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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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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美更艳,也不是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帮帮我们霍山,我和王爷都需要你的帮助。”

“是呀霍山。”卓瑞桐在一旁帮腔道:“你能培育出这么奇异的花种,想必也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总不愿就此撒手不管了吧,而且本王也觉得,把它们交到王宫中那些,根本不懂得养护的花匠手中,纯粹就是暴殄天物,跟我们回宫吧霍山,本王一定能给你提供一个理想的环境,让你安安心心的种花,天天陪着它们,守着它们、看着它们和它们说话,若你不喜欢本王,不愿意见到本王,本王也决不会轻易去打扰你,怎么样?”

在欢萦和卓瑞桐的一唱一和下,霍山手中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说明他是在犹豫,再斟酌。

欢萦朝卓瑞桐使了一个眼色,卓瑞桐拎起手中的包裹,走到汉子身旁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汉子连连点头,卓瑞桐随将三百两文银丢给了他。

汉子欢天喜地的抱着包裹,来到霍山身边说:“霍山啊,跟他们走吧,不能种雪香瑞了,你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种了十几年的花,从来都只是能混个温饱,现在你帮我发了财,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霍山。”

霍山停下来转脸瞥了一眼汉子手中的包裹。

汉子赶紧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也看不上这三百银子,也许你本身就是一个曾经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花农小本经营,辛辛苦苦十几年,到现在都还没娶上婆娘,可有了这三百两银子,我就能修一间大屋子,再娶上一个勤快贤惠的婆娘,给我生几个娃,那我就心满意足再也无求了,这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呀。我求求你,你就当成全我行吗,剩下的活就有我来干吧,你回屋去洗洗手,换件衣服,赶紧跟卫王走吧。”

霍山凝视了汉子好一会儿,最终无奈的低下头。

汉子当即高兴的对欢萦他们说:“行了,霍山他同意了,他同意了!”跟着又去拉霍山,“走吧,咱回屋换衣服去吧,我还有件干净的新衣裳,只舍得穿过一次呢,今就送给你啊。”在汉子的拉扯下,霍山极其不情愿的站起身,被推搡的进了小木屋。

欢萦和卓瑞桐同时松了一口气。

卓瑞桐低声道:“咱们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把他接进宫会不会太冒失了?”

“你不觉得他的眼神中,有某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吗?”欢萦问。

“是呀,本王是觉得,”卓瑞桐说:“然而本王想了遍,也想不出他为何会带给本王这种感觉,最要命的是,他似乎对本王很排斥,或者说排斥中还有一些怨恨,本王真想不透,仅仅是因为本王揭开了他的斗笠吗?还是之前他就是认识本王的?”

“我跟你一样,”欢萦叹了一口气道:“霍山身上似乎有太多难以解释的谜团了,所以我才想,先把他接进宫安顿,然后在慢慢的了解他,查些他的底细。就算他很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把敌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盯着,总比任其随活动,而我们毫无察觉的强,宁棠儿不就是一个例子吗?你好心放走了她,结果她却被伺机而动的吴王给控制,到现在还不知该如何重新把她找出来呢,何况霍山也未必就是敌人,起码我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敌意,至于对你的不满和排斥,也许你确实曾经不经意的得罪过他,而你不知道罢了。”

“我有吗?”卓瑞桐苦笑,“我天天身处王宫中,打交道的无非是些文武大臣,至多偶尔会见一下富绅商贾名士才子,可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仅土养花,或者有什么世仇家恨的。

“嗯”欢萦道:“所有这些一时半会,自然是无法了解清楚的,可无论他对你怀有怎么的偏见和不满,可我觉得,瑞桐,依你的才智和胸怀一定能有办法化解这段恩怨的。”

“呵”卓瑞桐笑,你就那么相信我。”

欢萦也笑了,“不但相信,而且肯定。”

“本王会尽力的,”卓瑞桐微微颔首,并向欢萦承诺道:“希望不至令你失望。”

