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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纨绔夫人-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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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股子陌生的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蒋寒洲细细看着她冷清的眉眼,便知她有话没有说完,她刻意将距离拉得这般远,便是拒绝了他的靠近,于是他的语气也疏离了下去,“艾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停云喝了口茶,“我知道是督统将我从山田手里救出来,为了报答蒋督统的恩情,艾某人希望蒋督统再把我送回去,以我为大礼,为自己博得一份功勋。”
蒋寒洲猛的一震,随后面色僵硬沉冷下去。
“我知道蒋督统为了救我,殚精竭虑,如今若是把我再送回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但是……”停云轻声细语,话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蒋寒洲的脸色,“我保证蒋督统将我送回去的价值,会比留在身边的价值大千万倍,也会让曾经所有的牺牲都变得值得,让那些为我而送命的人死得其所。”
蒋寒洲脸色骤然铁青,“为什么。”
为什么?停云微笑,为了站在制高点,为了从泥潭里爬上巅峰,为了让那些践踏她的人仰望她的万丈光芒,让所有人、物、财、兵为她所用,为了学会俯视芸芸众生,她要倾她之力将温锦懿推向天际,再狠狠摔下,摔的粉身碎骨,摔的灰飞烟灭,届时,她会静静的笑。
停云此刻静静的笑,没有立时回答蒋寒洲的问题,她想了会儿,柔声说:“我想要的,只有山田能给我,蒋督统若能成全我回去,亦可算作蒋督统个人的功勋,只当是艾某人对蒋督统的报答,若是蒋督统不愿意要这份功劳,那我便将这功劳赋予别人。”
蒋寒洲怒极反笑,“你在跟我说笑么?”
停云徐徐微笑,“将我留在身边,那些为我牺牲的人便牺牲的毫无价值,一切也不值得。但送我回去,他们却是会死得其所,希望蒋督统能够相信我,若是蒋督统不想要这份功勋,那只当艾某人多虑了。”
蒋寒洲缓缓站起身,脸上的神情变得危险起来,“你当军营是什么地方?那里豺狼虎豹团聚,盘龙卧虎,是男人的天下,多少只眼睛虎视眈眈,艾小姐会不会把军营想的太简单了!自古以来,军营便禁止女人出入,若是我在,自是不会让艾小姐出什么岔子,我若不在的时候呢,艾小姐要怎么办!”
停云缓缓喝了口茶,沉思了一会儿。
蒋寒洲看着她淡淡的脸,“你想要什么?温锦懿已经逃出生天,他并没有落在山田手中,你若是想救他,不必多此一举。”
似是不坦白,蒋寒洲便不会同意她回到军部,哪怕她想办法回到山田身边,蒋寒洲仍然有法子把她弄走,她必须想一套说辞说服他,让他不去破坏她的计划,停云沉吟,“我想要……”
蒋寒洲脸上的恼怒神色越来越重,过去,现在,将来,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告诉他,却总是做危险的事情,总是让他不放心不安心不甘心,让他生生死死将心放在油锅里烹,她的心里竖起了一道墙,将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在了外面。
“要什么?”见她欲言又止,蒋寒洲缓缓问道。
停云抬眸,静静凝视他,微微笑说,“蒋督统想要做一辈子汉奸么?”
蒋寒洲面色淡了下去,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如此突兀直白的反问。
停云缓缓柔声,“就这么甘心给山田做走狗么?”
蒋寒洲缓缓扬眉,她这是劝他从良?暗示他摆正态度么?还有这一说?他忽然想起陈先生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
停云轻轻笑,“就不想把那些骑在咱们头上的人,都拉下来么?让那些践踏咱们的人付出代价么?”
蒋寒洲不知她这番话是何意,扬眉看着她,却是觉得这番话有些危险了。
“若是想,还望蒋督统把我送回山田身边,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会出事。”停云缓缓道:“你们都想结束这一切,温锦懿想要结束,你也总说结束,我觉得我能结束这一切。”
蒋寒洲深深的看着她,似是在揣摩她这番话背后的含义,是陈先生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若是陈先生的意思,那就难办了,他费尽心机的将她送给山田,又想尽办法把她从山田手里拿回来,让她从山田手里走一遭,无外乎赢得山田的信任,如今目地达到了,如果再把她送回去,那他之前玩命的戏作不就毫无意义了么。
她应该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陈先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也就是她如此明里暗里暗示他,无非试探他,想要拉拢他,让他弃恶从良。
还有这么一说?
