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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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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你记不记得临安那个……”记忆里的华筝皱了皱眉,想了许久后自嘲道,“看来还是睡得太多,记性越来越差,名字到了嘴边却叫不出来。”

杨康自然记得,那时华筝一天里有十个时辰都是意识不清地昏迷,当时他怕她想多了伤神,便提醒道,“那个郭杨两家的仇人,段天德么?”

“对,就是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么?如果他先被郭靖找到,他会说出当初的一切都是完颜洪烈买通的,然后郭靖就会逼着你跟他一起去杀完颜洪烈呢,所以我觉得还是给你省点儿麻烦比较好。”

后来华筝消失在古墓,成吉思汗攻打花剌子模时发现完颜洪烈就在敌人军中,便命令郭靖完成当年未竟的使命,花剌子模都城赫拉特城破之后,杨康找到了乱军中的完颜洪烈。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如果按照华筝的说法,这是个为了剧情设置而被牺牲了角色合理性的可悲人物。雄心勃勃,为了金国可以付出一切,却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从而被排挤出政治与军事的权力中心,只能与江湖人为伍,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武穆遗书上。

杨康要救走他的时候,他却甩开了他,“逃?逃到哪里?我是圣祖完颜阿骨打的子孙,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我怎么可能像那个农夫一样,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天天过着同样的日子,明知外面已经风云变幻,山河易主?”

完颜洪烈自然猜到了包惜弱的去向,也知道杨康在其中的作用,他疯狂地笑道,“她在那个农夫身边,能过得了什么好日子?你在那种家庭长大,能有什么好结果?每天埋头在地里干活,怕涝怕旱,怕官衙仆役上门欺凌,你的母亲要天天劳累,你也只能娶一个乡野村妇。我让她享尽富贵,享尽了女人的所有幸福,也让你平步青云不用碌碌一生,你们却还是要走!”

“养了你十几年,你还是不像我,一点儿都不像我!你从小就养不亲,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总是审慎着打量着,你娘不敢跟你说什么,我知道她不会对你说出你的出身。也不是你师父对你说的,你在他来之前就是那么看我。我就知道了,你是那个宋人的种,永远当不了我的儿子。”

自己不是原著里的无知幼童,一切自然都变得不同,杨康一时间很想问这个父子相称了十几年的男人,难道那些慈爱都只是留住包惜弱的手段?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这些,只好叹道,“您本可以有自己的儿子的,可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王妃,登上九五之尊,不必被昏庸的兄弟猜忌,浪费您的雄韬伟略。”

完颜洪烈哈哈大笑,“你想问我,为了一个用尽心机抢来的,最后也不属于我的女人,值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觉得写崩了……

第88章 圣火令牌

值得么?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自己选择的路自然有对应的终点。完颜洪烈死在乱军中的事,杨康自然没有对包惜弱讲,故事既已落幕,何必背着红颜祸水的负疚感生活下去?

短暂停留后,杨康回到黑水城赶赴临行前阿剌海的召见。阿剌海的王宫几年间并无太大变化;她用招待贵客的礼节请杨康坐下;除了侍女之外;还有三个通译官在旁边站定,预备不时之需。这是因为她要接待天南地北的使团,蒙古的王公贵族;各部落以及诸外邦的使者,有功勋的将士,甚至各宗教派别的僧侣或传教士。

礼节问候之后;阿剌海听杨康说完出发的准备情况,微微颔首表示赞赏后,神情却凝重起来,对他道,“这一路会很危险。”杨康知道此次任务定然不简单,问题就出在护送的东西上,但却不知为何阿剌海弃军队不用,要雇佣江湖人。于是便问,“这是为何?”

阿剌海拍拍手,四名全副武装的武士护送着一个锦盒,呈到杨康面前,只听阿剌海说,“你打开看,可知道这是什么?”

