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玩意_陈惜-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姜昕听得心惊,没忍住,斥了句,“胡闹。”
谢柏仪瘪嘴,“你的口气怎么和二哥一模一样?我哪儿知道她不会游泳呀。”
她眼底一片红,鼻尖也红,委屈极了。
她说,“我一听她不会游泳,就立马跳下去救她了,可人不领情。”
姜昕又给她盛了碗汤,“我的意思是,三月天的水寒,你跳下去做什么,胡闹。既然那个女明星不惜命,就该让她多吃点苦头。”
谢柏仪双手捏着纸巾,擤鼻子,“不想闹出人命。”
她虽然看不上廖梨均,却不至于瞧着她作死。
姜昕好笑,“有你什么事,梁宴清就在边上。”
她怔了下,低垂的长睫遮住眼中的失望,“不想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
可他终究救了她,表现得那样紧张,几乎毫不犹豫。
“可能是你看错了,梨均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会游泳。”
这两句,梁宴清不仅不信她,听上去,还格外了解廖梨均。
“快上去,让我来。”
“别闹了,赶紧上岸。”
而这两句,梁宴清口气冷冷,他第一次为了旁的女人而凶她。
就连梁因,都没能让他这样。
由此看来,廖梨均在梁宴清心中的分量,只怕不轻。
就凭她能出现在他家里,也不是简单关系。
谢柏仪闷闷道,“我真是活该。”
她再一次问姜昕,“所以,我是不是不该喜欢他?我妈和伯母都这样说。”
姜昕思索片刻,认真告诉她,“柏仪,我没办法告诉你答案。但一个人发送出去的喜欢信号总是要收到回应才好,你来我往,才叫爱情。”
谢柏仪搁了碗,嘴里苦的不得了。
她不是没收到梁宴清的回应,只是他回应的,无一例外全是拒绝。
这之前,谢柏仪不把梁宴清的拒绝当回事,哪怕是他不告而别的四年。因为她一直坚信,喜欢就应当无所畏惧,喜欢也合该坚定不移的争取。
当然,她也承认,自己对梁宴清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她以为,他必定是属于自己的。
此时此刻,谢柏仪顿悟,一直以来都是场独角戏。梁宴清的感受,她从未设身处地去理解,忘了认真替他考虑。
思及此,谢柏仪眼里蓄起水光。
记得自己说过,她是成年人,分得清什么是男女之情。
同样的,他也是成年人,并有的是经验,不可能分不清。
梁宴清多次强调,他把她当妹妹。
他真的只把她当妹妹,没有其他念头。
他还说过,让她不要令他为难。
她种种喜欢,在他那儿,都为了难。
以前她觉得,他不过一时半会没法接受。
这会儿,谢柏仪一下子想了个通透。因为感冒的缘故而头脑昏沉,但心底却跟明镜儿似的。
罢了。
她没有胃口,草草吃了几嘴,便收了筷子。
姜昕暗暗叹气,说:“其实喜欢和放下都在一念之间,最重要的是,要让心里好受。”
谢柏仪点头。
姜昕笑了下,“还喝点粥?”
谢柏仪摇头。
烧退了,确是轻松不少。
但脑袋依旧沉沉的,心口很闷。周身提不起劲,哪哪儿都重。
又去睡了一觉,半醒半梦,总不安稳。
脑海里,一会儿是梁宴清掷地有声的拒绝,一会儿是廖梨均嚣张挑衅的嘲弄,一会儿又是兰春笑里藏刀的不喜欢。
反反复复,翻来覆去,折磨人。
等到再睡醒,感冒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更加严重了。
谢柏仪父母去了国外旅游,归期未知。
姜昕不放心谢柏仪一个人住,于是把她带回老宅子。
梁宴清一大早便去稻家买了糕点,到谢柏仪家时,扑了个空。
他给她打电话,关着机。向谢柏衡要了姜昕的号码,打过去一问,才知道情况。
梁宴清按了下楼电梯,打算去一趟。
姜昕似有所感应,她说,“梁先生,你暂时就别来看她了。柏仪的脾气你比谁都清楚,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情绪有点儿大,你让自个儿她静静。”
梁宴清默了半晌,说了声好。
那边挂掉电话。
贴着耳朵的手垂下来,手机握在掌心里,捏紧了。
梁宴清觉得心慌,他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具体会出什么事,说不出来。
正在这时,手里的电话震起来,廖梨均打来的。
昨儿直到谢柏仪退了烧,他才想起被遗忘的廖梨均,回到楼顶天台,她人已经离开,梁宴清便没管。
廖梨均的意思是,没说完的事,他们再谈谈。
约了地方,梁宴清直接过去,除了公事,他也有点话要说。
地儿还是那家清幽的茶室,空气中全是浓郁的香,吸一口钻进肺腑里,滋滋萦绕。
梁宴清坐下来,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他想起上次谢柏仪泡的六安瓜片,刚开始略带苦涩,细细一品,醇正回甜。
滋味好得多,梁宴清眉眼柔和。
廖梨均开口,“宴清,昨天谢谢你。对了,三小姐怎么样了?”