她反倒劝他不要做汉奸了……
之前的怒意和心寒渐渐平复下来,他开始重新审视她的话,回想陈先生的那番措辞,这是任务,还是她个人好恶。
蒋寒洲深深看着她,“回去你能做什么?”
见他态度动摇了,停云笑的愈发温婉,“能做的太多了,有我在山田身边,蒋督统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不是么。”
她明里暗里,又在暗示他!
是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在试探他!又或者以为他是汉奸,想要拉拢他!
“就像蒋督统说的,有你在,我怎会出岔子呢。”停云脉脉含笑,适时地补了一句。
蒋寒洲眯了眯眼,这句话倒是说到他心坎儿上了,让人通体舒畅,身心愉悦,只是她这是想要做任务了么?陈先生说她无心做任务,可眼下她似是有这个想法了,为什么……
他愈发的摸不透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全身散发着温柔的光辉,从容而又淡静,言辞舒暖圆润,不再尖锐如刀,她从没有这样温柔的待过他,也从未如此这般与他心平气和的交谈。
平生头一次的温暖语气,却让人身心划过寸寸冰冷的机锋,仿佛黄昏的湖面徐徐的平静,可是这平静下却又隐藏着汹涌的暗流,平平的刀光剑影飞来,让蒋寒洲眼神淡了下来。
她绝不是在与他攀情分,这是在与他谈庄严肃穆的大义之事。
若是如此,他便要先将情爱放一旁,抛开感情,认真看待她的这番措辞,与她站在同一个高度思考问题,这样才能避免行动和思想上出现误差,那么,他不得不以看待一名战士的眼光正视她的存在,思她所言,行她之事,辨其真伪,断其对错。
见他沉默不语。
停云柔柔一笑,“蒋督统在犹豫什么呢?您刚刚也说过有您在,不会出什么岔子,还平白多一份功勋,在山田面前长脸,不是更好么?”
蒋寒洲沉思许久,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可是从她刚刚委婉地暗示他不要做汉奸的态度来开,却是做任务无疑……应该不是因为个人私事……不然不会忽然劝他弃恶从良……
蒋寒洲低眉,垂眸间眼底风起云涌,沉吟片刻,再抬眸,云淡风轻,他望定她,“容我回去思量。”
停云瞬间容光焕发,皎洁的五官因此更加温柔了,她笑说,“蒋督统能明白我的心意便好。”
蒋寒洲眉梢扬了扬,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她无心情爱,他又何必总是提及,她有她的大义,他如何能以晦涩的私心染指,这条路上,向来是道义在前,情爱在后。
她是什么时候懂得的呢。
停云送蒋寒洲出了院子,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强烈的不甘和不安的,听见她提出的条件时,他又是满腔的愤怒席卷而过,现在,她送他离开,他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又带着几分凝重思辨的色彩,似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任何拒绝的理由都显得自私且狭隘,他开不了口,亦不能开口挽留,就像陈先生说的,她再也不是他的所有物,她有她的人生,有她的选择,她是鸟儿,到底是要飞向天际的。
他在门口站定,回头看她。
停云站在他身后,离他不远的地方,白色的大氅裹住了瘦小的身体,她的脸瘦的脱了像,下巴尖的不像话,风雪离散在两人之间,有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明眸善睐,她温柔的望着他。
“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么?”蒋寒洲问。
停云唇角含笑,温柔的看着他,“把温锦懿的命留给我。”
蒋寒洲笑了笑,转步离开。
到底是尊重了她的选择,他是三天后派人来接停云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蜕变初始
到底是尊重了她的选择,他是三天后派人来接停云的,茹璃这些日子寸步不离的守着停云,察觉到她性情大变,总觉得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无论怎么询问,停云都不肯告诉她,茹璃只得不再提及,她也向寨子里的人打听过,可是关于停云的消息,寨子里的人都守口如瓶,无人敢议。
茹璃默默地看着停云收拾东西,站在一旁叹息道:“就不能留在这里么?你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停云笑说,“在这里我会闷坏的,出去多转转学点新东西到底是好的。”
茹璃担忧的握住她的手,迟疑道:“我们姐妹总是聚少离多,菱儿,二姐有句话一直想说,灭门的仇,咱不报了成么?我们过的好,爸妈泉下有知,才会欣慰啊,你拼了命的去报仇,能换来什么呢,爸妈再也回不来了啊。”
停云眉间愈发的温润,笑说,“成。”
茹璃愣了愣,“真的么?”
