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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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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撤,一旦撤,我们就陷于被动了,何况,撤又往哪里撤?”陆子嵩和欢萦四目相对,面色都格外的凝重。

欢萦点点头,牵了马缰递给陆子嵩道,“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必须问清赤纳格大军的行进情况,你骑上马,快去将付安安接过来,她懂北戎语,比我们问起来方便!”

“那索达尔峡谷的伏兵要不要撤?”陆子嵩二话不说,翻身上马。

“先别撤,让他们原地待命,只把安安带过来,快去,我在土台等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全速进兵

安安到来,欢萦将要问的话,先跟她说了一遍,安安笑道,“军帅姐姐放心,我一定替姐姐套出实情来!”,遂跟着陆子嵩来到被单独看押在一处的北戎头目身边,

欢萦和施风在边上旁听,却只闻付安安与北戎头领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好一阵后,付安安才转身走来,对欢萦道,“军帅,你问的,叫什么赤纳格的帅帐,今儿不会过来了。”

“噢?到底是怎么回事?”欢萦和陆子嵩都焦急地异口同声道。

“军帅姐姐所料不错,此人叫傞善,是赤纳格帐下的骨都侯,赤纳格命他率领先锋军先行通过索达尔峡谷,前往他们最终的迁徙地探看情况,但赤纳格的帅帐已经在前面一处叫默喀的地方驻扎,要延后三至五日才会重新拔帐,至于原因,据傞善说,有消息传朝鲁巴欲带领部众叛离王庭,已派出信使前往边关方向,和卫郡君王商谈投诚,事发突然,真伪难辨,王庭只好急招赤纳格前往议事,商量对策。”

“什么?朝鲁巴反了?”欢萦和陆子嵩面面相觑,几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傞善说,只是有这样的消息传来,但由于相隔尚远,所以还未坐实消息的真伪,不过王庭方面,自然宁肯驻帐不前,也不敢再冒然前往迁徙地了,毕竟王庭的迁徙地距离朝鲁巴部,已不足三天的路程,万一朝鲁巴叛乱是真,他一定会想法在迁徙地设伏,以向卫郡君王邀功,是故赤纳格才派先锋军前往探明虚实”,付安安将自己所听到的,尽数向欢萦讲解道。

欢萦凝眉深思了一会儿道,“你们说,傞善会不会乱说一气,故意编来瞎话骗我们?”

付安安轻蔑地瞥了傞善一眼,压低声音对欢萦道,“军帅姐姐,你脸上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好看得紧,可戴在脸上煞是怪异呢,若不是我认得姐姐行头,乍看之下,也要被吓一跳的。”

欢萦笑了笑,“没事,一个朋友送的礼物,身为女流,带着大军东征西讨,未免有诸多不便,尤其对敌之时,我怕被凶悍的北戎人轻看,故而用了面具遮住真容,让他们不辨雄雌,不过,你为何突然问起面具来了?”

“因为……我一开始问傞善话的时候,傞善特别惊异,不知我为何会说流利的北戎语,当我告诉他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北戎人时,他死活不信,还说我骗他,他相信咱们一定是天神派下来的天兵天将,军帅你就是天王大帅,而陆将军则是凶悍勇猛、无人可挡的天威将军,并且不光是傞善如此认为,朝鲁巴部在奥钦河谷失利后,草原上都传开了,有一个戴着奇异面具的天王大帅,领着一支天兵神出鬼没,所到之处,无人可阻、势不可挡!”付安安停了停,接着道,“傞善根本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天王大帅,所以惶恐得紧,我便告诉他,只要他肯将所知的一切如实告诉我们,天王大帅便会原谅他,放他一条生路,安安觉得,傞善的言语表情都不像是在撒谎啊,何况,若是对天神撒谎,是要受到老天爷惩罚,不得好死的!”

“天神?天王大帅?天威将军?”欢萦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好笑之极,“这都是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名头啊,陆将军,看来,若能得胜回朝,我得向卫王奏禀,封你为天威大将军才能让你实至名归喽!”

