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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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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大孩子还算稳得住。虽是心惊胆战,却没像他们那般乱了阵脚。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沉吟半晌,蓦地踏前一步,沉声道,“你放了磕磕,我们可以把武器都给你。”

磕……磕磕?她没听错吧?

笑歌一怔,瞥眼柯戈博。那男人眉一扬,便笑出一脸的促狭。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轻轻拉开她扣在那少年颈上的手,低笑道,“怎么样,够惊喜了么?”不等那脱困的少年下令反攻,又扬声道,“明月在哪里?去个人告诉她,屹晖到了。”

“屹……晖?”那叫磕磕的少年迟疑地重复了一遍,眼睛蓦地一亮,一把抓住柯戈博的手臂,“天!原来是老老大来了!”

众孩闻声,哭的也不哭了,因着畏惧退出很远的也跑过来了。个个小脸放光,争着抢着来拽柯戈博的袖子,打量稀罕动物般打量着他。

“明月?屹晖?老老大?”笑歌有点头晕。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询问地望向被孩子们簇拥着的柯戈博。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微微一笑,耸耸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儿。朝车夫打个手势,便跟着孩子们往林子那头走去。

“……”这男人吊胃口的手段倒是越来越高杆了。

好奇驱使着笑歌跟过去,但依然同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与红笑兮相处的经验告诉她,小孩子一样不可信。何况她刚威胁过别人的生命,总不能指望别人对她一点芥蒂都没有吧?

到林边,望着远处的建筑物,她不禁一愣——那些屋舍大小都差不离,呈圆形状排列,一圈圈向外扩散开来,像是个巨大的漩涡。在周山环抱中,愈发显得诡异莫名。

四五丈高的木栅大门前,一个臃肿的妇人朝这边招了招手,孩子们立时欢呼一声,先贵客一步前去报讯。

“这里是……长歌村。”

柯戈博不知何时已到了她身边,眉眼弯弯笑得好生狡黠。笑歌张大了眼睛。他牵起她的手,于她耳边低语,“是你以前想要的名字——它是属于你的。”

如此浪漫温馨感动震撼的一刻,女王大人却沉下脸来,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怎么不知道你离开过?”

他不是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值守的么?那他哪来的时间造什么小镇?唬人也要有限度,在她面前撒谎,等于自寻死路!

“我没有离开。”他淡淡答道,“我只是救了一个人,顺道让她救了你曾经想要救的人。”

“怎么说?”

“到了,让她亲口同你说。”柯戈博朝那大门前的妇人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汪起丝意义不明的笑意,“还认得出来么?那就是‘恬妞’。”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孔上,笑歌不禁又打了个冷战。就是为这个,连先前柯戈博同这女人说她是大小姐易容出行,她也没反驳。

“……事情就是这样,大小姐。”妇人窘迫地扯了扯嘴角,又把围巾重新围好,遮住大半张脸,“抱歉,大小姐,吓着你了。”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

笑歌喉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低头捧茶轻抿,努力地消化着刚从她口中听到的那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所谓的恬妞也是假的,和“陆仟”一样,由王同史引荐、金总管核实、何季水批准后加入隐庄。同样情况的不止他们俩,还有不下百计的“为江湖正派所不容的魔头”……一批来自源流国的暗杀者。

暗中绞杀隐庄想要收拢的人,再借其名义正大光明在阳鹤扎根。只不过,弑君不是目的。必要时挑起雪蛟与车瑟的征战,引开铁血将军的部队和晴明红氏军团,控制雪蛟后再整合两国大军踏平车瑟——于此,周边的梓青等国便无力与之抗衡,源流毫无疑问将成为十三国中唯一的霸主,连元庆也只能俯首称臣。

