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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大佬诱婚了[七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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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铁虽然给梅干菜揍了,但是苏湘玉替他把面子找回来了呀。
  走在大部队中,他在高兴之余居然生了点乐极生悲的假想:“苏阿姨,你不会再养别的小狗吧?”
  “不会,你我都嫌烦,怎么可能养别的。”苏湘玉说。
  “那可太好了,你得记住,我是你唯一的看门小狗。”小家伙说着,小屁股一颠一颠的跑远了。
  回到农场,除了表扬樊一平今天的舞蹈,苏湘玉还得重点表扬一下冯月巴。
  她和于磊两一起看守农场,据他俩说,就在下午,有个带着羊毡帽子,脸上蒙着头巾的男人,居然跑到农场来偷看母猪,而且还差点赶走了一头母猪。
  不过于磊发现的早,把那人赶跑了。
  “别是那些没事干的混混吧,或者从劳改农场逃出来得坏分子们吧,想偷母猪去吃,太过分了?”朱小洁有点害怕,抱着自己的手臂说。
  出纳小文也说:“早知道我们就早点回农场帮你们抓人了。为了五斤细面,我们在朱站长的仓库里干了半天的活儿,还差点给他锁在仓库里。”
  王洪明说:“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偷猪吧,现在治安管的严着呢,一般人不敢偷东西。”
  穆铁在外面跑了一圈,就把苏湘玉给拉出了:“苏阿姨你看,这两个个脚印是不是特别大?我跟你说,我的直觉,这俩只大脚印子就是朱文朱站长的,肯定是他跑到农场来偷猪的,你还别不信。”
  就在猪棚的背阴处,还真的有两个特别大的脚印子。
  这两只大脚印子,就是仓库失火的前兆,因为上辈子仓库失火,外面很远的地方就徘徊着这样的大脚印子。
  “系统,告诉我这两个脚印子是朱文的吗,还有,他是将来要在仓库放火的那个人的吗?”苏湘玉第一反应就是求助于系统。
  【宿主,很抱歉,系统只负责盯着待改造分子,仓库失火不是待改造分子们干的,所以系统对此一无所知。】
  “王洪明都三十岁了,就为了守粮种,夜夜睡在仓库里,一旦仓库失火,他得死在仓库的火里,你现在告诉我你只管好人,不管穷凶极恶的罪犯?”苏湘玉都有点生气了。
  【很抱歉,系统里没有这件事情,这意味着既使您阻止了犯罪,系统也不会给予奖励。】狗系统居然说。
  “大批量的种子都得给火一把烧掉,你居然跟我说没奖励?狗系统,你滚吧。”苏湘玉说。
  系统不中用,看来她只能求助于叶向东了。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来过,今天叶向东的地窝子,就像个单身汉住的地方了。
  被子没有叠,地也没有扫过,不过桌子上的书倒是摆的整整齐齐,而且桌子也擦的干干净净,翻开他的笔记本,笔记整理的格外整齐。
  这是他的专业素养,与工作相关的东西,他都特别珍视。
  鉴于对韩慎的了解,苏湘玉估计叶向东应该吃不饱饭。
  因为韩慎肯定会带着叶向东见很多领导,而领导们又喜欢滔滔不绝的说。
  现在说是领导请吃饭,大家也不过在食堂里吃大锅饭,叶向东吃了冷饭,准得闹胃病。
  而他一闹胃病,准得回来睡觉。
  所以,从系统哪儿要了一碗油麦面,苏湘玉就在炉子上烧了碗油麦面汤。
  光有碗没油没盐巴的汤可不行。
  跟系统讨价还价,苏湘玉又要来了几个奶香小馒头,一热,松松软软的很好吃,苏湘玉都忍不住偷吃了一个。
  再有一小碟子咸菜,既不暴露自己,还能让叶向东吃舒服,这不挺好的?
