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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盛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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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秦扬风,踉跄着走到小小的舞台前,怔怔听徐宜舟唱歌。
  台下的灯光很暗,徐宜舟只能看到有个人站在黑暗中认真听自己唱歌,她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他的聆听。
  工作以后,她就没在这里驻唱了,也没和顾琼琳再回来过,今天……是她们在这里放肆的最后一夜。
  “推开关了的门,在风中晾干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徐宜舟站起来,朝着台下的人再次点头。
  叶景深醉得迷糊,音乐声一停,他身子就一歪,所幸秦扬风就在旁边,搀住了他。
  ……
  深夜,大学城外空荡荡的,酒吧外只有一辆出租车停着。
  秦扬风架着不省人事的叶景深走过去,才要开门,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
  “等等等!”苏黎歌比他快一步打开了车门,小小的个头让她很容易就钻进秦扬风与车门间的空隙里,然后霸气地拦在车门前,朝着后面挥手,“快点快点,你们两快点!”
  徐宜舟和顾琼琳互相搭着肩膀,一边哼着歌,一边从酒吧门口踉跄着走过来。
  “小姐,这车是我们先到的。”秦扬风架着死沉的叶景深,心情差点极点,沉着脸看站在自己身前小小的女人。
  因为喝酒的关系,他们没人开车过来。
  “挤挤,我们一起好了!”苏黎歌讪笑了一下,“拜托拜托,你看我们三个女人,夜深人静在马路边上,容易出事,你将就一下,让我们蹭个顺风车?”
  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再加上三个成年女人,这车挤得下才有鬼。
  她是打算趴在他腿上吗?
  就算她同意,他还不乐意呢!
  “咳!”叶景深忽然咳了起来,他推开秦扬风,冲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开始吐。
  秦扬风只好跟着他过去。
  “嘿,帅哥,上车不?”
  苏黎歌的声音传来,秦扬风闻言转头时,三个女人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夜风中,苏黎歌的笑脸让他格外郁闷。
  顾琼琳醉眼朦胧地从车窗望出去……
  那个人,好像叶景深哪。
  错过和相遇,都在这里开始。
  ……
  病房里,叶景深倚在沙发上睡觉。
  空调开得大,他有些凉意,咳了两声。
  有人轻轻地将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惊醒。
  半梦半醒间,意识好像还浆着,他看到眼前熟悉的背影,一头利落的短发。
  他忽然狂喜,站起身伸手便将她抱入怀里。
  “你回来了?”沙哑的声音像在石磨里撒了把沙子。
  他病了一整周,好转以后剩下咳嗽,如今整个嗓子都还哑着。
  “叶哥……我不是小阿琳。”
  浅柔的声音响起,楚瑶琳叹了叹气。他没指名,但她也知道他在说谁。
  因为伤重住院,为了方便打理,她将一头长发尽数剪去,看上去和顾琼琳几乎一模一样。
  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她早就可以下床走动,叶景深每天都来看她,偶尔会在病房外的休憩室里小憩。
  叶景深闻言一僵,手缓缓松去,楚瑶琳回身,看到他狂喜后异常失望的眼。
  “不去找她吗?”她问他。
  “不找了……看不到我,她可能更自在些。”叶景深背过身,伸手拔开百窗,视线透过窄长的缝隙看外面的风景。
  “嗯。”楚瑶琳没多劝他,只是转了话题,“叶哥,我准备接管启润。”
  “想清楚了?”叶景深依旧没转身,淡淡问她。
  “是。”她回答得很坚定。
  “知道了,我会帮你。”叶景深点点头。
  这是他对顾琼琳的承诺——照顾楚瑶琳。
  以兄妹的身份。
  ……
  回忆再次终结,将时光拉回现在。
  对叶景深而言,久别重逢这个成语,永远都是个贬意词。
  所有重逢,必然面临一段痛入骨髓的久别。
  而五年前这一场分别,仅仅只是他们的第一次分开。
  清晨时分,顾琼琳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勾醒。
  她吃了胃药,虽然胃已经不疼了,但肚子仍旧空落落的,这会闻到食物的气息,简直是要老命的诱惑。
  哪怕那只是一阵再普通不过的粥香和蛋香。
  可是……她家里怎么会传出食物的香气?!
