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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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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想你误会了,”湖边那个男人终于按捺不住地转过身,“我是要成亲了,可我好像不认识你……”
未晚顿时怔住了,顾不上眼泪还在急急地往下掉,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他面前——绿眸,刀疤,完全是张陌生男人的脸。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你到底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熟悉而沙哑。
她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过身,夜色里,有个人正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
这个声音,她再也不会认错。
“韩大哥,原来她是找你的。”身后的男人哈哈一笑,“我先走一步,再去看下阿雅。”
未晚的脸烫得像烧着了一样,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一次。
沙沙的声音,是他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可他却不说话。
“刚才……你都听见了?”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恨不得此刻就昏过去。
“没有,”他淡淡地答,“要不你再说一遍?”
“你……”她咬唇——他还是这么恶劣。
“阿雅说她的未婚夫绿眼睛,脸上有疤,”她绞着手指,硬着头皮辩解,“我以为是你。”
韩钦深吸了口气,忍耐地瞅着她:“这里不是中原,游牧民族绿眼睛蓝眼睛的人多的是,再说总在外面闯荡的男人,脸上身上有疤根本不足为奇。”
“笨蛋,长到这么大没被人卖了还真是奇迹。”他毫不留情地总结,言辞冷酷。
“谁没事想卖我?”连日来奔波的疲累,心焦,与此刻的委屈堆积在一起,她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就是你老欺负我,捉弄我,设计我,搞了那么多花样却又突然消失了,你韩钦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是没有想过忘记你,这一年我没日没夜地让自己忙一点,我怕一停下来我就会想起你……”
她的流泪不止的模样映进他眼里,点燃他眸中深藏的热情,最后一丝冷沉退去,他低下头吻住她。
热如烙铁的薄唇,贪婪地重温她甜蜜的滋味,随着她嘤咛清颤,他侵占得更深。
恣意而激情的吻,让未晚几乎无法喘息。他抱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一刻,他已经等得太久。
银白色的月光泄向大地,他想起那夜大漠相遇,她白衣轻骑,持弓对着他,清冷绝艳。原来千山万水,时光荏苒,他要的不过是拥她在怀时这一份千金不换的温暖。
营帐里,烛光柔和。
“我们以前真的相爱过?”未晚迟疑地开口,望着眼前冷峻的容颜,尽管此刻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她还是难以想象自己和这个看起来骄傲冷漠的男人会有很深的一段交集。
“宣扬告诉了你?”韩钦身体一僵。
“没有,是我自己听到了那日你们的谈话,”她伸手轻抚他紧蹙的眉心,“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不问,也不想知道,你只需明白,我不是因为过去才被你吸引,而是现在的你让我心甘情愿。”
眸光转浓,他抬起她的下颚,深深注视着她:“其实我以前对你很坏。”
未晚挑眉:“有多坏?”
“一开始接近就是为了利用你,要了你却和别人成亲,一再对你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他坦白,声音低哑。
她怔忡良久,让他有点忐忑。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她思考的重点,和他担心的完全不在一处。
“那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他霸道地反驳。
他露骨的话语让未晚双颊烧红:“那你是想齐人之福……”
“见鬼的齐人之福,”他受不了地瞪着她,“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做跑去杭州找你?”