  一阵脚步声,但是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叶向东一脚提开门,手里居然拿着一张捏成团的报纸。
  不过一看见苏湘玉,他把报纸一揉,从中拿出把小口径的枪来,就别到身后了。
  这家伙也是够滑头,私下拿枪,还用报纸遮着。要屋子里真是个坏人,非得给他干翻不可。
  “有饭啊,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叶向东问。
  苏湘玉说:“不是你自己说的,钥匙就在案板下面?”
  叶向东应该没喝酒,但是骑自行车吹了风,脸色通红。
  两手往兜里一插,这家伙还挺自我感觉良好的:“三更半夜的,我都不敢想你会主动来找我,看来你快爱上我了。”
  遥想当初,他最羡慕的就是有四头母猪去找三分场的天山大白。
  那时候他哪敢想,自己也会有个爱人呀。
  再舀了一勺子粥,叶向东更开心了:“莜麦面,这个对胃好,你肯定知道我的胃不舒服,是不是?”
  苏湘玉来,可不是为了跟他扯这些的。
  “叶向东,你认不认识咱们县粮食局的朱文?”苏湘玉说。
  “认识啊,那人还不错的?”叶向东说。
  朱文这人江湖,世道,跟叶向东的关系一直挺好。
  叶向东从下面收了粮种,也经常从他手里走,就连苏湘玉,朱文一直待她都很好,而且,今天朱小洁和小文就是跟着朱文一起去的粮站,据朱小洁说,朱站长一直在外面的办公室里,而她俩就在仓库里盘东西。
  所以说那两只大脚印,苏湘玉怀疑是朱文的,但是从证据上来说,又无法成立,毕竟朱文有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明。
  而且,将来仓库失火,那两只大脚印子并没有到过仓库跟前,那火是怎么放的?
  “我怀疑他要犯罪,但我没证据,你能不能帮我做个有罪推论。别问为什么,也别问我为啥就认准他,我有我的道理,你帮我推论就行了。”苏湘玉说。
  叶向东两手插在兜里,大小伙子,皮肤白白的,还带着点少年式的无赖。
  突然他就笑了一下。
  苏湘玉活了三次,自认为不论对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再心动。
  毕竟男人么,就连穆铁那样毛都没长的,脚踏两只船要做个小渣男,更何况叶向东这种,除了骗女人上床,他们心里就没别的东西,要不然叶向东干嘛骗她结婚?
  她还以为叶向东要跟自己提什么无理要求了,毕竟今天她这个要求提的比较荒唐。
  可没想到叶向东指着自己白净的面颊,用他那干净,细长的手指敲了一下:“亲我一下,你就说是让我反推我爸有罪的推论,我也能帮你把他推成罪犯,别提什么朱文了。”
  这还用要挟,比起上床简单多了好不好。
  苏湘玉随即吧唧就亲了叶向东一口。
  毕竟他长的确实非常帅气,而现在,苏湘玉已经能从心理上,把他跟他那个渣到无与伦比的舅舅给区分开了。
  叶向东很快就从眼镜盒子里抽了一只眼镜出来戴上,然后从笔盒里抽了支铅笔出来,再回头,两只眸子里已经是极其冷静,而且锐利的光芒了:“说吧,他想犯什么样的罪,我帮你推论。”
  就在刚才,他幺舅韩慎勒令他立马离婚,当时韩慎正在给自己倒洗脸水,叶向东一把,就把他的脸压盆里,然后从招待所出来了。
  这个爱人,不论她再怎么样,让叶向东离婚?
  就马克思和恩格斯,列宁三位一体一起来劝他,那都不可能!


第43章 集体分房
  听说叶向东这家伙,曾经在沈化的时候,一个分厂长才十二岁的女儿被人奸/杀,还用硫酸毁了尸,公安都排查不出凶犯来,就是叶向东拿着一支铅笔,带着公安们找出的凶犯。
  说朱文烧仓库,这事儿还真的找不出理由和原因来。
  因为虽然冯明逊在做农场仓库的账,但是总账季怀国是知道的,场里有十几个场长,不可能都跟着冯明逊一起做假账,更何况冯明逊也不是个做假账的人。
  那么,朱文为什么要烧仓库?
