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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热年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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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
  谌晓玉偷了偷瘪了瘪嘴,哼了哼,“谢谢你。”
  邵兰茵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远去,立即掩上了门,又奔过来,一屁股就坐在她床边,拉着谌晓玉的手,“你和这个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目炯炯有神。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一般同学啊。”谌晓玉对她的敏感哭笑不得,怎么从古至今,都少不八怪的母亲。
  “我看就不一般。”邵兰茵说。“一般同学怎么会大清早地就跑到你的病房来探望你?”
  “啊哟,我是人家送过来的,人家总要过来看看好了没有,这是做人的基本素质,有什么好惊讶的。”
  “晓玉,虽然你马上要上大学了,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现在你还小,不容易识别男人的真面目,所以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要把精力放在别的方面。”
  邵兰茵表情严肃地说。
  谌晓玉瞪着她,顿时觉得一头黑线。

☆、第87章 兄弟之间

  初秋的阳光灿烂,带着微微的凉意,沁润着下午的时光。
  树荫浓密,阳光洒下的光影,细细碎碎的水晶闪烁,在微黄的树叶之间闪着五色的光圈。
  路红卫懒散地斜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若有所思地抽着烟,淡蓝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脸颊四周,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斜侧方,是以同样懒散的身姿坐在那里的路重庆,眼睛微垂,似乎在打瞌睡。
  这里是高级干部病区,非常安静,偶尔才会有汽车地驶过,轮胎摩擦着路面,沙沙作响。
  “你也觉得奇怪?”路红卫说。
  “嗯。”路重庆淡淡地应了一声,依然闭着眼睛。
  路红卫闻言倒是抬起眼皮,微微诧异地掠了他一眼,这模样跟清晨一头冲进病房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路重庆面容依旧沉静如水。
  路红卫静默了两秒,眼底里有了一丝隐约的笑意,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在装着呢。
  不过,正是因为知道他这个弟弟在装,路红卫心里隐约有了几丝安慰。
  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知道分寸,更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能成大事的男人本该如此,即使有软肋,也应该妥善收藏,不给对手以机会。
  沉默了一会儿,路红卫说,“那条路基本上我每天都会走,发生那样的事情,倒还是第一次,让畅畅找个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一个起偶然事件还是有人故意所为。”
  “哥,”路重庆打了个哈欠,有点心不在焉,嘴角一撇,有点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今天一个上午,人家的父母才离开,你让医院各个科室的主任都轮流去了一遍晓玉的病房,该检查的,和不该检查的,都检查了。”
  “什么叫不该查的?身体检查还有不该吗?”路红卫明知故问。
  “连妇产科朱主任都去过了。”路重庆摇了摇头。
  “妇产科?”路红卫轻蹙了一下眉心,“在这样的事件中,妇产科检查好像是必须的吧,要不然,如何判定是否受到了侵犯?我到场的时候,谌晓玉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
  路重庆眼神幽深阴鸷,骤然之间冷冽了下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你去问问,谌晓玉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人。”路红卫说。
  “应该没有,她一向小心谨慎,轻易不会冒险,除了几年前因为她父亲的事情冒险找过张军。”路重庆思索着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那件事情。”
  路红卫挑眉:“她找过张军?”
  “嗯,有好几年了,当时她还是个小丫头。”路重庆说,脑海中浮现出起那时候的谌晓玉,圆圆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柔软而倔强的眼神,经常把小脸绷着,一脸的严肃认真倔强,只是那时而蹙起的眉心,微带忧虑的眼神,已经不有自主表露出来的冷淡,让人觉得很心疼。
  那个黄昏,他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着她一个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咬着铅笔对着作业本发怔,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弥漫着雾气,嘴角紧紧地抿着,无助而倔强。
  黄昏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她的脸,绒绒软软,温暖而朦胧,路重庆至今记得她穿着件淡粉色的棉衣,樱花般柔嫩。她的肌肤是如此的娇嫩柔软,牵着手里的感觉
  “张军的事情她知道?”
  “应该不知道,她从那之后就与罗罗他们断了来往,一心就是考大学,除了班上几个女生,交往的人,实在是有限。”
  “你倒是了解得清楚。”路红卫微微讥讽了他一句。
  “哪里,不比哥哥对晓玉的事情这么上心。”路重庆听出了他哥的言下之意,脸上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事我上心是因为谁呢?”路红卫嘴角轻扬,眼神里有几分宠溺与戏谑。
  “我怎么知道,按你教给她的话说,不就是个急性阑尾炎嘛,至于要这般大动干戈。你是在彰显着你的特权?可也不像啊,整个军区,谁不知道路家的大儿子是最艰苦朴素,平易近人?你这就把你这一世的英名给毁了?”