“是啊,为什么?”她无辜地眨眨眼,忍不住叹息,“原来你不仅做过大将军,还是驸马爷。”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笨蛋,”他冷冷开口,“你要是想不通,现在走还来得及。”
未晚愕然瞪向他——又变成冰块脸了。
“喂,”她唤他,声音软软的,“我是没你聪明,可我这辈子做的最聪明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刚才不是还说那是最可笑的么?”他毫不领情。
“那我还是走好了,反正你也不怎么在乎。”她起身便要离开。
还没迈出一步,她整个人都被一股蛮劲拉回,被他狠狠地压入榻间。
“你还真敢?”他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在她耳畔吐息,“你休想再离开我。”
她却扬起笑颜,轻柔地吻上他的唇,纤细手臂主动搂住了他坚实的腰背。
“你是在玩火。”他嗓音越发沙哑,带着危险的暗示。
明眸里染起一丝娇媚的笑意,她凝视他深邃的双眼吐气如兰,“我是啊。”
片刻之后,她就开始后悔她说的这句话。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间,轻柔折磨着她娇嫩敏感的肌肤,一路向下,带给她眩惑的欢愉。
仿佛自一个沉睡已久的梦里缓缓苏醒,这是一个温暖、甜美的梦,他的体温像一个茧,将她牢牢地护住,她颤抖地蜷缩身子,试图用双手掩住在他视线里毫无保留的自己。
“怕我么,晚儿?”他俯下身,轻吻她白皙的耳垂。
他的呼吸,仿佛是世上最邪恶的火焰,烧遍了她纤细的肩、曼妙的背、盈盈不及一握的腰。
她摇头,眼中泪光闪烁。
下一刻她低喘出声,紧揪住他肩膀,悍然及炙热的感觉再度进驻她的生命,穿透了她的灵魂。
“我记得你。”她轻轻地、轻轻地对他吐出一句,看见那双熟悉的碧眸里,瞬间掀起滔天情浪。
纵使忘了过往的一切,忘了曾经如何爱上他,又如何被他伤害,她的身体却依然记得他带给她的悸动与热情。
千里迢迢,银汉暗度,注定是他来揉碎她心底深处的空虚和孤寂……是他……而她的生命,被彻底的盈满,完整的充实。
寻寻觅觅,宁负韶华,不过是为等一次回眸。
帐外,大漠月色明镜,雪花纷扬飘落,苒苒物华休。
(全文终)
番外之—见檀郎误终生(一)
今夜的杭州城热闹非常。纵使日夜午休的西湖歌舞,也比不上长街锣鼓,烟花满天,向晚楼里丝竹绵绵,灯火辉煌。
所有一切,都只因为扬府小姐今日出嫁,十里红妆。
“真不知道这扬小姐上辈子修了什么福份,公主都不一定能嫁得这么风光。”丫鬟红豆艳羡地叹息。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荣华富贵我不在乎,我嫉妒的是那一份幸福,但我也深知,幸福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依然记得去年今日,那个倔强美丽的女子,强撑着伤重的身体,脸色苍白地望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说,你撒谎,你不是真心要说这样的话。
纵然面对他最残酷的言辞,她的眼泪也始终忍着没有掉下来。
而让她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丈夫,或者说是前夫,今晚的新郎。
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不是?然而每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之时,必然也有为此黯然伤心者。
红豆说得不错,即使公主,也未必能如扬未晚嫁得这么风光,因为她受尽磨难终成正果,而我容婉,万般荣耀集于一身的本朝四公主,却始终无法得到我的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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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沉,风渐迷离。烛火下我轻轻拨弦,而窗外的烟火终于慢慢散了去。
画舫微微震动了一下,脚步声传来,有些凌乱。我站起身,心跳有些加快,刚伸手撩开丝帘,一个宽阔的胸膛压了下来,我勉强支撑,才站稳脚步。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是谁。淡淡的药香缭绕呼吸间,只是今夜多了浓重的酒气,而他向来是个很少喝酒的人。
“抱歉凤姑娘,爷今天喝醉了。”跟着进来的高大男子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没关系,我来照顾他。”我望着他开口,目送他安心离去。
“茶。”有些低哑的声音传来,他好像很难受,撑着额头,尚有一丝清醒的意识。
我转身倒了茶,又仔细地将茶温吹凉了一些,再转过身时,他已倚在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那双清冷淡定的黑眸,此刻紧闭着,眉心却仍是深蹙,我伸手轻抚他俊朗的眉眼,试探地轻唤他:“宣爷。”
“晚儿……”几不可闻的声音自他唇中逸出,可我还是听见了,心中陡然一阵锐痛,似乎有鲜血汩汩流出,手里竟失了力气,茶碗顿时跌落在地,清脆地碎裂声划破了夜的平静。
他大概是被惊醒了,吃力的睁开双眼,黝黑而朦胧的眸子盯着我,半晌才问出口:“凤儿,怎么了?”
