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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诱宠-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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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人,手里一点权柄都没有,这回你给红红管理和秦总的合作案,是不是事前没有知会她一声,才闹出了误会?”
    林汗青无奈地说:“父亲,咱们和秦总的合作案,你也是很清楚的,只是打着咱们家的名义,把那笔庞大的财富合理地消化了而已,也算是给她们母女俩的后半生一个交代,那是宋书煜主动拿来补偿红红的,我和她说过,可是她压根儿就不信。”
    “账目给她看好了!女人的心思本身就太过细腻,不要让她对你失了信任,失去信任,就会动摇婚姻的根本。”林玄玉语重心长地叮嘱。
    “财务组有她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思。”林汗青想到张桃,有些头痛。
    林玄玉皱了眉头,他听出来这话里的怨气了,就开口道: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她一个林家的媳妇,还能安什么心思?你这话过分了!
    对自己的女人不要太苛刻,她偶尔对着你发些亲戚们的牢骚,这是很正常的情绪释放,当她撒娇好了,要宽厚地理解她,体会她的心思,不要让她寒了心,赚再多的钱,如果没有最亲近的人分享,该多么寂寞!”
    “父亲,你说的话很在理,是我不好。”
    林汗青被他说中了心思,有些惭愧地低了头,反思自己的态度。
    “在理就赶紧打电话啊!问问随行的人,她们订的机票是几点的?”
    林玄玉是个行动派,催促他不要拖延时间。
    “我问问。”林汗青当即就拿出手机,起身打电话,问了一句话,之后就嗯了一声挂断了,抬头看到父亲关切的目光,回道:
    “晚上七点一刻的飞机,她们俩现在在市内咱们家的按摩室享受哪,父亲,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就去找她们。”
    林玄玉摆摆手:“去吧去吧,她们要是不回来,你就也不要急着回来了。”
    “呵呵,父亲,这恐怕有点难度。”
    林汗青有些为难地摊摊手,不过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心底实在感激父亲这么关心他的生活,这样在意他的家庭幸福。
    “林家的男儿有畏惧的困难吗?”林玄玉难得的和煦地含笑问他。
    林汗青闻声也笑了。
    父亲虽然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但是在他小时候练功受不了的时候,总是用这样的话来问他,这句话算是父亲习惯用的鼓励他的话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不曾说过,原来他也一直都不曾忘记。
    林汗青精神一震,亮声道:“没有,我这就去,父亲您就等着,我会把她们娘儿俩都带回来的。”
    林玄玉欣慰地点头,目送他虎步生风,转身离去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因为是长子,下边妹妹多,自己对他教育得严厉惯了,竟然不知不觉中把他变得和自己一样寡言少语。
    虽然,后来生活环境变了,为了能挑起重担,他的性子也活泛了不少,但是习惯使然,日常生活并不喜欢多言,想必,他刚刚说宋书煜性子无趣的话,是有感而发的,不定自己那个儿媳妇说过什么让他伤心的话来,当然,他那性子,想必媳妇不会少受委屈。
    再说桑红挽着林青燃的胳膊走出大厅,院内除了廊下的几个值班的弟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几个姐姐和外甥们想必都回去午休了。
    凤凰城的天气十分炎热,午休是当地的习惯。
    “我以为那些喜欢看热闹的家伙会等在这里看热闹哪。”桑红叹口气对妈妈感叹说。
    “胡说什么,她们那是关心你,你这丫头嘴巴怎么这样刻薄。”林青燃侧头瞪了她一眼。
    “嘿嘿,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觉得她们现在不在这里有些不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她们一点都不关心我?”桑红狡黠一笑,和妈妈顽皮地斗嘴。
    林青燃被桑红的反问问住了,不由张口结舌半晌,最后无奈地笑道:
    “就你的嘴巴利落,都是一群长着玲珑心的人,不过是不想咱们母女难堪罢了,能让她们知道的话,外公自然会和她们说的,咱们无须多嘴。”
    桑红笑着点头:“不过,现在看不到她们,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唉,今天真是——对了,你说的这两天不过去看宋书煜和孩子的,别说一套做一套。”林青燃生怕她没有心机,三句两句就被宋书煜套出底牌。
    桑红连声保证:“妈,我说到做到,在他自己找来之前,我不会给他任何提示和信息的;
    你和舅舅外公都这样护着我,我总不能傻乎乎地自己把自己卖了;
    我知道那家伙鬼精鬼精的,我就是什么也不说,他只要看到我也会看穿很多信息的,让他为难一下也好,我也要不受干扰地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
    “你明白长辈的苦心就好,太便宜就贴过去的丫头,是无法得到夫家尊重的,你们以后的日子,即便不用顾虑什么柴米油盐的,但一辈子很长,早晚都要归于平淡,相敬如宾,婆婆妯娌之间相处也很需要娘家撑腰的;
    远的不说,就说你大舅妈吧,你可能会不喜欢她对你的态度,可是换换位置想想,她也不过是很无奈地在维护自己在这个家的尊严而已,小姑子太多,她这大嫂并不好当。”
    “嗯嗯,妈妈,我明白,今天让你跟着受委屈,我要是再不知道好歹,以后谁还会护着我啊!
