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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我低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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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老妇笑笑,便哼着小曲,慢悠悠走下石阶。
林舒却在原地怔了许久,直到白青等得不耐烦,走过去推了推她。
“喂,大师跟你说了什么?”
“说她只看有缘人,不要钱。”林舒默然把钱包收好,又转身往山上走。
“真的假的?”白青瞥了眼还在下台阶的老妇,忙跟上去,“她真没再看别人,你运气这么好吗?一百年不来一次,就碰到算得准的了?”
“不知道。”林舒歪头摊开手。
爬到山顶,白青叽叽喳喳一路,口渴得不行,一头扎进木屋超市。
林舒在路边等她,就又拿起相机。
樱花遍野,把行人都衬得多了几分意境。她调着焦,镜头拉近至路边。微眯的眼,突然睁大。
白青蹙眉扇着风,从窗口探出头,喊道:“喂,你喝什么?”
林舒被惊到,握着相机的手一颤:“矿泉水就行。”
双手握着相机犹豫片刻,她还是又举起,镜头对准路边。奈何,搜寻一路,人山人海之中,她再没看到刚才落入镜头的身影。
“给。”白青随意递出水,却吓得林舒一激灵,差点丢掉相机。
白青怔了片刻,拧瓶盖的手都迟钝许多:“我天,你干什么坏事了,至于被吓成这样吗?”
“恩……”林舒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目光有些失神,声音轻得几乎她自己才能听清,“我刚才好像看到厉言勋了。”
她确认自己看到他了。他还是之前最喜欢的白色休闲衬衫,牛仔裤配白板鞋穿搭,还是刘海柔软垂在额头。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种时光穿越的感觉。仿佛,十年未见,一如从前。
“噗!”白青一口水没咽下去,全都喷洒了大地,她抿了下嘴边,“你确定吗?”
“应该是。”林舒又喝了一大口,拧好瓶盖,“我有点饿了,我们走吧。”
白青怔了下,便勾起她手臂,转身往另一条路走:“我知道一家面馆特别赞。”
“那就去吃那家。”林舒勾勾嘴角。
周末,又赶上花开正好,公园里人挤人。换条路,也是一样。上山容易,下山难,她们又是逆着人流,半晌,才走到半山腰。刚好走到缓台,白青就弯着腰扶住护栏,朝林舒摆摆手。
“不行,走不动了,歇歇吧。”
林舒走过去,胳膊肘拄在护栏上,蹙眉看她:“你现在体能怎么还不如我了?”
“你黑白颠倒试试?不出一个月,我保你心肝脾肺肾都有毛病。还当自己十七、八,怎么熬都行呢?”白青白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山下人群流动中,抱怨道,“我跟你说,网上说的一点没错,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说我当时是不是脑子进屎了,才会跟韩大头去学医?”
半晌没等来回应,白青叹口气,转过身去:“姐们儿,我问你话呢……”
看得林舒双目直直盯着她身后,她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转回头,就看见厉言勋站在缓台那头。缓台本就不大,两人中间只隔了几步距离,脸上皆是神情复杂。
“往前走,别他妈堵在这啊!”
后背被用力推了下,厉言勋毫无防备,即便及时握住栏杆,还是朝前迈了一大步。他站定时,距离林舒不到半步。他低头就能清楚看见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林舒看得他喉结动了下。
“好久不见。”
三更:
山间有暖风吹来,卷着几多花瓣斜斜从两人身边飘过。
林舒垂眸看得,他衬衣衣袖整齐挽在臂弯,缝隙间刚好夹住一片。
声音如初,样貌亦没什么分别,甚至场景都似曾相识。
但她清楚得很,如今靠得再近,也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们了。
她默然后退一大步,才扬起头,像是看到多年未见的同学般,嘴弯起礼貌的弧度:“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她就被白青拽着手腕,绕过他。只是不想,还未走下台阶,就迎面撞见车茹和黎子越。
两人看到她们,也是一怔:“这么巧?”
半小时后,“燃”面馆,靠窗的位置。
车茹递过两张请柬。
“本来是想打电话的,刚好今天碰到。婚礼定在月底,是周末,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来。”
林舒勾起嘴角点点头:“我尽量。”
白青掐着请柬,没好气地瞥了眼厉言勋,语气也很冲:“某些人不去,我就去。”
黎子越干咳两声:“别这样,都是朋友。”
“您的面好了。”服务员端起一碗浮着一层红油的面,“麻辣牛肉面是哪位的?”