  路重庆撇着嘴角讥讽着,在这件事情上,他对哥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哥哥救了晓玉,也是哥哥招呼着医院里所有的专家给她做体检,又安排最亲信的人去查事件的来龙去脉,而刚刚他说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因为看在了自己的面上,动用着手中的特权。他应该心存感激。
  想到这个词,他的耳边又回响起谌晓玉的语气,“你哥救了我,我心存感激。”
  这种语气,为什么让他的心里如此不舒服呢?
  可是,说了又后悔,毕竟是他哥,那个待他如父亲般的哥哥。
  “我的一世英名?”路红卫笑了了笑,伸长了长腿,舒服地靠在了木质的长椅上,迎着阳光扬起了脸,“我的一世英名不是让给了你,现在何止是整个军区,恐怕连全军都知道了,路老爷子的孙子,守卫在祖国的边防哨所。你这英雄事迹,可是大大地给首长脸上贴了金。”
  他们父子一直称父亲为首长,称爷爷是老爷子。虽然爷爷的官职比首长还要首长。
  “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不让我去,为了这个还拿了皮带抽我嘛。”
  “那是私下里,当着全体指战员的面上,他能说出来不让你去的吗?首长在开思想作风会议上,每每提到干部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不要搞特殊化,不要给家属谋利益的时候,嗓音特别洪亮,底气特别足,还听说,他私下场合在批评人的时候都会拿你说事儿,孩子怎么了?谁没有孩子,我的儿子还不是送到最边远的地方锻炼了?”路好卫学着他父亲的口吻,特别像。
  “欸,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这么些年他心里根本就没我。。。。。。”路重庆显然不想提起他父亲。
  “你不想提,可是别人偏偏要提,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汇报到首长那里。有些事情,别说我现在没有提醒过你,你若是当了真,就得现在就想好了,以后怎么过得了他们那一关。”
  路重庆闻言抬起眸子,沉静地看着他的哥哥。
  “我们路家的门,不是你想让谁进就能让谁进的。我现在所做的,有人自然也会做。”路红卫淡淡地说。
  “可是哥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早了吗?,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会当真?”路重庆嘴角有着一丝散漫的笑容,略略带痞气。
  “你知道这世界上谁最了解你吗?不是你自己,是我。”路红卫看着他的眼睛,沉静地说。

☆、第88章 真是同学?

  “有些事情,别说我现在没有提醒过你,你若是当了真,就得想好了,以后怎么过得了他们那一关。”
  “我们路家的门,不是你想让谁进就能让谁进的。我现在所做的,有人自然也会做。”
  “你知道这世界上谁最了解你吗?不是你自己,是我。”
  路红卫的语气严肃谨慎,充满着作为哥哥的威严。
  路重庆耳边回想着哥哥的声音,闭了闭眼,沉默不语。
  他心中非常清楚路红卫所说的那些话的含义,深刻能体会到在路家,所有的一切必须符合家族的利益,包括他们的婚姻。
  路红卫近三十岁了,除了和杨畅那帮的哥们在一起玩,路重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特别亲近,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有爷爷,爸爸的老战友家的孩子,从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玩大,知根知底,也有和畅畅那一拨人认识的女孩,还有他在工作以及其他场合中结识的各类女人,桃红柳绿,莺莺燕燕。
  路红卫对待她们一律是一视同仁,既是温和体贴,照顾有加,却又礼貌客套,疏远隔离,路重庆曾经看过也有女人为他泪流满面,哭闹纠缠,而此时的路红卫冷酷薄情得犹如魔鬼附体。
  路红卫曾经在无意之间感叹过,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个人永远不是个人,而只是家族的一份子,一个可以摆布的棋子,在家族中,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只有亲朋好友的亲疏关系网中一个结点,只有宠与贬的区分。
  路红卫少年离开父母,在清高冷漠的外公外婆家长大,儿时便看尽了世态炎凉,加之他天赋聪明过人,对人情世故,仕途风雨,早已经学会了洞若观火,分寸拿捏。
  难得的是他纵然心中了然,却依然坚持一份距离,对权利,对圈层,依然保持着距离。
  路重庆一直受他所庇护,虽然不甚全然明白,总是知道哥哥一片真心为己。
  只是他心中陡然多了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
  黄昏的时候,路重庆上楼去了谌晓玉所在的病区。
  护士站的值班小护士见到他,立即就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殷切地打趣问,“你来看32床的病人吧?早上不是才来过,又跑来了?”
