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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大佬诱婚了[七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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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他拉屎脏了内裤,我懒得洗内裤,随便染了点黄色遮脏儿,是不是像坨屎?”苏湘玉说。
  叶向东深深点头,只差说一句你可真够懒的了。
  从兜里掏了半天,叶向东掏了一张条子出来,递给苏湘玉说:“一块砖三分五,从现在开始,我们化工厂要建地窝子,砖全从你们农场拿,甭感谢我,因为价格是我谈的。”
  这都十几天了,他没回来过,不过就谈成了一笔生意,看起来他还挺理直气壮的呀。
  “那这么些天,你就一直在加班?你不说只要你出马,别人三天的工作,你五个小时就能搞定?”苏湘玉反问,毕竟孩子发烧,她气的就跟架机关枪似的。
  叶向东两只单眼皮的大眼睛,瞅着苏湘玉,突然就摸了一下脑袋:“我是真没想到你会那么着急,要不,咱们就现在入洞房?”
  这家伙,说着居然就开始解皮带了。
  边解,他还在挂在一旁的大衣兜里摸着:“你放心,我知道你想干事业,肯定不想生孩子,我给你找了一盒好东西呢。”
  说着,他居然往外甩了一盒套子出来。
  苏湘玉急的是这个吗?
  她气的是穆铁发烧的时候他不在的事情,好不好?
  叶向东也是看苏湘玉真生气了,连忙说:“任务比我们想象的难攻克多了,而且你知道,实验一旦做起来就不可能停下来,但现在任务完成了,罗布泊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马上他们就可以进行大层实验,上头把钱也给我们了,你的砖不是卖出去了嘛,甭生气了行不行?”
  苏湘玉确实没什么好生气的。
  叶向东这家伙,上辈子其实是个冤大头,他不想加入部队,但是他自己手里有技术,能干,化工厂很多杰出贡献,其实都是他的手笔。
  毕竟当大家的科研没有进展的时候,还是得求助于他。
  有一回罗布泊的大气层实验成功,韩慎打电话僖落叶向东也算参于过的一份子,不知道给自己搞点名头,白白给人当老黄牛。
  叶向东在电话里说了一句特无所谓的话:幺舅你懂个啥,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的日月星辰记得我,这就足够了。
  当时韩慎指着电话说:“这孩子太纯粹,他就不是地球上该有的人,咱们可千万不能学他,太纯粹,一个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跟这么一个人你能生什么气呢?
  早晚,整个国家都要跟他做对,苏湘玉总不能也跟他做对吧。
  “那锅子里头有白糖鸡蛋,赶紧喝了吧,喝了上来睡觉吧。”苏湘玉累的,连赶走叶向东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向东搓了搓双手,觉得这形势的进展,让他有点猝不及防啊。
  不过就在这时,穆铁突然哇的就是一声大哭:“我从来没往裤子里拉过屎,就小时候也没有,而且我的内裤一直都是自己洗的,特别特别干净……”
  被冤枉□□里有粑粑,这孩子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第41章 前夫来了
  孩子在发烧,当然就不可能搞洞房那一套。
  但是俩口在一张炕上过了一夜,叶向东第二天都眉飞色舞的。
  还专门得跟苏湘玉说一句:“昨天晚上我睡的贼好,你肯定也睡的不错。”
  在炕上他倒挺绅士,不抢被窝,不占热处,把最热的一块儿留给她和穆铁俩,自己睡在最冷的地方。
  “你知道的吧,你舅韩慎要来,场里让我们搞个欢迎仪式,你觉得什么样的仪式才合适欢迎他?”苏湘玉说。
  第一世的前夫,早五年见面,苏湘玉还颇有点期待的呢。
  反正保证两天时间,她就能从农场赶走他!
  叶向东在实验室里忙了半个月,有点跟不上外面形势,站炕头看着外头,说:“他不会要到你们农场吧?”