梁宴清看了她一眼,“受寒了,她体质不好,经不得冷。”
“昨天的事很抱歉。”廖梨均表情诚恳。
廖梨均常年拍戏,许多环境都比这严峻更多,她习惯了,倒也轻易不生病。
但她演技好,装柔弱博同情,驾轻就熟的事儿。她确实打了苦肉计的主意,男人嘛,见了娇弱的女人总是会软下心肠。
想不到谢柏仪会跳下来,坏了计划。
廖梨均咽下一口闷气,“都是因为我不小心才连累了她,我想去探望一下三小姐。”
“不必了。”梁宴清说。
廖梨均说,“虽然只是意外,不过三小姐终归是因为救我才受了寒,所以我应该去道个谢。”
梁宴清目光笔直,“真的只是意外?”
当时廖梨均掉水时没多想,等到略一琢磨,便知道不对味。
他的小公主又不是豺狼虎豹,难道还能把她吓得不小心落水?
廖梨均一愣,忐忑,他看出来了?
“算了,说正事吧。”梁宴清却说。
廖梨均浮起一抹笑,对于梁氏珠宝宣传片,她有一些灵感。
其实拍摄方案早定了下来,但廖梨均提的点很不错,梁宴清觉得有些意思。
听她把整个想法说完,他有了结论,可以采取。
他说,“我安排策划人和你见一面,你们思想碰撞一下,就照着你的思路来。”
听到被认可,她满是喜悦,“行。”
“你提供的方案很好,公司会按照金牌策划的市场最好价付酬劳。”
廖梨均的笑僵在脸上,“不用给酬劳,我只是说说想法。”
梁宴清笑了笑,他缓缓呷了口茶,定下的事情不容改变。
廖梨均思量再三,没忍住,“你这样做,是不是不想欠我人情?”
他不置可否。
她问:“为什么?”
梁宴清捏着杯子把玩,“我只秉承公事公办的原则”
廖梨均神色一黯,“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目光瞥过去,清了清嗓子,“我和你只是合作伙伴关系。”
她一震,脸色变得不好看。
梁宴清补充,“不和追我的女人成为朋友,这也是一条原则。”
她喃喃,“难道喜欢你也有错?”
他好整以暇,“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廖梨均语塞,她喜欢他的几点理由,确实不光明磊落。
可女人挑男人,不都是这些标准么?
梁宴清笑起来,“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多得是男人爱慕你,你想要的自然有人给,不是吗?”
廖梨均只觉得难堪,抿紧了醉唇。
梁宴清只当没看见,神色疏离,道,“廖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就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能够给你想要东西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他顿了顿,神情忽然变柔和,“柏仪的脾气你也见过几次,她难哄,我实在不想为了这事头疼。”
廖梨均眼里的光全部破灭。
她喜欢这个男人不沉迷美色的定性,却也,讨厌极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梁宴清离开。
坐进车里,看见稻家的口袋,想到谢柏仪,始终放不下心。
车子朝着谢家老宅子的方向驶去,他想着,她有什么气都只管冲他发出来。
令梁宴清挫败的是,他根本没能见到谢柏仪,她不愿意见他。
陈妈站在他后面,劝道,“柏仪性子倔,她这会儿不开门,怎么敲都没用的。”
陈妈叹口气,“跟我来,夫人有话和你说。”
梁宴清怔了怔,“好。”
25|第25章
客厅里,戴悦正在插花。
她见了梁宴清,把最后一支小雏菊放进去,招手,“宴清,过来坐。”
梁宴清走过去,他坐下。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她调整玉簪叶的位置。
“很好,精神得很。”梁宴清答。
戴悦说,“这就好。”
她又问,“你看伯母这花怎么样?”
