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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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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余光掠过温碧莲的身侧坐着一名微胖的女子,停云的眸子微微一凝。
那女子一身粉绸银线压边的旗袍,满头朱钗翡翠珠子,颈项上、手腕上圈着银质环佩,好不阔气,她微胖如婴,粉面含春,手中紧紧捏着帕子,泪眼殷切的看着停云。
停云心神大震,这……不是小兰么?见她这一身打扮,是嫁人了么?
停云不动声色的垂眸。
只这分神的空挡,便听身旁的袁玉然笑盈盈道:“温少夫人在找人么?”
停云这才转脸打量袁玉然。
只见袁玉然安静的坐在蒋夫人身旁,一身明蓝色半襟短衫,下配白色枝花长裙,整个人清爽干净,满目温柔的笑意,正定定地打量她,仿佛将她看透了那般,清粼粼的了然,她笑吟吟的样子,像极了含苞欲放的月季花,心思敏捷的让人心头一紧。
停云唇角一扬,“是啊,怎地不见蒋帅?”
第一百三十九章:他快疯了
停云唇角一扬,“是啊,怎地不见蒋帅?”
蒋夫人拿着茶杯的手一滞。
袁玉然灵动的眸子转向蒋夫人,随后笑吟吟的看向停云,“寒洲外出射猎了,晚些时候回来呢。”
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子里急速的脚步声,伴随着孩童愉悦的笑声,停云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刚要踏步。
没成想倒是蒋夫人先行迎了出去,喜笑颜开的哄道:“乖孙,我的乖孙回来咯,快让奶奶抱抱,乖孙子,半天不见,可想死奶奶了。”
停云怪异的盯了蒋夫人一眼。
俊逸坐在蒋寒洲的肩头,直笑的咯咯响,一长一幼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
小小的俊逸乍一眼看见厅堂正位上的停云,忽的从蒋寒洲的肩头跳下,闪躲开蒋夫人的拥抱,往停云的方向跑去,开心的叫到:“妈妈!”
蒋夫人双手僵在半空,随着俊逸的身影往后方看去,脸色狠狠一沉。
停云瞬间柔胸腔,动情的蹲子,将俊逸拥入怀中,半个月来漂浮无依的内心终于沉淀了下来,她含泪笑道:“臭小子,才几天不见,肉嘟嘟的,妈妈都抱不动了。”
俊逸骄傲的扬了扬脸,兴奋的手舞足蹈,“蒋叔叔夸我像个男子汉了,我会打枪,会骑马,还会射箭呢!”
他的眸子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像是耀眼的星子,璀璨的让人不忍直视。
停云一边整理着他揉皱的衣角听着,一边敛眉微笑,随后牵着他的手站起身,看向蒋寒洲笑道:“感谢蒋帅对我儿相救之恩,舒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说完,她盈盈欠了欠身。
蒋寒洲笑容可掬:“因有要事处理,未能及时将俊逸送回武汉,让舒小姐担忧了,是蒋某之过,何来恩情之说。”说完,他转眸看向在座众人,爽朗笑道:“今日蒋家宴请,作为东道主我理应招待各位。”他走到一侧的立柜前,倒了杯酒,“我自罚一杯。”
说完,仰头喝下,将空杯朝下,含笑展示给众人看。
豪爽不拘的样子,让在场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律斯祈本就有些惧怕他,此刻他作为座上宾不得不拿出点胆识来,于是也走到立柜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仰头喝下,笑道:“怎能让蒋帅自罚,我来陪蒋帅再喝一杯。”
“在这里喝的不过瘾,咱们去百乐门怎么样?!”杨天向来是个人来疯,此时赶忙上前道。
“我看行。”蒋寒洲淡笑着接了一句,“今儿个军中事务不多。”
他似乎自始至终便只在进门前看了停云一眼,此外再无交集,几个青年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往外走去了。
停云淡淡敛眉,笑着将俊逸抱进怀里,俊逸眼看着蒋寒洲走远了,忽然大声道:“蒋叔叔!”
蒋寒洲猛地一震。
俊逸乌黑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蒋寒洲回身,淡淡的笑,“当然。”
男人们走后,前厅似是忽然安静了些许,只余下太太小姐们轻声细语,杨夫人悄悄凑近唐婉如趁机附耳贴语道:“这孩子难道不是蒋寒洲的?那是谁的?
