着，想起宁萱说出这些话时那种亲昵又维护的语气，还有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柔情光泽，她就觉得胸口像是梗了个什么似的，膈应得难受。
“大客户离开的事是真的，”胸口的扣子都要被她抠下来了，陆暻熠抓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手指头，“但是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绯闻传出来之前，那个客户已经对我不满意了，即使没有绯闻，她也一样会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平稳加轻松，乔安柠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有点儿不相信：“真的？那那个客户为什么对你不满意啊？”
这个嘛……
陆暻熠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漆黑漂亮的眼睛里闪着丝无奈的笑意，他轻咳了下才缓缓说道：“是个女客户，所以，你懂的。”
她懂的？她怎么就懂了？！
好吧，她确实秒懂了……
乔安柠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张大了眼睛，伸手就在陆暻熠腰上拧了把：“不是吧，就因为没图到你的美色，就走人了？”
她细胳膊细腿儿的，手上也没什么力，拧他那一下倒更像是给他挠了下痒痒，挠得他心里直窜起一股火。
眸色微微一暗，陆暻熠按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捏了捏，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别挠我。”
不挠就不挠。乔安柠抽回手，在他胸口戳了戳，心里又冒上来两个酸酸的泡泡：“你还真是好受欢迎啊。”
又是十年老友又是女客户的，招蜂引蝶……
“老婆，”怀里的人明显就是打翻了醋坛子，这话里的酸味儿都快把人熏死了，陆暻熠笑着拉着她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搂住了她的腰，“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要知道我想受谁的欢迎就可以了。”
有一次和陆暻熠聊天的时候，说起律师这个职业，乔安柠问他，当律师的话，是不是要口才很好才行，还是说是口才好的人，才会考虑着要不要去当律师。
当时陆暻熠是这么回答的，他说其实口才好和当律师没有什么特别必然的联系，律师每天在做的工作就是帮别人解决问题，所以比起口才，更重要的一点，是要能清楚地看到问题的所在。
那次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会观察总结他的做事风格。就像他说的那样，每次遇到问题，他解决的方法或有直接或有迂回，但是对于问题的根本所在，他向来都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在哄她这个方面，也毫无例外。
听他温声软语地跟自己说话，乔安柠心里刚萌发出来的那点儿醋意瞬间就被掐没了，她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两声，手挂在他脖子上轻轻晃了晃。
然而她这片儿揭过去了，陆暻熠那片儿还在原地停着呢。
他跟着她晃，然后冷不丁就漫不经心似地来了句：“大客户的事，是宁萱告诉你的？”
啊……
乔安柠不晃了，愣了愣，眼神飘了飘，嘴巴张了张，小声应道：“嗯……她今天中午来找我，想和我谈和解，后来就聊到这件事了。”
还真是她。
陆暻熠的目光不易察觉地一沉：“以后她再找你，不用理她就是了。”
乔安柠点点头，然后问：“那和解的事情……？”
“不急，先把你微博上的事调查清楚再说。”
“嗯，好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快十点的时候，乔安柠看了看表，说自己要回去了。
陆暻熠看着握在自己手里的那只纤细的手，心想，当初怎么就跟她定了一个月的期限，应该立刻，当场，马上埃
想到乔安柠对于搬到一起住的事情还没有明确地答复他，他圈上她的腰，搂得紧紧的，确保她不会半路蹿起来逃走，才低声问：“一起住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乔安柠从他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就觉出来气氛不对了，听到他这句话，不由抿嘴一笑，瞧把他给谨慎的。
“你不是说不催我么？”她搬出他那天说的话。
“我没催你啊，就是随便问问，”他的语气听起来着实很随便，“交流一下。”
“我就是……还在考虑啊……”
“老婆，我每天工作都很累，”一反平常略有些霸道的口吻，他今天说话的腔调格外的软萌，“所以，我想每天回到家里，都能看到你，好不好，嗯？”
就好像持续服用一种药会产生耐药性一样，一直用同一个招数，这个招数总会有失灵的那天。
平常他哄她的时候，手段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儿强硬，所以今天，陆暻熠决定使用下午才刚刚get到的新技能——撒娇。
这是在事务所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到的自己助理给另一个和女友闹了矛盾的实习生的建议。
“女人嘛，都心软，多哄哄不就好了。而且适当的，撒撒娇啊，示个弱啊什么的，都是可以的。你别小看了撒娇，怎么撒得不腻不招人烦，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的。再说了，不常用的法子，杀伤力才大。就好像有个人一直面瘫，某天他突然对你笑了下，你不得觉得受宠若惊么？男人撒娇，也是一个道理。”
陆暻熠借着看材料的当口，默默站在旁边把这套理论吸收消化了全套，在心里稍稍琢磨了下，表示：深以为然。
首次使用新技能的陆律师虽然运用起来还不能做到驾轻就熟，但好歹收效还是不错的。