杨康打开盒子,锦缎上陈列着六枚长短大小不一的令牌,似透明又非透明,初看是黑沉沉的颜色,细看却发现颜色变幻无常,每一枚令中可以隐约见到图腾飞舞,勉强可以算作火焰形状。他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圣火令”三字硬生生地咽回去,沉声道,“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可是比生命还要贵重的圣物。”

阿剌海微微一笑,“我妹妹告诉我说,说你一定认得。”

杨康点头承认,又问道,“请问公主殿下,这是从何而来?”

阿剌海抬手示意,旁边的翻译官便道,“这是百年前山中老人霍山的遗物,后来被波斯明教夺得,又被传教之人带到中原,成为中土明教的圣物。不久之后,中土明教也被朝廷围剿,一蹶不振,圣物也不知去向。”

杨康边听边点头,那个被崇信道教的徽宗皇帝派去剿灭明教的人,正是九阴真经的创造者黄裳。甚至九阴真经下卷记录的许多武功招数,就有许多是回忆记录当时敌人的武功路数。那通译官继续道,“这几枚圣火令据说曾流落于丐帮之手,又被商人获得,几经辗转后被监国公主殿下购回,准备送还给波斯明教。”

原来圣火令的经历也这么坎坷,倚天里的圣火令倒确实是在波斯明教手里,后来被张无忌得到,谁知道之前竟然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至于阿剌海为何会将圣火令送还给波斯明教,杨康也相信这决不是白白送还,一来汪古国对宗教信仰持开放态度,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选择信仰,与各教派的领袖也一视同仁,大多都维持了良好关系,二来,波斯乃是通商要道,在波斯境内的明教虽一直在伊斯兰教以及基督教分支之一的景教间夹缝生存,但势力依旧不可小觑,靠区区一个物件就能刷取一个教派的好感度也算是一本万利。

阿剌海也认真听着通译官的解释,让她用汉语讲清这段纠缠不清的历史,也着实有些为难,等听完她便说道,“你自然应该明白,带着这些东西可能遇到的危险,所以我不能让她和你一起走。请不必担心,虽然我安排她先走一步,但你们的目的地是同样的,不久就能再见了。”

杨康点点头,“我明白,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全力。只是还想请教,此行主要防备的敌人是谁?山中老人的后人此时是何境况?”

既然阿剌海找他护送,那么敌人肯定也是江湖中人,波斯明教作为此次的受益者,排除后就只剩下中土明教,以及圣火令的铸造者——山中老人的后人。而中土明教此时正逢低谷,此行西去又远超其活动范围,即便他们有心争夺,还要考虑与波斯明教总坛的关系。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对于山中老人一派的境况,杨康大致有所耳闻,但依旧仔细听取通译官的详述。最初一代的山中老人名叫霍山,他作为异端宗教学者频频受到伊斯兰教正统主流教派逊尼派的迫害,经历了几十年的剿杀,竟发展成善于暗杀的秘密恐怖组织。这个组织自称阿萨辛派,而蒙古人称他们为木剌夷,首领便叫做山中老人。霍山曾占据波斯加兹温附近的阿拉穆特山建立城堡要塞“鹫巢”,被他的后人频频效仿建立基地,波斯,埃及乃至地中海东岸的十字军公国,都笼罩在其恐怖阴影下。

霍山老人去世后,阿萨辛派愈发壮大,甚至得到了一些王朝政权的承认,只是他们反复无常地撕毁盟约,变换敌人,不但刺杀穆斯林的君主,也刺杀十字军公国的君主,波斯沙漠中的行旅商人更是屡屡遭到阿萨辛派的劫掠,想必这就是阿剌海和华筝宁肯将圣火令交给波斯明教,也不愿送还给正主儿阿萨辛派的原因。

想起千年后的中东地区,杨康也只能感慨一句“家学渊源”了,考虑到圣火令同时具有象征意义以及实际价值,他出这一趟镖就相当于带着本拉登的遗物——价值上等于宗教圣物一件外加几吨的军火物资——在中东溜达上几个月。