唐婉如猛地撞了一下杨夫人的肩膀示意她闭嘴,随后递给她一个眼神。
杨夫人顺着唐婉如的目光看去,见蒋夫人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心思凝重,便唏嘘的闭上了嘴。
袁玉然拉着停云在身边坐下,轻轻逗弄俊逸,笑道:“小可爱,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俊逸之前因惧怕这个陌生的环境而不肯开口与周围的人说话,此刻有停云在身边,性格顿时快活起来,他看了眼的孩子跟自己的小伙伴分享糖果那般,“这里都是我最喜欢看的书,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一个地主的早晨》,艾米莉简勃朗特的《呼啸山庄》,查尔斯约翰赫芬姆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雾都孤儿》太多了让人振奋天高阔朗的书,你有想看的吗?”
停云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袁玉然惋惜的轻叹,“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停云沉吟片刻,“我看过《牛虻》……”
袁玉然黯淡的眸子一亮,兴奋道:“爱尔兰艾捷尔丽莲伏尼契的《牛虻》!!”
停云被她忽然迸发的精神惊了一下,缓缓点了头,“那种百折不挠的革命精神让我由衷的敬畏……”
“那亦是寒洲钟爱的一本书。”袁玉然忽然兴奋的劫去了她的话,轻快的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来到偏阁。
偏阁倒是像小女儿的闺房,字画成列,窗台上放着清香的小盆栽,水墨色的帷帐,床头也有厚厚的书。
袁玉然一房间,便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东西,口中喃喃道:“我记得放在这里的……”
停云尴尬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这个性情奇怪的女子,似乎并不擅长倾听旁人的话语,她更遵循于自我内心的感受,随心所欲。
这样极具性格魅力的女子安插在蒋寒洲身边……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吧。
袁玉然不管不顾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呼一声,“找到了!”
她从立柜下翻出了一本书,拿出了夹在书里的一张纸,将纸摊开,然后对照着停云的脸反复的看着,笑道:“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停云好奇的走过去,看向她手里的纸张,随后微微一愣。
只见那是一张画像,单薄的女子站在高高的树枝上,长风吹散了发髻,悲伤的望着星火万物,如凡尘的仙子,挣扎于凡世之中。
“这是寒洲画的。”袁玉然爱惜的画纸的边边角角,叹息般重复道:“原来就是你啊。”
停云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袁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事么?”
袁玉然笑吟吟的望着她不言语。
可停云被她这样赤果果的目光瞅的发毛,她微微笑道:“药行还等着我回去审计,如若没有旁的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完,她牵着俊逸的手匆匆往外走去,刚跨出门槛,一个飞镖嗖的一声贴着她的面颊而过,精准的扎在一个书架上。
只见那飞镖上绑着一个卷筒纸条……
停云惊魂未定。
袁玉然面色微变,疾步上前将飞镖取下,攥入掌心,若无其事的笑吟:“既然舒小姐还有旁的事,那玉然恕不远送了。”
停云下意识握紧俊逸的手,微微颔首,泼墨的天空繁星点点,停云默默离开了蒋府,踏出蒋府的那一刻,阿褚疾步走了过来。
停云压低声音道:“都办妥了么?”
阿褚应声道:“按您交代的,后天。”
停云唇角缓缓扬起,斜了阿褚一眼,“飞镖扔的很好嘛。”
不知袁玉然看到那张以飞鹰为诱饵的纸条会出来么?她拉紧俊逸匆匆拐过蒋府前的甬道,谁知刚闪身进去便被黑暗中的一人猛的拉入怀中。
停云惊呼一声,本能的想要尖叫。
奈何黑影中的男手一抬便捏住了她的嘴巴……
阿褚面色大变,屈身上前却被飞来的一脚直直踹飞了出去,几乎是一瞬,停云便被人掳走,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俊逸吓傻的站在原地,许久,哇哇大哭起来。
阿褚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吐了一口血水,将俊逸抗上肩头,顺着甬道追去。
停云于黑暗中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事实上,那人掳着她并未走远,只是在下一个分叉口闪身入了另一条甬道,随后滚烫的吻兜头罩下,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包裹着她,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恐惧将她淹没,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如涨潮的海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窒息!愤怒!悲怆!