  这就是苏湘玉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
  “纵火,还是朝阳农场总场的仓库,而你怀疑的人则是朱文。”叶向东听完苏湘玉的解释,扶了一下眼镜说。
  苏湘玉老实说:“但我找不到动机,毕竟冯明逊虽然好大喜功,但我敢确定他并不贪。”
  “农场没假账,粮站可不一定没有假账。”
  叶向东拿铅毛在纸上画个圈儿说:“那天肯定是粮站的种子到你们农场的时候,种子前脚到仓库,后脚仓库就失火。这证明他送来的并不是种子,反正一把火烧了,谁知道烧掉的是什么东西?而朱文在粮站,种子的账做出去了,但种子其实还在仓库里,只要烧了农场的仓库,一反手,他就得到了一大笔不花钱的种子。”
  丢了铅笔,他说:“犯罪动机已经找到了,你要想抓个现刑,等着他犯罪就行了,要是想提早抓人,我帮你找证据,但亲一下可不够,我要更大的。”
  这人的脑瓜子转的也太快了吧,苏湘玉苦想了半天的事情,在他这儿,一下子谜底就可以揭开啦?
  苏湘玉觉得,接下来叶向东应该就要谈洞房的事情了,却没想到他把笔一丢,然后说:“行了,你先睡吧,我还有点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什么事情?”苏湘玉说。
  哪有这种男人啊,呆头鹅吧,女人送上门好几次,他居然连办洞房的时间都没有。
  “我特想跟你入洞房,在炕上办的你喊爸爸,但是你知道对面的俄国吗,他们有最先进的防辐射装备,就是我穿的那种防化服,强力防辐射,一套价值几千美金,今天晚上,我跟一个俄国工程师商量好的,用巴特家的冬虫夏草,去给我们化工厂的工程师们搞几套防辐射装备。”
  说着,叶向东扬了扬手,从厨房的灶里摸出他那把枪来往腰间一揣,又从房顶上摸了把土枪出来,然后再从桌子底下摸了用报纸包着一沓子钱出来,披上他那顶狗都嫌弃的烂毡袄和烂毡帽子,这才给苏湘玉扬了扬手,走了。
  所谓的家国天下,曾经韩慎用调侃的语气对苏湘玉说:“你知道我那个傻大外甥为什么那傻,要把钱全捐给红会和慈善机构吗?因为他说,这壮丽的河山里,这片奔腾不息的热土上,有他几个哥哥姐姐的鲜血和不甘的壮志,以及太多太多为了解放而必须年纪青青就牺牲的,回荡着的英魂,所以他必须为了他们,让所有有理想和希望的人都活的更好。”
  热血,干净而又纯粹,像钻石一样,这就是叶向东了。
  虽然说韩慎还没到农场,但是他的马桶居然先他一步就到农场了。
  “这就是抽水马桶,不过水怎么上去啊,到时候咱们还得给他安自来水管吧?”侯勇一扯一扯,正在拉着那个抽水马桶。
  高占国研究了半天说:“咱们场连自来水都没有,到时候找个盆儿给他放在一边,他上完厕所,就用盆子端水来冲吧。”
  穆铁小时候住过高档房子,在抽水马桶侧找一个把手巴啦巴啦的掰着:“应该把水加在这里头,然后掰一下,就可以冲了。”
  最后,大家一致认定,韩慎实在是个高级教授,毕竟就算他的马桶都高级到大家不会用啊。
  穆铁自从有了新鞋子,就更愿意四处跑了,苏湘玉去盯砖,他也得跟到戈壁滩上去,苏湘玉去农场看新犁的地,他也得跟着。
  还时不时就要确定一下:“干娘,我是你唯一的小狗吧。”
  这话问多了人也烦啊:“万一再有只小狗嘴巴没这么碎,走路也不扭花屁股,我会考虑把他也一并养着的。”
  穆铁不是不想扭屁股,而是他的鞋子太新了,穿着实在太舒服了,为了不蹭脏鞋子,走路的时候要挑地儿,他才扭屁股的呀。
  化工厂的砖房赶在开春的时候砌,今天黄靓又来要砖了,大太阳下,她全副武装,居然戴着一个解放前皇军们才会戴的那种帽子,还打着一把伞,把脸遮的严严实实,一下了拖拉机就想来找苏湘玉比比美,所以专门把自己的脸露了出来,在戈壁滩上摇曳着呢。
  基至于,她觉得一样漂亮,皮肤一样白皙,她在边城,都愿意把苏湘玉当为自己唯一的朋友。
  不过一看见苏湘玉戴着手套,不但不打伞,连帽子都不戴,就在大太阳底下监督着大家烧砖,她悄悄的,就又把自己的帽子给戴上了。
  这种晒不黑,皮肤白还不注重保养,又特别漂亮的女人,黄靓永远不会跟她做朋友。
  一车车的砖拉走,虽然就连苏湘玉都给刮的灰头土脸,但是知青们高兴啊。
  因为这是几大千块的钱。