  路重庆驻足,站着值班台前,眯着好看的桃花眼,嘴角一弯,笑着回答:“是啊,我来看看我那同学被你们医院折腾成什么样了?还是活的吗?”
  路重庆在医院才住了几天,全医院的年轻护士都知道他了,本来他有个显赫的家庭,又长得如此引人注目,而且他又是非常的“和蔼可亲”,讨人喜欢。
  小护士撅起嘴,“还说呢,今天一拨一拨来了那么多大主任,我们都跟在后面忙死了。”
  路重庆轻轻一笑。
  是啊,不知道他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张旗鼓地给谌晓玉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还跟他说什么,凡是要收敛小心,他这么一折腾,风声早就传过了首长那里。
  “哎,问你哥话啊。”
  “什么?”
  小护士左右打量了没人,冲他招了招手。
  路重庆慵懒地凑近了,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等着。
  小护士压低了声音,“这女孩真的是你同学?”
  “怎么,同学还有假啊?”路重庆轻声地笑了笑,嘴角微挑,怎么看这笑容都多了几分戏谑与痞气。
  “你说是你的同学,我们只好相信了,不过,按照你们家的重视程度,恐怕以后也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了吧。哎呀,说说看啊,到底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哥的女朋友啊?”
  说完,口罩上面的眼睛眨了又眨,一副八卦的模样。
  路重庆颇有几分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发现你作为一名医护人员还真的是浪费了,看,调动到我哥那里的情报部多好,真正的人尽其才。”
  “呸。”小护士啐道,“人家好心问你,你就会戏弄人家。”又嘟哝,“骗人吧,普通同学之间,能有你们这样的吗?”
  路重庆薄唇微勾,嬉笑了一番,摆了摆手,翩翩走了。
  他站在病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里面没有声音,门却是虚掩着一条份儿,路重庆皱了皱眉,黑眸轻敛,有几分不豫之色。
  昨天还刚刚出了事儿,这会儿却如此不小心。
  他轻轻转动了把手,极其轻缓地推了门进去,只见谌晓玉靠坐在病床上,却是阖着眼睛,睡着了。
  夕阳的光芒从窗口照耀进来,给她的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绯色,她歪着脑袋,半边脸压着大枕头上,呼吸清浅,眉心微蹙,嘴里喃喃地轻声嘀咕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睡梦中那张清秀的小脸,笼着着一种淡淡的愁绪,柔弱至极。
  路重庆站在那里,凝视着眼前这张睡颜,心中像是有什么被融化了,温柔四溢。
  他想起在西藏的时候,天空高远澄净,如同蓝色的玻璃般透明,金色的胡杨林,皑皑的雪山,草甸上有云朵一般飘动的羊群,五颜六色的经幡。
  他总是是喜欢躺在枯草堆之间,枕着脑袋,嘴里叼着根草根,看着眼前那成片成片如海浪般起伏的枯草,一个人想他的心思。
  有时候在军车里,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听着冰雹砸在车顶上的声音,他会走神,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西藏,因为一个模糊不清的梦境,如同着了魔一般要来到这里。
  谌晓玉嘴唇动了动,发出几声轻微的声音,猛然听到,像是低低的呜咽,路重庆回过神来,不禁蹙眉,知道她又是沉入了不好的梦魇中了。
  他凝视了了半晌,还是拉上了窗帘,轻轻关上门,走了出来。
  走廊上,护士长正领着两,三个小护士说着话经过,路重庆礼貌地点了点头,避让到一边。
  其中一个女孩子走了几步又停下,返身走到他面前,
  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边摘下脸上的口罩,一边冲着他甜甜地笑着,“重庆哥哥,真的是你啊。”

☆、第89章 真是哥哥?

  路重庆愣怔了一会儿,才认出面前这个位娇俏甜美的小女孩,是他从小就认识的童姗姗。
  “姗姗,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了护校了吗?”
  “我来这里实习啊。”童姗姗笑得阳光灿烂,又温柔如水,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时让他迷惑了眼,“听妈妈时候你回来休养了,是真的吗?