停云的心狠狠一沉,用力咬住对方的火舌,呛人的血腥气流窜在唇齿间,对方只是闷哼了一声,仿佛身体因这疼痛更加兴奋起来,男人忽的将她抵在墙上,大手狂乱的探入她的衣内,欺身逼吻了上去。
直到停云手中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颈,鲜红的血珠随着割裂的皮肉淌了下来,男子微微一怔,方才停下所有的动作,忽而低低笑了起来,道:“恨我么?”
停云手中的匕首剧烈的颤抖着,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将这把刀捅入他的心脏,可是,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她于黑暗中看清了他的脸,那样俊朗邪魅的轮廓,脱去道貌岸然的伪装,露出裸的瑟瑟獠牙!这才是真正的他!
蒋寒洲!
她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身形不稳的将她禁锢于此,也不知他在那里等了多久,亦或者蓄谋已久的猎狩,让她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险些暴露了自己。
停云定定瞪着他,忽而讷讷一笑,将匕首收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蒋帅啊。”她眸光忽闪,“蒋帅也有发酒疯的时候?”
“艾停云!”蒋寒洲忽然附耳贴语,郑重而又隐忍的唤了一声,他将牙关咬的那样紧,小心翼翼他的痛楚,他的愤怒和悲伤,他沉重深情的又唤了声,“艾停云。”
如一把利剑捅入心脏,又像是受到巨大的,停云心神大震,骤然睁大了眼睛。
有温热的液体砸落在她的锁骨处,一滴,一滴,又一滴。
是汗么?还是血,在这空气凝滞的初秋里,初夏的余温还未散去,无孔不入的沁入肌肤,停云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她下意识抬头去看蒋寒洲的脸,可他的脸隐在明灭不定的阴影中,她辨不真切,只有那温热的液体是真实的,每落一下,她的心便如针扎般痛一下。
停云的声音有震惊之外的颤抖,她说,“蒋帅……这是怎么了?放着闺中不顾外出真的好么?你看好了,我是舒……”
不等她说完,蒋寒洲忽然低喝一声,“爱新觉罗芷菱!”
窒息的痛苦携着震怒扑面而来,如他此刻散发的浓烈酒气让停云眩晕惊憾。
停云猛的一震,心脏骤然紧缩,随后像是收缩到了极致砰然爆炸那般,痛楚碎裂在胸腔内,血液逆流,肝胆俱裂。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难以置信的看向蒋寒洲,猛的将他推开,踉跄的跑了几步,犹自镇定道:“还请蒋帅自重,我叫舒云,是锦懿的妻。”
说完,她端着姿态,缓步离开。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因醉的厉害,晃悠了两下极力稳住了身子。
是啊……她是温锦懿的妻,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而他的云儿,只属于他的云儿,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是他亲手逼死的,连个墓碑都没有给她。
似是不能承受这样沉重的事实,又似是无法愈合的伤口被人血淋淋的了刚刚结的痂,他缓缓后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良久,他扶额低低笑出了声,蒋寒洲,你是疯了么!是了,他快疯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彻底疯掉!
第一百四十章:开始反击
停云直到踏入哥哥他们。”
停云笑起,“那俊逸不准再哭鼻子了。”说着,她起身将行李包裹拿给阿褚,“这一路上有劳你了。”
阿褚抱拳,“温少爷的儿子,便是我的小主子,定万死不辞将小主子送往武汉。”
“交给你,我是放心的。”停云微微一笑,目送阿褚趁夜将俊逸带离,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里。
停云下意识追了两步,终是扶着门框硬生生的狠下心肠,白日里见蒋夫人看俊逸的眼神,她便知道,俊逸定不能在锦县长留。
她脸上的悲戚和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最终沉下了愤恨的脸。
“姐姐。”万丽悄悄靠近她,“今日去,有什么收获么?”
停云转身往后院走去,“撒下的种子,自有收割的季节。”
许是停云今日公开现身引起了动荡,这注定不是个平静夜晚,后半夜的时候,敲门声不停的从前门传来。
掌柜的骂骂咧咧的开了门,一见那人的脸,掌柜的顿时惊讶道:“是你?这么晚了来找志成?”
那人披着红色的斗篷,遮住了大半脸面,她低声道:“我找温少夫人。”
掌柜的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因了不是外人,思量再三,他将那人让了进去,左右看了看漆黑的街道,赶紧关上了铺面的门,引着那人来到停云的厢房前敲了敲门,问道:“少夫人,有人拜访。”
停云本未睡踏实,闻言披衣起身。
傻妞睡眠浅,掌上灯,默默地退去了。
那人一厢房,便掀开斗篷,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二姨太!”