  二月份过年,现在已经是三月了,眼看就是春种的时候,冰雪消融,桃花都要开了。
  当然,母猪也马上要生崽子了。
  苏湘玉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鸡蛋汤全倒到了猪食盆子里,指着外头那一排红色的砖房说:“他们来了之后要住的砖房我们都已经建好了,只差盖顶棚,然后就等他们来。”
  一排红色的砖房,因为农场没水泥,是拿砖和着泥巴砌的,再用大白/粉填平了缝子,看起来也很是气派。这,就是苏湘玉给韩慎准备的住处。
  说起韩慎,叶向东就得想起他总是撬走他女朋友的恐惧了。
  而且,就半个月的时间,韩慎就得住到苏湘玉的农场来?
  “我幺舅肯定不能住这儿,到时候我让他住到我们地窝子去就行了,你们啥时候去接他,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叶向东说。
  “那就大后天,咱们一起去县城。”苏湘玉也挺痛快的就把这事儿给答应下来了。
  等他一走,苏湘玉就只需要等着化工厂的人来买砖了。
  化工厂来的人正是黄靓,毕竟她是财务。
  鉴于上次做客不愉快的经历,人小鬼大的小穆铁很是担心,怕苏湘玉要跟黄靓吵吵起来。
  王洪明和化工厂打过交道,听说黄靓来买砖,也是直搓双手:“哎呀,化工厂的黄会计,那可是个比较难缠的女人,动不动就生气,你还不知道哪里惹了她,到时候咱们说话都谨慎点,以防说错话惹她生气啊。”
  农场里的几个干部当然站在大门口,准备欢迎新客户的到来。
  却没想到,向来严肃,从来不苟于笑的黄靓今天居然笑容满面,一进农场的大门,居然直接就给了苏湘玉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有多少砖?”黄靓问。
  “那就看你们要多少了,我们加大马力干,十万块砖也就一周的事情。”苏湘玉说。
  黄靓是搞财务的,当然特别会算账,肚子里算盘一打,立刻就说:“那就先烧十万块,我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总共三千五百块吧,我给你们五百块的定金,怎么样?”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数量,我们至少要一千块的定金,不过五百就五百吧,谁叫您是我丈夫的同事了?”苏湘玉大大方方,这一句,就等于给黄靓做了个人情?
  两人在小穆铁迷惑不解的眼神里谈完生意,居然就把头一块儿,去说悄悄话了。
  说着说着,黄靓说:“对了,你上次给的那种药膏子还有没有,能不能买我一点,你瞧瞧我这皮肤,最近之所以好,就是它的功劳。”
  三千多块钱的生意,一瓶化妆品苏湘玉必须得送啊:“有,但是得等,您先回去,改天我写信,让我爸从申城给您寄一瓶来。”
  黄靓又把苏湘玉抱了抱,数出50张大团结,走的时候还跟所有的干部们说了再见。
  经过这一会,王洪明只差竖大拇指说苏湘玉能干了。
  就连向来私底下看不惯苏湘玉的朱琳,都不得不撇着嘴巴说一句,这女的卖东西,那可真的是有一套,谁都比不上。
  卖砖是事业不能停,上面分配的工作也得干。
  排练欢迎仪式,由苏湘玉导演,强势用屁股挤掉别的竞选者的樊一平做主演。
  朱小洁反正是躲了起来不露面,余微微和徐文丽又不愿意上,这可便宜了樊一平,独挑大梁。
  而苏湘玉给韩慎排的节目,那叫一个激情澎湃的肉麻。
  接了一笔三千多块的订单,农场一下子富有了不说,男知青们也得挥开膀子,昼夜加班的干起来啊。
  不过,大家在干活的时候,议论最多的,就是马上要到农场的首都工作组。
  “你们不知道,但韩慎我认识,建筑届泰斗林惠音的关门弟子,那可不是一般人,据说脾气特别大,还有洁癖,我就怕咱们农场的庙小,容不下人家那尊大佛。”祁大力说。
  于磊就不乐意了:“再厉害能有我嫂子厉害?她能叫母鸡天天下蛋呢。”
  “人家能搞工业化种植,你的母鸡下蛋算个屁!”祁大力说。
  于磊给气的,一块正准备做模型的湿砖头,转眼之间就糊祁大力脸上了。
  当然,等着他的就是祁大力的一通暴揍。
  不过两人正打着呢,就听见小穆铁在喊:“我干娘说了,闭紧嘴巴不说话,好好干活的,后天都能去县城吃羊肉泡,不闭紧嘴巴,就在这里安心干活,她不可能带到县城去喔!”