“我的。”林舒笑着端过面。
服务员一一放下面,走了。
白青恶狠狠瞪着厉言勋,打开筷子:“什么狗屁朋……”
“好了!”感觉到身边人都安静,林舒才打开筷子,“吃面。”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但不过几分钟,车茹和黎子越就吃光了面,硬拽着白青出门买冷饮。
木桌两侧,就只剩下林舒和厉言勋。
正到饭点,从公园走出来的人,一窝蜂涌进来,店内拥挤嘈杂异常。
厉言勋盯着林舒碗里的辣油,眉心微蹙:“胃不好,就别吃这么多辣。”
“现在好了。”林舒淡然回道,吃完最后一口,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角,便提着包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若无其事地走出座位,走到他身侧,突然被他叫住。
“还在恨我吗?”
“没有啊。”
厉言勋转头看得她目光瞥向别处,嘴角的梨涡轻轻陷进去,却不轻松。
“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错把懵懵懂懂的好感看得太重,现在想想……”林舒深吸口气,轻笑出声,“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你。所以,时间一长,很容易就放下了。”
说罢,她直接从人群中挤出去。自然看不见,身后笔直坐着看似丝毫不受影响的人,深陷的眉心,和睫毛的微微颤动。
出了门,林舒拦下辆出租车。关上后车门的瞬间,眼睛一眨,便有什么滚烫从脸颊流下,她用手心擦了下。
“师傅,去萃嬿公寓。”
林舒默然把手机关了静音。回到家,就窝进被窝里,昏昏沉沉睡去。
凌晨一点,她稀里糊涂从梦里醒来。泡了碗泡面,随便拿本书压着。想要换睡衣,推开衣柜,却看见衣柜里还坐着,那个一人多高的毛绒玩具熊。
“喂,生生,你喜欢毛绒玩具吗?没事……我公寓不是小吗,没地放了。我想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送过去。”林舒靠着洗手池边,蹙眉听得电话那头吵闹异常,“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
陈生生堵着耳朵,喊道:“我在酒吧啊,你要不要过来玩?”
“那改天再说吧。我不去了,你好好玩。”林舒挂断电话,转回身,把手机往洗手池边一丢,拧开卸妆油,抬眸看着镜中头发蓬乱的自己,出了神。
“女人啊,就得对自己好点。爱人之前,先爱自己。”陈生生的话,在她耳边回荡。
她猛然发觉,从前也好,现在也罢,好像谁都活得比她潇洒。为什么,她不可以?
想到这,她目光又落回手机上。
半小时后,出租车在桂林路停住。车门被推开,黑色高跟鞋踩在街边,修长的双腿之上,刚刚没过腿|根的黑色连衣裙,腰以上全靠几条细线联结,后背几乎全然|裸|露在外。
狭窄的走,越往深处,光线越暗,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也越发刺耳。
林舒看似满不在意,从来往男女间走过,勾起的红唇,却还微微发颤。
她还没习惯,陌生男人的目光明目张胆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刚走到门口,就见陈生生拄在吧台边朝她挥着手臂。她才走几步,陈生生就跳下吧台椅,朝她走过去。
“我去!你平时穿得那么保守。没想到……”陈生生打量了她一番,比出大拇指,“可以啊!”
林舒勉强扯扯嘴角,小心避开身边走过的异性,有些不自在地往下拽了拽裙摆。
“我们过去坐吧。”
“来啊。”陈生生挎上她手臂,指了指吧台边坐着的,黑色偏分刘海随意落在额头的男孩,坏笑着挑挑眉,“20刚出头的小狼狗,我介绍给你啊?”
林舒忙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是想来喝点酒。”
说罢,她已经被陈生生推到那人面前。
“我姐们儿,林舒。”陈生生把林舒按坐到椅子中,又指着那人,“我朋友,齐樾。你们俩好好聊聊,我去跳舞了。”
“喂……”林舒转过头,陈生生就已经窜进人群中,不见了踪迹。
齐樾勾起嘴角:“姐姐,喝什么?”