  大家一起围坐在砖窑上,屁股下面热热的,祁大力和高占国几个不知道从哪儿抓来几只田耗子在里面跟砖一起烤,香味一阵阵的窜,虽然苏湘玉不吃这玩艺儿,但是看大家吃也不错啊。
  “咱们卖了这么多钱,到时候咋办啊?”于磊唆着一只田耗子的腿说。
  余微微白了他一眼:“那当然得充公,这可是公家的单位。”
  “那我可不烧了,白白挣了一千多块钱,为啥我一分都拿不到要充公,至少场里应该再发我一碗羊肉泡的票。”于磊说。
  他的追求就是一碗羊肉馍嘛,也没别的。
  谁料这时候,苏湘玉居然说:“盖房子啊,而且是要盖两室一厅的砖房,里面要把灶安上,茅坑挖上,再把自来水接上,到时候谁在这儿结婚,咱们分场就分他一套房子。”
  啥?
  烧了砖的钱盖房子,然后分给知青们?
  祁大力捅了捅徐文丽说:“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结婚吧。”
  徐文丽其实更向往城市生活,但是遥想了一下那个小时候曾经性侵过自己的人渣继父,要回城,自己就必须忍受那个人渣,居然特羞涩的,就点了下头。
  【宿主,促成一对结婚夫妻,奖励20000金币。】系统犹豫了一会儿,又说【您烧砖是对的,因为烧砖能加速边城的建设,这是系统所没有想到的。】
  “所以说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狗系统,建设一个地方要的是什么,是人,而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就是房子。赶紧再给我一瓶防晒霜,我的皮肤要晒坏啦。”苏湘玉翻着白眼说。
  小穆铁扣了一点田鼠肉,自己不吃,在那儿往小满的嘴里塞着呢,见人家不吃,指着人小满的鼻子在威胁小女孩。
  突然回头见苏湘玉的眼睛瞪过来,又立刻抱着小满就亲了一口,然后笑给苏湘玉看。
  见风使舵的小渣男,苏湘玉怎么就那么生气啊。
  但是农场马上就要变成所有人的家了,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总有些人干扰着苏湘玉的建设大业,让她的日子不能好过。
  事情是这样的,朱斌呢,毕竟原来是政治系的老师,现在又脑梗了,曾经在学校干了那么多年,而且他又会巴结人,把领导们围的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是在朱斌的强烈要求下,校领导们才让韩慎带着朱斌来边城,找朱小洁安顿自己的。
  而朱斌自己,并不敢直接去找朱小洁,肯定怕朱小洁不肯养自己,反而要给他一通臭骂嘛,所以他就来找韩慎了。
  “领导,帮个忙吧,那个一分场是咱们对口的农场,您叫苏湘玉一声,通过苏湘玉来安顿我,小洁她不就没啥话说了吗?”朱斌说。
  韩慎对于朱斌其实是非常鄙视的。
  而且,说是下来搞调研,但其实韩慎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事情。
  那件事情当然跟学校,跟学生,以及他现在明面上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甭看他大张旗鼓说要去农场,甚至还送了很多生活用品过去,但其实他得忙自己的正经事情,对于农场,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就说是我在叫,让苏湘玉和朱小洁到县委招待所来一趟,我帮你解决这事儿。”韩慎说。
  他本身原来修的建筑设计,这会儿正在翻一本1932年一个名叫爱德华的英国人写的《额济纳游记》在翻,当然,也没把这件事当个什么大事。
  在他想来,他立马就要下去督导工作,而苏湘玉那个小同志,看得出来的会表现,这种人在韩慎的心目中,就跟梅干菜一样,对下凶穷极恶,对上巴结逢迎,那是没长尾巴,要长着尾巴,都恨不能给他摇尾巴,怎么可能不解决朱斌的事情。
  但是,这事儿还真就出乎了韩慎的意料。
  因为朱斌让人带了个话下去,连着等了两天,不但朱小洁没来,就连苏湘玉也没来。
  于是,朱斌又来找韩慎了:“主任,再施个压吧,小洁还是不来,怎么办?”
