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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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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萦笑了笑,“你呢陆将军,你意下如何?”

陆子嵩道:“末将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末将觉得,若能趁机消灭克答尔部也不错。”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安安,计划有变,你去把傞善召来!”

又行了两日后,卫军抵达朝鲁巴防区的外围,这还多亏傞善带路,让大军抄走近道,及时的赶至朝鲁巴部。

按照欢萦的计策,由傞善先前往朝鲁巴的帅帐,一探虚实,并接洽双方联兵事宜。

傞善被朝鲁巴部的哨骑发现后,当即亮出自己骨都侯的身份,要求面见朝鲁巴。

哨骑不疑,遂立刻将他带往朝鲁巴的帅帐。

欢萦等人则带着卫军,在防区边缘的山中藏匿,等候傞善的消息。

傞善为赤纳格帐下骨都侯,和朝鲁巴彼此都是见过的,然而以往从未有过什么交结,傞善的到来令朝鲁巴疑心不已。

傞善不紧不慢,先是顾左右而言它,一会儿问朝鲁巴最近可好,一会儿问朝鲁巴是否为王庭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朝鲁巴忍了一阵后,着实有些不耐烦,便打断傞善道:“骨都侯,你若是实在闲的无聊,就请到后帐喝酒吧,本帅还有正事要忙,恕不奉陪。”

“呵呵,朝鲁巴将军的正事,是忙着向汉人投诚么?”傞善讥讽道。

“骨都侯你在说些什么?”朝鲁巴愤然道:“本帅谅你是赤纳格帐下的人,所以才对你忍让三分,你不要因为你的主子,而有恃无恐,对本帅傲慢无理,信口雌黄,再胡说八道,本帅就将你撵出朝鲁巴部!”

“哼,还用的着我信口雌黄吗”,傞善不屑道:“朝鲁巴将军要反的消息,都已经传至北戎王庭了,你将本侯撵出朝鲁巴部不要紧,你的杀身之祸,也就快要到了。”

朝鲁巴震惊地瞪圆了双眼,“什么我要反,谁说我要反,是谁跑到符离跟前胡说八道,诟陷本帅?”

“诟陷?”傞善紧紧相逼,“是不是诟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是不是诟陷,你这颗项上人头已经不保,我看大将军,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

第一百四十章  约兵共图

“骨都侯!”朝鲁巴突然脸色一变,低声厉喝道:“本帅明白了,一定是赤纳格派你来一探虚实的对不对。哼,本帅的帅帐就是这么好进的吗,本帅今日便要让你有来无回,左右,快将这个小人给我拿下!”

“慢着!”傞善一看情况危机,大喊道,“朝鲁巴,你今日拿下我,便真的死到临头了!”

“本帅信你才怪”,朝鲁巴毫不犹豫下令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将其拿下。”

左右卫士,领命上前,不容分说擒住了傞善,将其押跪在地,傞善道:“朝鲁巴,你自己想死不要紧,难道你想朝鲁巴部所有部众,全被灭族吗?”

朝鲁巴气得浑身哆嗦,“你这个小人,此时还敢嘴硬,说赤纳格命你到我部来,到底意欲何为?”

“唉,将军啊将军”,傞善摇头,沉声叹息道:“将军竟对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如此凶狠无理,朝鲁巴部被灭族为期不远了。”

朝鲁巴跌坐在座位上,指着傞善道:“帮助我?你会帮助我?一条赤纳格的狗,会帮助我朝鲁巴部吗?这岂非是天下奇闻,可笑之至!”

“朝鲁巴将军,你为何就不能信本侯一回呢,反正赤纳格的大军,已经在包围朝鲁巴部的路上了,大将军所剩的时间不多,何不尝试着听本侯一言呢?”,傞善被压得抬不起身子,但仍镇静地说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能有什么好话”,朝鲁巴嗤之以鼻道:“赤纳格赶来,我就先拿你的人头献礼。”

傞善苦笑,“本侯的人头,还不如大将军的人头值钱呢,若说留下本侯的人头,可以换得朝鲁巴部部众的一线生机,大将军你也不愿意吗?”

