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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千金影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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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大小姐,”熟悉的人声,熟悉的语调,林莱玉嘴上抱怨,心里暖开花,“我都三天没洗澡了,你抱着不熏鼻子啊!”
“你就是臭了我也喜欢。”
“可你勒得我胸口疼。”
宁蝶又赶紧地松开手,唯恐一个万一把林莱玉弄伤了。
“好了,”林莱玉看她担惊受怕的眼神,心软地道,“我这不是平安出来了吗,哪里都好着呢,对了,接我出来的那位军爷人呢?”
她说完又回头用英文问了一遍。
英军道,霍先生陪比利先生一起去梨园看戏了。
林莱玉可惜了一把,没能对霍先生亲自说声谢谢。
“你从哪搬的救兵,长得那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走出去的路上林莱玉还念念不忘霍丞的美貌。
宁蝶一面应付一面忍不住地心情好,之前还在担心如何和霍丞告别,眼下是不用了。
待两人在下属的护送下离开英租界,宁蝶后面跟着的四人道:“辛苦你们了,不用担心我,你们先回去向霍将军复命吧。”
那四人点头,随之开车离开。
等车消失没影,林莱玉把过宁蝶的手,问:“我好似看见了安老师,那人是安老师吗?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见了我都没有招呼一声。”
宁蝶把她上门求安夫人的事一说,林莱玉对安儒大失所望,“算了,这人以后不提也罢,你和我说说,你和那霍先生又是如何回事?”
说着还眨巴了一下眼睛,就等着宁蝶老实交代。
宁蝶哑然,仔细想这辈子是如何和霍丞认识,发现一回想起来俱是些面红耳赤的画面,她更是说不出口了。
“请问是宁小姐吗?”她们说话的间隙,两位穿着西服的年轻人向宁蝶走过来,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是他提问的宁蝶。
宁蝶困惑地打量来者,“你们有什么事?”
“是这样,”打头的青年笑道,“我是魅晨旗下影视公司的总经理李盛,身边这位是我的秘书,我这里有一份合同,估计宁小姐看了会感兴趣。”
说完递给宁蝶一张他的名片。
魅晨?名字太过熟悉,宁蝶环顾四周,青石铺就的大道上,两侧高耸的大楼,处处可见魅晨——魅晨牌肥皂、魅晨车行、魅晨旗袍店、魅晨百货……
原来还有魅晨影视,随即宁蝶大悟,一边点头,一边道:“原来陈粤明先生现在连娱乐业都要分一杯羹了。”
李盛温和地笑着,扶了扶圆形眼镜,“如果宁小姐愿意赏脸的话,不如李某作东,请二位去咖啡店一谈。”
宁蝶摇摇头,她刚在走出租界的路上告诉林莱玉凤阿姨生病住院的事,她现在急着陪林莱玉去医院。
而且陈粤明和霍丞关系非浅,宁蝶自然不能多接触魅晨。
李盛许是急了,不顾街上人多,直接拦住宁蝶道:“宁小姐,这份合同只要您签下,您每月都有二十五块大洋的薪资,而且工作安排绝不影响您的学业,三天后您这学期课程结束,我们可以立马送您到拍摄基地,参与电影拍摄。”
看来对方为请她是做足了一番功课,宁蝶面有歉意,“不是,我眼下确有要紧事。”