  顾琼琳坐起来,她在沙发上睡了夜,身上盖了大毯子,很暖和。
  掀被起身,她狐疑地走到餐厅。
  餐厅的桌上,已经放着煎好的鸡蛋和一小碟酱瓜。
  鲜嫩的金黄鸡蛋被铺在圆盘里,让她肚子一阵乱叫。
  她再往里走一点,便撞见了捧着锅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
  “醒了?来喝粥吧。”叶景深笑容迷人地看她。
  顾琼琳愣了三秒,然后迅速冲到了窗边,将窗帘彻底拉上,阳光被完全挡住,四周只剩下荧亮的灯光,白幽幽的照着。
  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狗仔潜伏着,万一被拍到叶景深大清早在她家出现,她十张嘴都扯不清楚了。
  叶景深不以为意地将手里的锅搁到桌上,开始舀粥。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顾琼琳蹙了眉问他。
  “来尝尝。这五年,我只学会煮粥和煎鸡蛋,不过手艺还过得去。”叶景深低头装了两碗粥,轻轻放到桌上。
  一碗她的,一碗他的。
  “你马上离开这里!”顾琼琳绕过桌子,扯了他的袖子不由分说将他往外拉去。
  记忆涌来,她想起他为什么会在她家里出现了。
  昨晚她累到没力气和他争执,但睡了一觉现在她有力气了。
  叶景深随着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了脚步。
  “你到底想怎样?”顾琼琳怒而转身。
  “给我一个早上的时间,让我陪你吃完这餐早饭,好吗?”叶景深凝眸看她,“就当是……我替你照顾瑶琳这么多年的回礼。我要的,也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并不过分。吃完这顿饭,我就如你所愿,彻底放手。”
  顾琼琳松了手。
  最后的早餐么?
  ……
  叶景深并没说大话,他的粥熬得的确很好,煎蛋的火候也控制得恰到好处。
  薄薄的一层蛋咬在嘴里,酥香诱人,是配粥的好菜。
  顾琼琳早就饿坏了,垂了眼帘专注吃饭。
  像很多年前一样,她吃东西的模样依旧充满感染力,任何食物到了她手里就莫名地高大上起来,这让叶景深极有成就感。
  “瑶琳越来越能干,启润里已经没有人敢小看她,她也不怎么再需要我帮助了。”叶景深慢条斯理地喝粥,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丫头去年恋爱了,她有告诉你吗?对方是刚接启润的执行总裁,和她针锋相对,可有意思了。”
  他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顾琼琳对瑶琳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她想像不出瑶琳和一个男人针锋相对的模样。
  应该……挺有趣的吧。
  埋头喝粥的脸庞上起了一丝丝笑意。
  一碗粥没多久就喝完了,叶景深伸手,取走她的碗,再度装满,送到她桌前。
  顾琼琳拿勺子在粥里划拉了一下,粘稠的粥上起了几道波纹,久久不消。
  “张姨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半年前退休回老家,这粥和煎蛋的手艺,就是临走之前,我向她学来的。有没有她六成功力?”
  顾琼琳没有回答,沉默地喝着粥。
  叶景深也不介意,仍旧闲话家常般说着:“上个月我和萧嘉树两口子吃了顿饭,他们感情好得让人羡慕。萧嘉树小说改编的电影,下个月就上映了,首映礼你会出席的吧?”
  萧嘉树为徐宜舟而写的小说《成神》拍成电影,顾琼琳在其中饰演了女主的闺蜜,相当于她本色演出。
  “会!会和行川一起出席。”顾琼琳喝完最后一口粥,终于抬头说话。
  叶景深沉默了两秒,再度笑起。
  “再喝一碗吧。”他伸手取碗。
  顾琼琳将手掌按在了自己的碗上。
  “我吃饱了。叶景深,早餐结束!”
