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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癌诊疗报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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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郑衍叙没说下去,视线从她的眼睛下移至她的嘴唇。目光的暗示性如此明显,还需回答么?
  下一秒已攫住她的唇。
  反抗的念头在袁老师的脑海里盘旋了不过两秒就被另一个声音无情淹没:千年单身狗不应该是处吗?吻技竟然……还真不赖。
  不不不,她不是应该像偶像剧里被强吻的女人一样楚楚可怜,誓死抵抗的么?怎么却本能地摆出了一副痴汉脸?袁老师对自己太失望了。
  而就在这时,他的吻怎么停了?
  袁满抬眼一看,见郑衍叙正不解地盯着自己:“想什么呢?”
  她在想,她这样是不是显得很不矜持……
  她在想,现在反抗还来得及么……
  袁满眨巴眨巴眼睛,说时迟那时快,立马就挽起一副惊恐的样子:“不要!”
  说着便一把推开他,径直朝门边跑去。
  可跑出两步而已,袁满就心虚了——他咋不追来?
  那样她该多尴尬啊,她的包还在屋子里呢,他不挽留她,难道让她硬着头皮回去拿包?以及,她的鞋早不翼而飞了,其实中午她原本打算和家政阿姨一起离开的,可找了半天没找着自己的鞋,她总不能赤脚跑出门去吧?
  郑衍叙还真就偏偏和她作对,死活不动,环着双臂看这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袁满最终只能悻悻然停下,回头瞅一眼郑衍叙,他一副“演够了没?”的样子,袁满左顾右盼,自己开的头,哭着也要演完……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保持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我的鞋呢?”
  “昨晚被你丢到电线杆子上了。”
  袁满汗颜。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总不能穿着拖鞋出门吧……
  郑衍叙信步走向她,一挑眉:“不走了?”
  “……”
  郑衍叙低眉看着她:“那继续……”
  袁满当下一惊。他该不会要在门后把她给……办了吧?
  他倒还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只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她眼里的期待与抗拒如何博弈,却没等博弈出个结果,袁满已觉身体猛地一轻——
  这厮将她扛了起来。
  轻了就是好啊,按着她从前的体重,他把她从门后扛到沙发上扔下,早累到气绝了吧,还会有力气像现在这样,屈膝跨于她腰身两侧,托起她的后颈,吻她。
  直吻得她嘴角发烫,头晕目眩,而等她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移到了她的颈上,狠狠一吮。
  又酥又疼,以至于袁满颈上的大动脉突地一跳。
  郑衍叙却在这时抬起头来,眼里闪着一丝恶意:“你不是好奇我那些吻痕哪来的么?”
  ……就是,这么来的……
  袁满感觉到自己衬衣的纽扣被一颗颗咬开,似乎是刻意地慢条斯理,每一个再微小的举动,都要足够地牵动神经。
  千年单身狗,竟是个调情高手?
  袁满浑身动弹不得,只有心跳如雷,以及满脑子的惊叹——
  哦,原来他锁骨上的吻痕是这么来的;
  哦,原来他胸前的吻痕是这么来的;
  哦,原来他腹部的吻痕是这么来的……
  除了惊叹自己昨晚的豪放程度之外,袁老师的脑子里,就只剩下拼了命地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衬衣里穿件小背心,隔着背心感受到的只有些许的痒,以及快要满溢的不足够……
  就在他即将咬开她的最后一颗纽扣时,突然,一切停了。停得那么恰到好处,停得那么毫无征兆……
  眼看郑衍叙胳膊一撑就坐了起来,就这么坐在沙发脚上理起了衣服,袁老师怎么也看不懂了:我去!继续啊!怎么停了?
  最终,听他略带惋惜地说:“然后你就吐了……”
  所以说,重演到此结束?在她已经江河泛滥、手心冒汗,在她已经准备自己动手把自己扒‘光的关键时刻,结?束?了?
  袁老师差点一口老血冲喉而出,他坐在沙发脚上,丝毫没有继续的打算,那她呢?她现在该怎么办?直接一记无影脚把这小赤佬踢下沙发、爬都爬不起来?还是任由自己心里那头已被他挑起的困兽冲闸而出,直接把他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思来想去都觉不是好办法,得!两腿一蹬直接躺尸罢!了!
  可她刚躺了一分钟,这小赤佬就又不干了,直接伸手就把她拽了起来。
  袁老师如一滩烂泥,刚被拽起就又软趴趴地躺了回去,只以一种生无可恋的眼神告诉他:我只想静静……
  “买鞋去。”
  “……”……我只想静静。
  “你不是要去探望以默吗?难不成光脚去?”