  一听这句,大家的手脚都加快了不少,毕竟进城欢迎工作组,还得有人守砖窑,谁愿意当留下来守砖窑的那个?
  当然,这个消息不止苏湘玉知道,梅干菜也知道了呀。
  她到农场去,不但没有抓到穆铁,反而生生丢了200块,心都要烂了。
  回到总场之后,要不是冯明媚一再劝说,说让她不要再去折腾苏湘玉,要不然怕苏湘玉公开她们全家的病情,老太太早往一分场跑了八百回了。
  这一听韩慎要来,那不意味着梅君也要来?
  “梅君终于要来啦?”梅干菜收拾好了屋子,一听这个消息也是喜上眉梢:“好好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等梅君来了,也让苏湘玉看看,啥叫个真正会有知识,有文化,能领导农场的人。”
  朱琳却担心一点:“大姨,据说带着工作组来的人是韩慎,我怎么记得,他好像跟你不对付?”
  梅干菜是个闲不住的人,而且最会养生,正在替自己泡制锁阳,嗨的一声说:“你知道韩慎为啥来的不?就是因为苏湘玉的鸡和猪都养的不和常理,给首都的领导们听说了专门派他下来查这个问题的。大跃。进才过去多久,当时就因为虚报产量饿死了多少人?一切不符合科学常理的生产,首都方面都要严肃批评,所以韩慎带着工作组,就是来戳穿,打击,并且批评苏湘玉的。”
  “韩慎可是叶向东的舅舅,他会批评苏湘玉?”朱琳有点不相信。
  老太太笃定着呢:“你大姐早就跟韩慎说过苏湘玉,你放心吧,韩慎对苏湘玉,不论对公对私,绝对没有好印象!”
  朱琳嘴巴张的老大:“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有好戏看了。”
  而农场里,苏湘玉带着女知青们,也已经把欢迎仪式排练好了,正在让大场长季怀国检阅。
  季怀国检阅完,过了半天才说:“你们这个舞蹈,比《忠字舞》更叫任热血澎湃,我想首都来的同志们肯定会喜欢的。”
  他其实不喜欢,而且还挺害怕,因为樊一平的身材本来就壮实,还化着大刀眉毛绿眼睛,威风凛凛的,有点吓人。
  不过以生产为事业的农场,姑娘们又不是文工团出来的,能跳成这样,季怀国觉得很不错了。
  转眼就是第二天,该去接人了。
  穆铁得感冒才好不久,人都瘦了一圈,但是听说农场所有的人,除了冯月巴和于磊之外都要去县城,那当然也要去啊。
  为了进县城,小家伙昨天就把自己的衣服黑洗干净了,今天就准备穿上,好好去县城里头逛一逛。
  而就在这时,苏湘玉突然喊他:“穆铁,你来一下。”
  “怎么啦干娘,你看我帅气吗?”小家伙一个蹦子蹦进屋子问。
  苏湘玉还是从系统里买的衣服,不过这次她学乖了,专门挑了颜色和样式都特别素,尽量找的那种纯棉素衣坊买的符合年代感的衣服,一件里面带着抓绒,外面是粗布的大外套,还有一条同样抓绒的棉裤子,再一双纯黑色的帆布鞋,价格不高,但一下子,就把小穆铁给打扮起来了。
  别的就算了,孩子对衣服没概念,但是穆铁一直以来,穿的还是他妈妈给他做的鞋子,换了一双新鞋子,把孩子乐的,走路的时候两只脚都不敢往地上放。
  “穆铁这双鞋哪里买的,可真好看。”朱小洁瞧见了,第一个问说。
  毕竟现在一双鞋子可不容易买,更何况帆布鞋?
