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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童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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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禹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一个女孩一帘之隔睡觉,也有些失眠。
随手打开床头柜,里面有几本杂志,这让季时禹大喜过望。
总算能让他分散些注意力,不然他一直在想象帘子那一侧的情景,也是有些难熬。
果然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该结婚,这事儿还是有道理的。
季时禹随没想到,他随手翻开的杂志,内容就让他大吃一惊。
八十年代后期,卖淫嫖娼、黄色出版物很多,所以九十年初开始,一直在“扫黄”。黄色刊物不让公开售卖,然后出了一批“报告文学”,讲述如何“扫黄”,什么“荡妇的专利梦”,“教授儿子的兽行” 那内容的尺度,和黄书也差不多。
这民宿,怎么会提供这种书?
季时禹平时虽然也看过一些闲书,但是面对宿舍里一帮臭男人,倒也没什么可激动的,可是此刻,一帘之隔,活生生一个大姑娘。
听声音,池怀音似乎也没有睡着,一直翻来覆去的,床跟着她翻身嘎吱嘎吱地响,这对季时禹来说,可真是身心煎熬……
池怀音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低矮的屋顶上一根一根房梁,正着数了一轮,又倒着数了一轮,还是毫无睡意。
脑子里有些乱,池怀音在想,这么休息一晚,是不是比露宿户外更好?
她从小就比别人聪明,池父把她当男孩培养,四岁半就让她读了小学,一路读到研究生,都是全班最小的学生。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和男生单独出去过,连别人给写的情书都会老老实实都交给老师或者父母,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经验。
虽然她并没有那么讨厌季时禹了,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这样总归是不太好。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女孩子要文静、矜持、自爱。
布帘拉上了,房间的灯要在季时禹那一边关,她也不敢叫季时禹。灯亮着,她毫无睡意。
一帘之隔的季时禹似乎也没有睡意,他一会儿一个翻身,床也跟着他翻身作响。
池怀音侧躺着,听见他拉动抽屉的声音,再过一会儿,就听见有书翻动的声音。
池怀音想起他那边似乎有一个床头柜,八成是那里面的书。隐隐有些羡慕,她也睡不着,这时候要是有本书看就好了。
她正寻思着要怎么开口找季时禹要本书看。帘子的那一头,就传来了“啪”一声,狠狠合上书的声音。
“喂池怀音!”
那么安静的环境,季时禹突然出声,池怀音被吓了一跳,赶紧在被子里缩了缩。
“嗯……嗯?”她的声音软软的,小小的。
帘子那头的人,呼吸更加急促,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燥了。
“你呼吸的声音,能不能纯洁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电影类型”
池怀音:我比较喜欢文艺的爱情电影,或者纪录片电影。
季时禹:我只喜欢一种电影,需要分级的那种。
池怀音:……
季时禹:血腥分级,想哪去了。
————————
咳咳,我文里,季时禹现在的年龄是23,池怀音21。
都还是年轻人,有点血气方刚,理解理解。。
第10章
池怀音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抓紧了手里的被子。心里有些莫名,她这又是怎么惹到季时禹了?
“我呼吸的声音,怎么不纯洁了?”
帘子另一边的人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唰”一声,把中间紧闭的帘子给拉开了。
逼仄的空间里,摆着两张床,本就拥挤。这会儿季时禹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盯着池怀音,让她感觉到压迫感十足。
池怀音吓得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本能用被子捂紧了胸口。
“你……你要干嘛?!”
季时禹的表情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他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双眼血红。
“正常呼吸应该是这样,呼——吸——,呼——吸——”他很粗鲁地示范着:“哪像你,有气无力,听着就很不正经。”
池怀音觉得季时禹像是故意找茬似的,紧皱着眉头,试探性地问:“你没事吧?”
