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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娇气小媳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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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委屈,觉得自己嫁错人了。
他现在就这样对自己,那要是以后进城了,陈爸陈妈他们不在身边又该怎么办?
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
“呜呜……”
也不知过了多久,俞锡臣半睡半醒之际,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细细的呜咽声,漆黑安静的屋子里,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实在是有些骇人。
迷迷糊糊睁开眼,寻着声音侧过头,然后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突兀的坐在他旁边。
披散着的头发挡住脸,看不清样子。
心口猛地一颤,整个人连滚带翻从床上掉下来,头皮也跟着发麻。
“你怎么不哄我?”陈玉娇见他醒了,委屈巴巴的问。
她心里难受死了,他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要不是陈妈说他死乞白赖要娶自个儿,她才不会嫁呢!
俞锡臣脸色发白,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听到她的声音才惊觉回神,立马跟着松了口气,随即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又有点想死的冲动。
他刚才魂都快吓没了。
惊魂不定的坐回到床上,见她在哭,忍不住问:“怎么哭了?”
被她这么一吓,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想到睡觉前的事,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她后背,口服心服的道歉,“对不起。”
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他外公说的真没错。
陈玉娇扭过头不依不饶,“不要,你欺负我了。”
“……”他好冤枉。
女人气呼呼道:“我心里难受。”
“……对不起。”
“更难受了。”
“……”
见他又不说话,两只手揉着发红眼睛。
俞锡臣还没想到怎么办,就听到旁边的女人又抽抽嗒嗒起来,脑子嗡嗡的,跟成千上百只蜜蜂在他耳边不停绕着似的,最后也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怎么的,直接伸出手将人揽在怀里。
“……对不起。”
除了这个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这次倒是诚恳了很多,学着记忆中他外公的样子,低下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有些话我以后才能告诉你。”
大概是第一做,动作有些不自然。
他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生活,老俩口子恩爱了一辈子,一有空就坐在院子里看书下棋,记得外婆每次洗好头都是外公帮着擦,完了后外公总会俯身轻轻吻一下,笑得温柔。
完全不像在外面一副严肃的样子。
那时他就在旁边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着。
只是从前的岁月静好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再次沉重的心情还没来得及控制,就被怀里的人硬生生破坏了。
陈玉娇察觉到他的动作,耳朵一热,浑身都跟着烫了起来。
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
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没好气的锤了他胸口一下,“臭男人,坏得很!”
抬起头凶巴巴的嗔了他一眼, “别想就这么算了,以后再跟你算账,哼!”
说完身子一扭,美滋滋的重新躺回去睡觉。
还伸手偷偷摸了摸他刚才亲的地方,感觉整个人都麻麻的。
不过心里却是舒坦了,他这么亲密的对待自己,肯定是喜欢的紧。
才不给他抱呢,太便宜他了。
俞锡臣哭笑不得,这人变脸跟翻书似的,再看着她那背过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最后也躺了回去,不过想到她刚才那样子,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正准备闭上眼睛,就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偏过头来看她。
“……”
居然这就睡着了?
心里有些无奈,还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呢。
重新闭上眼睛,不过,就在他再次睡意朦胧时又被外面的喇叭给吵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准备星期四凌晨入v,到时候三章齐发,入v后也尽量多更,么么哒~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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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沉默
“出工了——”
俞锡臣皱着眉头睁开眼,旁边陈玉娇一点反应也没有。
外面集合的号子还在喊,顿了顿,从床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然后轻轻推旁边睡熟的陈玉娇,“醒醒。”
“……”丝毫反应都没有。
屋子太黑看不清东西,俞锡臣便摸索着下床点了灯。
昏黄的烛光让房间稍微亮堂一点。
再次回到床上坐下,拿了床尾的衣服套在身上。
抬眼看向里面,人睡得香喷喷的,正犹豫着,房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陈大哥的声音,“幺妹,小俞,快起来,要上工去。”
院子里还有陈妈抱怨的念叨,“烦不烦人,天都黑了还要我们去上工。”
“咋那么讨人嫌呢?”
