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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_陈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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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清道,“我没什么好心虚,不过的确是我的错,所以我没还手,但也仅止于此,今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景行闻言,他愣了愣。
这时程敬终于插话,他挂着笑,“是吗?”
梁宴清挑眉,“看戏看够了?你也要兴师问罪?”
程敬耸肩,“事实上并没有,我以为你们会打起来,不过瞧这样子,似乎打不起来。”
梁宴清不管嘴角的疼,勾了个笑容,“我不介意和你打。”
许景行一听就炸毛,“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有本事你就跟我打。”
梁宴清不予理会,看程敬的目光笔直而犀利。
程敬笑出声,“真抱歉,我没有兴趣。”
梁宴清冷哼一声。
许景行被忽略,彻底冷脸,直呼他全名,“梁宴清,我要和你谈谈。”
程敬问,“我可以参与吗?”
许景行看他一眼,“随你便。”
他径直越过梁宴清往里走,程敬也走进去。
梁宴清关上门。
客厅里。
一人坐了方位置,有点儿三国鼎立的意思。
梁宴清用舌头顶嘴角,“嘶”,下手真他妈黑。
许景行不卖关子,直接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柏仪?”
问完,他死死瞧着她,生怕错过梁宴清任何一个情绪表达。
程敬亦是。
他们都以为梁宴清对谢柏仪没有男女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分不清真假。
梁宴清瞥了程敬一眼,柏仪真的喜欢他?
他一时没说话。
许景行等不及,“你既然不喜欢柏仪……”
“我喜欢。”梁宴清忽然打断他,斩钉截铁。
许景行愕然,“你喜欢?”
“对,喜欢。”他点头,重复。
许景行想到很多事情,不甘心,“你确定?”
“确定。”
梁宴清看穿他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柏仪。”
对,他从来没说过这话。
他只是一直没弄清楚这份喜欢的真正含义,直到现在才彻底明白。
程敬掀眼,若有若无的笑。
梁宴清捕捉到了。
他缓缓开口,“程敬,即使柏仪对你有好感,但今后怎样,各凭本事。”
程敬和许景行同时愣住,他这话说得不大对劲呀!
27|第27章
入了春,A市的三角梅开花,处处都能见到满片紫红,艳丽无比。
此时不到七点钟,天将将亮。
微风轻拂,把清晨露水的香味送到鼻边,吸一口,沁心脾。
谢柏仪边走边瞧着,胸腔里因被感冒侵扰而积沉的污浊之气一并吐出来,她脸上有了笑。
梁宴清与她并肩而行,侧头见了,勾起唇角。她这场病,一连折腾了大半个月时间,总算是好彻底了。
多日来,谢柏仪待在老宅子养身体,梁宴清每天都来看他,来回车程很长,他竟不一点觉得远。
头两天她刻意不搭理他,但梁宴清就像长在心底的一株参天大树,根结盘错,融入骨髓。而那些枝叶,只需一丝风,便会随之晃动。
对梁宴清,谢柏仪做不到冷脸相对,更别提恶言相向。
再说他并没做错什么。
他们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
不过……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谢柏仪就始终走不出死胡同,终归不是办法。
所以谢柏仪决定跟梁宴清说清楚。
他约她出来走走,她便来了。
这是一处景区公园,他们来得早,四周寂寂无人,清净惬意。
走过一面长满葱郁爬山虎的墙,路经一大丛繁开灿烂的三角梅,便进入樱花大道。
这个时节,樱花开得正好。
大道两边,一面是白色樱树,一面是粉色樱树,白的如茕茕雪,粉的像女人初妆,美轮美奂,好比仙境。
今儿谢柏仪刚巧穿了粉色底的旗袍,左肩处一枝樱花低垂,与这景致相和,既有婉约意蕴,又不失灵动劲儿。
谁也没有说话,缓步前行,伴随着一沉一轻的脚步声。
不过十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对面有几把长椅。
谢柏仪提议,“我们过去坐一会儿。”
梁宴清没有意见,点了下头。
挨着坐下,她偏过头直直凝望着他,目光温柔。
梁宴清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躲避。
半晌,谢柏仪轻轻笑起来。