  早餐结束,他彻底放手。
  除了记忆,没有什么会留在身边。
  就像三年前的第二次重逢……

  ☆、第44章 女王之路·重逢

  两年后西郊影城的民国街。
  砖木结构券廊式的建筑立在青石路的两侧,一眼望去便能看到街道两边各色店招,什么“和丰楼”、“杏芳园”、“四海升平楼”等等,全是繁体字,有些字复杂得让人叫不上来,有轨电车和人力车并行着,从马路上交错而过。
  穿了旗袍的苗条女人款款而行,男人们则是中山装与西装并行,眼前的一切像是回到了上上世纪。
  “快快,灯光师快准备,道具!道具呢?”留着平头的导演助理拿着麦在街口吼着。
  脚步声匆促响过,杂乱的应和声四处传来,穿了卫衣或者毛衣配着牛仔裤的工作人员穿行其中,让眼前的画面杂乱起来,像是时空猛然间被揉在了一起。
  顾琼琳躲在后街小洋楼的门廊里,把玩着手里细长的女士烟。
  昏暗的光线里,所有的声音像老旧唱机隔空传来的戏曲,喑喑哑哑地响着。
  她身上穿了件紫红大花的旗袍,勾勒出的玲珑身段妖娆又迷人,挽起的发间戴着朵绒花,和脸上的浓妆一样俗气鲜艳,却又充满挑逗勾人的气息。
  勾起的眼角、微扬的红唇,她打个哈欠,红唇一张,眼眸微闭,都是慵懒妩媚的风情。
  细长的烟夹在她的指间,被她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似乎总也拿不准角度。
  她今天扮演的这个角色,只是一出民国老套爱情故事里不过寥寥数眼的烟花女子,戏份不重,但胜在有两句台词,可以在镜头前面露个脸,虽然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被剪得只剩下腿或者只留下个虚影,但她还是想好好演。
  两年的时间,她演过尸体,扮过路人甲,当过背影,做过挨正室耳光的小三……零零散散的角色很多,都不吃重,全是些不能更小的配角,有戏拍的时候她便接来演着,没戏拍的时候便去接模特的活,走几场秀,拍点硬照,赚得钱不算多,能养活她自己而已。
  日子很辛苦,她甘之如饴。
  今天这场戏本来安排在上午十点,不过因为上一场戏的新人不会演,拖了进度,到了下午两点都没开拍。顾琼琳来得早,很早就弄好了妆发,穿好衣服,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开拍,便躲到这里寻清静。
  她这个角色出场的时候,就倚在这样的小洋楼的门廊前,一手拈着烟,一手朝着男主角轻轻挥手,用一口绵麻的吴侬软语叫男主角:“弟弟,来姐姐这里。”
  顾琼琳不会抽烟,便拿着烟在唇间轻含着,微挑了下巴,想像自己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
  可惜没有镜子,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不知道动作到没到位。
  如此这样,她又摆了几个动作,却始终没找着感觉。
  “嗤……”
  一声轻笑响起。
  顾琼琳吓了一跳,转头寻声望去。
  洋楼厅堂里有个男人踱步而出,踏着满室阴影,从黯淡走到光明。
  “周潜?”顾琼琳有些惊讶。
  眼前这人穿了身半旧的长唐装,头发梳得整齐,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脸庞干净白皙,生得俊秀厮文,像是从时光漩涡里走出的古人。
  唯独那双眼眸,狭长微眯,带着点挑弄地望着顾琼琳,有些道不明的暧昧神色。
  顾琼琳之所以能叫出他的名字,不是因为她认识他,而是因为他是这出戏的男主角,刚出道没多久,比她还小两岁的小鲜肉。
  也不知道他在暗处呆了多久,又窥视了多久,才让他发出这一声嗤笑来。
  “你叫什么?”周潜走到她对面的门廊前,斜倚着懒懒看她。
  “顾琼琳。”顾琼琳自报了姓名后才问他,“你刚刚在笑什么?”