季时禹上下打量着池怀音,脸上有些红,半晌,视线瞥向别处。
“认床睡不好,出去转转。”
……
原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这会儿季时禹出去了,池怀音倒是稍微轻松了一些。
房间的灯没关,起身趿拉着鞋子,走到季时禹方才睡过的一边,准备关灯。
她的手还没拉到灯绳,视线就被被子底下露出的一点点书角吸引了。
她被这么闹了一通,也有些睡不着。这会儿看到有本书,倒是有些欣喜,可以看看书打发下时间。
她刚把书抽出来,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书,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从房间外的楼道传来,脚步之急促,仿佛要把房子拆了一样。
季时禹喘着粗气又折了回来,两步跨到床边,“哄”一下把被子掀了起来。
整个动作快到池怀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里面的书呢?”季时禹突然一声质问,气势之可怕,把池怀音都整懵了。
“你是说,这本吗?”池怀音本能扬了扬手里的书。
“唰——”季时禹想都不想,直接把那本书从池怀音手里抢了过去,表情活像个恶霸。
季时禹神色警惕:“你干嘛?”
池怀音无辜地站定,有些不解,不过一本书,他干嘛这么凶?
“我也有点睡不着,看见有本书,就想借来看看……”
季时禹瞪了她一眼。
“不准看书。老实点睡觉!”
说着,季时禹把池怀音往床上一按,谁知她瘦弱,他一推就倒下去了。他手上失去了支撑,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
池怀音的双手按在季时禹的胸口,而他的手撑在她耳侧的枕巾上,温热的呼吸拂扫在她的脸上。
两人以那么近的距离对视,连彼此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种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冲击了她的大脑,她屏住了呼吸。
安静低矮的屋子里,只剩下季时禹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浑浊,但是很快,他又清醒了过来。
季时禹从床上跳了起来,将那本花花绿绿的书卷了起来,塞进胸怀里:“我走了。”
池怀音脸上热得简直可以烫熟鸡蛋,恨不得要用被子把自己脑袋盖住……
空气里潮味重,又很闷热,池怀音很浅地睡了一觉以后,又醒了过来。
房间里太黑,抬头看一眼小小的天窗,天还黑着,看来这一夜还没过去。旁边的床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池怀音这才发现,季时禹好像还没有回来。
穿上自己的鞋子,蹑手蹑脚从那个狭窄的楼梯下去,穿过已经没有人的一个小小接待窗口,就走到了民宿的小庭院。
夜里也不知是什么虫儿在低低鸣叫,夹杂风吹动树木的声音,动中有静。
刚进入黑暗,池怀音眼前还有些不适应,隐隐看到院子中有个人影,呼呼喝喝不知道在挥舞什么。
她倚着墙,轻言细语地唤了一声:“季时禹?”
一直用力消耗着体力的人,手上的拳路骤然停住,他并拢了双腿,直直站定:“你怎么跑出来了?”
池怀音看季时禹大汗淋漓的,有些疑惑:“你在这里,干嘛?”
“睡不着,打打军体拳。”
“……”军体拳?池怀音这是听错了吗?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打军体拳?
“是不是因为我,你不好去睡觉?”池怀音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自己占了房间就不睡,想想也有点不好意思:“那要不,你去睡,我反正已经睡了一觉了,可以在外面转转。”
“不用。”
池怀音从小到大最怕给人带来麻烦:“那要不你上去打吧?不然别人看到你一个人在这,还以为是我欺负你,把你赶出来了……”
海风悠悠而过,季时禹撇开了视线,还是一贯拽拽的口气:“睡你的,不要多管闲事。”
“什么?”
季时禹走了两步,走到池怀音身边。他双手插进了口袋,半倾着身子,凑近池怀音。
池怀音因为他的靠近,踮起脚往墙里缩了缩,但始终退无可退。
季时禹的嘴唇轻柔扫过她的耳廓,温暖而柔软,她脸色一红,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我劝你赶紧上去睡觉。”他的声音低沉,语气自然得仿佛天经地义:“不然,我就要好好想一想,一男一女,在床上的军体拳,是怎么打?”
“晚安!”
此话一出,池怀音再没犹豫,一阵风一样跑了。
……
季时禹一只手撑在墙上,像看戏一样,看着池怀音掩面逃走的糗态。嘴角不觉带了一丝笑容。
一套拳打完,身上流了些汗。凉凉的海风拂面,终于让季时禹的脑子清醒了下来。
闭上眼睛,鼻端仿佛还留有池怀音身上的气息。
季时禹有些疑惑,都是在外逛了一天,她身上怎么一点汗味都没有,还是那么香?