俞锡臣没理会,用力推了推睡在里面的人,“起床了,快醒醒。”
“陈玉娇……醒醒了。”
“嗯……”陈玉娇不耐烦的哼哼唧唧,刚好这时外面的喇叭又响了。
揉了揉眼,又伸了个懒腰,含含糊糊问:“怎么啦,天亮了?”
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啊!
人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但眼睛却没睁。
俞锡臣干脆直接将床尾的衣服拿来往她身上套,顺便解释道:“要去上工。”
这事他没经历过,不过却听朱兆辉他们说起过,好像每年农忙时晚上也会将社员们叫起来上工,前段时间还提了一嘴,让他们做好准备,因为现在毕竟已经五月份多,差不多快了。
据说南方这边最忙的就是双抢,每年七月中旬左右,既要抢收早稻、又要抢着栽种晚稻,那才是真的苦。
陈玉娇并没觉得俞锡臣给她穿衣服有什么不对,闭着眼睛,又是伸腿伸胳膊的。
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完了,还理所应当的要求,“我口渴了。”
看得俞锡臣想甩脸子。
他发现了,这人其实就是蹬鼻子上脸。
“哦。”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并没有什么动作,直接道:“走吧,别出去晚了。”
“还没穿鞋!”陈玉娇皱着眉头不满。
从被子里伸出一双玉足,“陈玉娇”的脚长得好,小小的一个,一只手就能握下,白白嫩嫩,还带了点肉,尤其是脚趾,个个圆润可爱。
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是白净莹泽。
与从前她的一般无二。
俞锡臣视线落在在上面,沉默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就走了。
心里堵了口气,她又不是祖宗,干嘛要伺候她?
自己虽然好脾气,但并不是没脾气。
陈玉娇见他撂下自己直接走了,这才睁大眼睛,其实她早就醒过神了,就是想偷会儿懒。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咬了咬唇。
发现这人不是好欺负的。
不穿就不穿嘛,她自己也长了手。
下了床自己乖乖穿好鞋子,然后又跑到桌子前喝了口水。
推门出去,陈妈他们已经站在院子里了,一个个哈欠连天,看到她出来,便道:“钥匙带了不?”
“带了。”
拍了拍口袋,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妈点头,扭头对俞锡臣道:“那行,小俞你就送幺妹去趟仓库,我们先去集合。”
“大晚上的也不用那么积极。”
“好。”
一家子呼啦啦往外走,陈妈还不放心问陈大嫂,“跟狗娃打过招呼了没?”
“说了,让他注意点。”
“嗯。”
也不怪陈妈不放心,主要是队里以前发生过恶心人的事,趁着大伙晚上上工的时候,直接跑到人家里偷东西。
虽然最后找不到人,但差不多也猜到是队里的那些混混干的。
也是人家脾气好,忍气受了,要是换做她,肯定跑到每个混混家里扒了一层皮。
走了一小段路,几人在岔路口分开。
黑漆漆的一片,路还有点不平整,陈玉娇有点不敢走,好在有俞锡臣陪着。
不过他不说话。
悄悄扭过头看他,天上有月光,模模糊糊看到人的脸。
抿了抿嘴,突然带着讨好的口吻道:“我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往日她最喜欢的就是丫鬟们夸她漂亮了。
尤其是清霜那张嘴,每每都让她心情愉悦。
想了想又道: “难怪妈说我有福气了,你不仅长得好,还能干,性子也好。”
“也不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要是错过了你,可不得哭死。”
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他神色。
“……”俞锡臣面无表情。
听着她这拙劣的马屁,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人就不能给好脸色,不然还不定又怎么欺负你。
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陈玉娇鼓了鼓嘴,不满意他这态度。
自己都示弱了,怎么还拿乔?