  好吧,又是一招致命……
  半小时后,穿着双拖鞋、一脸生无可恋的袁老师,与神清气爽、走路带风的郑先生,齐齐空降商场,一个优雅走着,一个百无聊赖跟着。
  他确定是带她来买鞋的么?可他为什么率先把她带她挑衣服去了。当然了,他硬要帮她把衣服也买了,她也不介意,但关键是……
  他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件从头包到脚的羽绒服,试都不让她试,就直接让她套身上。刷卡走人!
  此时此刻的室内温度起码20度,他让她穿着件羽绒服在这儿逛?
  袁满当然不乐意,出了店门,就把羽绒服一脱。
  “冬天到了,穿点保暖的衣服,别总穿件风衣在大街上瞎晃悠,自以为很美,其实别人光注意你冷得发抖。”郑衍叙振振有词。
  袁老师嗤之以鼻。
  以为羽绒服就是结束?不,10分钟后,郑衍叙满意地领着袁老师从另一家卖冲锋裤的店里走出来。
  郑先生连说辞都不带变的:“冬天到了,别总穿双丝袜在大街上瞎晃悠,老了容易老寒腿。”
  被强逼着穿着羽绒服的袁老师,几乎已热到面红耳赤,听后都不由得一滴冷汗从额角流下。
  最终,袁老师从商场里出来,已是一身全新的行头,羽绒服,冲锋裤,雪地靴,再配一顶丑得出奇的毛线帽,加上身高又高,整个人臃肿地犹如一头东北大熊。
  结果也证明,袁老师对自己的这番评价还是很中肯的,因为她顶着这身行头由郑衍叙领着走进钟以默的病房时,钟以默足足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从那顶丑得出奇的毛线帽的遮挡下,认出了袁满。
  “袁老师?”钟以默只差震惊到自戳双目了,“你这是要连夜赶去东北滑雪么?”
  袁满撇撇嘴,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
  反观郑衍叙,默默站在一旁,嘴角一勾,得意极了。

  ☆、第61章

  袁老师的这身装束实在是够奇葩,以至于钟以默专注地打量了她半晌,而后才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钟以默的目光足足在袁满和郑衍叙之间来回了三轮,终于,眼睛狐疑地一眯:“你们俩……”
  袁满喉咙一颤,嗓子一干,眼珠一转,立马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飞扑到钟以默的病床前:“你怎么伤成这样啊?怎么严重?得一直这么卧床么?”
  转移话题转移得如此生硬且毫无技巧,钟律师一撇嘴,却没拆穿她,顺着袁满给出的杆儿就往上爬了:“袁老师,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好事?好端端的一个我一觉醒来,怎么就五级伤残了?”
  “我?”毫无预兆就被指控了的袁老师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鼻子。她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轻轻松松就造成了两个男人的噩梦和阴影……
  可惜脑子一团浆糊,且越往回忆的深处扒,思绪就越是跑偏,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某个画面——
  她衬衣的纽扣被一颗颗咬开,似乎是刻意地慢条斯理,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神经;每一声呼吸,都蕴热耳际:“你不是好奇我那些吻痕哪来的么?”
  ……就是,这么来的……
  袁满猛地一晃脑袋,强逼自己回神,却忍不住本能地扭头看了眼此时此刻站在她身旁的郑衍叙。一副冰山冷男的样子,谁能想到冰层之下的岩浆一旦涌动起来,有多势不可挡,哎……真是道貌岸然。
  她瞥过去不过0。5秒的时间,再回眸时,却发现钟以默越发狐疑地盯着她,分明是捕捉到了她刚才那0。5秒的羞赧。
  这清冷的、飘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顿时令袁老师口干舌燥,她作势清了清嗓,“嗯嗯!医药费多少?我来出。”
  钟以默倒也不是一根筋的人,见她被盯得颇为尴尬,钟以默自然收回了目光,只像平常一样笑道:“土豪,正好我饿了,去给我买点吃的呗!”
  郑衍叙眉一扬:“你一天没吃饭?”