而这一切策划,来自何季水的亲哥哥——源流国国君明义成。

让十五岁的弟弟出现在车瑟肆虐过的源流、雪蛟与车瑟相接的边境,令何老爹的商队与之相遇。再以父母双亡的悲惨身世,温文儒雅、博学多才的表象赚了个便宜老爹,进入雪蛟生根发芽,以图大计算起来,这计划竟是二十年前就发动。若非“恬妞”想逃离隐庄,她也不至于被金总管派人追杀,差点曝尸荒野。而若只凭着以往那些零碎的线索,就算笑歌脑子再好使,也想不到这一层上来。

这村里除了几对哑巴夫妇和“恬妞”,剩下的全是孩子——她在徐闻县王山村置地买房所收留的那一干孤儿。

“自从您入宫之后,何……那个人就断了拨往王山村的钱粮,转手卖掉了那些孩子。”

妇人将脸深深埋入围巾里,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这事,是我偷听那个人和金总管的谈话才晓得的。如果当时他们没说要用‘涤芳’让我们这批人都成为死士,我也不会……幸得屹晖公子相救,让我隐姓埋名带着银两到这儿来,有机会赎清我的罪过……”

她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笑歌脚下。发丝垂到笑歌的粉缎鞋面上也不管,只颤声道,“大小姐,明月愿受处置。

破笼卷 第八十章 爱之深(六)

午时阳光明媚,清爽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隔桌相对的两个人。那窗边案上的青瓷大肚瓶间描了一池碧波,上飞一双色彩鲜亮的翠鸟,与瓶中的几枝俏丽红梅相得益彰。

若非某人的暗黑气场开始扩大化,柯戈博还真是想好好享受下这般难得的闲适。

“你什么意思?!”

做什么说了要她放下那些纷繁却又让她听到这样的消息?耍人么?!

笑歌终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平淡的眉眼因着怒气而变得生气勃勃。

粉红小袄搭着翠兰飘花的长裙,巧巧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曲线。可惜此时她双手插腰的举止实在很煞风景,令柯戈博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还不明白么?”他淡淡一笑,细。如柳叶的眼眯做两条缝,“那就再想想。”

再想想?笑歌愣了一愣。所有人做。事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过,他这是想让她明白什么呢?

她睨眼在他脸上细细梭巡,想。寻出点蛛丝马迹,他却笑得一派云淡风清,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那个……”

门被推开条缝,精瘦少年那双黑如点漆的眼出现。在门边。飞快地瞥眼笑歌,又急急低下头去。一反先前的嚣张样儿,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笑歌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来,抱手挑高了眉,“做什。么?”

红晕呼啦一下爬到他耳根上,他把头埋得更低,。嗫嚅,“对、对……对不起,我真没认出你就是老老老大……”

老老老大?笑歌的面部又开始出现抽搐迹象,“啥?”

那少年鼓足勇。气抬头直视她,“老老老大,你不记得我了吗?祥连镇啊!你忘了?你给我买了吃的,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给我娘办后事……‘磕磕’这个名字也是你叫老老大给我改的!”

哈?有么?笑歌努力地搜索记忆,却找不到相关资料。看那少年的眼黯淡下去,她只得干咳一声,朝柯戈博投去求救的目光,“原来是你啊……”

“可不就是他嘛!”柯戈博倒很是帮忙,招手唤磕磕过来,望着笑歌嘻嘻一笑,不着痕迹地提示道,“离开祥连镇的那天,你叫惜夕姑娘安排人送这孩子去王山村,还说他跟磕磕很像……”

额,好像、仿佛、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年代久远,当时又因着白云舒失约之事恼怒莫名,详细情形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看着磕磕兴奋得两眼放光,笑歌挠挠头,扯高嘴角掩饰着心虚,“来,叫我仔细瞧瞧——八年不见,哭鼻子的小不点也长成大人了!”

许是长年与外界接触不多,还没被礼教大防所污染。磕磕嘿嘿一笑,上来就大力抱了抱她,还很不怕死地回了一句,“是啊,老老老大变化太大了,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连老老老大都认不出啊!”

这小子!笑歌生硬地挤出个笑,太阳穴畔青筋暴涨,“彼此彼此……我不也没认出你来么?”