我现在的名字,叫凤儿。皇城里所有的人都因为四公主的失踪而闹得人心惶惶,没有人猜到我只身来到了杭州,成为西湖画舫里一名蒙面的歌姬。
可是,我不唱歌,甚至连说话也压低了噪音,那一天,我以琴声留住了他的脚步。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抚琴,脉脉情微逗。花径月暗,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
我想他觉得熟悉,但不一定记得,那夜宫宴,我抚琴,他按箫,月光下他白衣胜雪,仿若谪仙,而我从此再也难忘他当日柔情的目光。
后来才知道,那一些屈指可数的柔情,从来都不是真心予我。
“凤儿?”他迟疑地唤我,声音低沉动听。
“没事。”我摇头,俯身去捡地上的碎瓷,魂魄却依旧被他方才那声“晚儿”所打散,未曾归位。
晚儿,我低头苦涩地笑,从前他唤我婉儿,却原来都是想的别人。
指尖一阵刺痛,我怔怔地看着,才发现手上染红了一片。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我的手,他在耳边轻叹:“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鼻中一酸,忍住眼中的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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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我包扎的手势熟练又轻柔,可当我抬起头,却发现他的额上出了薄薄一层汗。
我拿了丝绢替他擦拭,他却握住了我的手:“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喝多了。”
“我知道。”我淡笑,替他斟了一杯茶,“先喝了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纵使自己的心已疼出了血,我依然要笑着安慰他,因为我也承受着和他一样的痛楚。
那一瞬,我看见他眼潭里掀起了一抹激狂,我知道那是他压抑许久的情绪。
伸出手,我想触碰他的脸,却被他捉住,整个人都拽到了他的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被他压在榻上,我抬起眼,看见了他眼里跳跃的暗焰。
“凤儿,为什么你一直蒙着面纱?”他盯着我,声音沙哑。
“我说过啊,我的容貌被毁了,怕吓着人。”我强作镇定地微笑。
“也许,我可以治好你。”他的手指,游走在我的鬓发上。
“不要看,”我拉下他的手,“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更害怕他抽身离去,再也不回头。
“好,我不看。”
他轻声开口,温柔的吻触隔着面纱落在我的唇上,我几欲落泪。
下一刻,疾风骤雨般地热吻袭击了我的颈项,胸前,我感觉自己仿佛待放的花苞,一点点被他打开,累露在他炙热的视线下。
印象中,他是个温柔得几乎冷淡的人,始终慵懒淡然地笑意里,其实带着疏离,可此刻的他,放肆而孟浪,如潮的热情几乎吓坏了我。
可是我不能害怕,也不想害怕,只是伸手紧紧地勾住他坚实的肩背,任他挑起身体深处陌生的火焰,纵然我知道,今夜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让他发泄所有感情和痛楚的出口。
毫无预料地,近似于粗暴的进占,让我全身颤抖,疼得几乎难以呼吸。
泪水不受抑制地滚落,我从来没有这么软弱地哭泣过。
“对不起,凤儿……我不知道……”他震惊而愧疚地低语,泪眼朦胧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像是在水里,又像是在火里,同时被冷与热折磨着。
他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水,可他却不肯放过我,那么温柔的他,却总是在让我痛。
我挣扎着推他宽阔的肩膀,可是却无法抗拒他渐渐失控的力量,那近似于疯狂的入侵带来比疼痛更可怕的感觉,我无助地哭喊出声,看见那张清俊的容颜上浮现一丝心疼,便再也承受不住,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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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身上的酸痛和点点淤痕提醒着我昨夜的疯狂。
我抬起头,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他正看着我,眼中有淡淡的血丝,似是一夜无眠。
“对不起,凤儿,”他轻声开口,“昨晚我失控了。”
“没事,”我望着他故作轻松地微笑,“像我们这样的,早晚有这一天,宣爷给个好价钱就行了。”
搂着我的手臂忽而一紧,他看着我,目光晦暗不明。
“明天你就搬到我城南的别院去。”半晌,他才缓缓出声。
“谢谢宣爷。”我依然笑着,却在俯首靠在他胸膛的那一刻,眼里笑出了泪花。
番外之一见檀郎误终生(二)
自从那夜之后,宣扬有一个月没来找我,我像一只金丝雀,被他养在城南别院里,生活精致优渥,丝毫不逊于在皇宫的生活。
喝着丫鬟端来的燕窝,我望着金边瓷碗自嘲地一笑,想起那日在御花园和他并肩散步,我曾殷切地望着他,你留下来,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风轻云淡地笑。
那时我不懂,后来才明白他不是寻常的男子,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不在他眼里,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扬府二少爷,那种优雅与矜贵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可令我迷恋的,并不是这些,对于出生皇家的我,皇孙贵胄见得太多,却没有一个人如他一样,若暗夜里的莲花,风雅脱俗,清冷迷离。
如今想来,昔日他嘴边那挘男Γ墒窃谛ξ业奶煺嬗氤丈担
宣,扬。
简单的两个字,每念一遍,心便痛上一分。
不见檀郎终生误,一见檀郎误终生。
滚滚红尘中,我不知道遇上这样的一个男人究竟是缘还是劫。
“姐姐真是好福气,”红豆替我梳着,“宣爷俊雅温柔,身家又是富可敌国,我自小在杭州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把哪家的姑娘收了呢。”
我淡淡的一笑,镜中的容颜却未现喜色——或许他只是发现我是清倌,对我负责任而已,对于女人,他向来温文有礼,杭州城里无论是寻常女儿家,抑或风尘女子,提起他都是满心倾慕,这些,我早有耳闻。
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歇下面纱,他是不是立刻就逃走?
