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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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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侧脸安静中笼了一层淡淡忧郁的气息。

    月儿痴痴的看着,随后爬上床,毫不避讳的掀开他衣服一角,看了眼他背部的伤,说,“结痂了,好的真快。”

    温锦懿笑说,“明皓安排了最好的药,自然好的快,阿舒呢?”

    月儿的心莫名的一抖,在床边就势坐下,笑道:“孩子今晚闹着跟我睡,我先安顿她睡下了。”

    “嗯,小家伙太瘦了,营养跟不上。”温锦懿揉了揉眉心,唇角含笑,“要制定一套营养表了,明儿个给孙厨,按照营养表上的要求,严格安排用餐。”

    月儿微笑点了点头,“你也在养伤期间,早些歇息吧,我看着你睡下了,再去睡。”

    温锦懿怔了怔,随后笑望着她,眸光变得幽深。

    月儿受不住他这样深沉的目光,许是冒犯的干预他的生活让她心里没有底气,她笑说,“你这几日倒是心情很好,听说每日都睡的很晚,我不放心,再怎么开心,也要先把身子养好。”

    温锦懿沉默了一瞬,微笑,“再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月儿不太明白他这番话的含义,便沉默的陪在他身边。

    他低头看书,她便坐在床边看着他,总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她晓得下午的时候,他让她跟随高明皓离开,但她不肯,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你……”月儿想要问他什么要送她走。

    “嗯?”温锦懿抬眼看向她。

    月儿心口一堵,摇了摇头,终究是问不出来,左不过是为了保护她,明知道答案的事情,问了做什么呢,何况他也没有强迫她离开,也没有深究,还是算了吧,他不提,她也不要问了,她说,“没什么,你看书。”

    她坐着尴尬,便伸手从他床头柜上也抽出了一本书,书籍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她看不懂,真想知道这书里写的是什么啊,莫名的焦躁而自卑,尴尬无处不在,愈发觉得他是一本永远读不懂的书,一座永远翻不过去的山脉,她暗淡了眼角,低着头无趣的翻着。

    缓缓的,一本灰色皮子的书递到了她的眼前,月儿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温锦懿。

    温锦懿温柔的笑,“朋友从俄国带回来的伊伊希施金画册,我很喜欢。”

    他特意挑了易读的本子给她,月儿愣愣的接过那皮子书,怔怔的翻看,里面都是风景油画,有忧伤的,有滂沱的,有火山般愤怒的,也有小溪般寻常明媚的,她莫名的看得懂,甚至能从那些幽径的风景里看出某种深藏的感情,她默默地翻着,心被温柔的撞击,果然,哪怕他变得那样陌生,可是本性是不会变得,某个时刻,他暴露的纯良,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动情的说,“可不可以教我识字。”

    温锦懿温柔了眉眼,“好,等一切结束。”

    有人敲门,随后房门被人突兀的推开,阿褚缓步走了进来,打破了屋内难言的气氛。

    月儿一惊,阿褚不是中了枪伤吗?怎么还能活动……他如果接近温锦懿,一定是带回了跟那女人相关的消息,她下意识拦在阿褚面前,“锦懿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温锦懿笑说,“还有五分钟。”

    月儿怔了怔,看了眼墙上的钟摆,原来他说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个,她咬了咬唇,看着温锦懿恬淡的侧脸,心知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她在这里不合适,于是她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温锦懿的眉眼淡了下来,含笑问道:“伤怎么样了。”

    阿褚说,“皮毛伤,要不了命。”

    “嗯。”

    阿褚说,“这两日避开车老大,我私底下调查过,少夫人确实跟了山田,据说过些日子要在马丁广场举办什么加冕仪式,当晚在聚福楼会有庆功宴。”

    温锦懿眉梢一挑,微微笑,“你怎么看。”

    阿褚说,“属下怀疑这次少夫人和蒋寒洲联手布局,想借助山田的兵力名正言顺的除掉我们,不然蒋寒洲没理由费尽心机救出少夫人之后,再把少夫人送回去,只有一个解释,两人联手了,如今山田被咱们废了,蒋寒洲自是放心让少夫人跟山田做戏,此外,蒋寒洲恐怕还另有目的。”

    温锦懿笑望着他。

    阿褚颔首,“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属下建议……咱们暂时撤离这个地区,跟随二少去上海的租借定居,等主子的身体康复了,再从长计议。”

    半晌等不到温锦懿说话,阿褚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听“啪嗒”一声,温锦懿随手关掉了昏黄的壁灯,整个人都陷入了暗淡的阴影之中,明明灭灭的光晕,朦胧的看不清表情,沉默了许久,他的声音充满浓浓的笑意,“你的意思是阿舒和寒洲联手,他们在一起了?”