一顿软磨软泡之后，乔安柠终于红着脸，点了头说：“好的。”
首战告捷，陆暻熠微微一笑，把得意的神色尽收心里，然后借着这个良好的开始，再接再厉地又问：“那周末，你带我回家拜访下叔叔阿姨吧？”
——
和上次玩闹似的相亲不一样，对于正式见家长，乔安柠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一周的时间不算长，她忙着准备各种东西，很快就过去了三天。
然而计划向来赶不上变化快，周四的晚上，陆暻熠来接她的时候，很抱歉地跟她说，因为他临时有事要去一趟香港，所以周末的计划只能全部取消了。
见家长的日子往后推了，乔安柠不由略略松了口气，但是想到这几天都见不到他，刚松的这口气就又堵了回去。
他这次出差，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要一个多礼拜呢。
虽然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她挥手挥得潇洒，但是那些埋在心底的，酸酸涩涩的滋味，却骗不了人。
是不舍，是想念。
周五晚上下了班，乔安柠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广和律所，和关露露还有她的律师见面。
被前台接待员领到会议室门口，她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出来关露露的声音：“请进。”
乔安柠推门走进去，刚想跟关露露打个招呼，目光落在屋子里的另两个人身上，到嘴边的话倏地停住了。
“安柠，好久不见了，”被她看住的男人率先站起身，笑着朝她走过来，“最近一切都好吗？”
“容先生，”乔安柠从门把上松开手，压下心中的惊疑，礼貌地点点头，“好久不见。”
“安柠，你们认识？”旁边的关露露讶然出声。
“嗯，见过几次面。”乔安柠淡淡应着，没有多说。
“这样啊，真巧……”关露露笑了下，点点头。看了眼容则，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既然几位都认识，那我就来做下自我介绍好了，”几人身侧，另一个男人上前一步，微笑着朝乔安柠伸出手，“我叫江瑞，是关小姐这次案子的另一位代理律师，很高兴认识你。”
☆、Chapter 45。 短暂的分离
陆暻熠从锦城集团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刚刚开始暗下来。
锦城董事长的秘书把他送上车，临别的时候，恭敬地说了句：“陆律师，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和我联系，我一定帮你准备妥当。”
“客气了，”陆暻熠淡笑着点点头，“多谢。”
回到酒店，陆暻熠洗了个澡，拿出手机给乔安柠拨了个电话。
短暂的忙音过后，听筒里传来了那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丫头，不知道又把电话扔哪儿去了。
手机桌面是他有一次趁她不注意，偷拍的一张她端着杯子喝水的照片。那时候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眉眼笑得弯弯的，嘴唇挨着杯子的边缘，脸颊微微鼓起来，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儿，又点进通话界面，重新拨了她的电话。
结果还是没人接。
一天没联系了，她也不知道想想他。
陆暻熠无奈，换了个号码，打给了程温恒。
“喂，暻熠，”电话很快接通，程温恒带笑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还顺利么？”
“还不错。”
陆暻熠简单讲了下情况，随后问道：“辰华那边怎么样？”
“你是想问被告那边的那个新证人怎么样吗？”说到这个话题，程温恒原本温和的笑意里带上了丝促狭，“我说，你还真挺放心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陆暻熠也笑笑，“做个证而已。”
“真这么潇洒？”程温恒坐在办公桌后面，手上的笔在纸上戳了两下，“庭审的时候，需不需要我来？”
“没关系，我来就可以了，”陆暻熠打开冰箱的门，拿出瓶矿泉水，“辰华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多帮我照顾一下。”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认真的嘱咐，程温恒忍不住笑出来：“最近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要活得久一点才能什么都看见。能见到你这么体贴的一面，我这辈子也是圆满了。放心吧，不会让我弟妹受委屈的。”
“嗯，”不介意他的调侃，陆暻熠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谢了。”
“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程温恒话锋一转，“听说中成和广和要合并了。”
陆暻熠举到唇边的瓶子又放下来：“广和？”
早前就听到传闻说中成正在计划和其他律所合并，扩大自己的规模，加快品牌发展。本以为他们会在海外布局上多下功夫，选择欧美的一些律所，没想到最后居然选择了广和。
广和也算是国内比较老牌的律所了，口碑一直不错。只不过业务方面，中成现有的业务领域和广和不算特别互补，两家律所合并之后，若是想提供综合性法律服务，依然要扩充业务的覆盖范围，所以……
程温恒下一句话便道出了陆暻熠心里的想法：“广和的并购重组是强项，估计中成也是看中了这点。”
“嗯，”陆暻熠点点头，眸色一凝，想到另一件事，“这次辰华的案子，被告那边有中成的人介入么？”
“目前没有，”程温恒顿了顿，“我再让人查一下。”
大概是职业和经验使然。有些事情虽然看起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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