“嗐!军帅何急?末将倒是觉得天王大帅的名头,很配军帅这副面具,而且比末将神威的多啊!”陆子嵩闻言也不禁凑趣道,“末将先前就说,此役能够完胜,亦是拜军帅的行头所赐,怎么样,末将没说错吧?”

众人呵呵大笑,弄得欢萦倒不好意思,“行了行了,玩笑归玩笑,大家来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下一步?”陆子嵩正色道,“若傞善说的是真,那么赤纳格的帅帐便在默喀,问题是,我们是否还有余力袭击默喀?”

欢萦沉吟不语,转身踱步离去,陆子嵩等众人皆跟随左右,过了好一会儿,欢萦才道,“傞善率领的是先锋军,赤纳格的主力军实际上会分出一半以上保护王庭,加上王庭招他议事,默喀的防备或许并不是那么严密呢?”

“军帅的意思,还是想趁夜袭击默喀?但将士们刚刚打完一仗,加上我们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整过,如果连夜奔袭,将士们能吃得消吗,还有,我们的战马还在河对岸呢!”陆子嵩疑议道。

欢萦缓缓颔首,“陆将军,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然而撇开我们面临的困难不说,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伏击先锋军成功,活捉骨都侯傞善,就已经打草惊蛇了,默喀到夏楞山的距离不算远,赤纳格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到时,你们以为他会如何?”

“倾尽所部,全力追剿我们!”施风沉声答道。

“可是,我们不是天神的兵吗,至少傞善和北戎人是这么以为的呀,那他们还敢追剿?”付安安不解道。

欢萦哭笑不得,“安安啊,快别提什么天神不天神的了,无论是傞善还是朝鲁巴,都是被我与卫军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加上以讹传讹,才会讲出天兵之说,可真正领兵者一看战场遗留的痕迹就会明白,哪里是天兵天将所为,退一步讲,即便北戎人真的对我军忌惮三分,可敌人都已近在咫尺了,换了你,会不会因为忌惮或听信讹传,就束手待毙呢?”

付安安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最后不得不承认道,“换了我,会豁出去打一架啦!”

“正是这个理儿!”欢萦转身,朝赤布河走去,“北戎人生性剽悍凶鲁,连连吃了我们几次大亏,又岂会善罢甘休,何况符离的王庭跟赤纳格的帅帐只隔着五十里左右,在符离看来,危险实在已迫在眉睫,他不令赤纳格火速追击,务必将我们消灭才怪呢!”

“也就是说,哪怕我们现在撤兵,也能顺利撤离的话,我们亦只有回避赤纳格锋芒的份儿,而再难寻到机会更进一步打击赤纳格”,陆子嵩长长的叹口气,“劳师动众了半天,只消灭了赤纳格的一个先锋军,未免有些可笑!”

“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端掉赤纳格的帅帐再说!”施风憋了一口气,此时终于爆发而出。

“没有马我们到不了默喀,请问军帅可有法子让马渡河?”陆子嵩紧盯着欢萦道。

欢萦尚未回答,一阵马蹄声远远响起,“报!军帅!咱们的马回来啦!”一名兵甲喜出望外地朝他们跑来。

“噢?太好了,真的给他们在下游找到过河点了,真是天助我也!”欢萦展颜而笑。

放走傞善等人,欢萦让他们有多远走多远,三天之内不准掉头回默喀报信,付安安将欢萦的话转达给傞善后,傞善苦着脸又跟付安安说了些什么,付安安听完,问欢萦道,“傞善想跟我们走,他丢了先锋军,赤纳格和符离不会饶过他的。”

“不行!”欢萦断然拒绝,“至少现在不行,我们袭击默喀,他万一趁我们不备逃跑预警怎么办?告诉他,本帅替他出个主意,去投奔朝鲁巴,若朝鲁巴真的要反,会很高兴接纳他。”

付安安再次将欢萦的意思转达,傞善朝欢萦连鞠数躬,遂带着残余部下,朝索达尔峡谷逃去。

“将士们!”欢萦等傞善走远后,拔出腰间的长剑,高声道:“弟兄们,我们深入北原远袭赤纳格部,就是为了沉重地打击符离,让他们别想再随随便便犯我边界,掠我边界百姓的牛羊侵我边界百姓的财物,刚刚一役,我们虽消灭了赤纳格的先锋军,可这还远远不够,我们决不能让赤纳格还有喘息的机会,还有反击的机会,你们说对不对?”