他也笑,问道,“刚才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谢柏仪心底微微叹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梁宴清看了她好一会儿,到底没追问,他感慨,“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看风景了,等你毕业,我们去旅游吧,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谢柏仪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怔了怔,心底掀了波澜。
时隔太久了,上一次,在四年前。他们去了芬兰一个美丽的乡村看雪景,自己摘果蔬做美食,那时候快。活得不得了。
一晃,就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谢柏仪眼神放空,若有所思。
梁宴清叫了她一声。
她回神,敛起心底的怅然,她说:“宴清哥,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梁宴清不明所以,却没来由来感到心慌。
所以他继续说,“待了四年,把国外的风景都看厌了,这次咱们就不出去了,听说国内很多古镇挺好玩。”
谢柏仪抿抿唇,认真看着他,“我哪儿也不去。”
他怔了怔,笑笑,“那就等你哪时候想旅行了,我们再计划,你……”
谢柏仪打断他,“我不会和你去旅行。”
顿了下,她重复,“我不和你去。”
梁宴清的笑容定住,他一脸惊诧。
谢柏仪缓缓开口,“宴清哥,如果以后没有紧要的事,我们就别见面了。”
梁宴清眼里的亮变黯,“你还为那天的事生气?我可以解释,廖梨……”
“没有,早就不气了。”谢柏仪说,“你没做错什么,不用解释。”
他一凛,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很冷。
她片刻僵硬,抽回手。
梁宴清急切的,“柏仪,对不起。”
谢柏仪不给他往下说的机会,“别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你道歉。记得你还欠了我两次赔罪,也不用两次,一次还清就行,你别再对我好了。”
“不行。”他下意识说。
“宴清哥,我累了,不想喜欢你了。”谢柏仪看着他。
梁宴清彻底呆住,神情晦涩。
好一会儿,他避开她的目光,“你喜欢上了程敬,对吗?”
“程敬很好。”谢柏仪说。
“是,我是个滚蛋。”梁宴清胸口发闷,“委屈你了。”
谢柏仪坦坦荡荡,“当然委屈,对,你就是个混蛋。”
梁宴清沉默。
谢柏仪从容的笑,这些天她想了许多,倒也看得开了。
她说,“但我从不怪你,宴清哥,其实你比程敬更好,你是个好哥哥。”
梁宴清没忍住,“如果我不是哥哥呢?”
谢柏仪一瞬愕然,她很快自嘲似笑笑,“你怎么了?”
我喜欢你,梁宴清想说。
他一时说不出口。
索性谢柏仪也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她继续说,“我不想喜欢你了,所以你别对我好,也不要跟我见面,我需要一段时间整理感情。”
她说,“喜欢你这么多年,既然要整理干净,所以今后我们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梁宴清心惊,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低头与她对视,“别。”
他从她的话里听明白了很多,目光深深,“不要整理,柏仪。”
谢柏仪心跳,她不动,“你什么意思?”
梁宴清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一说出口,他猛地轻松许多。
他补充,“我喜欢你,是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谢柏仪的心脏急促跳动,她难以置信,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梁宴清与她对视,说,“柏仪,我很迟钝,到现在才发现喜欢你,也让你受了很多伤害。所以你不想喜欢我,是我活该……但……能不能不要整理掉这份感情,今后换我来追你。”
谢柏仪久久不能反应。
梁宴清紧张极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时间一分分过去,公园里游人多起来。
终于,她眨了眨眼,“先回去吧,我还没想清楚。”
回去之后,谢柏仪依旧没能想得清楚。
谢柏仪奇怪的发现,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变成真的,她竟惶惶然。
梁宴清居然说喜欢她?!当女人一样喜欢!
谢柏仪震惊无比,心底更存了疑,不过当时脑回路短缺,她根本忘了问。
她跟林也说起这事,求教她。
林也问四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好不容易得到回应,心里高兴吗?”
诚然是高兴的。
但来得如此突然,又在她准备放弃喜欢他的当口,她亦十分仓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个问题,“真想放弃梁宴清?”
她不想。不想又能怎样,全是没办法的事儿。
第三个,林也问,“真的能放下这份感情?”
