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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与烈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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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关系本来源于痛苦,我是想死在你手里的。”
“所以快乐不该有么?”
“你总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肖烈摇头,“想对一个女鬼一见钟情难度很大。”
她转开目光,“也对,人与人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就是养条狗也会舍不得。”
卫澜想起了小黄。
“你这话说地……我就那么坏?”
卫澜摇头,目光凝在他脸上,“不够坏,按照套路,这个时候你应该甩给我一把钱,告诉我消失。”
“卫澜,大家都知道,过去的就不提了。我只说现在,我就一个念头——你一直在我视线内,做什么都行。”
“为什么?”
她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势要在他眼中得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
该不会是?不,不会的!
“肖烈,你是想和我共度余生么?”
她的眉头蹙起来,每当听见什么夸张不可置信的笑话时,她就这个表情。
看他怎么说,看他怎么圆。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然而,肖烈点头了。
“你以为余生很长?”他又在灵魂拷问,“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在共度余生了。”
“共度余生是有前提的。”她说。
接下来的话或许是难以启齿,她摇摇头。肖烈替她说了,“婚姻。”
说对了。她目光在别处,不看他,看来对他是很没信心的。
“婚姻也是有前提的。”
“爱情。”肖烈又替她说了。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眼中,点头。
“对。——爱情和婚姻要遇上其中一个有多奢侈你应该知道。”
与他谈论这个话题,太不合适了,太滑稽了。
她总是笑,笑这个天大的笑话。
她真能分这么清楚吗?她对他没有感情?他不相信。
“我们不是爱情么?”
“我们是么?”
“不是么?”
“是么?”
沉默。
他摸着下巴,“这么久以来,你都在跟一个没感情的人上…床?”
“……”
面对他的质问,卫澜答不准确。
她反问:“你呢?你是因为爱我才跟我上…床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能说。他们俩看来是要一拍两散了。
“你认为我这种人,与一个女人共度余生的条件是什么?图她漂亮、身材好、会叫…床、还是图她是一家小公司的女老板?”
原来……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很遗憾,我们的答案不一样。”
不一样?他爱她?
肖烈自认自己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可他的感情她却一点没看见?搞了半天,是一场一厢情愿?若是如此,这个女人真是个高段位选手。
两个人互相看着,不可置信。
肖烈索性说个清楚,“我没结过婚,单身,没别的女人,除了你。”
她不讲话,眼睛看着他的第一颗扣子。
自作多情,逼着人家回馈,有些差劲。
“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
他笑一笑。
“回去吧,我带你回木屋。”
他伸出手。
城市,已经待不住了。
时钟在嘀嗒倒数,他们时日无多了。
肖烈把人带回木屋,最后的时光,更要用快乐挥霍。
只是,心不在焉,快乐和悲伤都没地方施展了。
他们有些沉默,沉默地牵手,沉默地拥抱,沉默地亲吻,沉默地做…爱,沉默地相守……
木屋冷了,郑峻总琢磨暖气给地不够。他自动承担伙夫的工作,劈柴,烧火,取暖。
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肖烈找来一脸黑灰的郑峻,“请你喝酒,来不来?”
郑峻抹抹鼻子,更黑了,“喝!冻死人了!”
郑峻的功夫没有白费,温度上来了。他脱掉外套,身着半袖,“怎么想起来请我喝酒了?”
他分别给自己和肖烈倒上一杯。
毕竟是老朋友了,喝着喝着就聊上了主题。
“郑峻,你歇菜吧。”
“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这儿等着捡漏么?”
“怎么着?”
“捡不着。”
“啥意思,说明白。”
“我跟她说清楚了。”
“结束了?”郑峻仿若看到了希望。
“你怎么这个表情?”
“问你呢,是不是结束了?”
“快了吧。”
郑峻倾身向前,半身重量压在酒桌上,好奇,欠揍状,“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一拍两散?”郑峻其实很鄙视这种关系。
肖烈没正面回答,郑峻自行这般理解。也好,散了就散了吧。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男女之间的事谁能说清楚,好聚好散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肖烈问起郑峻。
郑峻喝口酒,“忽然想开个中餐厅。”
肖烈看过去,表情值得考究。
郑峻很不高兴,“你那什么表情?像在看神经病。”
“你是不是在山里待傻了?快回你度假村去吧。”
“不用你赶,我会走。——这回,卫澜要是走向我这边,你会怎样?”