  “笑你抽烟的姿势,像包租婆。”周潜说着,掀了衣袍,在里面穿着的长裤兜摸了摸,摸出一盒烟来,抖出一根递到她面前,“来试试真的?”
  顾琼琳摇头。
  他便自己抽出一支烟,叼入口中,然后点燃。
  一缕白雾升起,他惬意地眯起了眼,视线透过眼帘间的窄缝看她。
  俗艳的女人,纤细的腰枝,是他喜欢的类型。
  烟味袭来,有些呛人。
  顾琼琳挥手扇了扇飘到面前的白雾,却仍不可避免地嗅到了呛人的烟味。
  外界对周潜的评价是,阳光、健康、帅气的大男孩,温柔优雅的少年贵族。
  现在看来,这评价似乎……不太靠谱。
  眼前的人,身上有些阴暗的光芒,像阳光下的绿叶,正面嫩绿精神,背面却布满阴影,也许还蛰伏了一只虫子。
  “你拿烟的姿势,一看就假,我来教你。”周潜看了她两秒,忽然直起身来走到她身后,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伸出手,从她身侧环过,一手轻轻打开她的手掌,另一手将他手里点着的烟塞进了她食指与中指间。
  “手指松些,别这么僵硬,烟都快被你捏扁了。你的手指很长,自然点,很漂亮。”他比她高大半个头,挑逗似的在她耳边缓缓开口,一边握了她的手,将烟往她口中送,“张嘴,别张太大,用唇噙住一点就可以了,不要把口水弄湿过滤嘴。对,就这样,吸一小口,别吞下去,慢慢吐出来,再用鼻子一点点吸进去。”
  他声音很低,就响在她耳边,温热气息拂耳而过,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暖昧。
  这个男人,是个*高手,仅管两人还很陌生,但他似乎能将过分亲密的动作处理得自然而然,全然不会让女人反感。
  顾琼琳顺着他的动作将烟放入唇间,吸了一小口,缓缓吐出。
  嫣红的唇间白雾缭绕,带着迷离的诱惑,周潜眼眸一沉,侧了脸倾身,竟想吻去。
  顾琼琳往旁边踏出一步,轻而易举就脱离他的“攻击”范围。
  “谢谢你的烟。”她站到阳光下面,把口中烟雾尽数吐尽,却没依周潜说的再吸回去。
  周潜仍站在阴影里,眯着眼看她。
  阳光下的她,没那么俗艳妩媚,这让他失了兴致。
  挑挑眉,他也不回答,沉默地走出,脸上的表情像忽然间戴上面具般,笑容洋溢起来,和外界的评价一样——阳光帅气、温柔优雅。
  顾琼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忡。
  两年,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不是没有遇过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她也想好好找个男人谈场恋爱,哪怕只是短暂欢愉,可惜她似乎仍旧没能找到让她有感觉的人。
  不是她长情,而是感情这东西……有时身不由己罢了。
  ……
  不知是不是托周潜的福,她那场戏拍得很顺利,虽然被延迟到很晚才开拍,但她还是在傍晚时分就搞定了,中间只卡了两次。
  导演难得地夸了她一句:“到位!”
  顾琼琳的好心情,便一直从拍戏当天,延续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是周六,她仍旧要工作。
  s城南的聚雅阁里有一场珠宝展览拍卖会,她被秀导找去当模特。
  初春季节,气温还很低,一场春雨刚过,世界像回到冬天,甚至更加阴冷潮湿。
  顾琼琳才脱了衣服,就颤抖了一下。
  冷!