停云闭目半晌,迟迟不愿睁开眼睛,她几乎算到今夜小兰定会前来。
见停云没有反应,小兰含泪道:“二姨太,我是兰儿呀!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她喜极而泣,“要不是秦贵拿志成威胁,兰儿一早便追随二姨太去了……”
“秦贵?”停云极力克制着暗涌的情绪,闭目反问了一句。
小兰哭诉道:“你走后,老夫人为了缓和秦贵的情绪,便将我送给他做妾,我苦啊,好苦啊。”
说着,她嘤嘤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声泪俱下道:“那个一有不顺心的事,回去就打我,拿烟头烫我,针扎我,鞭子抽我,还……还拿木棍捅我,他不是人……是……是……”
小兰似是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了倾诉的人,颤抖的抱住肩膀,失魂落魄道:“他不是人……不是……”
停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小兰胳膊上纵横的疤痕,心头一惊,她下意识前倾了身子,想要抚恤面前这个有恩于她的女子。
可是一旦她暴露出丝毫的情绪,都将暴露她的身份,拖着小兰一同陷入万劫不复去了。
停云缓缓缩回了身子,定定地看着小兰,“你想讨回公道么?”
小兰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停云拿下发上的簪子,剃了剃老油灯的灯芯,“你不想报仇么?就认命了么?”
小兰义愤难平道:“我日日想!夜夜想!恨不得将那些黑心眼的人都挖了心肝去!”
“是了。”停云将簪子放在桌面上,微微笑道:“她们怎么加之在你身上的,你便怎么如数奉还回去。”
“二姨太……你的意思是……”小兰喃喃。
停云微微一笑,“我不知你口中的二姨太是谁,她或许已经死了,我叫舒云,是温锦懿的妻。”
小兰仿佛从梦中惊醒,颤颤道:“温少夫人,我该怎么做?”
停云感念小兰的心领神会,轻轻敲着桌面道:“她们怎么把你送出来的,你便怎么把自己送回去。”
小兰听的一头雾水。
停云微笑道:“府上走了一个丫鬟,便少了一个丫鬟。”
小兰接话道:“再送去一个丫鬟?”
停云含笑不语。
小兰犹豫道:“要怎么送?夫人向来用人谨慎,总共就那几个老人儿在身边伺候……”
“你的夫君和蒋家的关系缓和了么?”停云问道。
小兰怔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冷笑道:“缓和!笑话!蒋家弄死了秦嬷嬷,杀母之仇,怎能说缓和就缓和,倘若真不介意,何以屡屡折磨我寻求报复!”
“那便是了。”停云轻轻道。
小兰似是还未明白。
停云已然站起身,“不早了,秦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小兰殷切的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起身颔首,黯然离去了。
第二日一早,掌柜的哈欠连天的来到前厅开门时,便见停云端坐在桌子前,一边翻看一本薄子,一边执笔写着什么,志成在一旁殷勤的端茶倒水。
“少夫人早。”掌柜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停云微微一笑,“早。”
志成继续八卦道:“然后我就发现碧莲小姐对咱们少爷……唉吆唉吆唉吆……”话没说完,掌柜的便揪起他的耳朵,硬生生往后院扯去。
“混小子,我看你是太闲了,去把昨天收购的药材清点了!”
“唉吆,唉吆,我什么也没说啊,轻点轻点啊。”
“……”
正当药铺内闹腾的时候,一个下人模样的小伙子来到药铺前,低声道:“温少夫人在么?”
“我就是。”
那下人低声道:“秦夫人让我给温少夫人传个话儿,您开的方子甚好,我们夫人心里的气儿顺了。”
停云笑着点头,小兰果然没让她失望,定是给秦贵儿吹妥了耳边风。
志成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嚷嚷道:“云姐!你还懂药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是少爷教你的吗?”
掌柜的嫌志成聒噪,便又将他打发出去新城区的药铺查账目了。
前厅顿时安静下来,万丽换了本分乡土的碎花小褂,挽了两条麻花辫子,打扮妥贴后缓步走了出来,笑道:“姐姐,我这张脸是不是派的上用场了?”