不过这次倒没胆子使小性子不理会人了,路有点难走,主动伸出手抓住他衣服,并且偷偷打量他神色,见没有被甩开,觉得他心里是没生气的。
便放下了心,神色又轻松起来。
她每次闯了祸就是这样,主动缠着娘亲不放,若是娘亲只是冷着脸没赶她走,那就意味着是是假生气,不用害怕,但若是直接不想见她,那就麻烦大了。
俞锡臣不知道陈玉娇的心思,垂下眼看了下她,掠过被她抓住的衣袖,心里莫名软了下来。
他这人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脾气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好,心也又冷又硬,若是真想拿捏他,恐怕是自以为是。
原以为她是仗着有家人撑腰想压他一头,现在来看,恐怕是他想多了,她其实就是小性子作怪,根本没想到这层面。
俞锡臣将她送到仓库这里后没走,等有人过来拿农具了才对陈玉娇道:“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过去。”
大晚上的留她一个人不安全。
陈玉娇赶紧点头,她就怕待会儿留她一个人在这儿。
黑乎乎的,万一有妖怪来抓她怎么办?嬷嬷说,妖怪最喜欢漂亮女娃子了,吃起来香。
俞锡臣也帮忙拿了农具,锁好门,陈玉娇就跟在他们后面。
摸着口袋里的钥匙,走了几步,突然对身侧的人小声道:“要不明天我把钥匙给你,你帮我锁个门?”
说到这个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自己这主意好。
这样她就可以在家睡觉不用出来了。
俞锡臣偏过头来看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如此厚脸皮?这么轻松的活儿她竟然还想着偷懒。
在他从小的教育中,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再苦再难都要自己扛,别人的时间是属于别人的,没道理浪费在你身上。
所以很不明白她这大言不惭的要求怎么说得出口,尤其还是这么简单的活儿。
陈玉娇见他不说话,伸手戳了戳他腰。
俞锡臣拿眼睛瞥她,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都没生气,因为知道气也是白气了。
直接回了句,“忘了王瞎子的事了?”
“要是被人告到大队长那里,还想不想干了?”
陈玉娇垂下头,不说话了。
咬了咬唇,突然抬起头看看他,有些委屈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又不是外人。
俞锡臣听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结了婚的人了。
看着她,夜色下的脸庞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却在模糊的五官中仿佛看到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就如她人一样心思浅显易懂。
他知道自己有些敏感了,在经过那场支离破碎的遭遇后,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他面前,他的心境早已不复过去那样平和,仿佛扎着刺,总是时不时的冒出尖来。
俞锡臣突然沉默下来,不过却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
紧紧的。
陈玉娇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大手包裹着小手,看着有些亲密。
心口那里突然跳的有点快。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跟在他旁边。
陈玉娇跟着人一路去了水田那边,生产队长正在安排事儿,俞锡臣他们将农具交了上去。
陈妈他们不在这边,应该是做其他活儿去了。
俞锡臣和几个年轻人被安排挑秧苗,队长觉得他们年轻有劲儿,眼睛也好使,所以干这个。
大家都没意见,直接拿了农具就走。
陈玉娇要跟在他身后,旁边人看了笑,有个妇人还打趣道:“哟,小夫妻俩的感情可真好,黏糊糊的舍不得分开呢。”
陈玉娇一听,脸红红的,说不出来话。
心里羞恼人家说的太直白了。
俞锡臣也有些不自在,回过头对陈玉娇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路不好走,万一摔了我顾不上你。”
又不放心多说了句,“自己找个空旷的地方站着,注意脚下,别被虫咬了。”
“哦。”
陈玉娇低头看了看,生怕有虫过来。
随口也嘱咐了句,“那你也小心点。”
俞锡臣脚步一顿,眼里柔和了些,“嗯。”
挑着担子跟在其他人身后。
“幺妹啊,结婚好不好呀?”
俞锡臣一走开,那些妇女就忍不住八卦问。
陈玉娇看着这群爱打听事的妇女,脸上有几分害羞,但又怕被人小瞧了去,愣是梗着脖子道:“当然好了,我男人可疼我了,啥事都不让我干。”
“你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特别体贴人。”
她跟陈妈想的一样,不管人怎么样,在外面一定要使劲儿夸俞锡臣,必须把周什么军给比下去!
