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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台比较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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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朗宴坐得笔直,看着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眉头皱得更深。
    林俏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因为痛觉意识模糊。她的额头和脖颈不断冒着汗; 头发几乎全被汗湿了,洇到郑朗宴的裤子上。
    郑朗宴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怕她往下掉或者磕到,另一手对着额头探过去,摸一把; 整只手全都是微烫的汗水。
    林俏脸色苍白; 死死咬着的嘴唇也毫无血色。郑朗宴看着她闭着眼睛眉心紧皱,心脏跟着紧紧的皱缩起来。
    “还要堵多久?”郑朗宴语气里的烦躁昭然若揭。
    郑家新换的司机被他低沉压抑的声音吓了一跳; 战战兢兢地看一眼车后座黑着脸抱着少女的男生; 不笃定地说:“应该快了……”
    “绕过去!不行就撞过去!没看到她要疼死了吗?!”终究是忍不住,郑朗宴怒吼出声。
    前前后后都是车; 他说的这话简直就是失了理智。
    司机捏紧方向盘; 装死,没有说话。
    他可不敢听,出了车祸赔钱都不说; 反正郑家有的是。把这小少爷伤个好歹; 郑家还不得弄死他?
    林俏胸膛起伏着; 因为忍痛,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开口说话,嘴唇被咬得几乎失去知觉。
    使尽全力,林俏抬了抬手,终于轻轻握住郑朗宴帮她擦汗的手。
    “郑朗宴,”林俏几乎失去对温度的感应,只本能地握紧郑朗宴,终于开了口,“你不要这样……”
    郑朗宴浑身暴怒欲裂,突然被她毫无力道地握住,绷紧的背脊猛地顿了一下,跟着垂下头来靠近她,放轻了声音,像是在哄:“好好,你别说话了。我都知道。”
    前面车终于缓缓动了起来,司机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把车开了出去。
    林俏用力吞咽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说:“你别怕……我没事……”
    刚说完,右下腹的疼痛突然加剧,林俏下意识地就要咬下唇忍痛。
    几乎是立刻,郑朗宴手下移,手指就贴着她的嘴唇送了过去:“林俏,别咬自己。疼的话就咬着我,我不怕疼。”
    林俏停了一下,感受到唇边贴过来的指节和皮肤,停了一下,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死死地咬紧牙关忍过去。
    嘴唇还贴着郑朗宴的皮肤,轻轻软软的,像是虔诚的轻吻。
    好一会儿,痛劲才稍微挨过去。
    林俏双手摸索着探上去,抓住郑朗宴的手,拉着他的手背抵住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跟着很轻很轻地安慰他:“不疼……”
    好容易才到了医院,郑朗宴几乎是抱着林俏一路狂奔进急诊室的。
    医生很快把林俏转移到别的科室做全面检查。
    郑朗宴焦急地跟着,寸步不离,跑上跑下,紧张得衬衣后背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毫无知觉,看着林俏虚弱地躺着被推进推出的模样,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什么心思都有了。
    中途接到孔家人的电话,他根本没心思说话解释,直接让他们来市一院来。
    好容易才等到检查结果,护士一面摘下口罩,一面签着单子,出来通知郑朗宴:“病人家属?病人属于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切除。是要微创还是传统?”
    “手术?”郑朗宴一听,登时就炸了,“是要开刀?!”
    “是,”护士挑着眉,看着这个年轻的男生,一副急坏了吓坏了的样子,“赶紧去那边办手续缴费,拖不得。再不麻醉手术,小姑娘都快疼休克了。”
    郑朗宴登时沉了脸色,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跟着沉着声音,冷冷地说道:“叫你们院长来。”
    “什么?”护士也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和态度更不好了,“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看你们样子还是学生吧,赶紧叫家长来把手续办了,手术不能……”
    “我说,叫你们院长来!”隔着病房门,可以看到林俏在病床上挂着水虚弱的样子,郑朗宴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吼了一声。
    跟着,没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自己伸出手去,摸了半天才摸出手机,抖着手在那边拨通电话。
    护手看着他这个态度和样子,噤声,转身进了病房,打算去跟里面的姑娘商量了一下。
    没过十分钟,医院六楼一阵骚动。
    跟着,林俏所在的病房门被推开。
    护士看着刚刚那个男生沉着脸进来,刚准备没好气地再戳点他几句,猛然看到身后穿着白大褂的人。
    她愣了一秒,跟着马上站了起来:“院、院长……”
    男人看了一眼病床上合着眼的小姑娘,摆摆手:“什么情况?”