  她迅速换上了自己的礼服,拽地的开叉长裙,露出白皙纤长的腿,引人遐想,大v型的领口里,是道迷人的线条,这身霜色的礼服将她衬得清冷高贵异常。
  给她配的这套珠宝,名为《双生》。
  这是条粉钻项链。
  而之所以名为《双生》,是因为设计师将两颗粉钻镶在了两朵由碎钻镶成的梨花中间。
  一叶双生,花缠瓣绕。
  她拿着拍卖手册,翻到了自己要戴的这条项链的介绍页上,有些入神地看着。
  只有上场前这些珠宝才会真正戴到模特身上,因此她现在也只是过过干瘾。
  “快快快,准备好了没有,马上要上场了,姑娘们!”秀导拍着手走到后台正中,扯着嗓子喊起。
  四周传出来一阵莺声应和。
  顾琼琳排在第八个出场,离她上场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她还是站到了展台的出口前,向外张望着。
  外面的灯光早已暗去,只剩展台上的聚光灯,她看不到台下的情景。
  聚雅阁这地方,来的都是些名流政商,顾琼琳走了两年秀,今天还是第一次被叫到这里来。
  台上灯光忽然一转,音乐声响起,主持人和拍卖师同时站到了展台正中。
  这场华丽的珠宝展览拍卖会,终于开始。
  台下只有浅柔的灯光,抢不走台上的光芒,这里一片安静,没什么人说话,也没有半点镜头闪光灯的声音。
  叶景深坐在台下,正低着头翻着桌前的拍卖手册,他对台上的展示并不感兴趣。
  楚新润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也没看台上的展览。
  楚瑶琳的生日再过两个月就到了,楚新润想亲自给她挑份礼物,便叫上叶景深一起来了。
  两年时间,楚新润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的暮色越加明显,从前的威严声势像突然消失似的,再也找不到半点过去的影子,坐在桌边
  “这穿白裙子的妞够正,好长的腿!在床/上肯定勾魂,征服起来爽!”
  隔壁桌忽然传来粗鄙不堪的话语,声音不小,一字不漏地传到旁边人耳中。
  “是是是,极品啊。王董要是喜欢,我替您去安排一下?把人带到您面前看看?”有人谄媚地应和着。
  叶景深抬了头,随意扫了一眼隔桌的男人,便又低头去看拍卖手册。
  手册之上,是那条名为《双生》的项链。
  他和楚新润就是为了这条项链来的。
  “现在展示的这套粉钻项链,名为《双生》。一叶双生,花缠瓣绕……”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叶景深听到介绍,终于将视线转到了舞台之上。
  舞台的强光下,站着顾琼琳。
  霜冷的她,如同早春的一枝清梨,风过之时,便会簌簌抖落一地春雪,虽冷却俏。
  这画面,直撞进他心里。
  心脏似乎在一瞬间的停顿后,忽然间狂跳起来。
  两年光阴,他从未预料到这样突如其来的相逢。

  ☆、第45章 女王之路·遇见

  音乐浅浅柔柔地响着,台上的主持人仍旧在介绍,可叶景深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唯一落进他耳中的声音,就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
  人生,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惊喜的时刻。
  而这惊喜里,又夹杂着无数的苦涩。
  这两年时间对他来说,空白而脆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有如此疯狂想念和迷恋一个人的时刻。
  可偏偏,他想她,念她,却不敢找她。
  幸好,漫长难熬的时光最终给他带来了一份大礼。
  “快去替我安排,我今晚就想见到这小妞。越看越迷人,好想把她绑在床/上……”
  隔壁桌下/流/猥/琐的对话仍在继续着。
  叶景深回神转过头去,看到了邻桌脑满肠肥的男人,正垂涎欲滴地盯着台上的人,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丝毫不在意被周围人的听到。
  他的眼眸风云变色。
  “砰——”楚新润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搁在了桌上。
  这样的重逢,对他来说,也一样的意外。
  他已睁了眼,此刻正盯着邻桌的人,被掩藏收敛的气势忽然间又释放出来,眼神布满阴蛰。
  显然,他也已经看到了顾琼琳,也听到了隔壁的对话。
  叶景深不动声色地打了个电话出去。
  稍顷,便有人匆匆走到他身边,毕恭毕敬地俯低了身子,笑着与叶景深耳语了几句,直起身来之时,那人脸上的笑尽数消失。
  随后,场外进来几个高壮男人,走到叶景深邻桌边上,“请”他们离开。
  邻桌的男人怒骂着,却被人堵住了嘴,不由分说地架出了这里。
  一点小小的意外,并未影响这场盛会的进行。
  楚新润已经举过三次牌子,场上的人好些都认识他和与叶景深,见状知道他志在必得这珠宝,便不与他争抢。
  “恭喜——三号桌的先生,拍到这条《双生》!”拍卖师一锤定音。
  顾琼琳在舞台正中朝着三号桌方向微微倾身,行了个礼。
  舞台下一片幽暗,她看不清那里有谁。
  叶景深却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她此刻唇边大方得体的微笑与清亮眼眸。
  他在她眼里,就像这满场的观众,毫无差别。
  她完全没!有!认!出!他!
