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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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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出城的城门刚一开关放行,早就守候在城楼下的,印有周记店号的五辆载货马车,夹杂在准备出城的人群中,依序接受了守城士兵的严格盘查,陆陆续续的都过了关,被放行通过。

出得城门的五辆马车,催鞭急策在官道上一路狂奔,由于是清晨,官道上往来的车辆和行人都不多,故而马车的仓惶赶路并未引得多少人的注意。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守株待兔

如此跑了半个时辰之后,五辆马车正好经过一个岔路口时,突然从岔路口斜冲出来一辆满载着柴禾的牛车,当前一辆马车收势不急,直接就和牛车撞到了一起,牛车翻倒,车上的柴禾撒的满路都是,而马车亦受损,右首边的轮子飞了不说,车乘后捆绑好的货箱散架了一大半。

紧跟着驱来的第二辆马车,车夫见势不妙,急忙猛拽马缰,硬生生的将马车勒停了,当后面的三辆马车也以同样的方式纷纷急刹停下来后,第二辆车上的车夫跳下来,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道:“怎么回事这是谁家的牛车,不长眼睛的吗!”

他的话音未落,官道两旁的草丛中忽然蹿出十余条人影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我家的牛车,不好意思冲撞了何大人!”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车夫的身后响起,车夫闻言脸色大变,他猛然回头,既惊恐又愤怒的盯着来人道:“你,怎么会是你?”

“我们恭候何大人已久了!”来人微微一笑,“当日在郎将军府何大人以多欺少,今日可是我们人多势众呀,怎么样,何大人是愿意体体面面的移步,跟在下去小坐一会儿呢,还是非要我的属下们,动手架着何大人走呢?若是被架着走,那可就相当难看了!”

车夫的脸皮抽搐个不停,愣了好一阵子才道:“你们要将我带去何处,我警告你们,以吴国现在的势力,随时随地都可以踏平卫国!”

“何大人何必紧张,咱们现在好歹也是吴卫联合抗敌,讨伐娄训这个逆贼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只要娄训伪朝廷存在一天,我们就仍是兄弟加盟友不是吗?”欢萦微笑着继续不紧不慢道:“何况我还有些要事,想跟吴王详细商谈商谈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呀。”

“哼!”车夫冷哼一声不屑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那何大人就请先听听看吧!”欢萦没有理睬何宁的恼羞成怒,反而脸色一凛,上前抬手道:“何大人有请,请随在下这边走!”

一个时辰后,何宁被推入了一座临时搭建的简陋的草棚中,他累得气喘吁吁,也顾不得是否失态,一屁股就坐在了干草垛上。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中,几名负责清扫的舍人,在已是半干的河渠中,发现了一个满身泥污被五花大绑,冻得奄奄一息的男子,众人七手八脚把其捞上来,用清水泼去他脸上的瘀泥后,才发现此人竟然就是就是禁军戍卫的统领。

“疯了,疯了!”震怒的娄训在朝堂上,冲着戍卫们大发脾气,“贼人如此嚣张,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嘛!这次还仅仅是劫人而已,若是冲着朕来,那朕的脑袋岂不早就悬在宫门前了?”

堂下鸦雀无声,包括一肚子委屈的戍卫统领,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给朕全城搜捕,马上!”娄训气急败坏的吼道,“京城内现在全是反贼,全是反贼!统统的都给朕拿下,一个不留!”

戍卫们面面相觑,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京城内全是反贼,全京城得多少人啊,怎么拿下?

“皇上,皇上你先消消气!”爽儿及时的从侧门上得殿中,一把抱住娄训的胳膊劝慰道,“一个细作而已,不值得皇上为了她气坏了身子啊!”