“对!愿听主帅令!”众将士齐声应道。

“好!那本帅要告诉你们,本帅现在就欲带领你们去奇袭赤纳格的帅帐,你们愿不愿意?”欢萦继续鼓动着将士们,长路远袭,加上刚刚完胜一役,其实很多人都已陷入疲累和放松状态,若不振奋军心,又如何打接下来的硬仗呢。

“请主帅即刻发令,直击默喀!”众将吼声震天。

“多谢大家信赖本帅,本帅想说的是,今夜之战,能否顺利端掉赤纳格的帅帐,成败就在此一举,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我卫军所向披靡的气势,吓破赤纳格和符离的狗胆,你们能做到否?”

“能!吓破赤纳格的狗胆,吓破符离的狗胆!”众将人人神情激越地吼道,“所向披靡,战无不克!”

“所向披靡,战无不克!”欢萦挥舞着长剑,跟着众将振声三呼过后,才一字一顿道,“众将听令,全军即刻开拔,所有人等全速行进,不得有误,目标默喀、赤纳格帅帐!”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默喀袭营

深夜的寒风中,欢萦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营,赤纳格的大营就近在眼前,即将对敌的紧张与兴奋,让欢萦和诸将皆忘了他们连日奔袭的疲累。

“军帅,末将等已探明,大营内并无异常情况,不过奇怪的是,”前军哨探犹豫了一下,接着禀报道:“末将等在营外,却听得营中大账内,不时传出北戎兵吆酒喧哗的笑闹声,如此深夜他们不歇息,反而在大营内狂欢,这会不会是敌人故布疑阵?”

“噢,大营内很热闹吗?为何外面却不见动静”,欢萦追问道。

“是啊,末将起初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越靠近大营,便听的越真切,的确是吆酒划拳的喧闹声。”

“好,本帅知道了,你们退下吧”,欢萦沉吟道,随即转头问陆子嵩和施风,“你们觉得呢,这会是圈套吗?”

陆子嵩轻蔑地冷哼一声道:“为将帅者,却纵容自己的士兵喝酒狂欢,这到底带的什么兵!”

“或许北戎人的习俗跟我们不同吧。”施风看了一眼大营道:“如果是疑兵,深夜喧闹未免太过明显,反而不如熄灯歇睡,更容易诱敌,所以末将觉得应该不是圈套。”

欢萦也微微颔首,“我同意施将军的意见,还有什么会比让人熟睡,更容易让敌人放松警惕的呢?”

“那我们就开打吧,军帅?”陆子嵩道:“即来之则战之,管它什么圈套不圈套的呢,通通照打不误。”

“好,众将听令,全体上马!”欢萦沉声下令道:“我们即刻杀将进去,杀他个措手不及,一鼓作气,捣毁赤纳格的大营!”

事实上欢萦的判断没有错,默喀大营的守军毫无准备。面对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军,他们甚至还未从懵懂状态中清醒过来。不过,北戎人生性剽悍凶猛,本能驱使他们纷纷拿起武器,无谓地做着困兽犹斗。

欢萦对陆子嵩道:“陆将军你朝左,我向右,我们分两路包抄进攻,直取赤纳格的中帐,最好能活捉赤纳格。”