林舒不自在地笑笑:“随意。”
凌晨三点,吧台斜对角空位的号码牌被移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在皮质沙发中坐下。
厉言勋面无表情地看着舞池里众人的疯狂。
“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你。所以,时间一长,很容易就放下了。”林舒的话始终在耳边。
烦闷从胸口翻涌,他眉心不觉蹙紧,自顾自倒了杯酒,仰头饮尽。
于立国把厉言勋的状态看在眼里,招手叫来服务生,耳语几句,还催促他快点。
几分钟后,衣着|暴|露|窈窕丰满的女人们,就排队走过来。于立国挑了个最出众的,小声叮嘱着。
“我们厉总最近工作太劳累了,好好招呼着。”
不想,刚把人引到厉言勋身边,就见后者转头看过来,蹙紧眉,目光冰冷。
“什么意思?”
于立国也是一怔,忙赔笑:“就放松放松。”
“我不需要。”厉言勋拿起酒瓶刚要倒酒,那女人就嬉笑着要拿过来,却被他直接推开,“滚!”
在座的人都被惊到,于立国忙催着那几个女人:“走走走。”
女人们翻着白眼叨逼叨地走了,厉言勋又倒了杯酒,刚举起杯,目光就落在不远处的吧台。
他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一口饮尽杯中酒,手中的玻璃杯落回桌面磕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就看得,吧台边穿着露背短裙的人,拄着下巴的手一滑,就趴在了桌边。
胸口一阵隐隐作痛,厉言勋目光始终盯着她,一杯杯倒满酒,又一言不发地饮尽。
直到,看到她身边的人走开,又有中年男人走过去搭话。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扔进她的杯里。
厉言勋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朝吧台走去,赶在林舒接过杯以前,夺过杯,把酒全都泼到男人脸上,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滚!”
“艹,你他妈给老子等着!等着啊!”男人抹了把脸,瞪着厉言勋,后退到人群中。
他气还未消,就听得身后的人含糊不清地说道:“服务生,再来一瓶威士忌。”
厉言勋转回身,扯过林舒的手腕,蹙眉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喝酒啊。诶?”林舒眯着眼凑近些,伸出手食指挑了下他的下巴,嘿嘿一笑,“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我送你回去。”厉言勋拽着林舒,就往门口走。
“我不回去!”林舒费尽力气才挣脱开来,后背也结结实实撞上墙,剧烈的疼痛促使她蹙紧眉。
厉言勋忙过去扶住她,眉心拧成了疙瘩:“没事吧?”
林舒轻笑着摇摇头,甩开手臂:“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钢筋铁打的,刀枪不入。”
说完,她挣脱开他,踉踉跄跄往门口走。
“你住哪?我送你。”厉言勋跟上去,刚要碰到她的手,就被她躲开。
她在门口靠着墙勉强站定,捂着胸口,盯紧他的双眼已然通红:“我们已经分手了,当初我说了不会纠缠你,我做到了。你现在还来纠缠我干什么?一个合格的前任,不就应该当自己死了吗!”
她还盯着他,眨眨眼,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厉言勋看着她,双眼也不觉温热,却还压着情绪。
“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厉言勋我拜托你搞清楚!”林舒瞪着他,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我他妈现在是死是活,跟谁在一起|鬼|混,甚至跟谁|上|床都跟你没关系了!”
厉言勋目光一顿,仰头闭紧双眼,重重叹口气,下一刻,却又冲过去身子紧|紧|抵着她的,双手捧住她的脸,盯紧她的双眼已然通红,声音沙哑颤抖:“你说过你喜欢我,怎么就能反悔?怎么就他妈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了!”
林舒冷笑出声:“你还说要娶我呢?然后呢!只准你一句累了,就否定了所有,要分手。我就不能收回之前说的话吗!”
“我也不想!”厉言勋喉结动了下,他食指戳着自己胸口,蹙紧了眉,终于还是有眼泪落下,“全世界最不想放开你的,就是我,就他妈是我!”
“你就是个大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林舒满不在意般轻笑着摇摇头,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箍得更紧。
“你干什么!”她瞪着他,拼命捶打推搡,“我叫人了!唔……”
厉言勋箍紧她的腰,死死按住她的头。任凭她再怎么用力捶打他,他就是不松手,不松口。
光是放肆吞噬她的气息还不够,他想要把她整个吞下去。让她永永远远,都无法离开他。
第67章
手机铃声打破屋内安静。
林舒从睡梦中惊醒; 不耐地翻过身; 还未睁开眼; 便感觉到头似要炸裂般疼痛。她不禁蹙紧眉;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窗帘厚重近乎遮去所有光亮; 她用胳膊肘支撑着,循着光亮摩挲过手机,接起来贴到耳边就又躺回去。
“抱歉; 这么早打来; 有没有影响你休息?”
