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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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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好,你一定知道我跟他们一起算计你离开,才会对我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对不对,对不起,是姐姐不好,不该被他们怂恿,可是锦懿,他们是为了你好啊。”

    温锦懿反抱住了她,越抱越紧。

    月儿说,“我知道你不想的,你不想伤害她们,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没有安全感,留着她们,她们就会伤害你,姐姐都知道,跟姐姐走吧,我们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从十三年前走出来,我们走向未来,未来那么美好,阳光那么灿烂,上海那么繁华,美女那么多,锦懿,未来多美对不对,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锦懿啊,我们走吧,姐姐求你了。”

    温锦懿沉默的抱着她,许久,眉眼低垂,低声说,“阿舒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引我现身,如果我不现身,她要怎么办呢?我不能让她做卖国贼,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豺狼之地,这棋局,我若不现身,她就完了。”

    月儿身子一僵,怔怔的抬头看他,眼泪源源不断的流下来,“你都知道?”

    温锦懿“嗯”了一声。

    “阿舒曾经因我与日商合作,便与我划清界限,这样爱国,怎会替日本人做事呢?恐怕她只是借这次加冕仪式,引我现身,除掉我以后,她便也不打算活了,她豁得出去这条命的,死也不会替日本人全国演讲。如果我不现身,日本人又逼她去卖国,她若是宁死不屈,不就白死了么?若是为了杀我,忍辱负重的卖国偷生,不是比死更难受么?”

    ps:高潮的大山明天再爬吧,今天爬不动了,就更这么多了,明天的故事能轰轰烈烈的开始,就不平平淡淡的结束,作者会加油的,求推荐票票。

 第二百八十七章:矛盾纠结的心(二)

    月儿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握紧了拳,“所以你为了帮她完成计划,为了成全她,就想去送死?就想把这条命拱手送给她?”

    “不。”温锦懿深深望着月儿,“我要去带她走。”

    “她有蒋寒洲!”月儿忽然情绪激动的尖叫起来,“她根本不爱你!她就是利用你!她就是想替蒋寒洲除掉你!”

    温锦懿没有说话,这么些日子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情绪终于在月儿的泪水中,在刚刚险些失去的恐惧中趋于稳定,前所未有的稳定下来。

    “不……不……你不能去……”月儿噗通一声跪下,仰面声泪俱下的说,“锦懿,你刚刚还说让我不要离开你,你还说过要娶我,可是那个女人算什么,你为了她要去送死,如果你死了,姐姐要怎么办,你不能去,求你,姐姐求你。”她抱着他的腰,像是下一秒便会失去他那般,“求你不要放弃自己,跟他们一起走吧,锦懿,跟姐姐一起走,姐姐来带你走了,不要爱她,不能爱她,爱不得她!她想杀你啊。”

    温锦懿默默看着月儿磕头崩溃的脸,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在壁灯的烘托下有种妖冶极致的美感,他怎么会爱那个女人呢?他不爱她,一点都不爱。

    他将月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果断的说,“不,我不爱她。”

    “那你为什么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成全她。”月儿紧紧抓住他的手,涕泪横流,绝望的说,“我不让你去送死,无论如何都不,要死一起死。”

    “因为我欠她的。”温锦懿擦去她脸上的泪,温柔的看着她,“所以我要还她,我要还的一干二净。”他将她颤抖不安的手攥入掌心,似是想给她安全感,“我不是去送死,我们都不会死。”

    “你欠了那么多人的,每个人都还的清吗?你也欠我的,为什么不还我。”月儿情绪仍然有些激动,全身都在颤抖,胸脯一起一伏,她不能再失去他了,绝对不能。

    温锦懿耐心地笑,说,“还,我会爱你,会娶你。”

    月儿猛的一震,耷拉的眼角用力睁大,似是一口气哽在喉间,连呼吸都停止了,她紧握的拳颤抖的更厉害了,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可是那股子不安定感的慌乱感在他沉稳的注视下,终于缓和了些许。

    对视了许久,他的目光坦然带笑,没有闪躲。

    月儿忽然涨红了脸,似是一腔血直冲脑门,她僵硬的一边抽气一边颤声问:“那她怎么办?你要救她,救了之后呢?”

    温锦懿笑,“我会抛弃她,她不需要我,我亦无意于她。”

    月儿打量他许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碎发下的脸清瘦苍白,“你说真的么?”