    对了,光是顾着说我了,如果以后我和宋书煜一起回国的话,你是留在这里陪着欧阳先生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这可是个很重要的大问题哦!”
    林青燃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吓了一跳,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妈妈,今天早上你换了这衣服出来,我看到欧阳叔叔瞧着你笑的模样,显然很想把你镶嵌到自己的眼里!”
    桑红笑嘻嘻地说着,瞧着林青燃的脸上一点点地覆上羞涩的红晕,心想妈妈真是脸皮薄呀,不被说中心思,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
    “你这丫头,真是欠揍,没大没小的,竟然敢和妈妈开这样的玩笑。”林青燃含着羞怯娇嗔地伸手去捏她的脸,趁着她躲的档口四处看看,担心有人听到。
    “呵呵,瞧着你这恼羞成怒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桑红得意洋洋地做出判断。
    林青燃差点被她这嚣张的小模样气死,当即压低声音:“再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生气啦,生气就更加证明我猜测的是对的。”
    桑红躲着笑道,一闪身就飞快地跑到她们住着的院内。
    林青燃快步追过去的时候,空荡荡的院子内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索性只好气恼地撂狠话,嘟囔着晚上揪到她再和她算账,按在床上打屁屁。
    正愤然地咔咔咔地踩着地用力走路,表示着自己的不悦,一抬眼就看到路边的竹林里站着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人,看着欧阳清柏那含着笑意的晶亮亮的眼睛,林青燃张口结舌地站在他面前发愣。
    “你——你——怎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吓人哪!”林青燃被他无意间撞到了失仪的一面,气恼之间,竟然也忘了保持惯常的优雅仪态。
    欧阳清柏也发现今天的林青燃和往常太不一样了,那脸蛋粉嘟嘟的,眼睛水汪汪的,尤其是娇嗔地指着他发怒的模样,和记忆里的她一模一样。
    他抬手推推眼镜,仰头看看蓝天上的大太阳,一副关切的模样:“你怎么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大白天还会吓到人,难道我的模样很诡异?”
    诡异?
    这院内值班的弟子都偷懒去了,偌大的院子竟然看不到一个人,桑红那丫头竟然真的丢下她一个人回屋了。
    林青燃看着他那含着戏谑笑意的眸光,脸蛋顿时更红了,她有些气愤地带着挑剔的神色瞪他,这个俊逸温雅的男子,穿着一套浅色的便装,闲散悠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仪态倜傥、风度翩然。
    更可气的是,诡异不正常的应该是她吧?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不争气地开始狂跳,脸蛋越来越热,细细密密的汗珠儿竟然也出来凑趣了。
    “到凉亭那边喝杯凉茶消消暑好了,你站的地方好像太热了。”欧阳清柏试探着邀请她,彬彬有礼地后退一步,侧身给她让开路。
    林青燃探头看看掩映在竹林深处的凉亭,看看关着纱门的客厅大门,她觉得心跳如鼓,她的心在呼喊着跟着他过去,可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不能那么做,现在桑红的事情已经够大家烦恼了,她不能跟着再犯什么错误让家人操心了。
    她一点点地艰难地把朝着欧阳清柏方向的双脚移开,朝着客厅的方向,低头想走。
    欧阳清柏敏捷地伸手拉了她的胳膊,小声道:“青燃,我们能谈一谈吗?”