“你有什么本事,换得我部众的一线生机,你且说来听听,若说的有道理,本帅就放了你,若敢蒙骗本帅,本帅会立马命人,将你推出帐外砍了!”

傞善道:“我的怀中有一封信,是我在半道上截下的,大将军一看便会明白。”

“来人,搜他的身!”

王庭信使的密信被搜出,朝鲁巴看完之后,大惊失色道:“符离你好狠,当真要绝我朝鲁巴部呀,我朝鲁巴为北戎王庭效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我究竟落得了什么,竟是这个下场!”

“大将军还是屏退左右,听本侯一劝吧!”,傞善道:“本侯就是不想眼见,朝鲁巴部被屠杀血洗,才特意赶来向大将军报信的。”

朝鲁巴表情痛苦,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你等且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进帐。”

等护卫全部退出帅帐后,傞善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慢条斯理道:“大将军,你为王庭座下三大将军之一,为符离征战多年,从未有过任何怨言,符离却将奥钦河谷的失败,全数归咎于你,这实在有失公允,不仅如此,符离为人狡诈凶残,心狠手辣,除了只顾自己淫乐享受外,完全不管各部落的死活,我们不仅要替他常年征战,连所得财物,也要全数交给王庭,再由符离重新进行分配,所分配下来的,还不到我们收获的十之一二,除此以外,部落每年要向王庭交纳多少牛羊、多少赋税呀,也难怪部落首领们怨声载道的,大将军想脱离王庭的控制,迁往关内,实在也是情理之中。但大将军既然做出了决定,却未必到现在还在摇摆不定么?要知道王庭的大军一到,和克答尔部前后夹击,朝鲁巴部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唉,脱离王庭迁往关内,岂是说脱离就脱离的”,朝鲁巴愁眉不展地哀叹道,“对了,刚才你说,你有办法换朝鲁巴部一线生机?”

“反戈一击!”,傞善一字一顿道:“这样不但可以向卫王邀功,换取卫王的信任,卫王一高兴,说不定就会许朝鲁巴部一个水草丰美之地呢。”

“反戈一击?”朝鲁巴闻言摇摇头,“你这算是什么主意……”

“怎么大将军还要犹豫不决么”,傞善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的事儿,大将军岂可优柔寡断!”

“不是本帅优柔寡断,朝鲁巴深吸一口气道:“骨都侯有所不知,经过奥钦河谷一役,朝鲁巴部损失惨重,本帅受到了王庭的责骂是小,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年冬天的大雪,至少比往年提前了半个月,草原各处的草场,都深受雪灾,我朝鲁巴的防区也不例外,只是受到的影响没那么严重而已,目前尚可自给自足,然而符离却借说,王庭辖下的草场受灾严重,非要迁徙到这片区域来分一杯羹,他王庭迁徙倒也罢了,我朝鲁巴并非小气之人,不是不能和符离共患难。可未曾想到的是,符离还要我朝鲁巴部在规定期限内,上缴数额巨大的粮草,以供王庭和赤纳格用度及调遣,本帅想不通,同为王庭座下三大将军,为何他赤纳格就高我一等,要享受我朝鲁巴部的供奉!朝鲁巴部本已经不堪重负了,他们还要雪上加霜,这不是将我朝鲁巴部陷入绝地吗,走投无路之下,本帅才想到了脱离王庭,迁往关内,至少要让我朝鲁巴部得以喘息,休养生息吧,当然本帅产生这个想法之时,就预料到了符离,一定会不择手段,阻止朝鲁巴部的迁徙,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符离可以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所以你看,以我朝鲁巴部现在的实力,又如何反戈一击呢,如果单单是对战克答尔,或许朝鲁巴部,还有几分胜算,我若再应战赤纳格,就连一分生机也不会有,骨都侯的建议不是空谈是什么。”

傞善笑了笑,“仅凭朝鲁巴部自身的实力,自然不行。”

