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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热年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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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蹲了下来,示意璐璐把老人扶上的她的背。
璐璐怔在那里,“晓玉,你哪里能背得动啊?”
“背不动也得背,得送爷爷去医院,他的腿说不定是骨折了,不赶紧送去,怎么办?”谌晓玉说完又催促,“快,你在后面扶着,不让他乱动。”
璐璐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吃力地将老人扶上了谌晓玉的脊背,“爷爷,你可别乱动啊,动了,摔下来会更疼的啊。”
谌晓玉扶着璐璐的手臂,用力地站了起来,双手扶着爷爷的腰,将老人紧紧地揽在自己的脊背上,迈着歪歪斜斜的步伐,蹒跚地向前挪动着步伐。
仿佛是有了心灵感应,这一会儿爷爷的很安静很乖,不动也不闹,枯瘦的手臂紧紧地揽着晓玉的脖子,璐璐在后面扶着他的腿,跟着他们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
雪花漫舞,一朵两朵落在晓玉的脖子里,冰凉沁人,寒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遮挡了眼睛,她背上的躯体愈加沉重,飘来老年人特有的腐木的气息。
天黑了,路灯依次地亮起,在雪幕中留下星星点点温暖的光,朦胧如画,可是脚下的积雪被冻住了,非常滑,每向前迈动一步都觉得万分艰难。
☆、第100章 不嫌事多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吃饭时间,骨科的医生都下了班,留下个年轻的值班医生当值,大约看了看状况,说要拍片子,谌晓玉出来的时候匆忙,根本就没带那么多钱,亏了璐璐带了钱包,先去下楼缴费了。
好不容易背着爷爷去了放射科,正逢着放射科医生去吃饭,大门紧闭,谌晓玉就将老人安顿在走廊的躺椅上等着,自己也正好可以喘一口气。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会儿冷了下来,贴在肌肤上冰凉透骨,双腿发麻,腰疼得直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璐璐上来,晓玉问,拍片子的费用交了吗?
璐璐摇了摇头,“缴费的医生也去吃饭了,我真的是搞不懂了,这么大个医院,怎么医生吃饭就不能轮个班,非要一起去吃,食堂晚点会关门啊。”
谌晓玉叹了口气,“算了,晚点缴也行,早缴了这边也没个医生拍。等着吧。”又随口问道,“那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上来?”
璐璐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嘀咕道:“我上个厕所你也问。”
晓玉怕她不开心,这一下午带晚上的,璐璐也跟着跑来跑去的,够累了,连忙解释,“我这儿不是想你嘛,你不来我不放心啊。算了,你也累了,一会儿早点回去吧,要不然你爸爸你妈妈也要着急了。”
璐璐看着她,心里心疼,嘴里嘀咕着:“你们家其他的人呢,怎么都没个信儿了?刚才不是给你文光叔留言了嘛,这会儿也该联系你呢。”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晓玉,她正在揉着自己的腰眼,猛然一拍脑袋,“对了,你要不说,我还差点给忘记了,二叔要是在路上找我们找不到,还别提多着急呢,我得去呼他一下,好歹也得带着钱过来。”
璐璐点了点头,说,:“嗯,你赶紧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呢。”
谌晓玉又去在爷爷面前蹲了下来,伏在他的膝盖上,看着老人的眼睛,嘱咐道:“爷爷,我去打电话叫人,你先在这里坐着,一会儿医生来了,给你治病,腿就不疼了,你得听话,啊?”
爷爷瑟缩了一下,听话得点了点头,仿佛知道自己闯祸了。
谌晓玉下了楼,出了急诊科的大门,找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谌文光的bb机,在寻呼台留言,然后就靠在电话亭里百无聊赖地等着。
她将身子抵在了门上,手指无聊地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电话亭的玻璃上结满了冰花,朦朦的看不清出外面,她呼吸之间的热气熏上去,才晕染出一片小小的风景。
谌晓玉的脑袋依靠在玻璃上,微微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假寐着。
自己可以短暂地放空一下吧,她想。
着急也没用,反正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人在医院,总会有办法的,虽然人民医院并不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可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职,态度差点没关系,只要能治病就行。
只是,家里的人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了。
果然,正如她所想,电话的铃声刺耳的想起了,谌晓玉刚拿起听筒,就听见谌文光火急火燎的声音:“晓玉,你们在哪里啊,我来来回回在路上找了快一个小时也没找到你们,回来听老朱说你们出去接姆妈了,姆妈说又没见到你们,在路上又问小店的人,说是刚刚出了车祸,撞了一个老人,是不是爹爹?你们现在是在哪儿呢?你这个电话号码是哪里的号码?哎呀,小祖宗,你带他出去也要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找啊,腿都要跑断了。你不知道他头脑不好啊。”
他的话像连珠炮一般,可见是真着急了。
谌晓玉等他抱怨完了才把情况说了一遍,又问,“奶奶怎么样?回家了吗?”