那是什么香味?
栀子?还是茉莉?
女人都这样吗?
季时禹觉得下腹又是一阵燥热。
看来还要再打一套军体拳。
*******
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是好在他们第二天还是顺利地回了学校。
池怀音安全回到宿舍的时候,江甜两个眼睛的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了。
一看到池怀音好好地回来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哭,声音中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
“我的姆妈呀,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这一晚上都没敢睡觉,简直不知道怎么跟院长交代,我刚还在做思想工作,准备一会儿就去找院长坦白了。”
池怀音想到江甜这么牵挂自己,还是挺感动:“我没事,昨天错过了最后一班船,不得不在岛上滞留了一夜。”
池怀音在外睡得不惯,也有些累了,拿着自己的脸盆准备去水房。
江甜跟在她身后,还有些不放心,问东问西的:“话说,你和季时禹怎么回来的?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吧?”
说起昨天,池怀音的脑子里瞬间想起两人脸对脸,还有季时禹说的什么两个人打的军体拳,面上微微有些红。
见池怀音不说话,江甜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一双漂亮的眼睛都要瞪得掉出来了:“我的天,你该不会真被他欺负了吧?”
“没有没有!”眼看着江甜要开始胡乱联想,池怀音赶紧解释:“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嗯?”听到池怀音这么说了一句,江甜觉得有些错愕:“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你该不会真的被……”
她说着,就要去扒池怀音的衣领子检查,池怀音羞赧躲开:“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池怀音觉得脸颊有些烫,抱着脸盆走了:“不说了,我去洗头洗脸。”
……
水房里很多人在洗衣服,和平时一样的忙碌。
有的姑娘一边洗一边聊天,有的姑娘发着呆等接水,没人注意到池怀音的异样,哗哗水声掩盖了她此刻的慌乱。
池怀音觉得自己有点奇怪,脑子里不断回想起今早回来的情景。
轮渡回城,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公汽。
那时候时间尚早,车上也没什么人,有很多空位供他们选择。
季时禹还是一如既往拽拽的,一晚上他都没有回房间,早上再见时,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直勾勾盯着她,压迫感十足。
“你坐哪边?”
池怀音脸红红地选了靠窗的位置,细瘦的手抓着前面座位的椅背。
“和我一起坐,你肯定不自在。”说着,他选择了另一边靠窗的位置,虽然和池怀音同一排,中间却隔了两个空位。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中间那两个位置的人上了下,下了上。
窗外不停变换着树和行人,所有的建筑都在后退。
公汽的颠簸让人昏昏欲睡,车厢里很安静,时间太早了,大家都还没有彻底苏醒。
快到站了,他们中间没有人上下了,视线没有了阻隔。
池怀音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左右搓了搓,然后偷偷看向最左边,季时禹坐的方向。
此刻,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晨曦那一抹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侧面轮廓勾勒得那么柔和。
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以及薄而绯红的嘴唇。
竟像一幅画一样,那么好看。
池怀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季时禹,谁知道这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缓慢地睁开了,睫毛那么长,阴影投射在他眼窝里,让他的眼眸更显深邃。
她来不及收回视线,两人冷不防四目相投。
他清浅一笑,那笑容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嘴角的笑涡若隐若现,她有片刻间,有些愣神。
公汽要进站,两人一起站了起来,一前一后走到下车门。
公汽摇摇晃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一个抓着比较高的横扶手,一个抓着竖扶手,一高一矮,安静地站在车门前。
耳边万物的喧嚣好像都停止了,池怀音耳廓红红,羞赧低着头,只眼角余光看到身旁的人懒散抓着扶手,他似乎很自在的样子,和她的局促完全不同。两人以一样的频率轻轻晃动,好奇怪,那种同步都让池怀音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喂,池怀音。”
“嗯?”
心跳骤然加速。
噗通、噗通、噗通。
只见他懒懒向她的方向靠近,低声道:
“狗胆不大,色胆不小,都敢偷看男人了?”