    “嗯。”

    “……你有把握带她走么?那蒋寒洲怎么办?你不是要报复这个坏蛋么?”

    “嗯,身体状况不允许,往后有的是机会,从长计议。”

    “你都说了从长计议,为什么非要这个关键点上冒险呢,图先生说这是那个女人和蒋寒洲故意设的局,你就算不现身,蒋寒洲也会摆平的呀,他也会救她呀。”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他耐心的又重复,“因为阿舒知道我一定会现身,才会设这个局,我若不去,她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可是她有蒋寒洲保护呀!”

    “寒洲他自身难保。”

    “……只是为了还她人情,就要这么做么?”

    “阿舒……”

    “不要叫她阿舒,她不配这个姓氏。”

    温锦懿略微思量,“我不想欠艾停云的,月儿,你也希望我跟她两不相欠是么。”

    月儿本是来说服他的,可是莫名奇妙的被他说服了,她诧异的盯着他,他对她说的那番温存的话,该不会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吧,纵然知道如此,她还是动了心。

    当月儿将结果告知高明皓的时候,高明皓眉头紧皱,久久不语,很显然,这又是温锦懿的手段,打出这么一张温情牌来堵月儿的嘴。

    倘若他不想走,没人能劝的动他。

    大厅里的电话铃声铮铮响起,没完没了,他忽然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对秘书说,“把电话线给我拔了,外界的电话不准再接进来。”

    秘书怔了一下,“少爷,这样做……不就跟温先生一样了么?前些日子温先生也是电话不接,电报不回,找不到人,您若是这样做了,便跟他一样了,不妥,煌天建设那边还有个大项目今日要对接,北平晚报那边还有个财经专访……”

    高明皓沉了沉脸,锦县这么个鬼地方,形势糟糕的让有莫名的有种战争末日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泥沼让人莫名的厌世,外界的功名利禄都不重要了,眼下的困局才是紧要的,只要把温锦懿弄走,功名利禄还会再有,如果温锦懿出事了,外界的功名利禄会撑多久。

    他有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大哥。

    只单单想想,便不寒而栗,恨的牙痒痒。

    “拔了!”高明皓转脸问秘书,“加冕仪式什么时间。”

    秘书飞快的翻了翻怀里抱着的一个笔记本,说,“五天后。”

    高明皓阴沉了许久,“去告诉温锦懿,我给他五天的时间布局,加冕仪式当天,我允许他带那个女人走,用得着我的地方,让他开口。”停顿了一下,“我会从叔叔那里借一架飞机过来……算了,这样太危险,我来安排车辆,让图先生和姓车的做好准备。”

    只是为了抓一只老鼠玩,便入魔到这种地步,以前还没有发现,只觉得这个人沉默寡言,神龙见首不见尾,完美到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方,无论做人,还是做事,亦或者言语都让身边的人感到舒适,真要干起事来,又狠绝的让人心服口服,斩草除根,从不留余地,全然挑不出瑕疵来。

    可是越是接触他的私人领域,便越是觉得可怕。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温锦懿偏偏不识时务,从常识分析,现在离开是最佳时机,等往后时机成熟,再慢慢抓老鼠,怎么玩都行,名利场上最不缺女人,可他偏偏要钻这个牛角尖,偏偏要刀尖上行走,让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精神受到高压暴击。

    高明皓摘掉了手上的腕表,丢在桌子上,眼不见心不烦,总看表,便会想起外面一大摊子的事情,让人焦躁到崩溃。

    或许那个女人,对温锦懿,到底是不同的。

    眼前闪过那个女人巧笑倩兮的眉眼,高明皓皱了皱眉,如果是他,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女人作为伴侣,他只选择好走的路,只选择有把握的人,这种女人,太棘手,一起生活,便是麻烦,简直是个大麻烦。

    赔本的生意,他不做。

    无形中,所有人都达成了默契,只能选择相信温锦懿,默默地等待加冕仪式那一天的到来,这些日子,阿褚和车管治最为忙碌,两人神色严肃,半点消息都不对外透露,哪怕是车管治这样喜欢犬吠的,遇到温锦懿亲自交代的事情,便像是变了一个人,谨言慎行,来去匆匆,眉间透着狠戾。