柯戈博轻咳一声别过脸去,憋笑憋得快得内伤。磕磕不明所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说真的,老老老大小时候可真俊啊,我那会儿都把你当仙女了!”

反正都一个意思!笑歌囧了。细细端详他的脸,那黑如点漆的眼眸和小尖下巴倒真有几分像她记忆中的那只黄鹂鸟,也莫怪柯戈博会突发奇想给他改这么一个名儿!

“老老老大,你这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磕磕一脸期待,改握住她的手,劲道大得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我……那啥,你就叫我六姑娘吧——‘老老老大’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了?我的弟兄们都管我叫老大。”磕磕惊讶地张大眼睛,指指柯戈博,“所以他是老老大,你不就是老老老大?”

孩子,你的推理太强悍了……笑歌偷偷抹了把汗,力图让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六姑娘。”

“哦!我知道了!”磕磕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月姨说女人都不喜欢听到‘老’字。抱歉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

柯戈博看着笑歌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笑得快闭过气去。这样的情形实在少见。要是叫别人晓得堂堂雪蛟第一恶女会被个小鬼郁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晓得会有多少人的眼珠子会掉出来。

磕磕这么一打岔,屋内的紧张气氛顿时烟消云散。笑歌连考虑问题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一路拽出门去。

“昨儿我们抓到好多鱼,还好没全吃光。小豆丁他们听说你来了,正拿来煮汤呢。”热情无比,完全不把她的不情愿当回事。目光一瞟她的腰,眼神就多了些怜悯,“一会儿你真得多吃点,不然绝对会被风吹跑!”

于是乎,之后她就不得不在五六十个孩子的热情注目下,硬生生喝下去三碗鱼汤,消灭了两条两尺来长的不知名鱼类,艰难地令肚子终于现出让大家基本满意的弧度。磕磕这才拍手笑道,“就该这么吃嘛!以后我天天给你抓鱼打兔子,保准你一个月之内就能跟我们一样,揍死只老虎都不费力气!”

她才不要去揍老虎呢!笑歌心底泪流满面,暗道趁夜一定要逃走。

偏小喷油们不理解她的痛苦,还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出疑问,“老大,姐姐真的饱了吗?她都没打嗝啊!”

眨眼间,一个硕大无朋的鱼头又进了碗里,两颗死气沉沉的眼珠子跟她大眼瞪小眼。最讨厌吃鱼的笑歌眼睛一翻正打算厥过去之际,柯戈博及时出手连鱼带碗一起捞走,“她大病初愈,吃太多东西,晚上会睡不安稳。”

“哦。”小喷油们表示理解。同情的目光毫不吝啬地全数抛给笑歌——难怪那么瘦,原来是刚刚才病好。

【谢谢。】笑歌用眼神传达谢意。很不甘心,但是对于不善长应付小孩子来说的她,这真的好比久旱逢甘霖。

【一般。】柯戈博耸耸眉头,眼角笑意隐隐,不失时机地道,“听说这儿附近有温泉……赶了两天的路,泡泡会舒服点。”

“我带你去!”磕磕立马抓着她的手跳起来。

“温泉啊……”笑歌动心了,柯戈博留下的问题早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惊奇冲得没了影,“可我没带换洗衣服出来……”

“没事!月姨有!”磕磕扭头看看保持微笑,却一直沉默着的妇人,“是吧,月姨?”

“要是大小姐不嫌弃……”明月小心翼翼地瞥眼笑歌,见她并无拒绝之意,便起身拉起身旁一个小女孩的手,“那我一会儿让小豆丁给您送过去。”饶恕她,并不代表能与她相处愉快。自己这张脸是什么样儿,她心里清楚得很。

没想到笑歌却道,“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明月怔了一怔,还待婉拒,笑歌已被急于献宝的磕磕拖走——那小子还高声道,“都去!咱们打水战!”

