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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热年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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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ザ嗔艘坏闵
除了她之外,宿舍还有7个女生,来自天南海北,都是同龄人,刚进入大学生活的兴奋良多,天天粘在一起,同进同出,八卦是非,叽叽喳喳。
历史系不像是某些理科系,女生少如国宝,个个都觉着自己三千宠爱集一身,又不比中文系,英语系,女生多,男生少,优质男生更少,情况完全反过来,女生争奇夺艳,争风吃醋。历史系在这两者之间,男女比例基本平衡,可是,就是因为这基本平衡,却是更加波云诡谲,暗流涌动。
想想也是,原来只是男生作或是女生作,在她们这里是男女都在作。
每天晚上的宿舍“卧谈会”,也许是每个宿舍的欢乐时光,校园的八卦,绯闻,轶事都在这个时间传播,点评,发酵。谌晓玉从来不说什么。
她因为上初中的时候跳级,年纪小,在宿舍里排老幺,不过她是最会照顾人的老幺,宿舍的热水瓶没水了,是她第一个去打,宿舍地板脏了,她第一个想起来拖,就连宿舍的电灯泡坏了,都是她第一个爬起来换。
别的的宿舍要排卫生值日表,她们不需要,谌晓玉早已经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享受着她的勤劳同时又暗暗愧疚,哎,谌晓玉,你让别人怎么办?
和她要好的的是隔壁宿舍经济系的女孩子小金,几次三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晓玉,你这么勤劳,你们屋里那几个背地里也没说你好。何必呢?现在你让她们养成了习惯,以后哪天你做不到了,人家就更加有话说了。”
谌晓玉淡淡一笑,“我又没让她们说好话,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我仅仅是不喜欢太乱,视线所及之处,干净才好。”
挽着她的胳膊嗤笑,“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如此自恋的女人,必然是有洁癖。”
“我自恋?”谌晓玉微微吃惊。
“是啊,都在说那个历史系的谌晓玉虽然温和无害,但是不合群,独来独往,不过仗着自己长得美丽,就目中无人。”
小金学着说话人的愤慨的语气,惟妙惟肖。
“我?你确认那是说的是我?”谌晓玉笑着问,暮色泼溅的眼睛,有一点点无奈。
小金心疼,人家不争不抢,勤勤恳恳,不过是话少了点,疏远了一点,这些人背后还嚼舌根。
“晓玉,现在才大一,专业课没那么紧,你不参加些社会活动,又不谈个恋爱,人家难免会说你清高傲气,所以你也别老是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的,有空也和大家多聚聚。”
谌晓玉嘴角挑了一挑,笑容有点淡,小金有点后悔劝她,知道晓玉一贯不喜欢事多,有人个性清淡,何必勉强。
不过谌晓玉想了一想,却说,“也是。哪天去你们系听讲座去。”
小金莞尔,这。。。。。。还是离不开学习。
“我们系的讲座不听也罢,都是资本论什么的枯燥乏味,不像你们历史系,老师若是讲得好,起伏跌宕,如同说书一般,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有个历史老师讲宋朝历史,抗击金兵入侵,就如同听刘兰芳的岳飞传,那时候就想,学历史的真好。”
“那后来为何不选了历史系呢?”
“唉,生存为第一要素啊。”
谌晓玉想起另一个人说的话,不由得撇了撇嘴,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我以后岂不是要饿死街头了?”