三百余头骆驼的商队浩浩荡荡出了城门,除了要运送的宝物圣火令之外,还有数以万记的丝绸瓷器,一来掩人耳目,二来这些货物一旦运送到君士坦丁堡堡,就是百倍的利润。而圣火令被杨康放在身上贴身藏好,一来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二来可以在无人时揣摩上面隐藏的武功。

他们这一路沿着都城蜿蜒出的官道,道路平整通畅,商旅往来不息,可见汪古国作为商贸枢纽的繁荣。而他们的骆驼队竟不是最大的,这一日,就见到七八个商队远超出他们的规模,商队主人的样貌服饰更是五花八门。

等入夜扎好营地,杨康四处视察一番,料想山中老人还插手不到丝绸之路的最东端,便放心回到自己的帐篷,准备钻研圣火令中记载的武学精要。如果他没猜错,这一路就是安排给他揣摩圣火令武功,并普及给所有镖师的,不然他本可以独自一人揣着圣火令赶到波斯,何必同商队一起慢慢赶路。按倚天中说法,圣火令并不高深,但胜在招式诡秘莫测,总能令敌人措手不及,圣火令中刻下的同山中老人亲传给后人的想必不会相差很多,只要预先揣摩透,面对敌人时便不会疲于应付奇招怪招了。

“为什么武功秘笈都非要弄在这么小的东西上?”杨康想起人皮经文,忍不住心中腹诽,为了故事的曲折性和传奇性,就必需连累后人去看微雕般的文字,很费眼睛的好么。 他在烛火下翻来覆去地看,只见每一枚圣火令上都刻着弯弯曲曲的奇特文字,他突然意识到了严峻的问题,霍山是波斯籍的突厥人,写在圣火令中的武功自然用的是波斯语。那么张无忌是怎么学的?对了,小昭,波斯明教圣女黛绮丝的女儿!

杨康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华筝送那两个光吃饭不干活只会卖萌的家伙是来干嘛的了。只不过,西域混血小丫头翻译圣火令中的波斯文,这满满的倚天屠龙记既视感啊……

没人不喜欢有活泼可爱的妹子留在身边赏心悦目,可杨康担心这一路危险重重,可能会让美丽和佳丽受到波及,若是她们有个闪失恐怕华筝会跟他拼命。杨康本想把她们打包留在汪古部,可在阿剌海的纵容下,美丽佳丽依旧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还堂而皇之地编插在商队中。商队所扎营地里足足搭了五十余顶帐篷,除了自家镖师,雇佣的熟悉路况的当地人,还有照顾骆驼的脚夫和杂工,加起来总有三百多人,美丽和佳丽两个稚龄少女怕惹来麻烦,从出发就是长袍罩身纱巾蒙面,几头獒犬也全都安睡在她们的帐篷外。

见时候还早,杨康便走出帐篷去找她们。准备出行时两人就时常缠着杨康指点武功,为避嫌杨康从不让她们晚上来找,只是圣火令不好暴露在光天化日下,那也只能破例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恰可说尽此间景色。落日低悬在荒漠之上,黑水河一带而过,几柱孤烟直冲云霄,如一幅色调朴实构图单调的画,没有柔情旖旎欲说还休,却充满简洁有力的美感。

美丽和佳丽吃完饭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最后一批用晚餐的人也都进餐完毕。已有人将日晷取出,等到戌时正,杨康吹起了哨子,随着哨音响起,所有的镖师都放下手中事,跑到他面前整齐列队。集结完毕后,随着口令进行队列变换,随后又是几套招式套路,拳法腿法都整齐划一。

他已许久没有亲自带队操练,见众人依旧训练有素,心下十分满意。他一向按照现代标准军事训练来带队,个人武力再强又有何用,若是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依旧是一盘散沙。这套规矩赶走了不少桀骜不驯只想混口饭吃的江湖人,留下的都是心志坚韧觉悟高的普通人,之后再经杨康指点内功,哪怕资质略差也可以助其打通经脉,凭借两套外挂级别的武功秘籍,硬是将整体实力提升了许多。