两人正说着话,霍山已经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汉子的身材比霍山矮,又比霍山粗壮,因此衣衫穿在霍山身上,显得既短又太过宽松,霍山局促的拉扯着衣角,脸上大片红色的疤痕也因为尴尬而鲜艳真明,看的欢萦和卓瑞桐都心惊肉跳。

欢萦硬着头皮走上去打量了霍山一下道:“挺好的,你不用在意,回到王宫中我另叫人给你做几件合身的衣服便是,如今天气冷了,这衣服也太单薄了,咱们不穿也罢。”

霍山听了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第一百五十七章  症候存疑

卓瑞桐捡起地上的斗笠,重新递给霍山道:“你喜欢就戴上它吧,也免的本王那些随从和手下孤陋寡闻大惊小怪。”

霍山这一回没有拒绝,他默默的接过斗笠扣在脑袋上,并压低了斗笠,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汉子紧跟着出来,讨好的对卫王说:“王爷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卓瑞桐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还不赶快去把最后的花弄好装盆,本王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汉子捡起地上的工具,手脚麻利的接着霍山没做完的活干起来。

汉子一边忙,卓瑞桐一边喊人,将装盆好的雪香瑞搬上车。

欢萦只带着霍山走上停车处,“枚争,霍山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不许有半点怠慢。”

枚争看了一眼斗笠下的半张脸,尽管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他仍是只好咬牙道:“放心吧夫人,一切交给奴才好了。”说罢枚争撩开车厢厚重的门帘,“霍先生您有请,当心脚下。”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雪香瑞都已经被装上了车,大队人马调转方向,缓步离开了花田,重回王宫。

第二日也就是小瓷大婚的前一天,枚争忙着筹办大婚的最后事宜,忙的分不开身,欢萦便前去帮一些忙。卓瑞桐自己从单独关押蓟余广的监狱中提出蓟余广来,用马车载着他回王宫。

“蓟大夫,上一次您用两副药,便治好了我母后的眼疾,本王甚至感激,其实你医术如此之高明,本王一直觉得将你看押起来实在太委屈你了,不,或者应该说,实在太可惜你精妙的医术,然而本王觉得唯一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悬乎济世,解民生苦疾造福天下的心,蓟先生若能做到,那才是真的功德无量。”卓瑞桐语重心长的对蓟余广道。

蓟余广重重的叹口气,“老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路走错,就步步都是错,那么卫王的不杀之恩,老朽才能苟活到今日,不但如此还要劳烦卫王替老朽照顾家眷,卫王的胸襟与恩德,老朽自叹服如,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所以老朽现在为求替卫王略效绵薄之力,依赎前罪,其它的哪还敢去奢望。”

“嗯”卓瑞桐想了想又道:“你现暂且忍耐一段日子吧,等局势安定之后,本王会替在宫外开设一家皇家医馆,到时不但宫里的人可以找你去瞧病,包括王宫大臣庶民百姓也都可以去,这样你既能和家人得以团聚,亦能造福众生,更可以靠着行医的收入奉养家人,便颐养自己的天年,岂不是一举三得吗?”

“卫王,卫王还可以还我自由吗?”蓟余广喉头一紧,老泪差点夺眶而出。“卫王的再生之德,老朽何当一报,苍天在上,老朽愿重新洗心革面在世为人,倾尽老朽的余年,为世人解除病痛苦疾。”

“那就好,”卓瑞桐满意的靠在车厢上,“你能想通这个道理最好,本王要的不是你的感恩戴德,而是要你的一技之长替本王广布恩泽。”

“是呀,”蓟余广道:“上次老朽给太后瞧眼疾的时候,太后也曾这么劝过老朽,老朽现在是深知,老朽从前全都错了,被娄训捏住把柄替其效命,虽非老朽所愿,可老朽心里一直想的是,该如何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从未真正想过用老朽的医术福泽众人生,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还不能算晚,”卓瑞桐笑道:“起码你现在不是醒悟了吗?对了,你今日要去诊治的病人,他的脸部大面积被火灼伤,面貌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性情也十分孤僻乖张,他若有所抗拒,你且吾心急,不管是耐心劝慰也好,还是循循善诱也好,总之得把他的病情给诊确实了,本王想知道他的脸容和嗓音,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噢,他的嗓子也被烧坏了吗?”蓟余广问。