小金这才觉悟自己说错话,连连抱拳,“哎呦,我该死,忘记了眼前还有个历史系高才生。”
谌晓玉这才笑了起来,伸出冰凉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小金尖叫了一声躲开,两个人在路上追逐起来。
她们两个一起回宿舍,已经是深秋的,道路两旁的都是高大的银杏树,树叶金光烨烨,天幕蔚蓝,一点点余晖,洒落在了柏油马路的尽头,黄昏的天光暧昧不明。
闹够了之后,小金停了下来,喘着气说,“对了,周末有个高年级同学他们办的的研讨会,你又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听,是请的外面的人,新鲜面孔。看得顺眼一些。”
谌晓玉点了点头。
周末她没回去,和小金一起去听研讨会。
小金被她从宿舍的床上拖起来的时候,哀叹自己完全是自找,这个微寒的早上,在宿舍睡个大懒觉有多好。
谌晓玉回答说,要相信天道酬勤的道理
到了图书馆大楼,谌晓玉先去了洗手间,小金说人多,就先去找开研讨会的教室。
等到谌晓玉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找到她,这孩子眼神向往地凝视着某个地方,抱住了谌晓玉的额肩膀,喃喃,“还真的被你说准了,没有白来,你看这人,多帅,所谓玉树临风不过是这样吧。”
谌晓玉低声笑骂了一句,花痴。
然后饶有兴趣地随她的眼神望过去,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人低着声音,侃侃而谈,黑色的西装,淡色的衬衫,笑容意气奋发,
那人仿佛意识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于是侧过脸来,迎上了谌晓玉安静的笑容,心中怦然一跳,楞在那里,忘记了刚才说的什么话题。
☆、第92章 介绍给我
谌晓玉坐在了阶梯教室的后排,摊开了笔记本,远远地看着在教室门口的邓一楠。
她刚刚到门口黑板上写的标题:《新制度主义理论的介绍》。
听小金说起,这是经济系的老师利用自己的资源,请来学校外的同行做一次民间性质的讨论,对本系的同学开放,目的是为了扩大学生的眼界。
西方经济学理论在他们学校的教学体系中并不占主流,学校颁发正统教材中详细深入地介绍并不多,可是,当前如火如荼的市场经济激发了有志向的青年教师,他们积极地探寻经济发展规律,并将这种探索精神传递给自己的学生。
在主持人简短的介绍之后,邓一楠走上讲台,教室里立即发出一片轻微的感叹声,嗡嗡拂过低空。小金站起身,伸长了脖子去看了一会儿,又遗憾地坐了下来,推了推谌晓玉的胳膊,有点抱怨,“欸,我们来晚了,坐在这么靠后的位置,什么都看不清。”
谌晓玉低低地嗤笑她,“那是因为有人想睡懒觉。”
小金撅起了嘴巴咕哝:“那我怎么知道是这么年轻的帅哥讲课,我以为是老头子呢。。。。。。”她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背后有人嘘了一声,只好不服气地嘟着嘴,安静下来。
邓一那站在讲台上,目光向着讲台下面巡视了一番,眼睛正好与谌晓玉的眼睛对上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五秒钟之后,才含着笑说,“大家好,我是邓一楠,今天受到陈副主任的邀请,来和大家探讨新制度主义理论。”
台下的掌声出乎意料地十分热烈。
接着他就站在那里,开始侃侃而谈,介绍西方经济学中新兴的流派新制度主义。
谌晓玉远远地看着,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讲课,不时地低了头记着笔记,耳边是他的温润清和的声音,似熟悉又陌生,虽然邓一楠一直称得上是自己高中时期的家教老师,可如此正式的听他讲课倒是第一次,看他站在那里,姿态潇洒,风流闲散的风度,完全没有一点点稚嫩,所表达的观点,论据清晰,观点明确,把一个学术理论时讲得深入浅出,时不时还插上幽默的玩笑,引得下面的同学们兴趣盎然,要想想他也不过是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聪明人真的是聪明,做每一件事情都让人无法挑剔。
中途下课,立即有不少学生围上去请教,还有不少是女同学,小金拿着笔迹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了个问题,便拉着谌晓玉也要去跃跃欲试。
谌晓玉懒散地笑,“我又不是你们经济系的,哪有什么专业问题要问,要去你自己去,我这里等你。”
她才不去凑热闹,要躲还有点来不及。
想起当初邓一楠苦口婆心地让她改系,改专业,自己不理不睬,现在好了,人家来看专业讲座,自己却跑来蹭课听,是一件多没面子的事情。
她低了头翻着笔记本,又把没有来得及记下的内容补充起来。
心里依然在想,当初邓一楠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全社会都在“向钱看”,学一个跟钱有关的专业,当然是有“钱途。”只可惜自己是重生而来,对所谓的经济发展趋势,早已经失去了好奇心,她可以看到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未来,可以预料到这一路的发展,那么再自己花费时间去学习,去研究,早就不耐烦。
这个,应该是当初拒绝他的建议的主要原因吧,可惜,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正在低了头胡思乱想着,桌子一角被人叩了叩,谌晓玉抬头一瞧,偏偏冤家路窄,邓一楠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面前。
他闲闲地笑着,“刚刚上课前在门口我看着就像是你,心里还疑惑着,怎么你也会来听这个讲座呢,上课特意找了找,没戴着眼镜也没看清楚,这会儿过来看看,果然是你。”
他的语气十分熟稔,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谌晓玉只好笑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一楠哥。”
“怎么你也在这里?不是历史系吗?”