“宁小姐,”李盛像是豁出去一般,如果资金再不到位,那之前和他谈好的演员也只能面临解约,他说道,“宁小姐不是欠霍将军一百块大洋吗?您如果每月有这二十五块大洋,不出几个月定能还清,而且我担保,我找您签约魅晨是陈先生一个人的意思,和霍将军绝对无关。”
宁蝶一听,顿足,好似在思索,又好似是在犹豫。
连薛雪儿那样的红人,据说乐星给她的月薪也才百来块大洋,她一个名不见经转,唯独跑了两场龙套的人都开出月薪二十五块,确实是福利深厚。
李盛再接再厉,“陈先生尊重您的选择,您和霍将军的私人事,陈先生说了绝不插手。”
宁蝶把合同拿过来,看了看,确定李盛说的属实,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签她,宁蝶复抬眸,“我现在就可以签,但前提是,我要预支第一个月的薪水。”
总之还清钱再考虑吧。
李盛忙不迭地递上钢笔,宁蝶在那规规矩矩排列的繁体字后面,潦草地签下“宁蝶”二字,此时的她只想着如何还清霍丞的欠款,然后再不用见面,却殊不知这纸合约,彻底将她的人生推向另一个轨迹,自此西南的电影圈,进入百花齐放的鼎盛时期。
然这时的宁蝶签完合约后,拿完钱只是和李盛说了声告辞,和林莱玉拦住一辆黄包车,要匆匆地赶去医院。
林莱玉知自己好姐妹要进军电影圈,半是同喜半是忧愁,宁蝶性子太软,她怕宁蝶受人欺负。
不如自己也签魅晨吧,她这样一想,心里暗自有了决定。
去看望李凤的当天,李凤也出院了,这病本是心病,自个女儿回来哪有不痊愈的道理,两家人回家热热闹闹地凑一桌吃饭庆祝,李妈还特意买了鞭炮在楼下放了几响,一是去晦,二是迎喜。
饭桌上李凤频频给宁蝶夹菜,眉开眼笑地道:“这次多亏是宁蝶,不然我们家莱玉还得受苦。”
宁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其实是她连累林莱玉。
“哎呀,妈,宁蝶脸皮薄,您再夸下去,她饭都吃不成了。”林莱玉清楚自家好姐妹是在内疚,适时地解围。
李凤连道几声好,然后吃了几筷子菜,突问:“诶,宁蝶,你是想什么法子把我们家莱玉救出来的?”
这一问,全部都把目光看向宁蝶。
连林莱玉都好奇了,这霍先生到底和宁蝶怎么认识的。
“我……”宁蝶支吾地回答不上,知女莫若母,苏梅道,“定是什么朋友帮忙,小蝶又不好解释详细,对了,今年棉花上涨,做棉被要比去年贵几角。”
“可不是,”李凤的注意力跟着被支开,“现在全国的物价都在涨,趁着手上宽裕,该置办的都得先置办。”
……
宁蝶担心话题总算是终结。
下午趁邮局还未关门,宁蝶带着李盛给的大洋出去一趟,她把钱装进袋子里,写上霍丞的办公地址,想了想,又留了一行字,然后一共交给服务小姐,让其三天后再送。
走出邮局的大门,宁蝶呼吸一口冷空气,顿觉神清气爽,她站在一人高的英式路灯下,仰头看天空开始飘落的雪花,迟缓地伸出胳膊,轻盈的雪落在手心,化成冰冷的水渍,她一闻,好似能从里面嗅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三天后,宁蝶身在南下的火车。
西南的天阴晴不定,前日放晴,却又下雪,今日上午刚晴,雪又来了。
因林莱玉的事,霍丞这两日为偿还人情,陪比利先生游遍西南出名的舞厅和戏园,竟一时抽不开时间去问宁蝶的近况。
他落坐在办公桌后面,外面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秘书敲门进来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信封。
只看到宁蝶的名字,霍丞已是罕见地在下属面前露出微笑,甚至幼稚地把信封摇了摇。
哗啦啦地响。
会是什么?他的宁蝶是要送他什么?