“那骨都侯的意思是?”朝鲁巴疑惑地望着傞善。

“大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就在数日之前,本侯独身前往朝鲁巴部之时,赤纳格部就已经受到了卫军的重创,粗略估算,他赤纳格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兵力,如此重创之下,赤纳格的兵力,就不得不重新部署,既然需要重新部署,才能赶来与克答尔合兵,他就没那么快能赶到此地。”

傞善说完,重重的叹息道:“时不我待,机会稍纵即逝,大将军你必须当机立断,赶在赤纳格和克答尔两军合围之前,先下手为强消灭克答尔部,大将军要是觉得消灭克答尔部的胜算还是不大,本侯倒建议大将军可以向卫军借兵。”

“向卫军借兵?”朝鲁巴大惊失色,“卫军现在何处,我该如何向卫军借兵,奥钦河谷一战,两方视同水火,他们肯借兵给我朝鲁巴吗?”

傞善笑道:“呵呵,我既然能向大将军建议,便能帮大将军牵线搭桥,至于卫军现在何处……”,傞善不敢冒然说出大军的藏身地,只得故弄玄虚道:“那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救不了近火的远水,到时借来又有何用。”

朝鲁巴因此斜睨傞善一眼,陷入沉思。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给句话儿嘛!”,傞善催促道。

朝鲁巴十分为难的抬起头,“骨都侯,一旦向卫军借兵,消灭了克答尔部,那我朝鲁巴勾结外敌,弑杀自己族人的弥天大罪便坐实了,本来,我已经派人前往卫郡,去向卫王转达朝鲁巴部的投诚意愿,可是信使至今都还未归来,在双方还未谈妥条件,卫王没有明确同意接纳我朝鲁巴部的情况下,你我反戈一击,无异于自堕地狱,万一卫王不肯收容朝鲁巴部,你我不但死无葬身之处,还会受到所有北戎人永无休止的唾骂,在草原,我们的罪名将永远也洗刷不清了。”

“哈哈,大将军你我本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也不想想,符离坐实了你的罪名吗?没有坐实他就下令包围朝鲁巴部,捉拿你朝鲁巴,说实在的大将军,不瞒你说,我倒觉得符离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兴师动众罢了,你可以一念之仁,他符离的眼中,却是绝容下你朝鲁巴这一粒沙子,不过你提到卫王是否肯收留我们之事,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上次在奥钦河谷伏击你的卫军天帅,亲口跟本侯说,只要你是真心投向卫王,她一定保卫王会同意收留朝鲁巴部的,至于入关之后的待遇和条件,其实一切皆可商量,你说是吧,大将军?总比现在坐以待毙的好。”

“唉,你说的也对,能保住性命,才能谈其他的”,朝鲁巴向傞善招手,示意他近前,“那我该怎么才能联络到卫军天帅呢?”

傞善道:“大将军放心,大将军有此诚意,我傞善现在就愿意带大将军,去见卫军天帅。”

“可是……”,朝鲁巴犹豫再三,“朝鲁巴部和卫军,毕竟现在还是交战双方,我不得不防啊。这样吧骨都侯,请你现在替我朝鲁巴带个口信给卫军天帅,请他去我防区以西的胡杨林等候,我会在申时初牌赶到胡杨林与他见面,不过请你转告他,我不希望见到卫军,彼此双方除了十余名护卫,谁都不得多带一兵一卒,就算是护卫,也必须留在胡扬林外等候,他做到了,本帅才可以与他见面,否则一切就休要再谈了,本帅宁可束手就擒,也绝不愿再跟卫军合作,尤其是在我们见面地点,方圆一里之内不得出现卫军的踪影,你听明白了吗?这一点请务必向卫军天帅言明。”

傞善点点头,“好,我记下了,大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卫军天帅的,大将军就请耐心等候我的消息吧。”