  “县城里,倒爷哪儿卖的,估计是俄国货,你就甭想了,买到就是赚到,都是碰运气的。”苏湘玉现在撒谎,撒的可溜了。
  而就在这是,叶向东骑着辆自行车,也从化工厂赶来,要去接他的幺舅韩慎了。
  农场有500知青,当然不可能坐班车去,据说韩慎下午3点到县城,这500个知青是准备用4个小时的时间,徒步去县城。
  现在的情况就这样,交通不方便,你要去趟县城,没车的话就得走4个小时。
  “干娘,大家一起去县城,咋吃饭呀?”穆铁还没开始走了,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苏湘玉因为怕今天抢领导们的风头,不敢开车,得坐叶向东的自行车去。
  叶向东也说:“知青们可没啥钱,你总不能为了搞面子工程,欢迎我幺舅,就让大家饿肚子吧?”
  出纳小文笑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化工厂的500块钱一到位,咱们场长就让我到国营饭店买了500张羊肉泡馍的票,准备给大家发福利。”
  叶向东再看苏湘玉,人家直接跳上自行车了。
  给500个知青吃羊肉泡馍,别的农场长听说了,估计得吓死。
  但她就敢这么大手笔的干。
  等到大家要出门的时候,出纳就在场门口,出门一个,给一张县城国营饭店的羊肉泡馍票,这票,当然是用黄靓给的那500块钱买来的。
  当然,知青们一个个出门的时候,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而与此同时,连着做了三天火车,然后再是一天的班车,摇摇晃晃,从首都来的,工农兵大学的教授韩慎,带着三四个学生,以及朱小洁的父亲朱斌,正在前往额尔县的路上。
  “主任,电报里都说了,朝阳农场把房子都给咱们修好了。”学生组长梅君说。
  不过,主任韩慎并没跟学生们一起坐着,接她话的是朱小洁的父亲朱斌。
  朱斌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正在看了,看了半天,突然呵的一声冷笑:“看见没,480只母鸡,一夜下500颗蛋,吹牛也没这么吹的,那个苏湘玉,绝对是个只会搞表现的投机分子。”
  不止他有脑梗,他现在的妻子,也就是他抛弃朱小洁母女后结婚的那个女学生,现在脑梗的比他还厉害,所以朱斌在学校里办理了退休手续,不是老师了。
  而这一趟他来,也不是工作组的人,他是跟着工作组来找朱小洁,并且跟朱小洁商量自己的养老问题的。
  老师嘛,退休了身份就得降一等,所以学生们并不接他的话。
  这趟班车是首都专门给他们发的,上面就只有他们工作组的几个人。
  因为韩慎一直躺在最后面睡大觉,半天没起来,梅君故意大声说:“那不电报里也说了,朝阳农场排了一出特别好的节目,在等着欢迎我们,我觉得苏湘玉同志除了生产搞得好,在给领导们做表现上,功课肯定也做的不错。”
  一直在后面眯着眼睛的韩慎果然就开始冷笑了:“说白了不就是巴结领导?搞节目,表忠心,然后让我们工作组的表扬他们?他们可是看错我韩慎了,我韩慎可不是大家跳一曲忠字舞就能糊弄的傻瓜蛋,他们生产搞不好,我非但要批评,还要狠狠的批评,哪怕她拐走了我的大外甥,我一样要批评。”
  梅君和朱斌对视一眼,同时意味不明的就笑了。
  韩慎的大外甥自己在边城结婚,先斩后奏不说,韩慎从叶老哪儿打听来的消息,据说那个女同志特别能表现,特别能搞面子工程,而叶向东,在他们想来,那简直就是给大灰狼欺骗了的小白兔啊。。
  所以,梅君和朱斌都知道,这会韩教授一下车,非得给在等着迎接他的苏湘玉一个下马威不可。
  不过,韩慎以为苏湘玉在车站上载歌载舞的等着他,并且要给他搞个表现,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苏湘玉虽然确实在县委等着迎接他,但她今天的目标可不是韩慎,而且还另有其人。
