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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台比较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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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方阵里女生的惊呼一片。
    林俏也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微张着嘴; 就看到郑朗宴已经稳稳地落了地。
    他拍了拍手,同陆久见对视着; 很快移开目光。
    郑朗宴向前几步; 走到正在紧张热身的褚刚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换一下。”
    褚刚被突然出现的手和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 看到是郑朗宴; 惊魂未定地问:“宴哥……什么?”
    郑朗宴一边抬手去解衬衣扣子; 一边随手指褚刚身上贴了编号的运动背心:“我跟你,换一下。”
    褚刚这会儿明白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又惊悚地看着他:“哥,你要参加运动会?不是,我,这,是不是只有伤员才能被换下去?”
    郑朗宴扣子已经解了大半,胸前大片的白皙的皮肤裹着劲瘦的肌肉轮廓露出来,远远地听到来自女生的惊呼声。
    他掀起眼皮睨了一眼褚刚,点了点头:“是要我现在把你腿打折?”
    褚刚顿时腿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俏看着不远处郑朗宴迅速地解开自己的扣子,褚刚更是直接掀起身上的运动背心脱下来,给郑朗宴递了过去。
    周围几个班级的女生顿时疯狂了,各种议论声夹杂着飘了过来。
    “啊啊啊啊,郑少这是要比赛了?”
    “卧槽当场换衣服,还没有人拍到过郑少的肉体吧,班长我们换换座位!快点快点,我要去前面看!”
    “我的天!你快给小雪打电话,今天没事逛什么免税店啊。她的郑少要参加运动会了!”
    “哎,可是为什么啊?他不是从来不参加?”
    “啧,还说你们之前一个学校呢。你忘了?郑朗宴之前跟陆久见就掐得很死,什么都要比一比……”
    旁边的另一个马上反驳:“你知道个什么?他俩那是关系好,有什么事都会一起参加。”
    林俏抿着唇,在郑朗宴脱掉自己身上的衬衣时迅速收回了目光。她看向仍旧站在下面的陆久见。
    对方一点也不像被议论的主角,唇角依旧浅浅的扬起,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会的。”
    不远处响起集合的通知声,陆久见转身走了过去。
    褚刚还想拉着郑朗宴把鞋和运动裤换了,郑朗宴甩了甩手,直接往集合处去了。
    身边忽然围上了许多男男女女,拿着手机和加油棒,一下子把林俏围在了中间,堵在了栏杆前。
    林俏转身都难。被挤住,她小心不让伤口撞到栏杆,撑手拦着,索性目光也跟着看向出发点。
    男子四百米赛道。
    一行8个人,各自在划定的线后站定,像猎豹一样微微俯身,蓄势待发。
    郑朗宴在第三个跑道,陆久见在第五个。
    两个人微微侧身,手以摆开的姿势准备在身侧,眼里的拼劲和锐利有些许相似。
    看台处响起躁动声和加油声。此起彼伏,交错在一起,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和大胆表白。
    起点处的裁判举起发令枪,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跑道上的男生们都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冲出去。
    四处看台上的欢呼声呐喊声如擂般响起,林俏一下子被“陆久见”和“郑朗宴”的名字淹没,耳边的加油声几乎让她心底发颤。
    很快,跑道上前后的人就拉开了距离。
    冲在最前面的男生颊侧的肌肉紧绷着,卯足了劲。身后的两股叫声越发剑拔弩张,像是另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
    林俏抿着唇看着,一眼就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陆久见,旁边是跟他一路缠斗得紧的郑朗宴,黑色的休闲裤也被他时时绷起肌肉运动的轮廓。
    刚过半圈,身后的男生就被两个人远远甩在身后。
    陆久见一刻没有放松,黑眸凝视着终点处,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裹挟着各种嘈杂,听不出特定的某个人的声音。
    后排的人被越抛越远,裁判在前面紧张地盯着,掐着手里的秒表,紧张得额头都是汗,鼓动得嗓子都破音了:“冲刺冲刺!说不定可以破记录!”
    看台处的欢呼声不断,林俏旁边的女生一脸崇拜,尖叫着:“天!陆久见我爱你啊啊啊!男神!做什么都是第一名!”