    护士抱着病例,回答的战战兢兢:“急性阑尾炎……”
    然后,她清晰地看到院长原本有些焦急地凑近病人的身体一顿,额角抽了抽。
    院长有些无奈地回头瞪了一眼男生,跟着收起了神情:“通知他们,准备手术。”
    “啊?”护士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问,“您要亲自做?”
    “嗯,你顺便把具体情况给我说一遍。”
    “……好。”
    护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了一眼那个长的好看但是脾气很坏的男生。
    ——
    手术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
    可郑朗宴感觉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他就在手术室外,头发被自己抓的乱糟糟的,过会儿实在受不了,就对着医院墙壁狠狠锤几下。
    孔家人很快赶了过来,林知遇眼泪汪汪的,被孔尚新扶着,眼眶通红。
    孔祁衬衣有些皱,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似乎出来的急,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他一来,就去一边问护士具体情况。
    不到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了下去。
    郑朗宴几乎是立刻就迎了上去。
    手术室大门打开,院长带着倦容出来,刚摘下口罩,手臂就被男生死死抓住了。
    郑朗宴比他高一点,抓着他,神情紧张又恐慌:“大伯,怎么样?手术顺利吗?是不是很严重?”
    被郑朗宴抓着问了一串问题的郑院长愣了一下,跟着有些无奈地停住,调侃他:“严重。我有二十年没做过‘这么大’的手术了。”
    郑朗宴一听,还当了真,无意识地松了手,一个大男孩,立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来。
    郑院长无奈地皱了皱眉,看着这个在家里和外面都作威作福的混世小魔王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有些无奈又宠溺地搓了搓他的脖子,语重心长道:“大侄子,平时多读点书。你之前着急的那样,我还以为你是要我给人做心脏移植手术。”
    郑朗宴听得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语气里的调侃。
    他讷讷地,有些难以置信道:“意思是……她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郑院长被他彻底气笑了,“现在全医院都知道我跑下来专程做了个阑尾切除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躺的是我的私生女。你可真是,出息了啊。”
    郑朗宴沉着脸,被他说得有些不乐意了,跟着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她人呢?”
    “这么关心人家?谁啊?”郑院长看着自己大侄子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他,“小女朋友?”
    郑朗宴面上讪讪的,顿了一下,跟着爬上一层可疑的红晕,没好气道:“不行啊!她人呢?”
    “急什么?麻醉还没醒,还得输氧打止痛泵,在重症监护室。”郑院长无奈道。
    “重症监护室?!”郑朗宴一听,立即又炸了,“不是没事?那还进了重症监护室?”
    郑院长彻底无语了,又气又好笑,抬手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你多看点书吧你。”
    ——
    林俏在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重症监护室,昏昏沉沉几次,才终于过了观察期,转到普通病房。
    止痛泵的药效还在,林俏没有感受到刀口的疼痛。
    林知遇他们都等在病房里。
    看着护士安顿好她,调好点滴速度,林知遇上来红着眼眶抓住她的手,眼泪看着就又落下来。
    “俏俏,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是不是很疼?”林知遇满眼的心疼和愧疚。
    “不疼,”林俏摇了摇头,“只是阑尾炎而已,切掉就再也不痛了,您别担心。”
    孔祁凑过来看了又看,衣衫皱巴巴的,头发也抓的凌乱,严肃地瞪着眼睛说她:“俏俏,你已经很瘦很好看了,以后不许学别人随便减肥不吃饭了。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林俏看着他紧张又疲惫的有些滑稽的模样,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微微翻涌,有些说不出话来。
    孔尚新在一旁拍了拍林知遇的肩膀,林知遇抓着林俏的手,他沉吟了下,嘱托道:“出院之前顺便做下全身检查,找营养师搭配套营养餐,其他事情再重要也不能搞坏身体。”
    心里异样而不可名状的情绪扩散开,林俏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屋里静了一会儿。
    林俏目光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想要的人影,跟着又飘向门口。
    “俏俏,你在找什么?”林知遇问她。
    “郑朗宴呢?”