  毕竟她的心里只有卖砖,并且,让整个边城富起来。
  朱小洁和出纳小文俩抽着空儿,手拉着手来找苏湘玉,居然是来请假的。
  “你俩不说在欢迎队伍里给我好好儿站着,这是准备去干啥?”苏湘玉揪住朱小洁说。
  朱小洁遥遥指了指身后,高声说:“湘玉,今天我俩碰上好事儿啦,咱们粮站的朱站长刚才碰见我俩,说中午请我俩到粮站去帮他们粮站理理仓库,到时候他代表粮站,要奖励我们俩一人五斤雪花粉呢。”
  苏湘玉回头一看,还真的,粮站的站长朱文穿的整整齐齐,一笑还有一口白牙,正在给苏湘玉挥着手。
  粮站工作人员少,朱站长经常从下面抽调女知青上来到粮站帮忙,苏湘玉原来也帮过朱站长的忙,所以没把这当个事儿,就让朱小洁和小文俩走了。
  而此刻,苏湘玉跟着叶向东,正在瞅着机会的,准备过去跟乌书记认识一下呢。
  “你为什么要认识乌书记,他跟你的工作没有直接关系吧?”叶向东说。
  穆铁现在上道了,啃着刚才吃羊肉泡剩下的饼子说:“因为我干娘想把砖卖给县委呀。”
  “你不是来接我幺舅的?苏湘玉,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干嘛早不认识乌书记,晚不认识乌书记,就这会儿要我给你介绍他?”叶向东说。
  苏湘玉望着自己已经整理好的队伍,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向来不干无意义的事情,而这回赶着樊一平排的节目,大家都以为她是排给韩慎看的。
  但其实,她今天真正要征服的那个人,是县委的乌书记。
  毕竟县委要盖大楼,用砖量肯定比化工厂还要大,这笔大生意,她必须通过乌书记把它确定下来。


第42章 亲一口
  额尔县的乌书记,据说原来是在边防上驻扎过的解放军干部,退役后才到的额尔县,是个大嗓门,个头也特别高,人其实挺爽朗的。
  但就一点,特别看不起女同志,不论是自己家的还是外面的,在他看来,女同之天生就不如男人。
  但是,他对叶向东却特别尊重,据说是因为,有一回他在家门口捡到了一条金链子,乌书记觉得那链子还挺好,就拎着去上班了,而且,他还准备自己戴来着。
  正好叶向东来汇报工作,一眼就认出来,那根链子是有害金属做的,他要带上,绝对得受辐射而得癌症。
  还好冬天冷,乌书记戴着手套,不然当时就得截肢。
  七十年代,核工业,原子能,这些工业给人类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的同时,也带来了种种不可预料的危机。
  一条有害金属做的,含着放射性元素的链子,差点就把个暴脾气的乌书记给害死了。
  而后来经过调查,那是一个正在被批评斗争的高机知识分子故意给他放的。
  目的,就是想害死这个暴脾气的县委书记。
  所以乌书记向来一见叶向东就特别热情。
  不过听说叶向东的妻子居然是个农场的小场长,乌书记就有点不高兴了,抓过叶向东,他说:“你咋连个娘们都管不住,居然让她跑出来工作了?叶工,你的工资是我的三倍,别说你养不起老婆孩子。”
  苏湘玉就在旁边听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叶向东呢。
  虽然叶向东也很希望苏湘玉能回家给自己做饭带孩子,但是他也知道一点,能者居上,所以他说:“乌书记,我爱人有做事业的能力,我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男人,就必须支持她不可,您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啊!”