陆子嵩点头同意,欢萦便带着施风一路砍杀迎敌,营火绰绰中,欢萦的面具再次帮了她,令其所到之处,敌人皆胆寒心碎。

一阵激烈厮杀后,本来就是以骑兵占强的北戎人,仓促之下来不及蹬马列队,在真刀实枪的对战里,很快落入下风,被卫军杀的大败。

欢萦和陆子嵩分路冲杀,却几乎同时到达赤纳格的中帐,两人冲进帐中,结果发现帐中一切井井有条,甚至连卧榻上的被褥也被叠的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把我们刚才抓住的俘虏,带两个进来问话”,欢萦对身后跟进来的施风道。

欢萦说一句,付安安翻译成北戎语照样问一句。北戎俘虏很快交代,原来赤纳格被召至王庭议事,当夜却并未归帐,赤纳格傍晚之前曾传令默喀大营,说他要第二日午后才能返回默喀大营,命帐内诸军务必守好大营,没想到他帐下的几个头目,却趁着赤纳格未归,在大营内纵酒狂欢,结果被卫军突袭得手。

欢萦听完和陆子嵩对视一眼,没能抓住赤纳格,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们毕竟达到了此次夜袭的目的,那就是狠狠打击赤纳格的军力,让北戎王庭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再也不敢轻易侵掠边关。

“报”一位将士冲进帐中禀道:“主帅,有一小股北戎骑兵逃走了,看样子是逃往北戎王庭方向,末将已命人去追。”

“不,别追了,赶紧把人都给我叫回来”,欢萦急道:“此地离北戎王庭太近,王庭方面的哨骑,会很快发现大营被劫的,加上我们又人生地不熟,不要为了几个逃兵,而将卫军陷入被动。”

“诺,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将人喊回来,”那名将士退出中帐。

“军帅,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撤?”施风问道。

“当然要撤,不过撤,也不是说撤就能撤的”,欢萦扫视众人一眼,如果我们被北戎王庭的大军咬住追上,那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

“那可怎么办,那些逃走的北戎兵,一旦和王庭哨骑相遇,不需要半个时辰,大营被劫的消息,就会传至符离榻前!”陆子嵩说:“要不我们以大营为据,再和王庭大军作殊死一战?”

欢萦叹口气,“陆将军呀,为将者,切忌头脑发热,我们长途奔袭不说,还连续打了了两仗,你看看咱们的将士,还能和王庭大军对抗吗?”

“那就赶紧想办法吧军帅”,付安安焦急地插言道,“咱们先撤出去,再从长计议呀。”

欢萦沉吟不语,环视着赤纳格的中帐,她发现连赤纳格的中帐内,帐边一角的木架上,也放了不少酒坛子,不禁灵机一动道:“有了。”

“什么?什么有了?”众人皆一头雾水。

欢萦笑了笑,转首吩咐施风道:“施将军烦请你去令众将士,将北戎人帐中的酒坛子,全数抱到营外空地上去,有多少抱多少。另外,令众将士将缴获的北戎战马,也集中到营外空地上去,再找些床单等棉织物,撕成条,将它们全数浸泡到酒坛里。”

“噢?军帅这是何意?”施风仍是不明就理。

陆子嵩到底反应快,哈哈一笑道:“施将军呀,你快去办吧,咱们的军帅要请咱们吃红烧马屁股了,哈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施风赶紧道:“喏,末将这就去办。”

一切准备就绪,欢萦命人将浸泡过酒的布条,系在缴获来的北戎战马马尾上,一声令下,众将士点燃马尾处的布条,战马受惊嘶鸣着奔向默喀以北,那正是北戎王庭的方向。

欢萦一路走来,发现王庭的迁徙之路,沿途并不阔敞,所以决定靠发狂的马群阻路,以拖延时间。

眼见成片的火点远去后,欢萦命大家,将剩余的烈酒浇向北戎人的军帐,一把火烧了赤纳格在默喀的大营。

熊熊火光映亮了半边天,欢萦快马加鞭,带领大军顺着原路返回索达尔峡谷,若不想和王庭的大军遭遇,他们也只能先暂时沿着王庭的西迁之路走。

从索达尔峡谷向西南,走上大约半日的路程,便能到一个叫三杨堡的地方,三杨堡是由堡前三棵千年不死的胡杨树而得名,只有到了三杨堡才出现分路,让欢萦他们能绕道回边关,所以大军上下,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奔向三杨堡。

