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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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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今晚肯定睡不着,但出乎意料,她很快就陷入了梦境,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拥住了她,动作十分温柔,饶有一副怕弄疼她的样子。断断续续在她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轻,一个音节也听不清楚。那感觉就像有只蚊子在她耳边绕来绕去,挥不走又打不死。
她闭着眼,十分不耐烦地偏了偏身,脑袋就靠进了一片温暖中,隐约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她缩了缩脖子,也不动了。
次日程拾伴着浑身酸痛睁开了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了沙发上,昨晚给顾时律盖的毯子,此刻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的身上。
揉了揉眼睛,她无意瞥见了放在茶几上的碗,里面的粥所剩无几,也不知道是他喝了还是倒了。多半是倒掉了,他这人嘴巴特别难伺候,挑食得厉害。
缓了缓神起来,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没有灯光,大厅的落地窗被拉得很紧。
她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顾时律,出门的时候,恰好打扫卫生的服务员进来了,问过之后,她才知道顾时律一大早就离开了,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打车回了公司,已经快中午了,等肖骏忙完手头上的工作,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她才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办公室的门。
“要帮顾总带吗?”
肖骏侧目看了看程拾,蹙着眉回。
“顾总今天不来上班,你们一起回来的,不知道?”
程拾微怔,也懒得提顾时律把她丢下的事儿,只讪讪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看见顾时律,肖骏也忙得不可开交,一整天下来几乎都在接电话。
她想问,都找不到跟他说话的机会。
临下班,裴宁知的电话就打来了,程拾还没开口说话,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好啊,程拾,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已婚妇女了?”
别说,她这段日子过得颇清闲,还真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见程拾沉默不语,裴宁知轻啧了一声,只说在她楼下,让她到点麻溜点下去。
一周没见,裴宁知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极重。
“工作很忙吗?我看你好像没睡好。”
裴宁知哼哼一笑,侧目横了她一眼。
“不用假惺惺的关心我,我之前给你发过简讯。也没见你回。”
“什么简讯?我没收到。”
为了确认,她还刻意把手机打开翻了翻。
“真的没有。”
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举在了裴宁知眼前,他的脸色更黑了,下一秒,他一把扫开了她的手。
“我在开车,你看不见?”
“哦。”
一路上他都没再说话,神色似乎有些凝重,程拾看着路,不像是回公寓或是别墅的。
“我们要去哪儿?”
裴宁知点起一支烟,才幽幽地回。
“我姐今晚订婚,你穿这样去,不太合适。”
话落,程拾的心咯噔了一下。僵僵地侧过身,扯了扯嘴角,说。
“哦,你姐姐还挺多的,先恭喜你了……”
话音还没落,裴宁知就笑了,还笑得阴恻恻的,“程拾,你现在又在装哪门子傻?我只有一个姐姐,你也认识。恭喜的话你也不用跟我说,到了酒店,你可以亲口和她本人说。”他语气挺差,似乎并不打算和程拾讨论这个话题。
裴宁知把她带到一家高级定制的店中。随意指了件礼服让她换上,店员还十分细心地为她化了个妆。
从更衣室出来,裴宁知的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他看着程拾,挑了挑眉梢。
“嗯,收拾一下倒还有点人样。”
程拾冷睨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耍嘴皮子。
顾时律和余璐订婚,这么大的事儿,估摸着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了,可偏偏没人告诉她。
她在想,若是裴宁知今天没来找她,是不是等他们订婚又结婚,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才后知后觉发现?
意料之中,订婚宴办得颇为隆重,进去的宾客非富即贵,肖骏站在最外面迎客,见到程拾的一瞬,眸光很明显带着闪躲,他故意别开脑袋,装作没看见她的模样。
程拾目光一冷,跨步朝他走去,单手拍在了他的肩头。
“肖助理,我们每天见面,那么大的喜事儿你也不通知我一声?”