    月儿将小姑娘留在自己身边,禁止她接近温锦懿。

    自从那晚月儿说让他九点半之前必须休息的后,他当真每天晚上九点半便熄灯了,月儿每次开门查房的时候,他便真的睡下了。

    准时准点,未曾拖延一分一秒。

    这一夜,月儿半夜醒来发现同睡的小姑娘不见了,她误以为小姑娘又去了温锦懿的房间,于是大半夜的穿着睡衣就往温锦懿的房间跑,莫名的害怕温锦懿与那小姑娘独处一室,虽然她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忍不住慌张。

    当她推开温锦懿的房门时,却见漆黑的房间里,温锦懿端坐在床上,地上碎了一地的水杯玻璃碴子。

    月儿愣了愣,房间里没有小姑娘,她看了眼时间,此时凌晨三点,为什么他还没有睡……

    月儿下意识走进去,满地的碎玻璃,他是砸了水杯么……

    怎么会……

    她不敢说话,只觉得黑暗中温锦懿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对劲,隐忍的,极怒的,晦涩的,充满戾气的。

    月儿唯恐那些玻璃扎着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捡起来。

    许久,他平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刚刚有点口渴,起床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他这样解释,让月儿愈发的相信他骗了她,他根本没有睡觉,只是等她查完房给她个安心之后,便又兀自的熬着长夜,她晓得他从小都不会发泄情绪,从未见他发泄过情绪,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所以心事越堆越多,越凝越重,超过负荷的时候,他的性子便变得阴晴不定,执拗而病态。

    没想到他给她们平静的安心背后,是他极度的隐忍和超负荷的精神压力,月儿默默收拾完碎玻璃,站在床边,忍了许久,颤声说,“锦懿,你若心里有事,可以跟我说说。”

    温锦懿在黑暗中笑说,“我没事,过两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我高兴呢。”

    月儿便跪在他的床边,握住他满是冷汗冰凉的手,哭着说,“锦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叫温锦懿,你看,这是个新的名字,是个新的身份,我只叫你锦懿,锦懿啊,心里有什么苦,什么痛,什么烦恼都告诉姐姐,姐姐跟你一起承担,姐姐帮你分担,说出来好不好,不要自己憋着,会憋坏的。”

    温锦懿轻笑,“只是倒杯水不小心摔了杯子,月儿,不必要担心成这个样子。”

    月儿暗暗掉泪,他像是一块光滑厚重完美无瑕疵的玻璃,让人看得见玻璃后面的美好光景,却无论如何都伸手碰不到玻璃后的风景,若是想碰,便要打碎这玻璃,殊不知,玻璃光滑平整的外表下,内里即将碎裂的纹路早已斑驳,超过负荷的东西压在玻璃上面,内里便会裂隙横生,崩裂只是一瞬。

    是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将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明明落脚药铺的时候,他还可以睡的安稳,明明那时候,他的心还没有病到这个地步,是那个女人。

    月儿颤抖的从脖子上取下那枚玉佩,轻轻放在温锦懿的手心,“锦懿,这是你妹妹的玉佩,当年我捡到了它,便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我还给你,物归原主,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妹妹,她在你身边。”

    温锦懿猛的一震,沉默许久,缓缓转脸看向她,“你也不要我的东西么?你也要把它还给我么?”

    月儿愣了下,全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她慌乱的摇头,“不是的,锦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温锦懿在黑暗中沉默,许久,他将手中的玉佩缓缓递给月儿,“不要还给我,要一直留在身边。”

    月儿怔怔的接过玉佩。

    温锦懿笑说,“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我要睡了。”

    月儿狠狠的咬唇,碰触不到他,哪怕离的这么近也碰触不到他,哪怕他说会爱她,娶她,还是碰触不到他,她僵硬的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望他,“我看着你睡下,再离开。”

    温锦懿便温顺的躺下,背部有伤,他是俯躺的,拉过被子盖上,平静的毫无异常。

    月儿轻轻关上了门,她问了佣人,这些日子家里的杯子有没有对不上数,佣人说原来五十余个杯子,现在只剩下三四十个了,不知道那些杯子都去哪里了。

    月儿心里有了底。

    夜渐渐深了,雪也停了,军部里的探照灯来回扫射,将钢铁般严密的楼宇照耀的亮如白昼,停云将下午带回来鹞子肉热第三遍了,终于候到山田办完工,她将鹞子肉切成了下片端给山田。