第二日,接近中午的时候,大军终于抵达三杨堡,欢萦本以为,三杨堡会是一个和博斥勒土林类似的地方,可来到堡外,她才发现,原来三杨堡是一片被废弃的民居,低矮的土坯房成环形排列,数一数大致有十来座吧。

“大军入堡,稍作休整”,欢萦用沙哑的嗓音命令道。

此时的她虽然带着面具,但仍可以看到面具下,欢萦的双眼充满血丝,嘴上燎起的火泡,也令她双唇肿胀。

牵马走进堡内,众人环视着周围荒凉破败地土坯房,都未免心生感叹,造化弄人,世间一切,都抵不过时间二字。

“可惜荒废的太久了,不知这井中是否还能打出水来呢?”施风指着不远处,堡内的一座吊井道,并且走过去,俯身朝井内看了看,最后抬起身子,朝欢萦和陆子嵩摇了摇头,无奈道:“早干了,半滴水也没有。”

“军帅、军帅,我们在堡内发现了这几个人”,几名将士从一间土坯房中抓出数人,为首的一个一见欢萦,当即大叫着叩拜在地。

“咦,那不是傞善吗,他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付安安奇怪道。

陆子嵩嘲弄的看着傞善等人,“也不错了,他们没有马,能走到这里来,也算他们脚力够快的!”

“把他们带下去,分一点肉干给他们吧”,欢萦冷冷道:“虽然本帅很感谢他为大军提供的情报,但本帅实在没有兴趣和北戎人打交道。”

付安安用北戎语将欢萦的意思对傞善说了一遍后,傞善千恩万谢地跟着其他将士走了。

“行了,我们也找间房休息一下吧,我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欢萦说罢,躬身钻入最近的一间土坯房内,土坯房内除了一方类似大炕的土垒,四壁皆空,欢萦也顾不得许多,身子一歪,坐在了土垒边缘。

付安安跟着进来,在她身旁坐下问道:“军帅姐姐,你会不会对北戎人有偏见呢,可我也是半个北戎人呀,我觉得我阿妈就是个很好的人,她任劳任怨照顾我和阿爹,从无半句怨言,我和阿爹至今都还很想念她呢。”

欢萦愣了愣,随即笑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我不是对北戎人有偏见,只是对北戎人并无好感。”

欢萦停了停,接着道:“北戎王符离带领他的部众,盘踞北戎草原多年,但他们却并不肯就此安居乐业。安安你知道吗,不仅是我朝边关百姓,经常受到北戎骑兵的劫夺和抢掠,便是北戎西边的裕兹等国,也是不胜其扰,换了你会对凶狠狡诈的敌人有好感吗?”

付安安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可是军帅姐姐,并不是所有的北戎人都是这样呀?”

“我知道”欢萦笑道:“所以我并没把你和一般的北戎人看待啊,也不会因为他们,就对你有偏见的,安安你放心吧,我答应你阿爹,会将你当做妹妹一样看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付安安看着欢萦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也没再说,只是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欢萦道:“所剩不多了,姐姐拿去润润唇吧,你的唇实在干裂肿胀的厉害。”

欢萦接过水囊摸了摸,确实所剩不多,她拔开囊塞,只是象征性的用嘴唇挨了挨,将水囊重新还给付安安,“傻丫头,你也喝一点吧,你的嘴唇也干裂的厉害呢。”

两个女子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分食着一块不大的肉干,没有水,干硬的肉干,更是难以下咽,但欢萦还是强迫着自己吞下,因为她需要体力带领大军,继续踏上回卫之路。

过了一阵,有将士在门外禀报,“军帅,那个北戎骨都侯,似乎非要见你,末将分了肉给他们后,让他们赶紧走,他们却死活不肯走,军帅你说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截获密信

欢萦看了付安安一眼,低声道:“这个骨都侯到底想做什么,我让他们徒步去找朝鲁巴部,就是想让他们去吸引赤纳格的注意力。”

“噢?军帅姐姐难道没有想到,会再次碰到他们吗?”