  “小叶,这条项链……你替我交给她吧。瑶琳的礼物,另外再挑。”楚新润忽然站起。
  他动作有些迟滞,身形也不稳,一站起来就拿了摆在桌边的拐杖。
  两年时间,他竟已到了要靠拐杖行走的地步。
  叶景深的视线还停留在舞台上她离开的背影,闻言转头。
  “小阿琳?”
  楚新润已经朝着外面缓缓走去。
  “在外面抛头露面,还不如留在楚……”他没回答叶景深的问题,话说一半,忽然想起当初她绝决的模样,立刻收了声,加快了脚步离去。
  ……
  顾琼琳走完秀,将脖子上的项链小心取下,交给了聚雅阁的人,这才进了化妆间换衣服和卸妆。
  妆卸了一半,忽然冲进来一个人。
  “小琳,快快,跟我走。”
  “邱姐,怎么了?”顾琼琳转身,脸上的卸妆乳还没洗掉,白糊糊一片。
  来的人是这场秀的秀导邱霁,人称邱姐,早年也是个艳光四射的名模,这几年年纪大了,便渐渐从前台转到后台,自己带了一批模特出来,四处接活动。
  “快把脸弄干净。”邱姐索性亲自抽了张卸妆棉,在她脸上擦起来,“有个大老板要见你,快跟我过去。”
  顾琼琳从邱姐手里接走卸妆棉,转头埋向洗手台。
  “邱姐,你知道我从来不作陪的。”
  “我的小祖宗,那大老板指名道姓要见你。你就当帮帮我,跟我去一次吧。”邱姐知道顾琼琳脾气,平时里这些事也从来不找她,但今天情况不同,“你放心,我陪你一起过去,而且就在这聚雅阁的小花厅里,不是包厢,出不了事。”
  顾琼琳洗干净脸,正拔开眼皮,拿棉棒擦眼线,闻言只拿眼白瞄了邱姐一眼。
  “邱姐,这不像你的作风。”
  邱雯这人,虽然谈不上多正派,但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强迫别人。
  “你就当帮我一把。那老板手上好几个项目要找模特,还有几个广告代言,我要能接下来,够姐妹们喝三年了。小琳,你缺钱的时候,邱姐可也帮过你,现在就找你陪我去见见这大老板都不行吗?”邱雯拿出恩情攻势劝她。
  “他要见我做什么?”顾琼琳改卸另一只眼睛的眼线。
  这两年,她也不是没遇到过花花心思的富一代富二代富三代,见见?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觉得你符合他公司的形象,想谈广告代言。”邱姐掰着理由,见她仍旧不闲不淡的模样,索性沉了脸,“顾琼琳,你这是不打算帮我了?这两年我可没少提拉过你……”
  “行了,走吧。”顾琼琳终于卸好妆,收拾了东西转身,打断了她气急败坏的控诉,“就算要去也要让我卸好妆。花厅?你陪我?”