停云笑着点头,“二姐,你安心点了么?”
茹璃脸色变了变,“你只是为了让我安心才答应的是不是,菱儿,好好的跟蒋督统过日子成么,咱不折腾了成么,如今我们孤苦无依,如何跟外面那些亡命之徒血拼呢,不如过好下半生,连爸妈那一份都一起过了。”
“好。”停云笑着答应她,收拾包裹的手却未停下来。
茹璃还想劝她,忽见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她怔了一下,随后看了停云一眼,暗暗叹了口气,“做女人不能太犟,还是让你婆婆好生劝劝你。”
茹璃神色哀伤的缓步走了出去。
蒋老夫人一身墨色袍袄,下穿黑色筒裙,鬓钗飞斜,精神而又端庄的站在门口。
停云收拾包裹的手猛的一滞,随后颤抖的垂下睫毛,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欠了欠身,行旧时的礼,恭顺的立在一旁。
蒋老夫人缓缓走了进来,绕着停云走了一圈,似是在打量她,东西各自居住着,总也等不到她来,今日听说她要走了,于是蒋老夫人屈尊,前来会会她,会会这个让她儿子失魂落魄,变了心性的女人。
好些日子不见,姑娘瘦的没了形儿,全然没有曾经的精神气儿,连那叛逆的眼神都黯淡顺从了下去,这是糟了多大的罪,将一个鲜活的人儿给折煞成了这幅样子。
蒋老夫人仪态万千的在停云面前站定,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刁眉冷脸的样子。
停云微微颔首,给予最基本的礼遇,眉眼低垂。
“以前,一口一个母亲叫的总勤。”蒋老夫人缓缓道:“如今故人相见,反倒哑巴了。”
一如既往盛气凌人的口气。
停云恭顺的颔首,低眉顺眼,“我已与蒋督统离婚,殊途不同归,万不敢贸然冒犯老夫人您。”
蒋老夫人冷笑一声,“嘴巴还是这么厉害。”
停云沉默。
恰在此时,小梁来接她。
停云再颔首,辞别蒋老夫人,沉默的拿过包,缓步往门外走去。
“站住!”蒋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停云怔了一下,站定,却未回头。
蒋老夫人看着她瘦骨嶙峋的背影,“你一日是我们蒋家的人,终身是我们蒋家人,我寒儿看上的女人,自有不输于人的地方,以前是我这个老太婆眼拙,若是让你心有芥蒂,老太婆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只希望你善待我寒儿,莫要太过劳心劳力,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妈,从今往后,我都当你是我的女儿。”
停云身子一僵,怔怔的回头。
蒋老夫人刁眉微扬,微微抬着下颚,垂着眉眼,并不看她,虽衣着素净,可那股子由内向外散发的尊贵威严,有增无减,哪怕是如此低三下四的道歉,也依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停云唇角忽然绽放柔软的笑容,她颔首,无话,转身离开。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听见屋内传来蒋老夫人的声音,声音很高,也很有力,“记好你离时的路,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我等你回来叫我一声妈!”