  乌书记一看,苏湘玉似笑非笑的,果然在看着他么。
  秘书小王也立刻说:“乌书记,叶工家爱人确实特别能干,您不能再说这种不尊重女性的话。”
  “特别能干?”乌书记搓了搓手,三月的天气已经不冷了,太阳一照很舒服。
  他说:“听说这次给首都工作组的欢迎节目就是你排的,那这样吧,一会儿我看看首都工作组的人高兴不高兴,咱们再谈你的能力,好不好?”
  “领导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得问一句,我们朝阳农场的砖您觉得好不好?”苏湘玉说。
  乌书记日理万机,管的是整个县城的民生和政治方向,哪里会在意几块砖头?
  但既然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这么问,他当然得说:“挺好的,很不错。”
  “那这样吧,只要首都工作组的人觉得节目好。您可得抛除您的偏见,要盖新大楼的时候,全部选我们的砖,好吗?”
  而就在这时,大巴车缓缓的开到县政府门口了。
  车上,韩慎伸着手,正在从梅君手里拿自己的外套。
  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夹克衫,里面是黑色毛衣,戴金边眼镜,只看那两只逵猩竦难劬Γ就知道他视力很好。
  “看看,一群女知青,腰上有腰带,还有一个带妆的,这绝对是要学文工团的那帮子姑娘,准备跳支舞,给咱们搞的面子工程!”朱斌说。
  韩慎的脸色已经要变黑了:“那正好,下了车我就好好的批评一下那个苏湘玉。”
  不过谁知道司机一把拉开车门,迎面跑过来个女同志,上前一个敬礼,就高声说:“领导,我是朝阳农场一分场的樊一平,现在,我们要为您跳一曲《烧砖舞》,请领导检阅!”
  大嗓门,高个头,威风凛凛的姑娘。
  这一声,吓的朱斌一脚踩空,直接摔到了地上。
  韩慎是抓紧了车门,才没给摔下去。
  烧砖没什么技术含量,全在于操作,当然,如果搬上舞台,用舞蹈的方式绝对比话剧更合适。
  而且樊一平这个领舞,个头又大,化的又是竖刀眉毛绿眼睛,跳起来机具力量感,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不说韩慎给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苏湘玉居然给自己排了这么一出舞蹈,就连跟叶向东站在一起的乌书记,也没想到苏湘玉会把烧砖的过程直接展示给工作组看啊。
  他是军人退伍,不喜欢文工团那帮子风一吹就能倒的小姑娘,但是很喜欢樊一平这种极具力量的热舞。
  所以欢迎的队伍那么长,工作组的人还在目瞪口呆中,乌书记率先就开始鼓掌了:“好,跳的好,所谓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可不就是现在这样。这才是我们新时代的女性,大家怎么还不鼓掌?”
  领导带头,谁敢不鼓掌?
  “一分场的工作做的好啊!”县长说。
  “是啊,据说分场长还是个女同志呢!”副县长说。
  苏湘玉始终笑咪咪的看着乌书记呢。
  乌书记脑门子一热,立刻说:“不就是砖吗?盖新大楼,全用你们农场的!”
  但是这还没完了。
  500个知青,挨个儿的要过来跟韩慎握手,所有人围在扯前,韩慎看的眼花缭乱。
  苏湘玉是哪一个,他根本没记住。
  叶向东在哪里,他也没找到。
  500个热情的知青,用他们才吃完羊肉泡馍的大手,就把韩慎的一只右手,生生握的比左手肿了一倍!
  当然,工作组的人现在还不到农场,他们还的在县城里做报告,把中央的精神传达完,开完会,才会去农场工作。
  欢迎仪式一完,知青们就得率先回农场了。
  韩慎要找他的大外甥和苏湘玉呢,好容易找到了叶向东,开口第一句当然是问:“向东,你给自己找的女人呢?”
  “幺舅,那是我爱人,不是女人,我重申一遍,她是我爱人!”叶向东说。
  还爱人?