  “嗯,心脏有点小毛病。”路重庆轻松地说。
  “哦。”
  “姗姗~~”前面的同学们在叫她,童姗姗回头应着“来了”又抱歉地吐了吐舌头,说,“我得过去了,重庆哥哥,一会儿我下了课,去病房找你吧。”
  路重庆点了点头,报给她病房号。
  目送着她的蹦蹦跳跳雀跃的背影,路重庆的眼里浮过柔和的笑意,他摇了摇头,姑娘长大了
  对于这个从小就认识并且总是被称为“青梅竹马”的玩伴,路重庆对于童姗姗,当然比对对别人多了一份关心与爱护。
  他记得有一年冬天,风雪交加,大年初一,家里没米没面,首长还在,“干校”劳动,妈妈只会抱着他坐在火炉前淌眼泪。
  童叔叔一家人带着米,带着油来给嫂子拜年。
  那是童叔叔下放到农场做司务长,假公济私地搞来白面与大白菜,童阿姨还给他们包了一顿白菜饺子。
  童阿姨包饺子的时候,路重庆就帮着大人看孩子,婴儿时期的童姗姗转动着宝石般的黑眼珠,盯着路重庆流口水。
  后来,路重庆的父亲恢复工作,童叔叔成了他的得力属下,经常来家里汇报工作。
  童叔叔的一家也搬至军区大院,与路家独栋小楼隔了几条小马路。
  保姆阿姨抱着童姗姗上军区幼儿园,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可是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到,大班的路重庆就不哭了,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就伸着小手,倾斜着身子,口齿不清地大声叫“重庆哥哥,抱,重庆哥哥,抱。。。。。。。”
  小重庆觉得很丢脸,气呼呼地转身就跑。
  童姗姗保姆的手里踢蹬着小腿要追,哭得更厉害了。
  保姆阿姨们回去当作笑话讲给各自的主人听,于是大人们一聚会,就会有人逗他们,“路重庆,以后娶姗姗当老婆好不好?”
  “姗姗,以后嫁给路重庆好不好?”
  童姗姗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娇娇地说“好。”
  路重庆却板着小脸冲她发脾气,“小丫头,羞不羞。”又一脸严肃地说,“我才不要老婆,老婆最烦人。”
  因为爸爸总是嫌弃妈妈烦人。
  院子里的孩子玩游戏,童姗姗总是路重庆的小尾巴,跟在他后面,“重庆哥哥,重庆哥哥。。。。。。”稚嫩的声音跟了一路。
  小时候的路重庆嫌她烦人,“别老是跟着我好不好,怎么这么烦人。
  童姗姗嘟着小嘴看着他:“你说过老婆就是烦人的啊。。。。。。。我要当你老婆。”
  “小丫头,不知羞。告诉你,我才不要老婆呢。”
  小男孩瘪了瘪嘴,不屑一顾。
  “重庆哥哥,为什么你要叫重庆,妈妈说重庆是个城市的名字,为什么你要叫城市的名字?”
  “我就是叫重庆,不要你管。”
  “重庆哥哥,告诉你把,我知道啦,我爸爸说你的名字是老首长爷爷起的,因为老首长爷爷以前在八路军重庆办事处工作过。”
  “你烦不烦啊,老是打听我的名字干嘛啊。”
  大院里的调皮蛋们一看到童姗姗跟着路重庆,就会怪声怪气地叫嚷,“路重庆,你老婆来了。。。。。。”
  路重庆就远远地跑开,把那小跟屁虫远远地甩在后面。
  不过,谁要是欺负了童姗姗,那他的小拳头可不饶人。
  还是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有次在大院家属食堂排队买饭,一个男孩子嫌童姗姗端着锅,动作慢,推搡了她,滚烫的肉汤翻了,差点烫到了她
  ,童姗姗含着眼泪抱怨了几句,却不想那男孩子嘴里不干不净,在正在食堂吃饭的路重庆上去就给了那男孩子一拳,当时打得人家鼻血直流。
  不曾想那男孩子不是一个人来的,其他人见同伴吃了亏,蜂拥而上,路重庆单打独斗,以一对多,打得食堂桌椅乱飞,最后是食堂师傅叫了卫兵来,才得以平息。
  路重庆一战成名,回家屁股被爸爸用皮带抽肿了,好几天不能坐,睡觉只能趴着。
  挨打的时候,嘴巴还倔强,绝不认错,“童姗姗是我妹妹,我就见不得别人欺负她。”
  消息传出去,童叔叔特意到路家赔礼说,“重庆这孩子是暴脾气,调皮,不过都是为了姗姗打抱不平,可是一个真性情的孩子,敢做敢当,以后一定能成大事。”
  首长笑,“能不能成大事现在倒是不知道,不过倒是能看出是个护老婆的。”
  童叔叔也笑,瞧着首长的脸色:“是啊,不知道将来谁家女孩子有这福气呢。”
  首长笑而不语。
  渐渐地,路重庆长成了英俊少年,童姗姗长成了花季少女,再也不会没羞没燥地跟着路重庆叫“我要当你老婆了。。。。。”
  见了面,红着脸叫一声重庆哥哥。
  路重庆也真的像护着妹妹一样护着她。
  *************************************************
  第二天是童姗姗的早班,刚上班没多久就看到了路重庆又过来了,同班的小护士看着路重庆就笑,“你又来看32床了?当你女朋友真幸福啊。”
  路重庆:“。。。。。。。”
  童姗姗瞧了瞧同事,又瞧了瞧路重庆:“你女朋友?重庆哥哥你有女朋友了?”