停云在院子中站定了步子,心被柔软的撞击了一下,有疼痛的撕裂感,似是有一个小缺口忽然被填满了,淡淡的治愈感包围了她,她欠了欠身子,着旧时的礼,再一次沉默的颔首,跟随小梁离开。
蒋老夫人在停云下了山之后,才缓缓走了出去,步子越走越快,脚步虚浮的扶着山头的寨门,向着山下张望,不舍得看着山中渐渐消逝的身影,前一刻盛气凌人的一面忽然坍塌下去,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眉眼皆是疼惜的愧色和疲惫。
茹璃拿了一件袍袄披在蒋老夫人的肩头,轻声道:“该说的,你都说了,没有什么遗憾了,剩下的要看小妹的造化了。”
艾甜甜轻轻拉住了蒋老夫人的手,“奶奶,小姨会回来吗。”
蒋老夫人颤抖的睫毛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甜甜天真无邪的脸,她忽然面无表情的掉下两颗泪来,然儿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听说是寒儿亲手枪杀的,她也没有哭,她不相信她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到现在也不信,可是看着那个曾经刺猬一样的姑娘下山的那一刻,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倾轧在苍茫的雪山里,仿佛看到她义无反顾的走进了这个时代最残酷的硝烟之中,她便忍不住的心酸落泪,曾经那么伶俐的丫头,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拔掉了刺得刺猬,用血肉之躯,蹒跚在战火阴霾之下。
她到底比她们都有勇气,她没有选择逃避现实,而是勇敢无畏的面对枪林弹雨,那么单薄的身子,原来可以承受如此残酷的历史车轮碾压,可以撑起一片她们想都不敢想的天。
是该悲哀呢,还是欣慰呢。
许久,蒋老夫人缓缓回了一个字,“会。”
又沉又重。
到了十月末,大雪像是下上了瘾,愈发的肆虐,停云跟着小梁下了山,蒋寒洲花了三天的时间布局,提早在市面上放出了她的消息,于是她刚落脚一家饭店,蒋寒洲假意收到线人的消息,带着百合将停云当场捉拿,送回了军部。
山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黑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这些日子里来唯一的一线生气,他被转移回了军中养伤,亦在办公室内见到了停云。
停云着黄色褂袄,下穿白色棉裤,头发披散在肩头,苍白消瘦,真真像是被逼上绝路抓获的犯人,她不承认自己格格身份,不承认是匪爷,不承认是红匪,她否认一切对她的控诉。
山田自是不会伤害她,于是为了坐实她的身份,不得不将当初指证她的蒋欧阳从牢里带了来。
当初指证她格格身份的唐婉如已经死了,人证只剩下指证停云是匪爷的蒋欧阳,以及认定停云是红匪的百合。
见到蒋欧阳,停云只承认了自己的格格身份,死活不承认匪爷和红匪的身份,对于山田来说,只要有格格这个身份就已足够,于是他欲将信口开河的蒋欧阳公开处死,却因蒋欧阳临时倒戈表明愿意为大日本帝国效忠,而保住一条命,最终却被蒋寒洲私底下赶出了锦县,对外放话蒋欧阳逃跑,这件事才作罢。
至于停云是红匪这事,后被归咎于温锦懿嫁祸,山田为了袒护停云,怒斥百合被温锦懿利用,帮停云洗刷了红匪的身份。
这样连消带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停云证明了身份,众人知晓了停云在山田心中的分量,军中再无人敢小觑停云。
回到军部的第一夜,停云留在山田房里。
蒋寒洲守在山田门外,整整站了一夜,有人问起,他便说保护格格和山田安全。
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两人说了什么,从那一晚之后,山田对停云的态度大变,赋予她特权,于是她便可自由出行军中,她对蒋寒洲视而不见,对百合分外礼遇,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一切都感到新奇,让山田教她各种枪械的打法,于是山田赠给她枪,她便枪不离手,她着山田给她定制的关东兵防化服,女扮男装的样子自由出行。
心血来潮时,她居然敢穿着一件和服,从头到脚的日式女性的装扮穿梭在军中,看着重光大尉练兵,她让重光教她熟悉机械重型武器,她对速射炮,迫击炮分外感兴趣。
可是重光这样的冷血军人自是无法容忍有中国女人这般明目张胆的践踏大日本帝国战士的尊严,竟然如此频繁的出现在他们的练兵场上,还穿着和服招摇过市扰乱军心,重光自是找山田激烈抗议过,但是山田让重光满足停云的一切需求,如果可以,教授她最基本的日式礼仪。
于是停云在练兵场上熟悉重型武器的时候,一开始重光杀气腾腾的冰冷,将枪指在她头上飚着日语呵斥她滚蛋,甚至挥着军刀要坎杀她,每每这个时候,停云便知难而退,可是没过几天,她便又出现了,有时候穿着防化服混在士兵中,被重光揪出来扔在一旁,几次差点砍了她。
有时候她明目张胆的穿日式和服出现,她总是将脸上的妆容描绘到最精致,越来越美,气质也越来越独特出众,美貌与勇敢并存,温婉中透着几分英气。
后来到底是男人,重光大尉见到她的次数多了,对停云的态度转为轻蔑到无视,再后来倒是愿意跟她讲几句,无非是吹捧关东兵,吹捧武士道,吹捧大日本帝国,也愿意多看她两眼。
她在军中半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开车,区分了枪械及重型武器的型号、种类、威力,甚至让山田教她日语,她可以用简单的日语与重光交谈,每每这个时候,那些日本士兵的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摸透了军部的沟沟道道,排兵布阵。
这一切的一切百合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这一日的雪依旧极大,军部白茫茫一片,百米开外的影像都看不太清,蒋寒洲站在二楼办公室的阳台上,冷冷看着练兵场上停云的身影。
百合缓步来到他身边,问道:“短短半个月,居然能用日语跟我们进行简单的交谈,舒小姐这是彻底投入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怀抱了吗?我听说她要跟少佐回日本。”
蒋寒洲薄唇紧抿。
百合冷笑,“这个女人变化太快,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练兵场上,停云正开着一辆军车,缓缓绕着大场子转圈练习,今日雪太大,士兵们没有练靶子,她倒是现学现用日语与重光交谈,问重光要了一辆货用绿皮车,重光大尉破天荒的给她委派了一名小兵,指导她缓缓开行。
见蒋寒洲不说话,百合转脸看着他极重的黑眼圈,“蒋督统怕是好几休都睡不着了吧,据我所知,自从舒小姐来了以后,蒋督统便没有回过府,吃住都留在军中,大多时候,舒小姐都留在少佐房中过夜,听说蒋督统便守在门外,您这是不甘心呢,还是当真保护少佐呢?既然如此,何必把她抓回来!”