“爷。”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下人恭敬地唤道。
我身子一颤,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呀,”本在替我插簪子的红豆轻呼,“姐姐疼不疼?”
我慌乱的摇头,她手一松,刚刚绾好的长发又散落下来,柔柔地披在肩头。
珠帘轻响,有人已经进了房,我闻着那股清淡的药香,有些无措地转过头:“我起得晚了。”
我感觉自已像个做了坏事被人逮着的小孩子,脸上发烫。
“是我来得早了。”他望着我淡然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映着一个双颊绯红,头发披散的我,我撇开视线,越发的困窘。
“继续吧。”他对红豆吩咐,坐到窗前拿起桌上的书翻看。
早晨的阳光泻了进来,让他整个人都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他今天穿了一件浅银灰的丝袍,腰间系了白玉佩饰,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爽。
我看着他修长的指轻轻扫过纸页,竟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夜他的炙热的指尖在我的肌肤上留连,那一种感觉让此刻忆起的我仍是浑身起了一阵燥热。
我一定是疯了。
将思绪从那些旖旎的记忆里拉回,我懊恼地咬唇,再一转眼,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我怔忡半晌,才慌乱地垂下眼睫。
他究竟看我多久了?
“你用过早膳没?”为了让自已尽量自然一些,我试着搭讪。
“没有,”他摇头,“跟个朋友下了一夜的棋,顺便过来看看。”
“噢,那在这里吃吧。”我微笑,抑制住自已想要问他自已为什么是“顺便”来看我,而且还是隔了一个月才“顺便”一次的念头。
因为我现在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他宣爷的侍妾,而且是幸运得以包养的风尘女子,应该感激涕零,温柔有加地报答他这个贵人。
“爷,这些粥点几乎都是姐姐做的,你可要多尝一些。”红豆边布菜边热心推荐。
“你做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他似乎很意外地望着我。
我点头,对他的反应有点困惑,如果他知道现在自已对面坐的是容婉,他才应该意外才对,以前的我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从来都没有下过厨。这阵子太闲,才开始钻研厨艺,却发现自已似乎颇有天赋。
“怎么样?”我期待地看着他吃了一口,竟有些紧张。
“很不错。”他微笑,语气里难掩赞许。
“那以后你一日三餐,还有夜宵,都让我负责好不好?”大概是太过高兴,话语不经思索就匆匆出口,我顿时怔在原地,感觉到脸上血色尽失,手脚冰凉。
他拿着汤匙的动作果然微微停滞,然后放下手静静地看着我。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迫不及待地宣布我对他的占有欲,而这恰恰是他最反感的。
我想起那天我举剑抵在他颈上对他说,我不许你离开我,我要你喜欢我。
他微笑,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敢不听我的命令,我望着他,我要你做我的驸马。
他仍是笑了,笑的自负而潇洒,令我深深悸动。
你不能命令我,他说,我不属于你,即使你是公主。要是我想走,没有人能阻挡得了我。
此刻我望着他,有些心慌。
而那双熟悉的黑眸里,似乎染上一挘謇渲
然而他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用着早膳,只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开始在空气里弥漫。
“谢谢你的早膳,”他接过红豆递来的方巾拭了下嘴角,淡淡道,“我回府休息了,今天还有点事。”
这是他的地方,我是被他养起来的女人,吃的用的都是花的他的钱,而他却客气地跟我说谢谢。
我难过得想掉泪,却死死的咬住了唇,不让心中那股绞痛在表面泄露半分。
我跟着他后面出了客厅,穿过花园,回廊,中庭,一直到大门口。
他的脚步不疾不徐,却一直没有回头。
他是故意的,明知我在后面跟着。
“早晨露寒,你回去把。”入轿之前,他才转过身淡然开口。
我点头,看着他毫不留恋地掀帘而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魂不守舍地缓缓踱回院子,心中难过至极。
脚下一绊,我摔倒在小径上,突起的鹅卵石路面让我的小腿疼的彻骨。
委屈随着痛楚爆发,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掉下来,逐渐酿成一场失控的哭泣。