“你懂什么!谁让你上殿来的!”娄训余怒未消,口中对爽儿也丝毫不客气。

爽儿尴尬的脸色一红,心下不禁愤恨娄训实在太不给面子,当着大殿之上这么多双眼睛,居然当众斥责自己,她可是一番好意,来帮他打圆场,给他台阶下的啊,然而此刻进退维谷,爽儿也只得硬着头皮道,“臣妾是什么都不懂,不过皇上,事已至此,便是将整个京城变成一座空城也无济于事啊,再者若此事传扬出去,不是也有损皇上的声威吗,依臣妾看,皇上赶紧封锁各个关卡,让逆贼们休想逃出才是正经儿,仅仅在京城内搜捕远是不够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是要封锁通往吴国的关卡。”

娄训想了想,不耐烦的对殿下的戍卫挥了挥手,“你们还不赶紧照办,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等朕亲自去搜捕吗!”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何宁缓过劲来十分傲慢的问道。

欢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们与何大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想请何大人替我带个口信给吴王,就是畏儿离开卫王宫已久,在下甚是思念她,故而擅自作主请她去在下的寒舍多住几日,还请吴王不要见怪。”

“畏儿?畏儿是谁?”何宁强自镇定,故作糊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哪里有什么畏儿!”

欢萦笑了笑,“何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无缘无故的挡了你的车吗?来人,请畏儿姑娘!”

不一会儿,最后一辆车的车夫,被几个将士扶着进到了草棚中,车夫的身体似乎极是虚弱,不仅连站都站不稳,一张脸看上去还有些扭曲。

欢萦对那几名属下道:“快些快扶畏儿姑娘在草铺上躺下,畏儿姑娘有伤在身,可是不能久立的。”

车夫怨哀的看了欢萦一眼,被扶着躺倒了墙边的草垫上。

何宁垂下眼帘对此视若无睹,仿佛与己无关。

欢萦走到草垫跟前蹲下身和车夫四目相对,欢萦柔声道:“畏儿你受了不少苦吧,也真是难为你了。”

车夫盯着欢萦一声不吭,欢萦冲她笑笑,猛然伸手在对方的下颌处用力一扯,一张薄薄的面具随之被欢萦揭落,然而面具下的真容,却使得在场除何宁以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欢萦柳眉深锁的盯紧着这张脸,心中暗暗打了个哆嗦,娄训的心狠手辣如今她算是见识了,而这张脸上充满恨意的目光顿时让欢萦醒悟到什么,她默默的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对方的身上,接着站起身来走到何宁身边道:“请何大人回去之后转告吴王,我们会尽力替畏儿姑娘治伤,吴王若真的惦念畏儿姑娘,还请他亲自来接畏儿姑娘,我们会随时恭候他的大驾。”

何宁灰白了脸,狠狠的瞪了欢萦一眼道:“此行整个计划只有郎定远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破的?”

欢萦冷笑着回应道:“本来我也没太想明白,你和郎定远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我觉得你何宁似乎很喜欢带女子同行,即便匆匆离京应该也不例外吧,歪打正着侥幸猜中,让何公子见笑了。”

“算了吧长孙姑娘,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侥幸猜中”,何宁悻悻道:“你不想跟我说实话就算了,谁让我输了呢,输的哑口无言,可你们究竟要什么条件,才能让我带走畏儿,你直截了当明说好了,何必非拐弯抹角的请我家王爷,我家王爷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理会此等琐屑。”

“噢,是吗?”欢萦无声的笑了,“什么样的琐屑小事能捞动何大人何公子啊,不辞辛苦不具危险的潜入京城千里往返呢,不是我小瞧了你呀何大人,有些事只怕说与你,你也做不得主,所以何大人还是安安心心的只要将话捎回去就好。”

何宁目露凶光,“长孙欢萦!事情不要做的太过火,当心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给卫国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是呀”,欢萦微微颔首,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何大人白忙活了半天,一定担心回去之后不好向吴王交代吧,你猜你我两人谁的后果更不堪设想呢。”

“你——长孙欢萦!光嘴上强硬是没有用的”,何宁的脸色极为难看,阴阳怪气的嘶叫道:“我家王爷最痛恨受制于人,你若识相就赶紧放了我和畏儿姑娘,否则总有让你悔的肠子都青了的时候。”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欢萦不屑的冷冷道:“就你还敢口出狂言,别忘了你自己的小命,此刻就正攥在我们的手上呢,我好言与你相商你听不进去,难道非要我把你的人头当礼物送给吴王,你才彻底的踏实安心了?”