本来想制造单独相处机会的柯戈博纠结了。不过小喷油们似乎真是没受过什么道德教育。怀着对“老老大”的爱戴心情,推的推,拉的拉,把他也拽去了。

结果是……其实换洗的衣物根本派不上用场——小喷油们光着PP兴高采烈地在两汪水里玩得不亦乐乎,而笑歌和柯戈博只能蹲在岸上发呆。

“真淳朴……”

拒绝了磕磕同乐的好意,笑歌忍不住嘀咕一句。竭力不把视线落到那几个发育不错的少年身上,低头继续画圈圈,“好歹我也是个女人……这算什么事儿啊!”不想待在这儿,又不好扫他们的兴……所以说她最怕小孩子,麻烦得要死!

“大小姐,后山还有一处,不如……”

抱着衣服赶来的明月相当于救世主。柯戈博当机立断,拉起笑歌就溜,“就去那儿——我给你们守着。”

他,果真是去守着。而且距离足有二十米,背对她们坐在岩石上的黑色身影,在天穹中那一轮圆月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坚定不可动摇。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笑歌忍不住又想起那个问题。水汽氤氲,左眸中的金色昙花似乎也洇湿了。滑腻的水拥抱着她,温热从毛孔透进骨子里,舒适得令她昏昏欲睡。

明月一直藏在岸边巨石投下的阴影中,偷偷打量着她,有些局促不安——看言行举止,确是大小姐无疑。但,天下有这等易容药物,受了水也不会褪的?

“我说……”

笑歌蓦地开口,惊得她不由自主又往那阴影里缩了缩——“红笑歌”这名字就是强硬刁钻、心狠手辣的代名词。前一刻肯放过她,不代表这一刻不会改变主意。

“你不用躲着我。”笑歌懒洋洋地把肩膀也浸到水里去,嘴角盈了汪笑,“你是被迫,我明白的。”

就像她不想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但由不得她选。她与明月的区别只是——一直有人在守护着她,而明月没有。

破笼卷 第八十一章 爱之深(七)

明月的肩轻轻颤了一下。纵是在黑暗中,她也感觉不到安全。面前的少女笼在水汽中,影影绰绰,却更让人胆寒。

永远出其不意,击中对手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令人猜不出她的下一步行动,乃至下一句话。

“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

似乎察觉不到她的恐惧,笑歌舒服地低低叹了口气,“不要让那些孩子去打劫,我不希望这世上再出现第二个红笑歌……坏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瞥眼远处岩石上那个黑色的背影,她突然笑了,“放心,没人知道你们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照顾好他们,就没人会伤害你。我保证。”

她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救了明月和王山村的孤儿,对惜夕和红奇骏隐瞒了这些消息,又弄来那么些哑巴,造就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密桃源,绝不是一年半载就做得到的。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是柯戈博给她安排的一条退路。

就算她依然是站在权力斗。争最前线的雪蛟储君,就算事败,他也会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在这里,没有人能找得到她。她想就此过安定的生活也可以,以那些视她为再生父母的孩子为基石,卷土重来也可以。

选择权在她手里,他……就是这个意思。

心房有种暖膨胀开来,凝视那个。背影的目光不觉便柔和起来。

谜一样的男人……或许她真的从。来都没看透过他。或许……真的是最适合的往往近在咫尺,只是她到现在才看清楚。

“做什么?你该不会是害羞吧?”低沉喑哑的音色,带着。慵懒和调侃,从柯戈博的头顶飘下来。

“鬼话!”他不敢抬头,只无奈地把身子埋入水中,一点。点缩进岸边大石投下的暗影里,尽量避开她无孔不入的视线。

角色调换,望风的是笑歌,泡在蒸腾的泉水里的。则是他。只不过她没那么君子,会跑到二十米以外干坐——明月的衣裳对她来说太宽,风过时,有种人不胜衣的纤弱感。但,她的眼神半点都不纤弱,那种好奇的、坦然的注视让柯戈博很是不习惯。

“咦,原来你胸肌。满发达的嘛,不愧是习武的人。”笑歌啧啧赞叹,拿光脚丫子使劲把他从阴影里蹬出去,“你也会不自在的么?我以前沐浴更衣你都不回避的,我还以为你也很习惯让人看呢。”