    林俏手下意识地捏紧拉杆,目光移到跑道上那道穿着黑色休闲裤、格外显眼的身影。
    只剩五十多米。
    郑朗宴瞥一眼侧前方的人影,眼眸中的神色陡然深沉。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忽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发起了冲刺。
    陆久见瞥见不远处的人影,抿着唇,呼吸加重些,也拼尽全力加快步伐。
    两个人始终缠得紧,一会儿郑朗宴领先一步,一会儿陆久见稍微冲到前面去。
    看台上观众的心跟着悬到嗓子眼。一个女生一边尖叫着,一边扯着嗓子问身边的好友:“哎!文1班这下不是稳拿冠亚军了么,他俩还这么拼做什么啊……”
    旁边的人鼓着掌,扯着嗓子回她:“搞不懂啊,大佬们的世界,也许是为了个人荣誉?”
    临近终点,两个人几乎以让人看不清的速度一起跨了过去。
    看台上一片惊呼声喝彩声,运动会开场第一个上午,气氛就达到了顶点。
    林俏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心突然也跟着砰砰跳起来。
    裁判舒了一口气,看计时器上的时间,公布结果。
    “第一名,3号,52秒91;第二名,5号,53秒21。都超了之前56秒37的记录。”
    郑朗宴放缓了脚步,冲出去一些,慢跑着适应身体,额头的汗顺着滑下来,染湿了黑发。
    他的眼眸深沉,回头瞥到陆久见的神情,跟着一言不发往看台那走去。
    主席台处很快响起报喜和公布成绩的声音,主持人兴奋地念出郑朗宴和陆久见的名次和成绩,说着他们打破记录多少多少。
    林俏完全听不进去,看着不远处两个男生一前一后,靠着班里的方阵走过来。
    身后有人大声喊着林俏的名字。
    林俏回过神来,猛地回头,就看到戴着眼镜的代理班长手里举着一瓶水,被人群推搡着左右晃动,焦急地看着她:“水!给我们班运动员递水!”
    周围的人挤得越来越严重。代理班长险些被推倒,赶忙扶了一下眼镜站稳,手里的水举得更用力,但无奈隔得远够不到她。
    林俏愣了一下,很快挤了一下,伸出手臂。她的手长,比例优势,很快稳稳地抓着水瓶。
    班长不忘托付重任般地叮咛:“给我们班男生啊!别给错了!”
    林俏点头,举着水回过头来,就看到看台下并列走过来的两个男生。
    同样漆黑的头发,被汗水浸染着,映着眼眸里漆黑的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看台上到处都是递着和毛巾的女生的手。
    林俏水瓶伸出去,尴尬地发现底下站着的两个——都是她们班的男生。
    陆久见和郑朗宴像是听不到周围的纷扰和呼唤。两个人站定,一抬头,目光都准确地看向被挤在人群里,抓着水瓶有些无措的林俏。
    
    第十八章
    
    四周都是不绝于耳的呼唤声; 宛若列阵欢迎英雄一样; 喊着郑朗宴和陆久见的名字。
    林俏看着两个人看过来的视线; 手臂伸长了一些递过去; 转回头去,喊班长再递一瓶过来。
    那头班长接到指示,迅速从休息区拿了新的水递过来。
    林俏这边刚摸到水瓶,伸出去的水终于被抽走; 她回头,就看到郑朗宴稳稳地抓着水瓶。
    陆久见看着林俏,眸中的光暗了暗。
    周围的女生一直呼喊着陆久见的名字,手中的毛巾和水举得更远。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垂下眸去; 随意地拉起运动背心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转身向着休息区走去。
    林俏看他没有拿水就要走,赶忙把另一瓶水递过去; 焦急地喊:“陆久见!”
    “阿见。”郑朗宴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陆久见刚一侧头; 郑朗宴就把手中的水瓶抛了过去,他下意识地接住。
    “你爆发力强; 但是耐力不足。”郑朗宴分析着他的状况; 最后下结论,“刚刚,你有点拼过头了。”
    陆久见捏紧手里的水瓶; 眼眸中的光沉了沉; 看着他; 意有所指道:“在知道结果前,拼一点不好吗?”
    郑朗宴沉着脸,紧紧闭着嘴,没有接话。
    陆久见转身,捏着水瓶的手随意地晃了晃,跟着走远。
    郑朗宴收回目光,不满地看了一眼看着陆久见离开方向发愣的林俏,从她手中抽走另一瓶水,拧开仰头灌了两口。
    凉意灌入胸腔,将那里的滚烫慢慢浇熄。
    他眯了眯眼,看着林俏被挤在人群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又隐忍,腿上仍旧裹着纱布,被挤得时不时撞到栏杆上。
    郑朗宴顿时皱了眉,对着林俏周围的人喊:“都别挤了!没看她腿伤着啊!”