申时初牌,胡杨林外。

朝鲁巴见欢萦果然如约,将护卫留在了林外的空地上,甚为满意。其实倒是欢萦这边捏着一把冷汗呢,若不是欢萦执意要与朝鲁巴会谈,陆子嵩是坚决不同意让她冒这个险的。林外空地上,陆子嵩一面和其他将士,假装悠闲的遛着马,一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和欢萦商量好了,一旦发现异常,就用三声呼哨示警,到时无论朝鲁巴是否会出现,无论双方的会谈进行的是否顺利,欢萦都要立刻抽身出林,放弃会面,不过朝鲁巴和欢萦,在双方都谈不上信任的情况下,还是顺利的碰头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合围之势

朝鲁巴此次终于有机会,就近看清欢萦脸上的面具,面具的精致华丽,让朝鲁巴暗暗赞叹不已,也就是这张面具曾吓得他,心惊胆裂、魂飞魄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朝鲁巴向欢萦行了一个北戎特有的礼节道:“天帅,为何总是带着面具呢,现在你我即将成为盟友,天帅可否揭下面具,让朝鲁巴一睹真容?”,不过朝鲁巴刚一说完,便想起双方言语不通。

欢萦不动声色,拍了两下手掌,一位美貌活泼的少女出现在林中,她身着北戎服,走到朝鲁巴跟前,用流离的北戎语说:“民女付安安见过大将军,能为大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大将军刚才的问话,我现在就替大将军转达”,说罢,向朝鲁巴还之一礼,然后对欢萦翻译了朝鲁巴刚才的话。

付安安被允许出现,是双方事前协定。傞善带消息回朝鲁巴帅帐时,就对朝鲁巴提出,双方若单独见面,就必定需要一个能懂双方语言的人,代为沟通,而卫军中就正好有这样一个人,并且还是北戎人,既然是会谈需要,朝鲁巴也不再有异议,但朝鲁巴绝没有想到,对方竟是一个如此年轻、率真的北戎少女。

目瞪口呆中,付安安冲他一笑道:“大将军想见我们天帅的真容吗?天帅说,让大将军见一见真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希望大将军千万别被吓倒。”

“什么?吓倒?”,朝鲁巴心想,不知这位天帅长了一付多么狰狞可怕的面孔,他鼓起十足的勇气对欢萦说,“笑话,我朝鲁巴,好歹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又岂会被轻易吓倒,天帅请放心,无论天帅长的什么样,朝鲁巴都决不会介意,朝鲁巴之所以想见一见军帅的真容,就是希望能和贵军坦诚相待,赤诚相见。”

欢萦听完付安安的翻译,向朝鲁巴微微点了一下头,伸手缓缓地取下了精致的面具,出现在朝鲁巴面前的,是面具下满眼疲惫,却清丽过人的脸,而俊秀之中,又隐隐的闪动着一股活泼英气和坚毅睿智。

朝鲁巴这下比刚才更加目瞪口呆,他看出来,卫军天帅分明就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朝鲁巴千想万想,想破了脑袋,也绝不会想到,杀得朝鲁巴部狼狈逃蹿的卫军天帅,竟然是他从不放在眼里的女人。

“大将军你果然被我们天帅吓倒了吗?”付安安戏谑道:“看来天帅真不该轻易将真容示人。”

“不,不是,”朝鲁巴慌忙摇手争辩道:“我不是被天帅吓倒,而是太震惊了。天帅,朝鲁巴从未佩服过任何一个人,但此时此刻,朝鲁巴却对天帅钦佩之至,败在天帅手中,朝鲁巴心服口服啊。”

欢萦微微一笑,重新戴上面具,“朝鲁巴大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本帅愿意结下你这个北戎朋友了。”

“不敢,不敢”,朝鲁巴突然变得特别谦逊,“我对天帅的诚意天地可鉴,只要天帅肯助朝鲁巴消灭克答尔部,我愿为天帅马首而是瞻。”

有付安安帮忙交流,欢萦和朝鲁巴很快进入了会谈的正题。

欢萦对朝鲁巴坦言,她和赤纳格部已经两次交手,卫军的粮草和辎重都几乎消耗殆尽,希望朝鲁巴部能给予一定的补充。

朝鲁巴满口应诺,表示会谈结束后,他回到朝鲁巴部,便会立即着手准备,傍晚之前就能将卫军所需要的粮草和辎重准备妥当,给卫军送去,补给问题得到解决,欢萦便将自己早就想好的,消灭克答尔部的作战方略,详细说于朝鲁巴。