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地隐忍掩饰,却还是无法靠近他的心。
无论是从前的容婉,还是现在的凤儿,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的脚步,永远都是肯为杨未晚一个人停留,她是他一生都无法逃脱的劫难,于是爱上他的人注定要跟着他陪葬。
我哭得不能自已,坐在地上抱起双臂,将自已牢牢地环起来,彷佛这样,才能驱赶心里绝望的寒冷。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头顶响起,我佂仲地睁开眼,视线里出现一双熟悉的深灰缎靴。
番外之一见檀郎误终生(三)
“我忘了我的披风。”宣扬站在我面前缓缓出声,他的语气仍是淡淡的。
清晨的凉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我只觉得刺目,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俯身横抱起我,一步步往回走。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甚至哭成这个样子。
我仍是流泪不止,但感觉他的身体紧绷,彷佛蘊藏着什么情绪。
直到走进房内,他才把我放下来,红豆担忧又疑虑地看着我,打算要跟进来,宣扬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了。
木轴的轻吱声让我心里微微一颤,我抿唇将椅子上的披风递给他。
“给你,你不是要回去休息么?”下意识地,我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寒气在嗤嗤地往上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脏。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可我竟然不敢望向他的眼睛。
凭着以往对他的熟悉,我感觉有话对我说,可是我猜不到他想说什么。
“我们都别再演戏了,凤儿。”他突然开口,声音彷佛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到我耳里嗡嗡作响。
质地柔滑的布料一点点滑出我的手心,那件披风落在地上,我的一颗心彷佛也跟着直直的落了下去。
我浑身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也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我面前,抬起头——
就在刹那间,我如从梦中惊醒一样,狠狠地捉住了他的手,抗拒着他的动作。
泪水不争气地一颗颗自眼眶里逸出,我心中的恐惧积聚到了极点,用尽所有力气和他僵持着,我不敢松手,我怕一松手一切全都会结束……
可是他的力量那么大,那双始终淡然无波的黑眸也彷佛看不见我垂死挣扎的绝望——他终于伸手将我脸上的面纱揭了下了,那一刻,我彷佛是传说里落网的鲛女,被人生生的拔去了身上的鳞片,承受着血肉分离的裂肤之痛。
“你早知道是我?”我无力地开口,要扶住一旁的书桌,才能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他的声音平静得几乎冷酷。
“什么时候?”我喉咙干涩,艰难地挤出每一个字。
“我喝醉,要了你的那一夜。”他的话语,像一把利剑,一点点刺入我的胸口。
“你拿下了我的面纱?”我问。
“没有,”他摇头,“你不想让我看见你的样子,我便不看。”
他望着我,眸光似深的海水一般要将我覆灭:“是你自已在昏睡中哭了,一遍遍地说——不许你再叫我婉儿,为什么不能爱我。”
世界彷佛在那一刻静止了,我盯着他那张清俊的容颜,盯着他的薄唇,觉得手脚发冷,整个人都像掉进了万年冰窟,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却终是作茧自缚,自作孽不可活。
我无法想象,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如何看待我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我豢养在这个别院里。
忽然间,我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只感到绝望。
“为什么你到今天才告诉我你其实知道我是谁?”尽管答案已经昭然于心,我还是希望能出现其他微乎其微的可能。
“你知道原因,”他面五表情望着我,“你对我的期望是什么,我一直都明白,可是我早就已经给过你答案……我只能说,我很抱歉。自从那夜之后,这一个月我都在考虑应该怎样和你相处,本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相安无事,可是现在看来一切起都回到了原地。”
我不可抑制地颤抖,缓缓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果然,就是因为我今天说错了一句话,所有和平的假象都被打破了。