    原本因为刚刚两个人只接了林俏递的水就有些议论纷纷的周围,顿时声音更小了些。站在林俏旁边的人往外挤了挤,给她让出些地方来。
    郑朗宴眉头依旧拧着,转而对着林俏,沉声道:“回去坐着。伤没好跑前面瞎凑什么热闹啊。”
    周围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林俏有些尴尬,一面是为成为焦点,另一面是为郑朗宴莫名的批评。
    她是刚刚被挤到这里才回不去了啊。
    ——
    中午短暂休息过后,下午的运动会继续。
    因为早上出了这么个新闻,下午的看台明显多了许多人,满满当当的,连加油的装备都比上午齐全了很多。
    林俏坐了会儿,就看到原本应该参加运动会的褚刚和沈含声穿着制服,勾肩搭背的过来,直接坐在她侧后方一排的地方了。
    她有些疑惑地目送他们坐下,问:“你们下午不是还有项目吗?”
    “原本是,”褚刚往后一靠,长臂搭在椅背上,看着远处,一副“一身才华无处施展”的空悲叹状,“可都被宴哥截胡了啊。早说他这么热衷,还让我们白训练这一个星期。”
    沈含声则一脸逃过一劫的表情,甚至和善地对着林俏一笑:“说来都得感谢你。”
    林俏:“……”
    确实不见郑朗宴的身影,还有陆久见。
    林俏诧异地想,不是吧……郑朗宴还真是一个人包揽了两个人的项目?
    很快,运动会开场。周围响起的比上午更加雷动的呼喊郑朗宴和陆久见的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
    广播里不时就会播报高二文1班陆久见和郑朗宴的名字,不是冠军就是亚军。
    林俏从来没见过这么热情高涨的运动会,和这么热衷运动、包揽诸多项目的男生。
    只要有陆久见的比赛,必然会同时出现郑朗宴的名字,两个人还必然会拿下冠亚军。
    第二天下午,高二年级主任亲临现场,在他们班方阵里,无比激动地当着班主任面,把他们班这两位大佬表扬了一遍。说1班真是人才济济,为年级争光。
    三天的运动会在高涨的气氛中结束。
    校长激动无比,在主席台慷慨激昂地说着学校辉煌的发展史,骄傲地说着今年是缺勤率最低、参与度最大的运动会,感谢同学的热情参与。最后又特别表彰了高二文1班郑朗宴和陆久见同学。鼓动全校同学积极学习他们的运动精神和拼搏精神。
    还特意念了一遍两个人分别拿了多少银牌多少金牌,打破了多少个校记录。
    褚刚他们几个吊儿郎当地坐在最后排。
    闻言拿胳膊杵了杵坐在中间,目光跟长在林俏身上似的郑朗宴,玩笑道:“校记录算什么啊,要是给宴哥眼前挂张林俏的照片,他都能把世界纪录给破喽。”
    经历了一番生死考验的事,这几个人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郑朗宴单方面对林俏的箭头,粗长得都能把楼顶戳穿了。
    郑朗宴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绩的林俏。她正垂头看书,听都没听他辉煌战绩。
    啧。
    郑朗宴抱着手臂,没好气地笑骂:“滚。老子又不是驴。”
    运动会过后,校园里即刻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那些运动场上的传说配着几张照片,被越传越离谱。所有的浓烈情绪都在狂欢过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高二的学生还没来得及适应分班的兴奋或不适,很快就笼罩在了学习重压的阴影下。
    林知遇给林俏报了表演培训班,以后每个周末和假期几乎都要去。
    运动会一过,好像也带走了夏天的最后一丝眷恋。秋天彻底降临校园,晚上偶有风,还会觉得冷。
    林俏换了长袖衬衣制服,看着面前的英文卷子上,她认真拜读了三遍标准答案还是没搞懂的某道阅读题。内心氤氲着焦躁的雾气。
    她瞥一眼旁边做着数学卷子甚至不用演算的陆久见,犹豫再三,抿着唇收回了目光。
    右边是班里第四名,是个带着眼镜人很老实话很少的男生。
    非常用功,趴在桌上,正把一道做错的数学题抄第十遍。
    ——用功到,让林俏每每觉得,打扰对方学习简直罪该万死。
    气馁地叹一声,林俏戳破全部念想,收回目光,第四遍跟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答案死磕。
    “哪里不会?”