肖烈呷口烈酒,“背地里勾引她。”
郑峻脸一黑,踹他一脚。
知道他是玩笑,郑峻不与他计较。毕竟相处这么久,是猫是狗也有感情吧。何况他们俩或多或少动了真情。郑峻不是傻瓜,肖烈在卫澜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和功夫,他是看得见的。
“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应该和她在一起。”
肖烈摇头,“人家没那个意思,是我一厢情愿。”
郑峻不懂,不都要分手了么,什么一厢情愿,“什么意思?”
“我留她,她没正面回答我。”
“你——”郑峻瞠目结舌。
“被人玩儿腻了。呵。”
肖烈自嘲般笑了。
郑峻好像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卫澜把你甩了?但是你对她……动真格的了,是这个意思吧?”
肖烈干掉一杯酒,开始撵人。
“我困了,你出去吧!”
“干吗?没喝完呢!”
“拿走,回去喝。”
“喂,你还是不是兄弟?”
“出去!”
“喂!”
郑峻被肖烈轰出门。
桌上还剩个酒杯,卫澜买的。
怪哉,他没动,那杯子掉了,就碎在他脚边。
他蹲下来,一片一片捡,总有残缺。剩下的那片碎瓷说什么也找不到了,桌子底下,床底下翻了几次也没有。
“岁岁平安。”罢了,找不到了。
桌子底下蹲半天,有人敲门。
郑峻又来了,手里握着酒瓶,眼睛通红,一身酒气。
虽然肖烈也喝了不少,但郑峻喝得更多。
“干吗?”
“你是认真的么?”
“什么?”
“你对卫澜,是不是认真的?”
“你问这个干吗?”
“我看看你们两个傻瓜到底能不能物以类聚。”
“郑峻,你多了。”
“我没多。只要感情到位,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关系,错过可就没了。有的人啊,一转身就找不着了。——你别看我,这是张婶儿说的。你不信啊,张婶儿!”
张婶儿一迭声跑过来,搀扶着郑峻:“哎呀小郑,来,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怎么喝这么多?”
肖烈:“张婶儿。”
“嗳。”
“给他喝点醋。”
“行,放心吧。——小肖,你和小卫没事吧,我刚听说你们俩……我没太听懂。”
肖烈摇头,“没事,都回去休息吧。”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小卫又吵架了。”
肖烈笑了笑,没给个明确答复。
人都走了。肖烈拿过郑峻落下的烟。
抽一根。
卫澜房间黑着。她没睡,她坐在窗前看月亮。
茶水间的灯一直亮着,肖烈站在窗前抽烟,喝酒,直到晨光来袭。她在暗中陪伴,默默不语。
☆、第 57 章
穷乡僻壤; 肖烈的弟弟肖扬奔波一天; 身上沾了许多灰尘,在呢子大衣上蒙了一层。
秘书跟他来这种地方; 挺不适应,但也任劳任怨。
“小张,今晚上你回去休息吧; 我一个人够了。”
“肖总; 我还是陪您吧,有个照应。”
肖扬挥手,一脸疲惫; “没事,回去吧。”
“那您……”
“我没事,工作岗位还需要你呢。”
“那好肖总。”
肖扬犯起烟瘾,点了一根。
趁小张还没走; 肖扬叫住他。
“还有个事。”
“您说。”
“这件事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我懂,肖总放心。”
“嗯。”
小张走了。肖扬靠着沙发靠背,甚是疲惫。
莫不是兄弟俩有什么心灵感应; 偏偏在昨天肖烈给他打电话了。
两人说了些闲话,不知怎的; 肖烈总是不放电话,要说什么又没什么可说。肖扬实在怕他没完没了地与他讲话; 那他真要招架不住了。
半夜一点半,肖扬在沙发上稍稍打盹,醒了就立刻下楼了。
灵堂守灵的已经困得不行; 在椅子上打着呼噜。
肖扬轻轻推他的肩膀,“叔,你上楼睡一下,我看一会儿。”
那人立刻睁眼,一脸皱纹,声音沙哑,“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吧。”