她又凑近了几分,压低音量。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笑着问。
“怕我来砸场子?你太高估我了,我没那么大本事,也丢不起这个人。”
肖骏身子稍稍一僵,自而然而地退后了几步,同样笑着回。
“程小姐误会了,请帖我早就放在你桌上了。”
她还从来不知道,谎话从肖骏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嘴里说出来,竟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不想进去?”
程拾还定定地看着肖骏,裴宁知的声音忽地从耳边响起,她侧过脸,脑袋险些撞到他的下巴,他反应极快,身子稍稍往一旁一闪,转而环住了她的肩。
“他们都在,我带你去打个招呼。”
从偌大的婚宴厅到后面的化妆间,经过一条狭长的走廊,程拾全身都是僵硬的。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场所,总之关于幸福的事情,好像都很她格格不入。
“脸色这么差。”
裴宁知半眯着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我就是怕,上次的事情你妈气的不轻,她让我们保持距离,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一起出现,她大概心情会更不好。”
“今天这种场合,她就算心里不舒服,面上也不会为难你半分。你要真那么怕她,就别再做蠢事,省得我也和你一起挨罚。”
程拾抬起眼皮,蹙了蹙眉。
“你受什么罚了?”
裴宁知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狡黠一笑,反身就勾住了她的脖子,空出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说呢?你被赶去公寓住,我可是每天孤枕难眠,程拾,你也知道我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妈可是从我们结婚那天就巴巴地想抱孙子了。那事儿她早就不计较了,前些天还让我去接你。我看你在公寓呆得挺开心,也没想回来的意思。不然我搬过去和你挤一挤,今晚我们就……”
他欲言又止,眼底满是玩味。似故意般,收紧了臂间的力道。
望着她因为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的脸,他笑得更深了。
程拾冷眼对上了他的视线,挺直背脊,看着他慢慢放大的俊脸,一点儿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好啊,可以。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不过……”
下一秒,程拾暗暗地抬起腿,高跟鞋直接落在了他皮鞋上,狠狠地碾了一脚。
裴宁知冷嘶了一声,不得不松开了她。
薄唇刚张开,程拾就继续道。
“不过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兴起,万一到时候你又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很伤身的。”
随即,她扬手抚平了他衬衫上的褶皱。
裴宁知哼哼一笑,反手捏住了她的脸,“别一张嘴,我怕到时候真哭的人是你。”
“怎么会,我对你一向很真诚不是吗?”
“是不是我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他再次贴过脸,他们的唇仅差一厘米就能挨上,就被人生生地打断了。
“宁知,伯母一直在大厅等你。”
裴宁知怔了怔,神情在一瞬间变了变,旋即收回了手。他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声。
走时,他微微抬了抬腿,拧紧了眉,估摸着那一脚确实踩得挺疼。
错过程拾,他唇角一扬,露出了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笑着说,“晚上回去陪你折腾个够。”
等裴宁知离开后,程拾尴尬地舔了舔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主动和顾时律打了声招呼。
“恭喜你了,顾先生。”
她一直以为自己无所谓,看得会比谁都开,这本就是注定了的事儿,可祝福的话真说出来,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隐隐作痛。
宠她,养她,陪了她十年的人,日日夜夜的相处,他终于要订婚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可仔细想来,他也从未说过一句爱。到头来,这份感情,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偏要画地为牢的守着,挺可笑的。
良久,顾时律都没出声,目不斜视地望着裴宁知离开的方向,脸上也不带一丝表情,双眼中也全是冷然。
在程拾迈开腿的一瞬,顾时律身子一斜,挡住了路,并摊开了手掌,掌心朝上,不冷不热地问。
“空手来的?小拾,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是送了你一份大礼,礼尚往来不懂?”
顾时律向来知道什么最能刺激她。专挑些她不想提及的事情说。
其实他不用这样反复提醒她现在的身份。
“我来得急,也没人提前通知,我什么都没准备。但礼金我还是有的。”
程拾故意把话说得坦然,从手包中翻了好半天,财大气粗地摸出了一张粉色钞票,直直地就拍在了顾时律的胸口。
“我知道顾先生不差钱,总之我的钱也都是你给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一点小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天长地久!”