呵,原来你也这里。
“嗯,每个朝代的更迭都是离不开经济的发展,二者结合起来,可能看得更加深入一点,还是有点兴趣。”说完谌晓玉笑,又补充,“不知道对不对?”
“我不是历史的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对的吧。”
谌晓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邓一楠也笑了,又调侃她,“听得懂吗?”
谌晓玉递给他自己的笔记本,“老师检查。”
邓一楠低头假装看着她的笔记,依然是字迹娟秀,工工整整,处处显示簪花小楷的清灵婉约的意境,想起小时候监督她练毛笔字,没想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阳光照进她背后的大玻璃窗,她的背着光站着,脸上有淡淡的阴影,头发扎成了低马尾,婉约温和,鬓边有着碎发上,闪着绒绒的淡金色。
邓一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只听见上课的铃声响了,他顿了一顿,匆匆地说,“我讲完课中午有一个应酬,下午就空了,到时怎么找你?”
“我下午回奶奶家。”谌晓玉说。
“那好,要不然一起走,我大约两点多久结束了。就在南大门等你吧。”
说完,他就施施然回讲台,小金从洗手间回来,奇怪地看着谌晓玉,“哎,那邓老师,你很熟?”
“他是我们中学的,又是我奶奶家邻居。”谌晓玉简单地说。
“真的哦?那太好了。”
“哦,那他有女朋友吗?”小金貌似随意地问。
“女朋友?”谌晓玉蹙眉,“好像没听说过呢。不过我也不知道。”
“那就好。”小金突然抱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撒娇般的低声祈求道,“晓玉,既然这样,你就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吧。”
谌晓玉愣了一愣,看着她,只见小金脸带红霞,含羞带嗔,心里却是吃了一惊。
☆、第93章 瘦田?肥田?
谌晓玉瞪大了眼睛,内心是大吃一惊,她蹙眉着低声地问:“怎么?你这才见了他一面,就是一见钟情了?”
她没说出的口的话是,这也太快了吧。
小金脸上浮着绯红的影子,垂下了眼皮,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忸怩地说,“其实,其实。。。。。。。”吭哧吭哧地,“其实”了半天,倒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上课的铃声又响了第二遍,小金干脆不做声,支着脑袋,理所当然,大大方方地盯着讲台上的邓一楠。
只是按着手里的圆珠笔的笔头,一下,一下地无意识地按着,发出轻微的声音。
谌晓玉摇了摇头,并不继续追问,继续听课。
阶梯教室的大玻璃窗映照小金模糊的影子,她的眼神若有所思。
却并不是少女怀春的爱慕眼神。
谌晓玉心里有点奇怪,张了张嘴唇,却什么也没问。
下了课,谌晓玉背着书包出教室,邓一楠正站在门口接受着会议举办人的祝贺,耳边是嗡嗡的议论声。
“小邓,你看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本校的邀请,来我们这里工作,一边仍然可以继续读陈先生的研究生,这样工作,学习两不误,岂不是更好?”
有人如此建议。
小金也听到了,拽了拽谌晓玉的袖子,嘴角偷抿,噙着一丝笑意。
谌晓玉脑海里浮现着她刚才若有所思的眼光,蹙了蹙眉,微微摇了摇头。
“小邓,怎么样啊?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
“哪里,师兄谬赞了,今天只是来跟大家学习,探讨,哪里敢有这样份非分之想,陈先生是经济学的泰斗,一直是我仰慕的,他的研究生门槛不知道有多高,我哪里敢这么冒昧。”邓一楠谦虚地笑道,谈笑自如,眼风一转,看到正在门口的谌晓玉与小金,立即招了招了招手:“欸,晓玉,过来,见见老师们。”
他的口气微微亲昵,态度却是自然大方,旁边师兄打眼看着这两个女生,面面相觑,表情微微有怔仲。
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俩个黄毛小丫头?
眼尖的师兄认识其中一个是大一的小金,另一个却不认识。
“师兄,这是我的高中学妹谌晓玉,在贵校历史系念书,以后请各位师兄多加关照。”
历史系?各位师兄们挑了挑眉,这,历史系的小学妹,需要经济系的师兄们照坲吗?