他拼命睁大眼睛,肖扬还是劝他,“回去吧,我守着,您休息一下。”
那人看着水晶棺里的人,眼泪默默淌下来。像水,他已经倦得没了表情。
抹掉眼泪,他说:“谢谢。”
“没事。”
灵堂摆满了花圈,来自亲朋好友,街坊四邻。还有一个,来自肖扬。
水晶棺里的人如同安睡,希望她能步入天堂。
身为肖烈的弟弟,他希望自己能为哥哥分担更多,包括痛苦。
儿时,他与肖烈的兄弟情,是他一厢情愿。为了讨肖烈欢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那回,他偷偷跟着肖烈跑出去,看见肖烈在一个卖烤地瓜的摊位前面,与老板理论。太远,他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肖烈跑了。
很多时候,成年人总在低估孩子的智商。真想知道什么事是很容易的。肖扬后来知道,那个女人是肖烈的母亲。
她的确是不想认肖烈,不想要他的。扔了孩子之后,她又成了家,嫁给一个卖猪肉的。家里天天鸡飞狗跳,他们有两个女儿。女儿不听话,天天挨打,不敢回家就往外跑,坑蒙拐骗什么都干。
那两个女儿与肖扬有过正面接触,实际上是肖扬找机会与她们有了交集。肖扬面善,很多异性愿意与他透露心声。她们家的事很快就进了耳朵。
“那个家,我可不想回,下辈子我投胎做猪我都不愿当她家的女儿。人家女儿在家里是公主,我和我姐在家里就是畜生,整天挨打,他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要求我和我姐懂事孝顺。他们就不配做父母!”
对于母亲还另外有儿子的事,两个女儿也是知道的。
“我妈跟我们提过,她压根就不想去认什么儿子,反正是别人的了。我妈这个人心特别狠,就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
肖扬辗转来到这户人家,他还记得去见那个女人的第一面。
一开始,她对他还算客气,一听说他的身份和来意,女人立刻表明了态度。
“谁是他妈啊?那就是个野种,臭男人的种能有什么好?我留他一条命没打了他就是积德了,还想怎样?”
女人对肖扬喷了半天,大意就是——这个儿子我不认!
肖扬最后对她讲,“既然这样,就请你永远不要出现。”
“你放心吧!我躲他我还来不及呐!”
往事尘封在肖扬的脑海,这件事,他独自消化就可以了。
世事变迁,竟是这般无常。
这位母亲与人在菜市场打架,不小心磕了头,就这样结束了她的人生。丈夫不知道跑哪去了,两个女儿也一直没露面,只有娘家人跟着张罗后事。肖扬被莫名力量支配,来了。
他在水晶棺前头磕了三个头,打着女儿朋友的名头来守灵。
或许,母子之间总是有某种感应的。
守灵这天肖烈电话又来了。
他说他和卫澜在市区住了几天,然后就回木屋了,还问他这边怎么样。
肖扬撒谎说一切都好。为了装得像一点,他开始八卦。
“哥,你和卫澜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打算的?”
“爸妈又给你下任务了?”
“不是,这回真不是。”肖扬竖起三根手指,“我是觉得遇见合适的试一试也不错。”
两人聊了十分钟。
肖烈莫名其妙又问了一遍,“你那边没事吧?”
“我?我没事啊!”他硬撑着撒谎。
“哦,有什么困难跟哥说。”
肖烈从没与他这般讲话,他挺不适应。
兄弟俩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人与人时间久了,总会有些奇妙的时刻。就比如此时,肖烈心里总感觉有点什么事。
“奇怪。”
“什么奇怪?”
电话里安安静静。肖烈正在挠眉毛,被一股莫名情绪驱使,连着皱眉,心里不安。
“没事了,我先挂了。”
许是昨晚喝多了酒,一夜没睡的缘故,肖烈感觉很累,胸口也闷得慌。
讲完电话他就去补觉了,他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见那个红薯摊,梦见那个女人。他张口叫妈,女人没答应他,推着车就跑了。
肖烈去追,发现自己是八岁身躯,跑不过她。
他大喊:“妈!妈!”