“你,你不要胡来!”何宁眼中尽是惊恐与无奈,同时也翻腾着抑制不住的愤怒,但嚣张气焰却因此而收敛了不少,他压低声音道:“我真不明白吴卫翻脸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

“谁说我们要与吴国翻脸了”,欢萦紧紧的盯着何宁道:“话该怎么说我都已经教你了,但如果你添油加醋,致使吴王和卫王兄弟之间翻脸,那我像你保证何公子,不仅你的人头不保,你们吴王也休想再见到畏儿姑娘了”,欢萦其实并非想为难畏儿,只不过在郎定远府中与何宁的初次冲突,让欢萦摸准了何宁乃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徒,所以才故意摆出架式对何宁恐吓了一番。”

“唉,你们劫走了畏儿姑娘,我回去再说什么也不管用呀”,何宁牙痛般的哼哼唧唧道:“传话归传话,反正我不能保证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当然能保证”,欢萦镇定道:“畏儿姑娘的伤势你也看见了,她如此虚弱怎可跟你长途奔波,何况我之所以要你们吴王亲自来接畏儿姑娘,就是想就畏儿姑娘的伤势和他商量商量,他若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按照我朝律法,我卫王宫可以全权自行处置私逃的宫人,你说对吗何大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劫人传话

何宁哑口无言,双手抱着脑袋闷声不吭。

欢萦见状,料定何宁回去之后必有所收敛,决不敢再轻易极尽挑唆之能谗言惑主,所以缓和了语气道:“何大人,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怕自己回去不好向吴王交差吧,这好办,大不了让我家卫王亲笔修书一封,向吴王阐明事情原委,我想看在兄弟手足的情份上,吴王总会给卫王三分薄面吧。”

“别,还是不要了”,何宁尴尬的皱了皱眉,“我家王爷好面子,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更让我家王爷下不来台,算了,你们既然主意已定,再跟你们多说也无益,若要我传话,你们准备何时放我走?”

“何大人果然是个识相之人”,欢萦轻轻的笑了一下起身道:“以何大人的本事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走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官道上招摇过市的好,算算时辰,皇宫中应已发现了你假冒禁军戍卫统领,从地牢中带走了畏儿姑娘,现在也一定全城戒严展开大肆搜捕,还有一队一队的禁军戍卫出城,快马追踪你们而去,不管你易容得再好,出手再大方,怕也未必躲得过层层关卡的逐个盘查,还不如朝小路寻个村落或民户家里耽搁几天,躲过娄训这几日的疯狂搜查,他们连续搜查数日无果,定会误以为你们早已逃之夭夭,到那时关卡的检查就会松懈许多,你再易容上路,别人就不会过于追究你脸皮的真伪了。”

何宁苦笑,“你倒是事事都替我想周全了,长孙大小姐,你是担心我落入娄训手中,将你们给供出来吧。”

“哈哈”,欢萦淡淡道:“何大人的身份关系重大,你供出我们来不要紧,只怕吴王、郎定远等一干人都要受到牵连,所以回吴的路上何大人还是收敛行径,以保命脱险为重,不要再为了一口什么仙鹤银针,将自己给暴露了都不知道,口腹之欲而已,没有性命重要的,看看娄训是怎么对待畏儿姑娘,就知道娄训的手段是如何的残忍了,你若被抓住,一定会比畏儿姑娘还更惨。”

“仙鹤银针?你,我想起来了”,何宁禁不住指着欢萦大叫道:“我是觉得你眼熟,原来你是从吴郡一路跟踪我到京城的。”