  这话明明是郑衍叙问的,钟以默却是对着袁满撒起了娇,一撅嘴,楚楚可怜的样子便跃然纸上:“是啊,被人丢在医院一整天,原来还可以靠美色骗小护士们给买点面包吃的,现在连脸都毁了……”
  “哪有那么严重……”袁满瞅瞅钟以默的脸,明明就颧骨挫伤、额头包扎了一下而已,颜值丝毫未受损。
  钟以默不接话,只看着袁满,眼睛里几乎要挤出一丝泪光了,袁老师哪是对手?立马就无法招架了,跟哄孩子似的:“行行行!我给你去买!你想吃什么?”
  钟律师的那张嘴还真是叼,哪是一个面包能打发的?袁满听他报了一连串菜名,当时就头大了,“大晚上的,吃这么多?”
  “饿饿……”
  袁老师当下就被恶心坏了,再不敢多问,直接扭头走人。
  走到门边时,却听身后有脚步声跟近,袁满一顿,回头看,郑衍叙竟跟来了。
  “你干嘛?”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袁满连忙摆手。
  钟以默指定的那家餐厅倒是不远,袁老师自然抓着这个理由不放,她可不想和郑衍叙在夜色下漫步——越是浪漫的事,对象搁郑衍叙身上就越是恶寒。
  袁老师就这么“嗖”地就溜了,空留给郑衍叙“砰”地一声关门声。
  随后就听钟以默“噗”地一声笑了。
  郑衍叙没什么表情地回头,钟以默只好悻悻然收起笑脸,只不过眼角还残留着揶揄。郑衍叙也有吃瘪的时候,简直大快人心……
  至于袁老师,前脚还被人夸是土豪,后脚出了病房,走了没多远,一摸口袋,竟然发现两袋空空。
  穷得叮当响的土豪只好硬着头皮扭头折回去。亏她刚才走得如此潇洒,不出一分钟就得灰头土脸地回去向郑衍叙要钱,哎……袁老师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
  很快回到病房外,袁满正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钟以默的声音——
  “小叙叙,你跟袁老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袁满一愣。
  钟以默的声音就好似落入了千丈深潭,没有激起一丝回音——可郑衍叙越是沉默,门外那位正在偷听的小姐就越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不敢错过分毫。
  就这么心痒痒地躲在门外听了半晌的空气回荡,终于,郑衍叙开口了:“没什么情况,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显然,钟以默有着和她一样的疑问,语气加重反问了一句:“顺其自然?”
  这说了等于没说嘛……弯腰躲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的袁满只能无声地撇撇嘴已表不满。
  “小叙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袁老师不由得激动到双手攥拳紧抵胸前:钟律师啊钟律师,您简直明察秋毫、机智过人啊!问出了所有我想问的问题……
  透过门缝,袁满可见郑衍叙那笔挺的背影。
  这道背影不带任何情绪,教人完全猜不透他下一秒是会嘲弄地笑开,亦或深情地表白……
  终于,郑衍叙开口了:“其他的我不确定,我只确定只要能看见她,我心情就会很好。”
  什么意思?袁满眼珠一转,总觉得个中深意马上就要跃然纸上了,只差临门一脚——
  钟律师,继续继续……有如大石压境、几乎要呼吸困难的袁老师满心焦虑地祈祷着。
  果然,钟律师不负众望,再次一针见血:“可是如今的她跟当时被你拒绝的她,唯一区别只是瘦了、漂亮了而已。袁满还是那个袁满,你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别告诉我你也看脸啊……”
  “……”
  “……”
  又是长足的沉默。
  “也许吧,”郑衍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笑,“不然我也找不到别的原因。”
  “哐当”一声,压在袁满心口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了,却是将她砸了个粉身碎骨。
  愣了半晌,终是惨淡一笑。袁满颓然地垂下了原本紧握着门把的手。
  她该怎么办?
  哦,对了,她得去帮钟以默买吃的
  但凡狗血剧,女主失望离开时,不是该弄出点什么动静?对方不是该追出来解释一大通?她不是该跟摇滚乐手似的疯狂摇着头,一直重复“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么?
  却原来,失望并不是那么激烈的一件事,而是像流水一般,一点点地渗入,直到最后蚀骨灼心。
  袁满跟游魂似的,脚步既飘忽,又沉重,走出半段,突然笑了:她跟医院简直太有缘,当时郑衍叙的不辞而别,不也是从医院开始的?