谌文光说,“回家了,怕你们回来,又不敢出去找你们,就在家里干着急,唉声叹气地。”
谌晓玉听说奶奶在家就放下心来,任凭谌文光抱怨也不辩解,然后嘱咐她二叔安顿好奶奶带了钱过来,又说,我们就在放射科门口等着。
挂了电话,她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靠在电话亭的门框上。
腰部是火辣辣地痛,几乎不能直起来,得像个驼背一样佝偻着才舒服,脚下的棉鞋早就进了冰水,这会儿如同无数的钢针扎着一样的痛。
太阳穴两边突突地疼,她的脑袋抵着门框,又闭上了眼睛。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接着是很响的关门声,一阵纷乱的步伐咚咚的近了,又远了。
大越是又有病人来了。她想,医院,生老病死,每个时间都在上演重复着,应该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地点。
她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玻璃窗外是冬日墨兰的夜色,红色的急诊室的红十字灯兀自亮着,照在台阶上,发出幽幽的光。
远远看着急诊室内,冷冷清清,日光灯惨白地照着。
“我看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还是要转到军区总院去。”
谌晓玉刚刚上二楼,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她愣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加快了步伐,只见放射科的走廊上,除了爷爷和璐璐,又多了俩个身影。
披着军大衣的路重庆和穿着一身呢子军服的杨畅,正站在那儿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爷爷,互相商量着什么。
璐璐眼尖,一眼看到了正在疾步走来的谌晓玉,对杨畅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却悄悄躲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两人都转过身来,路重庆的眼睛尖锐地在谌晓玉脸上转了一圈,蹙起眉心。
”谌同学,你好。“说话的是杨畅,笑眯眯地很温和。
谌晓玉只好礼貌点了点头,又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顺路来看看老人家。”杨畅依然笑眯眯地,说得一本正经。
顺路?有这样“顺路”的吗?
谌晓玉的眼神越过面前的杨畅,看了看柔柔怯怯的璐璐,果然是这丫头干得好事。
晓玉瞪了她一眼,欸,把这两位请了来,是还嫌我事情不够多。
☆、第101章 消失的爱
“晓玉,我刚刚去缴费,发现自己的钱也不够。所以,所以。。。。。。只好打了电话给他们。”璐璐拽了拽晓玉的衣服,讨好地说,“不是故意的哦,你不要怪我哦。。。。。。”
欸,哪个敢怪你呢,谌晓玉无语,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璐璐是好心。
她们都是好心,不想让她太辛苦,只是她有她的自尊,特别是在路重庆面前的自尊心。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路重庆没有理会她们之间的这些小情绪,他从爷爷面前站起身来侧过脸看着谌晓玉。
刚刚他一直半蹲着察看爷爷两条腿,伸手轻轻摸了摸大腿骨附近,老人就疼得“哎呦”了一声。
“现在的情形只能等医生拍了片子才能知道。”晓玉说。
路重庆点了点头,“不过,据我看,应该是腿骨折了。不能耽误时间,要抓紧时间治疗。”
“你怎么知道?”晓玉撇了撇嘴唇,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成江湖郎中了,能治跌打损伤了。
“我在部队简单的学过一点,因为考虑到高原的条件,我们必须知道简单的医疗护理知识,我刚才看了下伤情,爷爷的腿部有严重的皮下淤血,青肿现象,摸上去骨头歪斜,有畸形的可能性,而且他也非常疼痛,估计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这要等到拍过x光之后才能断定。”他恳切地看着谌晓玉,“我的建议是转到军区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好,全院上上下下人员都很熟悉,爷爷年纪大了,需要得到好的治疗与照顾。你看,这里的医疗条件并不好,医生脱岗,护士都没有人影儿。”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果然,如他所说,去吃饭的医生与护士到现在没给个人影儿。
谌晓玉低着头犹豫着,她不想麻烦人,更不想麻烦他,虽然这次并不是自己要麻烦的。
“晓玉,我看这位同志说得对,爹爹经不起折腾了。”说话的是跑得气喘吁吁赶来的谌文光,他刚到面前就听到路重庆的话,连忙附和。
“哎呦,哎呦,疼哦。。。。疼哦。。。。。。”
爷爷蜷曲着身子拱在角落里,这会儿已经承受不住腿上的疼痛,咿呀咿呀地嘟哝着。
文光俯下身来去看他爹:“爹爹,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我要明芳,明芳在哪儿呢?她怎么还没回家,我要明芳,我要回家。”老人瑟缩地躲着,不停地念叨着他的妻子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胡搅蛮缠起来。
“爹爹,你的腿受伤了,要在医院治病,姆妈在家里没事的,你放心,不要吵。”谌文光耐下性子来解释着。
可是老人不依不饶,“你们骗我,明芳一定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们把明芳还给我,还给我,哎呦,明芳啊,你不来啊,怎么办啊?”