欢萦冷冷的瞥了何宁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转脸对属将道:“去,把何大人的马牵来,还有搜出来的盘缠和行头等,也一并还给何大人,送何大人上路。”

何宁一走,欢萦赶紧带领属将抬着畏儿转移至齐嫂的那户独门小院,施风早做妥了接应准备,因为京城戒严,欢萦他们是绝对进不了城,而周延庭也暂时出不得城来,故而只能将究在齐嫂的家里暂避几日。

幸好事先欢萦他们准备了不少治伤药,原本是给厉仁用的,现在见畏儿已遍体鳞伤,便拣了些外敷的金创膏等,先过去给畏儿处理了一下那些已溃烂化脓的伤口,但畏儿的态度十分冷淡,不论欢萦如何细心照料,温言劝慰,畏儿都始终不领她的情,除了拿充满恨意的目光横眉冷对外,便是一言不发。

稍晚些时候,齐嫂拿来一套自己干净的粗布衣衫,欢萦替畏儿换过后,却从畏儿怀中发现了一块血迹斑斑的方巾,正欲展开细看之时,却被畏儿奋力的一把抢过去,用敌意的目光瞪着她。

欢萦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不是要抢你的,你那么紧张做甚?既然是重要物件,被血污污秽成这般多可惜,还不如拿去交给齐嫂,让齐嫂帮着清洗干净呢!”

畏儿垂了眼帘不置一词,欢萦应不晓得她是何意,只得捡了换洗的衣物准备离开,“好吧,随你的便吧,我只是建议而已,天色已晚你且好好休息,齐嫂家里的厢房有限,所以虽然你讨厌我,但晚上我还是不得不搬来跟你住在一起,希望你能够体谅。”

畏儿闻言将身子侧了侧,用一个冷淡的背影回应了欢萦,欢萦无奈叹息着退出了房间,转手将门替畏儿扣好。

此时在庭院中的施风见状迎上来道:“怎么,畏儿姑娘还是不理不睬一句话不说吗?”

欢萦默默颔首着,将衣服转递给施风,“告诉齐嫂这一段时间辛苦她了,我会加倍付银子的。”

施风接过衣物不解道:“奇怪,畏儿姑娘好歹也在咱们卫王宫住了四五年,就算她是细作,不知对咱们卫王感恩戴德,她也不至于如此恨咱们吧?”

欢萦想了想道:“她饱受娄训的折磨性情难免大变,对我们充满敌意也是情理之中,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等过三五日,周将军他们能正常出入城门,咱们就派人将畏儿送回卫郡去。”

四天后,周延庭赶来,给欢萦带来了京城方面的消息,娄训除了在京城内外大肆搜捕外,还取消了各个路口的往来通行,除了传递军报的役兵,或持有娄训特执颁发的通行令牌,各个关卡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行。

“何宁这下麻烦可大了”,欢萦蹙眉道:“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将我们的话带到。”

“这一点军帅不必担忧”,周延庭道:“封锁关卡禁止通行并非长久之计,隆冬时节京城各项物资本来就十分紧张,彻底封锁百姓生活难以维系,连皇贵生活也会受到影响,娄训就算再震怒,再不甘心,也最多只能封锁个十天半月就不了了之,只不过这十天半月对我们十分不利,尽管消息勉强尚可及时传递,可派出去的人手皆无法赶回,包括前往粟州的,现在也断了联系,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只能等娄训的解禁之日吗。”

“有没有办法弄到娄训的特制通行令牌呢?”欢萦征询的望向周延庭。

周延庭摇摇头,“恐怕只有负责缉捕的禁军戍卫们身上有,这些禁军戍卫几乎都是娄训的亲信党羽,除非有像何宁那样的易容术,否则根本混不进去。”

“好吧”,欢萦微微颔首,“我们就再等两天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想法挑动京城内乱,逼迫娄训开关放行。”