梁宴清欣赏几秒,笑道,“很温馨惬意的感觉。”
戴悦笑眯眯的,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柏仪最喜欢把这几种花搭配在一起,石竹球、洋桔梗、小雏菊、珍珠梅,家里摆上一瓶,她就会有好心情。”
陈妈端了茶点来,戴悦让她把花给谢柏仪拿过去。
梁宴清搞不清楚戴悦的意思,一时没有接口。
他面前的这位,虽不是谢柏仪的母亲,却是最疼她的那个。
戴悦看他一眼,“吃点心,这几道都是陈妈的拿手绝活,比很多名厨都做得好。”
梁宴清拿了块花瓣年糕吃,说,“是,柏仪也经常夸。”
戴悦收起剪刀,拍了拍手,“宴清呀,伯母知道你最近在相亲,怎么样,有没有相上的女孩子?”
梁宴清一怔,“没有,都是我妈自作主张,那不是我的意思。”
戴悦笑起来,“她也是为你好,你和柏衡一样大,这转眼他都成家了,你也该上点心。”
梁宴清回答,“您说的是,我正在努力。”
戴悦点头,“对了,我听说你和那个姓廖的女明星走得近,她的戏我看过,很有演技的一个姑娘。”
他解释,“她只是公司签下的代言人。”
戴悦又点了点头,“那就好,伯母还以为柏仪又给你惹了麻烦。我们家这丫头向来缠你缠的紧,脾气还浑,一点都不省心。你要是有心仪的人,就只管做你该做的,不用顾及她。”
梁宴清坐直了,“我没有关系。”
戴悦仍是笑呵呵的,“你把柏仪当妹妹,她再是无理取闹都觉得没什么,不过女人都喜欢吃醋,你要明白这点,免得让人误会。”
听到这里,梁宴清明白了七八分,心情复杂。
记得上次在簌芳斋,谢柏衡替谢家长辈向他探口风。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在我这儿,柏仪和因因一样。”
这下倒好,自己说出口的话,没法儿否认。
打脸。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宴清头一次明白了这种滋味。
戴悦没察觉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笑,“其实我倒知道A市有几家的姑娘不错,生得好,品行好,谈吐好,你若是不嫌我多事,倒可以介绍一下。”
梁宴清头疼,连忙拒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戴悦也不勉强,“行,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自己选,我理解。”
“还是您明事理,我妈就听不进。”梁宴清松口气。
“她是你母亲,自然心急。这不,说起来我们也急着柏仪的感情问题。”戴悦苦恼。
梁宴清心脏急促跳了下。
戴悦接着说,“伯母问你个事,你了不了解程敬?”