    她从进了手术室,就再也没见过他。
    之前意识一直半涣散状态,但很多细节,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刚刚还在外面呢?”孔祁也疑惑地寻了一圈,正说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第二十一章
    
    郑朗宴单手拎着一个银灰色的保温桶; 看到一屋子或坐或站的人愣了一下。
    “阿宴; 你来了?俏俏刚刚还问你呢。”孔祁看到人; 热情地迎上去; 一手关上门,一手搭在郑朗宴肩上,揽着他就过来了。
    郑朗宴拎着保温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挂着水的林俏; 嘴唇艰难地翕动了一下,半晌才说出句话。
    开口第一句就是很突兀地问句:“林俏,你饿不饿?”
    一屋子人登时被他问得一愣。
    林知遇在一边,有些尴尬地轻声说:“俏俏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郑朗宴顿时一副做错了事无所适从的模样,俊脸上浮出一丝淡粉。放了保温桶; 他跟着又问:“是不是很痛?”
    林俏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跟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痛。”
    “哦。”郑朗宴抬手抓了抓头发,低垂着头; 有几分懊丧。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了一瞬。
    孔祁看着郑朗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以为他是被林俏突然发病的模样吓到了,揽着他的肩膀晃了晃:“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啊; 阿宴; 多亏你及时带我妹妹来医院。”
    郑朗宴手掌下滑,摸了摸脖子,声音逐渐恢复了镇定:“没事。”
    一家人在病房坐了好一会儿。
    折腾一晚上;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 护士第三次进来提醒他们放林俏休息会儿。
    林知遇抓着林俏不肯放; 说什么也要陪着她看护她,弥补自己之前的失职。
    孔祁劝了好几句,她都不听,最后还是孔尚新出来发了话。
    “我们都出门得急,你又什么都没带。医院有护工和护士,林俏也需要休息,白天收拾好了再来看也一样。重要的是以后给她好好调理。”
    几个人之前被听郑朗宴电话里模棱两可的话吓到,丢下手头的一切就赶过来,这会儿折腾大半夜,都狼狈不堪。
    病房里的灯有些晃眼,刚好有护士进来检查输液情况。
    林俏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你们先回家吧,只是阑尾炎而已,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的。”
    好容易才劝走了一拨人。
    郑朗宴目光不舍又带着几分委屈地看着林俏,愣着没有动。被孔祁从背后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阿宴,你也赶紧回家了,明天还上学吧?记得顺便帮俏俏请个假。”
    林俏也定定地看着他。
    隔了会儿,郑朗宴才从鼻音了“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扭头,往病房外走去。
    护士调好点滴速度,顺带把灯按灭,只留一盏微黄的夜间灯。嘱托林俏可以放心休息会,她会时不时进来看点滴情况的。
    护士一走,病房的门合上,整个房间一下子陷入了一种死一样的寂静,静得她能够听到仪器的轻微声响。
    林俏盯着天花板看了看,目光下移,转到输液袋上,顺着移到自己的手臂上,转了个弯,缓缓移到被合上的门口。
    一秒,
    两秒,
    五秒。
    一片寂静里,时间过得极其缓慢。
    林俏轻轻压下心底升腾起的奇怪的念头和期待,轻轻合上双眼。
    门那里却再度有了轻微的响动。
    林俏睁开眼睛,就看到门被轻轻推开,少年高大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进来,逆着光,被走廊的白炽灯镀上一层凛冽的颜色。
    郑朗宴抓着门把手的手一顿,看着病床上头轻轻偏向这边的林俏,缓缓把身后的门抵上。
    停了一秒,长腿才迈开,缓缓绕过病床尾,站到她身边。
    “我有东西落下了。”郑朗宴说,声音闷闷的。
    “嗯。”林俏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移到一边柜子上的保温壶上,等了好久他也没有拿。
    郑朗宴站着不动。
    又等了会儿。
    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抬手摸了摸脖颈,忽然问:“林俏,一个人睡觉,怕不怕?”