    林俏被忽然响起的低沉的男声吓了一跳,一回头,刚好看到陆久见缓缓偏头过来。
    男生专注目光从试卷上抽离,很快移到她脸上。
    林俏惊魂未定,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陆久见神色淡淡,看着她:“你都写在脸上了。”
    林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说自己欲求助又不敢的目光过分明显了。她讪讪地闭了嘴,捏着试卷犹豫道:“你先做你的卷子吧,我不急,等下……”
    “我做完了。”陆久见目光移到她的英语试卷上,耐心道,“哪道?”
    林俏:“……”
    她看了一眼陆久见简化了步骤直接得出答案的试卷,不得不服地闭了嘴,抬手指了指画着红叉的地方。
    坐在后排的沈含声看着郑朗宴越来越臭的脸,瞥一眼前排靠的很近的两人,感到山雨欲来的压力和窒息。
    他随手扯过褚刚的杂志,摊开伸到郑朗宴眼前,遮住他的视线。声音加大了些,带着笑,试图转移郑朗宴的注意:“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好看吧?”
    郑朗宴瞥一眼,很快眉头拧得更深,一脸嫌弃地看着褚刚:“你有病吧。”
    话刚说完,郑朗宴猛地起身,拎过自己的书包,搭在肩头,大摇大摆地就往前头走去。
    沈含声莫名其妙挨怼,也没能阻止事态严重。
    他不太懂郑朗宴为什么骂他,疑惑地瞥一眼杂志,登时差点跳起来。
    画面上,是一个只穿了灰色平角内裤的健硕的欧美肌肉男。
    愤愤地把杂志扔回褚刚桌上,沈含声一脸嫌弃地瞪着褚刚:“卧槽,刚子,你特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
    褚刚不解地回瞪他一眼,去看杂志,登时笑喷了。
    “你才变态!整本杂志里就这一个广告男,就给你翻到了,怪谁?!”
    陆久见表面上看着冷冷的,但是讲题的时候很有耐心。
    林俏好容易才弄懂了这道困扰她许久的题。她有些感激地看着陆久见,还没开口道谢,右边的桌上被猛地扣上来个书包,“咚”的一声闷响。
    林俏被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黑着脸的郑朗宴。
    眼镜男同学也被突然砸在桌上的书包吓得不轻。
    这位年级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啊……
    郑朗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镜男,眼神往后指了指,言简意赅:“咱俩换换。”
    “哎?”眼镜男愣了一下,看着郑朗宴拧着的眉头。很快反应过来,赶忙低下头去拿自己书包收拾东西,“好、好。我收一下。”
    班主任刚好拿着教案进来,看到两个人愣了一下,问:“你们在干什么?”
    郑朗宴还没说话,眼镜男飞快地收好东西,回答:“老师,我其实是远视,想坐到后面去。”
    班主任似乎是不信,跟着把目光移到郑朗宴身上。
    少年站得笔直,大言不惭道:“哦,我刚好近视。”
    许是看在之前郑朗宴在运动会上的超常表现,一向看中成绩的班主任竟然没说什么。
    郑朗宴挨着林俏坐下来。
    林俏一脸难以言表的神情看着郑朗宴。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她不得不收回了要说的话。
    陆久见看着二人眼神交流片刻又错开,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整节课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
    郑朗宴摊着本课本在桌上,撑着手臂看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林俏。
    林俏认真听讲做笔记,偶尔被盯得受不了,瞪郑朗宴一眼,他唇角都会轻轻勾起来——仿佛就是为了引她注意。
    好容易挨到下课。
    许是最近压力大还是怎么,林俏身体总隐隐有些不适感,尤其是胃病总犯。
    她翻出保温杯,打算打杯热水喝药。
    门口有同学喊她:“林俏在吗?有人找。”
    林俏顺着望过去,就看到徐曦探着头,笑着对她摆手。
    林俏愣了一下,赶忙站起来。
    站起来才发现尴尬。
    林俏看着左右两尊大佛,一边在捧着本英文书面无表情地看,另一头在饶有兴致地捏着她给的贝壳玩。
    只愣了一秒,林俏就做了决定,她转向郑朗宴,轻声道:“郑朗宴,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听到她软软的请求,郑朗宴几乎立刻就站了起来。像是等待已久的蓄势待发。
    林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郑朗宴一双桃花眼笑得春风得意,撑着桌沿,在她往出走的时候垂眸问:“为什么选我这边?”