  而她现在,也只不过是如法炮制而已……
  
  袁老师消失了——
  此话未免过于危言耸听,准确意义上来说,只是郑衍叙找不着她而已。
  直到那一刻,郑衍叙才恍然发现,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的纽带,真是脆弱到说断就断。他找到她的手段太有限——手机,公司电话和袁家,三个方式而已……
  手机永远是关机状态。
  找去她的公司,永远就只有高登一人,“不好意思,袁老师年休旅行去了。”
  甚至找理由登门拜访袁家,袁爸袁妈的口径永远那么一致:“袁满啊,她出国玩儿去了,郑先生你找她……”
  直到有一天,连郑衍宁都被他拦下了——
  “我听钟以默说你因为一个什么课题,在找袁老师做调研,最近有见过她吗?”
  “你问这干嘛?”郑衍宁对这同父异母的哥哥可从不客气,语气里没有半点善意,眼里也是狐疑满满。只是在心里暗忖:算你钟以默有良心,只说我找那女人是为了课题调研……
  郑衍叙不说话,只静静地用眼神施加压力。
  果然这招百试百灵,郑衍宁最终败下阵来,只能表面上不屑地撇撇嘴:“我很久没见过她了,她貌似不想接我这单,躲起来了。”
  
  三个月后。
  皇城根儿下,被一片霾意遮得严严实实,明明是即将入春的天,寒意却依旧料峭,这个城市,依旧快速而压抑。
  根据单身癌app改编的电影春节后就已开机,身为版权的出让方、也是广告商之一的科信老总,郑衍叙虽被邀请过多次探班,终于在拍摄临近结束时,抽空来了趟片场。
  原以为文艺圈的人和商圈的人没什么可聊,但郑衍叙料错了,港台腔浓厚的副导演上从国家形势、下到北京城的重霾指数,没有不能聊的,甚至科信的上市,他都能侃上几句。
  为了此次行程,郑衍叙特地空出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不仅亲自来探班,还准备等演员下了戏,和导演以及男主一同吃午饭。这对于近来一秒钟都要掰成几瓣用的郑衍叙来说,着实是连行政助理都看不懂了。
  甚至连拍戏延误,主演得晚半小时下戏,老板也毫无辞色……
  莫非老板对投资影视圈有兴趣?
  当然,没有人会知道,科信的老总只不过是对男主角比较感兴趣——从某人口中听过太多次该男演员的大名。
  他倒要看看,两条腿的男人而已,是多么的天上有地下无。
  郑衍叙与副导一行人离开片场,准备提前前往饭店,换个地方继续等,司机刚为郑衍叙拉开车门,郑衍叙半个身子都钻进车里了,却是忽的一僵。
  透过面前的车窗,他看见了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
  郑衍叙立马撤出车厢,凝眉再看,那个身影却径直从另一个入口进了片场。
  “郑总?”行政助理疑惑地开口时,他的郑总已拔足狂奔而去,那迅速闪没的身影,看得司机与助理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终于,郑衍叙追了足足半个片场,七拐八拐地险些追丢,终于还是追到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郑衍叙缓了口气——
  “袁满……”
  天知道他的声音里,有多少小心翼翼……
  可他眼前的那个背影,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里甚至没有半点的迟疑,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直接继续向前走去。
  难道认错了?
  郑衍叙不信邪,刚停下来,这就又快步追去,真有些急不择路了,险些撞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片刻前刚从斜刺里的一个房间中走出来,郑衍叙只顾追着那个相熟的身影跑,丝毫没注意到这位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突然停在那儿不动的工作人员,郑衍叙这回险些撞着对方,才正眼瞧了一眼:“不好意思……”
  工作人员抬头看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郑衍叙草草道歉完就急着走,可刚走两步,又生生地僵住了。
  静默了足足半分钟之后,他慢慢慢慢地回过头去——同样,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他眼前的这位工作人员,分明就顶着一张放大了的、加宽了的、袁老师的脸……不可能!
  郑衍叙满脸的不可思议,再看,继续看,仔仔细细看——
  直到面前的大胖子推推眼镜,冲他尴尬一笑道:“好巧啊……”郑衍叙的脸,瞬间就垮了。
  是的,没错,眼前的大胖子,分明就是袁满。
  看起来足足有200斤的袁满……


  ☆、第62章

  在彼此的沉默下,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两样东西——郑衍叙那消化不了的愕然以及,袁老师那昭然若揭的脂肪。
  直到一位工作人员模样的男人从袁老师刚走出的房间里走出,笑吟吟地插了一句:“袁老师,这造型你竟然都能hold住,简直……”
  简直什么?