她不确定,把感情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事情,很难说,更难做。
最后一个问题,电话那端,林也声音轻快不少,她问,“柏仪,你犹豫了吗?”
谢柏仪承认,她犹豫了。既然他也喜欢自己,为什么要放弃?
林也听完她的回答,告诉谢柏仪,“这么喜欢的男人,要我是你,反正放弃不了。喜欢了这么多年,要是不能在一起,怎么算怎么亏。”
谢柏仪心窝子一暖,这话,说到她的心坎上。
谢柏仪点点头,想着她看不见,“嗯”了一声。
林也问,“改主意了?”
她说,“两厢情愿是好事,我做不到不喜欢他。。”
林也道,“真肉麻。”
谢柏仪舒口气,笑盈盈的。
林也出谋划策,“但你先别回应,什么都不表示,考验考验他。”
“啊?”
“梁宴清不是说换他追你?”
“是呀。”
“这就对了,好好享受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追求的感觉。再说,你主动了这么久,也该让他吃吃苦头。”
谢柏仪不理解,“有这样的必要吗?”
林也肯定的,“相信我,十分有!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得到,越是难得,越会加倍珍惜。”
谢柏仪认为她说得十分在理。
她们聊了整整一个小时,挂电话时,林也抛下一枚重磅炸弹。
她说,“柏仪,我和大行在一起了。”
28|第28章
谢柏仪微微惊讶。
林也和许景行?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一点都没察觉。
而且,许景行竟然什么都不说,他怎么回事?
谢柏仪虽有抱怨,心头却是高兴的,他们谈恋爱,是好事。
她倒也没有多问,毕竟这是别人的感情。
之前生病耽搁了半个月,清代宗谱修复项目进度拉慢一大截,谢柏仪心里隐隐着急。
自那天和梁宴清分开后,她便离开老宅子,回了学校小公寓住下。白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工作室,她想尽快把拖下的进度拉起来。
因此每次梁宴清约她,她都没有空。
关于公园里的谈话,他们两人有默契似的,谁也没有再提及。
梁宴清打定了主意,他要追他。
连着几天约谢柏仪,无一例外被她拒绝,他索性直接开车去了美院。
到修复中心楼下,他熄火,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口气淡淡,让他等十分钟。
梁宴清降下车窗,抽烟打发时间。
十分钟格外漫长,好不容易,她终于从楼里出来。
谢柏仪身上还穿着白色大褂,她双手插在衣兜里,朝着这边走来。
梁宴清下车,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吧。”
谢柏仪抬眼,她没动,“不走远了,今天应该修复的书页还没完,等会儿吃了饭继续。”
梁宴清问,“吃食堂?”
他略微不解,她嘴巴挑得很,现在竟然肯吃学校的饭菜了?
“伯母让小何送了鸡汤来,冰箱里有新鲜的时蔬,有荞麦面。”
“行,那就自己做来吃。”
谢柏仪点了下头,“坐了一整上午,我想走走,别开车了。”
梁宴清重新把车子驶进停车位,两人走路回小公寓。
今天天气不错,应了那一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因为工作的缘故,谢柏仪束了低马尾,从梁宴清的角度望谢柏仪,只能看见她立体精致的侧脸。她被光线笼罩,衬得面庞洁白清透,蕴着温柔味。
梁宴清心里一片宁静,满足无比。
从修复中心走到小公寓,大概十分钟,梁宴清却又觉得这十分钟特别短。
进玄关,两人换了鞋,走进客厅。
梁宴清目光扫了一圈,“西瓜不在?”
谢柏仪说,“它在老宅子。”
这时候,兜里电话铃声响起,她拿出来,接通,“程敬?”
梁宴清听着,脸色沉下来。
这通电话没说几句便结束,谢柏仪把手机放下,脱了白大褂搭在沙发背上。
梁宴清不动声色,“程敬找你有事?”
谢柏仪看了他一眼,“嗯。”
他神色不好,继续问,“什么事?”
她说,“他约我吃顿饭。”
“你答应了?”