蒋寒洲依然不言语。
百合兀自冷笑,“虽然少佐被废了,到底还是男人,舒小姐这样投怀送抱,着实让人瞧不起,想来蒋督统一定很心痛吧。”
“不说话会死吗?”蒋寒洲冷冷说了一句话,忽的满身怒气的大步离开。
百合怔了一下,这个男人居然敢这么说她!她恶声恶气的跟在蒋寒洲身后,“自己的女人自己没管好,你冲我发什么火!我倒是希望蒋督统赶紧把这个女人弄走,将她留在军中我看不是功勋,是灾难!连重光那阴险的家伙都默认她的存在了,这是灾难!你看看她穿和服的样子,简直扰乱军心,我怀疑她心怀不轨!”
蒋寒洲忽然止住了步子,猛的转身。
百合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蒋寒洲满脸怒意,“百合小姐若是很闲,就出去剿匪,找找你的温先生,别在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说完,他大步下了楼,往练兵场上去了。
百合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练兵场上,停云正好从军车上跳了下来,她笑着用日语简单的跟小兵道了谢,随后拱着袖子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便见蒋寒洲从大雪深处大步走来。
她忽然转了步子,从另一个方向绕开了他。
蒋寒洲僵站在原地,她果然是在躲他,他沉了目,转步往停云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她又试探他
停云步子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回了办公楼,上了山田二楼的办公室。
山田历来不会在办公室内烧炭火,自从停云来了以后,他便也让勤务兵端了火盆进来,其实他和停云共处一室的时候,两人相安无事,第一晚,停云向他表了衷心,愿意以格格的身份站出去全国演讲,为山田谋一份功勋,毕竟纵观国内大清的格格隐居的隐居,躲的躲,就算是声名在外的,也不愿意接手千夫所指的烫手山芋,更不会为日本人全国演讲,这是卖国的行为,无人愿意蹚浑水,这样算来,停云算是第一个站出去的格格,山田自是珍视,对于他功勋的建设独树一帜。
说起来她长得的确像是山田家乡的妻子,山田病中念及家乡,给停云看了一张全家福照片,他的妻子明眸皓齿,看起来十分的年轻,眉眼却是和停云有八分想象,他们育有一儿一女五六岁的年纪,停云眉目温柔爱惜的抚摸过照片上孩童的轮廓。
这一行为举止让山田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讲起他家乡的事宜,停云耐心地倾听,伺候他病中衣食起居,山田伤重不能翻身,这钢丝单人床又太窄,她夜间睡在不远处的躺椅上,间歇性帮他翻身,细心周到,无微不至,甚至心血来潮照着照片上女子的服饰,做了一件与他妻子同款的和服,盘了与他妻子同样的发髻,款款出现在他面前,让山田怎能不动容。
这些事自然是发生在两人独处时,山田的怜惜加垂爱,在乎她格格的身份,又或许担心她再做出跳楼的激烈举动,对她礼遇有加,大概是他的身体不行了,连思想都清淡下来,看着停云穿着和服泡茶的样子,一半像是看着家乡的妻子,一半竟有几分看着他的女儿般乡情。
停云向他表明了想跟他回日本交流学习的意愿,这让山田格外的振奋,亲自开始教授停云日语,给她介绍日本历史,恨不能立马将停云同化,将她彻彻底底的变成日本人,他给她准备防化服,给她配枪,给了她太多太多的特权,俨然将她当成了日本的一份子。
然而这些特赦在外人眼中,却是变了一番模样,尤其是蒋寒洲,亲手将她送进来做任务,除了看她夜夜留宿在山田房中,便是游手好闲的在军中闲逛,开个车,缠着重光大尉给她介绍重型武器,又或者跟着司务长忙碌山田的衣食起居。
蒋寒洲的忍耐俨然绷到了极限,倘若她的任务便是在军中跟山田亲亲我我,扰乱军心,那他还是奉劝她死了这条心,对于帝国的战士来说,一旦涉及家国利益,不管怎么深刻的男女情爱瞬间就会被斩断,她那点小伎俩还不够给帝国的战士塞牙缝!转头间便被砍了!