    阿褚低下头去,低声说,“主子,未来的日子还长。”

    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没有壁灯的房间内,透着铜昏的暗淡,那是窗外院子里的灯光反射在铜黑色的墙布与金色的花样线条上晕染的色调,昏昏沉沉的暗淡,他坐在床上,面部陷入窗框的阴影之中,许久,他缓缓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笑说,“时间到了,早些歇息吧。”

    阿褚怔了怔,颔首,默默退了下去。

    阿褚走后,月儿才缓步踏进房间,屋内没有开灯,很黑,她看了眼墙上的钟摆,不多不少,刚好十分钟的时间,温锦懿已经睡下了,整个人都陷入松软宽大的锦被里,连睡颜都是忧郁安静的。

    月儿在门口站了会儿,轻手轻脚的为他关上了门。

    说来也是巧合,高明皓离开的这天下午,车子行至聚福楼前,秘书随口提了一句,“据说温先生迷恋的那个女人,经常会来聚福楼吃鹞子肉,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高明皓看了眼聚福楼的天字招牌,抬了手,示意司机停车,“能让温锦懿失去理智的女人,我很想见识见识。”

    言罢,秘书先行下车,为高明皓开了车门。

    高明皓一身黑色大风衣,内里搭着黑色定制西装,擦的锃亮的皮鞋,身材修长自是矜贵,他抬手压低了礼帽,缓步走了进去。

    一楼大厅里熙熙攘攘,看戏的人摩肩接踵的吆喝,他犀利的双眸掠掠扫了一眼,便看见坐在角落窗边的女子,女子不远处有五六名关东小兵靠墙而立,似是守卫。

    女子一身绒白旗袍,外罩一件粉白红梅的大氅,盘了寻常的发髻,只点了一根碧绿的簪子,她微微托腮,斜倚着雕花窗栏,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白梅,她的左手上还拿着一双筷子,筷子上夹了一块鹞子肉放入口中,似是在思索什么,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编贝小齿便咬住了筷头,迟迟没有松开,目光依然落在窗外。

    秘书快步跟了进来,低声对高明皓说,“咱们今天运气好,我刚刚询问了一下,小厮说就是那个女人,她经常在这里吃鹞子肉。”

    高明皓缓步走了过去,在不远处的桌边坐下,小厮上来问他想要什么。

    秘书想了想说,“一壶庐山云雾,一份鹞子肉。”

    乍一见那女人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论样貌虽算得上美貌,五官有些洋人的立体感,倒是有些特点,但是这样的女人,在上海一抓一大把,对于在名利场的女人堆儿里长大的高明皓来说,算不得吸引力。

    他扶了扶眼镜,目光沉了几分,似是想用力看透这个女人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能够让蒋寒洲和温锦懿都栽在她手上,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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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五章:有毒的女人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这女人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鹞子肉,一个人,一张桌子,林立保卫的士兵,除此之外,全无点眼的举止。

    高明皓面前的鹞子肉端了上来,他拿起筷子些微尝了口,便皱起了眉头,味道是寻常的味道,也没有让人特别流连的特色,他渐渐失却了耐心,恐怕这个女人只是床第功夫了得罢了,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探究,他起身要离开。

    忽见一名小兵快步走了进来,在女子的耳边说了什么,女子眉目微张,光华流转的笑了起来,仿佛水莲花徐徐绽放,眼角眉梢皆是温润明媚的笑意,许是窗外的雪反射了刺眼的白光,将女子的全身都镀上了一层光芒,那光芒温和,从容,耀眼,又透着不同寻常的气度,随着笑容的舒展风华绝代,光芒万丈。