    林俏被问得懵了一下,很快摇头:“不怕。”
    她话音刚落,郑朗宴直接拉过陪护的椅子坐下,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别怕,我陪着你。”
    林俏半张着嘴愣了一下,睁着大眼睛看着郑朗宴,很认真地说:“郑朗宴,快回家去,明天还要上课。”
    男生高大的身影乖乖地窝在椅子里,闻言,很快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随意地盯着输液管里液体一滴滴掉落,薄唇抿成一条线,倔强地不回答。
    林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着对他说:“那你帮我把书包拿过来。”
    郑朗宴这下很快听到了,立刻起身,去一边的架子上把她的书包拎了过来。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
    林俏顺从地指挥他:“把我笔袋拿出来。”
    郑朗宴很快找到,粉白色的,颠在手里有点重量。
    “你把前面那个白色的小包打开。”
    郑朗宴听话的打开,看到里面的贝壳时一愣。
    “送给你。”林俏声音轻轻软软的,看着男生在晕黄的光线下投过来的探寻的目光,小小声地哄着劝他,“快回家去吧。”
    郑朗宴把贝壳捏在手心,书包装好放了回去,固执地坐了回来。
    林俏这下再也没辙了。
    她看着郑朗宴盯着贝壳时低垂的眉眼和微翘的睫毛,声音很轻地问他:“郑朗宴,你很担心我?”
    郑朗宴的背脊挺直着,没有回答,反而像是突然岔开话题一样,教育林俏:“以后别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吃。”
    带着鼻音的语气,像是带了几分委屈。
    林俏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是说陆久见给的糖?”林俏有些诧异,很快努力澄清,“我没有吃,你别误会他。阑尾炎是因为我自己身体状况的问题。”
    听着她一副焦急地要替陆久见澄清的模样,郑朗宴马上有几分不满地抬眸瞪了林俏一眼,跟着嘟囔道:“说你就听着,都开刀了怎么一点不在意啊。你再疼可怎么办?”
    林俏被他莫名其妙落下的指责搞得有些发懵。她还没说话,那边郑朗宴把贝壳用大拇指拨着滚了一圈,很快又说:“你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买给你。”
    林俏这些彻底愣了,跟着诧异地盯着郑朗宴。
    他像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跟着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很快移开目光不看她。
    林俏脸颊也有些发烫。明明麻药早已过去,恢复了呼吸,她却又觉得呼吸开始急促而艰难起来。
    把被子拉起来一些,也无心再赶郑朗宴走,林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着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要睡觉了。”
    等了好久,她闭着眼睛,忽然感到被子被轻轻拉下一些,露出口鼻,又被轻轻掖在脖子下方。
    “嗯。睡吧。”
    男生声音低沉迟缓,带起微微气流在她脸颊上方一晃而过。
    ——
    到第二天,郑朗宴也并没有去上课。
    林俏赶了又赶,没有赶走他,反而迎来了帮她做手术的院长。
    昨天手术醒后,护士跟她聊了不少,反复提到帮她做手术的是一院的院长,国内出了名的外科手术金牌医生。
    林俏受宠若惊。院长问了问她的状况,神情慈祥带着笑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一一作答,跟着不停道谢,这么小的手术劳烦他。
    “不碍事,”郑院长眼睛笑眯眯摆摆手,看着林俏恢复了些血色的脸,“我也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大侄子大惊小怪的模样吓到了,还以为你是很严重的病。”
    林俏愣了一下,跟着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问:“您、您是郑朗宴的亲戚?”
    “嗯,我是他大伯。”郑院长笑眯眯地看着林俏诧异的模样,料想自己那大侄子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反过来问林俏,“你呢?你跟我们阿宴什么关系?”
    林俏有些尴尬,脸颊红了红,垂下目光:“我们是同学。”
    “哦,只是同学啊。”郑院长看到抓着电话晃进来的身影,故意加大了音量,甚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郑朗宴刚刚给学校打电话请假。这会儿进来,听到自家大伯阴阳怪气的语调,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很快目光又盯着林俏,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还有没有事?”