管理当然要软硬兼施,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算是他的徒弟,组织一些提升群体认同感的活动事半功倍,他示范几次后便委与专人负责,不久后发现,古人在这方面的创造力远远超出他想象,全然不用他再操心。除此之外,一方面对镖师们许以重利,又手刃了两个学成武艺后离开无恶不作之人作为震慑,无需太久,这批人马便已堪称铁板一块。

杨康慢慢踱步,一面舒活筋骨,一面走在打拳的众人之中,感受他们的内息运转,以此评判各人的进步。内力越深厚,能感知的范围也就越大,正当众马夫牵着从河边饮过水的骆驼回来之时,杨康并未着意观察,便觉察到其中有蹊跷。

他默不作声,等马夫们散开到各帐篷的阴影处乘凉休息,才猛地发难,向其中一个包着头巾的高个男子扑去。那人在地上翻滚一圈,险险避开挥向他肩膀的一掌,回身接架时骂道,“你还真想杀了老子不成?”

杨康认出来头巾下的面孔,手上脚下招数不停,一面大笑道,“你每次都打不过我,依旧还来可不就是送死?”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出差做实验中,在宾馆写的这一章。向来一出差(赶论文赶报告)就理所当然地断更的某渣作者,终于可以像很多勤奋地作者一样光明正大地求表扬了。

说到出差,一起出差的师姐在手机上看小说,突然说了句,“这小说居然看着看着,就要收钱了,真恶心。”

我在旁边无语凝噎,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么,虽说她不知道我也写文就是了。但还是觉得莫名地凌乱和一丝伤感啊,写手的努力就这么不值钱么……

第89章 我执为根

那人大声回道;“就算打得过;你难道杀得了我?”他用的是刚猛凶狠一路的武功;然而只过了一炷香功夫;对方内力越发不济露出颓势;杨康本也不想赶尽杀绝,一掌推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商队是谁的?若是真把你算作对商队欲图不轨之人,这西域怕是也再没有你容身之地了。”

来者摘下头巾露出光头,赫然便是当年的火工头陀;只见他面带不屑,“谁稀罕这些破东西;我来问什么你也清楚,当时的约定是不是想赖账?” 杨康笑道,“说赖账,你也得找到正主才行,当年跟你说好拿药方换秘笈的又不是我。我不懂医,要那东西有什么用,更别说,我也判别不出你这药方是真是假。”

火工头陀冷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天生一对地不讲信用,找到你又打不过,想找她结果被她躲了这么多年。”

杨康也嗤笑一声,“你可别自作多情,这么多年,她躲也是躲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方闻言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前日里总算听说公主大人的消息,跟她姐姐在一起肯在汪古抛头露面了。转眼间又没了踪影,这是不打算躲你躲下去,你这次过去就是找她了?” 杨康耸耸肩,“希望是吧。难道你想跟着我一起去?”火工头陀道,“那是当然!”

杨康摊摊手,实话实说,“找不找得到人我可不敢确定啊。”

回想起这人自从拿到了少林黑膏秘方后找不到华筝,因而每次都在他回到敖伦苏木时纠缠一番,毅力非常人所能及,想到之后他的讨债生涯依旧渺茫,杨康在幸灾乐祸之余心中也不免有一丝同情,问道,“就算等找到了又能怎样?如果她真的存心赖账,难道你还能胁迫她认下药方交秘笈?”

火工头陀冷笑一声,“我又不是蠢货,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打不过你……”杨康补充道,“现在也依旧打不过,以后也够呛啊。”

任由一个人隔三差五就来挑战一次,屡战屡败后屡败屡战,几年如一日地坚持在走前留下一句“下次一定打败你!”即便最初是剑拔弩张的关系,日子久了也愈发像说话毫无顾忌的老友。

只见火工头陀被杨康毫不客气的打击噎住片刻,又继续道,“而既然现在她是公主,那自然不同了,我送去当年她定下的东西,总能得些赏赐。”

难得这人居然说出些有理有节的话,杨康听了大感意外,“这么能屈能伸的话,实在不像是你这种记仇不记恩又满肚子傲气的人能说出来的啊?即便你愿意示好,就一点儿也不怕公主记你的仇?当时你可是趁她受伤,闯进房门抢劫呢。”

火工头陀哼了一声,“那也要试一试,总不能做白工!”