梁宴清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眼见着柏仪也快二十五了,早就过了国家晚婚的年龄了,我们几个老的瞧着程家老大很不错,有意撮合。但私底下程敬到底怎么样,我们了解不到,便想跟你打探一下。”
梁宴清彻底明白了,心往下沉。
面上却不能落了笑,他说,“我爷爷对程敬的评价也颇高,不过我和他没有来往,也不熟,倒不好评价。”
“那伯母拜托你今后留意一下,帮柏仪把把关。”戴悦说。
梁宴清不得不点头。
大概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能准确形容他心头的滋味。
真他妈不好受啊。
戴悦又和梁宴清聊了一会儿,末了,留他吃晚饭。
今儿晚上,谢柏衡也要回老宅子一趟。
梁宴清没有推拒。
戴悦去了厨房准备食材,梁宴清心上始终悬着一块石头,他再次去了谢柏仪的院子。
抬手叩了三下门,他轻轻叫她,“柏仪。”
没人回应。
梁宴清试探着推了推,木门“吱呀”一声,没有上锁。
他说,“柏仪,我进来了。”
等了一会儿,里面毫无声响,梁宴清抬腿走进去。
一眼就瞧见了洋桔梗插花,纯白的一瓶,间杂着明黄和叶绿,显得分外静谧。
而屋子里的摆设没变,一桌一椅,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片刻恍惚,脚步定住。
这里有许多的回忆。
桃红色的软沙发,他经常坐在那儿,拿一本她随意搁置的书看,等她出门。
窗台前的长木书桌,他站在她身后,督促她写作业,教她做不会的题。
屋子背面,有一方养满了花草的阳台。左侧置了一张工作台,她喜欢做手工,他便也陪着她一起,造出稀奇古怪的东西。
……
……
梁宴清眼眶发热,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都安定不下来。
从一开始,他就说她是妹妹。
对别人说,对她说,对自己也说。
渐渐地,心里就把这话当了真。
她二十岁那年告白,他不放心上,自以为是的认为,她错把依赖当喜欢。
四年过后她再次告白,他仍旧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没弄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
他一次又一次的强调:柏仪,你是妹妹。
他一次又一次说:柏仪,等你碰到了真正喜欢的男人,就能体会了。
于是也一次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她却没有放弃过。
措不及防被她亲了两次。
那温软湿润的触觉,似火种一样种在心底,烧起来,扑不灭。
梁宴清开始动摇,只是时间太短,他又太迟钝,所以没能想清楚。
直到那晚,亲眼目睹程敬吻她那刻,和她那粲然一笑。
梁宴清才发现自己多虚伪。
吃醋、嫉妒、生气种种情绪纷至沓来,像气球一样涨大,然后“嘭”的一声,爆炸。
一种强烈的失去的感觉袭上心头,吞噬着一切,他惶恐无比。
梁宴清终于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谢柏仪已经根植于骨髓血液,成为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他终于敢正视这份感情,和承认,他喜欢她。不是妹妹,是女人。
只是晚了。
他一语成谶,她终归是像他说的那样,碰到了真正喜欢的男人。
那么,他没脸坦诚心意,也绝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梁宴清辛苦忍着没见她,有多难熬,只有自个儿知道。
她也竟不像以往那样缠他,和程敬传出种种风声,使得他愈发肯定那个念头。
梁宴清的一颗心,晦涩到了极点。
昨儿个,谢柏仪忽然出现在楼顶天台,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本就生了病,还不管不顾往水里跳,他又气又恼。
再加上当时的情况特殊,廖梨均不会游泳,他自然得以人命为先。否则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
他急不过,语气便重了些。
似乎,彻底把她伤着了。
梁宴清回神,抬腿往卧室走。
谢柏仪躺在床上,安安静静阖着眼,正睡着。
西瓜半卧在床脚,神采奕奕的,却不发一丁声音。
梁宴清放轻脚步,缓缓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她两颊泛起红晕,额头和鼻尖都冒了晶莹的汗珠,呼吸沉重,似乎被堵住了。
要不是在水里浸了几分钟,哪儿能整得这么严重?
梁宴清看着她受罪,自责不已。
他取了纸巾轻轻替她擦拭干净,顺手试了试她的体温,倒没有异样。
他直接坐在地毯上,支着下颚,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眉、眼、鼻、唇,每一处,都精致得无可挑剔。组合到了一起,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她的一颦一笑,皆生动无比。
梁宴清深深的凝望着,着了魔,入了迷。
谢柏衡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女人睡得熟,男人看得痴,脚边卧着一条狗。
岁月静好,让他不忍打扰。
他只有两秒钟愣怔,很快回过神,接着叹一口气,不过是表象。
具体怎么回事,姜昕全部告诉他了。
谢柏衡和梁宴清多年好友,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此时此刻也不想给他好脸。
他们谢家的小公主受了委屈,总之,他摊上事儿了。
刚才听母亲的意思,那也是不赞成的。
自作孽,活该。
他摇摇头,走了进去。
梁宴清听见动静,看过来,眼底一片红。
谢柏衡惊了一惊,他心中长长叹气,说,“吃饭了。”
梁宴清点了下头,站起来。坐久了,起身时才发觉麻,人一歪,不小心把西瓜踩了下。
西瓜被踩疼了,跳起来,汪汪叫了两声。
梁宴清慌忙用食指压住嘴唇,“嘘。”
西瓜看懂了,放低了声音,渐渐平息。
谢柏仪仍是被惊醒,她蓦地睁开眼,见到梁宴清,侧过脸,“你怎么还没走?”