她忽地睁开双眼,目光一顿:“没有,我也醒了。有事?”
“恩。”肖晋合上手中的合同,“有时间见个面吗?”
林舒挪开些屏幕,看了眼时间。
才早上八点。
“现在吗?”她坐起身,走过许久才绕过床尾,她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这是; 酒店?
“最好是现在。”
“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迟点吧; 我再打给你。”
林舒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屋内,也落在她身上。收回目光时,正滑过还未收回的手臂间,她怔了下,又缓缓看向身上。她目光不由得顿住; 转回身,看清屋内陈设后,心头一沉。
“再联系。”她匆忙挂断电话,拨了串熟悉的号码。
“你说什么?你居然去泡吧了!”白青双眼瞪得很大,看见面前的患者被她惊得脸色惨白,她干咳两声,捂住话筒,“不对不对,重点偏了。你说厉言勋吻了你,然后呢?”
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下,白青忙朝患者尴尬一笑,起身快速走到墙角,眉心不由得蹙紧:“我的乖乖,你们不会419了吧?”
林舒捂着额头,努力寻思半晌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我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他们在酒吧里吵得很凶,然后他吻了她。然后……酒劲上来,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擦,你们这么多年未见,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微风拂过纱帘,从林舒身上宽大的衬衣衣领灌进来,也拂过她光|滑|的膝盖。她靠坐在桌边,蹙眉咬着拇指指腹,目光不觉又落回床|上。两侧枕头,被褥都还凌乱,他们昨天一定是睡|到|一起了。
可是到底有没有……
白青揉着脑瓜仁,半晌,才冷静些许:“等等,你先仔细感觉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疼……之类的?”
“那倒没有……”
话还未说完,她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
厉言勋轻抵着她的额头,一只手勾在她耳后:“你不说地址,我可带你回家了。”
然后,她好像到他家就吐了……还吐得很凶。抱着马桶又哭又笑,拎都拎不起来。
再有,她隐约记得,某一刻厉言勋的脸离她很近,只是背着光看不太清表情。她扯着他的衬衣衣领含糊不清地说着:“我要穿你这件。”
林舒生无可恋地捂住双眼。
她昨天是喝了多少!丢人丢大发了!
“我昨天,好像吐了,还吐得很难看。他应该没把我怎么样……”
白青蹙眉问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都跟人家回家了,是想旧情复燃?如果你想复合,那就完全ok,没问题了。你要是不想……恩,那就当玩玩,反正你也不小了,早该有了。”
“全世界最不想放开你的,就是我,就他妈是我!”厉言勋双眼通红,指着胸口的模样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我也不知道。你先忙吧,我挂了。”
林舒挂断电话,有些烦躁地撩起眼前的碎发,放下手时不小心打倒了什么。她怔了下,转回身就看到一瓶放倒的冰糖雪梨,底下压着张写满字的纸。她挪开饮料瓶,拾起纸。
他什么时候,练了字?居然字迹工整。
根据纸上的提示,她一一走到对应位置,脑海里似是他在逐条轻读。
“你的衣服洗好了,晾在阳台。那条裙子,白天穿着出门不合适,我留了件外套在沙发上,你可以直接披走。”
林舒走到阳台,按了按钮,升降衣架落下,她摘下短裙,转身正看到沙发扶手上搭着的外套。
“锅里有粥,6点半煲好的。你醒了,再添点水热一热。少喝点,对胃好。”
她走到厨房,打开电饭锅锅盖,果然看到已经有些稠的粥。他居然还放了红枣,枸杞等。
手扶在桌子边沿,她垂眸发了很久呆,才又捏着纸看下去。
“最后……”
彼时,办公室里在听汇报的厉言勋,不觉出了神。
早上出门前,他把纸轻声压好,犹豫许久还是走回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印下一吻。转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这是我的号码,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当然,如果你不想,踏出这个门,我不会再纠缠你。”这是他写的最后一行字。
“厉总?”王恒小心翼翼清咳出声。
厉言勋默然敛回目光:“继续。”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仔细筛选过后,就剩下这两家。论实力还是技术,两家都不相上下。”王恒把两份资料递到他面前。
“放下吧。”厉言勋瞥了眼封面上的“金锐”二字,身子向后一靠,抬手揉了揉眉心。
关门声过后,屋内堕入安静。他耳边,却总能隐约听到她的哭声。
“疼。”
“哪疼?是不是刚才撞到的……”他神情紧张,正要看她背后,就看得她微微摇了摇头。
“哪都疼。”
他狠狠怔住,被她枕在脖子间的手臂,轻轻勾回,默然把哭得有些抽搐的她拥紧入怀。蹙紧的眉,如何都再舒展不开。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林舒?”肖晋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
她才猛地惊回神,勾勾嘴角:“抱歉,昨天没休息好。你刚才说到哪了?”