杨康打趣问道,“若是她不喜欢狠毒心眼小的人,把你乱棍打出去怎么办?”

火工头陀两眼一瞪,“除了误伤那个老和尚,还有那五个该死的烧火秃驴,我还杀过谁?这一路上,那些又老又弱的废物,谁稀罕动手?”

杨康知他所言不假,决定不继续挤兑,摊手笑道,“那祝你成功吧!不过,欠债的是大爷,如果以后你还要跟人定下什么约定,需要日后才能兑现的话,千万不要找那些打不过,找不到或者惹不起的人了。”

他倒不怕火工头陀能将华筝如何,虽说他个性孤僻偏执睚眦必报,但并不是嗜血疯子,因为被轻视排挤,便格外渴望自己的武艺,自己的才干能够有施展之地,逃离少林寺之后,除了努力练武,便一心想要占山立派,留名立万,建出一个威望武功远胜于少林的门派。

然而形势于他却不容乐观,少林寺僧人仍然在追捕他,中原片刻也不能踏足,而少林寺高僧之一的苦慧禅师因为争执推诿而灰心,出走来到西域先他一步创立了西域少林。在此等情况下,火工头陀若是想要拥有立足之地,施展拳脚完成抱负,也只能寻求一些上层支持了。

说到这里,杨康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到底想好名字没有?”

当初火工头陀是服事僧,并没有剃度赐法号,呼来喝去都是乱叫,上不得台面。而他是自小的孤儿,不记得姓氏姓名,如今行走江湖,自然要另起名字才行。

只见火工头陀点头道,“想好了。”

“叫什么?”

“金刚。”

“呃……金刚?”

“怎么,不合适?”

杨康正摇着头,努力将脑海中的黑毛大猩猩驱逐,就听火工头陀认真解说道,“这是中原常见的姓氏名称,在西域也能用得。更何况人都说金刚不坏之身,金刚乃世间最坚硬之物,我最擅长的武艺又是大力金刚指,金刚般若掌一类……”

杨康打住他的话头,“守护佛祖的金刚力士?你还想当和尚?”

金刚睥睨一笑,“当和尚有什么不好?可以省却那些俗世烦恼,专心武艺。像你一样整日纠结情情爱爱陪着女人打转儿,总有一天要被我打败。”他说话时斜眼看去的方向正对着河湾,那里有两个小小的人影远远跑来,正是跑出去玩的美丽佳丽两个。

杨康发觉自己被个伪和尚鄙视了,扶额叹道,“我说,你除了不娶老婆和剃了个光头,哪里像个和尚?你倒是念经,还是拜佛了?”

金刚未答言,就见美丽佳丽两个人已经跑到身前问道,“你找我们?”

“嗯,吃过饭了?你们来一下我的帐子。”两人欢快地“哦”了一声,似乎是去挖什么东西弄得满手泥土的美丽还加了一句,“那我得先洗洗。”说完便跑开了,留下杨康一人顶着金刚意味深长的眼神,给他安排随行琐事,并要求他不要靠近他帐子。

误会便误会了,这是翻译武功秘笈,闲杂人等能离多远离多远。美丽佳丽两个果然懂得波斯语,而且算是她们从小使用的母语,汉语才是后来填鸭式教育的成果。然而目睹了两人的翻译过程,杨康深切理解了金老为何要安排一个擅长汉学的天竺高僧陪一灯一起出现在郭靖面前,又要安排一个秀外慧中的小昭在张无忌身边。

“这个的意思是一!不对,是开始!”“那这个呢?先虚后实,还是虚中有实?”“这个就没写清楚嘛!”两人开始还顾及杨康在身边,用汉语争论,等之后说急了又表述不清,便是叽里呱啦地用波斯语争吵。