爷爷突然又开始头脑不清楚,当着外人的面,谌文光脸色极为尴尬。
谌晓玉忍不住看了一眼路重庆,对方安静地回望着她,漆黑明亮的眼里没有丝毫惊讶与不妥。
“我看这样吧,老人家的病不能耽搁,我们与其这样干等着,不如直接送老人先去军总。其他的事情后面再商量吧。正好我开了车过来,也很方便。叔叔,来帮个忙,把老人家夹架起来。”
关键时候,杨畅当机立断,直接指挥着在场的几个男人,搀扶着老人。
老人哼哼唧唧地呼痛,却也配合着他们。
谌文光连连感谢,跟着忙碌着眼光却不敢看晓玉。
做长辈的沾了小辈的光,总是几分不好意思,更何况,他早就看出对方对他侄女不是一般的好感。
谌晓玉只好默不作声跟在他们的身后,璐璐拽了拽她的袖子,安慰:“这样也好,有二叔在,你总可以放心了。”
晓玉点了点头,事已至此,随他们吧,二叔来了,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到。
到了军总又是一阵的忙碌,到底是路家的面子大,不到半个小时,拍片,诊断,住院手续全部办完。
果然如路重庆判断的一样,大腿胫骨多处粉碎性骨折,需要手术植入钢钉。
谌文光、路重庆,杨畅一起与值班医生商量着手术的安排,谌晓玉坐在病房里的躺椅上,不小心扭动了腰部,即刻疼得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路重庆听了,眼神扫了过来,问,“怎么?”
谌晓玉苍白着脸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
“是不是扭了?”璐璐不放心地问,又解释,“这一路上雪下得大,都是晓玉背着爷爷到医院,你们说那医院不负责任,不好,可是晓玉也只能背那么远,我看她腰得要断了。。。。。。”
路重庆扬起眉毛,“那么远的路都是你一路背过来的?”
谌晓玉没好气,“不然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路重庆就大步走了过来,轻抚上谌晓玉腰间。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谌晓玉依然能感到他手心的温度,烫灼伤了一般。
“你——”她低呼了一声,却咽下了下面的话语。
撞上他的深潭般得眼睛,写着怜惜。
谌晓玉的眼睛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里突然涌起的泪意,是,她累了,很累,很累,需要一个肩膀靠着,哪怕短短的一瞬也好。
谌文光留下陪夜,杨畅开着那辆吉普车送璐璐与晓玉回家。
路重庆依靠在前排的座位上,默然不语。谌晓玉在后排的角度,一抬眼就能够看到积雪在地面上泛着冷冷的蓝光,勾勒着他的深邃的轮廓。
吉普车里播放着音乐,一个嘶哑的男声在压着嗓子唱着,“;sayitforalways;that‘sthewayit
her;naturally;i
hedark。。。。。。。”
谌晓玉想起在某个下午,那时她还年轻,与路重庆分手,她一个人走在夏日繁华的街道上,咖啡馆里漂来这首歌,走着走着,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渐渐变成了无声地哭泣,变成了无语凝噎,
日头明晃晃地亮着,光天化日,她的爱情就那么死亡了。
☆、第102章 无法告别
这一世,路重庆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关心,谌晓玉是知道的,也是感动的。
只是,心底里一直隐隐有着抗拒与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于前世的那失去的感情。
谌晓玉以为,前世自己对路重庆仅仅是一份不会有结果的初恋,从没有想到过要刻骨铭心。
但是,重生这一世,她想着避开他,躲开他,却又事事与他纠缠。
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你爷爷这种状况多久了?”