“是,历史系的,一年级的新生。”邓一楠背过脸,冲着谌晓玉眨了眨眼睛,有点小得意。
谌晓玉无奈,还没开口。
“老师好。“身边的小金早已经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又转向邓一楠,“邓老师好。”声音甜美清脆,如莺啼翠谷。
邓一楠连连摆手,“我哪里是什么老师?担当不起,担当不起。”
“邓老师,我听了您的课,就是您的学生,我叫金静,金色的金,安静的警,是经济系大一的新生,刚刚听了邓老师的课,觉得受益匪浅,邓老师给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拓宽了眼界,以后还向邓老师多多指教。”
“谢谢,谢谢,只是我并非你们学校的老师。。。。。。”
“邓老师,我刚刚碰巧听到了,你们说得话,我不太懂,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了很冒昧,只是想表达的是,如果邓老师以后能做我们学校的老师,那真的是我们的荣幸。”
小金口齿伶俐,嗓音清脆,加之态度诚恳亲切,落落大方,让旁边几个本系的师兄都起了维护之心,“是啊,小邓,看我们的学生都欢迎你。”
小金转过脸,眼睛看着在一旁的谌晓玉,手指在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暗示她也帮忙说上几句。
谌晓玉知道邓一楠的长远打算,所以并不打算开口,她一向认为专业,前途这些人生大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听不得人劝,也劝不了别人。
只是有点吃惊小金如此玲珑,平日里竟然没有看出来。
邓一楠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情节微微无措,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谌晓玉,跟她一起来的,必然与她又一定的关系。
谌晓玉暗自使了一个无辜费解的眼神,口里却是简短地介绍道:“一楠哥,这是我的好朋友金静。”
回宿舍的路上,谌晓玉一直都是沉默着,小金挽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也不说话,两人默默地走了好长一段路,只听得落叶在脚下簌簌作响。
小金到底是忍不住问,“晓玉,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有点生气”说着含羞地垂下眼帘,“也是怪我太心急了,只想早点认识邓一楠。”
谌晓玉沉默着,没有开口
不是心太急,而是心太深。
小金住在她们历史系女生宿舍的隔壁,本来并不熟悉,与她们宿舍的老三是同乡,喜欢到她们宿舍来串门,一来二去倒是与谌晓玉多了几分亲近。
平时里只是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却不想倒是有点心眼。
她对邓一楠真的是一见钟情?
可是二十岁的女孩子除了一见钟情,还有什么理由去亲近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看多了吗?
“其实也不是太急,你只是信不过我。”谌晓玉淡淡地说。
“晓玉,你为什么这么说?”小金停下脚步。
谌晓玉兀自向前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侧着身等她,“我说得不说吗?你拜托我给你介绍邓一楠,见我没立即应承,你就以为我存了私心。”她淡淡说,又追问:“难道不是吗?”
“你能说你没有私心吗?”小金的眼里不信任的神色一闪而过,却又恢复了娇俏亲昵,她连忙赶着上前走了几步,一把挽着晓玉,“晓玉,人家是不信嘛,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你怎么会不留给自己?”
“我。。。。。。”谌晓玉想说,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成天就想着争风吃醋,抢男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算了,如今大学生怎么可能够理解自己那颗苍老的心。
想着她淡然了,拍了拍小金的手臂,“你放心,我可没有你那样的想法。我从小就认识他,一直把他当作大哥哥。”
“那是以前啊,你小时候当然不会想,那时还没开窍呢,现在呢,不一样咯,都是大姑娘了嘛。”
“这么多年了我都不作此想法,难道现在还变了?”
“嗨,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
谌晓玉瞪大了眼睛,又噗嗤笑出声,“你居然说邓一楠是廋田?”
☆、第94章 你在表白?