“是呀,”卓瑞桐答道:“有些奇怪是吗?本王也怀疑他的嗓子并非用火烧伤,一切都要等到你给他诊断过后才能知道。”

“是卫王,老朽明白了,”蓟余广拱手道:“卫王请放心,老朽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明确的诊断结果。”

说话间马车已驶入卫宫。卓瑞桐将蓟余广领到霍山赞居的小屋前,对蓟余广道:“本王就不陪你进去了,以免引起霍山的反感,余下的事情可就拜托蓟大夫了。”

“老朽一定尽力而为,”蓟余广再次拜了拜,转身叩响了小屋的大门。

半个时辰之后,蓟余广从小屋中走出来,登上了等候在马路边的马车。”

“怎么样?”卓瑞桐问道:“他的伤情如何,怎么诊了这么久时间,霍山没有为难你吧。”

蓟余广捋了一下胡须,想了想才说:“霍山倒没有令老朽为难,不过老朽怕诊断有误,所以多花了些时间,反复勘验他的伤口,王爷能确定霍山的伤,确实是由于大火造成的吗?”

卓瑞桐愣住,“这个本王倒不能确定,可若不是被火灼伤,又怎么会留下那样大片的红色伤疤呢?”

蓟余广捋着胡须轻轻摇头,“据老朽诊断,此人的脸和嗓子都不是被火疗伤,而像是被一种叫火藤子的藤株给腐侵噬烂。”

“你说什么,火藤子,那是什么东西?”卓瑞桐分外诧异的问道。

“老朽也没有见过,不过老朽年轻时读过一本医书,记载过此物,是一本生长在深山沟壑中的暗紫色藤蔓,藤株比普通的野藤要细小许多,藤身还长有小刺,尽管其貌不扬,但它的藤浆却十分厉害,只一滴便可灼伤指甲盖那么大的皮肤,被灼伤者复原后,留下的疤痕就跟被火烧伤一般无二,不过被火藤子灼伤和被大火烧伤,唯一的区别在于,若被火藤子的毒液侵蚀过深,很可能会改变骨骼的形状。”

“这么可怕,那他的嗓子也是……卓瑞桐瞪大了眼睛。这个霍山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他的伤势也如此与众不同呢?”

“是,他的嗓子也是因火藤子而毁,不过相比于脸部伤势来说,他的嗓子问题倒不严重,据老朽估计,大约也就中了一至两滴藤毒而已”,蓟余广慢悠悠的答道。

卓瑞桐又愣怔了半天才说:“此人到底有怎样可怕的仇家呀,其手段竟会如此阴狠歹毒。”

“仇家,”蓟余广纳闷的问:“王爷的意思是说,他的伤是被仇家所害?”

“难道不是吗?”卓瑞桐反问道。

蓟余广再次摇了摇头,“非也,王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王爷您说的,总之老朽觉得他的伤绝对是他自己所为,尤其是喉部的伤势,无论剂量还是位置都十分精准,如果真是仇人所为,又怎么可能顾及这些。”

“自己弄的伤?”卓瑞桐越发震惊道:“谁会对自己这么狠呀,有什么理由竟会使他如此下的去手?”

“唉”蓟余广长叹,所以老朽劝王爷还是小心一点吧,留此人在宫中怕是不妥呀。”

卓瑞桐闷闷的想了好一会儿道:“那你有把握治好他的伤吗?”