  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别看袁老师拖着一副笨拙的身躯,行动力却是惊人,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捂住了那位工作人员的嘴,可怜那工作人员顿时两眼一瞪,着实是受到了惊吓。
  郑衍叙好歹是收起了震惊,目光却完全无法从袁满身上移开,更别提要去研究工作人员的话中深意了,只见袁满面对工作人员的愕然,分明满脸尴尬,却死活不肯撒开捂住对方的手,只能以一串夸张的笑声打马虎眼:“哈哈!哈哈哈!是啊哈哈哈!”
  可这么一直捂着对方的嘴也不是办法,袁满眼珠一转,立刻又改口道:“那个……我、我……我去趟厕所,待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便扭头狂奔而去。一眨眼那魁梧的身躯就消失在了一片杂乱的片场。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200斤的大胖子来说,此等敏捷度,简直令人膜拜——
  工作人员正一脸纳闷地望着袁老师消失的方向,又见身旁那位表情异常复杂、异常沉重的陌生男子快步追去,工作人员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隐隐觉察到这将会是一出好戏……
  至于此时此刻的袁老师,明明是春寒料峭的天气,搭建出来的内景为了方便收音,甚至没有开暖气,周围人谁不是大衣加身还冻得哆哆嗦嗦,她却只是小跑了一路而已,竟已经汗如雨下,袁老师只得一边擦汗一边忍不住龇牙咧嘴: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巧!以至于她完全乱了阵脚……
  恰逢此时,身后传来阴森森的两个字:“站住。”
  袁老师自认可不是被这一声冷喝吓得停下了脚步,而是——她实在是跑不动了。
  但她即便依言停下了,却没有回头,只给对方留一个魁梧到有如鲁智深般的背影。
  只听身后那串脚步声稍带犹豫了一下,这才徐徐走近她。
  “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
  “为什么不辞而别?”
  “你又不是我爸妈,又不是我领导,更不是我朋友,我们俩之间应该谈不上什么‘不辞而别’吧。”
  郑衍叙终于忍不住眉心一沉——
  三个月不见,这女人随着体重一同增长的,还有话语间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你这三个月都干什么去了?”
  “旅游。”
  郑衍叙本就不是什么善言辞的人,直被她逼得无话可说。
  至于袁满……
  她本身嘴就挺毒的,只不过从来没毒过他而已,此刻终于让他见识到了,可是……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她不是该得意么?心底却终究还有那么一丝紧缚。以至于她本能地摆出一副尿急的样子,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完全没有意义的重逢:“还让不让人上厕所了?”
  说完就要绕过他,径直大步离开。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就这样,袁老师一朝步伐太大,只觉原本黏在腿上的倒模“嚯”地一松。
  袁满瞬间僵住,完了——这两个字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就听那脱落的倒模顺着宽大的裤管,嗞溜滑下,径直落到了地上,径直落到了……郑衍叙的脚边。
  郑衍叙本能地一低头,袁满见状,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0。5秒之后,袁老师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她身体一歪,作势一崴,当即痛呼出声:“嗷!”
  郑衍叙哪还有工夫去看地上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赶紧搭了把手,扶住她:“怎么了?”
  袁满可不敢掉以轻心,一边疼得龇牙咧嘴,演技之浮夸无人出其左右;一边趁着郑衍叙不注意,赶紧把倒模一脚踢开。
  只可惜脚劲儿太猛——猛到国足都要望而兴叹——转眼就听见“哐当”一声——倒模直接飞进了片场,飞过正专注看着r的导演头顶,飞过灯光师、打板师、收音师、题词小弟的头顶,径直盖在了吴彦祖那张正专注于戏中情绪的脸上。
  导演咆哮而起的声音瞬间贯穿整个片场:“卡卡卡!!!谁乱扔道具???”
  听那几乎能绕梁三日的咆哮声,袁满愧疚地双眼一闭:彦祖啊彦祖,对不起了……
  而此情此景落在郑衍叙眼里,郑衍叙忍不住一皱眉:崴得这么严重?都痛得翻白眼了?
  郑衍叙当即蹲下,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脚踝:“很痛么?”
  手还没碰到呢,袁满就一阵鬼叫:“痛痛痛!别碰!”