“嗯”,周延庭道:“末将也曾这么想过,虽然京城遍布娄训的暗探,咱们挑不起多大的事,但砸砸朝臣的门,给他们放几把火还是小菜一碟的。”

施风在一旁笑了,“哈哈,周将军的办法好,给朝臣们的家里放几把火,他们惊恐不安之下,便会上朝进谏,劝娄训以安抚民心为重,尽早开关通行。”

“呵,我同意周将军的法子”,欢萦也笑道:“周将军的手段是越发老辣干练了,连我都还未想到这一层呢,不错不错,城内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回城之后见机行事,逼迫娄训越早开关越好。”

“喏,末将记下了”,周延庭拱手应道,并谦虚着说:“其实末将哪比的上夫人才智无双呀,末将至今都还没搞明,白夫人是如何看破何宁的计划,知道他想潜进皇宫劫走畏儿,再有,从何宁劫人的行动来看,潜入皇宫对他来讲并非难事,他用的着大费周章,让郎定远帮他搞出那么多事来嘛。”

欢萦笑了笑了道:“我也是只是猜测而已,畏儿假扮宁棠儿潜入皇宫,不外乎两个目的,一则向吴王及时通报娄训的情况,二来可能也想寻机刺杀娄训,吴王估计许久都没有接到畏儿的消息,便料定畏儿是出了事,所以他才在加紧攻势之时,暗中派遣何宁潜入京城,想法营救畏儿,然而畏儿是生是死,即便活着又被囚禁在何处,具体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于是便想出来了以真的宁棠儿试探出畏儿下落的办法,以便进行接下来的营救。”

“末将明白了”,周延庭道:“要抛出真的宁棠儿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娄训阴险奸诈,对宁棠儿的消失和突然出现必然会起疑,所以郎定远才帮忙,安排厉仁实施了一次注定会失败的刺杀,并利用厉仁将禁军戍卫们诱到磨坊村,禁军戍卫们在搜查之下,必定会搜出被囚禁在磨坊中的宁棠儿,如此宁棠儿就会被禁军戍卫们顺理成章的带回皇宫。”

“应该就是这样”,欢萦道,“否则无法解释郎定远的怪异举动。最可恶的是连我们都被他利用了,他故意透出口风让我们前去磨坊村寻找厉仁,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厉仁生死,我们都会把厉仁给带走,如果厉仁身亡,我们会将厉仁择地掩埋,如果厉仁还有一息尚存,我们必定将厉仁带出山崖之下,寻医全力救治,总之只要厉仁不被娄训的人发现就好。”

“这又是为何?”施风问道,“郎定远给厉仁设下圈套,难道还怕厉仁的身份暴光吗?”

欢萦道:“我虽然现在还没办法解释其中缘由,但厉仁的身份很可能是整个计划中的纰漏,厉仁不属于任何一派,他一心只想为父母,为整个厉家复仇,他刺杀娄训纯属个人行为,无论如何都和宁棠儿扯不上关系,所以他怎么可能把宁棠儿囚禁在磨坊中呢?尤其是畏儿被娄训识破,下狱囚禁后,娄训很可能已经猜到了,宁棠儿不是在咱们的手上,就是在吴王的手上,故而郎定远此举,纯粹是为了保证各个环节不出纰漏,不被娄训看出破绽来。”

“老匹夫甚是可恶”,施风咬牙切齿的骂道:“既然连我们也敢耍,夫人什么时候我们也给他吃点苦头,好叫他知道咱卫人没那么好欺负。”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返京师

“唉,现在不是做意气之争的时候”,欢萦轻轻道:“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有些事要学会忍,忍人之所不能忍,好歹郎定远的行为证明了他并非是脚踩几条船的人,他越是立场分明,我就越觉得此人值得争取。”

“怎么争取呀,老匹夫的狡猾都堪比娄训了”,施风忿忿不已,“这种人就算争取过来了,等哪天他把咱们卖了,咱们说不定还在帮他数钱呢。”

“哈哈”,欢萦和周延庭皆忍俊不禁失笑起来,“数不数钱的,等他把咱们卖了再说吧”,欢萦笑道:“待去粟州的人一回来,我想再见郎定远一面,周将军你记着帮我安排一下行吗?”