谢柏仪不置可否。
梁宴清拧眉,目光沉沉,不说话。
他约她,她便推说忙着修复宗谱,没时间。
而程敬一个电话,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梁宴清心里发苦,不是滋味。
谢柏仪只当没看见,朝厨房走。
他跟过去,问,“约在哪儿?”
谢柏仪打开冰箱,把鸡汤取出来,回身拿了把小白菜。
“不知道,明天程敬过来接我。”
她扭头,“你还没吃过我煮的面条,味道还不错。出去坐会儿,今天我下厨,很快就好。”
梁宴清怔了怔,神情有几分不相信,“你会下面?”
谢柏仪撇撇嘴,小瞧人了不是,还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她轻轻笑出声,“跟陈妈学了几手,连陈妈都说我有天赋。不过我不喜欢做饭,喜欢做点心,等我把手上的宗谱修复项目完成,可以给你做尝。”
当初学这些,谢柏仪便存了这念头,洗手作羹汤,她不是不可以。
所以这话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一说完,她有些后悔,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林也嘱咐过,要端着点,别主动。
她方才都还记着,一个话头没说完,便忘了。
果然,梁宴清闻言,眉眼舒开,心情甚是愉快。
他笑起来,说,“好。”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我很喜欢做饭。”
谢柏仪耳根子烫了下,微微懊恼,赶他出去。
梁宴清不走,“我看着你。”
她见他坚持,没管,由得他了。
梁宴清站在一旁,眼里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谢柏仪瞥了瞥他,心底也生出几分欢喜,她没表现出来。
她没说大话,动作有条不紊,有模有样。
折了小白菜淘水,沥上。
锅里煎油,煸炒切好的姜蒜,再相继加入酱油、蚝油、鸡汤、柠檬草、泰国柠檬叶,盖上盖煮。
重新拿了只锅烧水,把香菜、小葱切成粒。
没多久,两只锅里的水同时煮沸。
梁宴清自觉取两只碗,谢柏仪用清水煮了面条和小白菜,盛入碗里。
谢柏仪关火,浇汤,撒上香菜和葱花,便煮好了。
梁宴清一手端一碗,谢柏仪下意识,“你慢点,端一碗就行,小心烫。”
他笑,“放心,稳当得很,你拿筷子。”
谢柏仪盯着他笔直颀长的背影看了两秒,抽两双筷,跟出去。
梁宴清很快就吃精光了,连汤都喝了个干净,他支着头看她。
谢柏仪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没吃饱?”
“饱了,但没吃够,比我做的好吃。”梁宴清说。
谢柏仪说,“汤没有用完,我再给你煮一碗。”
她站起身。
梁宴清连忙拉住她,“不用煮。”
他笑眯眯的,目光落到她没吃几口的碗里,“多了吃不下,再吃两口你的就够了。”
谢柏仪目光犹疑,他已经放开手,拿筷拨她碗里的面条。
见谢柏仪不动,他挑眉,“你不够?”
她回过神,重新坐下,“你要是喜欢吃,就多挑几筷。”
梁宴清眉眼俱笑。
饭后梁宴清洗碗,谢柏仪准备餐后甜点。
昨天她心血来潮做抹茶巧克力蛋糕,到最后才发现没有奶油,当时时间晚,她便没出门去买。
今儿也忘了,不过冰箱里有牛奶味雪糕,也能用。
做了四层,两层蛋糕两层水果,蛋糕敷上软甜的雪糕汁,配上芒果、香蕉、葡萄,吃进嘴里,口感美妙。
梁宴清吃掉两大块,心满意足。
他发现,他的小公主还挺贤惠。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如果母亲知道她这一面,必定大吃一惊,应该不会再反对。
谢柏仪不知道梁宴清的心思,她对他说,“我睡了午觉再去工作室,你别等我,先走吧。”
天气暖和起来,人便容易犯困,特别是吃饱之后。不眯一会儿,一下午都没精神。
梁宴清说好。
谢柏仪不疑有他,回房躺了半小时,醒来,他却还在,正坐在沙发里打盹。
梁宴清睡得浅,听见动静,立马睁开眼睛。
他扭了扭脖子,“现在去工作室?”
谢柏仪点头,“你怎么没走?”