那一年,风华正茂的邓一楠正处于人生的一个选择。
他已经拿到了美国几所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其中有他最向往的芝加哥大学,同时,国内的好几所大学也向他伸出了橄榄枝,请他去做讲师,谌晓玉所在的大学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优异与闪亮,如同被打磨过的钻石,即将发出璀璨的光芒。
但是邓一楠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除了即将远赴大洋彼岸东兴奋与惶惑,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留恋与不安。
这个女孩子,太淡然,太安宁,太听话与沉默,可邓一楠知道那是表面,她的眼睛里有着明锐的光芒,更有着那不易察觉的戒备与疏离。
不仅仅是对自己,看着她对同学,对朋友,甚至对身边的任何人。
邓一楠心里一直有着疑惑,初见到谌晓玉的时候,她才不过是十几岁,人生简单如白纸,除了听闻过她的父亲在“男女作风”问题上几句不着边际的捕风作影,她的人生几乎是一帆风顺的。
他觉得莫名的心疼。
又过了半个月,邓一楠在谌晓玉学校的师兄,有个论文需要邓一楠帮忙,完了之后又要请他吃饭,邓一楠推辞不肯,不知道是谁突然想起小邓还有个妹妹在本校,这下找到了借口,说是要请大家一起吃饭。
经济系的小金是这次饭局的联络人,当然也要一起参加。
天冷,晓玉从自习教室回来,坐在床头捧着本红楼梦,含笑听着小金在游说,她犹豫不是很想去,都是别系的老师,掺和着影响不好,
小金软磨硬泡,最后竟然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若不去,就是存了私心,老师是老师,可是邓老师却不是你的老师。”
这帽子扣大了,谌晓玉想起她那瘦田理论,嘟嘟囔囔道:“没人跟你争啊,要好早就好上了,还等到你在一边觊觎。”
小金笑:“得,不去就是此地无银。”
谌晓玉无奈地笑。
宿舍的大姐也劝,“晓玉你就去呗,反正白吃一顿,又不少一块肉。”
“我就怕多一块肉。”谌晓玉笑着,“你们是不怕,传扬出去,是我谌晓玉拍老师马屁呢,而且是拍别系老师的马屁,给咱们系老师知道了,平白无故地是非多。”
说是这么说,还是去了,不去更被老师们说矫情。
好在老师们更考虑影响,吃饭的地儿离着学校稍远一些。
“晓玉,大学生活还是适应吗?”有师兄们在场,邓一楠没话找话,所有想说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嗯,还好吧,反正功课不多,大家都选择比较轻松的生活方式。比起高三时候的艰苦,有着天壤之别。”说着谌晓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含蓄地说。
邓一楠会心的笑了笑,感叹道:“我大一的时候倒是没那么轻松,赶着将《资本论》啃完了,然后天天泡在图书馆做高数,做到要吐为止。”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谁能跟你比,除了图书馆,自习教室,有你邓一楠去过的地方?智商高也就算了,还非要那么用功,整个经济系,自从有了你,就没有别人的活路,教授动辄就训,就你们这智商,还想偷懒,人家大一的邓一楠,比你们聪明百倍都比你们用功,我们都给你害的,连恋爱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这酒该怎么喝?”说着把酒杯推到了邓一楠面前,“来,来,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满桌的人都爆笑,都看着邓一楠如何。
“师兄敢情这摆的是鸿门宴啊。”邓一楠也笑。邓一楠也不推辞,扬起脖子连干了面前的三杯。
“好。”又是一片叫好声,有人鼓掌。
谌晓玉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不能插嘴,小金在桌子下拉了拉她,“邓老师的酒量怎么样啊?”
“不太清楚,没在一起吃过饭。”谌晓玉摇了摇头。
“师弟喝酒这么豪爽,人也是个干脆人,咱们哥们几个那么投缘,你就过来,弟兄几个总是能干出一番事业,而且陈先生又是对你很器重,还怕没有远大前程?”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工作上的事情。
邓一楠低了头,手里抚弄着玻璃杯,并不说话。
“你还是想去那美帝国主义?”见他笑而不语,有人又追问。
“怎么?邓老师要去美国?”小金低声问谌晓玉。
晓玉点了点头,含糊地答,“嗯,他一直都有想法。”
她说得很轻,但是邓一楠还是听见了,抬起眼睛看着她,眼神微敛,眸色深沉,略带了一丝玩味。
“是啊,”他慢慢地说着,“我一直想去美国,从高三开始就确定了目标,所以,我才会那么用功,真的不是故意要挑战各位师兄。”
“去美国,离乡背井的,人要受苦啊,下课还得去饭店帮人端盘子,就算是是公派的,那点美金也不够生活费的,人家物价高啊。”
”物价高有怎么,最重要的是看投入产出嘛,如果能够带来的利润远远大于投入,那现在这点苦不就是必须的投资吗?”