那个女人头也没回。
就算在梦里,也不能跟他拥抱,甚至说上几句话,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再后来,他梦见了静荷。
她只是对他笑,一点也没有恨他的样子,对他笑完了就走了。
睁开眼睛时,他睡在自己的床上。被子里很暖。
有个人影在窗前晃动,仔细看清楚,那是卫澜。
她穿着他的白衬衫,正在摆放早餐。
肖烈被烈酒搞得头痛不堪,好像被人扒了一层皮。
“醒了?”
她扎着马尾,额头有细细的绒发。
“昨晚你和郑峻喝大了,郑峻现在还没醒呢,半夜吐了好几回!”
肖烈爬起来下床。
“刷刷牙就来吃饭吧,要凉了。”
肖烈在她的催促声中进了浴室。
冷水扑脸,清醒了。镜子里的他盯着他看,像另一个人。他想起自己八岁时的样子,想起那个不肯认他的妈妈,想起门外这个与他倒数过日子的女人。
“肖烈,你还好么?”卫澜在敲门。
肖烈看着自己,“很好。”
门口静了一会儿,“出来吃饭吧,凉了。”
“来了。”
卫澜一直等在门口。还以为她等着用厕所,但她只对他微笑,“早。”
媚眼一双,万种风情。到了这种时刻,她还能保持风度。
他大醉一场,一夜无眠。倒显得像个失恋的情种。
情种就情种吧,也没什么丢人的。
“我和张婶儿大早上出去挖菜给你吃,够意思吧?”
她分给他一双筷子坐下来,“吃吧。”
他那番表白,至今没有个回应。
“昨晚什么事这么高兴,喝成那个样子?”
“高兴?那是失恋的狂欢。”
卫澜瞧他一眼,没言语,吃饭。
“以后不要这样了,喝酒本来就伤身,熬夜更是雪上加霜。”
“你也没睡好?”
“嗯?”
肖烈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的黑眼圈。”
“哦,昨晚……有点失眠。”
“离开我一个晚上就睡不着了,昨晚应该叫上你。”
卫澜埋头吃饭,没接话。
“张婶儿又做了辣白菜,估计是要放坏了。”
“她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我们的事。”
卫澜垂下眼睛,“哦。”
“没关系,我会和她说。”
卫澜筷子搅饭,吃不下,“那……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再说。”
“谁你都能考虑到,唯独把我落下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嗯?”
卫澜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拿起来。”
“我吃完了。”
“就当陪我,陪我吃顿饭。”
枯坐了一会儿,卫澜拿起筷子。
他说什么,她听什么。他想做什么,她都陪着。看电视、砍木头、做木工、帮他擦汗、帮他按摩、帮他把衣服全都洗了、帮他把花花草草浇水、帮他给小黄喂食……
他们疯狂地做…爱,犹如明天不再来临。
床垫不停颠簸,上上下下,吱吱呀呀。
激…情时刻,卫澜的眼泪顺着眼窝淌进枕头里。
她趴在下面,浑身紧绷,然后瘫…软,大口喘气。激…情渐渐退去。
肖烈温柔抚弄她的头发,露出她美丽的天鹅颈。在她颈间留下一个吻,他说:“如果这是为我流的眼泪,我什么都能原谅。”
太多次了,她在他面前为别的男人流泪。也曾想过,能不能有一次是因为他?
可流泪,毕竟代表痛苦。这令人痛苦又快乐的眼泪!
“和我有关吗?一点点?”
她渐渐平静下来,头埋在枕头里。
“喂!我在跟你讲话。”
肖烈与她玩笑,卫澜不搭理,只管往他身上捶。
她不肯起来,眼泪湿了枕头。
肖烈接住她的拳头,放在胸口,轻轻在她发上抚…弄,“没关系。”
没关系的,一切都没关系的。
☆、第 58 章
捂着被子; 卫澜趴在他胸前; 倾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肖烈,想跟你请个假。”
他正在事后烟; 卫澜凑热闹也抽了一口。破…戒了。
“干什么?”
“回去看看。”
“有去有回还是不辞而别?”
“没跟你开玩笑,真有事。行不行?”
“我还可能拒绝你么?”
卫澜在他嘴唇上亲一口,“谢谢。”
“带上手机。”
“啊?”