程拾以为他会拍开她的手,再不就嘲讽她几句,然。他欣然收下了,还把钱紧紧地攥在手中。
程拾暗搓搓地瞥了他一眼,他竟然在笑,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哈,他这是很满意她现在的乖巧?
当着她的面,把钱收进裤子口袋,他才幽幽地让开一条道。
“去吧,有人在等你。”
程拾以为他指的是余璐,事实证明她还是天真了点。
推开化妆间的门,里面真是其乐融融一片,余璐一直抿着唇在笑,配上她今晚这身鹅黄色的礼服和精致的妆容,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
除了余明义和余耀,程明兰竟也在这里。
她挽着余明义的手臂,脸上已然没了往日的冷漠,看着余璐的眼神,简直比亲闺女还亲。
笑声在程拾出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姐姐!”
余耀看到程拾,从余璐的礼服后面钻了出来。
“小拾来了。”
余璐上前拉住了程拾的手腕,她条件反射地想躲开,余璐却暗暗地用足了力道。
不等余明义开口,余璐笑着说。
“小拾,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成为一家人。程阿姨和我爸在一起了,指不定我以后还要随你,叫她一声妈妈呢。”
除了程拾,没有任何一个人尴尬,他们的表情很自然,连程明兰望着她的眼中,也没了锋利。
程拾无声地笑了笑。
左不过一周,她好像错过了很多大事。各个都心如明镜,唯独她蒙在鼓里。
程明兰和余明义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看起来似乎还很恩爱的模样,回想起那天夜里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多么讽刺。
“璐璐,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出去了,时律还在外面等你。”
“好。爸,一会儿你可不能偏心,相机的镜头不能离开我。”
余明义拍了拍她的肩,转而低头满眼慈祥地对余耀说。
“阿耀,等下上台的时候,记得拖好你姐姐的裙摆,她要是摔倒了,这个月你都不许吃肉。”
余耀瘪了瘪嘴,“我知道!”而后勾了勾程拾的小拇指。
“姐姐,仪式结束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
见状,程明兰掩嘴笑了笑,靠着余明义。说。
“没想到阿耀这么喜欢我们家程拾。”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程拾完全插不进话,那感觉,她就像个外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在余明义和程明兰后面到了大厅。大抵余璐才是今晚的主角,没人会特意在乎她,她私以为余璐走后,程明兰哪怕装模作样也会解释几句,但程明兰并没有。
她整个人都很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裴宁知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大约也感受到了程拾的不自在,偏偏还要火上添油地问。
“程拾,你说以后你是得叫姨夫还是爸?我觉得你还是跟着我叫就好,不然多奇怪。”
程拾瞪视了裴宁知一眼,咬着牙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裴宁知一点也不在乎程拾气急的模样,反而更想埋汰她了。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始终裹着层虚假的面孔,明明彼此心知肚明,这场婚姻只不过是面上功夫,但在人前,她非要扮演一个好妻子的模样。
他并不想配合。
因为只是订婚,仪式没有多么繁杂。
程拾就冷眼看着顾时律和余璐周旋着来宾,直到敬到她这里。
裴宁知随手端起了酒塔顶端的酒杯,顺其自然地环住了程拾的腰。
“恭喜顾哥抱得美人归,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他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余璐调侃了一句。
“你倒是护着小拾。”
“程拾备孕着,不能沾酒。”
一语落下,程拾诧异地望向了裴宁知,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而眼中,也只有余璐。
她蹙了蹙眉,刚想否认,余璐忽地递了杯酒给她。
“喝一口,不碍事的。”
裴宁知暗暗地掐了掐程拾的腰,程拾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默了数秒,轻声拒绝。
“我还是不喝……”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盖住了程拾后面的话。
余璐指尖触碰到程拾手的一瞬,手腕一转,红酒直直地落在了地上,溅出的红酒,染红了余璐的裙摆。
程拾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余璐暗暗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满脸无辜。
“小拾,没关系的,你别在意……”
程拾张了张唇,刚吐出一个音节,余璐手一松,整个人朝后倒去。
速度之快。没人来得及扶住她。
程拾就看着余璐好巧不巧地摔向了酒塔,而后狼狈地趴在地上,杯子应力全数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这么一瞬,裴宁知推开了程拾,一个跨步横在了她和余璐之间。
“你没事吧?”