霍丞拆开信封的手都有些激动地发颤,等这个特大的信封拆开,入目先是白花花一片的大洋。
他把大洋倾数倒出,再使劲抖了抖,一张薄薄的、小小的纸片,颤悠悠地飘出。
拿起来一看,上面娟秀的笔迹写道——
“霍先生,此有二十五大洋,可二十五日无需作陪。勿念。”
霍丞的脸色呼啦一下黑得难看。
☆、第12章 秀秀
宁蝶和苏梅说学校寒假有活动安排,这阵子需得住在外面。
她把行礼收拾妥当,提着藤箱出门,在楼下遇着了林莱玉。
恰是在等她,林莱玉扬扬手里白纸黑字的合同,清晨的光色里,她红唇里呵出奶白的冷雾,笑道:“这次咱两可要一起去并洲。”
原来是林莱玉通过李盛的名片联系上人,凭她的姿色和条件,顺利地和宁蝶签了同一部戏。
宁蝶冲她柔柔地一笑,自是欣喜。
两人搭上的是西南去并洲最早的一班火车,候车厅里人数少得可怜,售票的服务员打着呵欠,柔着眼给她们车票。
等登上车,全然是另一番情景,放眼一望,满满当当地的人,站着坐着,全无秩序,皆衣裳质朴,仿佛带着洗不净的泥浆味,更有人胳膊上挽的篮子里装上体型小的家禽,咯咯地叫唤。
宁蝶寻好自己的位置,把藤箱放入悬在上方的置物架上,又接过林莱玉的箱子一并放上去。
两人坐定后,林莱玉用手在拍橘色大衣外套上的灰尘,都是刚上车一路走来蹭到的灰,她不解道:“怎么这车上这么多……”
她话没说完宁蝶也懂了,递给她一块手帕净手道:“并洲是一个小村庄,据说那里多山,不似西南和西北平原广。”
所以百姓生活,多是拮据。
来西南和西北工作的并州人,也是多数从事底层的苦力活。
林莱玉啊了一声,苦脸道:“那咱两过去那边,日子该多可怜。”
宁蝶接回自个的手帕,“你来前就没打听并州是什么地方?”
林莱玉摇头,她只是跟着宁蝶走。
“放心,我在,你吃不了苦。”宁蝶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两人昏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方到并州。
下了火车,迎接她们视线的即是葱葱郁郁的大山,和望不着边际的蓝天。
而这里的气候,竟然是四季如春。
两个人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入山口,山脚下的村户呈鱼鳞依次往远处排开,这里生活闭塞,极少见到外来人,看到宁蝶和林莱玉穿着打扮像是城里的来客,一位老妇人用地方口音上前问她们是不是要上山。
宁蝶见信上说的,剧组已经比她们早一个星期来并州,估计那些人是在山上,不然老妇人不会开口这样问,
自然上山如果没有本地人带着,定然是有迷路的危险。
老妇人又说要上去姑娘家可走不动,于是喊两位健壮的汉子,打算用轿子把人抬上去。
价钱双方谈妥了,这时有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喊道:“等一下,我出两倍的钱,这轿子给我。”
宁蝶和林莱玉回头,来人是位年纪和她们岁数相等的年轻女子,因这里都是黄土地,女子脚上的尖头皮鞋脏得不成形,披肩的直发上蝴蝶发夹歪斜,随她动作晃着随时可能落下来,塑身的长袖旗袍被汗渍污得瞧不出原色。
但女子的美貌不因这些而黯淡,她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双眼皮深深,唇是男人喜欢的殷桃唇,饱满红润,当她面色一白,整张脸都跟着明媚。
林莱玉好笑道:“这轿子我们谈好了,你多出一倍的钱又如何,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女子先是把宁蝶和林莱玉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瞧不出一样金贵的行头,她走得浑身无力,也不想多费口舌,放下手中的大藤箱,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喘气,“姐姐,我这人身体自小就弱,走不得远路……更……更不能激动……”