蓟余广再一次摇了摇头,“按照医书上说,要将被腐蚀的肌肤连皮带肉尽去,在敷以药物,以促进生肌,最后在另植皮面,以使其和原有的相融。但所有这一切,都最好是能在中毒之初进行,时间拖的越久,削骨去皮就越麻烦,即使能勉强施术,他也恢复不到原貌了。”

“那他的嗓子呢,他的嗓子怎么削骨去皮?”卓瑞桐问道。

“嗓子当然没办法了,”蓟余广说:“不过幸亏嗓子被腐蚀的并不严重,老朽准备施以药物和针灸,看能不能助其恢复说话的功能。”

“嗯,你先给他治着吧,”卓瑞桐道:“本王已经答应了,将他安顿在宫中,让他安心种花,总不好出尔反尔,你需要的药材或器具,列出一个清单来,本王自会派人替你准备,明日小瓷大婚,本王和枚争怕都没有空抽出身来,那就从后日开始吧,从后日起,枚争会每日前来接你给霍山治病。”

“没问题,蓟余广说着抽出一方担单子递给卓瑞桐,“老朽所需之物,已经记录在清单上,王爷只需将其交给宫中的太医们,他们自会按单子替王爷准备好。”

“嗯”卓瑞桐接过单子收好。“那就要辛苦你了蓟大夫。”

“王爷先别谢我,”蓟余广坦言道:“老朽从未医治过此类病人,若医书上记载有误,那可就全完了,在毫无治愈把握的前提下,老朽也只能治一步看一步了,此次丑话摆在前面,还望王爷三思而定,若万一危及到性命,老朽将只好放弃治疗,以保其性命为重了。”

“好,就依蓟大夫的,依保其性命为重。”卓瑞桐深深叹了口气道:“但本王仍是要谢谢你蓟大夫,整个卫郡除了你,怕也没有哪位大夫敢用削骨去皮,即便他们知道此法,也会因为害怕影响自己的前程,而不敢施治,或彻底对本王保留意见的。”

蓟余广苦笑,“老朽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何况老朽现在和他们相比,已经没什么前程可言,既然毫无压力,自然能放开手脚,依病人为先,以病情为主。”

“可不,”卓瑞桐道:“世人多依利益为标准来计较自己的得失,结果反而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得不偿失,之所谓有因必有果,环环相报吧。”

蓟余广闻言陷入沉默,卫王的话就好像是在说他,他用自由换来的却仅仅是这么一个教训,什么时候他才能重获自由,与妻儿团聚呢。

晌午过后,卓瑞桐找到了欢萦,将蓟余广的诊断结果对欢萦说了一遍。

欢萦也十分难以置信,“会不会是蓟大夫诊断错了呢,欢萦问道。”

卓瑞桐看着她不说话,那神态仿佛是在问可能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欢喜新嫁

欢萦深吸一口气,闷闷不乐的说:“对呀,怎么可能呀?”,停了停欢萦又道:“一个人自毁音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想别人认出他来,可自毁音容的办法有很多,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不常见的手法,说明可能跟他当时身处的环境有关,火藤子长在深山沟壑中,一般人是不容易寻找到那儿的,但如果他是为了躲避仇家就可以说的通了,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自毁音容,然而究竟是怎样厉害的仇家,把他逼的深山沟壑中不说,还用如此可怕的法子毁了自己的音容。”

“嗯”卓瑞桐道:“这一点我也难以猜出,一个人若不是被逼的走头无路,大概也使不出这么狠决的方法,不过不管他的仇家是谁,我想我卫王宫还是足有能力庇护他的吧。只是刚刚听你一说,我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元灿,元灿他不会也…。”

“不会的,”欢萦赶紧打断卓瑞桐,安慰他道:“元灿他并不是走投无路,他不是还有你这个三哥吗,我想他只是因为遭逢的变故太大,一直无法接受,就像我当初一样,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治疗内心的伤口,加上娄训从中搅局,让元灿对你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他才会躲着我们,不让我们找到他。但我想假以时日,等他慢慢的相通一切,所以一定会振作起来,并再次现身和我们相聚的。”