    那双手干燥柔软,掌心带着一点少见的凉意,握在她裸着的左手手腕上。
    林青燃惊悚地抬头,她瞥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柔情。
    她眷恋着他掌心的温度,好像能轻易就让她的心安稳下来,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和他多打交道,就这样保持着距离看着挺好,再近的话,可能就会伤害很多人。
    她盯着那只白皙的指甲修剪整齐的大手。
    眸子一点点地沉静下来,她抬头望着欧阳清柏。
    欧阳清柏心里一沉,那个冷漠沉静拒人千里之外的林青燃又出现了,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固执地握着她的手腕。
    果然林青燃只是故作镇静地淡淡一瞥,另一只手抬起摸摸自己滚烫的面颊:“请放开我好吗?我好像发烧了,要回房量一下体温。”
    欧阳清柏没有放开手,反而拉着她的手腕一点点地把她拉近自己跟前。
    林青燃的眼睛因为震惊一点点地瞪大,瞪到滚圆。
    只见欧阳清柏的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揽住她的肩膀,他的视线胶着着她的视线,一点点地低下了头,终于,他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林青燃觉得那一瞬间,天昏地暗,只剩下面前的这个可以依靠的有力臂膀。
    她不由自主地也轻轻晃动脑袋,厮磨着感受他额头的清凉。
    欧阳清柏垂眸看着她那带着沉迷的面孔,额头和她的额头片刻温存地磨蹭,呢喃道:
    “温度差不多,应该没有发烧,一杯凉茶可能就会消解掉的暑热,咱们试试。”
    说着低头眷恋地嗅着她的发丝间的香气,这一瞬间的甜蜜静谧,让欧阳清柏感觉到怀里拥着整个春天,他一直病弱的身体竟然萌发出勃然的力量。
    “欧阳,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无法抵挡你的诱惑。”林青燃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那就不要抵抗了,顺着自己的心思,我只是太——太想你了。”欧阳清柏紧紧地箍住她那依然纤细的腰。
    林青燃能感觉到他怀抱里那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熟悉的气息,她眷恋地把头依偎着他的肩膀,温柔地用额头厮磨着他的颈项,良久,有些绝望地含着眼泪叹息道:
    “欧阳,我们这算做什么呢?”
    “我们——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我病弱的身体,估计除了这样抱抱你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你看,我已经因为离开你而遭受了严重的惩罚,就不要再恨我了,好吗?”
    欧阳清柏低头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地睇视着,那唇瓣颤抖着,贴在了她的眼睛上,吻去了她的泪水。
    林青燃忽然惊呼一声,从迷醉中睁开了眼睛:“别,我的眼睛上有残妆。”
    欧阳清柏只是因为她的话轻声失笑,优雅地勾了唇:“这残妆,于我来说,是蜜糖。”
    ……
    不远处的凉亭右边,桑红对兀然呆坐的黄博中招招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过去扶着他离开,两人回头看看林边那痴痴相视的一对苦命的男女,桑红对他顽皮一笑,扶着他小心地从另一侧的小路隐去。
    出了掩映凉亭的竹林,桑红邀请黄博中到客厅乘凉喝茶,黄博中摇摇头,关切地看看她的神色,说道:
    “陪着欧阳坐的时间不短了,我还没有午休,想必今天你也累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桑红不介意地摇摇头:
    “我不累,我的精力一直都旺盛极了;
    黄伯父,我知道你在这里远离亲朋故友,一定孤独得很,你是为了帮我才不畏奔波而来,看着这样热闹的大家庭,一定也会触景伤情,引起你曾经的回忆;
    如果你累了,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如果你不是那么累,我想让你陪着我到客厅坐坐,咱们两个说会儿话,一直都很想和你好好聊聊。”
    黄博中的脸上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旋即微笑道:“是这样吗?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坐坐聊聊。”
    桑红殷勤地扶着他走上台阶,她想着那个从来都未曾谋面的黄一鹤,眼睛微微湿润,这对父女是她命里的贵人,给了她后半生的安稳,她也该尽一些义务,作为报答。
    到了客厅,她扶着黄博中在沙发上坐了,起身端来茶具,重新冲水泡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沙发前边茶几的位置,和他离得很近,她很认真地泡茶冲茶,恭敬地双手捧给他,对他表示感谢。