“过了三杨堡,就是想碰也碰不到了。”欢萦叹道:“算了,还是由我来亲自打发他们走吧。”

傞善随即被带到土坯房中。欢萦示意付安安道:“你问问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几句交谈之后,付安安转首对欢萦无奈道:“军帅姐姐,傞善他还是在请求加入我们,他说若军帅姐姐不肯带他们走的话,他们会很快被王庭大军追上,到时候赤纳格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欢萦想了想对付安安道:“你告诉他,我可以送他们几匹马,让他们赶快脱离险境。但是我卫军和他们终究不同路,中原有句古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恕本帅没法带他们一起走。”

付安安将意思转达给傞善后,傞善又一次跪拜在地,朝欢萦和付安安纳首磕头,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什么意思?”欢萦问。

“傞善说他们不要马,其实再给他们马,已经没多大意义了,便是他们能逃到朝鲁巴部,朝鲁巴和赤纳格一向不和,若知道他们引来了王庭大军,又岂肯收留他们?”

“哦!”欢萦轻轻蹙眉道:“照他的意思,就是左也不行,右也不不行,非得跟我大军走吗?”

付安安又听了几句,然后才回脸对欢萦说:”傞善他表示,愿意一辈子死心塌地为天王大帅效命,他早就听说中原繁华富庶,也早就有心去中原看一看了,只要大帅肯捎上他,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欢萦沉吟不语,站起身来在房内踱来踱去。

付安安走上前对欢萦道:“军帅姐姐,我看傞善也并不像是凶狠奸恶之人,他肯求若此,言真意切,军帅姐姐你就带上他吧。”

欢萦回首凝视付安安半晌,终于点头首肯,“好呀,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让傞善跟我们一起回中原便是。”

付安安大喜,“真的,军帅姐姐你同意了,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傞善。”

“等等,我还有个条件”,欢萦阻止付安安道。

欢萦走到傞善面前,“起身说话吧,我可不习惯你这么没完没了的磕头。”

付安安对傞善说了一句,傞善赶紧站起身。

欢萦又走到土垒边重新坐下,“我的条件很简单,但办好了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傞善你既然想跟我们回中原,就得替我们卫军做点事,这样我才好向卫王禀明你的勋著,让卫王同意你入关,你说是吗?”

傞善听完付安安的翻译,向欢萦连连点头。

付安安道:“军帅姐姐,有什么条件,请尽管直言吧。”

欢萦道:“傞善你之前说朝鲁巴谋反,要叛离北戎王庭,向我卫王投诚,只是仅为传言,不知真假,我想请你代我去朝鲁巴部,试一试朝鲁巴的诚意,他若真心投效最好,若是假投诚,耍阴谋手段,我又岂容他踏入我边关半步。”

付安安翻译完,傞善的神情顿时显得颇为踌躇。

“怎么,不愿意?”欢萦的唇角浮起一抹嘲弄,“你刚刚不是还说,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

付安安话音刚落,傞善便下定决心般的一跺脚,伸出二指,作出对天指誓的样子。

付安安听完松了一口气,对欢萦道:“军帅姐姐,傞善同意了,他说若试探不到消息,他愿意请军帅拿他的头颅祭天。”

欢萦不屑道:“嘁,就跟谁稀罕他那颗头颅似的,罢了,就这么说定了,安安你去转告陆将军和施将军,让他们即刻准备启程,顺便再给这几位找几匹马来。”