    连嗓音里也滚动着幼稚而愉悦的笑意。
    林俏被他问得一愣,很快捏着水杯越过了他的桌子,回答道:“因为别人在学习,你没有。”
    郑朗宴:“……”
    小少爷捏着贝壳的手一顿,俊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跟着爬上一丝尴尬而不甘的浅粉色疑云。
    他看着林俏毫不眷恋的背影,愤愤而颓丧地坐了回去。
    
    第十九章
    
    徐曦最近下课时间都会找林俏,一起走一段路; 买水或者坐一会儿。然后跟她吐槽吐槽新班级的新朋友; 或者八卦地问一下文1班的情况。
    今天看到林俏左边一个陆久见右手边一个郑朗宴,忍不住暧昧地一个劲问她什么情况。
    林俏右下腹还有些隐隐作痛; 忽隐忽现的。她抓着水杯; 把郑朗宴因为近视看不清楚换到前排的事讲了一下。
    徐曦听着; 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近视?他可真好意思。”
    林俏也觉得。
    不过坐前排,如果能免了他上课睡觉和小动作,也很好。
    想了想; 徐曦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的形容弱爆了,倚着茶水间的门框抱着臂感慨; “啧,郑大少爷什么时候变这么厚脸皮了。”
    热水顺着出水口氤氲着雾气流进保温杯里; 带着清脆如山涧的鸣响。
    右下腹猛地抽痛一下; 林俏咬着牙忍过去,没有答话。
    “哎,不过; 俏俏; ”徐曦看着林俏一圈圈将保温杯拧紧,侧脸干净恬淡得不像样; 开口问她,“你之前; 认识陆久见吗?”
    运动会的事闹得那么大; 徐曦想不知道都难。
    再结合今天的座位; 郑朗宴对陆久见的针对已经分外明显,为了谁,自然不用多说。
    林俏垂着眼,转身的动作一顿。
    脑海里当即映出第一次见到陆久见的模样。
    像是她的幻觉,那样颓丧不自知的少年……和现在完全对不上。
    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道的另一面,那次的事,她和陆久见心照不宣地再没有提。那涉及她们两个人的秘密。
    林俏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选择撒谎:“没有,分班后刚好是同桌,才认识的。”
    “哦,这样。”徐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盯着林俏。
    快回班的时候,徐曦揽着她的臂弯,忽然开口说道:“不过陆久见是真的可惜。原本是一切都站在顶端的人,一下子被命运揪下来,没有堕落已经是奇迹了。”
    林俏停下脚步。
    徐曦看着她,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抗压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一些,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父母给予我们的财富、身份和地位的基础上。所有这些一旦失去,也脆弱得可怕。”
    忽然想到之前老师们谈到的陆久见的情况。第一次,林俏对于别人的事情产生莫大的好奇心。她偏头问:“陆久见,他发生了什么事?”
    徐曦也对林俏居然有了八卦的念头感到诧异不已。
    她半张嘴愣了一下,才开口:“就是家里的事呗。我听说的是,他爸爸嫖娼被家里人抓个正着,而且当初他爸还是入赘的他妈妈家。男人么,上位了,就开始折腾。这下子,夫妻双方斗的两败俱伤,公司股价大跌,损失巨大。陆家怕是很难再起来了。”
    “在那之前,陆久见的父母可是圈子里有名的恩爱夫妻。”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裹着秋风,吹得林俏身上一阵寒意。
    教室里,郑朗宴还有些神情不自然地坐在座位上。
    看到林俏回来,别扭一下,主动站起来,等她进去。
    林俏没有犹豫,坐回座位上,拧开水杯,从包里拿出药盒,抠出两粒白色的药片。
    丢进嘴里,她打的水有些微烫,一小口一小口,咽了三次才把药片咽下去。
    包衣都化掉了,苦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林俏皱了皱眉,手里的药盒被顺势抽走。
    郑朗宴捏着药盒,看着上面主要治疗慢性胃炎等字样,眉头跟着深深皱起来:“你怎么了?胃不舒服?”