    黄博中也感谢她能及时对困境中的自己伸出援手,让老无所依的自己能够享受这么长的一段温暖时光。
    “您就先和欧阳先生一起住着好了,说不定我和妈妈也会过去和你们一起呆上一段时间,我会带着宝宝和宋书煜过去,家里会很热闹的;
    你对我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后半生我会给你丰足的生活,我有责任也有能力扛起自己的承诺,也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
    桑红的话说得十分诚挚。
    黄博中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欧阳先生朋友一样待我,让我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我很乐意。”
    “最后一程?这话从何说起?”桑红听得五雷轰顶一般,震惊地瞪着他,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黄博中认真地看着她:“欧阳可能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们,他的病拖得时间太长了,身体早就被药物淘空,虽然做了移植骨髓的手术,但是细胞再生能力依然很弱;
    他身边的医护人员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比曾经的断论会多活个一年半载,他现在的精力很不好,这也是他不舍得休息的原因,他珍惜能思维能活动的时刻,更珍惜能够看到你们母女的机会;
    这次来之前,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病危的抢救,可是苏醒过来,他依然执意要按时赶过来,说不死不活地躺着没有任何意义,看到你们,他的身体自然会好起来。”
    桑红的眼泪一下子就扑簌簌地掉落下来:“那你们这次就多住一些日子好了,等我和宋书煜的事情说定了,我们陪着他一起回去,你劝劝他留下来,我回头就和舅舅说一声,拜托了。”
    黄博中点头:“这次预计是停留一周的,不急,我会向他传达你的意思。”
    桑红破涕为笑,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沾沾泪痕,她明白外公说的话的含义了,有些人的缘分,注定会转转身就再无相见的机缘。
    “见笑了,你可能已经猜测到他对我生命存在的意义,我以为他早就康复了,每次见到他,都是那样精神抖擞,丝毫没有曾经病弱的模样,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不行,一定还会有更好的法子让他康复的。”
    桑红尽量让自己放松精神,可是说着说着,神经就紧张起来。
    “哪里需要猜测啊,他张口闭口都是说你的,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错过了陪你成长的机会,父女俩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手术台前,而那次见面之后,竟然就几乎成为永别,让他后悔得几乎要死,如果知道几乎会再次失去你,他一定不要做手术也要好好地和你呆一会儿。”
    黄博中笑着安抚她,让她意识到欧阳清柏对她的重视和在意。
    “是我不乖,一直让他跟着操心。”桑红听得几乎又要垂泪。
    “世事从来都是以残缺的面目出现的,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圆满,能相聚就要知道珍惜。”黄博中显然有感而发。
    “只顾着说我了,本身是想听听你说话的。”桑红歉意地低头掩去泪痕,惭愧地说道。
    “我只是个落魄的小人物,没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这里确实没有我的什么亲人了,倒是国内还有两个妹妹,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为生计奔波,自顾不暇,故而不曾顾及她们,多年来鲜少联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如果你能回国的话,我希望能帮我找找她们;
    能找到的话,叶落归根,我还是希望能埋在祖先的坟茔里,像当年离开故乡的少年一样,我想家了,想那个贫瘠多风浪的小渔村,想那仅能避风的简陋的家,想母亲温暖的视线,想父亲坚实的臂膀,我希望重新回到年少的时光,从不曾经历过这样飘零异国的孤苦。”
    黄博中说着说着,那声音感伤又悲凉。
    生命的轨迹以无比残酷又孤独的形式真实地显现在桑红的面前。
    黄博中的人生轨迹和每个人都没有不同,年少时,都怀揣着隐秘的梦想和愿望走出家乡,热血打拼的岁月,可能会邂逅一份真挚的感情,会有妻儿,可是,当生命以自然的形式必然走向凋零的时候,多少人希望这辈子不曾有过那么多的泪水和遗憾,只渴望成为当年那个能够依偎在妈妈怀抱里的少年!