池怀音被捉了正着,脸红如血,本能不认:“……我没有……我刚看你,你就……”
“你可千万别对我打歪主意。”季时禹眼波勾勾地看了她一眼:“我会誓死反抗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很多年后系列】
季时禹:今天有个记者,把我名字写错了,我纠正我是“大禹治水”的“禹”,她不知道谁是大禹。
池怀音:大禹的故事那么出名,居然不知道。
季时禹:真的吗?现在还出名吗?
池怀音点头:当然,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妻子却顺利生了孩子,你说这个绿到发光的故事,怎么能不出名。
季时禹:……
池怀音看了季时禹一眼:说起来,这和你倒是很像。
季时禹心里咯噔一跳,立刻看向自家正安静在那写作业的儿子:……你给我说清楚,是哪里像?
————————
(恶搞的哈不要较真,大禹治水的故事我知道啦~)
第11章
……想到季时禹那调笑的表情。
池怀音觉得用一盆冷水洗头,都不足以浇灭她要烧灼的尴尬。
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看他?
难道真的和季时禹说的那样,女人也会好色?
*****
与女生宿舍那边,一夜未归,整个寝室都跟着慌乱的状况相比,季时禹一晚上没回,男生宿舍就淡定太多了。
淡定到,他推门进宿舍,里面两个家伙自顾自吃着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季时禹将书包放在凳子上,吃完了饭的陆浔,才拿起了自己的瓷饭缸走过来,笑嘻嘻揶揄:“哥,你已经学会夜不归宿了啊?”
另一边的赵一洋也抬起了头,一脸不满:“你昨天把池姑娘拐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江甜差点把老子骂死了?妈蛋,本来是想加分的,这次出游算是被减到负分了。”
“不孝子。”季时禹一脚踢中赵一洋,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去情人岛,重色轻友还掏光他的钱,“错过了船,困在岛上一晚上”。
“那你就在情人岛睡的?”赵一洋想到池怀音也一夜未回,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猥琐起来:“可以啊,你这进展神速了啊。”
季时禹懒得理他,冷冷瞥了他一眼。
“一个晚上的,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做吧?”赵一洋意味深长打量着季时禹:“好歹自己来一发啊。”说着,他很猥琐地在身下比划了几下:“祖传的手艺,不能丢。”
“不对啊。”赵一洋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圈,这才找到重点:“你哪来的钱住旅馆啊?”说着,他一下子想到症结:“池怀音的?”
见季时禹不说话,一副默认的样子,立刻啧啧感叹:“小白脸就是好啊,上旅馆也有女人掏钱。”
“……”季时禹经赵一洋提示,才意识到,好像确实欠了池怀音一次:“生活费来了,还给她。”
赵一洋虽然平时爱开玩笑,关键的事还是拎得清:“话说,你要真对人姑娘怎么样了,你不能就这样算了啊。池怀音那姑娘,虽然看着有点闷,人毕竟是好姑娘啊,你要么别招惹,招惹了,那得负责啊。”
季时禹不想赵一洋再胡说下去,摆了摆手。
“滚。”
……
到月底了,大家都陷入了极度贫困之中。尤其是那帮男生,饭菜票吃得差不多了,钱也是不够用的。
别的系男女平衡,男生还能找女生借,他们系就池怀音一个女孩,再怎么环境优越也不够借的,于是乎,大家伙的主意纷纷打到各自老乡那里去了。
中午,教授提早放了人,池怀音一个人先去了食堂。
这会儿还没到饭点,平时人满为患的食堂,这会儿只有零星几个人,还都是她的同学。
她拿着自己的饭碗在窗口前遛了一圈,随便打了些饭菜。正要往回走,就看见季时禹和赵一洋还有几个同学,一齐向她走过来,几个人有说有笑,还是一贯的小痞子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
他们见食堂没人,一拥而上挤在菜最好吃的几个窗口。
“我要土豆。”
“我要炒海瓜子。”
“我要菜心。”
……
池怀音站在旁边,偷偷注视着他们,尤其是人群中最高的那个人。明明也没穿什么特别时髦的衣服,就是比谁都气质出众。
他站在窗口前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只打了四两米饭和一点点菜。
池怀音想到他人高马大的,又爱运动,只打这么点菜,想必是菜票不够了。
他买完菜,一回身看到池怀音,眼眉间依然轻佻:“吃饭呢?”他低头看了一眼池怀音的碗:“啧啧,不愧院长的女儿,月底了还能吃这么好。”
说着,视线落在池怀音胸口:“就是该长的地方不长肉。”
池怀音没听出他的揶揄,只是单纯想帮帮他,小声道:“我这个月饭菜票还剩下很多,我也吃不完,你要是不够吃,我的可以……”
季时禹本来是逗池怀音玩儿的,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他嘴角抽了抽,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不悦地问:“我像小白脸?”