付安安高兴地领命退下。

不多一会儿,大军重新准备妥当,踏上了前往朝鲁巴部的路途,两日后欢萦他们距离北戎王庭既定的迁徙地,只有一河之隔。

这时只见前方哨探突然来报,河对岸发现了可疑人物,距此不足一里。

欢萦赶紧叫众军就地找好隐藏之处,暂勿惊动敌人,并另派了十几名将士泅水渡河,藏于河岸枯草之中,只待来敌出现。

不多一会儿,两名北戎骑兵快马从欢萦他们眼前奔过,一声哨令,十余名将士跃出枯草丛中,将两名北戎骑兵七手八脚地生擒活捉,搜遍北戎骑兵全身,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封鸡毛令信。

欢萦将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符却没有一个认得的,遂将信递给付安安,请她代为讲读。

付安安逐字逐句,将信中内容翻译给欢萦听。欢萦和陆子嵩听罢,相互对视一眼,北戎骑兵被押下去后,欢萦对陆子嵩和施风道:“看来这两名北戎骑兵是符离的信使呀,他们带回的,正是克答尔对符离密令的回复。”

陆子嵩点点头,“一点没错,北戎王符离的反应也真够快的,才一收到朝鲁巴谋反的消息,还未坐实,便传令给克答尔部,让克答尔部向朝鲁巴部移动,直待王庭大军一到之后,便两相配合,包围朝鲁巴部,将朝鲁巴的谋反,扼杀于未成。”

欢萦哂笑了一下,“不应该说他的反应够快,而是应该说太过激了吧?传闻北戎王符离狡诈凶残,由此可见并非虚言呐,不过符离既然已传令,暗中调动克答尔部,说明他相信朝鲁巴的谋反是真的,这倒给了我们另外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陆子嵩和施风同时相问

“你们想想”,欢萦解释道:“我们姑且不论朝鲁巴的谋反是真是假,但至少符离这是在逼他不得不反啊。”

“不得不反,军帅的意思是……?”

“别急,施将军,听我说完”,欢萦接着道:“傞善曾跟我提过,朝鲁巴和赤纳格素来不合,说明朝鲁巴部和王庭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欲想叛离王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估计朝鲁巴,要么是故意放出风,以此威胁北戎王符离多给他一些好处,要么就是真的想反,但行事不够机密,导致北戎王集结兵力,来一致对付他,不管朝鲁巴是出于何种目的,此刻他都已是陷入困境,再无回旋余地了。所以,如果我们突然出现在朝鲁巴的面前,表示愿意襄助他的话,你们说朝鲁巴是不是也只能将我们当作救命稻草,带领部众向卫王投诚呢?”

“有道理!”,陆子嵩同意道,“然而,奥钦河谷一役,我们痛打朝鲁巴,他会跟我们不计前嫌吗?”

“是呀,末将觉得军帅此举太过冒险”,施风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既然我们也达到了此次奔袭的目的,带领将士们顺利搬师回朝,才是我们现在的正事,北戎人内讧,就让他们相互自相残杀好了,北戎越乱,就越无暇分身,扰我边境,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插手北戎内部部落间的争斗呢?”

“非也”,欢萦正色道:“北戎内乱,当然无暇扰我边界,可我们要的是长久的安宁与稳定,而并非一时,若不能彻底解决北戎问题,战争就会年年不休,让百姓背负沉重的赋税徭役,还要面对亲族的死难,苦不堪言啊。”

“可是帮助朝鲁巴,就能解决北戎问题吗?”,施风争辩道:“反正末将不相信,北戎人肯歇战安居。”

“帮助朝鲁巴只能说是对北戎王不理的另一种形势的打击”,欢萦道:“只有让北戎人真正明白,战争除了苦难与灾祸,绝不可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他们才会老老实实地歇战休兵,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朝鲁巴的叛离,正可以向北戎其它部落传递这样一个信息,跟着符离,到头来,只会众叛亲离,唯有归顺我朝,或与我朝友好相处,才能获得繁荣祥和的生活。”

“好吧,你是一军主帅,你决定下的事,末将等领命遵行便是”,施风道,“末将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个大道理,但末将跟随夫人这么久,相信夫人的决策一定不会有错的。”

欢萦笑了笑,“你呢陆将军,你意下如何?”

陆子嵩道:“末将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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