裴宁知伸出了手,却被余璐无视了,她撑着身子扫开了自己裙摆上的玻璃碎片。
在场的宾客都因为这场骚动围了过来,余明义和程明兰最先走到余璐身边。
“璐璐,没受伤吧?”
程明兰单手环着余璐,仔仔细细地上下检查了一遍,好半天才松了一口气,“没伤着就好。”紧接着,程明兰抬头望向了程拾。
程拾形容不出程明兰此刻眼底的情绪,愤怒?还是觉得丢人现眼?
总之在她爆发之前,余璐按下了她的手背,“程阿姨,小拾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都怪我,她明明说过不喝酒的,是我太为难她了……”
余璐看似替程拾解围,实则字里行间都指明自己这般模样是程拾害的。
程拾全身发冷,承受着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和阵阵议论声,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却对上了顾时律的双眸。他看着她,眼底竟是一片失望。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一个解释。
程拾咬紧了下唇,突然就很想笑,可她还是忍住没笑出声。
余璐得到了一切,却还是不愿让她好过。
“璐璐,我说过,你不该穿这么高根的鞋子。”
程拾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为她解围的人,竟然是他……
☆、第050章:好好勾引我
程拾和余璐几乎是同一时间遁声望去,余明义双手背在身后,就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不高不低,但足以让附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余璐很明显地一怔,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她身上就披上了一件西装外套,顾时律一言不发地将她拉了起来,低头附在她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余璐脸色微微一白,但仅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往日的神情。
她垂眸扯了扯裙摆,将玻璃渣拂开。
先是扭头宽慰了程明兰一声,随即望着程拾,笑得温柔,“小拾,我们一起去换身礼服,化妆间还有很多,你可以选一件喜欢的。”
谁都以为程拾会拒绝,因为她几乎毫发未伤,仅是袖口极不明显的位置沾上了点红酒渍。
“好啊。”
程拾挑了挑眉,自然地挽住了余璐的手臂。
裴宁知的目光始终落在余璐身上,眼底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等她们离开了,宾客们仍议论纷纷,温永华蹙了蹙眉,随即招呼酒店的服务员将这里清扫干净,为了防止再出状况,刻意让人铺上了红地毯。
顾时律还留在婚宴厅,气氛很快也缓和了不少。
他本想呆一阵子就离开,余耀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了露天阳台。
顾时律对小孩子很是有耐心,只是笑着任他牵着。
等余耀站定,才问。
“阿耀,是不是困了?”
余耀只摇头,没回答,伸长了脖子。环视了一圈四周,四下无人,他小声地告诉顾时律。
“哥哥,我姐姐是不小心摔倒的,我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推姐姐!”
顾时律没想到余耀会说这样的话,挑了挑眉梢,抿紧了薄唇。
余耀见他一声不吭,小拳头握得很紧,试探性地问。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我没有说谎,哥哥也在边上,怎么会没看到?我爸一直说,好孩子是不可以说谎的!”