欢萦的意思是让朝鲁巴将所部分为三路,一路跟随施风前去奥钦河谷扫清障碍,为大军的撤退作保障,因为奥钦河谷是撤退的必经之路,除非朝鲁巴还想上一次的落败,再重现一次,第二路人马由朝鲁巴亲率,连同卫军的大将军陆子嵩一起,从正面发起对克答尔的进攻,而自己则会率领第三路人马,及卫军余下的部队,包抄至克答尔的身后,让克答尔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朝鲁巴听完大笑道:“好,好,让克答尔也尝一尝被人合兵围歼的滋味。”

欢萦道:“我这么做是为大将军着想,试想大将军欲要向卫王投诚,没点见面礼怎么能行呢,咱们能活捉克答尔最好,最次也要带着克答尔的人头回卫郡,卫王见到大将军送上的大礼,一定不会亏待大将军和朝鲁巴部众。”

“有天帅这句话,朝鲁巴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能落到肚里了”,朝鲁巴磨拳擦掌道:“天帅果然思略周密,朝鲁巴部三路人马,皆愿听凭天帅调遣。”

一拍即合的会谈过后,欢萦和朝鲁巴走出胡杨林,带齐各自的护卫,便开始分头行动。只在当天傍晚,双方便按照商定的内容,在朝鲁巴防区集结完毕,天刚一擦黑,草原上便升起了薄薄的夜雾,在此初冬时节,濒临河流的区域,薄雾会随着夜晚的降临,愈发浓重起来,这正好可以为大军的移动作掩护。

欢萦带兵最先出发,因为她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克答尔部的后方,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所需最多,接着是施风,最后才是陆子嵩和朝鲁巴,带着主力人马悄悄地向克答尔部接近。

夜晚里面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陆子嵩藏身于隐蔽处,俯看着克答尔的大营,上一次他带领五百将士,被赵耕诱进克答尔的伏击圈,损兵折将几乎全队覆灭,那夜惨烈厮杀的一幕幕,如今想来仍是记忆犹新,这是他陆子嵩的耻辱,也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要知道他所率领的可全都是溟沙营的菁英啊,作为溟沙营的年龄将领,他是亲眼目睹着溟沙营是如何在聂空手中,那么数年的时间,一步一步发展壮大起来的,他对溟沙营弟兄们的感情,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中,可仅仅一夜的工夫,他便失去了数百名兄弟。无论如何这笔帐迟早要向克答尔讨还的,所以从一开始,欢萦决定协助朝鲁巴,消灭克答尔部的时候,陆子嵩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生擒克答尔,令他的人头祭溟沙营死去的那些弟兄们。

身边传来轻微的响动,陆子嵩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朝鲁巴往自己这边靠过来了。

“怎么样”朝鲁巴问,并指了指坡下的营帐。

陆子嵩尽管听不懂他的话,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陆子嵩点点头,示意没什么异常,便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克答尔在北戎王的密授下,带领大军悄悄向朝鲁巴部移动。为了避免行迹太过明显,所以移动的速度非常慢,而且整座大营,看上去黑灯瞎火的,只有一两处帐篷上透出隐隐的灯光。

陆子嵩观察许久,确定了其中一座必是克答尔的帅帐,由此他的目光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帅帐。

朝鲁巴也不知是没看懂陆子嵩的手势,还是怎么着,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陆子嵩反正也听不懂,全当是鸟语在耳边啾鸣,便任由朝鲁巴嘟囔,自己则全神贯注的紧盯着克答尔大营的动静,也不知在寒冷中仍熬了多久,估摸着一过了子夜,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升起三支火箭,火箭的光芒划破长空,映照了陆子嵩和朝鲁巴的脸。