嗯?
谌晓玉愣了一愣,抬头撞上那深潭般的研究,才听清楚是路重庆再问她。
“可能有好一阵儿了。”她轻声说。
“那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吗?”路重庆轻轻地问,顿了一顿,仿佛又得有点不妥,摆了摆手,“你不说也罢,我的意思是正好住院让脑科专家看看。”
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他想做好后续的安排。
谌晓玉摇了摇头,“谢谢,其实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住院的条件好些,他可以过得舒服一点。”她知道那是不可逆转的阿尔茨海默症,现代科学也束手无策的问题,其他的,不想再去讨论。
想一想,又客气地致谢,说,“总是麻烦你。”
路重庆撇了下嘴角,却是有几分不悅,偏转过脸看窗外。
橘黄的路灯照在积雪上,辉映着几分温暖。
璐璐回忆,“谌爷爷以前可能干呢,学问好,最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听说他的学生都怕他,最调皮的学生都不敢逃他的课。”
路重庆笑了一笑,瞥了一眼谌晓玉,“某人这一点上很相似,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开不得一点玩笑。”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也会跟爷爷一样?”谌晓玉没好气。
正在开着车的杨畅噗嗤一笑,从倒车镜里与瞥了一眼谌晓玉,眼神略微讥诮。
可不就是。
车子送到大院门口,谌晓玉与璐璐下车,诚恳礼貌地连连道谢,
路重庆披着军大衣下了车,目送着她们进了大门。
脚下的积雪已经上了冻,踩着嘎吱嘎吱作响,两个女孩互相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走在雪地里。
一边还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璐璐:“你啊你啊,人家怎么说都是帮了你大忙,你不要一副欠你米,还你糠的样子好吧。”
谌晓玉:“我哪儿有,明明都是千恩万谢了,难道要下跪磕头吗?”
“算了,算了,真搞不懂你到这年纪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再这样下去,以后你就要和你的木乃伊过一辈子。”
“什么木乃伊,我的研究课题是唐宋文化,好吧?才不喜欢木乃伊呢。。。。。。”
灯光在地上拉着长长的影子。
路重庆回到车上,靠在座位上不出声,眼角眉梢里竟然是一片寂寞与无奈。
明天他就要回去了,今夜却无法告别,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杨畅靠在椅背上,解开领口的风纪扣,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刺啦一声划了火柴点着了,狠狠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沉默了会,还是忍不住,“重庆,我跟你哥这么些年,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儿多了去,脾气又倔,闯了祸都往自己身上揽,被老爷子揍得也不肯哼一声。当时我就想,这孩子长大了可是一条好汉,这两年你也大了,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你去了西藏,又立了一等功,给老爷子长脸,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哥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真骄傲啊。可是,你啊,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个女孩子,掏心掏肺的,这也就罢了,人家要领你情啊,你说你去西藏,落了心脏这个毛病,趁着这次回来治病,赶紧调岗吧,偏偏还要申请回去。。。。。。。,我还真的觉得你有点过了。”
路重庆没吱声,摊开手掌,问杨畅要烟。
杨畅摇了摇头,只得递了一根给他,又忍不住唠叨:“心脏不好,不能多抽。”
“没事,就一根。”
他拿过杨畅放在驾驶台上的火柴,划一根,笼着手,看那火苗一点点的燃起,空气里有着硫磺的焦香味。
沉默了好一会才说。
“三哥,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这次检查,医生不也说了问题不大吗?既然没什么问题就回去,说好了几年就服役几年,总不能让别人说我是逃兵吧。这次回去,领导已经说了,不让我下哨所了,在机关呆着,条件比以前要好得多。”他抽了一口烟,仰着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看着车顶棚发呆。
“这事儿,我也管不了。”杨畅嘟噜着,心里嘀咕着反正等你回到部队,你爹就会下调令,军令不可违,还真能让你跳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忽然,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晚上在军总瞧见了童家那小妮子,她说她在军总当护士,听说那丫头跟你是青梅竹马?我听说,童家最近风头可劲啊,听说已经是后勤部接班人的人选之一啊。”
言下之意,放着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不好好珍惜,何苦去自讨没趣?