他笑,“今天比较闲,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工作室?”
谢柏仪目光疑问。
他说,“还没见过你的工作,想看看。”
她笑了下,“就是埋头修补书籍,很无聊。”
“不可以带人去工作室?”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那就带我去看看。”他说,神情诚恳。
谢柏仪到嘴的拒绝,堵在嗓子眼,没说得出口。
于是梁宴清如愿以偿跟着她去了工作室。
谢柏仪开锁,梁宴清一踏进去,映入眼里的是晾晒的泛黄纸张。
谢柏仪说,“这是照着宗谱纸材调的。”
梁宴清点点头。
谢柏仪指了指窗台边的墙桌,“你去那儿坐,桌上有我的书,你可以看。”
梁宴清说,“看你就够了。”
谢柏仪蓦地红了脸,她没理他,戴上口罩,继续上午未完的工作。
梁宴清笑笑,打量这间工作室。
不是想象中的古韵陈设,颇现代化,装修简单。
唯一的装饰就是墙桌上摆了一瓶栀子花,应是谢柏仪插的。他凑过去嗅了嗅,满鼻清香。
梁宴清背靠着窗台,用温柔的眼光看她。
她低着头,安安静静,一丝不苟。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亮她坐的那方位置,分外美好。
梁宴清神情温柔而宠溺,勾起唇角。
很多人听着古籍修复这项工作,总以为神奇而且神圣,向往无比。
话虽如此,这份工作不是轻松活儿,内容繁琐枯燥,对技术要求颇高,一般人做不了。
谢柏仪却坚持下来,并拔了尖。
梁宴清觉得骄傲自豪。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做的事情,或者认真去做的事情,总能做到最好。
工作室里,十分清净。
谢柏仪对梁宴清的凝望浑然不觉,全身心投入修复工作,亲手把一张残破的书页恢复如初,这是她喜欢的过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晚了。
终于,谢柏仪放下镊子,又完成一页。
她揉了揉泛酸的手腕,仰头扭脖子,头一偏,正对上梁宴清含笑的目光。
她怔了怔,心里咯噔一下。
梁宴清走向她,“弄好了?”
她愣愣的,点头。
他走到她身后,两手握了她的肩膀,“帮你捏捏。”
他力道刚刚好,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谢柏仪全身发麻,刚开始不大自在。
过了一会,她又觉着,舒服得不得了。
29|第29章
谢柏仪合眼,一脸惬意。
肩上酸痛感逐渐消退,筋脉活络开,顿时全身放松。
又揉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宴清哥,可以了。”
梁宴清捏了最后一下,停手,“舒服吗?”
他的手掌仍放在她肩上,即使隔着两层衣服,谢柏仪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竟有酥麻的感觉。
她脸一热,“舒服多了。”
梁宴清声音带笑,“我专门跟推拿师傅学过,你这工作容易得颈椎,以后我经常给你按。”
谢柏仪心里暖,她没作声。
梁宴清也没在意,并不急着听她表态。
谢柏仪不躲他,已然是最好的事情。
他放开手,“晚上想吃什么?”
谢柏仪舒口气,“随便吧。”
通常她说随便,就是真的随便。
梁宴清决定,“那就吃西餐。”
谢柏仪没意见。
两人下楼,走出修复中心。
春夜温度低,谢柏仪只着了单薄的丝绣旗袍,晚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梁宴清立即脱掉外套替她披上。
谢柏仪捏住衣领,手上紧了一紧。
两人沉默的朝着停车位走去,梁宴清解锁,拉开副驾驶门,谢柏仪曲身坐进去。
他绕到另一头,正要上车,忽然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似乎有人正监视着他们。
梁宴清心下一凛,眯了眼睛。他环顾四周,这附近人不多,都是学生模样,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梁宴清不放心,再次看了一圈,除了个别女同学的目光,一切正常。
谢柏仪奇怪,“宴清哥,怎么了?”
梁宴清坐进去,关上车门,“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老是盯着你?”
谢柏仪想了想,点头,“有。”
他目光倏地一沉,“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见长什么样子吗?”