心里有根一直紧绷的弦松开来,让她感觉轻松又惬意,似乎从来没有苦痛侵扰过她。有这个男人在身边,那种暖意就会抱拥着她,以至于连那些恩恩怨怨她都不想再理会。

不过,不可以让他看出来,有些“仇”,她还是要讨回来的——明月早已去照顾那群小喷油,四下无旁人,正好让他也尝尝被人看光光的滋味。

柯戈博郁闷个半死,边暗骂她是小心眼,边更深地把身子沉进水中,“你当我爱看你么?从毛丫头看到大,你不腻我都烦了!”

“烦了?”她嘻嘻地笑,把裤脚一卷,拿脚丫往他脸上踢水,“烦了你还要娶我?”

“我不娶,还有人要你么?”柯戈博躲开飞溅的水花,一把捉住她的脚踝,撇嘴道,“以前有张好脸还凑合,现在?你那脾气,也就我能忍了。”

“啧啧,身材不错嘛。”笑歌根本没在听,目光在他胸前溜来溜去,眼儿弯得像月牙,“成天裹那么严实,难怪那么白……”

柯戈博大窘,忙扔开她的脚,恨不得连脑袋也埋进水里去,“这么大姑娘了,也不会害臊!”

“嘁!你装什么纯洁啊!”她又踢起一波水花,溅他满头满脸,“你看了我,我再看回来——公平合理,天经地义!”

柯戈博实在没对付色女的经验,胀红了脸低吼道,“我不洗了!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不好吧?我还没看够本呢。”笑歌拿手指勾起他的裤子,笑眯眯地道,“或者说,你想光着身子走回去?”

可恶!柯戈博无语了,憋足一口气,猛地沉进水里不露头。整个人被热乎乎的水包裹住,心口也叫团暖暖的东西堵住,甜意丝丝在舌尖化开——不需要言语,他已经从她的态度中知道她选择了什么。

或许是因着四周的山挡住了来袭的寒流,长歌村总是温暖如春。太阳一出,夜里落的霜花便尽皆融化。热气浮腾化作雾,将整个村子笼在其中。从山上往下看,隐约可见那白茫茫之中偶或现出的黝黑屋顶。离得近些,方可听到有鸡犬鸣吠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来,常会令人有种误入仙人隐居之地的错觉。

太阳升到天顶时,迷雾散去,村子露出本来面目。但那漩涡般的结构对一般人来说,视觉冲击力极为强大。没几分胆量的人就算真个儿误打误撞寻到这儿来,也未必敢接近这让人头晕目眩的庞大迷宫。

半山腰的大湖从不结冰,一年四季都保持着神秘幽深的绿,是长歌村的孩子们抓鱼的圣地。

据说大雨来临前,湖面总是布满了张合不定的鱼嘴。可惜笑歌和柯戈博来的不是时候,看不到这样的胜景。

说这些话的时候,磕磕像个小大人般叹着气,逗得笑歌忍不住赏了他几个爆栗,“看不到就看不到,又不是我以后没机会看了——屁大点孩子,总叹气做什么?”

她不理磕磕的抱怨,边笑边解开身上的外袍,露出一身黝黑发亮的水靠,神气地冲祖国的花骨朵们一挥手,“拿我的弩箭来!今儿个叫你们瞅瞅什么才叫捉鱼高手!”

那个叫小豆丁的女孩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奉上明月改造好的一把尺把长的铁弩,又掂着脚把箭袋拴到她的腰带上,拿种崇拜的眼神仰望她,“姐姐,你真的不怕吗?老大说水里有妖怪啊!”

“嘁!我还怕它敢吃我不成?”笑歌笑嘻嘻地捏捏她的脸蛋,指指身旁亦穿着水靠的柯戈博,挤眉弄眼地道,“瞧见没?这哥哥厉害着呢。有他在,什么妖怪见了我都得叫老大!”