“希望能被你说中”,卓瑞桐粲然一笑道:“那些截杀元灿和齐先生的,究竟是不是娄训的人还很难说呢,可元灿因为歹人的几句话,而就对我产生了不信任,这不是太荒唐了吗,我和他毕竟是手足兄弟呀。”

“唉,元灿当时是在逃亡的路上,情况本来就十分复杂,我想元灿他怕也是一时混乱,来不及分辨真伪了吧。”欢萦劝卓瑞桐道。

“算了,不说这些个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光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只能希望元灿能早日想通,早日现身和我们团聚。”

话虽如此,但在欢萦心里,有个一丝不详的感觉笼罩着,元灿的性子本来就偏于孱弱,加上他遭逢宫变好不容易逃出皇宫后,在前来卫郡投奔的路上,却又险象环生四伏危机,以至于最后孑然一身四顾茫然,他还能再相信自己的兄弟吗?他还能再次振作起来吗,一切都显得如此渺茫,看不到任何希望。卓瑞桐和欢萦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

“军帅姐姐,原来你是在这儿啊?”付安安突然跳了出来,她半开玩笑的责怪欢萦,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忙里偷闲。

欢萦颇为尴尬的将付安安介绍给卫王,两人寒喧了几句后,付安安便拖着欢萦,非让欢萦去帮忙瞧瞧。新房布置的是否还说的过去。

欢萦只好和卓瑞桐道别,两人分手后为了小瓷的婚事,一直各忙各的,便将元灿和霍山的事,暂时至于脑后了,当天夜里,也搬到流觞宫来住的付安安,成全了传说中的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激动、紧张又忐忑不安的情绪,使得三个女人都无法安静的休息,流觞宫度过了有史以来最不平静的一夜。

三个女人或唧唧喳喳,或喋喋不休,或嬉笑打闹,一直折腾到三更天,听到王宫的更鼓敲过以后,三个女人赶紧急急忙忙的起身,开始做出嫁前的准备,好在大家兴奋过度,倒也不觉得困。小瓷这日,头一遭成了真正的主子,连取水洗漱都是付安安和欢萦跑前跑后的服侍她。

刚刚简单的梳洗罢,枚争便派人送来了早膳,如果不先吃一点东西垫垫底的话,作为新娘子的小瓷,可就要忍饥挨饿一整天了。过度紧张的小瓷完全没有胃口,在欢萦的强迫下,勉强喝了一碗粥,刚刚放下粥碗,几个宫里的婆子便鱼贯而入,但凡出嫁的新娘子上妆前,都是必须开脸的,就是用绳线弹掉待嫁上女脸上的细绒毛。

从未见过此症状的付安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也随着绳线的捻动一颤一颤的。

“疼不疼啊小瓷姐姐,看样子好疼的。”付安安不停的这么问着。

本来也觉得满脸火辣辣的小瓷,在喜悦与兴奋的支撑下,硬着头皮笑道:“不疼,还好啦。”

开脸就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然后又重新洗脸,接着就可以上妆梳头了。

婆子们手脚利落,没一会儿便把个如花似玉的小瓷给打扮出来了。

欢萦和付安安都看的目瞪口呆,这云鬓一挽,脂粉一抹,小瓷就宛如大变活人般,立时变的光彩照人,艳惊四座。

“夫人,你觉得可还满意么?”一个婆子征询的问欢萦。

“满意满意,相当不错,”欢萦连连点头:“行了,你们且先退下吧,本夫人要亲自给小瓷姑娘更衣。”

“喏”众婆子一一退了出去,流觞宫内重新只剩下三人。

欢萦走到小瓷后面,揽住小瓷的肩,从镜中看着小瓷道:“我悔了小瓷,我悔的肠子都青了,他陆子嵩凭什么这么有福,把我家的大美人都拐跑了,唉,早知道你这么美,怎么说也得把你许个王侯公孙呀。”

“行了,夫人,”小瓷喜不自禁,一个劲的对着镜子傻笑。“夫人若是打扮起来,可比小瓷美上一百倍呢,小瓷不稀罕什么王侯公孙,只希望能和陆将军相知相中,齐眉举案便足以。”

“嗯”欢萦温柔的摸索着小瓷的黑发轻轻道:“那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永远珍藏如新吧。”

“什么,夫人又送我什么?”