“好孩子当然不说谎,但你顾哥哥是大人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迫使余耀僵住了身子,他埋下了脑袋,颇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裴宁知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缓步靠近了余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
“你爸喊你回去吃饭,吃饱了才能长高。”
他推着余耀,硬是推回了婚宴厅内,随即,玻璃门一拉,扬了扬手臂,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裴宁知的这些小举动。尽收顾时律眼底,他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微微勾唇。
“小孩子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骗。”
裴宁知耸了耸肩,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包烟,递了一支给顾时律。
“原来顾哥知道人没那么好骗,我也都是向顾哥学的。”
订婚宴开始前,顾时律用的是同一种方式把他支开。
“顾哥,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这样不厚道。”
顾时律并未接过烟,侧过脸,望着远处的虚无。
“这种话,你该和自己说。”
……
进了化妆间,余璐瞬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狠狠地扯开了程拾的手,她并没有立刻脱下礼服,兀自倒了杯水,轻抿了几口,抬高了下巴,哼哼地笑了一声。
“程拾,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过来自取其辱。看来还是我高估了你,你比我想象中更没脸没皮一点,看着我们订婚,你心里难受吗?这里也没人,你想哭就哭出来,我不会嘲笑你。毕竟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一下子再没盼头了,也挺悲哀的。”
听到余璐的话,程拾不禁笑出了声,她缓步走向落地衣架,绕了一小圈,选了件颜色最鲜亮的长裙出来,递给余璐前,还在她身上比了比。
“我觉得余姐姐穿这个码字恐怕小了点,怎么?开始那些酒是不是准备泼在我身上?”
余璐眸光微微一闪,顿了好一会之后,她一把抓过了裙子。
“只是你没想到,裴宁知就那么巧站在你我之间。其实说实话,你不用刻意让我难堪,我今天能来,也是真心祝福你们的。至于哭,我也挺想哭的,说到底顾先生也算我半个哥哥,只是我酝酿了挺久,就是掉不下一滴泪,你说怎么办?”
“哈。”余璐笑得表情极为夸张,她缓缓走到帘子后面,速度极快地换上新礼服,出来的时候,还在镜子前摆弄了很久自己的长发。
“小拾,你也只是过过嘴瘾,我今天心情好,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听着,我会看着你能坚持多久。想到以后你的结局还是流落街头,过一段舒坦点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是吗,那我真是期待,我也很想看看,我和你,究竟谁会更惨一点。这个世界上向来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做过的事,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特别想问问你,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儿,你晚上睡得着吗?”
余璐顿住了手中的动作,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关系,只是我劝你别作茧自缚,并不是抱上顾先生这颗大树就能安枕无忧了,该还的总得还,不是你的,也不能强求不是?”
余璐并不是很在意程拾故意刺激她的这些话,不徐不慢地补好妆,她才侧过了身,倚在梳妆台的桌延边。她笑得坦荡,那感觉,就像她从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一般。
“小拾,我无所谓你怎么泼脏水在我身上,只是我想告诉你,我能和时律订婚,并不是因为你,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她笑意加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他应该没跟你说吧?我怀孕了。”
话音落下,程拾霍然睁大了眼睛,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余璐的小腹上,那儿平平坦坦。
“他肯定不会说,我们本就打算等胎儿稳定下来再告知大家。毕竟他害怕有些人不安好心。但是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防着,我这个肚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第一个也会怀疑你,我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余璐说话间,程拾始终紧绷着身子。
“我先出去了,时律还在等我——”
这里明明很宽敞,余璐偏要从程拾身边过,猝不及防就攥紧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扳。
盯着她的手机,冷声提醒。
“同样的套路别用第二次,傻不傻?你不会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些,因为那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
相视无言了片刻。余璐松开了手。
离开前,余璐稍稍侧过身,歪着脑袋,说。
“这里的,你可以随便选,但是小拾,你记住,你只配捡我剩下的!也只能捡我剩下的。”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似暗有所指。
但程拾没有心思去猜,脑海中一直都是她的那句。
我怀孕了。
缓了很久,程拾才推开化妆间的门,一出去,就看见了等在门边的程明兰。
程拾以为程明兰会训斥她,但程明兰并没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许久,而后拍了拍她的背。
“刚才太混乱,我只顾着璐璐,没注意到你。程拾,我和余……我和你姨夫前天领了结婚证,从前是我不够关心你,你别怪我。当年没去找你,也是被逼无奈,大概也是私心所致,你留在顾家,总比在我身边强很多。你一向都是懂事的孩子,一定会理解的。”
程明兰说得很动情。声音里带着很深的愧疚,甚至连眼眶都红了。
这些话,如果早十年听到,或许程拾真会感动流涕。
眼看着程明兰的手伸向自己,不带一丝攻击性,程拾却条件反射般闪开了,她背脊贴在门上,别开了脑袋,淡淡地回。
“妈,我从来不曾干涉您的生活,您找到了归宿,我替您开心。您也放心,我不会打扰您来之不易的幸福。刚才,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更不会因为您的事儿故意报复刁难余姐姐。”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程明兰的表情放松了很多,下一秒,她又蹙紧了眉,真情意切地问。
“你没伤到哪儿吧?打碎那么多杯子,我真怕你……”
“我没事,很好!”