26|第26章
梁宴清愣了下,甩掉一腔苦闷,“感觉好些没有?”
谢柏仪不吭声,她一言未发,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
梁宴清下意识地扶住她,又问,“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淡淡瞥他一眼,抗拒似的扭了扭肩膀。
他懂了,放开手,神情晦涩。
她拧着一股劲,心头憋气,索性连目光都不看向他。
谢柏衡在一旁瞧着,长长叹口气,他问,“还难受?”
谢柏仪眉心轻拢,摇摇头。
“吃晚饭吗?”
她点点头。
谢柏衡笑了下,说,“那就走吧,大家都等着。”
谢柏仪开口,声音嘶哑,“你们先过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梁宴清听着不是滋味,“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率先走出去,到门口摸出包烟,身子半倚着墙,点了支深深吸一口。
谢柏衡也走出来,梁宴清把烟盒递给他,他取了根叼进嘴里。
两人吞云吐雾,谁也没说话。
一支烟还没抽完,谢柏仪走出来,西瓜紧跟她的步伐。
她鼻子皱了皱,眉心打结,转身带上门。
梁宴清立马掐了烟,站直身体。
谢柏衡一口抽到底,扔了烟头。
到饭厅,就差他们三人。
谢柏仪先落座,梁宴清挨着她。
没吃两口,谢柏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犯恶心,她捂着嘴起身,急急往外走。
梁宴清立即放下碗筷,他正要跟过去,被姜昕拦下,“我去看看。”
梁宴清犹豫两秒,坐了回去。
这顿晚饭,他吃得魂不守舍,直到结束,谢柏仪都没再回来。
她这次感冒的情况比较严重,医生又来挂了水。
梁宴清守在边上。
她白皙的手背上扎针,出现血液回流状况,虽止住了,但那一星殷红始终留在管子上。
他直直盯着,很久后才移开目光,只巴不得替她受了。
谢柏仪闭着眼,却没有睡着,眼皮子重得很,怎么也睁不开。
她知道梁宴清在这里,却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梁宴清总是这样!他总是对她这样好!
要是从一开始,他狠狠心,不跟她这么亲近,不有求必应,也不嘘寒问暖,说不准她碰了几次硬钉子,吃点苦头,也就把心收回来。
哪儿至于,如此艰难。
脑子沉沉,思绪糊在一起,而关于梁宴清的一切,偏偏愈发清晰,头疼欲裂,快要炸开了般。
煎熬着,挣扎着,谢柏仪也不知是自己怎么睡着的,不知不觉陷入浑噩黑暗。
醒来天已大亮,床边空荡荡的,他走了。
谢柏仪发了好一会儿呆,目光虚虚掷在梁宴清昨日坐过的位置,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外间传来脚步声,谢柏仪眨眼,雾气漫开,染湿睫毛。
她抬手抹眼睛,动了一动,脑子里似乎有两根筋使劲拉扯,一阵紧疼,一阵发昏。
谢柏仪无声嘲笑,受凉染寒是一回事,她明白,更多的还是受了挫导致心灰意冷的原因。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道轻柔的声音,“柏仪,醒了吗?”
谢柏仪愣了下,是伯母,那脚步声是谁的?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靠着床桓,应了一声。
然后听见门外戴悦温和的说,“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同时有两个男人回答,“好。”
传来门把拧动的声音,戴悦走进来,一手端着杯水,另一只反手关上门。
她笑着,目光温柔,“醒多久了?先前陈妈来看了几次,你都睡着。”
谢柏仪舔了舔唇,“刚刚醒。”
“喝点水,温的。”戴悦把水杯递给她。
谢柏仪喝一口,吞咽时,喉咙撕扯着疼了下。滋润过后瞬间舒服多了,她又喝了两小口,放下杯子。
戴悦伸手探了她的体温,“感觉怎么样?”
“比昨天好些了。”谢柏仪说。
戴悦笑了笑,问,“那饿不饿?”
她肚里空空,却一点没有想进食的欲望,摇了摇头。
戴悦锁眉,“不吃东西怎么行?陈妈做了你最爱的菓子酥点,口味清淡的几样,去吃两块?”