    山田满意的点头,许是奉天来了人的缘故,山田避讳男女共处,便让人给停云在军部单独择了一个地方居住,后面几日暂时不需要伺候。

    那是整个军区后方的一个小院落,靠近后勤处的仓库,小院僻静清幽,只一间白灰平房,小院里有一颗白杨树,小院外的旁边,堆放了许多物资和战壕所需额沙土袋子。

    这是整个练兵场的后方,靠近后勤军需运输的后门。

    恐怕山田避讳奉天来的士官,为了不落人话柄,让她选择暂时的回避。

    她候着山田睡下之后,便在小兵的带领下往后勤方向的小院走去,从这些日子的异常来看,温锦懿已经醒来了,不同于前段时间的自由出入,这些日子,总有些暗中的人盯梢她。

    因为山田派了兵守着她,赵子龙也派了人远距离保护,所以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不会是山田派来的,也不会是寒洲的意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温锦懿授意的。

    所以,温锦懿醒了,有了行动。

    那么,她便不能再去聚福楼,该做的前期噱头工作都做足了,该给傻妞传的信息也都传出去了,想来暗处的牛鬼蛇神都已经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只看她想要找的有心人,能不能猜出来她的用意了。

    那日的午后,聚福楼里来的那个男人,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从衣着到气场都和底层环境格格不入,只单单看他的腕表,便知价值连城,他坐在不远处打量她,想来这个人定是温锦懿的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接近她,看来温锦懿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

    这样正和她意。

    ps:还会有一更,完结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哈哈作者看到“一雪”宝宝疯狂的刷打赏,谢谢亲爱的,谢谢你们一直陪伴我走到百万字

 第二百八十八章:风云际会

    夜间她独居小院的时候,听见不远处的后勤兵用日语零碎的闲聊,依稀可明白他们的聊天内容,不过是奉天来的士官要审查什么东西。

    似是很要紧,原本是大佐亲自来审查,但是因为奉天那边张学良有事将大佐拖住了,就委派了一名中佐来严格核查。

    停云默默听着,是什么东西那么要紧,让山田连她都避讳,甚至在她面前提都没有提起过,若不是十分机密的东西,他定不会如此。蒋寒洲也因奉天来的人而忙碌起来,停云独居小院的这两天,都没有在军中见过他,偶有一次,见他匆匆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百合,匆匆上了二楼的办公室,没多久便又快步出了军部。

    这些日子,她都不再擅自行动,安稳的待在军部里,既然温锦懿醒了,那么她便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期间,山田带领那名中佐狩猎怡情,介绍锦县的风土人情,为了让停云也散散心,便让蒋寒洲前来带停云去星湖湾后面的林子。

    这是蒋寒洲许久以来第一次踏入停云所住的小院,他在门口踟蹰了许久,整理了一番衣衫,忽然有些后悔今天穿了黑色的风衣,颜色会不会太沉了,他将军大衣穿好,扣上扣子,正低头整理着。

    停云推开院门,手中端着换炭火的火盆走了出来,愣了一下,“蒋督统。”

    蒋寒洲身子一震,下意识抬头,便看见停云穿着一件粉白的掐腰小袄,白色的棉裙,这白印着雪光,显得皮肤白净如玉,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蒋寒洲心猛地跳了下,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只看她一眼,心跳便快到爆炸,他忽然转身就走。

    “蒋督统请留步。”停云将火盆放在地上,上前了两步,“督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蒋寒洲止了步子,努力调整呼吸,为什么她这几次出现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怕一开口就结巴,这种混乱紧张感,根本无法跟她对话,他又深吸一口气,“什么误会都没有,少佐让我通知格格去星湖湾散心,着军装。”

    他抬步就要走。

    停云跑了两步,拦在蒋寒洲面前,“如果蒋督统不想与我同行,可以直接讲出来,不必要这样躲躲藏……”

    停云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眸子缓缓凝了起来。

    只见蒋寒洲微微侧着脸,并不看她,可是他的脸通红通红,连着耳朵和脖子都红了,深邃的眼底有难堪的窘迫。

    停云眼里掠过一丝惊讶。

    蒋寒洲感觉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站在停云面前,被她赤裸裸的打量,他下意识抬手扶额,侧着脸,缓缓侧目,“格格有事吗?”