  小护士瞪着眼睛看着童姗姗,“难怪新来的实习生说你有个帅得不了的哥哥,,原来是他啊。是你的亲哥哥,还是别的哥哥?”
  童姗姗:“。。。。。。”
  美丽的脸上腾起了可疑的红云。
  小护士眨了眨眼睛。
  “护士同志,请问,今天早上能不能办出院手续?”值班台的侧面,有人在询问。
  “等医生查过房就可以办啦。。。。。。。哎,你不是32床吗?”
  路重庆与童姗姗一起侧过脸去看,谌晓玉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值班台面。
  看到了他们,她的微微怔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第90章 充满期待

  医生查房的时候,谌晓玉问起,自己能不能出院。
  主治医生是个年轻的人,他犹豫了一下,寡淡地说,“这个问题我不太清楚,还去要问问主任。”
  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又补充:“最起码要等到明天你的体检报告出来。”
  谌晓玉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她看着病床上挂着的病人牌子,诊断:急性阑尾炎。笑了一笑,这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医生会当真吗?
  但是,昨天一天折腾到下午,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就当她自己是来体检的吧
  过了一会儿,主任就来了,双手插在白大褂里,俯着身子,对她和颜悦色,耐心细致地解释着,“虽然现在没有发现急性阑尾炎的病症,但是,由于她突发肚子疼,并因没有完全查清楚,所以安排了专家会诊,现在要等到检查报告出来才能排出有没有其他病症的可能性。。。。。。。”又说,“咱们部队的医院,要求严格精确,一丝不苟,要完成上级领导交代的任务。”最后安慰她,要放下包袱,不要有思想顾虑。
  谌晓玉只有微笑,点头,听话,顺从。
  主任一走她就扑倒在病床上,咬着牙,把脸埋进了被子,捶着,这几天她都碰到些什么事儿。
  她招谁惹谁了,这是。
  耳边有人噗嗤一声轻笑着,“哟,不就是医生不让出院嘛,至于就这么苦大仇深似得?”