“时机到了全军上马,冲啊,活捉克答尔,”陆子嵩大喊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

朝鲁巴跟着也爬起来,嘶声力竭地大吼大叫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溢于言表,这是他们和欢萦约好的,发起进攻的信号,两军联兵风驰电掣地冲下山丘,扑向克答尔的大营,喊杀声再一次撕破了冬夜草原的宁静。

毫无防备的克答尔人纷纷冲出来迎敌,不过陆子嵩对他们简直就是视若无睹,还如若无人之境,不断挥舞着漆黑的哨棒,打马真奔克答尔的帅帐而去,就在快要接近的时间,陆子嵩突然看见军帐中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一钻出军帐,便匆忙地揪住一匹乱奔的战马,翻身上马之后,奋力挥鞭,不顾一切地朝后营方向仓惶逃走。

陆子嵩正自纳闷,女子究竟是何人,怎么会从克尔达的帅帐中跑出来呢?来不及多想,陆子嵩已经冲至克答尔的帅帐前,他飞身下马冲进帅帐内,嘴里还大喊着:“克答尔,你的死期到了,还不束手投降,然而中帐内一个人影都没有。陆子嵩大惊之下,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自己刚才放走了重要的线索,也许那个女子能很快找到克答尔呢,当即不在多有犹豫,陆子嵩重新上马,紧追着那个女子而去。

克答尔的大营不是封闭式的,后营直通往克答尔原来的老营,以及几处部落的聚居地。

陆子嵩追了好一阵子,才隐隐约约看见那个女子的马影,女子的骑术相当不错,陆子嵩几乎是全速驱驰,才勉强追上女子。黑夜的雾气中,陆子嵩甚至也辩不清,那个女子要将自己引向何处,但要找到克答尔的想法,强烈占据了陆子嵩的脑海,但他浑然忘记了可能将面临的危险,两匹马在黑夜中一前一后的狂奔,在眼看相距越来越近之时,陆子嵩暗暗运力于哨棒之上,准备瞅准机会,一举击中对方的坐骑,马匹在狂奔中,只要腿部受到突如其来的打击,就会立时摔倒,将马背上的人摔跌出去。

可就在陆子嵩寻找着出手机会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股劲风,从夜雾中破空袭来,他追的太紧,收势不及,手中的哨棒又太长,为棒抵挡的时候,那里劲风已吸至身前,陆子嵩将身行一歪,试图避部,然而肩部却像是突然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一串疼痛,陆子嵩顿时明白,对方所使的并非什么暗器,而是马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子难缠

女子偷袭得手,迅速收鞭,紧接着第二鞭,又向是毒蛇吐芯般的朝陆子嵩迎面袭来,陆子嵩第一回合吃了亏,第二回却不肯那么轻易放过对方,他将哨棒在马前一舞,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长鞭缠上了哨棒,陆子嵩借势用力一拉,便飞身跃出马首,将女子飞腿扫过去,女子当然没料到他会使出这一招来,闪避不及,当下被陆子嵩踢中了胸口,“哎呀”大叫一声,摔落马背,她的座骑毫不知情,还在撒开四蹄,狂奔着跑远。

挨了陆子嵩一脚,又从飞奔地快马上摔落,女子似乎伤势不轻,躺在地上半天都不动弹,陆子嵩勒住自己的坐骑,缓缓踱到女子的身旁,他怕对方再次使诈,没有立即下马,等了一等,见女子确实不省人事的样子,这才下马来到女子身边,探向对方的鼻息,见女子还有呼吸,不免松了口气。

“喂,你怎么样?要不要我背你回去医治。”陆子嵩推了推对方问道。其实他出脚时,并未使全力,只轻轻地在对方胸口点了一下,那女子可能由于脊背落地,这才受伤昏迷,陆子嵩原是不想取对方性命的,弄成这样的结果,他到底有些心生不忍,女子仍是没有任何反应,陆子嵩不得不将她扶起,暗运内力助入了女子的后背。

“啊,”女子轻哼一声悠悠醒转。

“你是谁?你到底是克答尔的什么人?”陆子嵩放开女子,起身问道。

“你是谁?”令陆子嵩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也用生涩的汉语这么问他。

“我是卫军前军大将军陆子嵩,你受伤不轻,必须及时医治,才无性命之忧。”陆子嵩道:“看来你能听懂我的话,那么你肯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吗?”