说着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好似随时要倒下。
宁蝶把林莱玉的袖子拉了拉,“算了,看她那样子,恐怕真是走不了多远。”
林莱玉只好跟老妇人讲,还有没有多余的挑夫。
老妇人再去找一趟,最终只能再找来两位,这白天村里年轻的男人都下地干活了,还想要人,得等到晚上约定,第二天上山。
怎好让剧组再多等一晚,宁蝶便道,“我跟着挑夫后面走吧。”
林莱玉自是不答应,宁蝶笑道:“我比你年长,按理说是你姐姐,你就听我一回。”
来回推搡无果,从山外走到村口林莱玉已是累极,她有心承让,但身体不容允许,加上宁蝶态度坚定,她无奈从了宁蝶的意思。
轿子是村里人做的简易轿子,一个竹藤椅子下面牢牢固定着两根木柱,人坐上去,由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抬着。
那女子坐上去后,先是继续捂着胸口一阵哼哼唧唧,等上山的路渐渐缩短,那女子病好似全无,一路欣赏美景,一路悠哉。
宁蝶走得双腿跟灌铅一般的重,这上山比走平路累上几倍,她把汗湿透的旗袍拧干,眨眼间又跟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看那女子好不轻松,林莱玉心里不快,又见宁蝶的速度落在了后面,于是让抬自己的挑夫去下面接人,价钱再加。
如此这般换着抬人,等三人同时到信上说的山腰,宁蝶和林莱玉是一身狼狈,那女子倒显得神清气爽,仪容得体。
导演的助手崔志真提前收到信,说有新演员要加入,信里有意无意地透露,此人和那后期投资人关系匪浅,望务必照顾。
和金主关系匪浅的女人,难免不让人联想翩翩,崔志真为显得自己对此女子的敬重,特意估算时间站在山腰口子这等人。
等宁蝶她们一到,崔志真一看,人来了!他把头上的黑色羊毛爵士大礼帽扶正,厚边垂脚长衫捋起,迈着粗短腿,气呼呼地跑到人面前,“可得是恭候多时了,快,快,快进去屋里歇脚。”
然后再顺手不过地接过身边女子手提的藤箱。
宁蝶和林莱玉面面相对,原来这胸口疼的女子还大有来头?
崔志真也没料到三位女演员一起这个时候来,但只身边这位女子面庞干净,仪容不俗,那肯定就是此人了。
封秀秀更是一愣,她为演这部戏,哭闹着让自个那爱下烟管的老爹狠心卖了几个明朝时的花瓶儿,买通几个电影圈的人牵线搭桥,这事气得几个姨娘跳着脚在屋里骂,她爷爷从前在清朝做过小官,家里原本有些积蓄,但自他父亲这代就败落了,家里姨娘多,爹却没个正经职业,日子过得是鸡飞狗跳。
她一时不懂初次见面,崔志真对她表现出的热络由来。
莫非她爹又塞钱给了剧组?
她就说嘛,她是大房出的长女,爹自然疼她。
封秀秀头一抬,把崔志真对她的讨好作为理所当然,由着他带路。
与此对比,宁蝶和林莱玉的境遇对待则是被人完全忽视。
“她们人都在后山拍戏,你先歇着,稍候我再带你去后山认人。”人领到住处,崔志真说完又哈哈地笑,看得旁人替他脸颊疼。
居住的地方租的当地的民宿,土胚子的毛坯房,经年累月的大床底下铺垫的是稻草,房间里除了还剩一张桌子,几乎是四壁空空。
“这地方怎么住人?一股土腥味。”地上的泥都是潮湿的,林莱玉把行李放到桌上,她有听说这部戏投资的钱一直不到位,最近几天才凑齐,为让影片在年后上映,拍戏进度要日夜兼程。
这她能忍受,但没想到起居条件竟是这样。
对于她的抱怨,崔志真懒得搭话,回应的是小眼一横。
“是啊,崔先生,”走来的路上崔志真有作过自我介绍,封秀秀娇声喊他道,“这地方条件太简陋了吧。”
“哎哟我的姑奶奶,”崔志真这下只差拍大腿哭丧,“就这屋子还是好不容易租来的,山上条件差,我那些兄弟,住的还是牛棚!”
封秀秀噗哧一笑,“那袁姐呢?”