杨康决心等见到华筝时一定要告诉她,山寨小昭没有正版的好使,就算弄来两个山寨的加在一起也没用啊!到最后,他只能在途中尽力请到一个懂波斯语的学者——这在刚被蒙古兵屠城过的国度并不十分容易——将波斯原文誊写清楚后,为美丽佳丽两个讲解清楚上面词语可能的释义。之后,他也不要求美丽佳丽能够按照汉语秘笈的方式翻译出来,只要把她们理解到的比划清楚就行,不追求有多精确。这种功夫虽说奇诡莫测,但毕竟是旁门左道,反正他自己不需修炼,只要研究透彻知晓如何应对便是了。

拆解清楚后,杨康又告诫美丽佳丽非但不要修炼,还要尽可能地忘掉其修炼方法,练武走偏门左道会走入歧途,甚至心性大变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这武功乃是将奇诡邪门发挥到了巅峰,连张无忌都曾因使用这些招数而走火入魔,反倒要靠谢逊念金刚经开解。

而说到金刚经,与之同名的人已经跟着队伍几个月了,这一路走得缓慢,他倒也耐得下性子。若金刚还是当年那个一心报仇的反社会暴力狂,杨康是断不能容他留在身边,然而时隔多年,熟识其秉性后则不然。人言无欲则刚,有了执着的东西就有了被人拿捏的把柄,火工头陀的执念是他内心深处的自负还有出人头地的渴望,这种执念由于幼年的压抑环境,以及之后的屡受打压,已经深深扎根于心中。

既然金刚不会无由发难,反而有交好之意,留着他就利大于弊。一来这火工头陀向来执著,想要阻止他跟随除非杀了或者重伤,总归有违当年的许诺,二来自从离开天山一麓进入波斯沙漠之后,商队就屡屡碰到打劫的强盗,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用处极大,因而杨康在教人拆解圣火令武功时,也并未避开他。

这一路上,商队也曾路过一些大盗贼团伙的领地,需要排除有经验的向导前去沟通谈判,商议“过路费”的种类及数量,具体是食物布料等生活用品,还是金银珠宝等硬通货,就视对方的要求而定,交纳之后,盗贼们便可保证商队在他们的领地安然无恙。金刚对杨康如此安然接受勒索的行为嗤之以鼻,在他看来,那些愚蠢的毛贼凭他一个人也能解决。

杨康也懒得解释,他的目的是带领所有人马和货物到达目的地,又不是带大军来剿山头的,事端越少越好,金刚只要接受约束不莽撞动手,就随便他嘲笑好了。至于真正来者不善的,全是山中老人派来的刺客,最初的刺客还曾在道路上坐地捶胸,呼天抢地的哭号,欲图待人过去探问时突然间踢起飞沙,迷住来者眼目后立即长刀疾刺。幸而杨康早在圣火令中看到此等阴毒手法的记载,止住想要前去探问之人,才避免了人手损失。

而随后再来的刺客知道此招无用后,便都直扑他本人而来,结局是要么当场丧命,要么拼死逃走,而受伤被擒的全都来不及关押,就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自尽了。

“这到底是怎么洗脑的?”杨康心中感叹,阿萨辛派的刺客能让西至地中海东至天山的统治者都心惊胆战,并不是毫无来由的,这些刺客身手不见得多么出众,但全都信仰坚定毫不畏死,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他检查完最后一个自尽之人的尸体,判断他的死因不是失血,而是咬舌后血液涌入气管造成的窒息,一般人自杀,服毒或是用暗藏的武器也就罢了,想不到真有人能够克制住极度疼痛咬舌,舌根处痛觉神经密集,没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根本做不到。