谢柏仪拉了安全带扣上,笑说,“学校的男同学,可多了,什么时候都有。”
梁宴清愣了下,哭笑不得。没忍住,伸手在她头顶轻轻拍两下,“知道我的小公主魅力大。”
谢柏仪拿开他的手,把外套还过去,“你是不是被年前网上闹的事情吓着了?”
梁宴清抿唇,脸色严肃。
那就是了。
谢柏仪笑,“没事的,真有胆子害我的人应该没有,起码A市不会有。”
倒不是她狂妄,敢招惹谢家的人,确实数不出来。
梁宴清想想,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总之你多注意周边的人,警惕一些。”
谢柏仪说,“我知道。”
他点头,降下车窗又往外看,一无所获。
梁宴清摇摇头,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
车子很快驶远,向着山下行去。
晚餐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他们是尊客,预留着清幽而又视野好的座位。
点了牛排和鲟鱼沙拉,侍应生很快送上来。
味道自然是极不错的,但梁宴清觉得,不如中午那碗面。
吃好了,他提议,“要不要去看电影?”
谢柏仪没说话,似笑非笑。
他说,“正好楼下是影院。”
谢柏仪正要答应,林也说的话及时钻出脑海,于是她改了主意,“不要,没意思。”
梁宴清神色不变,“那我们随便走走。”
她绷住,“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他片刻僵硬,“好。”
回家后,谢柏仪早早睡下。
一觉睡得沉,时间也长,第二天醒来,日晒三竿。
这几日天气愈发好,瓦蓝的天空堆叠着白棉花一样的云,阳光从里面透出来,金灿灿的,暖洋洋的。
谢柏仪今天没打算去工作室,洗漱过后,提了水壶去阳台花园浇花。
栀子花开得最灿,朵朵洁白,清香袅袅。
她哼着小曲,心情十分好。
浇完水后,慢慢修剪花枝。直到听见门铃声,才放下剪刀出去。
她以为程敬来了,哪知监控屏里显现的人是梁宴清。
梁宴清今天穿得休闲,一件浅色针织衣,衬得他年轻不少,神采奕奕。
谢柏仪笑了下,打开门,“宴清哥,你最近很闲吗?”
梁宴清把手里的花儿递给她,“听伯母说你喜欢这几样。”
洋桔梗、小雏菊、珍珠梅、石竹球。
谢柏仪眼里亮了亮,惊喜道,“时间还早,我可以插一瓶。”
梁宴清跟在她身后,“家里就你一个人?”
谢柏仪回答,“他们前不久回来了一趟,等我病好了,又走了。”
她找了白色的陶瓷长瓶作花器,盛了清水,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拿起珍珠梅,去多余的叶。
梁宴清觉得,无论她做什么,看上去都是一种享受,赏心悦目。
所以他噙了笑,只看着,并不打扰她。
等到谢柏仪插好了,他才说,“什么时候和程敬去吃饭?”
谢柏仪看了他一眼,回道,“过了会儿,不过他应该快来了。”
梁宴清目光沉了沉,又问,“吃过饭有空吗?”
“可能没,下午和他一起去公司,试旗袍。”
花了半年时间,国匠盛典要穿的礼服终于全手工缝制出来。
谢柏仪想到那件让她惊艳的旗袍,这会儿竟有些迫不及待。
她喜滋滋的,眉梢染笑。
梁宴清心知她钟爱旗袍,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松口气。
他问,“要多长时间?”
她也问,“你有事?”
有几朵雏菊剩下了,谢柏仪拿了只小玻璃瓶,修剪枝叶后拢成一把,放进去。
梁宴清说,“朋友送了两张昆曲票,玉簪记,今晚七点在大剧院演出,想和你一起去看。”
谢柏仪还真有点兴趣,比起电影,她更中意这些民族戏曲。
面上没显露出来,“到时再说吧,我也不清楚程敬还没有没有其他安排。”
梁宴清略一沉吟,“等会儿我和你一起?”
谢柏仪惊奇,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她说,“不太好吧。”
梁宴清说,“我陪你去试旗袍,也说得过去。”
谁要他陪?!反正她可没邀请他。
谢柏仪嘴角一抽,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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