看笑歌唬得那些孩子一愣一愣,柯戈博忍不住干咳一声,一面热身,一面拿目光戳她脸皮,“还不先活动活动!废话这么多,一会儿脚抽筋了,我可不管你!”

磕磕羡慕地瞧着他们的装备,一时又忘了先前挨的爆栗,叹气道,“要是月姨也给我弄套你们这样的衣裳多好……下水一趟,包准连妖怪都能捉回来!”

笑歌将右臂上的铁弩调整好,正往身上泼水适应,闻言伸手又照额头给他一下,“有闲工夫叹气,还不如赶紧去准备好箩筐——一会儿拿不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等他哀叫出声,挑衅地一瞥柯戈博,一个纵身,游鱼般轻巧地滑入水中,连水花都不见起一个。

起初,还瞧得见黑影于幽绿的水中若隐若现,不一会儿就无影无踪。小喷油们哪见识过这等水性,看她半天不露头,都惊得张大了嘴。

“一辈子改不了臭现的毛病!”柯戈博不以为然地咕哝一句,眉眼间却蕴着浓浓笑意。纵身入水,急追而去——说了要是抓的鱼比她的多,她就答应他一件事,这样的机会他又怎能轻易放过?

他两个在水中将鱼群追得魂飞魄散,每每浮出水面换气之时,便预示着又有大鱼不幸遇难。

眼见着一条条鱼儿被甩上岸来,看戏的孩子们不住发出欢呼声,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磕磕指挥着“部下”及时回收战利品,还不忘大声报出数字,让水里那两个更加卖力。

但,笑歌水性好是好,体力毕竟不如柯戈博。且这水里的温度本就比外界温度低许多。才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她就不得不上岸暂作休整。

柯戈博倒也没趁胜追击,随后便上岸来。见她冻得唇瓣发青,裹着大氅犹瑟瑟发抖,不禁又好笑又好气,“真正小孩子脾气,什么事都要争第一!”

他将手上的鱼往筐里一扔,也顾不得身上湿,草草披上外袍,一系腰带便在她面前蹲下来,“快上来!不赶紧弄干头发,晚上你又喊头疼!”

笑歌扫眼好奇观望的祖国花朵们,脸上一热,紧紧大氅,倔强地扭头就走,“我又不是没长腿,做什么总要你背!”她好歹也是老老老大,总不能叫小鬼头们看笑话吧?

才走了两步,腰上一紧,双脚便再触不到实地。那双如柳叶般细巧的眼含了笑意,隐隐可见莹黑的瞳仁里如藏了星子,闪出些狡黠,“你不喜欢让我背,那我抱你总可以了吧?”

呼吸撩得她耳际痒痒麻麻,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低了头遮遮掩掩,不叫他瞧见荡上脸来的红晕。

柯戈博禁不住地低笑,回头招呼孩子们一声,微躬身子,蓦地如离弦之箭,刹那便只剩个黑点。

笑歌听着后头远远传来的惊呼,不觉便微微扬起了唇角。

透过单薄的衣裳,他的热度渐渐包裹住她。那种热度似乎有着极强的诱惑力,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贴近那个胸怀。连他外袍上的麝香气息混着湖水微微的腥,竟也让她有些心荡神摇。

这是爱么?

她在心底轻声问自己。

或许,依然只有依赖?

不明白。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从未如此刻一般想要牢牢抓住一个人,让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某妃打滚要书评

抖抖毛,滚一滚,要书评啦书评~再不给啊,咱就要放笑笑出来咬霸王啰~(*^__^*) 嘻嘻

破笼卷 第八十二章 爱之深(八)

天高云淡,长歌村内一派勤奋向学的景象。

鉴于明月教育的不成功,笑歌决定亲自上阵纠正这堆小鬼头的三观。预言她会误人子弟的柯戈博在惨遭痛扁之后,也不可避免地被拉下水担负起了助教一职。

书籍在长歌村是稀缺品。不过凭笑歌强大的记忆功能,这等小事还难不倒她。且诗歌词赋对小孩子来说太过艰深,最实用的莫过于会写自己和平日里用的吃的见到的每一样东西的名字,能把小账算得清楚。