    “没事了。”林俏抢先回答。她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神情,都能料想到昨天郑朗宴做了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了。
    郑朗宴自己毫无知觉,反而接着问:“那伤口会不会留疤?她是学跳舞的,不能留疤。”
    “啧。”郑院长不满地用病例拍了郑朗宴的头一下,“小子,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医术再高,那也是开刀了啊。大伯,你有没有小心一点,缝好看些?”郑朗宴依旧一本正经地追问。
    “你还要我怎么小心?缝合的时候缝个蝴蝶结出来?”郑院长再次被他逗笑,抓着病例就又要拍他。
    林俏绝望而尴尬的捂脸。
    这实在是……太令人窒息的操作了。
    临走,郑院长不忘提醒他:“她今天可以吃点流质的东西了,有这功夫质疑我,不如去食堂打点粥上来。”
    “哦,我已经叫李妈做了粥,等下会送来。”郑朗宴一副得意又理所当然的模样说。
    郑院长立马一副一言难尽夹杂着诧异的神情,再次看了一眼病床上捂着脸的小姑娘,摆摆手,被彻底气走了。
    ——
    临近中午,林知遇又打了个电话,说是很快就到。
    林俏特意叮嘱她不用做粥了,林知遇疑惑地问了两句,她支吾半天,说是医院护工给吃过了。
    郑朗宴扶着她走了一圈,又把她安顿在病床上。
    郑家司机很快打来电话,说要把粥和别的东西送上来。
    郑朗宴悉心地又问了很多别的东西,最后还是不满意,索性说:“算了,在那等我,我下去自己买。”
    他转身,看到林俏已经合上眼睛,似乎浅眠了,轻轻抓起外套,往楼下去。
    林俏没有睡着。听到门响声,她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尽量让自己陷入睡眠。
    没几分钟,门就又被打开了。
    林俏有些诧异,睁开眼睛,刚准备说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目光对上来人时,一下愣住了。
    陆久见抓着门把手,一抬头就看到林俏有些诧异的目光。
    他停了一下,手轻轻的向后推过去,把门合上。长腿迈开,缓缓走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陆久见身上的制服穿的一丝不苟; 眼眸如平常一样曜黑; 让人洞不穿他心底的想法。
    他薄唇轻抿; 站到林俏床侧; 目光盯着林俏看了会儿,才终于开了口。
    “我来给你送作业。”
    “……哦。”林俏这样躺着有些尴尬,移开目光,挣扎着就要起来。
    陆久见看她微微蹙着眉头有些困难的样子; 弯下身扶了她一把。
    林俏刚刚坐稳一些,马上把他推开,一面忍着伤口牵扯的疼痛,一面把被角拉起一些,小声说谢谢。
    陆久见绷着脸色; 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隔了会儿才低沉着嗓音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阑尾炎手术而已; 很快就可以好。”
    那边陆久见就又不说话了。黑眸盯着林俏; 比初见时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忽然道歉:“抱歉; 我之前不知道你身体状况。”
    林俏抓着被角;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摆手:“不是,不怪你。而且你给的糖; 我还没有吃。”
    陆久见黑眸沉了沉; 等了会儿; 把肩膀上的书包拉下来,去翻作业本出来。
    林俏抿了抿唇,看着少年弯腰时清瘦的背部轮廓,跟着说,“而且,是我应该要感谢你。”
    陆久见手里的动作一停。就听林俏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我以前吃药也常常咽不下去,被苦到,我爸爸就会给我一颗糖吃。”
    陆久见抬起头,把本子递过去的时候,瞟到林俏睁的大大的眼睛里难掩的失落,低沉着嗓音问:“林俏,你想你爸吗?”
    林俏的眼睛里一闪而过诧异,很快想到学校八卦的传播速度,有些自嘲地低下头。
    “——嗯。”
    许久无声。
    林俏抓着两个本子,低头看着上面工整有力道的写着“陆久见”三个字。
    她有些不解的抬头。
    陆久见眉眼间神色淡淡的,“昨天的,还有之后几天的,我都预习过做过笔记了,你可以留着看。”
    “那你怎么办?”林俏马上皱眉。
    “我都会。”
    好吧当她没说。
    林俏抓着本子瘪着嘴腹诽。
    陆久见在那边很快拉好自己的书包,又站了会儿,忽然对着林俏说:“林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等待和思念都是不值得的,该怎么办?”