    无论多么甜蜜缱绻,多么难舍难分,最终人都要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地走完最后一程。
    桑红伸手握住他的手,感伤地安慰道:“你可以把她们的信息给我,我回去的话,一定会认真地帮你查找的。”
    黄博中叹息一般回过神,拍拍她给予他温暖的小手,从口袋取出钱包,从钱包最里边的一个夹层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发黄的草纸片。
    上边用铅笔写着很模糊的一行字迹,桑红小心地接过来,眯眼细看,显然是地址姓名,但是因为相隔时间久远,又被多次摩挲过,字迹有些模糊不可辨识。
    “这有点看不清楚了。”
    “我说你记下就行了,这个地址姓名在我的心里记得太清楚了。”
    黄博中视线眷恋地望着那张纸,亲热地轻轻抚摸,这张纸是他在离开家乡的时候,妈妈特地让村里唯一会写字的先生写下来的,为了让他无论走得多远,都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桑红从茶几下边拿出纸和笔,按着黄博中的话认真地记下来了,然后又逐个和他核对一遍,又把他小时候的小名,两个妹妹的小名,村里可能记得名字的朋友,都一一问了,听着他那悠远又鲜活的回忆,她认真地把一些主要的信息记录了下来。
    “我会尽力的。”桑红郑重地把那张纸撕下来,放到自己包包的一个小隔层里收好。
    “请你也不要有压力,真的找不到也不必内疚,毕竟四五十年过去了,户籍什么的,都可能变得面目全非;
    你们这么大的家族,出动所有的人脉寻找你母亲,也用去了十多年的时间,何况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我也只是姑且借着你的好心,给自己一个念想而已;
    其实我早就有了更简单的和他们团聚的法子,死了骨灰撒到江水里,天下的水都是一脉同源的,我可以追逐水流,寻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黄博中自我安慰道。
    “呵呵,我会尽力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即使找不到家乡的亲人,我也会好好地把你送到妻子女儿的身边团聚;
    灵魂是没有重量的,可以随着意念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你可以带着她们母女一起寻找家乡的亲人,那样想必旅途不会孤单,会有意思很多。”
    桑红微笑着说,虽然她是唯物论者,可是对于一个对死后的灵魂寄予很多渴望的老人,这一刻她希望自己看过的那些有关灵魂的传说,都是真的。
    心里却感伤良久,人原来活着是这样的不堪重负,这个孤独的老人临终前最后的愿望,不是把自己埋在妻子女儿的坟茔边,而是要回到家族的坟茔里,守在父母的身边。
    他想必曾经活得太疲惫了!
    当然这里边还可能有另外的因素,这是个善良的老人,他不想死后再给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带来经济负担,埋在妻子女儿身边的坟茔里,一个墓穴的价值在他的经济状况看来有些无法承受。
    “我们家祖辈一定是积累了功德,才会让我遇到你这样善良的女孩子,谢了。”
    黄博中诚挚地道谢。
    “我们之间谢来谢去显得太生分了,你就把我当做一鹤来依靠好了。”
    桑红含泪带笑地说,她明白和一个坦然地谈论生死的老者说话,这也是她命里的造化,他们让她更加明白生活的真面目。
    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即便生命用最悲凉的形式展现,她依然会用自己全部的精力去感受更多、改变更多,生命悲凉还是喜乐,在现在的她看来,绝对是可以用心去经营的。
    ……
    宋书煜抱着宝宝轻手轻脚地上楼,把他抱到卧室放在床上,开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之后就靠着床头柜在等。
    他拿着手机盯着桑红的号码,一边估算着时间,她应该比自己晚几分钟回到林宅,估计会被直接叫到外公面前问个清楚,林玄玉的车从他们门外经过,他就开始为桑红担心起来,不知道那个说话难听的光头男会不会对桑红说难听的话教训她?
    哎呀,一群亲戚长辈陪在一起,桑红该怎么面对那种难堪。
    他真想就这样闯入林宅,站在桑红的身边,陪她度过这样艰难的时刻。
    他的心揪着,躺下又站起来,在卧室内转个圈又坐下,就这样如坐针毡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想给桑红打电话,又担心她正被人质问,他的电话可能会更加增添她的困扰,可是不打电话,他的心分分钟都在烈火上煎烤。
    终于他忍受不了幽闭的卧室那压抑的氛围,就喊了保姆过去照看着宝宝,之后步履匆匆地下楼。
    他仰头看看明朗的后半晌的天光,太阳亮的丝毫没有同情心,恨得他恨不得直接就把它一拳打落到西山头,心里一阵无奈——今天的时间怎么就这么的漫长啊!