走远了的俞锡臣正垂眼看着路,听到这话,睫毛颤了颤,抿紧嘴,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就是耳朵有些发热。
他其实对她也没多好。
旁边几个妇女听了笑,又接着打趣了几句。
她们是待会儿要插秧的,现在没秧苗,便要等一会儿。
陈玉娇也不怕,问什么就说什么,尤其是关于俞锡臣的话题,反正就使劲儿的夸,偶尔还感叹一句,自己有福气,找对了人。
想着让人淡忘了之前“陈玉娇”和周志军的事。
“陈玉娇”之所以落水,别人不清楚,她是知道的,约人去了后山的水塘,等了好久没看到人,后来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以为是周志军,自己主动跳进塘里的,原以为可以借此缠上周志军,哪知道竟是俞锡臣。
不过也好,要是周志军她可不干了。
生产队长从远处走过来找陈玉娇,将手里的煤油灯递过来,“幺妹啊,待会儿帮着举个灯,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陈玉娇一听,赶紧接了过来,她还担心其他人待会儿见她不干活会不会也要让她下去插秧。
现在好了,举着灯而已,这个她喜欢。
“放心吧,队长,我保证举的高高的。”
“那好,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十二点入v,不熬夜的小天使可以明早起来看,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十七章 报复(一更)
忙活了大半夜; 陈玉娇才和俞锡臣回到家。
举了一晚上的煤油灯; 手都快酸死了; 眼睛也睁不开来; 又累又困。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苦; 心里莫名有点难受; 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再也不是从前的千金大小姐了,更没人帮她做任何事。
心里陡然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是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排斥; 想要回到往日锦衣玉食般的生活但却无能为力,又或许是对以后日子的迷茫与恐慌。
一开始来到这里,她除了害怕外,更多的便是好奇; 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觉得甚是奇妙,后来觉得可能回不去了,有对爹娘的思恋; 也有努力安慰自己接受这眼前的一切。
想着能够继续活着总是好的。
但现在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而且; 更想念从前了。
想念往日与丫鬟们在院子里嬉闹的场景; 想念每日坐在窗前兰花旁看书的娘亲; 还想念每次休沐为她从外面带来飘香阁糕点的爹爹……
大概是心有所念,眼眶渐渐发涩。
整个人也突然沉默下来。
俞锡臣心思相对敏感,从她刚才还乐呵呵的开心回去; 到现在突然间情绪不对劲都察觉到了,扭过来看,不明白怎么就不高兴了。
他也疲惫,根本没心思去琢磨她的小性子。
不过,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想了想,直接将步子跨大,绕到她前面蹲下。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背她。
陈玉娇咬着唇看他后背。
身子没动。
俞锡臣见她没动静,扭过头来看她,“上来。”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几乎没什么感**彩,少了白日与其他人说话时的温顺和煦,但却莫名带了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度。
陈玉娇听不出来,不过看着他的动作,抿起唇浅浅笑了,然后乖乖的爬到他背上。
两只手熟练的环住他脖子。
小时候她爹爹就是这么背她的。
俞锡臣两只手从她的膝盖腿窝穿过,颠了颠,稳住身形后就往前走。
他们走在最后面,已经与人群拉开了点距离了。
不过也好,省得被人看见说闲话。
陈玉娇轻轻的将脸贴在他背上。
睁大眼睛看着旁边黑魆魆的草丛,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影子,但这时候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心也渐渐安定平复下来。
俞锡臣看着瘦弱,但后背却很结实,他只穿了一件薄薄外套,贴着上去,很快感受到衣服上皮肤的温度。
甚至,他还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后背上的人是怎么将脸挨着他的。
两人谁都没说话,但却又是结婚这一天来最默契熟悉的时候。
陈玉娇原本还觉得委屈至极,但在爬到他后背上时,这些情绪却又转瞬间消失殆尽。
感觉被人宠着的日子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眼睛弯了弯,她这夫君真好!
……
第二天一早,陈玉娇就被俞锡臣从床上拽起来了。
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色,气得拿脚瞪他,“我还没睡好。”
哪有这么早就叫人的,扰人清梦!