停云笑道:“就数你聪明。”
面上虽是笑着的,停云的心却是下沉的,万丽偷听了她和小兰的对话!
纵然万丽聪明过人,可她这样急切地想要复仇,不惜盯紧自己的一举一动来获取有用信息,这样下去……于人于己百害而无一利。
记忆里的万丽,娴静乖巧,逢着人总是怯怯的,全无眼前人这样精明世故。
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笔,仇恨的火焰会将人无情的吞噬燃尽灵魂里的良知,挣扎在无边的悔恨泥泞中,直到挫骨扬灰,从头到脚剥层皮后生展出新的生命体,仿似重生。
她是那个人,又不是那个人。
“姐姐,我需要做什么?”万丽殷切的看向停云。
停云微微笑道:“去给人做丫鬟。”
万丽的脸上瞬息焕发光彩,扑上去抱住停云的脖颈,“妹妹定不负姐姐期望。”
锦县的阳光向来刺白强烈,阳光横扫街道,雨露均沾的撒入商铺的厅堂里,虽说已经入秋了,夏末的威余丝毫没有减弱,空气里流窜着一丝丝恼人的。
停云刚安排完手头上的事,便接到律斯祈的电话让她去商会接收商户们提交上来的资料,停云强打精神,收拾一番带着傻妞往商会去了,走到商会门口,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躲躲闪闪的往聚福楼的方向走去。
“五儿?”停云微微挑眉,思索片刻,对傻妞说,“跟紧她。”
傻妞顺势便追了上去。
这五儿向来谨言慎行,为人规矩,凡事从不强出头,她一般要去办的事,多半是张嬷嬷交代的吧。
日光是这样的刺眼,让停云眯起的眼睛闪过破碎的磷光,往事翻涌在心头,如走街串巷的风,一波又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军部里,蒋寒洲踏入办公室,便见苏运早早的坐在沙发上等他,面前的白瓷茶缸冒着白烟。
他的步子一转,正要往沙发处走去,赵子龙快步走了进来,凑近他低声道:“查出来了,暗杀当天有一名家教老师出入万家。”
蒋寒洲眉峰一凌。
赵子龙低声道:“当时咱们虽抢在那些人之前动了手,但那日只找到了两具尸体,万家的独女和那名老师,不见了,花名册应该在那二人手中。”
蒋寒洲冷面不言。
赵子龙试探道:“督统……”
“查那名老师的身份。”蒋寒洲斟酌有度,“一旦查清,立刻切断消息源,不可给山田追查之机。”停顿了一下,他微微蹙眉,“派人盯紧舒云。”
赵子龙愣了一下,默默行了一个军礼,大步离开了。
“真是举步维艰啊。”不合时宜的叹息声传来,苏运替蒋寒洲做了这么多年的统帅,早已见惯不惯了,他拿起茶缸喝了口茶,感叹道:“日本人事事都要搀和一脚,这次名册要是再落到日本人手中,功劳可不又被他们抢了么?咱们这些穿着国民军服的人,又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饭桶了。”
蒋寒洲在沙发上坐下,随手点了根烟。
第一百四十一章:军中事宜
苏运弹了弹烟灰,继续道:“那帮红匪也是的,在延安那边闹闹就行了,这还动起真格的了,恨不能闹到南京政府那位的眼皮子底下,剿匪剿匪口号喊的倒是响亮,那帮玩命的人全国各地的玩游击,这匪怎么剿,内忧外患,我大中华民国,前途堪忧,堪忧啊。”停顿了一下,他问道:“听说那名册上全是共产党安插在咱们这里的特务名单?”
蒋寒洲点了点头。
苏运狠狠吸了一口烟,眩目道:“这可是不得了的东西啊,没想到不知觉间身边竟有这么多定时炸弹。看来,要剿匪也是咱们亲自剿啊,无论如何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
蒋寒洲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在他英挺的面部,透着阴冷睿智的气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见着我便躲得远远儿的,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苏运寒暄的笑道:“蒋帅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你回来这许久,我还未找你好好谈过心,这不念着兄弟情义么。”
“有事说事吧。”蒋寒洲揉了揉太阳穴,“怎么,想卸职回县政府干了?”
“哪儿能呢。”苏运讪讪笑道,“既然蒋帅不绕弯子,那我就直说了。”他瞬息严肃下神情,“蒋帅交出去的那批武器,近期要被山田运往热河,这事您打算怎么做?”