袁姐即是袁鸾,西南出名的金嗓子歌后,这部戏重金请来的女主角。
崔志真一愣,表情有些讪讪,“袁姐自然是不同,她住的是新房,山上仅有的一间。”
说着忐忑地去偷瞄封秀秀的反应。
封秀秀不仅没有脸色变差,相反格外兴奋,袁鸾可是她的偶像,她心中的洛神,当然要和别人不同,她就是冲着袁鸾才要演这部戏,总有天,她也会和袁鸾一样,成为全西南最著名的明星。
她高兴完回过身命令宁蝶和林莱玉道:“你们两个,去打些水来,这累一天,脸上全是灰。”
对于她的态度,林莱玉气得一噎,宁蝶担心两人起争执,拽了林莱玉衣袖几下,让她随自己出来。
屋子后头只有古井,要把系好绳子的木桶放下去提水,宁蝶把打好的水盛进唯一的瓷盆中,她见林莱玉靠着树干在发呆,闷闷不乐的模样,便打趣道:“你过来先洗脸,我们这林大美人啊,都要成灰姑娘了。”
林莱玉哀叹一声,“你说为何导演要来这个地方拍戏?”
不喜欢的人可以避,这条件如此刻苦真是让人难以应付。
宁蝶站定,四处都是绿茵的景色,没有任何工业的气息,耳边传来有隐隐的水流声,空气仿佛透着一股清新的甘甜,她笑了笑,问道:“祝英台在来万松书院求学时,你觉得那书院该是个什么环境?”
她们这次要拍的正是古代四大民间爱情传奇故事之一——《梁祝》。
“自然是如书上所说,鸟语花香之地,清……”林莱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愣住,是啊,这个季节还能鸟语花香的地方,不正只有这里了吗?
看她明白了,宁蝶浸湿了手帕,递到她手上,“把脸擦擦,书院里的戏份只占剧本一半,拍完了我们自然能换地方。”
林莱玉心平和了一些,接过了手帕,点了下头。
两人再回屋里,崔志真已经走了,封秀秀坐在床上收拾整理箱子里的衣物,听到两人回来的动静,随口无意道:“怎么去那么久?等个水都等半天,还有啊,这个屋子里一共两间卧室,我要一个人睡这一间,你们两人关系这么好,一起睡另一间没问题吧。”
林莱玉跑到房门对面的卧室看,朝西边土糊的墙裂开一道口子,房里的木床有条腿歪了,这睡一人都困难,更何况是两人。
“凭什么你睡这间好的屋子!”她冲回来不悦地道。
封秀秀数好自己一共带了多少件换洗衣物,面色不改地道:“我这人身体不好,睡这里已是将就,再要我睡那间房,万一出个好歹,就不怕以后别人指着你们鼻子说你们欺负人。”
林莱玉听后冷笑,“你是哪里身体不好?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第13章 抢戏
“我住这间房是特意请示了崔先生,你要是有意见去和崔先生说吧。”封秀秀衣物整理完,提着藤箱要往桌子放,和林莱玉擦着肩膀走过去。
担心林莱玉和封秀秀起争执,宁蝶把人强拉着出门,再者即便是去劳烦崔先生,崔先生也必是站在封秀秀那边。
林莱玉心中有气,但她不是爱闹腾的人,几乎出房门的一刻已经冷静。
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娇纵的小姐过不去。
宁蝶看她面色缓和,便知她是平静了,于是柔声道:“我们还是先整理好房间吧。”
“多逞口舌确实是浪费时间。”林莱玉揉揉太阳穴,一阵头疼。
两人分头行动,所幸村子里干稻草是足够,宁蝶用一块手帕和门口存有稻草的妇人交换,又见妇人家门口挂着干艾草,她欣喜地再换了一些艾叶。
她用稻草把屋子里的裂缝堵住,林莱玉也从别人家借了一张桌子。
“这艾草做什么?”她放下桌子好奇地问。
宁蝶把干艾叶用火柴点燃,“你不是说屋里土腥味重吗,这用艾叶熏一熏,把味道压下去,而且还能杀菌驱虫。”
林莱玉听完颇觉不错,赞道:“还是你心思巧些。”
考虑到洗澡的问题,林莱玉随之扭身出去忙着烧热水。
晚上两人简单梳洗一番把衣服换了,又从箱子里找出一些干果对付着肚子,当是吃过晚饭。
出去拍戏的剧组也已经回来了,不知剧组想的什么办法,让这山上能通电,晚上大瓦的白炽灯往空地上一照,凑近拍戏跟白日无甚区别。
拍《梁祝》的导演是西南颇有名气的古装导演文国,年纪近五十岁,是拍古装的专业户,过去的两部作品在西南仍是叫座的热电影。
宁蝶和林莱玉先去和导演报道,远远地看见她们来了,文国随即喊来崔志真问话,他背过手,像个十足的普通老头子,穿长衫留平头,他问:“两个人,哪个是?”