  一曲《烧砖舞》简直把韩慎给雷的就像遭电击一样。
  但是,人家表演的是劳动,是烧砖。
  哪怕舞跳的再丑,韩慎也不能骂人。
  但是他对苏湘玉的印已经坏到了极点。
  现在在韩慎的印象中,苏湘玉的形象就跟梅干菜是一模一样的。
  善于搞表现,庸俗,没有审美,没有知识层次和文化,能排出那种跳的跟原始人祭祀似的舞蹈的人,在他想来,估计也丑的可以。
  但是,就在韩慎以为自己对苏湘玉的印象不会更坏的时候,刚好他在车上呆久了,一直憋着没上厕所,跟领导们握完手,趁着学生们讲话的功夫,在县政府里上了个厕所。
  结果刚出来,就见一个老太太在打孩子。
  因为那个老太太比较眼熟,韩慎于是多看了一眼。
  这一细看,他认出来了,那不是只要把谁缠上,谁就没法脱身的梅干菜吗?
  在首都,总参大院,据说梅干菜只要出门买菜,别的老太太都得赶紧躲起来,就因为怕被她给讹上。
  而且,这老太太还有个毛病,特别喜欢掐一把,打一把别人家的孩子。
  尤其长的越可爱的,她越喜欢打。
  韩慎觉得,这是因为梅干菜自己的几个孩子,孙子都有传染病,她看见别人家健康的孩子心理就会嫉妒的原因。
  所以,他觉得那个小孩子也就吃个闷亏就完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长辫子,眼睛水汪汪的大姑娘快跑几步赶过来,居然从后面一把就把梅干菜给搡撞到厕所的墙上,把这孩子给拉过来了。
  梅干菜是来接梅君的。
  不过等梅君讲话的时候尿憋了,来上厕所,正好碰见穆铁,就打了一巴掌。
  谁想居然给苏湘玉看见?
  “他看我是个老太太,故意撞我啦,你苏湘玉也碰我,哎哟我的心脏病要犯啦!”梅干菜说着,躺下就准备撒泼了。
  但是,苏湘玉是会让她撒泼的人吗?
  “我两只眼睛看的好好儿的,就是你故意撞的我儿子,这么大一个孩子,动都没动,能把你撞倒?”苏湘玉说。
  梅干菜横竖会打滚,马上就是耍泼的那一套:“苏湘玉,我可是你的老领导,你血口喷人,我心脏病犯了你不扶,我就不起来。”
  “那正好,我把你送医院去吧,给你输八天的吊瓶,不过我可得告诉你,开春天暖了,巴特最近挖了好多虫草,你要躺在医院里,我们农场的猪可会把所有的虫草全部吃掉。”苏湘玉说。
  虫草?
  那可是肝病者的神药啊。
  梅干菜麻溜儿的,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准备要走。
  但是,苏湘玉一把就把她给扯住了:“给我儿子道歉!”
  “一小屁孩儿,道的啥谦?”
  “你要不道歉,那我就还你一巴掌!”还真的,苏湘玉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而梅干菜,捂着自己的脑袋,拿眼睛瞪着这苏湘玉,终究一言未发,就那么灰溜溜的溜走了。
  韩慎觉得这大姑娘是真泼辣,居然治得住梅干菜。
  当然,这也证明她绝不是个善茬。
  又还漂亮,他于是多看了几眼。
  而苏湘玉刚一走,叶向东也找到厕所来了:“幺舅,刚才我爱人就在厕所门口,你看见了吧,怎么样,是不是挺漂亮的?”
  “带个孩子?脑袋挺圆,看起来挺不好惹的?”
  “那是我干儿子,穆铁!”
  韩慎好半天没说话,拍了拍叶向东的肩膀说:“我刚才已经看见了,她在打梅干菜。”
  ……
  且不说县政府里,大领导们在怎么给韩慎开欢迎会,接风。
  苏湘玉的任务完成了,她替农场在书记面前拿到了县委大楼供砖的资格证,这一趟县城进的,简直物超所值!
  穆铁虽然给梅干菜揍了,但是苏湘玉替他把面子找回来了呀。
  走在大部队中,他在高兴之余居然生了点乐极生悲的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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