——我很抱歉。
从来,他给我的答案就是这么一句。
就如我和谢钦大婚那天,他站在我面前声音平静地说,冒昧打扰,请见谅。抱歉没有给你一个圆满的婚礼。
那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痛的却是我的手,我的心。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望着他,轻声问道。
“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形让我不得不仰视他,“你心里不痛快,我可以不叫你以前的名字,就叫你凤儿,可是第二个要求……我做不到。”
我坐在原地,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下,我觉得身体里某一部分因为过度疼痛而开始麻木。
我只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令我心动着迷的男人,不是他有意要伤我,也不是他生来无情,而是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余地可以留给我,是我自已要送上门让他践踏得体无完肤。
“告诉我,当你发现与自已共度一夜的女人是我的时候,是不是后悔?”我问他,居然笑得温婉柔媚。
他盯着我眉心微蹩了一下,抿紧唇没有说话。
当一个男人面对你的问题选择沉默时,那么答案就是你不想听到的那些话,他只是仁慈地不愿意撒谎。
“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借此要挟你娶我,我还没有可怜到那种地步,”我缓缓站起身,望着他清冷一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谁,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做你豢养的金丝雀了。”
“姐姐,为什么咱们要搬出来?”红豆目光犹豫地望着我,终于还是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和宣爷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我对着镜中柔美无瑕的容颜,“不好看么?”
“当然好看!”红豆的注意力被我转移开来,“简直是国色天香,要不是你之前遮挡了容颜,肯定少不了招风惹蝶,今天我还听说城里有好几位出身不俗的公子在打听你呢。”
我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走吧。”看她替我插完簪子,我站起来在镜前转了一圈,才满意地和她一起出门。
雨下个不停,红豆撑着伞依偎着我,我小心地轻提裙摆。
一路上,不时有人向我投来惊艳的目光,我并不惊讶,母妃当日艳冠后宫,我继承了她的容貌风华,那或许也是父皇极其疼爱我的原因之一。
自上次从城南别院搬出来之后,我买了一栋小院落和红豆住了下来,这段时间我每日只是看书抚琴,几乎很少出门,红豆是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并不会多问我什么,我便在平静的时光里,慢慢疗养心伤。
向晚楼。
我穿过热闹的厅堂,由小二领着上楼。
宁负韶华,此生向晚。
我想着栏柱上那两排龙飞凤舞的字,心里有些感慨,想不到我那位看似铁血的前夫竟有如此的柔情的一面。
弱水三千,我不是他那一瓢,他也是心中自有清泉。
我点了几样菜和点心,看得出红豆很喜欢,然后我又叫了两份汤面。
“姐姐,吃不完了,我都撑着了。”她忍不住开口,模样苦恼又可爱。
“今天是我生日。”我微笑看着她,自已倒没什么胃口。
“真的?”红豆惊喜地瞪着大眼,“姐姐生辰快乐,这碗面我就算撑死也得吃完。”
我笑:“胡言乱语,撑死了谁来陪我?”
我生在谷雨时分,正是浮萍生长,春耕待播的日子,父皇说,这是好时候,虽然雨水绵绵,却孕育希望,等到浓云散去,便是草长莺飞的暖春。
我抬头看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色,嘴边泛起一丝苦笑……要多久,我才能等到温暖的春日阳光?
“这位姑娘,在下可否请教芳名?”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头也没抬,径自喝着怀中的茶。
一柄纸扇硬是抵上我的下颚,将我的脸强行抬了起来,我冷眼望着眼前衣着华贵的陌生男人,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惊艳,只是他脸上那一丝藏不住的猥琐之色让我觉得恶心。
“滚”
我伸手推开他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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