更何况同大部分来袭的人一样,这个刺客也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

他摇摇头,吩咐人把死者简单掩埋在黄沙中,或许这些埋骨之地回程时就已经被移动的沙丘吞噬。

第90章 视死如归

随着商队向厄尔布尔士山的方向前进;来袭的刺客越发频繁;山中老人霍山于当地的名号也越发响亮;几乎可止小儿夜啼。霍山所建立的第一个武装据点就是位于厄尔布尔士山南麓的“鹫巢”;直至他过世许多年后,鹫巢依然是阿萨辛派的最重要的据点。

时过境迁,当年将霍山视为宗教异端而频频打压的塞尔柱帝国;曾夺下耶路撒冷、向东与中国比邻、向西俘虏拜占庭皇帝的不可一世的强大土耳其政权;如今已经只剩下数个依托巴格达、大马士革等城邦的小塞尔柱苏丹王朝。这倒与蒙古的扩张无关,十字军的东征和阿萨辛的暗杀侵蚀加速了这个庞然大物的解体;而花剌子模的崛起给塞尔柱帝国病弱的躯体上补了最后一刀。

加兹温是一座美丽的山城,也是商队此行的目的地,此时已是深冬,然而这一带最冷时也极少降雪结冰,沿途虽见草木萧瑟,却并不寒冷。商队进入城池后便有许多犹太商人前来查点货物,由他们接手或是就地销售,或是运向更西面的地方,由于加兹温的苏丹早早就臣服于蒙古,因此他们在城中并没有遇到怀疑非难。

自从蒙古人踏平花剌子模的国都,准备班师回朝时,这些曾对花剌子模顶礼膜拜的小王朝要么主动表示了臣服,要么选择了观望,暂时龟缩一隅。而向来视“天下异教徒为一家”的罗马教廷,早就因蒙古对南俄罗斯草原上犹太人的善待,将这支神秘的东方人军队误解为犹太王国的卷土重来,早早喊出了与异教徒势不两立的口号,幸中之大幸,他们与蒙古相隔甚远,没有发生实质上的接触。

流落他乡的犹太人终于可以回到曾经被迫离开的商路上,许多商人都投效于蒙古王公贵族,接受庇护。然而形势对于这些犹太商人来说依旧不容乐观,蒙古大军已经撤离许久,凡大汗去世,各地带兵的王子将领都要赶回参加忽里台大会,无法以足够的兵力维持商路的安全。无论穆斯林和十字军两方面如何厮杀,总能腾出手解决一下被划进对方阵营中的犹太人,而阿萨辛派无论在结盟上多么反复善变,出尔反尔,犹太人总是在食物链最低端的,似乎不掠夺截杀一番便对不起真主。

蒙古贵族大都在商队中拥有收益,商队的频频遭难让向来不插手宗教争端的蒙古人也心生不满。杨康脑补出的原因大致如此:叫你们不长眼总是打劫我的商队,这圣火令原本属于你们又怎样?偏偏我拿到了就是不物归原主,还要交给你们的死对头。

装卸完货物,此行真正的任务也要去交接了。杨康需要将圣火令带往城郊的帐篷,他带上镖师一同前去,出城行了约一里,就见到一片宽阔的河谷被稀疏的林地环绕,平地中立着数十顶帐篷。

周围较小的帐篷以当地特产的绒毯遮蔽,中间最大的一顶则全由纯白的羊毛毡覆盖,这是地位尊崇的象征。美丽佳丽两个见到帐篷就欢呼雀跃起来,甚至顾不上理会派来接引的女官,撒开腿跑向帐篷,嘴里还叽里呱啦地不知喊些什么。杨康见状心中有了九分把握,随着引路人一同大步走向帐篷。

走到帐前,自有人打开毡帘,帐内十分宽阔,仿若一间小型的会议厅,一进去便是扑面暖香,还有嘈嘈切切的低语。只见帐中陈设赤金着彩的香炉,点着颇有中亚风情的龙涎香和乳香,主座上坐着两个白衣人,美丽和佳丽已经站在其中一人身前,笑语不停。

那人的身影被美丽和佳丽两人挡住大半,然而杨康见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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