莫名的,她刚才突然想起昨晚厉言勋抱着她,问她的话,才不觉出了神。
肖晋抿了口咖啡:“我有话直说,肖氏对金锐的SER很感兴趣。在新能源的研究方面,肖氏要比展弋入行早得多。我在想,或许你们会更愿意考虑和肖氏合作。”
“说的有道理。”林舒点点头,勾起嘴角,“不过你好像找错人了。我只负责技术研究,金锐要和谁合作,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肖晋笑着摇摇头:“肖氏的新项目还未对外公布,我是希望,能由你从技术方面着手引荐。”
说的好像,很多企业都在争SER,晚到一步就会抢不到。但实际上,无论是展弋还是肖氏,他们都有太多选择,根本没必要如此。说这么多,他不过是想,她能凭此在公司立一功罢了。可她只想单纯搞好技术,并不喜欢这样。
林舒抿着唇沉思片刻:“我觉得……”
电话正在这时响了,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不小心带出了老妇给她的红纸条。她怔了下,忙拾起紧握在手心。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林舒笑笑,握着手机跑到洗手间,才接起。
“啊?真的!那太好了!”她握着纸条的手拄在洗手池边,嘴角不觉扬起,“我不管,为了这项目大家集体加班那么久,慧姐可要请吃饭!”
“那必须的,大餐!”
挂断电话,林舒暗自松了口气。
展弋选择和他们合作,她也有理由,拒绝肖晋了。
正要走出洗手间,她突然想起什么,躲到角落,打开手心的红纸。
一个“故”字,映入眼帘,也在心头重重捶了一拳。
半晌,她收好纸条,走回座位。
“不好意思,我刚才接到消息,展弋已经决定和金锐合作,所以……”林舒双手合十,比到嘴边,勾起嘴角,“我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肖晋笑笑,端起咖啡杯凑到嘴边,目光却散落在奶泡间,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觉握紧,“我听说,厉言勋回来了?”
不仅仅是回来了。昨晚有人亲眼看到他把她按在酒吧门口亲,还带她回了家。
林舒目光一顿,点点头。
肖晋喝了口咖啡,试探性问着:“你,们……”
“我最近在考虑换个发型,你有什么店可以推荐吗?”林舒直接打断他的话,叼着咖啡勺蹙眉若有所思状,“事先说好,太贵的我可负担不起。”
肖晋禁不住轻笑出声,摇摇头:“那你也是问错人了。”
正午的阳光,落在车窗间反射出刺眼的光点,那车窗悄然降下一半。
“这么多年朋友,连个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实在头疼得厉害。”林舒食指点点头,蹙起眉,“改天吧。”
边昊予去当|兵|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离肖晋远一点的模样,她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肖晋抱有这么大敌意。但毕竟,他是她哥,肯定不会害她。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一放松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半晌,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名字,附着陌生的号码,不觉出了神。
而此时,长街那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目光久久落在桌边漆黑的手机屏幕间。
不知过了多久,厉言勋默然敛起目光,重重叹口气。
她会联系他吗?会吗……
正想着,手机突然传来振动。
二更:
厉言勋顾不及看仔细,慌忙拿过电话凑到耳边,下意识说出口:“林……”
“是黎。”黎子越无奈地摇摇头,不觉蹙起眉,“我说,你还不打算告诉她?当年你说怕耽误她,我能理解。那现在她研究生都毕业了,也没什么可耽误了吧?你既然还爱她,还放不开,就去追回来啊!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特哥,哪去了?”