  谌晓玉没抬脸,不看就知道这是谁。
  “我要开学了。”她咬牙切齿地无奈地在棉花被里闷哼刘一声。
  “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呢,着什么急,就在这儿修养着,反正我哥安排了你体检,你还不安安心心,老老实实地等着体检报告出来,没病没灾得最好。”
  “说得我跟你似的。”谌晓玉抬起脸,抹了一把,顺便把自己脸上的失落、郁闷之情也抹去了。
  路重庆正在病房的窗口站着,两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脸看着窗外,,谌晓玉只能看到他侧脸,端正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以及嘴角上噙着的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的金色笼在他的脸上,身后是飞舞的窗纱,静静的,暖暖的。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昨天傍晚他关上门出去;她就醒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上印着的夕阳影子,听到门口有甜美温柔的声音,满含着惊讶与欢喜,那一声重庆哥哥,叫得让人怦然心动。
  也听到那声:“姗姗,你怎么在这儿?”同样也含着惊喜,还有。。。。。。宠溺。
  她当然记得童姗姗,当年在溜冰场上婀娜多姿的身影以及路重庆愉悦亲昵的眼神。
  谌晓玉心里不舒服,可又是嘲笑自己,真的越来越婆妈了,醋缸醋得就没有道理。亏了还是重生而来。
  “为什么说跟我似得?我跟你是一样的吗?我跟可是这儿比你多挂了一物件。”路重庆指了指他的腰部。
  他笑得如此散漫,又有些痞气,谌晓玉一下子就想到某个器官,蹙眉了啐了他一口,“你这当兵当得,可是越来越。。。”那流氓两个字她没说下去,脸却红了。
  “动态心脏监护仪啊。你以为是什么?说是刚刚引进的进口仪器,目前除了*,也就在咱们医院有,他们心胸科的人让我先挂着试试,看看好用不好用。”说着路重庆把衣服撩了半截,让她看挂在腰上那个方形的盒子。
  谌晓玉咬着嘴唇尴尬地别过脸,可余光还是瞄到了他腰部结实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这一年多的时光路重庆已经不是一个青涩少年,而是渐渐蜕变成为一个男人。
  他的笑容带着成年男人才有的不羁和慵懒,仿佛尽在掌握一般,但是他又十分年轻,嘴角稍弯,眉角眼梢都洋溢着青春的华彩。
  “想什么呢?”路重庆问。
  谌晓玉一惊,懊恼地闭了闭眼,是啊,想什么呢?
  难道是在贪恋着他的美色。
  不过,语气还是柔和下来,“你的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小毛病。路重庆含糊地说。
  “一般来说,动态心电图是用来检测阵发性心律失常,阵发性的心悸和早搏,还有可能是心肌缺血,心绞痛的分布频率。”谌晓玉望着他,“哪一项都不是小毛病。”
  “哟,你懂得挺多的嘛,。这种新技术你居然也知道?”路重庆竖了竖大拇指,笑容夸张,“佩服啊,佩服。”
  谌晓玉小小的撇了撇嘴,这在十年后是最最普遍的仪器了,我老爸还就挂过这个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谁像你不好好学习。”可是就知道他在回避,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又刺了他一句。
  果然路重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但很快又满不在乎地,“所以我去当兵啊,不像你们都去考大学。哎,对了,你那个邻居哥哥,今年快大学毕业了吧?”
  谌晓玉想了一想,才明白他提的是邓一楠,点了点头,“嗯,今年毕业了。”
  路重庆眸光微沉,哦了一声,继续问,“他学习那么好,没继续上研究生?”
  “他可能要去美国留学读研究生。目前在等国家公派留学生的考试结果。”谌晓玉如实回答。
  她与邓一楠讨论过留学的事情,以他那样的智商,不去国外深造,简直是伤天害理。
  “去美国?”路重庆皱了皱眉,“也是,他不去美国留学,那才是可惜,这是好事,为了实现祖国四个现代化嘛,我们国家建设需要像他那样的人才,
  你可一定要支持他,不能拖他的后腿”他把手揣兜里,踮着脚尖,前后摇摇晃晃着,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谌晓玉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是啊,我也觉得挺好。如果他真的能顺利去了美国,进入他想去的学校与专业学习,那他将来会是我们国家在金融与资本领域中优秀人才,是第一批受到西方理论熏陶的青年知识分子。”
  “你对他充满期待啊。”路重庆揶揄。
  “当然。”谌晓玉扬起眉。

☆、第91章 自恋女人

  谌晓玉对于大学生活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兴奋与欣喜。
  她没有像很多学生那样高考之后,人生就进入了悠闲而快乐的放松期,学校管理严格,上课教授要点名,自习课辅导员要检查,但是没有了高考那根指挥棒,学习变成了一件次要的事情,更多的是聚会,舞会,恋爱和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
  谌晓玉一样都不参与。
  她的日程简单,上课,图书馆,食堂,宿舍,回家,仿佛依旧是生活在高中时期。
  她在宿舍有床铺,但是周末一定要回家。
  宿舍条件还不错,铁架子的高低床,平时都挂着蚊帐,算作私人空间,面对面放着四张书桌,零零星星地放着小姑娘生活用品,宿舍的楼下有棵巨大的银杏树,深秋的时候,满树金灿灿的叶子在窗口摇曳,多多少少给了这老旧的青砖楼多了一点生机。
  除了她之外,宿舍还有7个女生,来自天南海北,都是同龄人,刚进入大学生活的兴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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