    停云怔怔的看他许久,唇角缓缓漾起温柔的笑意,“没事,只是想问督统要一个人。”

    他本是用眼角余光看她,由于个子很高,这种眼神和姿态莫名的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似是十分瞧不上停云,带着俯视的漫不经心。

    明明曾经那么直白的追求她,可是如今真的那么喜欢她的时候,反而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情了,生怕她看出来他对她有意,便刻意装作冷淡的样子,真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似是站在外面说话太过惹眼,停云缓缓往院子里走去。

    蒋寒洲慢慢正了身子,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出神的看着她的背影,要不要跟进去呢?若是以前一定会大步流星的走进去,现在反而犹豫了,他缓步走了进去。

    这小院的门框太低,他要弯下腰才能进去,于是踏进小院,头轻轻一抬,便见停云站在杨树下,正伸手将树杈上搭着的几件衣服收起来。

    日头闷闷的亮,裹着雪光,将她从额头到下颚镀上了曲线优美的薄光,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薄唇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北风拂过,白杨树枝轻轻晃动,她的落地裙摆亦轻轻浮动如流苏,整个人显得柔软轻盈。

    她真的在发光啊,闪闪发光,连着她头顶的那边天似乎都变成了粉白粉白的颜色,视线所及之处,皆变成暖色调……

    蒋寒洲看呆了。

    “不知蒋督统意下如何。”停云将所思之事都跟他讲了一遍,收了衣服,转身看向蒋寒洲。

    蒋寒洲猛地一震,瞬时收回了目光,她刚刚有说什么吗?糟了……只顾着看她,全然没有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扶额,微微侧了脸,用余光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脸又红了……

    蒋寒洲你要不要这么没出息,正视她,正面看她!

    他做足了心理活动,缓缓正面看向她,因为脸上的烫感实在无法消除,他只得单手成拳,抵在唇边,想要掩饰脸上的难堪,声音却是冷淡的,“你……刚刚有说话吗?”

    停云凝了凝神,她说了那么多,他一句话都没听到吗?脸那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她下意识走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蒋寒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忽然伸手打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吃惊的望着她,“你……”

    停云被他打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定了,不解的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蒋寒洲单手扶额,微微侧了脸,看向远方的山脉,低声说,“男女授受不亲,格格还是注意影响的好。”

    停云寡淡了眉眼,没有言语。

    蒋寒洲微微侧目,不经意的瞟了她一眼。

    半晌,停云微微笑说,“蒋督统说的话,艾某人记住了,希望蒋督统能把斯祈少爷从狱中放出来,安然送回武汉,他是无辜的,不能因我个人恩怨,便受牢狱之苦,还望督统开恩。”

    律斯祈?

    她找他来,只是为了替这个男人求情吗?如果可以,他是打算把这个男人丢进牢里关到死的。

    “知道了。”蒋寒洲转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前说,“对了,那个志成,留在罗仁身边当帮手。”他大步出了院子,离停云所住的小院远了,他唇角一勾,微微笑了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停云刚刚碰过的地方,额头滚烫滚烫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摸了摸袖口的位置,那里似乎卡了一张纸条,他下意识低头,果然看见一封信塞进了他的袖子。

    于是他转了脚步,回头看去。

    恰巧看见停云站在门口看他。

    两人目光接触,忽然各自闪开,停云转了身。

    蒋寒洲调头便走,后让赵子龙代替他将停云送去了星湖湾,但是这天下午,停云去了星湖湾之后,忽然便在星湖湾失踪了,整整一个下午,没人见到她,山田和蒋寒洲派人几乎将星湖湾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到人。

    有人说是被狼叼走了,有人说迷路了,也有人说被土匪劫走了,说法不一。

    蒋寒洲想起了那封他一直舍不得看的信,拆开看了信封的内容,脸上的红潮渐渐褪色成了青白,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带着赵子龙象征性的翻山越岭地毯式搜山找了一整夜。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停云便忽然又出现在星湖湾,若无其事的说自己迷了路,山田下午发过怒,此刻脸上惊怒交织,下令加冕仪式之前,停云都不准再踏出军部半步。