程拾只觉得很累,不想与程明兰过多周旋。
明明是母女,人前人外都要说着最客套的话,她觉得恶心。
错过程明兰之际,程拾忽地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她侧过脸,直视着程明兰,“妈,除了和姨夫,您还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程明兰嘴角刚扬起的弧度就这么一僵,随即,笑着说,“诺诺,我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还能有什么事呢?我过来,也只是想看看你,我才进余家,璐璐的性子我摸不透,但你是我身上割下的一块肉,你愿意和璐璐和平相处,我自然也没什么想交代的了。其实就算你和璐璐之间有什么误会,我面上为难,但心底肯定是向着你的。”程明兰回答得轻描淡写,眼神却刻意看向别的地方避开了她。
程拾没再做声,程明兰故意叫她曾经的名字,太明显是在打亲情牌。
她知道这个名字的深意,有一次程明兰喝醉,就捧着她的脸告诉她,这个名字是她最爱的人取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明面上的,诺诺,承诺的诺。
默了片刻,程拾折回了婚宴厅,这儿依旧热闹,好一会儿,程拾才发现,余璐根本不在这里。裴宁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连着打了数通电话,这厮就是不接。
害怕有人客套性地敬酒,自己又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回应。她刻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找了个安静的小角落。
数米之外,她望着顾时律温柔的神情,完全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曾想过无数次,她总会为这个男人大哭一场。
也许是他不再养她。
也许是他对她冷眼相对。
再不济。就是他结婚。
突然知道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程拾忽然就哭不出来了,她一句恭喜也不想说,只想说句谢谢。
谢谢他这么对年以来的温柔想待。
她视他为英雄,他宠她像个孩子。
半晌,肖骏默默地站到了她身边,递了一张房卡给她。
“累了你可以先上去休息。”
程拾很快接受了他的好意,微微抬起眼帘,她冷不丁地问。
“阿骏,你知不知道裴宁知去哪儿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肖骏肩头一滞,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攥紧了房卡,程拾上了酒店的最顶层。
沿着走廊一直走,终于找到了房号,推开门,里面灯光敞亮,裴宁知的外套就丢在小客厅中,满房间均是浓浓的酒气和烟草味。
再往里面走一点,她瞧见了一只高跟鞋,颇为眼熟。
程拾眸光一紧,在原地顿了许久才再次迈开步子。
这是间套房,有三个房间,其余两扇门紧紧地闭着。
最尽头的房间,透出了一道微光。
“说过的话就要做到啊,宁知,身份摆在这里。我们真的没有结果的……我没有喝多,我肚子里还有宝宝呢,我不可以喝那么多酒。”余璐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如果你不是我弟弟,该多好,也省得我掏心掏肺地给了个负心人。”
“别这样,程拾等会儿会上来。”
“上来什么!你别装得一无所知行不行?你看不出她心里有别人?你们为什么结婚,我可是一清二楚,宁知,别再对我恶言相向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对不对?你舍不得我的。”
透过半演着的门,程拾面无表情地从外望去。
余璐身上仅剩一条真丝睡裙,吊带的。极近透明,隐隐能看见她胸衣的颜色。她贴在裴宁知的背上,牢牢地锁着他的腰。
由着裴宁知背对着程拾,程拾看不见他此刻究竟是什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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