俞锡臣熟若无睹,跟没听见一样,穿好鞋子就直接出去了。
对陈玉娇的撒气半点都不放在心上。
陈玉娇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辙,见人走了,只好从床上乖乖爬起来穿衣服。
她虽然不用干什么重活儿,但和那些出工的社员却是差不多时候早出晚归。
没洗脸,但头发却是认真梳好才愿意出门。
陈妈他们已经准备妥当在院子里等着了。
一家子出了门,这时候外面还是黑的,俞锡臣虽然没说话,但在岔路口那里还是不用说就直接往仓库那里去。
陈玉娇走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原本因起床气不好的心情又晴朗起来,蹦蹦哒哒来到俞锡臣身侧,扭头看他笑。
嘚瑟的不行。
面上不显,心里还不定怎么担心她呢。
俞锡臣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扭过头不想搭理她。
这人越理她越来劲儿。
两人来到仓库这边,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拿农具。
陈玉娇开了门,俞锡臣等她弄好后又将她送到来时的岔路口,不放心的嘱咐道:“直接跑回去,别在路上贪玩。”
感觉她有时候还没黑妞懂事。
陈玉娇瞪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管的真多!
跟她嬷嬷似的,走到哪儿讲到哪儿。
俞锡臣也转身离开,不过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回过头来看。
果然,就见她背影慢吞吞的,走几步还伸手掏掏路旁横生出来的树叶。
忍不住头疼。
陈玉娇似乎察觉到他还没走,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见他人真在,心里一虚,赶紧扮了个鬼脸跑了。
“……”
俞锡臣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人影,摇了摇头,随即又不自觉的弯起唇角。
最后转身离开。
……
陈玉娇回到家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她再次醒来时天亮了不少,从房间里出来,狗娃狗剩他们已经起来了,正蹲在大缸那里洗脸。
“小姑。”
“小姑。”
“嗯。”
拿了盆去厨房打水洗脸,黑妞正从外面抱了干柴回来。
“小姑。”
“嗯,放着我来弄,你也先去洗洗。”
“好。”嘴里虽然这么答应,但还是去了厨房忙。
陈玉娇赶紧洗好脸,然后也去了厨房帮忙。
煮好饭,又和黑妞把衣服洗了,剩下晾衣服的活儿就交给狗娃狗剩,她则去了仓库那里。
社员差不多要下工了,农具还得交上来,她得去把门锁上。
到的时候,来交农具的那些人已经候在门外,俞锡臣也在其中。
弄好后其他人先走了,他则等在一旁。
忙了一早上,脸热的发红出汗,身上还沾上了不少泥巴。
他将裤管卷到膝盖那里,应该是在河里简单洗过,腿上都是水,汗毛还黏在一块儿。
不过都没洗干净,手背脚后跟那里都有泥巴印。
衣袖上更是。
陈玉娇看见了,怕弄脏自己的衣服,特意隔着点距离走。
她以为自己小心思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俞锡臣一眼就看透了,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让人无处遁形。
可陈玉娇是谁?一点都不怕,反而抬起小下巴看他。
一副能拿她如何的样子。
就是嫌弃他!
俞锡臣移开视线,直接扭过头不作理会。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伸出手往旁边一探。
湿哒哒的衣袖带着没洗干净的手直接从陈玉娇脸上擦过,然后在她白净的脸上留下印子。
见自己得逞,也没跳开原地,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只是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不是那种温和有礼带着距离的笑,而是恶作剧得逞后略带狡黠的笑。
陈玉娇感觉脸颊一湿,愣了愣,后知后觉侧过脸看了下旁边的他,但见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皱了皱眉。
下意识伸出手去摸脸,湿乎乎的,低头一看,摸到了水和一点泥印。
哪还有不明白的?
顿时气恼的瞪他,然后直接挥着拳头要打人。
没想到他这人一本正经的,居然还有这么坏的时候!