欢萦微微一笑,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白梅玉簪,插入了小瓷的发髻中。“这个也算是我和卫王一起送你的吧,祝你和陆子嵩将军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可是,这不是卫王送给夫人的吗?”小瓷惊异的转过头来,“夫人为什么又把它送给我?”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拥有它,”欢萦道:“就当是为过去的那段,在皇宫中的日子留个纪念吧。卫王曾怀揣玉簪默默守望,而你也曾为了卫王在厉太后身边做了年的眼线,那段日子虽然已成过去,可是就像这支白梅玉簪所代表的圣洁情意,执着守望一样,我们都将会永远记得和珍藏那段日子,你说对不对,也所以我说,这就当是我和卫王一起送给你的,好好收藏它,开始你崭新的幸福的生活吧。”

“夫人,”小瓷哽咽道:“我会的,我会永远珍藏它,也会永远将卫王和夫人视为我的亲人。”

“傻丫头别哭呀,”欢萦笑着拍了拍小瓷的肩膀,“可别把刚上好的妆弄花了,那样就不漂亮了。”

“嗯,知道,我不哭,不哭!”小瓷破涕为笑。

卫王宫嫁女婚礼自然是分外热闹,陆府内外张灯结彩,拥满了前来道贺的人,热闹非凡。

卓瑞桐和陆母各自代表男女双方的长辈,受过了一对新人的敬拜,卓瑞桐感慨万分,隔着桌子对陆母道:“恭喜你呀老人家,咱们的陆将军可算也成家立室了,您老人家就等着明年抱孙子吧。”

“哎,都是托了卫王的福,托了卫王的福呀,”陆母激动的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新人拜堂之后,众宾客入席,叫闹起哄中陆子嵩被连连灌了好几大杯酒,卓瑞桐自然也向陆母敬了一杯,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待入亲娘一样,赡养陆母。陆母自然是感激涕零,连连谢恩。

笑语喧哗酒酣人畅时,朝鲁巴和傞善也前来向卫王敬酒,卓瑞桐留下傞善,征询傞善的去留意向。

傞善从付安安口中听明白了卓瑞桐的意思后,表示希望卫王能同意他留下来,他可以去学习中原话,适应中原的生活。卓瑞桐甚为满意,当即封傞善为左参军,追随绍见平。傞善千恩万谢的退下后,卓瑞桐又叫住了付安安,将特意为付安安父女所制的入关令牌交给她,并告诉付安安,拥有此令牌,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关入关,不受任何时间限制。

付安安大为高兴,因为她本就打算多玩一阵子,再回关外去接父亲,有了出入关令牌,她就方便多了。

欢萦走过来笑道:“这下所有人都各得所需,心想事成了吧。”

“嗯”卓瑞桐在酒香微醺中,陶醉般的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笑道:“希望有一天,这所有人还包括你我。”

洞房花烛夜所有宾客都散尽时。陆子嵩温柔的揭开小瓷的红盖头,新娘的粉嫩娇羞唇红齿白,令陆子嵩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他牵起小瓷的手来到桌边,俩人喝过一盏交杯酒后,陆子嵩深情的凝视着小瓷,许久都没有说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小瓷不好意思道:“还是嫌我长的不够漂亮,嫌弃我了?”