池怀音被他严肃的样子怔住了,想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回答:“……好像确实不黑……”
季时禹冷哼一声,低头瞥向池怀音。
池怀音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双手一伸,挺无赖地说:“我们都没票了,你说到做到!”
……
那之后的几天,池怀音都十分拮据。
究其原因,就是季时禹太黑了,池怀音本来是要把吃不完的饭菜票给他,结果他跟抢劫的一样,全拿走了。
等她后悔懊恼的时候,季时禹那个小流氓,已经拿着她的饭菜票挥霍去了。
哎,人果然还是不能太好心。
池怀音本科四年,都没有找过池院长使用任何特权,这次心理建设了许久,才终于向院长开口求助。
池院长带她去职工食堂吃饭,周围都是院里的教授、老师,来往都会和池院长打招呼。
对这样的阵仗,其实池怀音并不是很适应,他们在学校里一贯接触很少。
“这个月是不是吃太奢侈了,饭菜票居然都用完了?”
池怀音低头吃着米饭,低声回答:“请同学吃了几次。”
对此,池院长倒是没有责怪:“和同学还是要打好关系。”
池院长抬头打量了自家女儿一眼,见她手腕空空,疑惑地问道:“我从德国给你带回来的手表呢?怎么不见你戴了?”
池怀音听到父亲提到手表,心理咯噔一跳,随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道:“放寝室了,做实验不方便。”
池院长对此倒也没有怀疑,从包里拿了些饭票菜票给了池怀音:“给学生的我不能给你搞特权多发,这是我的,你这几天就在职工食堂里吃。”
“好。”
气氛有些微尴尬,池父叹了口气,顿了顿声:“要是有合适的男孩子,也可以处处看,免得你妈老说我用学术害你。”
“嗯。”
想到池怀音班上那些人,池父又有些不放心:“不过也不是什么男孩子都要接触,你们班那个季什么的,那种小痞子,还是少接触。”
想到某人之前对池院长做的事,她真的忍耐力极好,才能不笑出来,清了清嗓子,还是一贯的乖巧:“知道了。”
……
季时禹其实也很少穷成这样,他家里干个体户干得早,等个体户开始普及推广的时候,季家的杂货铺已经经过了好几次扩建加盖,初具一个小超市的规模。在大城市可能不值得一提,在小城市倒算是家境殷实。
要不是赵一洋,他不至于沦落到黑池怀音的饭菜票。
赵一洋知道季时禹拿了池怀音的饭菜票,一边抨击季时禹不要脸,一边跟着季时禹蹭吃蹭喝,真的没有底线。
“我怎么觉得池怀音那姑娘,好像看上你了?”赵一洋吃饱喝足,坐在椅子上剔牙:“怎么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季时禹皱眉,对赵一洋的说法十分不齿:“她好像很怕我,每次见到我都恨不得要发抖,估计怕我找她麻烦吧。”
“这说起来你也有错啊,人家一个乖乖女好姑娘,你老为难人家干嘛?”