崔志真知道其中意思,忙回:“这两个都不是,我看着像封秀秀。”
说曹操,曹操到,换了一身水绿色的连衣裙封秀秀在宁蝶她们后面赶来。
“不可能,”文国皱眉,“她是我一朋友托给我照顾,要我赏角色的人,要和上头有关系,何需走我朋友这条线。”
“可是我看了那三个女子的资料,就还封秀秀有认识上头的可能性,毕竟家里曾有清朝的官人。”崔志真回道。
这几年西南电影圈不安稳,人人都想从中捞笔好处,人脉关系显得尤为重要,文国清楚一心想拍电影是行不通,关系也得适当多走动,这一方面他不如自己的助理崔志真,索性都交给他处理。
“有机会你再试探试探。”他留个话,崔志真答应,“好,我存个心眼。”
等宁蝶她们走近,文国听她们一一和自己问好,他仔细地打量,宁蝶形象温婉、林莱玉有风流娇艳的仪态,而封秀秀则是笑起来健康明媚,各个特色分明。
都是不错的女子,单论外貌气质,文国对三人皆是满意,客气地询问在这还能适应不,又让其今晚早些休息,明日不要误时间等等,便放她们先自行熟悉环境。
宁蝶拉着林莱玉往热闹的地方瞧,一众人穿着青白的学院衣装,因是休息时间,都在有说有笑地闲聊。
而其中个子虽娇弱,但扮起男装丝毫不显女气的袁鸾正站在里头。
“是袁鸾!”林莱玉惊喜地道,迫不及待地要和宁蝶过去。
袁鸾披上一件大衣,也看见了新来的演员,冲她们招手,“你们谁是饰演我的丫鬟银心?”
隔近了宁蝶才发觉袁鸾的身材十分高挑,刚才只因站在男子中间被衬托得瘦弱些。
林莱玉上前一步,“袁姐,是我。”
旁边的男演员跟着凑过来瞧趣,问是否还是学生,哪里人,多大年纪了,你一言我一句的把气氛炒得热闹。
“总算来了女子,这几天就我们一群大男人陪着袁姐,袁姐都说忘记女子原本是什么样了。”一道爽朗的男声插话道,他梳着古装的挽发髻,也披着剧组分发的青灰色披风,身材挺拔,容貌清秀,是饰演梁山伯的演员慕凤。
据说小时候是在戏班子长大,专唱旦角,扮起女相俊俏,后来进入电影圈,却始终不温不火。
他一说完,大伙跟着笑,剧组现在是拍书院的戏份,确实男子众多,袁鸾附和地笑几声也不否认慕凤,她注意到宁蝶,姑娘静静地站着,自有一股清雅的风韵,她便道:“你难道是演师娘的女儿丁香的人?”
宁蝶正欲解释,封秀秀人过来了,小鸟似地飞到袁鸾的面前,自我介绍道:“袁姐,袁姐,我是饰演丁香的人,袁姐,我可喜欢你的戏了,你能给我签一张你的海报吗?”
她喊得亲热,眼中全然是无旁人。
慕凤好心地道:“袁姐刚收工,让她休息一会再给你写一个。”
“好吧,”封秀秀撇嘴,复拉住袁鸾,“等会我来找你,我去你住的地方和你聊可以吗?”