“怎么会,”陆子嵩憨憨的笑着,“在我陆子嵩的眼里,你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嘁,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了,”小瓷以袖口相掩,抿嘴而笑。她等这一刻,似乎也等的太久,然而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见幸福在小瓷的眼波中流动,陆子嵩不仅疼惜的将小瓷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掌中,纤指的细软柔滑撩拨着陆子嵩的心弦,使得他觉得自己想要说的话,更加难以启齿。

“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倒是小瓷善解人意的开口想询。

“嗯”陆子嵩点了一下头。“对不起小瓷,嫁给我陆子嵩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干嘛说委屈?”小瓷怨艾的看了陆子嵩一眼,“你我现在已成夫妻,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棒槌捧着走,这句话的意思,不但是指女子要认命,还更指夫妻之间要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所以你不用对我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直言便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南下助战

“谢谢你小瓷,”陆子嵩更紧的握住了小瓷,“我是怕你会伤心难过,而我又确实舍不得你,所以才内心矛盾不已。虽然现在边关已战事平静下来,可是中原的祸乱与纷争,却还远远没有停止,身为卫郡的一个大将军,正是投身报国时,我又岂可耽于儿女私情,即使我们刚刚新婚礼成,我怕我也没有时间多陪陪你了,小瓷!”

“噢,你的意思是说,你即将领兵出征,南下助战是吗?”小瓷仿佛早料到了一般,十分平静的问陆子嵩,“那么卫王通知你出征的时间了吗?”

“是的,就是后日。”

小瓷听完,忽而宛然一笑,“我还当什么事呢,就这也值得吞吞吐吐吗,你身为大将军不领兵出征,难道要像我们这些婆娘、妇人一样在家里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吗?”

“小瓷你不会埋怨我,刚刚成婚就离你而去吗?”小瓷的反应令陆子嵩始料未及,他诧异的问道。

“埋怨当然埋怨,埋怨你留给我的时间总是那么少,”小瓷说着噘了嘴,半是啧怨半是撒娇道:“可是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嫁给像你这样成日东征西讨的大将军,我若是连独守空房的心里准备都没有,那我还不如不嫁呢!”

“要不我怎么说,实在太委屈你了小瓷,”陆子嵩惭愧的低下头,“嫁给像我这样的人,总是会让你担惊受怕,牵肠挂肚,可并不是我不想陪在你和母亲身边,而需等到天下大定,无仗可打的一日,我们就能长相聚、短别离了。”

“嗯”小瓷含笑道:“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吗?即使你我彼此相隔在远,也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对不对,子嵩你放心的去吧,母亲有我照顾着呢,家中的一切你都不必挂念,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用心打仗便照顾好自己就行,还有你要记得我和母亲会在家中一直等你,等你凯旋归来的那一日。”

“小瓷你真好,”陆子嵩温柔的将小瓷揽进怀中,“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妻,是我陆子嵩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暖炉熏香,红烛摇曳,一对新人相视而笑,紧紧相拥。

两日后,陆子嵩率领从幽梁关调拨出的溟沙营将士,和一部分守军,出乾山关南下直奔和朝廷作战的最前线,协同聂空攻打廿州城池,而由于有北粮仓支撑的粟州城,城防加固工程还没有完工,欢萦便自告奋勇愿前去粟州城帮聂空守好后备粮仓,以保证大军的粮草供给。

卓瑞桐知道欢萦闲不住,而现在又是战事吃紧,左右难以兼顾的时候,便没有刻意挽留欢萦。最重要的是粟州城毕竟还是在自己人手中,只是作好一下城防守备便可,又不用上阵打仗之类,卓瑞桐对欢萦此去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欢萦便和陆子嵩一起上路。

她准备去廿州会合完聂空之后,再转道粟州。

欢萦和陆子嵩他们一走,绍见平和傞善也要回到幽梁关去了。卓瑞桐本来想挽留朝鲁巴在围郡城多住几天,但朝鲁巴性子急,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虽极尽挽留,朝鲁巴还是坚持要回到幽梁关外,和他的部族人一起等北戎方面的消息。

卓瑞桐无奈只好答应朝鲁巴,他一收到叶苏赫方面的回复,便会送往幽梁关,好让朝鲁巴他们早日安心,也能早日启程回到北戎,剩下一个付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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