女子盯着他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不肯,”陆子嵩嘲弄道:“可我若把你丢在这前后无人烟之地,又有谁来救你,替你疗伤。”

女子还是瞪着他,一句话不说。

陆子嵩想了想才道:“好吧,你既然这么不肯合作,那我也懒得征询你的意思,中原有句俗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道你懂不懂,刚才敬完酒,现在我就要请你吃吃罚酒了。”陆子嵩说着,不容分说的拾起马鞭,将女子的双手绑了个结实,然后抱起女子,将她扶上马背,自己则翻身坐于其后,执起马缰道:“走了,回营去了。”

“你认识路吗?”女子这时突然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路,”陆子嵩调转马头,向四周看了看,四周一片黑茫茫的,说实在话吧,他刚才一路紧追这个女子,对沿路几乎没有多加留意,不过就是留意也没用,夜雾弥漫中所到之处看上去都是一样的,陆子嵩辨认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打马缓缓上路,女子也不在吱声。

走了好一会儿,陆子嵩越来越不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是否正确,一丝慌乱略过心头,真要是走迷了路,笑话可就闹大了,正踌躇间,女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里,朝黑暗一处,伸出了她被绑缚的双手。

“大将军不是识路吗?”北大营可是该往左前方走。”女子声调怪异,听起来甚为可笑,但陆子嵩却暗暗有些佩服,能在这茫茫不见雾的草原上辨认出方向,也确实需要一些本事的。

“都跟你说了,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路。”陆子嵩碍于面子,尽管内心里钦佩女子,却不想让北戎女子轻看了自己。故而强辩道:“之所以走的这么慢,是担心你有伤在身,怕你受不了,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吧既然你还能撑住,那我们就走快一点吧,不然我的人找不着我了该着急了。”陆子嵩说罢,加快速度跑起来。

“是找不着你着急吧,”女子挪揄道:“也是,前军大将军在草原上迷了路,他手下的兵还不是慌了手脚。”

陆子嵩心想,此女倒真是刁钻古怪,一个念头扫过他的脑海,他忽然想起被关押在县衙牢狱中的细作赵耕,便联想到这个女子是从克答尔的中帐中跑出来的,便冷哼一声道:“尹娅,中原还有句话,叫好男儿不跟女斗,你们克答尔人被我卫军团团围住,一个都别想逃走,克答尔连续败在我卫兵军手上的耻辱,恐怕要比我这个大将军迷路,更上进脸面吧。”

“啊”女子突然长声尖叫起来,吓了陆子嵩一跳。紧跟着女子扭过身来,发疯一般的,用她又尖又长的指甲,抓向陆子嵩的脸,不过由于双手被绑缚,她的出手速度还是慢了一点,被陆子嵩一把攥住了她两只手腕。

“你疯了你,陆子嵩脆道:“要不是见你是个女人,我早将你毙于棒下了。”

“你杀呀,你杀了我吧,”也不知是被陆子嵩攥疼了,还是羞愤难当,女子竟嘤嘤地哭泣起来。“被你抓回去当众受辱,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呢,”女子抽泣道。

陆子嵩叹了口气,松开女子,继续打马上路道:“你怎么知道跟我回去就会当众受辱?”你放心吧,我卫军是仁义之士,决不会欺负一个女人的,不管你是普通的北戎女子,还是克答尔的女儿,我卫军领军大元帅,一定会先找人治好你的伤,然后在做论处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克答尔的女儿,还知道我叫尹娅,”那女子哭了一阵后,抹了抹眼泪问道。

“是你们派去卫军的细作赵耕告诉我的,加上我见你懂中原话,自然一猜就猜出来了,”陆子嵩如实道。

“赵耕,赵耕他现在还好吗?”尹娅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奈。”

“哼,你还关心他的死活吗?”陆子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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