  韩慎也是真生气了,毕竟他们这种工作组一来,向来都是凌驾于当地政府之上的,于是他就给王秘书打了个招呼,让王秘书直叫去叫苏湘玉和朱小洁。
  王秘书去农场叫人,朱斌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好到时候好好打打亲情牌,先让朱小洁把他带着伺候上,然后慢慢的,父女有感情了,再从北京把只能坐轮椅的妻子给接过来。
  倒不是说朱斌对后面的妻子有感情,他烦的时候,甚至想推着妻子,直接就倒到校园里的太平湖里去。
  但是,他怕自己万一这样做,要影响儿子的政治面貌,所以他不敢,他只能把后妻带到边城来,让朱小洁来伺候。
  王秘书出马,苏湘玉和朱小洁果然来了。
  而且,苏湘玉还开着辆吉普车呢,曾经胡同里跑着的,摇着辫子的小姑娘,现在个头差不多高,都那么漂亮,就说他们这些做父辈的能不老吗?
  招待所的单间,朱斌遥遥看见身后的女儿,居然长的和前妻一样漂亮,心里不由的又浮起一层愧疚来。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在于说爱谁不爱谁,主要的原因还是女学生怀的是儿子,而前妻生的是女儿,儿女儿女,他只能选儿子的缘故,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狠心的抛下朱小洁。
  “小洁,这么些年爸对不起你,来来,咱们也好久没见过,爸这儿有个金项琏你先戴着。”见面嘛,当然得先点儿东西。从脖子里摸出一条金琏子给朱小洁看了一下。
  然后朱斌又扣扣索索的从兜里往外摸着,摸了二十块钱出来:“还有这钱,爸这些年也没给你给过钱吧,赶紧拿着。”
  像他这种知识分子,当然不像梅干菜那种泼妇,一去就跟人骂街。
  怀柔策略,先给点钱,再谈感情,然后再谈住到一起,住到一起之后再把老婆接过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来,朱小洁不就把他给养上啦?
  不是自己的事情,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朱小洁这会儿已经气的不会说话了,她想起母亲一个人带她的艰难,想起母亲死了以后舅舅家三天,姨妈家两天,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她气的要死,恨的要死,但望着拿着一条金项琏和二十块钱的朱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恨他离家出去,但更恨的是,他觉得一条金琏子二十块钱,就能补偿她的十几年。
  生气,愤怒,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羞耻感。
  那种羞耻让反应还算迟钝的朱小洁都有点受不来,想跳起来朱斌两耳光。
  而就在这时,苏湘玉突然一把抓起朱斌脖子上的金琏子就开始往下扯了。
  她像个泼妇一样扯人家的金琏子,这种行为可有点吓人了。
  “湘玉,你这是干啥?”朱斌哪能防备,这时候苏湘玉会抢他的琏子?
  一把拽不下来,再拽一把,苏湘玉淡淡的说:“曾经有个人戴着金琏子逛街,有个混混看见了想抢,半天拽不下来,于是捅了那人好几刀,你知道那人说了句啥,对方就不捅他吗?”