试想陈先生亦不会让她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任务,难道她是为了私事进来的?想到这一点,蒋寒洲简直怒极了,俨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山田的身子日益好转,这些日子停云几乎处处避开蒋寒洲,她自是知道蒋寒洲在怒什么,亦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在堵她,所以她处处躲他,避免与他单独相处。
停云私下里与山田商定了加冕仪式,既然要恢复格格的身份,那么定是要为她举行一个加冕仪式的,隆重的向世人公证她格格的身份,她的母亲是醇亲王爱新觉罗?奕譞与侧福晋李佳氏所生之女寿庄和禧公主,她的舅舅是大清前朝摄政王载沣,她的表哥是大清最后一个皇帝溥仪,她虽有三个姐姐,可到底是同父异母,她随了母性,有载沣王爷亲自赐予的格格殊荣,于是她的身份便显贵而尊容。
她对加冕仪式的提议,让山田振奋不已,满口应答,毕竟这样的做法对山田百利而无一害,也算是功勋一件,满洲国的建立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他亦不能落人后,如果停云这份功勋发挥了最大的价值,那么他亦能步步高升,享受无上的荣耀。
山田立刻致电奉天的大佐,将这一计划传达,奉天那边同意这一做法,并从溥仪身边安排了一个老太监过来为停云公证身份,据说老太监携带了一份不知真伪的圣旨,有模有样的操办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山田这才严正以待的召开了紧急会议,此次出席的会议从大尉、中尉、少尉、准尉、曹长(上士)、军曹(中士),再到伍长(下士)以上日本士官全部参加会议。
一屋子的士官正襟危坐,百合和蒋寒洲自然也参加了会议,是少见的一次人员如此齐聚的碰头会。
停云一身防化服,戴着军帽坐在山田身侧,眉眼淡漠温婉。
算是这许久以来,停云和蒋寒洲第一次共处同一个房间,在这天以前,她总是躲着他,无视他,有他在的地方,她便离开,几乎到了有他便没她的地步。
她忽然的冷漠和前后巨大的反差,让蒋寒洲的精神状态日益糟糕起来,吃不好,睡不好,情绪不好,脾气不好,确切的说是不敢睡,她在山田房里,他怎么敢睡,几乎日日守在山田房外,人道是他忠心耿耿,其中曲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自从她来到军部以后,蒋寒洲的黑眼圈便没有淡过,人也瘦了一圈,看见她的时候,他怒意就来了,可是她根本不给他发脾气的机会,于是他翻涌的怒意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如刺梗喉,汹涌在心间,糟蹋折腾的不过是自己,消耗折磨的也是自己。
此刻,所有人坐在同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前,山田还没有来,停云旁若无人的用日语跟重光大尉问好。
重光那样冷血阴险的人,却是低声跟她交谈了几句,日文中夹杂着中文,两人居然还有说有笑,重光夸她日语进步很快,间歇帮她纠正发音,看向她的目光夹杂了危险的信号。
蒋寒洲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她什么时候跟重光这种男人关系这么好了?
百合坐在蒋寒洲身边,见他一直盯着停云,百合在桌子底下猛的踢了蒋寒洲一脚。
蒋寒洲恼怒的看向百合。
百合低声说,“你再不控制你的情绪,少佐便容不下你了。”
蒋寒洲刚要说什么,忽然察觉一道淡淡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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