蒋寒洲眉梢微扬,“既然交出去了,怎么利用那是山田的事情。”
苏运胡须一抖,“蒋帅难道就这样认栽了?我听说……”他犹豫了一下。
蒋寒洲幽深的眸子看他,“但说无妨。”
苏运横下心,“我听说你交出去的那批武器只是当年你所持有的一小部分,山田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才将一直收藏的那批武器弃如敝履丢去热河支援,打算从你这里要走所有的武器啊。”
蒋寒洲淡笑道:“听谁说的。”
苏运微微一怔。
蒋寒洲笑意疏淡,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日本人还没动手,便有自己人迫不及待的往人枪口上撞……”他欲言又止。
可就是这没说完的下半句,让苏运如坐针毡。
蒋寒洲微微一笑:“你向来性子稳妥,怎地如外面那些莽夫般沉不住气了?是大炮让你来的?”
苏运面色一阵难堪,点了点头,“大炮怕是没脸见你,但又担心的紧,让我来跟你报个信儿。”
蒋寒洲朗然笑道:“真是难为他,你下去吧,让他自己来找我。”
苏运摸不透蒋寒洲的心思,现在全国局势这么紧张,难道蒋帅当真什么都不做么?可这也不可能,毕竟是张先生的左膀右臂,出了名的血性汉子。
苏运尴尬的应了声,急急地退下去了。
刘大炮接到消息,火急火燎的来到蒋寒洲的办公室,只当是再次博得蒋寒洲的欢心,想当初他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坐了这么多年的冷,该是重用他的时候了。
蒋寒洲坐在办公桌前,正认真的拿笔写着什么东西。
“蒋帅。”刘大炮一踢马靴,行了一个军礼,立在正中央,声如洪钟。
“嗯。”蒋寒洲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先坐。”
随后埋首于一堆文件中,直到一刻钟后,他伸了一个懒腰,眯眼瞧着坐立难安的刘大炮笑道:“事情我都听苏帅说了,难得你这么有心。”
刘大炮高高的颧骨一展,身子前倾道:“咱们兄弟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又一同创办了这支队伍,我自然不能见它毁在狗日的小鬼子手里,虽说当年那批武器你留了一手,但是山田现在发现了,咱们可要尽早做打算呀!”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蒋寒洲发给他一支烟。
刘大炮殷勤的接过烟顺势给蒋寒洲点上,阴狠下神情道:“劫走小鬼子手里那批武器,转移你手里剩余的武器!”
蒋寒洲淡笑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刘大炮怔了一下,面上绷不住的意外,没想到蒋寒洲忽然这么好说话,他立刻凑上前,“我还有一事。”
“请讲。”
刘大炮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山田日前抓到了一名革命党员,就关在关东军第三监狱里,蒋帅,这可是咱们的好机会啊。”
“有何高见。”
刘大炮鹰眼闪过一丝邪光,“放出消息,称这名革命党手里有特务名单,以此引出更多的革命党,咱们明面儿上配合山田将锦县的革命党一网打尽!暗中再冒充革命党人劫走山田手里的军火,洗脱咱们的嫌弃,一举两得!”
“好计谋。”
刘大炮呵呵一笑,“蒋帅觉得可行?”
“可行。”蒋寒洲眯眼瞧他,“交给你去办,即日起恢复你副将身份。”
刘大炮大喜过望,肃然起敬的行了一个军礼,“是!”
待刘大炮走后,蒋寒洲眯起的眸子掠过凌厉的杀意,只是一瞬,便漆黑的瞧不见底。
第一百四十二章:暗号接头
阳光虽好,绿荫正浓,不知是停云从内心深处对锦县充满了晦涩难懂的阴影,还是锦县这个落后闭塞的小城原本涌动着的不安全感,让她开始察觉到了异常,一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
她若无其事的坐在药堂里一边药理方面的书,一边执笔写着什么,娴静从容,恬淡不闻外事。
志成在一旁清洗收来的药材,嘟囔道:“外面这几天不太对劲啊,奇了怪了,难道老子暴露了?”
傻妞匆匆从外面进来,伸手跟停云比划着什么。
停云微微凝神,“你是说五儿进聚福楼里了?”
“几楼?三楼?”停云暗自思虑,那不是窑子窝么?
傻妞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
停云看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笑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重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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