“没问题”,周延庭答道,“不过末将不敢保证,郎定远是否愿意见夫人,万一他要是拒绝了咱们的请求,该怎么办呢?”

“他一定会同意见我”,欢萦胸有成竹道:“在厉仁的事上他欠了咱们一个人情,是愿意见得见,不愿意见还得见。”

“天呐,夫人,我算服了”,施风一拍脑袋大叫道:“难怪夫人不跟郎定远计较呢,原来夫人早就盘算好了,反将郎定远一军呀?”

“嘿嘿”,欢萦面呈调皮之色道:“任何事都有好坏两面嘛,就看你会不会善加利用了,是郎定远先给咱们下套的,咱们自然也就不必跟他客气了,对吧!”

“我就说夫人才智无双嘛”,周延庭由衷的赞叹道,“这样就好办了,末将回去即刻准备夫人交待的事,夫人就请静候佳音吧。”

又隔两日,娄训的搜捕无果,还未等到周延庭制造麻烦,各道关卡均一一接到圣令,开始陆陆续续的现时定量开关放行。

第三日林豪受周延庭指派出城,接了欢萦乔装改扮潜回京城。

一见面周延庭便冲着欢萦欣喜道:“夫人咱们的人回来了,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请夫人速速去更衣,我带夫人见一个人。”

“谁?你要引我见谁?很重要吗,非要更衣?”欢萦诧异的问道。

“嗯,很重要”,周延庭将欢萦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而且夫人一身村妇打扮,也不适宜见客嘛!”

“噢,也对”,欢萦恍然道:“都是为了混进城改扮成这样,我自己竟都忘了,不过能不能先见一见粟州回来的人,再随你去会客?”

“夫人莫急,人都回来了还能跑了不成”,周延庭笑道,另外还有些重要的情况,来客想跟夫人商议,所以不如商议定夺后,夫人再见从粟州回来的人也不迟。”

“行,那好吧”,欢萦不再坚持。

“夫人这边请,换洗的衣饰已经替夫人准备好了”,周延庭说罢打开了一间屋门。

片刻之后欢萦换好了衣服出来,问周延庭道:“来客是在密室吗?”

“是呀,客人昨天就来了”,周延庭一边回话,一边前面引路,“不过昨天他们到时时辰已晚,已经来不及再出城通知你了。”

“他们,难道客人不止一个吗?”欢萦在心里琢磨着,这种时候谁会来访呢。

“噢,来客还带了随从”,周延庭在解释中,已经连开了两道暗门,和欢萦一同进入了秘密通道,在通道的转角处,周延庭停下脚步,“夫人你请吧,客人早已在密室中等候夫人多时。”

欢萦莫名其妙的看了周延庭一眼,“怎么,你不随我进去吗?”

“这个嘛”,周延庭笑,笑得神神秘秘却充满善意,“末将猜测客人有些话是想单独和夫人说,所以末将也就不方便打扰了,夫人还是自己进去会客吧。”

“搞什么鬼呀”,欢萦瞪了周延庭一眼道:“一脸的坏笑,怎么看都像是在捉弄我似的。”

“末将岂敢,末将岂敢呐”,周延庭连忙笑着分辨道:“客人是真的已经恭候夫人多时了,夫人只管进去便是。”

欢萦横眼看着周延庭,“哼,要敢捉弄我,回头再跟你算帐。”