    高明皓微微一怔,渐渐凝神。

    她招呼小厮过来,笑着吩咐了一句,随后眸光流转,掠掠向高明皓的方向扫了过来。

    高明皓莫名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接触,有种惊心动魄的暴露感,高明皓为这种奇怪的感觉感到诧异,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垂眸喝了口茶,再抬眸的时候,女子已经起身离开,小厮打包了一份鹞子肉给她,有小兵替她接过,她款款经过了高明皓身边。

    淡淡的香味流连在空气中,他嗅的出来,这种味道不属于任何牌子的香水,是普通皂角的味道,两枚铜子便能在街边买到,可是莫名的觉得清香干净,泌人心脾的舒爽。

    高明皓淡淡看了她一眼,近距离的看她,才发现她的五官明媚似骄阳,眼角眉梢却透着初冬时节的温和从容,笑容温暖笃定,属于很耐看的五官,越看越美。总觉着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纯净的光芒,所经之地,铜臭市井气息自行退散,像是一种净化,莫名的让人有治愈感。

    不同于律娉婷咄咄逼人的美丽,也不同于名利场上声色犬马的惊艳,更不同于豪门世家小姐学识、修养、礼仪、门楣包装堆砌的优雅皇冠,这个女人散发的气息,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力,毫无做作的修饰,亦无后天学习修炼的痕迹,那是一种纯天然的从容气度,那种感觉,颇像是绽放在阳光下的水莲花,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能够让身边的人得到片刻的净化和归属感。

    乍见之下,不曾察觉,可是越看越深陷进去,让人移不开目光。

    高明皓缓缓站起身,面色严肃的往外走去,对秘书说,“回温锦懿的别墅。”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温锦懿后期为什么会栽在她手上,据说,前期都是按计划进行,后期从毗陵山回来以后,便不对劲了。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他有种暴露感的女人,内心怎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一个人的内心是可以通过眼睛传递情绪,那么这个女人的内心,一定是有刀光剑影闪过,亦或者有过地动山摇的海啸席卷,才让她的眼神那么惊心动魄。

    所以,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人,当她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内心愈是天崩地裂的丰富,她的表面才能愈发的温良沉定,又稳又定,定入尘埃,定入深海,让身边的人不自觉得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度。

    这是一无所有无欲无求,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豁得出去,甚至拿来利用的人,才能从内心深处散发的纯天然的违和感。

    高明皓让司机开车回到新城区,只是一次萍水相逢的照面,他决定立刻带温锦懿走。

    这个女人很危险。

    会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深陷。

    她有毒,是包裹着华丽纯净外表的向阳花,却生了玫瑰一样的毒刺。

    高明皓匆匆回到温锦懿落脚的别墅时,正逢着医生给温锦懿做检查,图先生看见他折了回来,颇为吃惊,问道:“二少,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嗯,我来带温锦懿走。”二少摘了帽子,往楼上走去,“把他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图先生没想到高明皓会忽然改变主意,难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跟上去说,“老板刚歇息,二少,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您今夜先酝酿一下怎么劝他,不然一不小心触了逆鳞,恐怕就适得其反了,三思。”

    “姓车的呢?”高明皓忽然问了句,“若是温锦懿不跟我走,那就把他给我绑走,绑到上海。”

    图先生怔了一下,“能绑一时,能绑一世吗?”

    谈话间车管治带着三名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高明皓还没走,他愣了一下,“二少怎么又回来了。”

    高明皓神情严肃,“安排人,把温锦懿绑了,别让他下令,把嘴也给我堵上,我连夜要带他去上海,这里太危险了。”

    车管治面色一白,与图先生对望了一眼,两人皆沉默了下去。

    “怎么?我这是救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高明皓在楼梯口站定,眼神犀利下去,“前两次为了那个女人险些折了,你们若是继续这么纵容下去,下次他便死定了!”

    车管治和图先生都没有接话,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半晌,还是车管治说话了,“二少,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和老图都是老温的人,若是我俩把老温给绑了,他能容得下咱们吗?以他那性子,指不定要怎么弄死我们,你要不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劝他走?”