杨畅是将门之后,从小耳濡目染,对裙带关系的重要性,了如指掌,当然知道在他们这样的家族,喜欢归喜欢,可是结婚联姻是完全不是一回事。
“少胡扯了,童姗姗跟我没关系,最多把她当妹妹,什么青梅竹马,扯淡。”路重庆弯了弯唇,笑着,“我也听说童家最近风头很劲,也好,童叔叔不管怎么样跟着首长多年,是个可信任的人,他接了后勤部的班不会出乱子,首长放心。”
轻描淡写,就把话题扯到了官场人员安排,又一脸认真地与杨畅探讨了一番,最近的人事传说。
明显是不想讨论他的感情问题。
他脸上有明朗的笑容,只是弯了弯嘴角,笑不达眼底。
“好了,不管你了,小鬼头,懂个屁,以后有你的苦吃呢。”杨畅笑了笑,把烟蒂扔出窗外,发动了车子。
☆、第103章 为官之道
对唐宋文化有着浓郁的兴趣的谌晓玉读过的,那位赫赫有名的,位居大唐宰相高位赫赫狄仁杰,这位宰相大人不仅仅是一位民间传说中的神探,更是一位深谙为官之道的政治家,他曾经写过一部流传深远的书,名为:《宦经》。
此书开宗明义的第一条:“明势”就表明了:“为官必明势也。上心易变,下意莫执。上好之勿驳,上言之勿信。
官者忌孤,智者忌名,忠者忌直。察微而趋之,无患焉;知大而顺之,无凶焉。”
说白了,就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凡是顺势而为,领导指鹿为马,你用不着急着去显示自己的聪慧与见识,更没有必要急着去反驳,官场之上,并无对错,只有等级森严。为官之道,忌无朋党,没有圈子,忌功高盖主,忌刚直不阿,不懂得保护自己,见微知著,顺势而为,才是为官之本。
路家从爷爷开始即为军队官场人士,在经历了战争年代的出生入死,各次的风波之后,能够平步青云,屹立于不败之地,能够保持家族的根深叶茂,除了当年的战功赫赫之外,更是路家的人家学渊源。
路家爷爷虽然是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却并不是草莽出身,路家祖上曾经出过状元。
路家爷爷对待子女要求十分严格,所以,尽管是路重庆的父亲坐到了一定的位置,爷爷很少在官场上为他铺垫、干预,最多只是创造机会,让其顺势而为。
到了耄耋之年,老人最看重的是天伦之乐,儿孙绕膝,对孙子辈的关心竟然比子女要多上许多。
他目前最看重的就是准备回西藏驻地的最小的孙子路重庆。
秘书处的秘书们都知道,老爷子现在顺带着连成都军区的事都比以往上心几分,简报都都看得比其他军区的要时间长。
这天老爷看了军区的汇报之后,一个人背着手在军事地图面前默不作声地站了许久,参谋们以为老爷子有什么重要指示,一个个收腹挺胸以立正姿势站立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还是他的贴身秘书曹铎心里明白,那是老爷子在想孙子了,这个春节,这个让路家长脸的孙子依然坚守在边防前线,没有回来阖家团圆,老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心疼的。
秘书一个电话打给了军区司令部,又是一番传递,等到了通信兵小张去叫路重庆的时候,已经是从中转了基层了,“报告首长,某某部队某某团某某营某某连某某排士兵路重庆向您报告,请您指示。”
电话中的声音干脆利落,铿锵有力,曹铎心里笑,怪不得老首长对这两孙子特别看重,越大越是沉得住气,稳得住神儿,这面上的功夫滴水不漏的。
“好了,重庆啊,是我,你曹伯伯。”曹铎笑了笑,亲切地询问了他的训练、工作情况之后,又仔细地问了他的身体状况,“我听说你回去治疗了一段时间,现在心脏怎么样啊?”