手机被他没收那天; 她就忘了那东西。
肖烈把手机拿给她; “拿着。”
卫澜接过来,对他点点头,“谢谢。”
“嗯。”
“干吗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回来记得打电话; 张婶儿好做饭。”
“嗯。”
很久了,很久没一个人回来。她甚至快忘了独处的味道,那么空虚落寞。离开他,她的世界一片荒芜。
家里四处都是肖烈存在过的痕迹; 她一边刷牙一边摆弄他的牙刷。他的是蓝色的,她的是粉色的,随便买的那种; 凑了一对。
一下午的会冗长紧张,卫澜时而感到头痛; 离开职场太久,脑袋有些不够用。
午休时间; 女员工们聚在一块儿讨论放假要去哪玩儿,卫澜零星听到几个名字。
“巴黎,伦敦; 澳大利亚……”
卫澜的公司慢慢步入正轨,谈来了好几个大客户,员工出入国内外的机会明显增多。
“澜姐,澳大利亚您去吗?”
卫澜一时没想起来,“嗯?”
小张抱着文件夹,“我给您发的邮件您没看吧?”
“邮件?你给我发邮件了?”
“嗯。市里电视台有个真人秀,需要几个英语翻译,以前合作过的,他们指明要你去。”
钝了太久的刀几乎不会切菜了。卫澜的脑袋稍稍运作起来,“什么真人秀?”
“新做的一档节目,旅行的,有几个明星。”
“怎么都在搞真人秀?”
“有收视率呗。”
卫澜点头,“我知道了。”
“那澜姐……”
“我尽快回复你。”
“那行。”
小张抱着文件夹出去了。
野了太久了,生活工作都不要了,只留一个肖烈。这样做可不太对,公司是用父母的遗产办起来的,荒废不得。
下班之前,卫澜给肖烈打了一通电话。
不抽烟了,她的手还保留着一个习惯,像是夹着一支烟似的在桌子上轻轻扣上几下。
电话通了,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卫澜的手在鼠标上乱点。
“今晚我可能要忙,明天才能回去。”
“你在工作?”
“嗯。”
“要不要我过去找你?”
“不必了,我要加班。走了太久,攒了一堆工作。再说你一来,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说的也是,两个人一旦到了一处,总是要胡混。
“那你一个人小心,老板。”
卫澜一笑,“我知道。——那我先挂了,我这边事情真地挺多。”
“嗯。”
嘴里答应着,电话却不放。两个人你等我,我等你,总得有个人痛快点。于是,肖烈先挂了电话。
卫澜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好一会儿才投入工作状态。
小张给她发了许多邮件,她一封都没看过。
工作汇报,公司日常以及合作进展全都在她的邮箱里。
这一忙,果真到了凌晨。
一夜无眠。等到早上九点十五分,卫澜拿起车钥匙。这个时间,银行开门了。
花了肖烈多少钱,一笔一笔她都记着。她新开了一张银…行…卡,欠他的,都在里面。这是能还的,不能还的,无法还的,不知道怎么还的,来日再说吧。
回木屋的路,竟然难得地有些拥堵。好在这一路,她都在跑神,花了些时间也没关系。
张婶儿还是起得很早,挎着一个菜篮子,才从山上下来。
远远看见她,声音清脆带着不符年龄的活力。
“小卫啊!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张婶儿,又挖这么多?”
“还行吧,现在总有人来挖,越来越少了,蘑菇都不好找了。”
两人聚到厨房,张婶儿推她,“你去休息吧,才回来就干活。”
“我没关系的。”
“不行不行,听我的,歇着去。”
张婶儿掀开一个不锈钢盆上的盖子,用手扇了几下闻味儿,“差不多能吃了。”
“做这么多?”看来肖烈还没告诉她。
“你不是爱吃么,就多做了点。
“真够好几个月了。”
“够到过年吧。”
过年?不知不觉到了这个时候。
“张婶儿过年去哪里?”
“我呀,回老家,陪陪爹娘。”
卫澜点点头,“是该陪陪。”
“你呢?”