    高明皓没有说话。

    图先生低声说,“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高明皓问。

    图先生说,“老板对那个叫月儿的女人很厚待,也很在乎,几乎是有求必应,只能指望这个女人劝劝老板。”

    车管治补了一句,“确实。”

    高明皓想了会儿,转步往二楼走廊走去,“她在哪个房间,我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不知道高明皓跟月儿究竟说了什么,两人在房间里待在半个小时之久,高明皓从房间内走出来,说,“明儿个动身,她来劝,七成把握。”

    图先生和车管治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在锦县这个地方,两人一直是提心吊胆的,一个蒋寒洲已经够难缠的,现在多了山田,还有那个善恶难分的女人,老板这是腹背受敌,着实不能再久留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都很有默契的坐在一楼鎏金大厅里用餐。

    高明皓起的最早,他一向守时准点,向佣人要了杯咖啡,随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快到八点半的时候,众人才陆续下楼。

    此时三人各自安静的吃着早点,温锦懿牵着小姑娘下楼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怔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高明皓的身上,唇角含笑,“不走了么。”

    高明皓说,“我决定带你走。”

    温锦懿将制定的营养表交给了佣人,让她交给孙厨,佣人顺势把小姑娘带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温锦懿才笑笑的看向高明皓,“那你再等我一个月。”

    高明皓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去,垂眸,切着一块牛排,“今天就跟我走。”

    温锦懿缓缓挽起白色病服的袖子,拉开椅子坐下,闻言眉梢一挑,倒是没有说话。

    车管治急忙拿了杯牛奶放在温锦懿面前,又将属于他的那份特制早餐殷勤的端过去,“老板,赶紧吃,再不吃就凉了。”

    温锦懿微微一笑,“谢谢。”

    之后再没有人说话,月儿最后一个下楼,今日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了红色的新衣裳,戴上了那枚重新黏合的钻戒,缓缓坐在温锦懿身边,自从温锦懿重伤过后,她便再也没有结巴了,许是心理受到了巨大的惊动之后,连紧张就口吃的毛病也没了。

    气氛很是怪异,大厅里共五个人,除了餐盘与切刀划出哗哗的声音,再无人声,怪异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后,高明皓说,“昨天我见到那个女人了。”

    “咣当”一声,不知谁的餐刀与瓷盘撞击出清脆的响声,由于太过突兀,让那些惴惴不安的人心头一凌。

    温锦懿拿着汤勺的手一滞,沉默许久,淡淡抬眸,“你见了阿舒?”

    高明皓似是吃的差不多了,拿过餐巾擦了擦嘴,“见了,在聚福楼,是个有趣的女人。”

    这看似赞美停云的话语,让温锦懿眼里的幽光淡了下去,唇角笑容浓郁了起来,“你也觉得阿舒有趣吗?是不是很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总是提心吊胆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高明皓看向他,“你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这小老鼠可不好抓,它有爪子,还滴着血。”

    温锦懿的目光忽然烁烁起来,“你也看出来了吗?很有趣对不对。”

    高明皓推了推眼镜,严肃的审视他,“今天跟我回上海,等你身体康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把她弄到手,那个女人现在是山田的人,还有蒋寒洲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样烫手的山芋还是不要接,眼下锦县的形式越来越不好,属于最敏感的时期,你不能这个时候冒险。”

    似是因为高明皓刚刚“夸”过停云,终于找到了共鸣一般,极强的同理心让温锦懿少了抗拒的情绪,他笑容浓郁,“越是这种情况,越是有趣不是……”

    不等他说完,月儿忽然重重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放。

    温锦懿眉梢挑了一下,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

    大厅里安静的呼吸可辨,高明皓意味深长的看了月儿一眼,月儿同时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淡淡交织,心照不宣。

    这种偷腥的猫的思想……很危险。

    月儿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锦懿,你是不是答应了会娶我。”

    这句话一出,大厅里有倒抽冷气的声音。

    温锦懿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月儿说,“既然你要娶我,为什么口口声声总提及别的女人。”她的唇角微微颤抖,“一口一个阿舒,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了吗?”

    温锦懿微微一笑,“月儿你怎么了?”