  惊得郑衍叙立即缩了手。低眉一思索,又抬眉瞅瞅她冷汗直下的样子,郑衍叙抓住她的胳膊就走:“走!去医院。”
  袁满顿时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瞅一眼面前那因焦急而紧绷的侧脸,顿时欲哭无泪:自己说的谎,爬着也要圆完……
  且不说她身上的倒模黏得有多不牢靠、会不会一路走一路掉,真让她去医院?袁满想想就恶寒。为了拖延时间,袁满刻意把脚步放慢,再放慢,几乎是在拖着两条腿蠕行……
  郑衍叙本就焦急,终于,不得不停下,无奈地回头看这拼命扯后腿的女人一眼。
  生气了吧?失望了吧?想甩手走人了吧?袁满被心里这一个一个问号闹得几乎要忍不住冷笑,他却突然一沉眉,开口道:“我背你……”
  “啊?”
  他没再说话,只在她面前微微下蹲。
  等了等,没等到她趴到他背上,郑衍叙也只是回头,无言地催促。
  袁满最终一咬牙,直接扑到了他背上。
  明显感到他脚下一趔趄。
  她这一身道具加起来,没有两百斤也有一百八了,郑衍叙几乎是艰难地站稳,深呼吸一口气,前行。
  时间都仿佛因他的吃力而变得缓慢,看着他没走几步就已颈上青筋暴起,袁满前一秒刚有一丝不忍,后一秒就任凭那丝不忍烟消云散——人一旦狠起心来其实很容易,只需要去想:他这是何必?秉着上帝视角,凭着仁慈之心,去可怜一个无节制复胖了的可怜虫?她可不会感激他……

  ☆、第63章

  等郑衍叙终于把这女人扛上车,已是满头大汗。
  原本十分宽敞的副驾驶座,因袁满庞大的身躯而显得空前的逼仄,袁满不得不把座椅调后,可惜手太胖,直接卡在了座椅与车身的缝隙中,拔都拔不出来。真的是……胖得惨不忍睹。
  就在袁满与这道死也逾越不过去的缝隙斗到天荒地老时,郑衍叙已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之前特效化妆师向她吹嘘这倒模有多贵多贵,袁满最后咬牙奋力一拔,便听“咔”地一声——手确实是拔出来了,手背却直接撞凹了一块。幸好她戴着手套,不然……
  袁满心里默默庆幸着,抬眸一看——车子竟已驶上了主干道。这是去哪儿?当然是医院:“我不去医院!!”袁满当下几乎是吼了出来。
  郑衍叙只是被她突然的狮子吼惊得手一抖、车一震而已,却并没有依言停下,只通过后视镜瞥她一眼。显然,他妹看懂她一脸的紧张:“你脚崴了,不去医院能去哪儿?”
  去了医院,岂不分分钟穿帮?袁满心虚之下目光便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眼珠直打转:“那个……那个那个……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我不想见人!”
  这边厢,袁老师心虚地头都不敢抬,落入郑衍叙眼里的,却真真是一个自卑到无以复加的侧影。
  她低着头的样子,她的慌乱——没有人会比郑衍叙更懂这种自卑。
  他的表情微微一恸然,车便停下了——
  半小时后,袁满已经坐在了郑衍叙家中沙发上,看着郑衍叙满屋子地急走,到处翻箱倒柜。
  见他找了半天依旧毫无头绪,袁满都替他急:“你确定你家有急救药箱?”
  还真是话音一落,郑衍叙就抱着急救药箱回来了。药箱一共三层,还这是应有尽有。郑衍叙一边找一边说:“我上次被你踢伤时买的,应该还没过期。”
  说到这里,连郑衍叙都不禁感叹,他俩看似只有几个月的交情,但共同经历过的囧事还真不少……
  想到这时,郑衍叙也正好找到了跌打药酒,顺势蹲下,这就要把她袜子给脱了,再把裤脚挽上——
  可手刚碰到她的裤脚,就被她一脚踹开。
  郑衍叙直接连人带跌打药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嘛?”郑衍叙终于怒了。
  却不料她的台词竟和他一样:“你干嘛!!”
  她把他一脚踹倒,还指责他?若是以前的郑衍叙,早怒下逐客令了,可如今……
  他好不容易找着她,失去一个人所有音讯竟是那么一件令人心慌的事,他深有体会,更不想再重新体会,便只能强压下了愤怒:“我给你上药,当然得把你袜子脱了。”
  “我自己上药,你去给我倒杯水,我渴!”
  这女人,几个月不见,不仅体重见长,脾气也见长了——
  郑衍叙定格两秒,终究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等他端着水杯回到客厅,这女人一副刚上完药的样子,把跌打药搁回了茶几上,袜子也穿了回去。
  郑衍叙把水杯搁到她手边,她接过去,果真“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完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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