  “是是是,我的小祖宗,走吧!”邱姐见她妥协,眉开眼笑地挽了她的手朝外走去。
  两人便朝着一楼花厅走去。
  聚雅阁的一楼花厅在进门大厅左侧的回廊尽头,被牡丹花格挡着,并不是封闭的空间。
  “我说你也是死心眼,守着你那小白脸男朋友有什么前途?不会赚钱就算了,还要你倒贴?你累死累活赚点钱,都不够他花,还要去四处借钱给他,弄得自己一穷二白,你说你为了什么?”邱姐带着顾琼琳走着,嘴里却没停,跑马似的往外蹦话,逮住时间给她做思想教育。
  顾琼琳听了,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小白脸男朋友……
  他们是这样看待她与南松吗?
  想到南松,她心里忽然微微一疼。
  南松于她,就像当年的叶景深于楚瑶琳的意义。
  而这个曾经给了她生命第一道阳光的男人,如今却如冬雪渐融……
  “你看看小雪,比你晚出道,都知道找靠山。现在被富力的老板看上,广告、片约就没断过,那日子过得叫一个滋润。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你进了这行,就摆明是吃青春饭,找个有钱人,把这两年混过去了不是很好?等你拍几个广告、接几部戏,身价水涨船高,到那时候就算你捞不上个正牌太太当,当那些好处都够你受用几年了。”邱雯还在说着。
  “邱姐,你说了这么多,自己当初怎么不去找个金主靠着?”顾琼琳笑道。
  “我当年就是跟你一样傻,结果到现在一把年纪还到处奔波愁生活。”邱雯话闸子大开,有些收不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别说,你运气还真就是好,别人金主不是胖就是矮,你可不一样。那叶公子一表人才,比那些富二代强上几百倍,家势还好,他要真对你有意思,你可别傻傻拒绝。”
  顾琼琳猛地煞住脚步。
  “邱姐,他全名是什么?”
  邱雯脸色一变。
  刚才那大老板不让她说他的身份来着。
  “人家就说姓叶,我哪敢问全名啊。快走快走。”邱雯收了声,眼瞅着花厅就在眼前,她拉着顾琼琳加快了脚步。
  姓叶……
  顾琼琳蹙紧了眉。
  “唉哟!唉哟哟!”她忽然俯下身,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你?”邱雯一急,跟着她俯身。
  “邱姐……我……我肚子疼!”她说着,忽然间快速转身后退,兔子似的窜了出去,“我去上上洗手间,一会……一会就回来。”
  “洗手间?洗手间不在那边!顾琼琳,你给我回来!”邱雯气急败坏地在她后面叫着。
  顾琼琳踩着七寸高跟还跑得和兔子一样,三两下跑得没了影子,邱雯彻底拿她没办法。
  她无奈之下,随便拉了个模特进了花厅,硬着头皮面对心目中的金主。
  金主大人眼神都不给她身边的小模特一个。
  “她走了?往哪里?”金主大人沉了脸。
  “往大门。”邱雯被金主大人光芒震慑,老实回答。
  金主大人回身,把手里的首饰盒和车钥匙扔给了身后的助理。
  “小刘,你把车子开回去,首饰也先带回去吧。”
  邱雯心头一跳。三百万的首饰这么扔来扔去,真的好吗?
  金主大人没理会她,迈开长腿快步离开了花厅。
  ……
  从聚雅阁里出来,外头冷风嗖嗖,吹得她有些冷,她从包里扒拉了一条围巾出来绕到颈上,这才疾步朝着车站走去。
  和往常一样,公车和计程车,哪辆先来她就坐哪辆。
  聚雅阁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只有一班公车途经这里,也没什么计程车,顾琼琳站在车站喝了半天西北风,终于等来了一班公交车。
  公交车不挤,但位置都被坐满了,她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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