俞锡臣嘴角挂起笑,身子往旁边歪了歪,试图躲避着她的拳头。
……
上午,陈玉娇又和昨天一样去了仓库那儿看门帮忙。
原以为会是平平淡淡的一天,哪知道中午回到家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陈家屋后菜园里的菜全被人拔了。
早上还好好的,陈妈还去摘了茄子,哪知道黑妞中午去看的时候就发现自家菜园全毁了,所有的菜都被人从土里□□,也没被偷走,纯属恶意作对。
今天太阳大,经过一上午的暴晒,菜几乎全部死光。
黑妞都急哭了。
小丫头第一次碰到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哭一边试图将晒死的菜重新种到土里。
陈妈和陈大嫂她们回来后没看到人还觉得奇怪,等寻到自家菜园后看到那被拔光的两分地,再听小丫头一说,顿时炸了,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菜园里蔬菜不多,但平时就是靠这个维持下去的,没了还怎么过日子?
“肯定是王瞎子报复的,除了他们家还有谁?”
陈三嫂气得脸通红,他们家最近谁也没得罪,周家不可能,一家子都是窝里横,在外面比谁都怂,队里其他人也不大可能,没和谁闹红了脸。
只有王家!
别忘了,昨天还赔了他们家六个蛋呢!
肯定是心怀怨恨。
陈大嫂点头,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王家,王家那孙子是队里有名的混不吝,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别看只有十三岁,她听说还和队里田家那寡妇不清不楚的,好几次被人撞见了与人拉拉扯扯。
那寡妇比他妈还大。
真是要命!
陈三嫂直接对陈妈说:“妈,咋办?”
总不能就让人白白欺负了吧?
陈妈顿时黑了脸,噔噔噔跑到院子门口,叉腰就开始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到老娘头上撒野,还当真没人治得了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谁干的,给老娘等着,老娘吃了饭就抄家伙上你家去!”
“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跟我对着干,尽干这种偷鸡摸狗不要脸的事,老娘都替你祖宗臊得慌……”
那嗓门大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生产队。
陈玉娇老远就听见了,看着陈妈站在门口叉腰蛮横样,捂着耳朵往院子里走。
一进去,就发现家里人都围在院子里说话,脸色难看。
看了一圈,最后走到唯一一个安静人旁边,捣了捣俞锡臣,“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大家伙都不高兴?
俞锡臣看到她回来了也不意外,听到这问,正准备开口解释,旁边的陈二哥就迫不及待嚷嚷道:“幺妹,我们家被人报复了!”
“咱家菜园里的菜全被王家给拔了,我们没菜吃了!”
“那家狗孙子,爷爷吃完饭就去教训人!”
陈玉娇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气呼呼道:“好生不要脸,竟然做出这种事?”
“哥,我们家不能吃亏!”
居然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太可气了。
小脑袋瓜子使劲儿转,然后唆使道:“我们也去把他们家的菜给拔了,顺便把他们家的鸡也给偷了。”
鸡可以生蛋,到时候天天吃鸡蛋也不心疼了。
就像陈妈说的,谁吃亏也不能让自己吃亏,那些吃亏是福的话都是说给傻子听的,也就哄哄那些老实人。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陈二哥立马附和,觉得幺妹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俞锡臣在一旁看了头疼,觉得陈玉娇真是好主意想不出来,这种火上浇油的事倒是很熟练。
陈家菜园被拔十有**是王家干的,但没证据就不能说什么,不占理。
而且王家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家,最后闹来闹去双方都讨不了好,这样做并不是明智之举。
不过,看陈家这样,似乎根本没想到这层面。
就在陈二嫂煮好饭后,一家人也商量出了对策,决定吃完饭全家一起去王家讨公道,最起码得把他们家的菜给拔了,不然吞不下这口气。
陈妈还在门口不停骂,也不知道是纯属撒气还是震慑谁?
反正俞锡臣是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她那么使劲儿的骂是干嘛?
中午是红薯粥,熬的稀稀糊糊的,偶尔能捞到红薯块,一家子呼啦啦喝完。
陈妈一抹嘴,就准备带人去王家闹。
陈家三个儿子,又是拿棒槌,又是拿砧板,陈二哥更是连劈柴的刀都带上了。
三个嫂子也不含糊,大嫂从厨房里拿了跟木棍,三嫂则是拿着菜刀,只有二嫂还正常点,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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