    林俏愣了一下。
    少年眉眼间的凛冽毕现。
    她忽然想起之前徐曦跟她八卦的,陆久见的境遇。
    他比她要可怜的多。林俏的心脏跟着微微皱缩了一下,莫名失去一些东西,成为八卦丑闻主人公的感受,她懂。
    “那样我会死心,跟着放下吧。”少女的声音轻又软,带着无比的坚定。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陆久见单肩挂着包,站的笔挺,看着林俏单薄但坐得很直的身影。
    许久才点了点头。
    他开口,声音有些轻:“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陆久见走了几步,脑海里萦绕着少女刚刚声音软软但是坚定的说出的话,脑海里浮现某个画面,夹杂在一起,令他烦躁欲裂。
    倚着走廊的墙壁站定。
    陆久见有些烦躁地摸出一根烟来,浅浅的衔在嘴边,却猛然想起这是在医院。
    掏打火机的手一顿,他仰头靠着墙壁,闭着眼睛,试图把脑海里叫嚣的愤怒压抑下去。
    “先生,不好意思,医院里不可以抽烟。”
    身边响起小心翼翼带着羞涩的声音。
    陆久见闲闲地掀起一条眼缝,衔着烟含混着开口:“我不抽。”
    小护士抱着值班表,红着脸看着这个好看的男生慵懒颓废的姿态。
    听到他的声音,脸更红了,站着没有动。
    陆久见想笑,唇角却牵不起来。
    停了停,他睁开眼睛,走到一边的垃圾桶,微微弯腰把整支烟丢了进去。
    护士表示感谢地鞠了一躬,很快错身离开。
    陆久见再直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从走廊尽头走来的郑朗宴。
    他手里拎着保温壶和各种购物袋子,怀里抱了一大摞日用品。
    看到陆久见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很快眉眼间的神色都沉了下来。
    “你来这干什么?”走近了些,郑朗宴语气戒备地问。
    “给林俏送作业。”陆久见神色淡淡。看着郑朗宴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模样,抬手指了指他怀里,“你要这样跟我谈么?”
    郑朗宴顿了一下,垂眸看自己怀里的东西,很快沉着脸色说:“你等一下,我们谈谈。”
    林俏看着郑朗宴抱着一大摞东西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他急匆匆的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又要出去。
    想到什么,林俏很快喊住他,神色有些紧张地问:“你是不是要去找陆久见?”
    看着郑朗宴不太好看的脸色,林俏小声地补充一句:“我真的没有吃他的糖,你不要找人家麻烦。”
    找麻烦?本来看到人心里就有气,郑朗宴一下有些炸了。他冷着脸探寻地看着林俏:“怎么,怕我打他啊?”
    林俏愣了一下,很快摆正了神色,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怕他被你误会,生气了,打你。”
    郑朗宴:“……”
    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火顿时被强摁了回去。郑朗宴愣了一下,挑了挑眉,转而问她:“你担心我?”
    林俏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等郑朗宴唇角上扬到一半,,就听床上的小姑娘声音轻轻但是认真的说道:“我担心你打不过他。”
    打架界扛把子被质疑,少爷脸上登时挂不住,气汹汹地瞪着林俏,半天却骂不出什么凶话,只没好气地憋出一句:“睡你的觉吧。”
    再出来,陆久见半倚着墙壁,垂着眸在发呆。
    郑朗宴沉了沉神色,几步走过去,停了一下,转身和他一起倚着墙壁站着。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好久。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被隔开,情绪都不复在,郑朗宴半晌没说话。
    走廊静悄悄的,少年的眉眼被灯光勾勒得清晰而凛冽。
    郑朗宴偏头看向窗外,终于缓缓开了口:“阿见,你不要喜欢上林俏。”
    陆久见很清晰地听到了。他扯了扯嘴角,却不成笑:“为什么?”
    郑朗宴拧着眉,没回答。
    陆久见缓缓牵起嘴角,他看着自己的鞋轻轻在地上点了两下,忽然开口问:“阿宴,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成了朋友的吗?”
    郑朗宴当然记得。
    他不明白陆久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记得。”
    “那个时候,我比你还要骄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变成今天这样。”
    陆久见的拳头在身侧缓缓攥紧。像是攥着抓不住的曾经。
    郑朗宴颊侧的肌肉绷了绷,他转头,看着陆久见看不出情绪的侧脸。
    他的事情,他全都听说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但凡谁家有丑闻,瞬间就可以传遍整个圈子的每个角落。
    “阿见,那些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有需要——”
    “我知道,”陆久见很快打断郑朗宴的话,骄傲如他,不想听到后面帮忙的话,“我都知道,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郑朗宴薄唇紧紧地抿着,视线锁在陆久见身上。
    陆久见缓缓偏头,目光对上他,深沉不见底,带着流转如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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