    月儿短发下的脸显得很平静,可是眼神却有些悲哀的泪意,“你忘了十三年前你对我说的话了吗?如今,你确是这样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提及另外一个女人,你若是爱她,为什么要答应娶我,你这是羞辱我吗?”

    一桌子人尴尬的吃也吃不下,看戏也不敢看,图先生和车管治互相看了眼,尴尬的缩着脖子坐在原位,只有高明皓端坐在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意大利面。

    温锦懿眉梢染上了风霜。

    月儿低声说,“那个女人三番五次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为什么还要拿命陪她玩,若是这样,我十三年前救了你,你便是拿我的命在陪她玩,你知道吗?我所付出的牺牲有什么意义呢。”

    她麻木的落下泪来。

    车管治和图先生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又与高明皓的目光碰触,十三年前发生过什么吗?果然这女人跟温锦懿的关系不一般。

    温锦懿敛眉,拿过餐巾轻轻擦了擦嘴,沉默的起身,微笑着向月儿说,“今儿个意面闻着味道不错,月儿你不妨尝尝。”

    他转身离席,上楼,离开。

    月儿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慌张,她下意识看向高明皓,高明皓不动声色的说,“趁胜追击,他没有动怒,那你就是特别的,如果这次不带他走,他会死在那个女人手上,你如果想救他,就要不惜一切代价。”

    月儿这才起身,追上了楼,她有些慌慌的推开了温锦懿的房门,门内的窗帘拉的很紧,密不透风的昏暗,阳光都照不见。

    他不在房间里,明明看到他上了楼,为什么没有呢?她一转身,便见他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刚刚似乎是去了别处,正要回卧室的时候,遇见了她。

    两人沉默了许久,月儿颤声说,“锦懿,你生气了吗?”

    他沉默的站在昏黄的壁灯下,脸上的表情朦胧不清,他异常沉默。

    月儿慌慌的走向他,抱住了他的胳膊,“锦懿,听我一句劝,他们都是为你好,跟他们一起走好么,你如果一直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会被她害死的呀,求你不要让我十三年前的付出变得毫无意义,如果你珍惜这条命,就跟他们离开好不好,锦懿,我们今天就走,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想办法报复蒋寒洲,好不好。”

    温锦懿依然不言语。

    月儿轻轻摇晃他,声泪俱下,“锦懿,你说句话呀,你这样我害怕,跟他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想想你这条命,它是我拿命拿清白换来的啊,锦懿,不要让我的牺牲付之东流,锦懿啊。”

    许久,温锦懿轻笑了一声,他的气息不是太稳,似乎生了大气,“那我把这条命还给你好不好。”

    月儿猛的一震,惊愕的长大了嘴,难以置信的仰头看他的脸。

 第二百八十六章:矛盾纠结的心

    他在笑,面容平静,眼神却分外冷冽,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这样的陌生,月儿猛的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温锦懿笑,“我说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月儿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泪流满面的摇头,她步步后退,脸色苍白的骇人,似是难以承受这样的负重,她忽然捂着脸转身就要跑,他变了,到底是变了,她从没有问过他,自从她被抓走以后,他是怎么从那扇门里活着出来的,她从不敢去问,那是超越极限的恐怖领域,她不敢涉足,怕人性扭曲,怕道德沦丧,怕崩溃,怕心疼,怕痛到怀疑人生。

    温锦懿忽然拉住了她。

    月儿泪眼朦胧的回头,她脸上的刀疤是那么丑陋曲折,可是她的眼神却是真切的悲哀,亦如十三年前从门缝里透露出来的怜悯的光。

    温锦懿如画的脸上有深刻的哀伤,壁灯的光影洒下一片矛盾深重的阴影,他深深抿唇,抿出了苍白的弧度,沉默许久,久到薄唇泛着冷冷的光泽,他低声说,“对不起,不要走。”

    他深深的望着她,眼底有刻骨铭心的情绪,他又开始出冷汗了,剔透的汗珠顺着额角蜿蜒而下,划过俊美的脸颊,像是流不尽的泪,这些年,忘了疼痛,忘了恐惧,忘了悲欢喜怒,忘了一切,每当陷入过去的泥沼,无法解脱的时候,他便一身又一身的出冷汗,所以他总是洗澡,总是洗手,总是换衣服,换床单,换一切碰过的东西,总是觉得自己很脏,他活在过去,那扇血腥黑暗的大门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他留在原地,将他留在了原地。