    第二日一早蒋寒洲才接到消息说是找到格格了,回军部了。

    此时蒋寒洲猩红了眼,闻言,默不作声的收兵回军部。

    律斯祈离开的当天,非要见停云一面不可,于是蒋寒洲便安排了律斯祈进入军中,两人照面的时间很短,律斯祈显得狼狈落拓,青色的胡茬蓄在腮边,言谈的内容无非是提及去往福利院那次开始怀疑停云的原因,无外乎是停云见了那名刀疤女子之后,并没有问他在院长那里了解到什么情况,那说明停云知道他什么都了解不到,甚至比他调查的消息更多。

    简单的几句话,两人算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律斯祈临走前说,“舒老师,就像你说的,我不该来这个地方,这里不适合我,我自是后悔的。”他看着她笑了下,“我会按照我妈的安排出国留学,那边的妹子多的是,我姐的仇我不报了,姓温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停云目送他离开。

    加冕仪式前两天,据说关于山田的审检顺利通过,奉天的军官让山田提前押运时间,于是在重光的建议下,意欲让蒋寒洲于加冕仪式当天夜里与百合押运“粮草”上路,借加冕仪式为噱头,转移大众的视线,这样便可以暗中押运“粮草”离开。

    山田本是不同意的,认为时间太紧张,但奉天来的人却觉得可行,于是便初步这样敲定了。

    蒋寒洲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总觉得时间点和事件的重叠会不会太过巧合,可是联想到停云信件的内容,他便猜透了里面的路子,也坚定了离开之前,势必除掉温锦懿,将停云从军部送出去的决心,这些事,一定要在他离开之前完成。

    山田送走了奉天来的军官,便开始了预热宣传,马丁广场上贴了大大的海报和告示,宣传栏里,挂上了停云的肖像,原本山田打算大肆在全国宣传,让全国各大媒体都报道一番,但是蒋寒洲声称演讲之前,需保护停云的安全,一旦全国公开,那么一定会有许多反满洲国的势力暗杀格格,有损山田的功勋。

    于是山田便决定加冕仪式只在锦县大肆宣传,暂不在全国闹出动静,等停云真正走出去,在全国走上几站之后,再动用全国的报社铺天盖地的报道。

    加冕仪式这天,老天格外的开恩,竟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马丁广场上搭建了巨大的台子,台子上铺了红地毯,背景用了皇家专用的黄色,朱色和紫色的九龙飞天图腾,团龙布满了背景画布,朱红、枣红、绛色、香色、青铜色的蝙蝠团点缀,有明蓝、月白、藏青和水红、桃红、枣红、雪灰颜色相间其中,间或刺有龙纹、凤纹、蝙蝠纹、富贵牡丹纹、十二章纹、吉祥八宝纹、五彩云纹,俨然一副海水江涯“百家争鸣”的图布龙景,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

    从奉天来的老太监受到了山田高规格的礼遇,他只在落脚锦县的当天,与停云见上了一面,并不太亲,也不太疏,刚刚好的主仆距离,只等着第二日完成形式上的这出戏,就早日离开这么个豺狼虎豹横行的小地方。

    都说锦县虽小,却盘龙卧虎。

    老太监心里有谱,端的进退有度,他从奉天带了棉质旗装来,说是溥仪给表妹的见面礼,那件长及脚面的旗装似是经过精心改良,镶十八道花边,以凤凰仙鹤百鸟为写生主题,多盘滚设计尤为精妙,以明朗艳丽的粉红色为主,更多在衣襟、袖口、领口、下摆处镶上多层精细的花边,外罩坎肩。脚着长筒白丝袜,穿花盆底绣花鞋,裤腿扎白、粉红等各色腿带。

    停云当天扶着老太监的手缓缓逆光走上加冕仪式台,阳光刺眼明亮,仿佛披着霞光,于天地黯然失色的日月星辉中款款而行,头簪奢华、戴大绒鬓花,梳旗髻,她眉眼低垂,唇角含笑,因了小时候父亲教授的宫廷礼仪,宫廷步子走进来,信手拈来的优雅,仪态万方。

    马丁广场几条主干道早早的拉开了警戒线,周围林立了保卫的关东兵,街道上的伪军也处处可见,广场下的老百姓翘首以盼,窃窃私语。

    山田拄着腰刀站在台子正前方,百合陪伴左右,重光远远的站在街口维稳,蒋寒洲站在整个人群后方,默默的望着停云,赵子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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