谢柏仪“嗯”了声,问,“谁在外面?”
戴悦笑盈盈的,“小程和小行,两人约好了一样,前后脚来的。”
“宴清哥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儿你输完水他就走了。”戴悦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有事?”
“没事儿。”
戴悦倒没多问,她先出去。
谢柏仪整理好衣着仪容,才出门见人。
许景行不顾长辈在场,拉住她,“你是不是瘦了?”
她被他逗笑了,“你真是,哪有这么严重,对了,你不是和林也一起去旅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景行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点事,提前走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柏仪没接这茬。
她目光一侧,正正对上程敬的视线,愣住了。
上次说了那番话后,他再没找过她,怎么又来了?
她打招呼,“程先生。”
程敬眉眼俱笑,“橘色刺绣花蝶短旗袍做好了,刚巧我今天有空,便给你送过来。”
谢柏仪轻轻点了点头。
他关心的问,“你要紧吗?”
她抿唇,“好多了。”
程敬温和的,“本来还想看让试一试这旗袍,我觉得这是三套当中最衬的,不过你生着病,只有下次了。”
谢柏仪说好。
戴悦握住谢柏仪的手,“咱们到主园去坐,正好陈妈准备了菓子酥,你们也尝尝。”
到了主园客厅,刚坐进沙发,西瓜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安安静静的贴在谢柏仪身边。
谢柏仪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的脑袋。
西瓜是她和梁宴清一块捡回家的,但它从来不黏他,大概它比她更清楚,他并不是它的归宿。
想到这里,她手上一顿。
西瓜抬起脑袋呜咽了声,她回神,压下心底的酸涩。
陈妈把菓子酥摆上,这是她仿照台湾一位民间糕点大师的做法,以二十四节气特色果蔬为主要元素手工制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形、色、味皆属一顶一,只是耗功夫,难得做一次。
谢家的吃食无一不精致,才把谢柏仪养得嘴挑。这道菓子酥尤甚,起码,她觉得还没有任何一样糕点比得上。
昨日她吃不下任何东西,陈妈一宿没睡,特意做了这些。
谢柏仪果然开胃不少,一连吃掉五块,感觉昏沉的脑袋都被治愈不少。
程敬和许景行也吃了些,赞不绝口。
许景行趁着这功夫把谢柏仪落水的事情弄清楚了,心底一阵火起,没坐一会儿便要走,谁都留不住。
到底是谢柏仪了解许景行,清楚他的脾性,当即拜托程敬跟着。
她猜得不错,许景行直接去了梁宴清住的地方,他当真找他麻烦。
谢柏仪倒不是怕许景行耍横,反而怕他吃亏,毕竟梁宴清拳脚功夫不差。
但她没料准的是,梁宴清压根没还手,任由许景行重重挥了三拳。
他下手使了大劲儿,一点不留情。
第一拳措不及防,梁宴清实打实挨了。
第二拳和第三拳,他避开了脸,拳头落到身上,真他妈疼。
程敬抱胸站在一边,神情未明,压根没有劝架的意思。
许景行不解气,拳头捏的死紧,再次朝他挥过去,竟带了风。
但这一拳梁宴清接住了,他握住用力掼开,“打得还不够?”
显然,梁宴清对许景行来势汹汹的目的了然于心。他舔了舔被伤了的嘴角,嘶了口凉气。
许景行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冷笑,“当然不够,就算打你十拳那都不过瘾!我告诉你,你也别让,咱们痛痛快快打一架。”
梁宴清舌头砥着牙根,嗤道:“幼稚!”
“我幼稚?”许景行瞪眼,他气极反笑,“行,我幼稚!”
他突然用两手抓住梁宴清的衣领,额上青筋凸起,“你不幼稚,却尽做些伤害柏仪的事!”
梁宴清滞了滞,强势掰开他的手,并不反驳。
这一点,他认。
“你不敢跟我打,是因为心虚,打架都没有底气!”许景行嘲讽。
“我为什么心虚?”梁宴清反问。
许景行说,“要不是因为你,柏仪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梁宴清道,“我没什么好心虚,不过的确是我的错,所以我没还手,但也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