    怕吗?怕到死。

    尤其是午夜梦回,大汗淋漓的醒来,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便长久的开着灯,起床洗澡,换床单和睡衣,吃几颗安眠药,睡个安稳的觉。

    直到遇见那个女人,她干预他的生活,强行改变他的生活习惯,禁止他频繁的洗澡,禁止他频繁换衣服,强迫他吃肉,哪怕他吐了,她也不嫌弃,她会笑的前仰后合,从不将他的伤口放在眼里,她甚至会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三令五申的让他痊愈。

    她愈是这样,他愈是觉得她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看待,那便是平等的对待,于是他尝试着把更多的缺点和病态的习惯暴露给她,给她最真实的一面,她亦没有太多的大惊小怪,也没有追究他的过去,似是丝毫不介意,只是强势的让他改。

    她说强扭的瓜不甜,她偏要扭。

    她会睡在他的身旁,会拥抱他,牵着他的手,安心温暖的钻入他的臂弯,在她面前,他可以不完美,可以有很多生活上的怪癖,她从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他,亦不曾说过一句闲话。

    生平第一次跟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原来,身边有人陪伴的夜是如此踏实啊,她的身体很暖,她的手很软,她的呼吸很轻,她睡着的时候会哭,她梦魇的时候会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些不眠的长夜,他皆是一字不漏的听了去,静静的听着她的梦呢,听着自己异常缓慢的心跳,害怕出冷汗会被她嫌弃,他便努力的不让自己陷入记忆的泥沼,努力不让回忆的洪流席卷,害怕梦魇会吓着她,他便总是睡的很浅,有一次吃安眠药的时候,被她发现了,他还记得她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把安眠药的瓶子都扔了,于是他再也不吃了。

    只是努力的在记忆的洪流里爬啊爬,努力的爬上岸,让自己放空,他尝试触碰她的身体,拥她入怀,原来拥抱可以那样安心啊,像是敞开了心扉,仿佛那扇永久闭合的铁锈大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隙,有灰白的尘埃涌了进来,有阳光照了进来。

    生平第一次有人介入他的私生活,将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将一个自己,变成了两个自己,生活开始变得绚丽多彩,眼前有她生动地嬉笑怒骂,耳边有孩子顽皮的哭闹,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他仿佛把过去都忘掉了,他仿佛走出了那扇大门,仿佛那个女人牵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走到了阳光下面,很温暖踏实的感觉。

    他喜欢她温暖的身子,总能在长夜里治愈他冰冷的心,于是他越来越喜欢拥抱她,她不向他索取情感诉求,亦不向别的女人那般向他索取欢爱,她从不强迫他,那么温顺,那么真实,像是把整颗心,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可是他的屠刀到底是插在了那颗心上了。

    于是,这些日子,他似是感受不到阳光的存在了,冷汗越出越多,心越来越冷,越活越回去了,血……到处都是血。

    于是,看见月儿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害怕了,极致的害怕和孤单,让他又开始出冷汗了,那扇大门的阴影再一次一点点的笼罩了他,铁门开始缓缓闭合,极致的安静,极致的恐惧,极致的黑,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的手紧紧拉住了月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最后一线阳光,说出了平日里抵死都不会说的话,薄唇抿成了悲伤的弧度,眉间有深深纠缠的矛盾,“……不要丢下我。”

    月儿忽然哭了,她转身快步走回去,用力将他抱进怀里,她不怪他,一点也不怪他,他忘了怎么去爱,不懂得怎么爱人,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自我保护过度了,太过于保护自己,所以总是伤害别人,不给别人伤害他的机会,所以总是先发制人,她懂,她都懂。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曾经那么善良,那么干净。

    “我不走,我再也不会丢下你,锦懿,跟他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月儿低声哭着,将脸贴在他的怀里,“我不想你死啊,跟姐姐一起走好不好,我们走出那扇大门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外人面前提及十三年前的事情,我不该总提过去,不该故意刺激你,都是我不好,你一定知道我跟他们一起算计你离开,才会对我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对不对,对不起,是姐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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