一步步走向密室的内堂,欢萦在猜测中一步步看清了来人的身影,颀长高挑的男子一袭白衣飘逸,在内堂中来回踱着步,这身影欢萦是再熟悉不过,只是她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转身的瞬间,来人正好和走来的欢萦打了个照面,来人愣怔了一下,一抹温暖的笑意随即浮上了他的脸颊,“欢萦!”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温软的语调带着意味深长的余韵,那是刻骨铭心和日夜思念所沉淀下来的最深切的呼唤。

如春风般拂过了欢萦的心,“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欢萦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本能的,不是喊瑞桐,而是喊了王爷。

“我,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卓瑞桐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有些酸酸的,不知是因为欢萦的回应没有想象的热切,还是此刻相见,欢萦的神态隐隐让他感觉,欢萦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他只是接着解释道,“我已经收到了周延庭的消息,京城的局势这么复杂,叫本王怎能不担心你的安危。”

“可,可你疯了吗?”欢萦几步冲到卓瑞桐的面前,朝着他大吼大叫道:“你知不知道,你来京城有多危险,现在卫军的战况怎么样了,你都不顾了吗?还有卫郡的政务民生你全都不管了吗?谁让你来京城的,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声!”

卓瑞桐呆住,他从来没见欢萦这么朝他发脾气,熬了日日夜夜盼着能见到欢萦的心情,宛如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卓瑞桐喉头一涩,哽咽道:“是,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要来,我宁愿和你共同面对困境,也不想一个人待在皇宫中,整日忧心如焚的苦等你们的消息,欢萦,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是胜是负,就让我们一起共同承担好吗?无论成败,就算会失去世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性命,至少让本王和你一起并肩尽力执手同进退,那样本王的一生才不会留有遗憾。”

“瑞桐!”欢萦的眼眶红了,“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只是……”

“别说了萦儿,别说了,不用解释了,本王什么都明白”,卓瑞桐走上前深情的凝视了欢萦好一会儿,然后轻轻的将欢萦拥入怀中,“我知道你的心,就如同你了解我的心一样,所以本王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绝不在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我们,将我们分隔开,欢萦不要赶我走好吗?要相信本王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心爱的女人。”

“嗯”,欢萦在卓瑞桐的怀中,难得温顺的点了一下头,“你是王爷,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赶你走呀,其实瑞桐,刚才见到你的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就算再辛苦再如履薄冰,可总还有你无时无刻的牵念,还有一个怀抱随我任性乱发脾气也不跟我计较,我想说的是,瑞桐你能来京城真好,这样我心里就踏实的多了。”

“小傻瓜,你终于想通了吗?”卓瑞桐微笑着轻轻拍打的欢萦的肩,就像在哄一个孩子,而他心里却想的是,“欢萦果然遇到状况了”。

“我想通了”,欢萦噙泪道:“就连厉仁和甄眉都可以冲破世俗陈规,真心的走到一起,我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从前的一切呢?”

“厉仁……?唉,我听周将军讲了”,卓瑞桐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甄眉的消息吗?”

欢萦摇头,“沿着南下的路追了好些天都不见甄眉的影子,我估计再寻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加上出了何宁劫走畏儿的事,通往京城的各道关卡全都封锁了,这两天才刚刚有所解禁,故而南下寻找甄眉的人,好些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了。”

“那没办法了,寻找甄眉的事就暂且放一放吧”,卓瑞桐道,“现在世道这么乱,找一个人还不跟大海捞针似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欢萦点头应道:“我想等京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能多抽些人手寻找甄湄的下落。”

“好,萦儿你也辛苦了,来我们这边坐,边喝茶边聊。”卓瑞桐说着伸开怀抱,轻轻牵了欢萦的手,朝堂内的大桌走去,俩人在桌旁坐下,通道处传来轻轻的脚步,一看正是枚争端了茶水上来。

“枚争,枚争你也来了。”欢萦看看枚争又看看卓瑞桐道:“瑞桐你把人都带过来了,万一京城方面久觉不下,卫郡那边的事务怎么办?”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一位行事谨慎的老臣,代为处理一段时间的政务,若遇事不决,可召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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