“能去美国当然是不一样,美国代表着西方经济学流派的最前沿。。。。。。“
“咱们中国人勤劳勇敢,什么时候怕过苦?这一点小邓绝不会给中国人丢脸的。”
桌上几位师兄都在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谌晓玉静静地听着,偶尔喝了杯中的雪碧。
“咱们讨论了半天,还得小邓自己决定啊。”有人总结。于是一起看向邓一楠,“那你已经决定了?”
邓一楠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却看向了谌晓玉,顿了一顿,他轻轻问,“晓玉,你觉得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酒,他的眼捎微微泛红,唇齿缠绵,似乎有无限深意。
谌晓玉正在喝水,猛然呛了一下,咳嗽起来,雪碧的气泡差点从鼻子里冒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她,包括身边的小金。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你这是在表白吗?
☆、第95章,得之我幸
时间仿佛静止了。
谌晓玉觉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窗户的玻璃上有沙沙的声音,刚才屋里太闹听不见,这会儿一声一声地传了来,像是雪珠子敲打玻璃的声音。
邓一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不说话,在等。
屋里的其他人也不说话,互相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又一齐看向了谌晓玉,也在等。
小金侧过身子,蹙眉看着她,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嘴角却微微的下沉。
谌晓玉吸了一口气,迎着众人的目光,忽然就笑了。她说,“我不知道。一楠哥,我真的不知道。”
邓一楠挑了挑眉:“我们刚才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是去,还是留,你难道就不能给一点意见?”
谌晓玉转过脸,回避着他的眼神。
邓一楠笑容波澜不惊,“你看,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呢,你不说了这酒喝不下去啊。”他说得轻松,周围的人也松了口气,开始开玩笑了。
“是啊,是啊,你也坐在一边听了半天了啊。”
“是啊,听说你认识小邓好多年了,还是邻居,自然最了解他,可以给一点意见的啊。”
有人附和,更有人笑着起哄:“是啊,是啊,哥哥要不要留下来,全是妹妹一句话啊。小邓啊,小邓。英雄要过美人关呢。。。。。”
又是一片嬉笑声。
小金捅了捅她,盯着她的眼睛,笑容僵硬着,“是啊,晓玉,这里恐怕没有人更了解邓老师了,他既然问你,你就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晓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一楠哥的事情,别人没有权利过问。”
“你也撇得太清楚了。大家都是朋友,兄弟,他又拿你当妹妹,怎么都不能说呢?”小金扯了扯嘴角,她的光洁漂亮的脸蛋转向了邓一楠,眼神柔情四溢,“邓老师,要我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支持你的。”
邓一楠礼貌地道谢,又看着谌晓玉,低声说,“刚才那个问题,你既然不好回答,那我就换个问题。。。
谌晓玉点了点头,谨慎地说,“你说。”
邓一楠有点苦涩地笑了笑,安抚她,“你别紧张啊,不会为难你的。”他说,“想问问你,假如,如果是你的男朋友面临这样的选择,你会是什么样的意见?我是说假如啊,打个比方而已。。。。。。。”
周围的人都默了一默,这还不叫为难?比刚才那个更为难,你看人家的小姑娘脸都红了。
谌晓玉低声说,“一楠哥,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答你,我没有男朋友,不知道会怎么样的选择。”
旁边的人一起摇头,这妹子到底是傻还是笨啊?听不出来这样的暗示了吗?
邓一楠沉默了一会儿,兀自摇了摇头,叹气:“也罢。”
谌晓玉低声:“一楠哥,抱歉。”
她的眼里又着一闪即逝的怅惘,让邓一楠莫名其妙地心咚地疼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又有点欣慰,虽然她百般的回避,依然还有希望。
“没关系。”他说,“你还年纪还小。”
谌晓玉慢慢地把杯子里的雪碧喝完了,眼前的紫铜火锅,氤氲着白白的雾气,咕嘟咕嘟冒着小小的水泡,羊肉煮的时间长了,卷成一团,在锅里上下漂浮着,空气里水珠滴到烧红的木炭上,兹地一声响。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外面果然下起了雪珠,薄薄的一层铺在了方砖地上,又像是霜,又像是月光,她抬起头,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密密层层的雪珠沸沸扬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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