“我还没想好。”
张婶儿笑出一脸皱纹,“小肖也没人,你们俩就在这儿过吧。要是需要我,我就不回去了。”
“不用不用,我们俩大活人什么都能做,您还是回老家比较重要。”
想起屋里还有个人,卫澜拾起袋子,“我先进去了。”
“去吧,一会儿叫你吃饭。”
“嗯。”
卫澜把银…行…卡放进自己房间的床头柜,希望来日有人会发现它。
听说肖烈刚从山上回来,正在洗澡。这么冷的天,他又上山,那条腿真是不想要了。
卫澜想唠叨唠叨,没见着人,他还在浴室没出来。
卫澜等不及,干脆开门进去了。
他刚好洗完,正在围浴巾。
“怎么不敲门?”
“你又上山了?”
“嗯。”
他开始刮胡子。
卫澜忽然握住他的胳膊,亲自帮他刮。
“胡子长这么快。”
“男人嘛。”
卫澜抬眼,与他相望。近在咫尺,卫澜说:“天冷,你穿的又少,还上什么山啊?”
“没——”
“——别说话,听我说。”
“嗯。”他乖乖闭着嘴,看她认认真真帮他刮胡子。
“你的腿怕凉怕累,你就不能别折腾么?别总是男人男人的,男人也是人,现在你不在乎,等你老了,什么病都找上门了……”
我的天,她念了好久!
等他胡子刮完,还在念。
肖烈只好用嘴去堵她,只有这招最管用。
一日不见,竟有如隔三秋之感。肖烈抱着人,吻个痛快。
“忙完了么?”
“暂时吧。”她从他怀里起来,从桌子上拎过来一个纸袋子,倒出来好几件衣服。
“给我的?”
“嗯。你不是喜欢白衬衫么?同款的,十件。——要不要试试?”
“不用,我的尺寸你了解。”
卫澜脸红,转过身去把衣服叠好。
“昨晚睡得好么?”
“几乎没睡,就在办公室窝了一宿。”
“人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听说你不做我们公司生意。”
他对镜梳头,温文尔雅。
“你是想跟我炫耀你什么都知道么?”
她把衣服叠好,放进衣柜。
回身,肖烈赫然站在跟前,又要使坏。
他手腕上,还留着她咬过的牙印,这恐怕会是她留给他的最长久,最特别的礼物。
“疼么?”
她在他手腕上摸了几下。他心不在焉地摇头,想的都是别的事。
他们滚在地板上,云雨一番。
刚换上的裙子,又碎了。
“肖烈,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尽量。”
两人躺在地板上,喘气,望天。
“还回去么?”
“回呀。”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
卫澜的目光从天花板降落,到他英俊的脸上。
“肖烈,我玩了太久,攒了一堆事儿要处理。”
玩了太久,玩。她用了这个字眼,不知是不是不小心说了实话。
下午,有太阳的时候,肖烈又跑出去做木工。卫澜陪着,也在木头上随便抠抠。
“做这么多东西,都能拿出去卖了。——等木屋没人了,这些椅子桌子就没人用了,到时候怎么处理?”
回头,肖烈的斧头抡得老高,好像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卫澜拿着刻刀,又补了几下,吹了几口,完活。
“你在干吗?”
他的影子罩过来。
“刻上我的名字。”
她刻了两个字母,WL。
卫澜开始频频回城,忙起来的时候一天不回,两天不回,三天不回,甚至更久。
木屋,越来越像个客栈了。
肖烈还是每天都要上山砍木头,做桌子,做椅子。卫澜很久没回自己的房间,并不知道里面变了样,床头柜是肖烈新打的,衣柜也是新打的。她还没来得及用。
下一步,他还会打一张床。
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圈,一个人闲来无事,烟瘾倒是没有,但就是想抽。火苗窜起来,点起一支烟。烟圈升起,散开。
无聊的时候做这件事会更无聊。
这姑娘来一趟,倒给他留了点新习惯。
下一次回来不知是哪天,她还没告诉他。自由还给她了。
这个冬天,肖烈很少离开木屋。天冷,他得忌惮着这条不太方便的腿。
张婶儿端着菜盆经过,“小肖啊,不用这么守着,这里有我就行了。小卫回来我打电话告诉你,你该干吗干吗去。”
肖烈手持斧头,一个不小心劈歪了。刚想回嘴,厨房的门砰一声关上了,真是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卫澜在城市和乡间来回,每次都会给他带些东西,衣服,鞋,还有好吃的。她不再是那个土掉渣的农妇。
她光鲜亮丽,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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