“死了。”
死在无数次跌倒后的血泊里。商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早已教会他习惯,先想清楚所有可能的后果,权衡利弊,再付诸实行。
厉言勋默然敛起目光,语气冰冷:“有事?”
“行行行,你牛逼,你就挺着。我看你他妈还能挺多久。”黎子越不耐地坐上桌边,“下周五晚上,哥们儿单身趴,爱来不来!”
凌晨,厉言勋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他本该享受这份清净,眼前却不时浮现昨晚他抱林舒回来,她醉酒后不经意勾起的嘴角,甚至是她呕吐不止,他手忙脚乱帮她清理的画面。
他转头看得他留下的外套还在沙发上,随意扯开领带,走到卧室,被褥床单,她都已铺平,就连他给她备着解酒的饮料都还一动不动地压着他写的纸。
只有看到阳台上挂着的衬衫和冷藏室里一口未动的粥,还能提醒着他,她的确来过。
厉言勋默然拿出啤酒,又走回卧室。他慢条斯理解开袖口,把衣袖随意推到臂弯,打开电视。靠坐在床边,一一打开啤酒,一口接着一口的冰凉顺着喉咙滑下,尽是苦涩。他看着电视里的嬉笑,浑浑噩噩间,笑笑,转而又沉默。
某一刻,他拾起脚边一个个酒听,发现都空了。才扶着床边勉强站起身,踉跄地往门口走,手掌不经意间怼开衣柜的拉门。他盯着柜子里一人多高的粉色毛绒玩具熊,良久未有动作。
耳边是疆城玩偶店店员说的话。
“这一对叫想念熊。黄色的小熊是小米,粉色的叫小悠,他们可以替你传递想念。”
那一年,他第一次带项目,被所谓的合作商骗得血本无归。厉言伟让他以每月工资补公司的损失,直到还清为止,只给他留最基本的生活费。他被同部门的人背地里嘲笑,在整个公司抬不起头。什么骄傲,什么面子,统统被现实磨得精光。
他带着他所有的钱,去疆城找她。因为他一直记着,他答应过她,会给她过成年礼。能再见到她,他很开心,虽然不能说话,更不能告诉她,他是谁。
次日凌晨,他带着小悠火车硬座十几个小时,折回玉城。那天,是他生日。他只能抱着小悠,吃泡面。回到公司,还被厉言伟骂得狗血淋头。
从回忆里抽回,厉言勋在柜子边坐下,笑着挑了挑小悠的下巴,一头跌进它怀里。
“熊先生,你好暖啊。”
半梦半醒间,林舒当时的话就在耳畔。窝在玩具熊怀里的人,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声音沙哑。
“你也是。”
周六一大早,颐园小区就炸开了锅。
迎亲队在楼下扯着脖子一遍遍喊。
“车茹,我们来接你了!”
楼上卧室内,白青和林舒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在封门和藏鞋上。
林舒边把鞋塞进背包里,边催着白青:“你好了没啊?他们上来了!”
“马上,马上!”白青扯胶布扯得满头是汗,“大车,你家门也太他妈大了!”
“老白,你这在哪学的?”车茹探过身子,上下打量一番已经被胶带重重包裹的门,不禁蹙起眉,“能行吗?”
“呵!瞧不起我是吧?”白青放好胶带,掸掸手上的灰,一脸神气,“他们能破开,算他们牛逼!”
结果……
半小时后,白青呆傻地看着厉言勋用刻刀轻松划开她的杰作。
“卧槽,你他妈还是人吗?来当伴郎还他妈自带刻刀!”
看着白青一脸的不甘心,林舒也是哭笑不得。
她大概是忘了,凡事只有她想不到,从没有厉言勋做不到。
第一道关卡黎子越算是轻松过了,但白青可没那么容易放手。
她握着跳绳指向厉言勋,瞥了眼地上的指压板:“你背个人,光脚跳十个。就算过第一关了。”
厉言勋有些无奈,却也接过跳绳,脱了鞋,踩上指压板。
“诶!厉先生没听明白规则吗?”白青指着他的脚,食指摆了摆,“是光脚,穿袜子也不算。”
见厉言勋有些为难,黎子越忙打圆场:“诶亚,别那么严苛……”
白青转头朝黎子越眨了下眼睛。
黎子越转个身就不是他了,指着厉言勋:“脱!为了哥们儿的幸福,拼了!”
厉言勋犹豫再三,还是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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