  这简直莫名其妙啊,朱斌要和朱小洁共叙父女情,苏湘玉扯着他的金琏子就开始讲故事啦?
  “说的啥?”朱小洁居然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
  苏湘玉再扯了一把朱斌脖子上的金琏子,然后故意装着男人的声音说:“兄弟啊,这琏子是铁的,你当然拽不下来,要是真金,你一把就能拽走啦。”
  朱小洁顿了半天,突然就开始笑了:“朱斌,你拿条铁琏子来哄我?”
  朱斌这琏子是真是假,他自己也不知道,偏偏半天还解不下来,还在那儿忙着要解释,又要往朱小洁的手里塞钱,因为说情的韩慎一直不来,又忙着不停敲着墙壁,叫着韩主任。
  但就在这时,苏湘玉捡起那两张大团结,突然就丢到朱斌给她和朱小洁泡的茶杯里了。
  “二十块钱就想让小洁养你?一条假琏子,你就想让小洁养你?”端起两杯水,见朱斌还准备躲,一杯泼过去,苏湘玉说。
  朱斌这下恼怒了:“我是工农兵大学的教授,和我闺女说话,你苏湘玉算个屁,一会我儿让我们系主任韩慎好好批评你,哪有一个人家俩父女说话,一个外人插嘴的。”
  苏湘玉再一杯水泼过去,顿时就笑了:“就你这种,把原来的教授都给打倒,把人家的字画,学术成果全烧了,让真正的教授跳太平湖里死了,然后抢了人家的校园,在里面睡着女学生,养着儿子,吃着国家公粮的教授?禽兽吧你。”
  “苏湘玉你……韩主任!”
  “哦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声,我们农场特欢迎你来养老,你知道小洁一天工作多少个小时吗,你要不要看看她糙的几乎要烂的,烧砖的手?我告诉你,你要真敢到农场,真想让小洁养你,一天十个工分,干不够就连红薯我都不发你,不要再喊你的韩教授了,就是韩禽兽到我农场,受的也是这个待遇。”说着,苏湘玉再一杯茶水泼了过去。
  很好,就在这时自认身份优越,只要自己出马,什么事都能搞定的韩慎,才施施然的走到房门口。
  等着他的,就是一杯茶的洗礼,里面还飘着一张大团结。
  教授,禽兽,听起来居然还挺押韵的。


第44章 间谍小姐
  先是拳打梅干菜,再是水泼朱教授,还喊他叫禽兽。
  韩慎在原地站了很久,突然就笑了一下:“小苏同志,要不要我自我介绍一下?”
  朱小洁摇着苏湘玉的手臂呢:“这个跟冯明逊可不一样,我听说……”
  “叶工的舅舅吗?叶工是我爱人,欢迎您到农场视察,韩……。”苏湘玉说着,大大方方握过韩慎的手,在他以为她要喊出禽兽二字的时候,终于还是称呼了一声教授。
  鼓着手掌,她说:“特别欢迎你们,为了你们的到来,我们农场准备了很多的美食,红薯和苞米面就不说了,还有些属于我们农场的特色食品,等着你们品尝呢。”
  然后,她拉着朱小洁,就从招待所里出来了。
  朱斌和韩慎都住在招待所最高的一层,三楼,在窗口眼看着苏湘玉上了吉普车,一把方向一打,就那么从大门里出去了。
  已经二十多岁的老吉普车,除了发动机不响,哪哪都响,除了方向盘不会转,哪哪都在乱转,但是苏湘玉一脚油下去,那车就跟出弦的利箭一样,疾驰而去。
  “向东必须跟她离婚,这个女同志……”韩慎话说到一半,没再往下说。
  这止不是叶向东交过的女朋友里,他最不喜欢的一个,甚至可以说,这是他最讨厌的一个。
  韩慎见过的女人可多了,就冯明艳那样叽叽歪歪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过,大学里多少知识分子女性,但哪有一个像苏湘玉这样儿的,能拳打脚踢梅干菜,还能开一辆超过二十年的吉普车的?