季时禹乜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要追她室友,我和她本来并没有什么交集,谢谢。”
一说到心上人江甜,赵一洋无赖的脸孔又出现了。
“那你还是要继续,让池怀音怕你,这样我们下手更方便。”
“滚——”
……
艰难的一个月终于过去,学校发了新的饭票和菜票,每人定量。
这一天,食堂的人都比往常多了。
下午阳光明媚,同学们已经早早在实验室就位。
池怀音作为班上唯一的女生,开学就在担任生活委员,从老师那拿了这个月寄来的信和汇款单,最后一个到了实验室。
将各个同学的信和汇款单分发到位,最后到了季时禹和赵一洋身边。
“你们的。”说着,将汇款单递上。
赵一洋拿到汇款单,第一反应就是恨不得飞出实验室去拿钱,要知道他月底超支,已经靠找别的同学东借西借度日很久,兜里就剩三块钱。
比之赵一洋的雀跃,季时禹倒是很淡定。
拿到了汇款单,随手揣进口袋里,季时禹的视线又落回桌上的实验材料上。
池怀音站在他身边,略微有些紧张地咬了咬嘴唇。
本以为他会和她说几句话,结果他那么专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让她不由有些失落。
“那我走了。”她轻声说。
“嗯。”
季时禹头也没抬,黑而浓密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表情。
那之后,除了上课做实验,池怀音几乎看不到季时禹那帮子人。
据说男生拿了生活费,都会荒唐一阵,也难怪一到月底就一个赛一个的穷。
真奇怪,以前走在路上看见季时禹,都恨不得扭头要跑,如今偶遇不上,竟然还觉得有些遗憾。
这种柔肠百结的感觉,池怀音十分陌生,也非常不习惯。
晚上江甜有晚课,别的室友也要去图书馆。池怀音晚饭就随便对付了一下。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不想胡思乱想,打算早些睡。结果刚一躺下,寝室的门就突然被敲响了。
池怀音爬起来开门一看,竟然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孩。
“你是304的池怀音吗?”
“我是。”池怀音有些莫名:“你是?”
“楼下有个人叫你下去。”
池怀音有些诧异:“谁啊?”
“不认识。”那女孩说:“他就让我帮忙叫一下304的池怀音。”说完又低声道:“长得怪好看的一男的。”
……
池怀音披了件外套下楼。
还没走出宿舍,就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想了几天,本想让自己冷静,却不想又冷静不了了。
银白的月光淡淡地,通过枝叶罅隙照下来,斑驳光影,都落在他身上。
夜风微凉,撩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有神的眼眉,就那么看着她的方向,害她忍不住紧张起来,恨不得走路都要同手同脚。
池怀音感觉到心脏好像失序的琴键,开始乱弹一通。
“季时禹?你……你找我?”
季时禹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的老榕树下面,那画面,看着一点都不真实。他看了池怀音一眼,微微挑眉,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粗鲁丢到她身上。
池怀音险险接住,低头再一看,那块停走的梅花手表,赫然重新出现。
手表抵给情人岛那个民宿老板娘了,上次池父问到的时候,池怀音原本打算去赎回来的,可是情人岛还是远,她一直没机会去。
没想到……怪不得季时禹今天都没有去实验室。
其实这块表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即便它比较贵,但对池怀音来说,那不过是身外之物,要不是怕池父念叨,她根本不想去赎。
此刻,风吹得树影沙沙,季时禹就那么站在她面前,月光洒下,他的影子有一半落在她身上,好奇怪,明明没有接触,却有一种很亲昵的错觉。
他的表情坦荡得狠,表情依旧痞痞的。
“上个月的饭菜票,谢了。”
他转身离开,临走嘱咐她道:
“以后不要随便拿表抵押,现在这块表增值了,值七百了。”
夜灯朦胧,将那人的背影描摹得格外幽邃。
池怀音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刚拿了生活费,居然花了一百块钱去赎她的手表?值得吗?
那一瞬间,那种酥麻的悸动,像春天的花骨朵,忽而一夜绽放,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我看到一种说法,男人不该让女人流眼泪。
池怀音:废话。
某人:因为女人的眼泪都是脑子里进的水,如果流干了,男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池怀音:你什么意思?
某人懊悔不已:我当初真的不该让你哭那么多次!
*******
老季粗枝大叶,但是比较能戳中小音音软肋。。
第12章
在没有手机、电脑的年代,天黑后,大家都会干什么?
沉下心写日记,算一个吧。
池怀音一直觉得,日记是一个极好的、与自己对话的方式。每天睡前,她都会伏案写下一天的心情和记录。
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她的日记里出现了一个男生的名字。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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