袁鸾沉默,当她是小女孩心思,只好点头应了。
正巧她的男助理把木椅子搬过来,袁鸾便和慕凤一道过去坐着休息先,没有再和新人熟络的精力。
今夜暂无宁蝶和林莱玉的戏份,两人回去路上,林莱玉面有嫌恶,“哪有初次见面就赶着去人家住处的礼,那巴结模样瞧着人心里膈应得慌。”
宁蝶听之一笑,“她年纪比你我都小两岁,就当是孩子性情吧。”
林莱玉呼出一口浊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笠日早上,宁蝶按照剧组规定的时间和林莱玉一起赶到片场。
因为她们晚来一个礼拜,有些镜头需要把她们补进去,宁蝶还好,林莱玉作为“祝英台”的丫鬟戏份偏重些。
山里的太阳逐渐升高了,微风细打树枝,碧水湖边倒映一对娇俏的人影,当林莱玉喊着,“呀,小姐,你和梁山伯同间屋子相住,万一穿帮可如何是好?”
导演喊卡——过。
宁蝶第一时间上前去给林莱玉补妆,她换的是书童的一身灰衣装扮,平时虽然眉眼抚媚,扮起男装却不显得违和。
这时晚起的封秀秀姗姗来迟。
她面露害怕,蹑手蹑脚地靠近剧组,毕竟对于她这种身份的演员竟然拍戏迟到,必然是要挨导演一阵痛批。
林莱玉隔半丈远看见她来,嘴唇往她方向努了努,示意宁蝶等着看好戏。
果然导演见她迟到,额头上青筋暴突,他曾给多少西南著名的大演员拍过戏,就没敢轻易迟到的人,这仅仅是第一天,此女子便敢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他扬手让封秀秀来她身边。
封秀秀苍白着一张脸挪步子,她在家懒散惯了,向来不会早起,这次真是闯了祸。
“秀秀啊,”文国脚上一双厚底的老布鞋在踢着沙子玩,“你既然是演丁香一角,等于是剧中的女二号,你该努力!”
封秀秀抖擞着肩膀,好似在抽噎,“导演,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看她要哭,文国显得比她还紧张,“我只是鼓励你,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嗯?封秀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这是说不追究她迟到的意思?
“好了,去把衣服换了赶紧拍吧,我们这戏进度要加快。”文国摆摆手,脸上的神色是难以辨清的复杂。
封秀秀垂下的腰杆子一直,难怪最晚崔志真送她回去问她资金的事,看来是她爹给了剧组不少好处,不然怎会连导演都给她面子。
她喜滋滋地去搭建的帐篷里换衣裳,去描妆,一路哼唱着小调子。
宁蝶和林莱玉对此结果互相对视一眼,一起把头摇了摇。
而对于上午林莱玉拍戏的顺利,轮到宁蝶却是连卡几次。
她饰演的是丁香的贴身侍女“画九”,即是封秀秀身边的绿叶。
当她换上一袭碧色的古服衣裳,站在树荫浓郁的树下,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镜头,文国便觉得此女实在太过打眼。
她戴着发套,发型是双髻,她饱满的光洁的额头得以露出,一双灵动得眼睛变得夺目,肤白唇红,跟画上似的人物。
而这种打眼,在她站在封秀秀身侧后,更是尤为明显。
按理说封秀秀的姿色是不在宁蝶之下,她墨染似的披肩长发为她添上不少的风情。
然而丁香是书院夫子的千金,自小博览群书,精通琴棋书画,乃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而封秀秀身上缺少的正是这种浮华淡去而沉淀出的气质。
恰恰身为一个丫鬟,宁蝶往那一站,就像是江南楼阁里,盈盈走出的千金。
这种气质和给人的感觉,封秀秀哪怕穿着不菲的小姐衣饰,梳的是小姐的精致发型,也依旧无法营造出来。
可哪有丫鬟比小姐还出众的理,文国喊卡,要宁蝶别靠封秀秀太近,离远些。
宁蝶慌忙地往后退,一切都按导演说的做。
她此时和封秀秀演绎的对手戏,正是剧本里丁香爱慕梁山伯,几次暗示,可梁山伯还是无法察觉,于是丁香惆帐地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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