是以这日笑歌照例辰时开课——只见她一只手抓着只泥捏就的大虾,另一只手握着黄泥块,在一面用锅底灰涂黑的墙上唰唰唰写下个大字。席地而坐的众孩童当即以大地为纸,树枝为笔,认真地依葫芦画瓢,学得不亦乐乎。

“老师姐姐,虾是虫子来的么?”扎着朝天辫的小豆丁咬着树枝一端,疑惑地问道,“不然为什么这个字里有你昨天教的‘虫’字呢?”

额……确实是个难题啊!笑歌纠结了半天。忽然眼珠一转,把临时性教学用具一举,笑道,“它不是虫子,不过长得像虫子——瞧,腿很多,跟蜈蚣差不多,对吧?所以就有‘虫’字在里边啰!”

“哦——”众孩恍然大悟。旁听的明。月居然也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悄声对柯戈博叹道,“大小姐果然博学多识,我活了那么些年,还是第一回晓得为什么‘虾’字里带着‘虫’字。”

柯戈博背过身去抹了把憋笑憋。出来的泪,回身时又复一脸正经,“确实,我也是第一回听说。”

沐浴在崇拜目光中的笑歌得。意无比,把大虾一扔,飞了个眼风示意柯戈博继续上道具——“所以呢,螃蟹因为长得也很像虫子,这两个字里就一样会有个‘虫’字……柯戈博,你捏的螃蟹呢?快把螃蟹拿出来!”

柯戈博囧了。虚虚一指她身旁石头上搁着的四不。像,视线死活不敢与她相接。

笑歌抓起那东西瞪了半天,不得不承认柯戈博实。在没有艺术创作的天分。略一沉吟,将“螃蟹”往袖里一塞,无事人般冲好奇的小鬼头们笑道,“‘螃蟹’这两个字笔画太多了……我们今天还是先学别的吧。”

恶女大人有把柄在手,居然不当众坍台——这种事,。柯戈博还是头一遭遇上。瞧她笑吟吟地把小鬼们的注意力引开,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一扬。

明月怔了一怔,。瞥眼柯戈博,眉眼间也荡起丝笑意,“大小姐似乎变了很多……”

“嗯。”他淡淡的答,心里却漾开种甜意。她也懂得为他着想了……这是个好现象吧?

阳光晒得她的脸蛋红扑扑,额上也薄薄泌出层汗。惟眼中神采熠熠,较之昔日那种睥睨苍生的傲然,愈发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相貌平凡,衣饰简单,但,就算把她扔进人群,他照样可以一眼把她与旁人区分开来——那多变的表情透出勃勃的生气。无论在哪里,无论处在何种情形之下,哪怕换了模样,她也不会是个枯燥乏味、平淡无奇的人。

笑歌

唇微微开阖,他无声地唤着她的名,舌尖仿佛也开出花来。

“搞什么嘛!无聊死了!”

午饭后,吃饱喝足的笑歌依然嘟着嘴大声抱怨着——反正跑来半山湖畔享受阳光的只有她一个人,就是她把天骂出个洞,估计也没人会留意到。

她一会儿仰面朝天,一会儿侧躺,姿势不断变换,只差没滚来滚去以示不满。

没办法,就像体育老师总是比语文老师受欢迎一样。柯戈博这个身负“绝世武功”的助教对小鬼头们的吸引力,就是比她大。

不过,她郁闷的倒也不是这个,而是她根本没办法觅到能与柯戈博单独相处的机会

上课,她在这头,柯戈博就在另一头。散课了,连说句话的空当都没有,孩子们就蜂拥而上把柯戈博拉走。两个人好容易坐下来喝杯茶,磕磕又会有事没事找借口插一脚。

而顾及到公然出双入对对小朋友影响不好,自打进了长歌村,以前一个在房梁上,一个在床上的清白“同房”也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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