  回农场的路上,苏湘玉和朱小洁俩,居然就碰上了出纳小文。
  小文的全名叫文丽,是个本地姑娘,身高特别矮,只有140,同时插队的知青,冯明逊因为她实在太矮了,也没啥力气,才让她在办公室里做出纳的。
  文丽在前,后面在跟她挥手说再见的,居然是粮站的站长朱文。
  “场长,要不是碰上你,我就得走回去啦。”文丽说。
  朱小洁却说:“文丽,你不会真的准备嫁给朱站长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小洁摇了摇苏湘玉的手臂,看文丽咬唇笑着,悄声说:“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咱们的小文丽和朱站长原来一直在谈对象,现在,他俩要结婚了。”
  而文丽这姑娘,在苏湘玉的印象里,似乎是跟谁结了婚,但她连今年的五月都没有活过就死了啊。
  毕竟那是第一世了,已经特别久远了,但是,苏湘玉凭借着文丽的事情,还是把所有的事情就全都给串起来了。
  然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她记得,乌兰农场,就在去年,仓库也着过一场大火。
  于是,在农场一下车,她就跑到库房去找朱琳了。
  其实说谁坏,谁不坏,大家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也都只是工作而已,只要利益上没冲突,也没人愿意整天跟别人吵架。
  而且最近苏湘玉卖砖的势头太盛,朱琳一见面就挺怕她的:“场长,你来检查工作吗?”
  苏湘玉应了一声,刚进库房的门,穆铁已经笑嘻嘻的窜进来了。
  这家伙,今天一白天都没见着苏湘玉,刚才苏湘玉一进农场,他就追在车屁股后面跑着呢。
  “咱们的鸡蛋,最近产的咋样?”苏湘玉随便问说。
  农场装鸡蛋是用一个大麦栓子,也是一层鸡蛋一层糠,一颗颗的鸡蛋卧在麦糠里,圆嘟嘟的。
  “一个鸡棚,一天匀匀的400颗蛋,所有的分场都比不过咱。”说起鸡蛋,朱琳还颇有点儿自豪。
  “对了,你爸是不是要和文丽结婚啦?”苏湘玉问。
  说起这个,朱琳还有点不好意思呢:“本来我爸不想再婚的,但是大家老催她,他怕有了后妈我要受气,就找了文丽呗,她矮矮的,也没啥本事,不敢给我气受。”
  这话说的可真实在。
  “对了,我记得咱们察哈市的乌兰农场的仓库也曾经失过火,好像当时你就在现场,你爸也在现场是不是,能跟我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吗?”苏湘玉又问。
  这个朱琳记得,当然也会老实回答:“特可怕,我和我爸正散步着呢,大概一百米远的地方,仓库突然砰的一声就爆/炸了,不是着火,是真爆/炸,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烧的光光的。不止我,当时还有好几个人也跟我们在一起,大家都看见了。”朱琳说。
  事实上,在苏湘玉这儿,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
  曾经,乌兰农场着过一次火,朱文当时就在现场,但是,因为人多,他也有无罪证明。
  而跟文丽结婚,文丽又住在朝阳农场,那他到时候要真的犯罪,也能解释得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现场,也会有不在场的证明。
  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放火的?
  看起来朱琳不像是在给他做伪证啊。
  回到宿舍,苏湘玉本来是想一个人去找叶向东的,但是小穆铁盯她盯的紧着呢。
  虽然人在猪圈上蹲着,两只眼睛时时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肯定想去找干爹,这事儿除了我干爹,没人帮得了你。”小家伙说。
  苏湘玉在自己的纸箱子里扒拉着,毕竟小穆铁盯的紧,她实在没办法让系统给她搞外卖,给他盯着,就有上辈子三更半夜悄悄点外卖,得防着老妈一样。
  可要去化工厂吧,叶向东那地窝子里就没有人能吃的东西,毕竟光棍汉一个,他自己也是家徒四壁。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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