    侧头看看那两个在花架下下棋谈笑的男人,他是一点都没有坐下去凑趣的心情。
    看看手机,桑红还没有给他来电话。
    这个傻丫头,刚刚走的时候不是还交代说随时电话联络,怎么这都两三个小时了,还没有给他电话告知她的处境和家人的态度。
    他有些垂头丧气地转身,想着是不是过去看那两个人杀一盘棋,时间是不是会过得快一些。
    手机突然发生了轻微的震动,他心里一喜,连忙抬起手看,哪里是桑红的号,是警卫的。
    他懒懒地接了,听着那边的汇报,拧了眉头。
    “辛苦你们了,我这就过去看看。”他说着挂了手机,大步走到楼背后的一栋新搭建起来的简易棚屋。
    只见棚屋的另一侧是一个新堆起来的平整的土台子,周围像模像样地种植了一圈高大的绿色灌木,有人正不停地往外运送着新鲜的泥土。
    看到他过来,不停地有警卫向他打招呼。
    “不是说今天就能挖通吗?”宋书煜走到一个地洞口边微侧了头往里边看了看,当然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头儿,目标附近的宅院当初建的时候,地面都用水泥灌过足有十米,越靠近地面进度越慢。”
    “水泥啊,那对你们这些业务兵也是小菜一碟。”宋书煜揶揄一般冷笑,“说吧,到底是什么障碍,让你们一整天都没有进度。”
    “嘿嘿,头儿,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事实是这样的,遇到了岩石断层,有点棘手,七号刚刚上楼去查这里地势的资料和石脉走向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不能绕过去?”宋书煜伸手拿过工装服要换,看看手里的手机,犹豫不决,地下估计是没有信号的,要是她打了电话过来,自己接听不到,该多无助。
    “估计是难,能绕过去早就打通了。”那警卫显然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个。
    “微型爆破使用了吗?”宋书煜抬手摸摸下巴。
    “大家担心造成地面震动,引起注意,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忽然想到上回我们在山洞里找到你的时候,那扇厚得堪比钢板一样的大门,上边弹孔密布,显然你们在后边躲过一阵子,那个门上的大口子,是你弄出来的吗?”
    那警卫喊他来的重点显然就是为了问这个信息。
    “那个门上的缺口?”宋书煜很快就想到了当初在山洞里,他和桑红面临无路可退的时候,桑红教给他的那个奇怪的计算受力面积内最薄弱承受点的公式。
    当即就点头:“是我们弄出来的,不过前提条件是要知道整个物体的面积,下边的岩石埋在土里,能估算出来吗?”
    “嘿嘿,那就好,当时大家救走你之后,也围着那门上古怪的缺口研究过,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用外力硬生生地拉破的,大家一直好奇不已,这回遇到难题,就想着你那一招是不是会派上用场。”
    警卫笑得很惊喜,显然好奇的时间不短了。
    “这样啊——”宋书煜拉长了声音,也觉得可以一试,他再次看看手中沉默的手机,叹了口气:“通知他们丈量一下遇到的岩块的大致面积,然后出来,我先去外边打个电话,一会儿就会过来。”
    他说着就转身走了出去。
    想了想还是走到秦洛水和宋大有下棋的花棚下边。
    宋大有听得脚步声惊喜地回头:“宝宝醒了?”
    “没有。”宋书煜硬梆梆地说。
    “那你不陪宝宝躺一会儿,过来做什么?”宋大有显然把他当成超级奶爸了。
    秦洛水抬起眼皮,撩着宋书煜的脸看了一圈,笑道:“爷爷,他能睡得着才怪!你看看那一副焦躁得堪比困兽的模样,就差一副红眼睛了。”
    宋大有闻言认真地看了他:“书煜哦,你的脸色似乎很不好,怎么了,是不是热着了?”
    “没有。”宋书煜硬邦邦地又回了话,走到花架下,端端正正地坐在他们俩一侧的长凳上,把手里的手机放在桌面上。
    秦洛水看看他那坐姿,看看他那绕着手机的眼神,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干干一笑:“喂,你不会一直到现在都在盯着手机,等那丫头的电话吧?”
    “没有。”宋书煜的脸色彻底地阴沉透了。
    秦洛水看着他那别扭的神色,很想笑,又担心被他扁一顿,只好以手扶额,侧头对着宋大有眨眨眼偷笑,暗示他这家伙就是在等桑红的电话。
    自己摸了手机传来,看看时间,估计桑红受训已经结束,难怪这呆子这会子出来。
    他拨通桑红的手机号码,一点都不意外地听到机械的英语客服的声音:“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别等了,她关机了。”秦洛水说着把手机的免提开了,放到桌上让他看到听到。
    宋书煜看那号码确实是桑红的手机号码,不过那上边存着的名字是宋木头老婆,他那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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