    口腔里的苦味还在弥漫,林俏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事,老毛病,不严重。”
    “真的?”郑朗宴盯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不太相信。
    努力忽略右下腹的隐痛,林俏点点头,嘴唇有些苍白。
    等待药效发挥的时间有点漫长。她翻开英语书,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思绪无法集中,心底的烦躁渐渐翻涌。
    左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松开指尖的瞬间,一颗裹着粉色糖纸的糖块掉落在书页上。
    林俏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陆久见认真且淡然的神情,看着她:“吃了就不苦了。”
    ——“糖,吃了就不苦了。”
    鲜少有人知道且在意她吞咽药片困难,林俏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她爸爸离开以后,有多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心底里隐隐升腾起一丝不该有的希望,甚至一瞬间盖过了疼痛和无力。林俏看着陆久见,又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可能是巧合而已,陆久见不可能知道。
    郑朗宴捏着药盒,看着落在林俏课本上的糖果,脸色愈发难看。
    那一小块像是哽在了他的喉头,让他一瞬间感到窒息,郑朗宴伸手,想要把那碍眼的东西拿开。
    一瞬间,林俏却先伸出手,先将糖抓在了手心。
    “谢谢。”她脸色苍白,声音无比轻。
    画面落在郑朗宴眼里,格外扎眼。他黑眸中有光暗涌,盯着林俏,心中的怒意夹杂着不适翻涌。
    英语老师从前门进来,上课铃声响起的瞬间,郑朗宴猛然站起身,在一班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一整节课漫长犹如没有尽头。
    林俏吃了药,状况却一点没有好转。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林俏已经整个人接近虚脱的趴在桌上,额头全是虚汗。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陆久见撑着桌沿站起来,看到背对他趴着的林俏,开口问了一句:“还是不舒服?”
    林俏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整个人蜷缩着,没有回答。
    陆久见伸手,想要探一下林俏的额头,前门那里,郑朗宴忽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一边腋下夹着一大罐糖,看到趴在桌上的林俏,脸色一沉,很快跨了几步走了过来。
    林俏的头枕在左臂上,鬓角全是虚汗,浸湿了碎发,贴着脸颊。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忍着,右手摁着右下腹,脸色惨白,痛苦地皱缩在一起。
    郑朗宴看着,神色顿时有些慌了。
    他把糖罐随手往桌上一扔,毫不在意林俏额头的汗,抬手探了上去,语气里也满是焦灼。
    “林俏,你怎么了?胃痛?肚子痛?”
    入手的温度有些烫,郑朗宴的神色更加慌乱了。
    陆久见看着,眸色晃了晃,缓缓地收回了手。
    林俏整个人像是被浸在水里一样,疼痛得几乎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她只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却牵起胃里忍了许久的翻涌。
    林俏忍了一下没有忍住,霍然站了起来。她捂着嘴,在干呕声逸出的边缘,猛地推开郑朗宴,往卫生间冲去。
    郑朗宴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慌乱难看到无以复加。
    他停了一下,几步跨过去,揪着陆久见的衣领质问他:“你刚刚给她吃的什么?!”
    陆久见脸色也不好看,定定地看着郑朗宴,声音低沉:“只是糖而已。”
    郑朗宴明显不信,他颊侧的肌肉绷了绷,忍住怒意。
    很快转身,追着林俏的脚步,往外跑去。
    林俏在卫生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今天一整天本来就没怎么吃进去东西,几乎都是干呕。
    林俏只觉得自己彻底虚脱,意识昏昏沉沉,一丝力气都没有。
    待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些,她漱了口,倚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直。右下腹的隐痛转变为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一浪一浪,几乎夺去她全部的意识。
    林俏下意识捂着右腹,弯下腰,跌跌撞撞往外面走。
    刚一出门,疼痛猛地加剧,林俏眼前一黑,虚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没有预料中以头抢地的惨烈,林俏落入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
    用尽全力抬头,眼前稍微清明了一瞬,郑朗宴担忧和慌乱的神色便悉数收入眼底。
    郑朗宴焦灼地看着她,声音里满是慌乱和不知所措:“林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俏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疼痛捶打得她几乎说不出话。她倚着郑朗宴,嘴唇翕动一下,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痛……”
    久违的软弱泄露。
    尔后一发不可收拾。
    扶着她的手臂有力微颤。
    林俏把脸埋在郑朗宴胸膛,心想,真的糟糕,她坚强不下去了。口里的话不自觉地一点点逸出,带着难捱:“痛……郑朗宴,肚子右边,很痛……”
    男生眼中的光陡然心疼和慌乱的破碎掉。
    下一秒,郑朗宴稍一弯身,扣住她的腿弯,把人整个横抱了起来。
    他凛着脸色,几乎是奔跑着向外去。
    
    第二十章
    
    正值放学和下班高峰期; 路上有些堵; 常常开到临近红绿灯就卡住; 几分钟都走不了。
    林俏蜷缩在后座; 头被郑朗宴扶着枕在他的腿上。
    郑朗宴坐得笔直,看着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眉头皱得更深。
    林俏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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