“报告首长。。。。。”
“哎,不要报告来报告去的,你还是叫我曹伯伯吧。”
“那好吧,曹伯伯,”路重庆就放松下来,带着顽皮的轻声笑着,“谢您老人家的关心,我没事,去军总住了了快两个月,除了发现军总的小护士们越来越漂亮,其他都很无聊。”
“无聊?你这小子还知道无聊?在营地天天带着训练不是更无聊,怎么就能耐得住,还死乞白赖地要回去,我听说你爹为了这事都气得够呛,说锻炼个一年也差不多了,你还真得呆满三年啊,当真那个地方离佛近,能镇得住你?”曹想铎也跟他玩笑。
他能想象出路重庆靠在墙上,手拿着话筒那懒散样。
“哪儿有啊,我不过是不想别人说闲话。欸,要不是当初他们撺掇着首长,把我去西藏当兵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让我骑虎难下,我说不定早就打报告要求去其他部队了,现在这样,我都给他们撑着门面,哪能说走就走,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能啊。说真的,这里真得很无聊。还没上山好玩呢。”路重庆说着叹了口气。
曹铎心想,这孩子想得倒是周全,无论如何,得保住首长的颜面,当初拿他做典型,就得想到会有这样的处境。
可是一听还他还要上雪山,曹铎连忙说,“这你可得听军令安排。”
路重庆嗯了一声,“我就这在您面前抱怨两句,您听着就算了,哪能当着呢。只是。。。。。。”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决定开门见山,探探口气,“曹伯伯,您说我爷爷会反对我早结婚吗?”
“早结婚?”曹铎张口结舌,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哥都没结婚,你就想结婚了?小子,这次回去是不是玩出什么火来了?”
他深知路家家教严厉,真的要是出有了什么事,孩子们不会去找大人处理,秘书们当然是能够妥善处理这些事情的行家里手,有些事情,根本不会让家长知道。
“欸,不是,不是,曹伯伯您老想到哪儿去了,我就是在琢磨着,若是我真的看上谁,爷爷不会反对吧?”
闹了半天他是来套口风的,还套得如此理直气壮,煞有介事的模样。
曹铎心里不免想,这孩子就是孩子,一时感情冲动,却还真的当回了事,等热乎劲过了,再问他他都不会承认的。
于是,只是敷衍他:“这你都不知道,当初你爷爷是为了逃避家里的包办婚姻才投身革命的,怎么会再干涉你们小辈的恋爱婚姻自由呢,这是新社会了。”
又忍不住问,“你看上谁了?”
路重庆轻笑了一声没正面回答。心里确定了,自己的事情还没传到这老爷子那里,最多就在他父亲那儿压着。
他撇了撇嘴唇,似乎有点不屑。
他又跟曹铎闲扯了几句,便要挂电话,曹铎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得了空给爷爷写个信,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首长最近很忙,也很担心你,你要再主动一点。”最后又做回了官样文章,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路重庆应着,记得想着上次在谌晓玉的病房中翻阅过的,那本《宦经》,
“官以智胜焉。贵以谋得焉。无心必失,存疑当慎也。谋人谋心,谋事谋利也。上谋安,下谋进。私不示人,意不宣人也。”
这个又何止是为官之道。
☆、第104章 晴天霹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悠悠过了三年。
谌晓玉大四,即将毕业。
六月份的天气,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阴雨连绵,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宿舍里挂着未晾干的衣物,内衣、外套,袜子件件如彩旗一般飘在头顶上。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只要宿舍的房门一开,就会从公共卫生间传来腥臭难闻的骚味,前几天更甚,隔壁小金她们宿舍里还跑进了一只大老鼠,吃得大腹便便,在房间里乱串,大约就是从卫生间的地漏上爬上来的,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大呼小叫,几乎没把学校保卫科的人招上来,以为是进了坏人。
就是那么恶劣的环境,居然让颇有洁癖的谌晓玉就一直在宿舍里呆着,她是有课不回家,没课也不回家,成天恹恹的,竟如同生了病一般。
小金心下奇怪,便到她们宿舍串门,只见她窝在薄被子里拿着本小说翻阅着。
藕姿色的薄被子下露出一截手腕,肌肤白皙,带着一串红色的玛瑙珠子,晶莹剔透,更衬得皓腕如雪。
“你这手钏真漂亮,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啊?我也想去买一串。”小金眼睛盯着那珠子。
听她这么说,晓玉低了头用手指抚弄了一下,“别人送的。”
这串珠子是上一次她去宝莲寺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喇嘛给的,让她带着,原本看着并不起眼,又有点脏兮兮的,谁知道越带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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